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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古代风俗小说选-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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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也决不去的。”赵昂急忙扯开道:“三官,岳父是这样执性的,你且依他 
暂去,待气平了,少不得又要想你,那时却不原是父子翁婿。如今正在气恼 
上,你便哭死,料必不听。”廷秀见丈人声势凶狠,赵昂又从旁尖言冷语帮 
扶,心中明白是他撺掇,料道安身不住,乃道:“既如此,待我拜谢了母亲 
去罢。”王员外那里肯容,连先生也不许他见。赵昂推着廷秀背上,往外而 
去,道:“三官,你怎么恁样不识气,又要岳母做甚?”将他推出大门而去, 
正是: 
          人情若象初相识,到痛终无怨恨心。 
     且说徐氏在里面听得堂中喧嚷哭泣,只道王员外打小厮们,那里想到廷 
秀身上,故此不在其意。童仆们也没一个露些声息。到午后闻得先生也打发 
去了,心中有些疑惑。问众家人,都推不知。至晚,王员外进房,询问其故, 
方晓得廷秀被人搬了是非赶逐去了。徐氏再三与他分解,劝员外原收留回来。 
怎奈王员外被谗言蛊惑,立意不肯,反道徐氏护短。那玉姐心如刀割,又不 
敢在爹妈面前明言,只好背地里啼哭。徐氏放心不下,几遍私自差人去请他 
来见。那些童仆与赵昂通是一路,只推寻访不着。 
     按下徐氏母子,且说廷秀离了王家,心中又苦又恼。不顾高低,乱撞回 
来。只见文秀正在门首,问道:“哥哥如何又走转来?”廷秀气塞咽喉,那 
里答得出半个字儿。文秀道:“哥哥因甚气得这般模样?”廷秀停了一回, 
方将上项事,说与兄弟。文秀道:“世态炎凉,自来如此,不足为异。只是 
王员外平昔待我父子何等破格,今才到家,蓦地生起事端。赵昂又在旁帮扶。 
必然都是他的缘故。如今且莫与母亲说知,恐晓得了,愈加烦恼。”廷秀道: 
 “贤弟之言甚是。”次日,来到牢中,看觑父亲。那时张权亏了种义,棒疮 
已好,身体如旧。廷秀也将其事哭诉。张权闻得,嗟叹王员外有始无终。种 
义便道:“恁般说起来,莫不你的事情,想是赵昂所为?”张权道:“我与 
他素无仇隙,恐没这事!”廷秀道:“只有定亲时,闻得他夫妻说我家是木 
匠,阻当岳父不要赘我。岳父不听,反受了一场抢白。或者这个缘故上起的。 
种义道:“这样说,自然是他了。如今且不要管是与不是。目下新按院将到 
镇江,小官人可央人写张状子去告。只说赵昂将银买嘱捕人强盗,故此扳害。 
待他们自去分辨。若果然是他陷害,动起刑具,少不得内中有人招称出来。 
若不是时,也没甚大害。”张权父子连声道是。廷秀作别出监。兄弟商议停 
当,央人写下状词,要往镇江去告状。常言道:“机不密,祸先招”。这样 
事体,只宜悄然商议。那张权是个老实头,不曾经历事体的;种义又是粗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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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人,说话全不照管,早被一个禁子听见。这禁子与杨洪乃是姑舅弟兄,闻 
此消息,飞风便去报知。杨洪听得,吃了一吓,连忙来寻赵昂商议。走到王 
员外门首,不敢直入。见个小厮进去央他传报说:“有一个姓杨的,要寻赵 
相公说话。”赵昂料是杨洪,即便出来相见,问道:“杨兄在甚话说?”杨 
洪扯到一个僻静所在,说:“张廷秀已晓得你我害他,即日要往按院去告状。 
倘若准了,到审问时,用起刑具,一时熬不得,招出真情,反坐转来,却不 
自害自身!幸喜表弟闻得来报,故此特来商议。”赵昂听了,惊得半晌说不 
出话来。良久道:“此便怎么好?”杨洪道:“一不做,二不休,相公便多 
用几两银于,我便拌折些工夫,连这两个小厮一并结果了,方才斩草除根。” 
赵昂道:“银于是小事,只没有个妙策。”杨洪道:“不省着他们是个穷鬼, 
料道雇船不起,少不得是趁船。我便装起捕盗船来,教我兄弟同两个副手, 
泊在阊门。更令表弟去,打听了起身日子,暗随他出城,招揽下船。我便先 
到镇江伺候。孩子家那知路径。载他径到江中,撺入水里,可不干净?”赵 
昂大喜。教杨洪少待,便去取出三十两银子,送与杨洪道:“烦兄用心,务 
除其根!事成之日,再当重谢。”杨洪收了银子,作别而去。 
     且说廷秀打听得按院已到,央人写了状词,要往镇江去告。那时陈氏病 
体痊愈,已知王员外赶逐回来,也只索无奈。见说要去告状,对廷秀道:“你 
从未出路,独自个去,我如何放心。须是弟兄同行,路上还有些商量。”廷 
秀道:“若得兄弟去便好。只是母亲在家,无人伏侍。”陈氏道:“来往不 
过数日。况且养娘在家陪伴,不消牵挂。”廷秀依着母亲,收拾盘缠,来到 
监中,别过父亲,背上行李,径出阊门来搭船。刚走到渡僧桥,只听得背后 
有人叫道:“二位小官人往那里去?”廷秀道:“往镇江去。”那人道:“到 
镇江有便船在此。又快当,又安稳。”廷秀听说有便船,便立住脚,与文秀 
说道:“若是便船,到强如在航船上挨挤。”文秀道:“任凭哥哥主张。” 
廷秀对船家说道:“你船在那里?可就开么?”船家道:“我们是本府脚头 
关提来差往公子的,私己搭一二人,路上去买酒吃。若没人也就罢了,有甚 
担阁。”廷秀道:“既如此,带了我们去。”船家引他下了船,住在艄上。 
少顷,只见一人背着行李而来,艄公接着上船。那人便问:“这两个孩子是 
何人?”艄公道:“这两个小官人,也要往镇江的,容小人们带他去,趁几 
文钱,路上买酒吃。望乞方便。”那人道:“止这两个,便容了你。多便使 
不得。”艄公道:“只此两人,也是偶然遇着,岂敢多搭。”说罢,连忙开 
船。你道这人是何等样人?就是杨洪兄弟杨江。艄公便是副手。当下杨江问 
道:“二位小官人姓甚?住在何处?到镇江去何干?”廷秀说了姓名居处, 
又说父亲被人陷害缘由。如今要往按院告状。杨江道:“原来是好人家儿女, 
可怜,可怜!你住在艄上不便,也到舱中来坐。”廷秀道:“如此多谢了!” 
弟兄搬到舱中住下。杨江一路殷勤,到买酒肉相请,又许他到衙门上看顾。 
弟兄二人,感激不尽。那船乃是捕盗的快船,趁着顺风,连夜而走。次日傍 
晚就到了镇江。船家与廷秀讨了船钞,假意催促上岸。廷秀取了行李,便要 
起身。杨江道:“你这船家,忒煞不行方便!这两位小官人,从不曾出路的。 
此时天色已晚,教他那里去寻宿处?”又向廷秀道;“莫要理他!今夜且在 
舟中住了,明早同上岸去,寻寓所安下。就到察院前去打听按院几时按临, 
却不又省了今夜房钱?”廷秀弟兄只认做好人,连声称谢,依原把包裹放下。 
杨江取出钱钞,教艄公买办些酒肉,吩咐移船到稳处安歇。艄公答应,将船 
直撑出西门闸外,沿江阔处停泊。艄公安排鱼肉,送入舱里。那时,杨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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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定在此等候。艄公口中唿哨一声,便跳下船。即忙解缆开船,悄悄的摇出 
江口,沿溜而下。过了焦山,到一宽处,取出索子,将他弟兄捆绑起来,恰 
好两只馄钝相似。二子身上疼痛,从醉梦中惊醒,挣扎不动。却待喊叫,被 
杨洪、杨江扛起,向江中扑通的撺将下去。眼见得二子性命休了。 
     可怜世上聪明子,化作江中浪宕魂。 
     你想长江中是何等样水!那水众四川、湖广、江西一路上流冲将下来, 
浑如滚汤一般紧急,到了镇江,直溜入海,就是落下一块砂石,少不得随流 
而下。偏有廷秀弟兄,撇入江中,却反逆流上去。杨洪、杨江望见,也道奇 
怪。拨传船头赶上,各提起篙子,照着头上便射。说时迟,那时快,篙子离 
身,不上一尺,早被三四个大浪,把二子直涌开去,连船险些儿掀翻。那篙 
子便不能伤。杨江料道必无活理,原移至沿口泊下。次早开船,回到苏州, 
回复了赵昂。赵昂心中大喜,又找了三十两银子。杨洪兀自嫌少,两下面红 
颈赤而别。不在话下。 
     且说河南府有一人唤做褚卫,年纪六十已外,平昔好善,夫妻二人,吃 
着一口长斋。并无儿女,专在江南贩布营生。一日正装着一大船布匹,出了 
镇江,望河南进发。行不上三十余里,天色将晚,风逆浪大,只得随帮停泊 
江中。睡到半夜,听得船旁像有物撞响。他也不在其意。方欲合眼,又像有 
人推醒一般,那船旁撞得越响了,隐隐又有人声。心中奇怪,爬起来,开了 
篷窗。打一看时,只见水面上浮着一人,口内微微有声。褚卫慌忙叫起水手, 
捞救上船。打起火来看时,却是十五六岁一个小厮,生得眉清目秀,浑身绑 
缚,微微止有一息。与他下了索子,烧起热汤灌了几口,那孩子渐渐醒转, 
呕出许多清水。褚卫将干衣与他换了,询其缘故。小厮哭诉道:“小人名唤 
张文秀,只因父亲被人陷害在牢,同哥哥廷秀,来镇江按院告状,趁了个便 
船,说是苏州理刑差人,一路假殷勤照顾。昨夜到了镇江,又留住在船,将 
酒灌醉我弟兄,双双绑入水中。正不晓得他是何人,害我等性命!今幸得遇 
恩人救我。但不知恩人高姓大名?这里是何处?离镇江多少路了?怎地送得 
小人归家,决不忘恩!”褚卫本是好善之人,见他说得苦楚,心下十分可怜。 
初时到有送他回去之念,忽地想起:“镇江到此乃是逆水,怎么反淌了上来? 
莫非此子后来有些好处,暗中自有鬼神护佑么?我今尚无子嗣,何不留他回 
去做个螟蛉之子,却不是好。”乃哄他道:“我是河南褚卫,贩布回去。这 
里离镇江已远,有一千余里,怎能送你回去?况昨夜谋你的必是对头,是差 
来心腹,故此下这样毒手。今依旧回家,必然又寻别事害你。我今又无儿子。 
若不弃嫌,认做父子,随我归家去。明年带你下来,访出昨夜之人,然后去 
告理,救你父亲,可不好么?”文秀虽然记挂父母,到此无可奈何,只得依 
允。就拜褚卫为父,改名褚嗣茂,带上河南不题。 
     且说张廷秀被杨洪捆入水中,自分必死。不想半沉半浮,被大浪直涌到 
一个沙洲边芦苇之旁。到了天明,只见船只甚多,俱在江中往来,叫喊不闻。 
至午后,有一只船旁洲而来,廷秀连叫救命。那船拢到洲边,捞上船去,割 
断绳索,放将起来,且喜得毫无伤损。廷秀举目看船中时,却是两个中年汉 
子,十来个小厮,约莫今年十六七岁。你道是何等样人?原来是浙江绍兴府 
孙尚书府中戏子。那两个中年人,一个是师父潘忠,一个是管箱的家人,领 
着行头往南京去做戏,在此经过。恰好救了廷秀。取几件干衣与他换了,问 
其缘故。廷秀把父亲被害,要到按院伸冤,被船上谋害之事,哭诉一遍。又 
道:“多蒙救了性命。若得送我回家,定然厚报。”那潘忠因班中装生的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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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喉咙,正要寻个顶替。见廷秀人物标致,声音响亮,却又年纪相仿,心下 
暗喜道:“若教此人起来,到好个生脚。”心下怀了这个私念,就是顺路往 
苏州去,谅道也还不肯放他转身,莫说如今却是逆路。当下潘忠道:“我们 
乃绍兴孙尚书府中子弟,到南京去做生意,那有工夫转去,送你回家?我如 
今到京已近,不如随我们去住下,慢慢觅便人带你归家。你若不肯时,我们 
也不管闲帐,原送你到沙洲上,等别人便船来带回去罢。”廷秀听得说出这 
话,连忙道:“既然不是顺路,情愿随列位到京。”潘忠道:“这便使得。” 
廷秀自己虽然得了性命,却又想着兄弟,必定死了,不住流泪。那日乃是顺 
风,晚间便到南京。次早入城,寻寓的所安下。那池府戏子,原是有名的。 
一到京中,便有人去叫去扮演。廷秀也随着行走行走。却说潘忠对廷秀道: 
 “众人在此做生意,各要趁钱回去养家的,谁肯白白养你!纵然有便带你回 
家,那盘费从何而来?不如暂学些本事,吃些活饭,那时回去,却也容易。” 
廷秀思量:“亏他们救了性命,空手坐食,心上已差,过意不去。”又听了 
潘忠这班说话,愈觉羞惭。暗道:“我只指望图个出身的日子,显祖扬宗, 
那知霹空降下这场没影儿祸,弄得家破人亡,父南子北,流落至此!若学了 
这等下贱之事,还有甚么长俊。如不依他,定难存住。”却又想道:“昔日 
箕子为奴,伍员乞食,他们都是大豪杰,在患难之际,也只得从权应变。到 
此等地位,也顾不得羞耻了。且暂度几日,再做区处。”遂应承了潘忠,就 
学个生脚。他资性本来聪慧,教来曲子,那消几遍,却就会了。不勾数日, 
便能登场。扮来的戏,出人意表,贤愚共赏,无一日空闲。在京半年有余, 
积趱了此银两。想道:“如今盘缠已有,好回家了。”谁想潘忠先揣知其意, 
悄悄溜过了他的银子。廷秀依旧一双空手,不能归去。潘忠还恐他私下去了, 
行坐不离。廷秀脱身不得,只得住下。 
     话分两头。却说陈氏自从打发儿子去后,只愁年幼,上司衙门利害,恐 
怕言语中差错。再不想到有人谋害。已到十日之外,风吹草动,也认做儿子 
回来,急到门观看。渐渐过了半月二十日,一发专坐在门首盼望。那时还道 
按院未曾到任,在彼等候。后来闻得按院镇江行事已完,又按临别处。得了 
这个消息,急得如煎盘上蚂蚁,没奔一头处。急到监中对丈夫说知,央人遍 
贴招帖,上处寻访,并无踪迹。正不知何处去了。夫妻痛哭懊悔道:“早知 
如此,不教他去也罢!如今冤屈未伸,到先送了两个孩儿。后来倚靠谁?” 
转思转痛,愈想愈悲。初时还痴心妄想有归家日子。过了年余,不见回来, 
料想已是死了。招魂设祭,日夜啼啼哭哭。一个养娘却又患病死了。止留得 
孤身孤影,越发凄惨。正是: 
          屋漏更遭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 
     且说王员外自那日听了赵昂言语,将廷秀逐出,意欲就要把玉姐另配人 
家。一来恐廷秀有言,二来怕人诽议,未敢便行。次后闻得廷弟兄往镇江按 
院告状,只道他告赖亲这节,老大着忙。口虽不言,暗自差人打听。渐渐知 
得二子去了,不知死活存亡。有了这个消耗,不胜欢喜,即央媒寻亲。媒人 
得了这句口风,互相传说开去。那些人家只贪王员外是无子富翁,那管曾经 
招过养婿?数日间就有几十家来相求。玉姐初时见逐出廷秀,已是无限烦恼, 
还指望父亲原收留回来,纵然不留回家,少不得嫁去成亲。后来微闻得有不 
好的信息,也还半信半疑。今番见父亲流水选择人家改嫁,料想廷秀死是实 
了。也怕不得羞耻,放声哭上楼去。原来王员外的房屋,却是一间楼子,下 
边老夫妻睡处,楼上乃玉姐卧室。当下玉姐在楼上啼哭,送来茶饭也不肯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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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道:“我今虽未成亲,却也从幼夫妻。他总无禄夭亡,我岂可偷生改节! 
莫说生前的人唾骂,就是死后亦有何颜见彼!与其忍耻苟活,何不从容就死。 
一则与丈夫争气,二则见我这点真心。只有母亲放他不下!事到如今,也说 
不得了。”想一回,哭一回,渐渐哭得前声不接后气。那徐氏把他当做掌上 
之珠,见哭得恁般模样,急得无法可治。口中连连的劝他:“莫要哭,且说 
为甚缘故?”自己却又鼻涕眼泪流下淌出来。玉姐只得从实说出。徐氏劝道: 
 “儿,不要睬那老没志气!凡事有我在此做主。明日就差人去打听三官下落。 
设或他有些山高水低,好歹将家业分一半与你守节。若老没志气执意要把你 
改节,我拼得与他性命相搏。”又对丫环道:“快去叫员外来,说个明白。” 
又吩咐:“倘有人在彼,莫说别话。”丫环急忙忙的来请。谁想王员外因有 
个媒人说:一个新进学小秀才来求亲。闻得才貌又美,且是名门旧族,十分 
中意。款留媒人酒饭,正说得浓酾,饮得高兴。丫环说声院君相请,只听耳 
边风,如何肯走起身。丫环站勾腿酸脚麻,只得进去回覆。徐氏百般苦劝, 
刚刚略止,又加个赵昂老婆闯上楼来,重新哭起。你道却是为何?那赵昂摆 
布了张权,赶逐了廷秀,还要算计死了玉姐,独吞家业。因无机会,未曾下 
手。今见王员外另择人匹配,满怀不乐。又没个计策阻挡。在房与老婆商议。 
这时听得玉姐不愿,在楼上哭,却不正中其意!故此瑞姐走来,故意说道: 
 “妹子,你如何不知好歹?当初爹爹一时没志气,把你配个木匠之子,玷辱 
门风。如今去了,另配个门当户对人家,乃是你万分造比了。如何反恁地哭 
泣?难道做强盗的媳妇、木匠的老婆,到胜似有名称人家不成?”玉姐听这 
几句话,羞得满面通红,颠倒大哭起来。徐氏心中已是不悦。瑞姐还不达时 
务,扯做娘的到半边,低低说道:“母亲,莫不妹子与那小杀才背地里做下 
些蹊跷勾当,故此这般牵挂?”只这句话,恼得徐氏两太阳火星直爆,把瑞 
姐壁面一啐。又恐怕气坏了玉姐,不敢明说。止道:“你是同胞姐妹。不怀好 
念。我方劝得他住,却走来说得重复啼哭,还要放恁般冷屁!由他是强盗媳 
妇、木匠老婆罢了,着你甚急,胡言乱语!”瑞姐被娘这场抢白,羞得满地, 
连忙下楼,一头走一头说道:“护短得好!只怕走尽天下,也没见人家有这 
样无耻闺女。且是不曾做亲,便恁般疼老公。若是生男育女的,真个要同死 
合棺材哩。亏他到挣得一副好老脸皮,全没一毫羞耻。”夹七夹八一路嚷去, 
明明要气玉姐上路。徐氏怕得淘气,由他自说,只做不听见。玉姐正哭得头 
昏眼暗,全不觉得。看看到晚,王员外吃得烂醉。小厮扶进来,自去睡了, 
竟不知女儿这些缘故。徐氏陪伴玉姐坐至更余,渐渐神思困倦,睡眼朦胧, 
打熬不住。向玉姐道:“儿,不消烦恼,总在明早与你个决断。夜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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