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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大明-第3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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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细节。

    但当时,他只关注着朝中对张居正的弹劾浪潮,完全没去细想这其中的问题。直到这时候,听了萧京的讲述后,才猛地发现这事可很不简单哪。江陵张家之人所以这么做,自然是为了张居正,由他来决定到底要不要公开父亲之死。而这等行为,是根本不可能容于这个礼法森严的时代的。

    倘若再联合之前张居正意欲夺情的举动一起看,一个不忠不孝,权欲熏心到令人发指的权臣形象就彻底被描绘出来了。试问,要是被朝中那些官员知道这一点,张居正这个首辅还可能坐得住么?即便有天子维护,已公然踏破底线的他,也不可能为群臣所接受了。至少在表面上,为了维护纲纪,所有官员都必须与这么个家伙划清界限。

    见杨震突然神色凝重,沉思不语,萧京也不再说话,只是忐忑不安地站在那儿,等候着最终的结果。他不知道杨震能从自己的话里听出几分意思来,又会拿这个消息做什么,他只知道这回自己若有机会回到江陵,首先要做的就是辞官离开。这当官虽然好,但相比之下,还是自己的小命更加重要些。

    在沉默了好一阵后,杨震才把目光直视对方:“你们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这一点?”

    “这个……却是拿不出来的。”萧京苦笑摇头:“我们县衙也是从张家一个下人口中挖出的消息,但人张老太爷那时候都已入土为安了,我们又去哪儿找什么证据呢?而且那人也不敢当众指证自家主人的。”

    杨震点了点头,这么一说,他倒也坦然了。确实,这事虽然会对张居正造成极其恶劣的影响,但因为没有确凿的证据,最多只能形成流言。但光是流言对张居正来说已足够让他头疼了,所以他才会破例减免湖广的粮税。不过以他一向以来沉稳的行事作风来看,被要挟之后,就一定会想出应对之法来,只怕经过这两天,江陵那儿应该已经接到信了,也在想法消除一切证据了。

    “呼……”长长地舒出一口气来之后,杨震再次上下打量了这位萧县丞一番,随后道:“你胆子也确实挺大,居然敢来京城干这种事情。这样吧,你先在此安心地留上几日,到时我在安排你回江陵。”说罢,也不等对方答应,就推门走了出去。

    萧京虽然心下不满,自己都把一切交代了,对方为什么还不肯放人?但人在矮檐下,却也只能认了。

    在走出屋子之后,杨震的脸上才终于露出了后悔之色,这本是一举将张居正彻底赶出朝廷的大好机会哪。若是在朝中上下一致反对张居正夺情的时候突然由自己散播这么一条消息出去,只怕就是张居正也扛不住这等压力,势必会彻底绝了心思,就此辞官吧。

    而现在,虽然把消息传出去依然有一定的杀伤力,但想借此将张居正赶走是不成了。都怪自己对这个时代人们的思想还不够熟悉,没能早一点想明白这有多重要,平白浪费了大好机会。

    好一阵之后,他才恢复过来,重新收拾了心情后道:“即便如此,你这回还是露了破绽,只要你减免湖广粮税之事传出去,就足够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了,那些地方官可不是随意就能摆平的。还有,若有人对此多查上一两步,说不定还能将这事给翻出来呢。”想到这儿,他神色间又重新焕发出了一丝笑意来,事情毕竟还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哪。

    当杨震觉着一切尚在自己掌握时,张居正却明显有些慌了。因为他刚得到消息,无论是通州码头,亦或是运河上的人,都没有找到那个叫萧京的江陵小官,这人从离开京城之后,就似乎从世上消失了一般。

    对于这么个结果,张居正有两个判断——第一,这萧京为人谨慎,深怕在得罪了自己后会遭到报复,所以假意走水路,其实改道返回江陵去了;其二,那就是他在出城之后落到了别人手里。

    倘若只是第一点,张居正倒是可以接受的,毕竟事情都已经办了,他回了江陵也不至于头昏到将消息随意往外说,而且那儿毕竟是张家的势力范围,要控制住这些人也不是太难。但要是第二点,事情可就太叫人揪心了,那些抓走萧京的会是什么人,他们为什么要抓他?

    层层的顾虑让张居正心事重重,这都大半日了,手边的事情也没处理几件。正当他不安地再次搁下手上的毛笔,打算叫人来问点什么时,一名亲信神色稍显异样地走到了门前:“阁老,您府上有人在宫外求见。”这都已经是几天第三次有张府里的人来求见张居正了,这在以往几乎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而更叫人感到惊讶的是,张居正在听到这话后不但不见半点不快,反而腾地就站起了身来,急急朝外走去,显然是急着要见那人了。

    看着阁老匆匆离去的背影,这位亲随再次露出了诧异之色,阁老今天的举动实在太怪异了,却不知他府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大变故。

    等在宫门外的,正是张守廉,现在这事也只有他和少数几个张府家养奴仆知道而已。一见张居正出来,他赶紧迎了上去,随后用只有两人可以听到的声音小声道:“老爷,我们已经查到了,昨晚在离京城不远的官道上有一辆马车遭劫,据有心人回忆,那车应该就是萧京离开时所乘。”

    张居正闻言,心里更是咯噔一沉,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人确实落到了别人手中:“查到劫走萧京之人的身份了么?”

    “并没有。那车夫似乎担心自己会受到牵连,并没有回京城来,小的已经派人去找了,只要找到了他,就能有个答案。”

    “那就赶紧去查,一定要把人找回来。”张居正正色道。这事实在太关键了,他可不敢有丝毫的侥幸哪。随后,他又皱起了眉来,这北京城里敢干出,和能干出这等事情来的人可不多哪。就他判断,似乎只有一方有这个本事了——锦衣卫。

    只有锦衣卫,能迅速查到萧京的下落,并把时间算好了,就在他离开京城后将其拿下。一想到这儿,张居正的背后一阵发寒,倘若自己所料不差,恐怕事情的真相已被人家给弄明白了,自己最大的把柄也随之落到了杨震手里。

    而更叫他感到不安的是,他甚至还不知道锦衣卫做此事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是杨震为了报复前番之事呢,还是另有所图?又或者是,他也不过是受人指使。想到那个唯一能指挥杨震办事之人,张居正就不觉心里打起了颤来……

第七百二十九章 发难(上)

    俗话说宰相肚里能撑船,在一般人看来,大人物们的度量也是要比寻常百姓或是小官员们来得大的。但这次的夺情变故之后,当今朝廷在权力上甚至要高过历朝宰相的内阁首辅张居正的表现却显然与这一普遍观点不一致了。

    那些在此番事情里不断生事的底层官员们在张居正重新复出之后便没少吃挂落。因为有些交代下来的事情没能办好,不少官员被罚了俸禄,这还是轻的,有一些人更是因为犯了错而直接被罢免官职,赶出了京城。而最严重的一些人,更是被冠上了各种罪名,随后下狱的下狱,发配的发配,一时间朝廷之内人人自危。

    虽然这些人所受的惩治都看似有法可依,但明眼人一下就看出来,他们其实只犯了一个错误,那就是敢和张阁老作对,在他最难过的时候落井下石。也正是因为明白他们是张阁老铁了心要惩治的,所以即便看出不少人着实有些冤枉了,却也没什么人敢为他们说话,只能看着张居正打着明肃吏治的旗号打击报复。

    这么一番整顿下来,对张居正的好处自然是显而易见的。本就权力极大,几乎没人敢于正面相抗的他在这么一场打击之后,就更没人敢反对他所提出的任何政见了,这也让他所推行的新法以更快的速度加以落实,也使他的权力进一步得到了巩固。

    但同时,也有看不到的坏处。这么做,势必会得罪太多人,或许这些人现在不敢开口说话反对,但隐藏在暗处的敌人有时候可比正面之敌更加可怕。

    对此,其实张居正也是心知肚明的,但在那等舆论普遍对自己不利的情况下,他要办事,就必须用最强硬的态度来,直接把那些反对的声音彻底压倒,可比慢慢和他们讲道理要有效率得多了。

    在经历过之前那场风波后,张居正已明白一个道理,无论自己怎么做,那些不满自己的政见,因为自己的新政而吃了亏的官员们都不会站在自己这边。既然如此,那索性就用最直接的手段来镇压他们,让他们根本不敢反对自己。

    这就是复出之后,除了朝中事务外,张居正致力在做的事情。本来,只要再这么进行下去,用不了到明年,朝中就只会剩下他张居正一人的声音,再不可能有反对之声。

    但现在,骤变突起,却打破了张居正的如意算盘。也让他这种急切霸道作风所带来的隐患迅速暴露了出来。

    只两三日工夫,一个惊人的消息就在朝野间迅速传遍开来。原来张阁老也并不是大家所认为的那样大公无私,他对地方也是有亲疏之别。比如这一回,全国这么多省都因为粮食欠收而无法完成既定的粮税任务,却只有湖广一地被酌情减免了三成税粮,而其他各省,却连半成都没减。

    要知道,论起贫富来,湖广在大明朝一十三省里也算是名列前茅的富省了,尤其是在粮食产量上,湖广更是和江南鱼米之乡同等的存在。现在,像西北西南诸多贫困的省份都不能被减免,唯有湖广被张阁老破例减免,如何能不引来官员们的猜测和议论呢?

    而且,这一回,哪怕是再忌惮张居正的权威,官员们也都豁出去了,纷纷上疏,胆子小些的,只为某些穷困省份叫屈,而胆子大些的,则开始含沙射影地再次指出张居正别有私心了。

    这种事情,哪怕张居正再用手上的权力加以镇压却也不成了。究其原因,还是个地域亲疏的关系。

    朝中百官互相之间的关系总有亲远之别,而决定这一点的,除了各自的政见是否相合,以及科举时是否同科或是有师生关系之外,最重要的还有一点,那就是同乡关系了。

    古人的同乡之情可比后世之人要强烈得多了,尤其是对这些不远千万里在京城为官的人来说,能结交几个同乡好友,闲时以乡音互相说说话儿,可是他们这些几年,甚至十几年都不得回乡之人最好的慰藉了。

    所以,当大家发现自己的家乡在这次的事情上吃了亏后,自然不肯甘休,自然是要联合起来,对破坏规矩的张居正加以声讨的。你张居正可是我大明一十三省的首辅,而不只是湖广一省的首辅,怎能做出如此厚此薄彼的事情来呢?

    同时,受这些朝中大员的指使和撑腰,本来地方上的官员都要把粮税交到户部了,这时候他们也都以各种理由给拖了下来。反正就是摆出了一个态度,我们虽然忠于朝廷,却也不是傻子,可以任由人欺负而不反抗。

    面对这种情况,户部那边只能向内阁求助,希望张居正能赶紧摆平一切。而张居正也是感到一阵阵的窝火,直到现在,他都不知道这事情到底是从哪儿泄露出去的。

    之前他所以敢给湖广放宽条件,就是因为觉着自己能够将这一事实掩盖住。民不患寡而患不均的道理他张太岳还是很清楚的,也知道事情一旦声张出去一定会引来极大的麻烦。

    但他却也相信,只要自己把事情给瞒住了,别人在不知道的情况下,也出不了什么差错。他所以有这信心,是因为掌管这次粮税事情的,都是他所亲信之人,没一个会在这事上出卖他。

    而现在,事情显然出乎了他的意料,不知怎的,事情传了出去,闹得一发而不可收拾。这时候,户部再把担子往他身上一撂,他就更感到为难了。

    但张居正无惧,这些伎俩与他来说不过是些小道,他能以堂堂之师将之压倒,根本无须与这些家伙多作纠缠。他也相信,只要自己出手,这次的事态就很快能得到平复。

    可还没等他想好怎么化被动为主动呢,几日后的早朝之上,就有人抢先发难了。

    是日,正是每五日一轮的大朝会,在奉天门前,数近千计的官员密密麻麻地排在那儿,在说了一些早就定好了的事情之后,身在天子之侧的黄门便欲来一句退朝一说。

    毕竟,时入十月,天气渐寒,让天子和这么多朝臣在空旷的广场之上待得太久总归不好。

    可就在这时,一名列于中间位置的都察院御史大踏步地走了出来,冲天子行礼之后,从容地自袖筒中取出了一份奏疏道:“陛下,臣张本源有本奏。”

    一般来说,早朝上的奏事都是之前安排好的,不然因为一件突发事件大家要争论半天的话,那这场朝会就不知要拖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了。而这位御史站出来说话,显然不在此安排之内,所有人都不觉一愣。

    可人既然都亮了相了,也不好不叫他说话,万历便一点头:“张爱卿请说。”

    在把奏疏递交过去之后,张御史便把目光一转,落到了前方那些身着绯色官袍的大员们的身上:“臣想问户部张尚书一句,为何厚此薄彼,只肯为湖广一省减去三成粮税而不减他省粮税?难道说,湖广是天下诸省之中受灾最严重的么?”

    此言一出,几乎所有人的目光落向了张居正,虽然这位张御史问的是户部尚书张学颜,但谁都知道他张学颜不过是个听话办事之人,真正拿主意的只有张阁老一人。

    张学颜面上一红,沉吟着回道:“这个……我户部自有我们的原因,却非三言两语能说明白的,也无须你一个监察御史过问。”

    “是么?若只是你们有所偏私的话,我区区一个御史自然无权过问。但事关社稷安危,百姓福祉,我这个御史就得过问一下了。”面对远高过自己的尚书大人,张本源不但没有慌张,反而有股子咄咄逼人的气势,踏前一步道:“就下官所知,就因为你户部如此作法,已导致其他各省大为不满。有人直言,朝廷处事不公,寒了地方百姓之心。还有不少省份,已暂且搁置了送粮入国库一事,使得现在国库里的粮食都还门到一半呢。如此后果,只因户部有所偏袒,不知张尚书对此有何解释?”

    张学颜面色更红,但一时间却也说不出话来了。他可没有这方面的准备,没想过有人会在今日的朝会上发难哪。

    别说是他了,在场的绝大多数人都没想到有这么一出,不少人都露出了玩味儿的神色来,同时猜测这位张御史背后到底是什么人,竟敢这么大胆,当面发难。要知道,他看似言语只对张学颜,其实却指向了最上面的那位哪。

    而就在众人愣怔间,突然,从后面的那些臣子中间,也迅速走出了数名官员来,也纷纷躬身冲天子道:“陛下,臣以为张御史所言在理,事关国家社稷,户部必须给大家一个交代才是。”

    到了这个时候,就是再迟钝的人也明白了,这一定是某位仁兄早已筹划好的计策了,为的就是对付张居正!

第七百三十章 发难(中)

    万历虽然一开始并没有想明白其中关键,但到了这个时候自然早反应过来了。对此,他是乐于见到的,有人能打压一下张居正,对他这个皇帝君权的伸张自然大有好处。所以只略一犹豫之后,他便把目光也落向了神色间显然有些不安的户部尚书张学颜,虽未开口,但意思已表露得十分明白了。

    张学颜嘴唇猛地一哆嗦,求助般的眼神就直往自己前方不远处的张居正处落去。自己在此事上不过是听令行事而已,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张阁老可不能不管自己的死活哪。

    幸好张居正绝不是那没担当之人,虽然骤遇针对叫他有些微的诧异,但很快便有了对策,当即也缓步自队列中走了出来,先冲皇帝微施一礼,随后便把目光落到了那站出来的几名御史身上,尤其是张本源这个第一位跳出来生事之人,更是被他的目光完全笼罩了起来。

    张阁老的气势可不是寻常官员所能招架得了的,本来好有些嘤嘤嗡嗡声的广场之上,此刻因为他的突然出列而陡然肃静一片,那几名御史的神色也变得凝重而紧张起来,尤其是张本源,脸色比之前白了数分不说,额头在这个深秋季节里都有些见汗了,足见其所承受的压力有多么巨大。

    在拿目光定定地看了他们有好一阵子后,张居正才重新转回身子,冲天子道:“陛下,关于此事,臣有话要说。”

    “张师傅但说无妨。”万历笑了下摆手道。他虽然乐于见到有人挑战张居正的权威,但却也明白此时的朝廷还少不了这位内阁首辅,所以不会在这个时候为难于他。

    张居正点了下头,这才把脸一板,哼声道:“都说御史言官能够风闻奏事,说错不咎,但如尔等这般连事情到底情况如何就随意弹劾的却也是少见哪。难道你们不知道如今主理粮税一事的其实是本官么?却为何要一味揪着张尚书不放?”说这话时,他的目光再次从那几名言官御史的脸上一扫而过。

    大多数人在听他这么说后,都明显愣了一下,他们显然没料到这位张阁老竟会一下将责任完全给接了过去。同时,也有不少人开始为这几位言官担心了,现在他们将要面对的可是张阁老,这位可没有户部尚书那么好应付了。

    这几年来,随着地位的提高和巩固,张居正在朝中一呼百诺,几乎没有人敢与之唱反调的,更别说让他出言驳斥了。但其实,一些上了年纪的官员却还记得很清楚,张居正在早几年里,那也是以能言善辩出名的。今日一见其开口就直揭对方的差错,不觉就让他们想到了以往岁月。

    事到如今,这几位御史即便心中胆怯,也只能硬顶着上了。尤其是张本源,作为此番事情里的急先锋,也是这次针对张居正弹劾一事的主将,所以他便在张居正说了这话后,用稍微有些颤抖的声音道:“回阁老的话,下官自然知道这一点,不过就责任而言,户部才是需要为此负责的,下官等实在不好坏了规矩哪。”

    他刻意将“坏了规矩”这四个字咬了重音,其用意自是为了点出一件事情——你张居正虽然是首辅,但越俎代庖地替户部做主打理粮税一事便是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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