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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0年的一天,黄炎培宴请马寅初。饭毕,跑堂的递过来两只鼓鼓囊囊的信封,说是在门口站了半天的两位先生托他转交的。马寅初打开其中一封,一只派克金笔从中露出头来;随着又露出一张三寸宽的纸条,上写“请马老先生笔下留情”。一旁的黄炎培已明白了几分,说道:“这是让你过过文昭关。”马寅初又拆开另一封,里边却是两颗子弹,也附有一张三寸宽的条子:“如果你不相识,还要开口攻击党国要人,就叫你尝尝这种‘卫生球’的味道!”黄炎培见状,又插话说:“这回让你过过武昭关!”马寅初容色不改,坦然地将信封装进口袋,用手一招,叫过跑堂的说:“回头有机会见到那两位送信来的朋友时,请你转告一声,说这两份厚礼我马某都收下了。”黄炎培担忧马的安全,劝他下星期的演讲不要去了。马寅初一顿足,激动地说:“二万里的江山落尽胡人之手,何敢再惜这区区五尺之身?演讲我照旧去,而且不会迟到一分钟。”
根据当时的重大学生回忆,某日,马寅初由一个宪兵团长押送回家取衣服和行李,马则谈笑自如,神色自若。重大的学生奔走相告,一会儿便聚集了许多人,将马家围了起来。有人问团长想把马先生送到哪里去,答:“委员长请马先生去战区考察经济问题。”学生们根本不相信,便要求让马的秘书同去,遭到拒绝后,他们又要求马先生给大家讲几句话。团长只好答应。学生们簇拥着马寅初来到大礼堂,马先请团长讲话,团长先说马先生学问好,又说马先生的“言论超出了范围”,应受处分。马寅初说:“方才袁团长说我的言论超出了范围。我不知道究竟超出了什么范围,我只知道孔祥熙、宋子文他们的行为超出了范围。……”团长惊慌失措,忙制止了马的发言。随后,学生们怀着愤怒而痛苦的心情,含泪目送马寅初被押上汽车离去。随后校长叶元龙辞职,蒋介石派其秘书梁颖文继任重庆大学校长。重大学生得知消息后,坚决反对梁上任,经过叶的劝说,学生们才勉强同意。结果梁上任后一星期,就被学生们放着鞭炮轰出校门。马被软禁期间,爱国人士在重大校园内建“寅初亭”,纪念马寅初。
抗战期间,马寅初安贫若素,对于分外之物,一芥不取。他在重大任教时,彭用仪冬日往访,见窗外积雪盈寸,马手足僵冻却犹自挥毫不止,便赠煤两吨。他知马寅初必不会接受,便与马的女婿商量,将煤藏于邻居家中,随用随取。这些煤到抗战结束尚有结余。马寅初知道后,特亲笔写条幅相赠,后又赠著作两巨册。
马寅初被软禁时,朱家骅曾奉蒋介石之命前来试探,谁知马当面大骂四大家族发国难财,朱难以启齿,便故意留下一支派克钢笔后告辞。马发现后,追至门口,但朱乘坐之车已远去。正好《大公报》的记者吕润德在场,马便让他记下此事,以示子孙后代,不可与反动势力妥协。
1942年6月,马寅初从上饶集中营被押往广西桂林,蒋介石亲信顾祝同设宴送行。顾知当面相赠马必拒绝,示意押送人员将半两名茶“大红袍”塞入马的行李中。“大红袍”产自福建某寺庙,年产仅有四两,清时庙祝以一两献皇帝,一两献巡抚,一两献县官,一两自留;到民国,则一两献总统,一两献督军,一两献县长,一两自留。顾以半两赠马寅初,实为厚礼相赠。马认为饮之不义,弃之可惜,便不饮不弃,留之作为警戒。
1945年,马寅初参加嵊县旅渝同乡会,王晓籁替蒋介石传话,用乡音对马说:“嵊县脾气到外头是勿灵格,大炮勿要放,戆大勿要做,放大炮,做戆大,是勿会有好处的。”会后,马寅初对其学生、同乡许显忠说:“大炮无论如何要放,戆大是一定要做到底的。”
抗战期间,日军昼夜对重庆进行轰炸,学期结束时,学生要求免考,当时重大的文、理两院都同意免考,唯独马寅初的商学院不同意,他认为考试是考核学生学习成果,条件越是艰苦,越要努力,大考不能免除。在马的坚持下,商学院的学生利用早晚的时间,按期完成了学年考查。
1946年12月26日,北大女生沈崇被美国士兵皮尔逊强奸,全国学生纷纷抗议美军的暴行。在上海的马寅初也参加了1947年元旦的学生游行,穿着蓝布大褂、光着脖子的六旬老人在寒风中和学生们一起挥动着手中的小旗,走在队伍的最前列,向外滩行进。马寅初的加入极大地鼓舞了学生们的士气,他们异口同声高呼:“美国兵滚回去!”喊声响彻云霄。
马寅初应上海交大学生的邀请到该校演讲。他与交大学生李君亮同坐三轮车出门不久,李便发现后面有人跟踪。马坦然说道:“让他们盯着吧!爱国无罪,我是坐过蒋介石的牢的,没什么了不起。”
1947年冬,一群特务深夜闯入中华工商专科学校搜查,马寅初对杀气腾腾的特务们声色俱厉地说:“我是不怕你们的,你们的老头子蒋介石我也当面训斥,害怕你们?你们深更半夜闯进学校来干什么?统统给我滚出去!滚出去!”这些来势汹汹的特务只好灰溜溜地走了。
王易金在《文汇报》当记者时,曾和其他记者一起去采访从杭州到上海的马寅初关于通货膨胀和物价的问题。马寅初劈头便打趣道:“我倒还是敢讲,你们是不是敢登?”记者们面面相觑,说不出话来。马说:“一张报纸嘛,总该为老百姓说说话,要敢讲真话,不畏强暴,不畏强权……”
【简朴】
俞辉记载,马寅初少时在上海读书,其干爹除了学费和食宿外,每月给他四毛钱零花。他用这四毛钱来洗澡、理发、点灯、买书和笔墨纸张,但无论他如何精打细算,总是不够用。所以他的油灯是相对便宜的菜油灯,并且只用一根灯芯。一次,一位朋友到宿舍探望,发现灯光非常昏暗,便为他点上了两根灯芯。马发现后,立刻把其中一根熄灭,对朋友说:“我点不起两根灯芯,请别见笑!”
马寅初的侄女马芬姑回忆,马寅初在外面做了大官,回家时,总是到离家十几里的三聚潭下车,然后步行回家,从不坐轿。他把长衫撩起来挽在腰间,脚上穿一双“蒲草鞋”,肩上背着“钱褡”,钱褡里装得鼓鼓的。看见侄儿侄女们,他便喊道:“你们这般‘小叫花子’。我是‘大叫花子’,我在外面‘要饭’,你们这班‘小叫花子’向我‘要饭’。”然后从钱褡里掏出橘子分给他们。马芬姑常听母亲说小爹(按:绍兴人对最小叔叔的称呼)在外面做官,但她看不出他和其他父辈们有什么区别,唯一的不同就是小爹穿蒲草鞋,别人都穿布鞋。于是她便认为蒲草鞋一定是当了官的人才可以穿的。后来长大了,她才知道并非如此。
1936年,马寅初在杭州时,常带着儿子去澡堂洗澡。服务员见马氏父子夏天穿的背心总是有洞,忍不住疑惑地问道:“马先生是省府委员、经济学博士,还穿这么破旧的衣服?”马风趣地说:“夏天背心的破洞穿着很凉快。”到了冬天,他的长袍仍很破旧,但这次,他却解释道:“衣服的作用在于保暖,新旧没有什么关系,只要能穿就行,不必讲究!”服务员哭笑不得。
尚丁回忆,1946年,马寅初住在上海“中华工商专科学校三楼的宿舍里。那是个十一二平方米的小间,既是卧室,又兼书房,室内一张书桌,一只单人木板床,一架书籍,几只凳子,此外就别无长物了”。
许天乙记载,马寅初“生活俭朴,自奉甚薄,常年穿一件蓝布长衫,有重要集会时才罩上一件黑马褂,脚穿布鞋,手拄一根木手杖,虽不无‘寒酸’,但自有风度”。1946年,马寅初参加“陪都各界庆祝政治协商会议成功大会”,因为会后还要去参加一个婚礼,他便穿上了这件黑马褂。结果国民党特务破坏了会场,打伤了郭沫若、章乃器、李公朴等60多人,马出面阻止,被国民党特务将马褂剥掉,长袍撕破。
保姆马凤仙回忆,新中国成立后,马寅初很穷,从不喝酒,不抽烟,平常只喝白开水,马家用的家具全是公家的,马寅初只有一件绒呢大衣,一顶礼帽,出门时穿一下,回家便让马凤仙放好。马夫人要给他添一件像样的衣服,他坚决不肯,马凤仙也劝他不能像一个普通老百姓,马寅初笑着说:“我就是一个普通的老百姓。”三年自然灾害时期,马家一星期只吃一顿大米饭,难得吃上肉,马寅初说:“毛主席都不肯吃肉,我更不能搞特殊享受,全国人民更苦啊!”
马凤仙又说:“有人说马先生很小气,这也不假,他从来不肯多用一分钱。但马先生有时很大方,他把节省下来的钱,常常捐给灾区和修建学校,一出手就是几百元。”
【风趣】
侄女马芬姑回忆,马寅初儿时很是顽皮,经常小小地恶作剧一下。一次午后,他偷偷潜入厨房,将锅灰抹在打盹的小保姆脸上。小保姆醒后走出厨房,大家都笑弯了腰。小保姆这才知道自己成了个大花脸,她洗完脸便跑出去找马寅初,边跑边喊:“一定是阿元(马的小名)搞的!一定是阿元搞的!”大家更是乐了,而马寅初早不知躲哪里去了。
夏日午后,马寅初时常溜进自家的酒坊中,拿小草梗在睡得迷糊的师傅们脸上或鼻尖轻轻挠动。师傅们常以为是小虫子,便伸手去拂,马寅初见他拂左脸,便去挠他的右脸,于是他又去拂右脸。马寅初知道时间长了师傅必然会醒,于是又去捉弄另一个。有时也有睡得浅的,觉得痒便睁开眼睛,马寅初笑着一溜烟就跑了,但过一会儿又跑到酒坊里玩耍。师傅们逮住他问中午是不是他玩的把戏,他便爽快地承认,从不抵赖。大家就轻轻地打他的屁股几下,算是惩罚了。
马寅初带着全家和两位家庭教师到西湖畔的北高峰避暑,一次,大家在院子里乘凉聊天,马风趣地说道:“我姓马,这位老师姓杨,另一位姓牛,我们的亲戚姓朱,这里真是马、牛、杨(羊)、朱(猪)齐全,原来我们是在开‘牲口大会’。”一席话,把大家都逗笑了。
新中国成立前,马寅初爱喝可口可乐,一次讲演时,他对学生们说:“我讲话,其他什么都不要(指不要讲稿、不要喇叭),如果你们给我两瓶汽水,我可以讲三个小时!”
1948年,杭州高级中学学生陈纲、陈一鹗去请马寅初到该校演讲。到马家后,马直接带着二人到二楼他的卧室,卧室早已拉上窗帘,他对二人说:“我家对门的那爿杂货店和墙角的皮匠摊是特务机关派遣的。杂货店楼上窗户直对我家客厅,可以监视、拍照。所以我把你俩带上楼,让他们以为是走亲戚的。我一出门,他们就要忙碌一阵,马上派人盯梢。你们不要来接我,到时候我自己回来的。我还要和他们兜圈子、捉迷藏哩!”一席话,把二人逗得哈哈大笑。
在香港的千家驹给在上海的马寅初去信,邀请他到香港,目的是让马取道香港,去解放区。马回信说:“决不离开上海。”谁知一个月后,马化装成一个西餐厨师离开上海,到达香港,千很是惊喜,问道:“你不是说决不离开上海的吗,怎么又来了呢?”马答道:“这是我放的烟幕弹呵,因为国民党检查我的信件,我说绝不离开上海,可以使他们放心,其实我早已准备好要走了。”
新中国成立初期,北大中文系老师郭良夫举行婚礼,马寅初抽空前去道贺。郭良夫当时只是一名普通教师,见校长亲自前来祝贺,心情非常激动,便同新娘一起向马敬酒。马寅初对新娘说:“我想你这个新娘应该放心了,因为根据新郎大名,他一定是位好丈夫。”于是满堂哄笑。
马寅初请人民银行总行长南汉宸到北大演讲,他诙谐地对学生们说:“这位是财神爷,他口袋里有的是钞票,我们北大务必要请他高抬贵手。”南忙笑着说:“马老是我老师,北大是我母校,我胳膊怎敢往外弯呢!”
诸天寅回忆,新年晚会上,马寅初走上台去,双手抱拳,连连作揖,又连声向大家祝贺“恭喜发财”,闻此祝词,大家笑得前仰后合。
【和谐】
马寅初有一妻一妾。1901年,二十岁的马寅初由父母做主,与张团妹(后改名张桂君)结婚。张团妹虽目不识丁,但生性忠厚、善良,会做一手好菜。她为自己能嫁给会读书的丈夫而心满意足。婚后,张团妹孝敬公婆,善待马家兄妹,马寅初见妻子贤惠体贴,颇觉满意,夫妻二人很是和谐。婚后一年,张团妹生下一子,此时,马寅初也以优异成绩考上了天津北洋大学,可谓双喜临门。
1903年,马寅初不满周岁的儿子因意外不幸夭折。次年,马寅初的妻子又生一女,他景仰东汉史学家班昭,故为女儿取名马仰班。
1907年,马寅初到美国耶鲁大学官费留学。出国留学前,马寅初特意赶回家乡与父母妻儿告别。此时张团妹已经怀孕,马寅初很高兴,嘱咐妻子多多保重。妻子对他说:“孩子出生时,你又不在家,你给孩子取个名吧?”马寅初略思片刻答道:“若生女孩,就叫马仰曹,若生男孩就叫马仰峰。”马寅初这次话别,一去竟是十年。第二年,张团妹生下一女孩,于是取名马仰曹。
十年后,留学归国的马寅初在嵊县老家迎娶了与女儿马仰班同岁的王仲贞为妾。王仲贞比马寅初小22岁,当时年仅13岁,有小学文化程度。此后,马寅初将王仲贞、张团妹先后接到北平。从此,马寅初的家里就有两个妻子。
马寅初对两位妻子都很好,他外出度假总是让两位妻子同往,在家闲暇时,也常是由两位妻子陪他在庭院小路花丛中散步。张团妹和王仲贞之间也相处得非常融洽,彼此互相关心、体贴照顾,这在当时类似家庭中,实属罕见。
胡適也曾记载马寅初的一妻一妾。1922年8月10日,胡適在日记中写道:“饭后与马寅初同到公园……寅初身体很强,每夜必洗一个冷水浴。每夜必近女色,故一个妇人不够用,今有一妻一妾。”
马寅初一生有八个子女。除了夭折的大儿子,张团妹与马寅初共有三个女儿。王仲贞和马寅初婚后,生有两个女儿、两个儿子。可谓妻妾子女成群。
马寅初1882年出生,1982年去世,享年正好百岁,而马夫人张桂君与马寅初同岁,1987年去世,享年105岁。夫妻二人百年后,子女遵其生前遗愿,将二人合葬于杭州南山公墓。
【逸事】
马寅初出生时,有位算命先生对其父母说:“此子贵不可言——五马俱全;(马年马月马日马时出生,姓马)”。
北洋大学的教职员都是外国人,上课休假都按阳历执行。每到除夕春节,家家团圆,但该校的学生都必须在校上课,马寅初等人对此异常气愤。一年除夕,他们自费聚餐,正在欢庆时,训育长来查房,众人只好迅速收拾,熄灯就寝。次日英国训育长再次来查房,一推门便被墨水溅了一身,狼狈而去。原来马寅初等人昨日气愤,遂商议在门上悬一墨水壶,门开时,壶便坠落。此后,训育长便甚少再管学生的闲事了。
民国时期嵊县绑匪较多,所以嵊县人到上海住宿,旅馆都很警惕。据马寅初的学生沈松林回忆,马寅初到上海国际饭店开房间,账房得知他是嵊县人,马上就说没有空房间了。马对他说:“我借打个电话。”打完电话,他便坐在会客室里看书。不到20分钟,门外汽车喇叭响,账房赶紧出门迎接。门外人大声问:“马博士住在几楼?”账房说没有马博士,来人怒道:“胡说,他刚才给我打电话了。”账房这才知道原来刚才的嵊县人就是马博士。原来,来人便是国际饭店的创办人钱永铭。钱痛斥账房:“你只知道嵊县人有当绑匪的,却不知道嵊县有位举世闻名的马寅初博士,真是有眼不识泰山!”
1916年,马寅初到北大任教,当时的北大教授大都乘人力车到校授课,唯有马寅初乘坐的是中国银行的大马车。
1919年年初,北大决定取消文、理科学长,设立教务长,统管文、理、法三科。教务长的权力在校长之下、教授之上,因此各科竞相争夺,而教授力量最强的文、理二科更是志在必得。当时各科推出一名候选人,文科的是陈大齐,理科为俞同奎,法科为马寅初。为避免文、理科无谓的争端,校长蔡元培投了马寅初一票,因此,当时回乡奔丧的马寅初成为了北大历史上第一任教务长。
马寅初最初不明上海咸水妹何意,后闻熟悉上海掌故之某外国人云:“当外人初至上海时,目睹此辈妓女,誉之曰‘Handsome’(美人),积久,遂译音为‘咸水’云。”
从美国留学回来后,马寅初看到农村的公厕只有半截墙,从外面能看到上厕所人的脸,觉得不文明,便建议将墙加高或改成封闭式。农民对他说:“你是美国博士,但你不懂得,我上厕所时要看住我放在外面的扁担,以免被人偷走。”马寅初这才恍然大悟。
蔡元培、吴稚晖、邵元冲、张默君夫妇及马寅初游雁荡山,来到梯云谷云潭瀑,马寅初走得热了,看潭水清凉,便跃身入潭畅游起来,蔡元培笑道:“此潭可有名称?”吴稚晖戏谑道:“洗马潭。”
马寅初很是孝顺。曾为马家管理墓地的王雪芬回忆,马寅初每次回乡都要去给父母扫墓,年近八十亦如是。到墓前,他先是三鞠躬,然后默哀、哭泣,子女随从也随之默哀,大约半个多小时,他才擦干眼泪,查看墓地周围的环境后下山,有几次到了王家中还抽泣不断。
原嵊县副县长余国柱回忆,1962年,马寅初到嵊县考察,余陪同他回浦口老家,走进其母卧室后,马寅初突然紧张起来,四处寻找,见到身后的侄儿马本讷后,连声问道:“我母亲的那张床呢?床哪里去了?”马本讷支支吾吾说不清楚。马寅初又转身问余国柱,余赶紧让人去打听,才知已被马本讷卖掉,于是搪塞说床被人借去了。马寅初不再追究,拿出200元钱让马本讷去把床抬了回来。后来,据说马寅初将这张床运到了北京。
马寅初父亲的前妻早死,马父去世后,马的长兄为父亲觅得一块墓地,但墓地太窄,只能安放二穴,长兄因父亲的前妻没有子女,便决定让她与父亲合葬,子孙后代才不会忘记她。马母听到百年后不能与丈夫同穴,极为不悦,马寅初便对母亲说:“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