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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古代风俗小说选-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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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王员外要将媳妇改配,不从,上了吊救醒的。如今又隔年余,不知可能依 
旧守节?我几遍要去,一则养娘又死,无人同去;二则想他既已断绝我家, 
去也甘受怠慢,故此却又中止。你只记他好处,休记他歹处。纵使媳妇已改 
嫁,明日也该去报谢。”延秀听了这话,又增一番凄惨,齐答道:“母亲之 
言有理!”廷秀向文秀道:“爹爹又不在此,且去寻一乘轿子来,请母亲到 
船上去罢。”文秀即去雇下。陈氏收拾了几件衣服,其余粗重家火,尽皆弃 
下。上了轿子,直至河口下船。可怜母子数年隔别,死里逃生;今日衣锦还 
乡,方得相会。这才: 
          兄弟同榜,锦上添花;母子相逢,雪中送炭。 
     次早,二人穿起公服,各乘四人轿,来到府中。太爷还未升堂,先来拜 
理刑朱推官。那朱四府乃山东人氏,父亲朱布政与邵爷却是同年。相见之间, 
十分款洽。朱四府道:“二位老先生至此,缘何馆驿中通不来报?”廷秀道: 
 “学生乃小舟来的,不曾干涉驿递,故尔不知。”朱四府道:“尊舟泊在那 
一门?”廷秀道;“舟已打发去了,在专诸巷王玉器家作寓。”朱四府又道: 
 “选在何日上任?”廷秀道:“尚有冤事在苏,还要求老先生昭雪,因此未 
曾定期。”朱四府道:“老先生有何冤事?”廷秀教朱爷屏退左右,将昔年 
父亲被陷前后情节,细细说出。朱四府惊骇道:“原来二位老先生乃是同胞, 
却又罹此冤事!待张老先生常熟解审回时,即当差人送到寓所,查究仇家治 
罪。”弟兄一齐称谢。别了朱四府,又来拜太守,也将情事细说。俗语道: 
 “官官相为。”见放着弟兄两个进士,莫说果然冤枉,就是真正强盗,少不 
得也要周旋。当下太守说话,也与朱四府相同。廷秀弟兄作谢相别,回到船 
里。对兄弟道:“我如今扮作贫人模样,先到专诸巷打探,看王员外如何光 
景。你便慢慢随后衣冠而来。”商议停当,廷秀穿起一件破青衣,戴个帽子, 
一径奔到王员外家来。且说赵昂二年前解粮进京,选了山西平阳府洪洞县县 
丞。这个县丞,乃是数一数二的美缺,顶针捱住。赵昂用了若干银子,方才 
谋得。在家守得年余,前官方满,择吉起身。这是在家作别亲友,设戏酒饯 
待,恰好廷秀来打探。听得里边锣鼓声喧,想道:“不知为甚恁般热闹?莫 
不是我妻子新招了女婿么?”心下疑惑。又想道:“且闯进去看是何如?” 
望着里边直闯,劈面遇见王进。廷秀叫声:“王进那里去?”王进认得是廷 
秀,吃了一惊,乃道:“呀,三官一向如何不见?”廷秀道:“在远处顽耍, 
昨日方回。我且问你,今日为何如此热闹?可是玉姐新招了女夫么?”王进 
在急忙间,不觉真心露吐,乃道:“阿弥陀佛!玉姐为了你,险些送了性命, 
怎说这话!”廷秀先已得了安家帖,便道:“你有事自去。”王进去后,竟 
望里面而来。到了厅前,只见宾客满座,童仆纷坛。分开众人,上前先看一 
看,那赵昂在席上扬扬得意,戏子扮演的却是王十朋《荆钗记》。心中想道: 
 “当日丈人赶逐我时,赵昂在旁冷言挑拨,他今日正在兴头上,我且羞他一 
羞。”便捱入厅中,举着手团团一转道:“列位高亲请了!”廷秀昔年去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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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曾冠。今且身材长大,又戴着帽子,众亲眷便不认得是谁。廷秀覆身向 
王员外道:“爹爹拜揖!”终须是旦夕相见的眼熟,王员外举目观看,便认 
得是廷秀,也吃一惊。想道:“闻得他已死了,且又还在。”又见满身褴楼, 
不成模样。便道:“你向来在何处?今日到此怎么?”廷秀道:“孩儿向在 
四方做戏,今日知赵姨夫荣任,特来分一曲奉贺。”王员外因女儿作变,不 
肯改节,初时员外到有个相留之念,故此好言问他。今听说在外做戏,恼得 
登时气紫了面皮,气倒在椅上,喝道:“畜生!谁是你的父亲?还不快走!” 
廷秀道:“既不要我为父子称呼,叫声岳丈何如?”王员外又怒道:“谁是 
你的岳丈?”廷秀道:“父亲虽则假的,岳父却是真的,如何也叫不得?” 
赵昂一见廷秀,已是吓勾,面如土色。暗道:“这小杀才,已绑在江里死了, 
怎生的全然无盖?莫非杨洪得了银子放他走了,却来哄我?”又听得称他是 
姨夫,也喝道:“张廷秀,那个是你的姨夫来,胡言乱语?若不走,教人打 
你这花子的孤拐。”廷秀道:“赵昂,富贵不压于乡里。你便做得这个蚂蚁 
官儿,就是这等轻薄。我好意要做曲戏儿贺你,反恁般无礼!”赵昂见叫了 
他的名字,一发大怒,连叫家人快锁这花子起来。那时王三叔也在座间,说 
道:“你们不要乱嚷。是亲不亲,另日再说。既是他会做戏,好情来贺你, 
只当做戏子一般,演几曲戏顽顽,有何不可,却这般着恼!”推着廷秀背道: 
 “你自去扮来,不要听他们。”众亲戚齐拍手道:“还是三叔说得有理!” 
将廷秀推入戏房中,把纱帽员领穿起,就顶王十朋 《祭江》这一折。廷秀想 
着玉姐曾被逼嫁上吊,恰与玉莲相仿,把胸中真境敷演在这折戏上,浑如王 
十朋当日亲临。众亲戚眼泪都看出来,连声喝采不迭。只有王员外、赵昂又 
羞又气。正做之间,忽见外面来报,本府太爷来拜常州府理刑邵爷、翰林院 
褚爷。慌得众宾客并戏子就存坐不住,戏了歇了。王员外、赵昂急奔出外边, 
对赍帖的道:“并没甚邵爷、褚爷在我家作寓。”赍帖的道:“邵爷今早亲 
口说寓在你家,如何没有?”将帖子放下道:“你们自去回覆。”竟自去了。 
王员外和赵昂慌得手足无措,便道:“怎得个会说话的才好?”廷秀又说道: 
 “爷爷,待我与你回罢。”王员外这时,巴不得有个人儿回话,便是好了。 
见廷秀肯去,到将先前这股怒气撇开,乃道:“你若回得甚好。”看他还戴 
道纱帽,穿着员领,又道:“既如此,快去换了衣服。”廷秀道:“就是恁 
般罢了,谁耐烦去换!”赵昂道:“官府事情,不是取笑的。”廷秀笑道: 
 “不干你们事,有我在此,料道不累你。”王员外道:“你莫不风了?”廷 
秀又笑道:“就是风了,也让我自去,不干你们事。”只听得铺兵锣响,太 
守已到。王员外、赵昂着急,撇下廷秀,躲进去了。廷秀走出门前,恰好太 
守不轿。两下一路打恭,直至茶厅上坐下攀谈。吃过两杯茶,谈论多时,作 
别而去。有诗为证: 
          谁识毗陵邵理刑,就是场中王十朋? 
          太守自来宾客散,仇人暗里自心惊。 
     却说玉姐日夕母子为伴,足迹不下楼来。那赵昂妻子因老公选了官,在 
他面前卖弄,他也全然不理。这王员外已开筵做戏,瑞姐来请看戏,玉姐不 
肯。连徐氏因女儿不愿,也不走出来瞧。少顷,瑞姐见廷秀在厅前这番闹吵, 
心下也是骇异。又看见当场扮戏,故意跑进来报道:“好了,好了!你日夜 
思想妹夫,如今已是来了。见在外边扮戏。”玉姐只道是生这话来笑他,脸 
上飞红,也不答应。徐氏也认是假话,不去睬他。瑞姐见他们冷淡,又笑道: 
 “再去看妹夫做戏。”即便下楼。不一时,丫环们都进来报,徐氏还不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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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至遮堂后一望:果是此人。心下又惊又喜。暗叹道:“如何流落到这个地 
位?”瑞姐道:“母亲,可是我说谎么?”徐氏总不应他。竟归楼上说与女 
儿。玉姐一方不发,腮边珠泪乱落。徐氏劝道:“女儿不必苦了,还你个夫 
妻快活过日。”劝了一回,恐王员外又把廷秀逐去,放心不下。复走出观看, 
只见赵昂和瑞姐望里边乱跑,随后王员外也跑进来。你道为何?原来王员外、 
赵昂,太守到时,与众宾客躲入里边。忽见家人报道:“三官陪着太守,已 
是说话。”众人通不肯信。齐至通常后张看,果然两下一递一答说话。王员 
外暗道:“原来这冤家已做官了,却乔妆来哄我?懊悔昔时错听了谗言,将 
他逐出。幸喜得女儿存心正,不肯改嫁,还好解释。不然,却怎生处?只是 
适来又说了他几句言语,无颜相见。且叫妈妈来做引头。”因此乱跑。自古 
道:“贼人心虚。”那赵昂因有旧事在心上,比王员外更是不同,吓的魂魄 
俱无。报知妻子,同回里面,打点收拾,明日起身,躲避这个冤家,连酒席 
也不想终了。正是: 
          早知今日,悔不当初! 
     且说王员外跑来看见徐氏,便喊道:“妈妈,小女婿来了。”徐氏道: 
 “回了便罢,何消恁般大惊小怪!”王员外道:“不消说起,适来如此如此。 
我因无颜见他,特请你做个解冤释结的。”徐氏得了这几句话,喜从天降, 
乃道:“有这等事!”教丫环上楼报知玉姐,与王员外同出厅前,廷秀正送 
了太守进来。众亲眷多来相迎。徐氏道:“三官,想杀我也!你往何处去了? 
再无处寻访。”廷秀方上前请老夫妇坐下,纳头便拜。王员外以手扶住道: 
 “贤婿,老夫得罪多时,岂敢又要劳拜!”廷秀道:“某实不才,不能副岳 
丈之意,何云有罪!”拜罢起来,与众亲眷一一相见已毕。廷秀道:“赵姨 
夫如何不见?快请来相见。”童仆连忙进来。赵昂本不欲见他,又恐不出去, 
反使他疑心,勉强的来相见,说道:“适言语冲撞,望勿记怀!”廷秀笑道: 
 “是我不达,自取其辱,怎敢怪姨夫?”赵昂羞惭无地。王员外见廷秀冷言 
冷语,乃道:“贤婿,当初误听谗言,一时错怪了你,如今莫计较罢。”徐 
氏道:“你这几年却在那里?怎地就得了官?”廷秀乃将被人谋害,直至做 
官前后话细说。却又不说出兄弟做官的缘故。众亲眷听了,无不嗟叹。乃道: 
 “只是甚冤家下此毒手,可晓的么?”廷秀道:“若是晓的,却便好了。” 
那时廷秀这般样说,赵昂在旁边上一回红,一回白,好不心慌。直听到“不 
晓的”这句,方才放下心肠。王三叔道:“不要闲讲了,且请坐着。待我借 
花献佛,奉敬一杯贺喜。”众亲眷多要逊廷秀坐第一位。廷秀不肯。再三谦 
逊不过,只得依了他。竟穿着行头中冠带,向外而坐。戏子重新登场定戏。 
这时众亲眷把他好不奉承。徐氏自回楼上,不在话下。 
     却说张权解审恤刑,却原是杨洪这班人押解。元来捕人拿了强盗,每至 
审录,俱要原捕押解。其中恐有冤枉,便要对审,故此脱他不得。那杨洪临 
起解时,先来与赵昂要银若干盘缠,与兄弟杨洪一齐同行。及至转来,将张 
权送入狱中,弟兄二人假来回复赵昂,又要索诈他的东西。到了专诸巷内, 
一路听得人说太守方才到王家拜望。杨洪弟兄疑惑道:“赵昂是个监生官, 
如何太爷去拜他?且又不是属下。”到了王家门首,只听得里边便闹热做戏, 
门首悄悄的不见一人,却又不敢进去,坐在门前石上,等个人出来问个信。 
刚刚坐了,忽见一乘四人轿抬到门前歇下,走出一位少年官员。他二人连忙 
站起。那官员是谁?便是庶吉士张文秀。他跨入门来,抬头看见二人,到吃 
一惊。认得一个是杨洪,一个是谋他性命的公差。想道;“元来是他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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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何坐在此间?”且不说破,竟望里面而去。杨洪已不认得,向兄弟说: 
 “赵昂多大官儿,却有大官府来拜!”你道杨洪如何便认不得了?文秀当初 
谋他命时,还是一个小童,如今顶冠束带,又是一番气象,如何便认得出。 
文秀乃切骨之仇,日夜在心,故此一经眼,即便认得。且说文秀走入里面, 
早有人看见,飞报进去道:“又有一位官府来拜了。”话犹未了,文秀已到 
厅前。众亲眷并戏子们看见,各自四散奔开,只单撇下廷秀一人。王员外原 
在遮堂后张看。这官员却又比先前太守不同,廷秀也不与他作揖,站起身说 
道:“你来了。”文秀说道:“如何见我来都走散了?”廷秀忍不住笑。文 
秀道:“莫要笑!有要紧话在此。”附耳低声道:“便是谋你我的公差与杨 
洪,都坐在外面。”廷秀惊道:“有这等事!如何坐在这里?其中可疑。快 
些拿住,莫被他走了。”一面讨上冠带,换了身上行头。文秀即差众家人出 
去擒拿。廷秀一面换起冠带,脱下行头。且说众人赶出去,揪翻杨洪兄弟, 
拖入里边来。杨洪只道是赵昂的缘故,口中骂道:“忘恩负义的贼!我与你 
干了许多大事,今日反打我么?”正在乱时,报道:“理刑朱爷到了。”众 
家人将杨洪推在半边。廷秀兄弟出来相迎,接在茶厅上坐下。廷秀耐不住, 
乃道:“老先生,天下有这般怪事!谋害愚兄弟的强盗,今日自来送死,已 
被拿住。”朱四府道:“如今在那里?”廷秀教众人推到面前跪下。廷秀道: 
 “你二人可认得我了?”杨洪道:“小人却认不得二位老爷。”文秀道:“难 
道昔年趁船到镇江告状,绑入水中的人就不认得了。”二人闻言,已知是张 
廷秀弟兄。吓的缩作一堆。朱四府道:“且问你有甚冤仇,谋害他一家?” 
二人道:“没甚冤仇。”朱四府道:“既无冤仇,如何生此歹心?”二人料 
然性命难保。想起赵昂平日送的银子,又不爽利,怎生放的他过!便道:“不 
干小人之事,都是赵昂与他有仇,要谋害二位老爷父子,央小人行的。”廷 
秀弟兄闻言失惊道:“元来正是这贼!我与他有甚冤仇,害我父子?”朱四 
府道:“赵昂是何人?住在那里?”廷秀道:“是个粟监,就住在此间。” 
朱四府喝声:“快拿!”手下人一声答应,蜂拥进去,把赵昂拿出。那时惊 
得一家儿啼女哭,不知为甚。亲眷都从后门走了,戏子见这般沸乱,也自各 
散去了。那赵昂见了杨洪二人,已知事露,并无半言。朱四府即起身同到府 
中,差人到狱内将张权释放,讨乘轿子送到王家。然后细鞫赵昂。初时抵赖, 
用其刑具,方才一一吐实。杨洪又抬出两个摇船帮手,顷刻间也拿到来。赵 
昂、杨洪、杨江各打六十,依律问斩。两个帮手各打四十,拟成绞罪。俱发 
狱司监禁。朱四府将廷秀父子被陷始末根由,备文申抚按,会同题请,不在 
话下。 
     且说廷秀弟兄送朱四府去后,回到里边,易下了公服。那时王员外方知 
先来那官便是张文秀。老夫妇齐出来相见。问朱四府因甚拿了赵昂?廷秀说 
出真情。王员外咬牙切齿,恨道:“原来都是这贼的奸计!”正说间,丫环 
来报,瑞姐吊死了。原来瑞姐知道事露,丈夫拿去,必无活理。自觉无颜见 
人,故此走了这条径路。王员外与徐氏因恨他夫妻生心害人,全无苦楚。一 
面买棺盛殓,自不必说。王员外分付重整筵席款待,一面差人到船迎取陈氏。 
一时间家人报道:“朱爷差人送太老爷来了。”廷秀弟兄、王员外一齐出去 
相迎。恰好陈氏轿子也至。夫妻母子一见,相抱而哭。正是: 
          苦中得乐浑如梦,死里逃生喜欲狂。 
          一家骨肉重聚会,千载令人笑起昂。 
     张权道:“我只道今生永无好期了,不料今日复能父子相逢!”一路哭 

… Page 26…

到堂中。先向王员外、徐氏称谢。王员外再三请罪。然后二子叩拜,将赵昂 
前后设谋陷害情由,细细诉说。说到伤心处,父子大哭。不想哭兴了,竟忘 
记打发了朱爷差人。那差人同家人们来禀了,廷秀方写谢帖,赏差人三钱银 
子去。当下徐氏与陈氏自归后房,玉姐下楼拜见。娘媳又是一番凄楚。少顷, 
筵宴已完,内外两席,直饮到半夜方止。次日,廷秀弟兄到府中谢过朱四府。 
打发了船只。一家都住于王员外家中。等邵爷到后,完姻赴任。廷秀又将邵 
爷愿招文秀为婿的事,禀明父母。备下聘礼,一到便行。半月之后,邵爷方 
至。河南褚长者夫妻也到。常州府迎接的吏书也都到了。那时王员外门庭好 
不热闹。廷秀主意,原作成王三叔为媒,先行礼聘了邵小姐,然后选了吉日, 
弟兄一齐成亲。到了这日,王员外要夸炫亲戚,大开筵席,广请亲朋,笙萧 
招地,鼓乐喧天。花烛之下,乌纱绛袍,凤冠霞帔,好不气象。恰好两对新 
人,配着四双父母。有诗为证: 
          四姓亲家皆富贵,两双夫妇倍欢娱; 
          枕边忽诉伤心话,泪珠犹然洒绣帻。 
     那府县官闻知,都去称贺。三朝之后,各自分别起身。张权夫妇随廷秀 
常州上任,褚长者与文秀自往京中。邵爷自住福建。王员外因家业广大,脱 
身不得,夫妻在家受用。不则一日,圣旨颁下,依拟将赵昂、杨洪、杨江处 
斩。按院就委廷秀监斩。出决之日,看的人如山如海。都道赵昂自作之孽, 
亲戚中无有怜之者。连丈人王员外也不到法场来看。正是: 
          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 
          劝君莫把欺心传,湛湛青天不可欺。 
     廷秀念种义之恩,托朱爷与他开招释罪。又因父亲被人陷害,每事务必 
细询,鞫出实情,方才定罪。为此声名甚大。行取至京,升为主事。文秀以 
散馆点了山西巡按。那张权念祖茔俱在江西,原归故土,恢复旧业,建第居 
住。后来邵爷与褚长者身故,廷秀兄弟,各自给假为之治丧营葬。待三年之 
后,方上表,复了本姓。廷秀生了三子,将次子继了王员外之后,三子继邵 
爷之后,以后当年结义父子之恩。文秀亦生二子,就将次子继了褚长者香火。 
张权夫妻寿至九旬之外,无疾而终。王员外夫妻共享遐龄。廷秀弟兄俱官至 
八座之位。至今子孙科甲不绝。诗曰: 
          繇来白屋出公卿,到底穷通未可凭。 
          凡事但存天理在,安心自有福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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