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琥珀之剑-第5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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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陛下的。”

    艾弗拉姆显然是没考虑过这个问题。被布兰多问得一愣,忍不住皱起眉毛来冥思苦想。而这个时候一旁维埃罗大公的女儿——那个十七八岁的少女却脆生生地接口道:“我想那是因为帝国压根不需要埃鲁因这样穷乡僻壤的地方吧,除了我们王国之外,不也有很多王国、公国依附于炎之圣殿之下么,帝国不也没对他们动过干戈?我老师常常告诉我,如果帝国有心的话。埃鲁因早就成为安泽鲁塔这样的自治领了,而那时候我们就都是帝国的贵族了,伯爵大人,我说儿的对吗?”

    “对你个头,你那个见鬼的老师最好别被我遇到。”布兰多心说,但他看了看使节团内其他人的神色,却发现除了罗曼、梅蒂莎和希帕米拉这样的局外人之外,大部分人似乎都认同这种说法。当然了,那些真正了解王国历史的人除外。比方说夏尔与琪雅拉,两人脸上都带着明显不屑的神色,而令布兰多有些好奇的是,他竟然在尤塔脸上看到了类似的神色。

    这个时候琪雅拉终于也忍不住了,她毕竟也是前王室成员,维护王国的正统性也是维护她家族的名誉,她冷冷地讥讽了一句:“那从龙末之年开始帝国和埃鲁因先民的战斗,看来也是一场好戏了。好叫埃鲁因人可以从帝国独立出来,建立属于我们自己的王国。克鲁兹人的贵族们就是富有这种乐于助人的精神,他们当初把先君埃克从四境之野礼送出境,我们还真得要好好感谢一下他们是吧?”

    她犀利的讽刺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艾弗拉姆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不知怎么得罪了这位大小姐,那个维埃罗大公的女儿更是张了张嘴,好不容易才答了一句:“那不是因为风精灵在帮我们么?”

    布兰多看到琪雅拉一张小脸黑得跟锅底似的。忍不住摇了摇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王国的贵族就没了脊梁骨——在巴尔塔的高地骑士还存在的时代,在胡桃之年那个时候,帝国对于埃鲁因来说从来不是问题。问题是埃鲁因人还敢不敢战斗,仅此而已。他忍不住想到了艾伯顿,那位白骑士身前就正是一位巴尔塔的高地骑士,而从那之后,近百年来,埃鲁因的王公贵族们仿佛忽然就失去了这种精神,再克鲁兹人面前再也抬不起头来了。

    但他原本还没想到贵族们对于克鲁兹帝国的想象已经荒谬到了这种程度,艾弗拉姆刚开口时,他还以为这只是一个个例,毕竟这家伙一看就是执绔子弟,是那种不学无术的典型。但等到维埃罗大公的女儿开口时他就察觉出不对来了,这个小姑娘虽然平日里表现只是一般,但也看得出来是个知书达理的人儿,而且颇为了解外事、礼仪方面的一些知识,她显然是知晓王国的历史的,但她和艾弗拉姆一样,显然并不认同这些历史。

    这些历史,和他们眼下所看到的一切,有太多的区别。

    他第二次摇头,才对这些自己名义上的属下们答道:“帝国虽强,但也不是没有敌人,埃鲁因虽小,但帝国也不可能抽出全部的精力来对付我们,帝国的北方有法恩赞,东方有圣奥索尔和玛达拉,西方有哈泽尔和托奎宁,面对如此多的敌人,帝国就算是想要抽出一个行省的力量来对付我们,也是不可能的。何况在它的南境,还有安泽鲁塔,从长刃领主的时代起,高地人梦想独立已经梦想了近七个世纪,我们不从中捣乱,帝国已经是谢天谢地,又怎么敢轻易在南面妄动刀兵?因此帝国事实上希望和我们保持这种亦敌亦友的关系,一方面是帝国的荣誉使他们仍旧不愿意承认埃鲁因的建立,一方面他们又无力真正地在南境施展手脚,纵使在胡桃之乱那场战争中,我们的对手也不过只是一个胡桃公爵而已,说到底,当时事实上是我们在帮帝国人平叛。”

    “埃鲁因的地位是如此的敏感而特殊。以至于风精灵和帝国都不敢轻易擅动,就凭借着这种微妙的平衡,先君埃克从中找到了属于埃鲁因人自己的道路。”说到这里,他看了琪雅拉一眼:“安森一世显然也早已洞悉这之间的秘密,因此才会在胡桃战争后将黑剑壁垒归还于克鲁兹人,因为平衡一旦打破。对于埃鲁因来说未必是一件好事。”

    布兰多又看向其他人,一字一顿地说道:“所以,埃鲁因未必需要战胜整个帝国,但这并不代表埃鲁因就没有获胜的机会,大国有大国的力量,小国有小国的智慧,我告诉你们这些,是想让你们明白,埃鲁因王国拥有自己独特的优势。他的贵族和子民,在帝国面前未必需要敌人一等。”

    琪雅拉听完这番话,忍不住轻轻哼了一声,显然这些知识她早已知晓,用不着布兰多来重复一遍。

    而至于其他人,包括艾弗拉姆与那位维埃罗大公的小女儿在内,大多还是头一次听闻这番说辞,只是将信将疑。

    不过布兰多本不需要他们尽信。只是事先给这些贵族少爷、千金小姐们提个醒,免得他们见了帝国贵族一副媚颜屈膝的样子。丢了他这个大团长的脸。

    一行人一边进行着这番谈话,一边逐渐靠近黑剑壁垒,而正是这个时候,忽然前面一阵喧哗声传来,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那阵喧哗首先以一排整齐的脚步声开头,伴随着重重的马蹄声。接下来使节团内的众人就看到一小队帝国士兵列队出现在他们的视野中,这一小队帝国士兵在三四名骑士的带领下,打开黑剑壁垒巨大的城门旁的小型木闸门,放下吊桥,冲了出来——那几名骑士呵斥着。忽然指挥手下冲向要塞外的一支商队。

    值得一提的是,这个时节要塞外除了布兰多他们这一行醒目贵族车队之外,还聚集着大大小小不少商团。因为作为帝国与埃鲁因仅有的两个门户之一,黑剑壁垒除了作为军事上的战略要冲之外,同时也是两个国家之间重要的交通要道,一年四季中除了冬琴之月后山道彻底冰封的那一两个月之外,大多数时候这里都会有商旅通行,而此刻,那些帝国士兵们的目标显然就是这样一支埃鲁因商队。

    他们很快冲进那支商队中间,首先将那些手持武器的护卫击倒,然后再把商人们从车队中赶出来,一个个将他们反剪双手捆绑起来,推倒在地上,然后帝国士兵们才重新返回车队之间,用场剑割开那些载货马车上的绳索,将上面的货物一一丢到地上。没多久,他们就从那些马车上搜出不少人来,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帝国士兵们将这些人驱赶到一起,这些人大多衣衫褴褛,站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其中的女人和孩子更是吓得哇哇大哭,但帝国士兵却依旧一脸冷漠,少数人脸上还带着冷笑。

    布兰多一开始还以为自己碰上了匪过如梳,兵过如篦这种狗血的桥段,但随即才发现似乎并非如此。不过他还没开口,身后的灰山伯爵千金早已经吓坏了,易妮德小姐脸色苍白地看着这一幕,忍不住战战兢兢地问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琪雅拉看到这一幕,撇了撇嘴巴,却不愿意开口。

    所有人当中倒是那位维埃罗大公的千金有些见识,她小声地对其他人解释道:“这些人难民。”

    原来如此,布兰多这才明白过来,埃鲁因自从寒霜剧变王党失势之后,王国内部就一直动荡不安,这种动荡在整个王国范围内的表现就是战乱。王室与地方贵族的争斗不过只是其中较小的一部分,当中央日益失去约束力之后,地方上领主与领主的矛盾反而最先变得尖锐起来,无论是为了争夺领地、人口或者是支援,大大小小的战争总是持续不断,这种局面在南境反倒没有如此剧烈——一方面也是因为玛达拉的原因——但另一方面,安培瑟尔一战之后,北方被划归给王长子暂时监管,而在西法赫以北,贵族们仿佛一时之间就失去了秩序,在这些受科尔科瓦王室、西法赫王室、风精灵与炎之圣殿四方影响的地区,战争似乎变成了一种日常所需。

    而随战争而来的,就是大量的难民,这些难民少部分被托尼格尔接受,但更多的则是流向北方,流向帝国。对于帝国来说,这本来是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难民们需要寻求一个可以提供给他们生计的地方,而帝国也乐于接受这些劳动力——但问题在于,随这些难民越来越多,带给帝国的就不仅仅再是好处,还有随之而来的麻烦与负担,难民们迁徙的方向,原本就拥有住民,而帝国的贵族们也不可能接纳所有的劳动力,而剩下那些游手好闲的人,逐渐成为了当地治安上的隐患,再加上这些难民的到来本身又损害了原住民的利益,所以久而久之,这些难民在帝国境内就成为了不受欢迎者的代名词,从那以后,克鲁兹人便开始拒绝接纳这些难民入境。

    眼前所发生的,显然正是这样一幕。

    “姐姐,他们会被怎样?”所有人当中,年纪最小的那个戈兰—埃尔森家的小萝莉,看着这一幕有些害怕地问道。

    “他们会被当作小偷和流浪汉,在这里绑在柱子上示众,然后被赶回去……”

    这几名埃鲁因贵族的后代脸上都露出有些尴尬的神色来。

    “真是丢脸,王国的脸都叫这些贱民给丢尽了。”艾弗拉姆忍不住愤愤嘀咕了一句:“难怪帝国贵族在我们面前总是表现出高人一等的样子。”

    ……(未完待续。。)

第六十二幕 给予茜的留言 II

    艾弗拉姆还想再说什么,但忽然发现布兰多正冷冷地盯着他,连忙缩了缩脖子,把后半句话吞进了那满是赘肉的肚子里。使节团的车队继续前进,驶过那些帝国士兵与难民,众人的目光经过那些瑟瑟发抖的男人、女人和孩子时,大多一言不发,易妮德、来自维埃罗的公爵千金都察觉出队伍中的气氛有些诡异,戈兰—埃尔森家的那个小萝莉紧紧地牵着自己乳母的手,有些畏畏缩缩的样子,而紧跟在布兰多身后的艾柯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看样子想要去帮那些难民,他不断地将目光投向布兰多的方向,但却没得到许可。那个来自雅尼拉苏的士官则跟在他身后,一只手按在悬挂在腰间的剑柄上,目光只落在那些帝国士兵身上。

    琪雅拉则是冷眼旁观,这个带着极不协调的巨大学者方帽的小女孩站在易妮德身旁,以一种超越她年纪的冷淡的目光看着这一切,只是神色之间偶尔流露出对艾弗拉姆几人的讽刺的神情。至于夏尔、希帕米拉和梅蒂莎三人看到这一幕各有想法,不过他们都站在布兰多身后,安之若素地等待着命令;而尤塔看着这些难民,只轻轻皱了皱眉头,这样的场景她在这个国度已经见得太多。

    布兰多却看都不去看这些难民一眼,他的目光也片刻未在那些帝国的士兵身上停留,他抿着嘴唇,冷着脸带领着车队从一片纷乱之中穿过,那几名从他身边经过的帝国骑士,就好像被他当做空气一样无视了。使节团内的众人虽然相处了近两周,但还是不熟悉这位团长的脾气,只知道他是公主殿下身边的近臣,在外也拥有不下于昔日安列克大公的实力。艾弗拉姆也好、维埃罗的公爵千金也好,大多在出行之前就得到提醒,让他们尽量不要得罪这位未来定然要权势滔天的伯爵大人,因此布兰多不开口,他们也不敢擅自行动,车队内保持着沉默。只一步步靠近黑剑壁垒那扇巍峨的大门。

    使节团很快经过了那些商队,被拘押的难民早已被远远甩在了后面,队伍中一时之间只有艾柯还念念不舍地看着那后面,他皱着眉头脸上毫不掩饰着急的神色,仿佛不理解为什么自己一直以来崇敬的、富有骑士精神的伯爵大人不让他出手,但布兰多在他心中形象早已高大到了一个无法企及的高度,后者不开口,他虽然心中有如猫抓,但也只能安分地呆在队伍里。他回过头。发现那个戈兰—埃尔森家的小萝莉也正回过头来,她歪着头看着他,浅褐色的眸子里满是不理解的神色——好像不明白为什么那些人要被抓起来,她才不过七八岁,贵族的世界离她还太远。

    使节团前面的斥候骑兵已经向克鲁兹人通报过了,因此这个时候克鲁兹人也知道了这支贵族车队的来历,车队缓缓抵达黑剑壁垒城下,布兰多才举起手让所有人停下来。车队停下后不多时。就有三名克鲁兹骑士骑在地行龙上来到他们面前,为首的骑士穿着一件银灰色的仪式用胸甲。胸甲上挂满了明晃晃的勋章,布兰多看他的绶带和头盔上的长鬃颜色,就明白这人是个骑士长——而在他身后,维埃罗大公的女儿已经微微变了脸色,按照炎之圣殿与下属各国交往的正常礼节,帝国对于他们这样正式的使节。起码应当由此地最高长官的副手亲自来验证他们的身份,并且迎接他们进城,克鲁兹人现在派出一个区区骑士长来顶替,已经是**裸的傲慢了。

    这样的事情倒也不是第一次发生,早在三年前克鲁兹的使节按惯例前往帝国觐见皇帝、朝贺新岁时。就曾经被如此对待过。或者还要更早一些,早在寒霜之年以前,王国的使臣似乎就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轻慢。只不过过去这位公爵千金从文史上读到这些内容时,只觉得埃鲁因国力微薄,帝国这样一个庞然大物在他面前高人一等仿佛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但现在轮到她自己亲自体验克鲁兹人的轻慢的时候,心中还是忍不住生出一股怨怒来。

    不过她理智地没有开口。

    队伍中的其他人或多或少察觉气氛有些不对,但除了琪雅拉与夏尔之外,其他人对于外交程序了解有限,因此只能默默地等着布兰多作决定。布兰多则是早料到如此,他轻轻拍了拍还茫然无知的艾弗拉姆的肩膀,叫这肉球去递交文书。后者这才反应过来,赶忙拿出文书和玺戒,恭恭敬敬地来到那几名克鲁兹骑士面前,双手呈上。

    他表现得已经十足谦卑,甚至连艾柯身后那个军人士官都有些看不过眼露出不满的神色,但克鲁兹骑士却并不领情,他不耐烦地接过文书,看了一眼,然后随手丢回艾弗拉姆手上。这几个轻巧的动作,让就算是最无知的艾弗拉姆也反应了过来——他手上的这份文书,郑重一些说可算是埃鲁因的国书,假如对方是一位帝国的边境侯爵,那么就算是把国书丢回他脸上他不敢多说半句,可对方不过是个小小的骑士长,严格说来都算不上真正意义上的贵族——他忍不住有些目瞪口呆地看着对方,不明白对方这种底气从何如来。

    但那克鲁兹骑士根本视他若无物,他厌恶地看了这肉球一眼,摆了摆手道:“跟我来吧。”

    艾弗拉姆站在那里没有敢动,他下意识地回过头去看布兰多,这已经不是帝国迎接炎之圣殿治下的其他属国应有的礼节了,或者说根本没有礼节可言。他就是再蠢也明白,自己要是擅作主张,今天这个外交失仪的罪名,就要落到他头上了。可这肉球却欲哭无泪地发现,布兰多好像没看到他一样,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无奈之下,他只好战战兢兢地向那克鲁兹骑士说道:“骑士大人,这个……好像不太符合规矩?”

    他满心希望那是克鲁兹人一时疏忽,忘了外交礼节。但让他失望的是,那骑士却有些冷漠地看了他一眼:“现在是战争时期,我们不可能打开骑士之门(注)来迎接你们,如果你们有什么不满意的话,可以选择绕路,或者原路返回。”

    (注:骑士之门。森普利公爵为要塞正门定下的名称,为了纪念牺牲于这座要塞的克鲁兹军人。)

    原路返回?

    艾弗拉姆满头大汗,这会儿他算是真正见识了克鲁兹人的目空一切,他以前觉得这是理所当然,这个世界以实力为尊,克鲁兹人的拳头够大够硬,所以表现出这样的态度也是可以容忍的。但等到他自己享受这种傲慢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这种傲慢是多么的可恨。如果可以的话,他恨不得一拳揍在面前这家伙的脸上,然后再回头一拳丢在那该死的托尼格尔伯爵的脸上。

    当然了,这也就是想想而已,就算是借他十个胆子,他也没这个胆量。

    但就在他左右为难的之时,布兰多终于开了口:“艾弗拉姆,告诉他。我们是不可能回去的。”

    艾弗拉姆如纶圣音,赶忙回头看向克鲁兹人。那骑士仿佛早料到如此,忍不住轻蔑地笑了一下:“那就请随我来吧,各位使节大人。”他故意将使节大人读得极重,配合上他那口音浓重的克鲁兹语,充满了讽刺的意味。这句话听得艾弗拉姆心惊胆战,他生怕那位心高气傲的团长大人会忍耐不住反唇相讥。而除了他之外,使节团内的其他人也纷纷皱起眉头,尤其是艾柯身后那位雅尼拉苏伯爵的得力手下,作为一个军人,他右手已经紧紧地握在了剑柄上。

    艾弗拉姆虽然在卡拉苏时是出了名的纨绔贵族。但这个圈子里所必须要有的察言观色的本事却没有丢下,自然能察觉得出来这紧张的气氛来,他擦了擦汗,不住地向布兰多投去眼色,想让这位伯爵大人表个态,究竟是死还是活。

    但可惜,布兰多仍旧像是没听到那克鲁兹骑士的话一样,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这一次,那克鲁兹骑士总算察觉出不对来了,他直接撇开眼前这个死胖子,抬起头有些古怪地看了布兰多一眼,意识到这才是这些埃鲁因人的主事者,他虽然不知道对方是谁,但这不妨碍他开口,他有些傲慢地答道:“怎么了,各位,你们打算一直在这儿待着?”

    布兰多看了这家伙一眼,他在上一世早已司空见惯这些克鲁兹人傲慢的嘴脸——像是维罗妮卡、莱纳瑞特和布伦德那样的中央贵族还稍微好一些,但尤其是这些边境的克鲁兹军人,由于平日里与埃鲁因人接触得机会更多,仿佛那些瑟瑟发抖的难民和见了帝国就腿软的埃鲁因贵族早就惯坏了他们的脾气——因此这群人几乎是帝国最目空一切的一群人,埃鲁因人在他们眼里大约只比野兽更高级一些,这种风气在第一次黑玫瑰战争之后变得尤为明显,到后来埃鲁因中兴时期,甚至影响了克鲁兹的玩家,和那个时代的克鲁兹帝国打交道,简直是要叫埃鲁因玩家气疯的一件事情。

    而与之相比,现在这个态度还算是好的了,至少没有明面上冷嘲热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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