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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落雁看着月含羞淡定的神色,嘟囔了一句:“我发现了,无争在的时候,你是只小白兔,乖巧可爱,无争不在的时候,你就原形毕露,成了匹小母狼,又狡猾又残忍。”
轮到月含羞一脸黑线:“人家有那么不堪吗”
扬州刺史一听说公主嫁到,慌得差点把茶杯打翻,大公子安慰道:“爹,别怕,她肯定是为了文家那几个女人来的,不管她说什么,总之,您就按照朝廷的律法来,坚决不能把活人交给她。”
扬州刺史还是有点没底:“儿啊,能行吗?这位公主在京里出了名的无赖,我们江南道上的不少官员,都是因为她落马,甚至命丧黄泉。”
“她再嚣张,也大不过律法。”
“嗯,我听你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跟她玩太极,一个忻娘而已,以前来了那么多上差,还不都被咱们搞定了?”
“爹拒放心应对,儿子先回避。”
复活的女尸9()
扬州刺史整了整衣冠,亲自迎出府门。
“公主驾临寒舍,不胜荣幸!”
月含羞步入刺史府的客厅,环顾四壁的名人字画,道:“看不出刺史还是个雅人。”
“呵呵,公主说笑了,下官对这些懂得真不是太多,这都是犬子的收集,他喜欢舞文弄墨。”
“说起扬州的风雅,可少不了扬州的烟花名妓。可最近,本公主听说,扬州城的花船上出了恶疾,不少人都染上疾病,还死了人。”
“呵呵,是有这么回事,几个官妓染了怪病,药石难愈。”
“哦,看来是真有这么回事啊。那,大人对这件事怎么看?”
“啊?”扬州刺史有点晕,他是预备着月含羞来找自己要人,然后他怎么回绝,可这位公主却问他怎么看这件事,这还能怎么看?
月含羞故作惊讶:“难道大人对这么严重的疾病,竟没有什么措施控制预防吗?”
扬州刺史更晕了,据儿子讲,这是公主的诡计,是想把那几个文家的女人救出去,这跟控制疾病的措施,有什么关系?
月含羞立刻一脸严肃:“哎呀,大人,你怎么能这么疏忽,花船是什么地方啊,那种地方,最容易滋生恶疾和疫病,一旦流传开来,对扬州城可是灭顶之灾啊!”
“这个几个官妓得了病,不是什么太大的事儿吧?”
“刺史大人,这可就是您的不对了。本公主担任过疫病的赈灾使,深知疫病的可怕。不久前,就在距扬州城五百里的宁国,就发生过一场可怕的疫病,疫病开始,也只是一两个人染病,可到了最后,宁国有数以万计百姓都染上了疫病,连宁王和他的几个儿子都难以避免,不幸彩,宁国的人口损失过半,元气大伤。那段日子,宁国每天死去的人口来不及掩埋,就统统抛进焚尸炉焚毁,整个宁城上方,黑云弥漫,尸灰像雪花一样飘落,一会儿的功夫,就在大街上扑了一层,你的头发上,衣服上全是尸灰,你呼吸的也全是尸灰。刺史大人如果不对这恶疾加以控制,一旦爆发,您想想,这繁华的扬州城,将会变成人间地狱,再随着那些过往客商扩散,你整个扬州江南道,就会陷入混乱,到时候,朝廷怪罪下来,大人,您这刺史还能干得了吗?”
一番话把扬州刺史说得是后备直冒凉气,他又开始掏出手帕擦汗:“公主殿下,您可别吓唬下官,扬州城不是宁国,据说,宁王是去了龙脉宝藏,受了诅咒,才使宁国染上怪病,下官可没去过龙脉宝藏。”
月含羞睁大眼睛:“没错,宁王是受了诅咒,带出来了恶疾,你又怎么可以肯定,那恶疾已经全部被消灭了?难道就不会有残余的携带者跑出来,传染给花船上的姑娘,再通过花船上的姑娘传播给所有跟她们睡过觉的男人,那些男人再传播给更多的人哇!刺史大人,你的扬州危在旦夕!”
复活的女尸10()
他对你一直心存感激,所以,当我找到他请他帮忙时,他一口就答应了。他先给病得最重的服下解药,再用金针封住血脉,让人看上去像真的死了一样。”
“那焚尸炉呢?”
“焚尸炉是特制的,事先藏了假人在里面,炉底是双层的,下面是空的,真人推进去,合上炉门,触动机关,炉底打开,人就藏在下面,上面燃烧的是假人。火势往上走,再加上隔热的石棉,人躺在下面,安然无恙。”
“你这玩得真大,连太医属的医官也跟着你一起扯这个弥天大谎”
“你错了,不是他们跟着我扯谎,是为你圆谎。并不是每个当官的都恨你,骂你,还是有很多当官的敬你,赞你的。现在还生气吗?我真的不是算计你,我废那么大劲,还不都是帮你把故事编到底?亏我昼夜兼程跑去找魏王调兵,不然,再来十个钦差,也恐怕跟你一样,施展不开手脚,困在这里。”
“你跑南国了?五千里路啊!”
“我的宝马日行千里。”
“你疯了?”
“你才疯了呢,那么明目张胆跟扬州刺史对着干,你知不知道他辖下有多少军马,多少官吏?”
“那也不用跑那么远去调兵啊,金陵太守那里不是有吗?”
“金陵也归扬州管辖,别说魏常胜那点人马有限,就算他力量足够,可他那里只要有个风吹草动,扬州刺史马上就知道了。朝中还有谁的兵马比魏王的更可靠?扬州刺史恐怕怎么也想不到魏王的兵马会从天而降吧?也只有魏王的威望,才可以震慑住扬州这些牛鬼蛇神,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提到魏王,月含羞的手不由自主按在泄上,停了一会儿,轻声问:“是魏王亲自带兵来的吗?”
“他要辅佐小苗王,实在抽不开身,是贺兰延平带兵来协助钦差。”
“贺兰将军?我怎么没看见他?”听到魏王没来,含羞明显放松了许多。
无争感觉到了,并不捅破这层窗户纸,道:“贺兰延平去控制扬州的兵营了,防止他们狗急跳墙。”
“你们的动作够大的,那也不用在码头上就开抓吧,还一下子抓了那么多人,搞连坐啊?”
“这个网太大,不来个迅雷不及掩耳,恐怕再想一网打尽就很难了。而且,不来个一锅端,一旦给他们机会相互串供,就审不出什么了。”
月含羞轻轻叹息一声:“你们男人的世界啊”
“权利、金钱、*,总是让人变得面目全非。”
“无争,我想回家了我是说,天下城。”
“可你现在的情形,不适合长途跋涉。”
“但我也不想在这里待着了。”
“好。”
月含羞和无争离开扬州那天,严峻,魏常胜,贺兰延平,南落雁都来送行,最让含羞不可思议的是,码头上挤满了自发来送行的平民百姓、小商小贩,他们在过去的日子里,饱受扬州刺史和大公子的乒,
复活的女尸11()
我们就跟她斗到底,她不是要停业吗,我们就停业,借此机会,上奏朝廷,不但要求朝廷免去今年的税收,还要朝廷拨给我们大笔的赈灾银两!”
扬州刺史转悲为喜:“儿啊,还是你高,你这块料,不当官可惜了。”
“爹,要是我们两个都当了官,谁来挣钱啊?”
“对对,亦官亦商,才能相益得彰!”
出了扬州刺史府,南落雁兴奋得眉飞色舞:“含羞,跟你在一起就是过瘾,你没看那太守最后的神情,哈哈,简直像得了便秘,多少天都拉不出屎来的样子。”
月含羞一副惊诧的表情:“天啊,这么粗俗的话,居然从落雁姐姐的嘴里蹦出来不过蛮形象,我又学会一句。”
“呃这话你可不敢当着无争表哥的面说,他那人,最讨厌这些粗俗的东西。”
“嗯,那倒也是,他就是个精致的人。”
“现在可以开心一点了吧?”
月含羞却摇头:“有什么好开心的?我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们死去,而且死了还不能入土为安,一张草席包着,就那么放在雨中淋着。”
“别担心,如果不让那些烟花之地开张,他们肯定会损失很多收入,过不了几天就会有人去闹,到时候刺史大人受不了了,自然会找我们妥协。”
“要是他们不妥协,就跟我们拼到底呢?到最后,人都死了,我们闹得还有什么意义?反正,他们是不会在乎文家人的死活。”
南落雁叹口气:“早知道会闹得这么凶,我就不撺掇你来救这些文家的女人了,都怪我,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以为花点银子,再拿你公主的身份吓唬吓唬他们,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这怎么能怪你?恻隐之心,人皆有之,要怪,就怪这个世道吃人不吐骨头吧。”
三天后,在城郊的乱坟岗,月含羞看着那些人挖坑,第一个死去女人的棺材就停在旁边,很薄的几张板子拼凑的棺材,这已经不错了,算是那老鸨子发了善心,以前,官妓女囚死了,只胡乱用张草席裹着,随便扔在乱坟岗,连掩埋都懒得掩埋,只等着被野狗拖去。这次是因为公主在看着。
一辆马车缓缓而至,那为大公子从车上下来,掏出一块手帕,捂着鼻子,来到含羞身边:“没想到公主亲自来为一个官妓送行。”
“没想到大公子也亲自来为一个官妓送行,怎么,怕她死的不彻底?要不要再开棺验尸?”
“如果公主还心存意思侥幸,认为她会死而复生,在下没意见。”
含羞哼了一声,把脸别过去。她的心情很坏,早上,阿忠告诉她,妓馆里又停了两具女尸。
大公子叹息:“文家这些女人真可怜,本来虽然沦为官妓,但至少逃过一死,没想到,又染了恶疾,现在连命都没了,也不知道那位文大人到底做了什么孽,老天要这样惩罚文家的人。”
月含羞懒得搭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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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子继续说:“她们这一病,整个扬州城倒是清静了,再也听不到彻夜的歌舞声,那些男人都老老实实待在家里陪老婆,女人们倒是开心了,公主也一定很开心吧?”
月含羞真想给他脸上来一拳,最好能打歪他的鼻梁。
挖坑的人过来回禀,坑挖好了,要不要现在下葬。
月含羞走过去,探头看看深度,确定不会被野狗很容易就刨出来,道:“下葬吧。”
四个酗儿抬着棺材,一点点放进墓坑,安放平稳,抽掉绳子,开始填土,才填了几铲子,就听有人高喊:“不能埋!”
众人一起回头,看见几骑快马飞奔而至,到了跟前,来人翻身下马,来到含羞面前,躬身行礼:“下官参见公主!”
月含羞细看,认识,是曾经随自己去宁国的医官和副使。
“你们怎么来了?”月含羞心里在嘀咕,如果说是朝廷收到了自己的奏折派他们来,好像不太对劲,自己三天前才写的奏折,就算八百里加急奏报,至少也得三天才能到京城,何况她有心刁难,走的是普通的奏报,没有十天半月到不了京城。到了皇帝手里就算马上派人来,这些医官又不是信使,昼夜赶路肯定吃不消,再快也得十天才能到。这是怎么回事?
“十天前,皇上收到公主关于扬州发现疑似疫情的飞鸽奏报,就派我们几人星夜兼程赶来协助公主。”
飞鸽奏报?月含羞有点晕,她什么时候给朝廷飞鸽奏报了?而且是十天前一定是无争那个妖孽,用自己的名义发了这么一份疫情奏报,妖孽在搞什么?他怎么就算准自己会像朝廷发出疫情奏报?而且还提前十天报上去,他是在帮自己呢,还是在帮扬州刺史?可是人都来了,她又不能自己拆自己的台,只好装作十分欣慰的模样道:“你们能这么快赶来,扬州城有救了。”
那医官也不客套,指着棺材道:“这具尸体不能埋!”
“为什么不能埋?”
“下官已经去妓馆查看过死者和病人,可以确定,是疫病!所以,尸体不能掩埋,只能火化焚毁,以防止疫情扩散。”
一听这话,那些抬棺的人立刻向后退了数步,一脸惊慌。
医官赶紧安慰:“你们不用慌张,这种疫病只通过人的血液、体液传播,只要没有直接触碰,是没有危险的。”
抬棺的人这才松口气,但还是不敢再靠近尸体。
“那现在怎么办?”
“马上建一个焚尸炉!”
有扬州刺史配合,焚尸炉很快就建好了,还专门整了一个大风箱。
月含羞看着那焚尸炉,有点郁郁寡欢。
大公子站在她身后,道:“这下子干净,尸骨不存,更不用担心她会活过来了。”
医官在检查焚尸炉,冲当地的官差喊:“让他们把停放的那两具尸体也拉过来,一并焚化,这种疫曹厉害,尸体绝不可以久存!”
含羞握紧拳头,尽量不动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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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心里却后悔莫及,都怪自己,想出这么个烂主意来,把文家的女人都害死了。
焚尸炉检查合格,开始点火。
月含羞看到那口棺材被推进焚尸炉,熊熊燃烧起来,实在不忍再看,转身上了马车。那大公子见状,留下几名手下看住焚尸炉,赶紧跟了上去。
月含羞在湖边让马车停下,自己一个人来到岸边,呼吸着迎面吹来的风。
大公子也停下马车,想要跟过去,被阿忠拦住。
月含羞深吸一口气:“阿忠,让他过来吧。”
大公子走过去,和她并肩站下,同样凝望烟波深处,道:“原本可以不是这样的结局。”
月含羞冷笑:“对,她们原本不该死,原本不该为娼,原本就不该到扬州来,原本文倩、文太守也可以不必死,鲁家也不应该被灭门,我月含羞也不该生到这个世上原本不该发生的事太多了!”
“公主何必纠结往事?太遥远的事,我们谁都改变不了,但眼前的事,却是有能力纠正的。”
“哼哼,大公子现在来跟我说这些话,已经太晚了,一切已成定局。”
“此刻没有旁人,我们何不打开天窗说亮话?你我都知道那几个的官妓的病是怎么来的,现在只死了三个人,其她的人还活着呢,公主完全有能力救活其她的人。”
月含羞凄然一笑:“大公子,如果半个月前,你对我说这些话,我们尚可商量。可惜,现在形式已经不受我的控制了。”
“公主此话何意?”
“因为现在你对抗的人已经不是我了,而是无争。”
“据我所知,少主并不在扬州。”
“哼,江湖上常说,无争少主无所不能,一个无所不能的人,自然也会无所不在。如果你真的认为他人不在,影响就不在了,那你已经败了。”
“公主就不想救剩下的那些人了?”
“大公子,刚才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一切都晚了,我救不了她们,而你,是在跟无争比谁更冷血,谁更残酷。你应该清楚宁国遭遇的那称劫,那个来自百年前的诅咒,只有龙脉宝藏的守护人才能解开,大公子以为,无争少主会为了几个不相干的女子,主动回扬州奉上他的鲜血吗?所以,这个游戏结束了,大公子不必浪费口舌跟我谈条件,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把文家女人的骨灰带回邓州一家人合葬。”
大公子在揣摩含羞的话,他眯起眼:“公主在生少主的气?”
“对,我是在生气,我讨厌被人利用,讨厌跟你们这种满脑袋阴谋诡计的男人打交道,好像如果不算计人,就活不下去似的!”
大公子居然叹息了一声:“原本,我是想跟公主斗到底,可看到公主给那些女人送葬,不知怎么就动了恻隐之心,本想主动化解,可没想到会是这样。看来,我们似乎都没有退路了,只能这么走下去。”
回去的路上,南落雁看到含羞的脸色很差劲,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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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跟那个大公子说了些什么?”
含羞显得郁郁寡欢:“落雁,当年,你到底喜欢无争什么?”
“当年?你怎么想起来问这个?”
“我只是好奇,他并不是那种很容易亲近的男人,而且,做了那么多可怕的事,为什么还有那么多女孩儿会喜欢他?”
“这个,可说不好,也许是被他倾世的外貌迷惑住了,也许是被他优雅的气质迷惑了,也许是被他藏在微笑背后的忧郁给迷惑住了,也许是被他锁在眼眸中的魔性给迷惑住了。反正,就是被他迷惑住了。”
“那你怕他吗?”
“嗯只要不过份接近他,就不怕。反正,他这个人,离得越近,越让人看不透。”
月含羞轻轻叹口气。
桌子上摆了一排瓦罐,阿忠把最后一个瓦罐放上去。
“她们全都在里面了吗?”
阿忠点点头。
“把她们收好,走的时候,带她们回家。”
南落雁找来红布,把瓦罐全都包起来,放好,问:“我们什么时候去码头?”
月含羞神色有几分疲倦:“去码头干什么?”
“表哥今儿不是回扬州吗?”
“不想去。”
“听说,和他一起来的,还有朝廷的钦差。”
“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是公主啊。”
月含羞起身:“好吧,去码头。”
含羞到达码头的时候,这里已经又被扬州刺史布置的花团锦簇,还有无数美女列队相迎。她冷笑,当初自己初到扬州的时,刺史搞得也是这一套,笑里藏刀。
扬州刺史看到她,立刻堆起笑脸:“下官参见公主。公主来接少主?”
月含羞淡淡嗯了一声,便把脸扭到一边,望着水面。
那扬州刺史看公主态度冷谈,很识趣地闭上嘴巴。大公子却凑了过来:“公主。”
月含羞蹙眉:“大公子怎么也来了?”
“在下是代表扬州的商贾迎接钦差大人的。”他神情轻松地说:“妓馆发生的疫情总算得以控制,至今没再发现有人染病,医官们已经宣布那些风月场所可以开张了。公主听了这消息,会不会很开心?”
月含羞厌恶。
“到了到了!钦差大人的官船到了!快,把锣鼓敲起来,舞跳起来!”
一艘挂着钦差旗号的两层楼船缓缓驶进码头。
万众丛中,月含羞第一眼看到的,依然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