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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舞-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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邯翊瞪了她一眼,“先别高兴,我还有条件。”

“什么条件?”

“你告诉我,到底是从哪里得知颜珠的事情?”

瑶英狡黠地一笑,“你那么聪明,你猜啊。”

邯翊神色有些阴沉,“那么多人,我怎么猜?告诉我名字。”

“陈水倌。”

不起眼的一个下人,邯翊回忆了好一会,才把这名字跟个三十来岁,不太爱说话、总悄悄站在一边的人对应起来。

“枉我疼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瑶英笑说:“一来呢,也就是这两月的事情,二来呢,你有了提防,只怕就不像了。”

邯翊不说话,拧眉思量良久,才说:“你倒本事,什么人都能叫你拉过来。”一顿,又问:“还有别人呢?别藏着了,都告诉我吧。”

“没了。”瑶英很认真地摇摇头,“真的没了,我只知道这一个。”

当然不止这一个,邯翊想。只是别的人全都引而不发,是想作甚么?

他不由微微冷笑,走着瞧吧!

掌朝月余,渐渐得心应手。

到了十月中,端州来报,由鹿州运秋粮的一条船,过碧落峡时,沉了。

这年各地丰收,一船粮的损失不算大。但邯翊很留心这件事,特意找了石长德来问。

“潞水碧落峡这一段,原是太险。可据我所知,前些年那里开过一条渠道,专为绕过这段。为何如今还是走这条道?”

石长德说:“那是广顺渠。但其实,那条渠尚未挖通。”

“为什么?”

“那还是王爷刚刚掌朝的时候,主持的工程——”

帝懋五十年开始,开广安、广平、广顺三渠,连通渭水、汾水、潞水。广安渠于次年完工,广平、广顺渠进行了一半,为东乱打断。及至东乱平定,又花三年,通了广平渠。但广顺渠,却一时无力继续了。

“这里面的缘故……”石长德踌躇着,没有说下去。

“我明白。”邯翊接口,顿了顿,轻喟着又说了一遍:“我明白。”

心照不宣,便无需多言。

邯翊思量片刻,又问:“秋陵那边,总还得要两三年吧?”

“至少两年。”

邯翊低头不语。半晌,端过桌上的茶来,递到唇边,却又放下了,恨恨地说道:“陵工上那些蠹虫!”

石长德却说:“只怕也不全是他们的事。”

“嗯?”邯翊的眼风倏地扫了过去,“怎么说?”

石长德不动声色地笑笑,说:“臣也耳闻,不曾勘实过。大公子何不派人去秋陵看一看?”

这是要紧话。

“也是个办法。”邯翊想了想,说:“叫冯景修去吧。”

话出口,看看石长德的眼色,就知道指对了人。

“容臣明日,先跟他谈一谈。”石长德欣然回答。

隔两日,邯翊请过萧仲宣来,说起此事,萧仲宣脱口赞道:“石相果然老成谋国。”

邯翊笑叹:“老成是老成,累也是真累。他倒不怕我听不懂!”

“在什么位置说什么话,石相自然不能跟我萧某一样。再者——”萧仲宣狡黠地瞬了瞬眼睛,“大公子不是听懂了么?”

邯翊便一笑,不提。

他找萧仲宣,要商议另外一件事。

仓平齐世炯被毒杀一案,已经开审。

原本是件寻常的人命官司,却因三司会审,大公子和辅相坐镇,陡然变成天界第一大案。眼下已经过了几堂,都是蒋成南主持。

他是地方官出身,问案很有一套。几堂下来,凶手不出莫氏和丫鬟芸香二人,已无疑义。

“两人之中,自然是芸香的嫌疑大。”

萧仲宣问:“这话是蒋成南说的?”

邯翊一哂,“那个‘滑不留手’,怎肯说这样的话?”

萧仲宣却说:“蒋大人也是老谋深算之人。他要先审这桩人命案,实在是釜底抽薪之计。”

邯翊明白他的意思。

另两案都可大可小,只有这桩能办到实处。

更何况,有齐家姜氏夫人在,要办齐家私蓄凡奴的案子,得多费不少手脚。倘若拿掉了姜氏夫人,则可一办到底,胜负之算,都在其中了。

“所以,莫氏一案,非办不可。”转念却又笑:“这蒋成南说起话来,拐的弯更大。今日特为请了我去,只问我在鹿州时,可见到了芸香的爹娘?我哪会知道这事情!”

萧仲宣一笑,“大公子听明白他的意思了没?”

邯翊坦然说:“所以我请先生过来了,就想解这个哑谜。”

萧仲宣说:“其实这谜一点不难解,大公子是没办过底下的案子,所以一时想不到。芸香与齐世炯无怨无仇,所以我们都道,她是受人指使。然则她为何肯这样听话?无非两样:或受人贿赂,或受人胁迫。”

“我明白了!”邯翊霍地站起身,“我立刻叫人再去仓平查,我想,不是在齐家,就是姜家,一定有结果!”

“让谁去,大公子可有人选?”

“萧先生可愿意走这一趟?”

“那是自然。”萧仲宣欣然道,“不过,我一个人只怕做不了这件事。”

这是肯定的,因为他的身份不便。邯翊拧眉想了半天,陡然想到一个人。

“我让文乌跟你去!”

第八章

端州侯文乌,是天帝五公主最疼爱的孙儿,一直跟着祖母住在帝都。幼时父母双亡,曾在白帝府中住过一阵,跟邯翊是亲如手足的玩伴。

年纪渐长,成了有名的纨绔,镇日走狗斗鸡,游手好闲。白帝便不大喜欢他。但他人聪明,脾气也极随和,帝都权贵公子,倒有多半,与他交好。

邯翊觉得,鹿州的事,他去最合适不过,便找了他来,说明原委。

文乌连连摇晃圆圆的脑袋,“我不去。”

“为什么?”

回答只两个字:“麻烦。”

“你闲着也是闲着,鹿州山明水秀的,跑一趟能费得了多少力气?”

“你少唬我了,这些个是非,搅进去就像是自己给自己下了个套——”文乌手在脖子周围画了个圈,佻挞地笑着,“你呀,还是另请高明吧。”

邯翊失笑,“你如今说话怎么那么像兰王?”

“都这么说。”文乌从果盘里拿了一个苹果,连皮带肉咬了一口,很随便地说:“兰王么,早几年是真惬意,我比不上他,这几年我看他也惬意得累,那又不如我了。”

邯翊觉得这说法很新鲜,“怎么讲?”

文乌却又不肯说了,眨眨眼睛,“听不懂啊?那最好,当我没有说。”

邯翊便也一笑,不提了。

仍接着原来的话,问:“真不肯替我跑这一趟?”

文乌沉吟片刻,也不说肯,也不说不肯,忽然冒出一句:“早说两个月多好!”

邯翊不明白:“怎么呢?”

文乌学着巷间俚俗小戏做派,双手划个弧,一甩头念道:“两个月前,那色艺双全的颜珠颜大娘,她、她、她,还在鹿州!”说完,咬了口苹果,含糊地又跟了一句:“此刻听说是到了帝都。”

邯翊不动声色,“你知道她此刻在哪里?”

文乌摇头,“不知道。听说她琴、歌、舞俱绝,天下无双,当年在楼中是红透了的人物。原本隐居了几年,已经不大肯见客了,不知为什么到了帝都。我若知道她在何处,说什么也要会一会她。”

邯翊悠然说道:“舞不清楚,琴虽好,未必天下无双,只有那条嗓子,怕是真的找不出第二份来。”

文乌眼睛倏地一亮,脸上似笑非笑,“看来,我非得替你跑鹿州了!”

邯翊微微一笑,“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次日文乌带了他的手函,与萧仲宣一同去了仓平。

这时是十月初,邯翊算算日子,早则月末,迟则腊月才会有消息来,便暂时搁开了这件事。

天气一日冷过一日。

到了十一月中,邯翊早起,见窗纸亮得刺眼,推门看去,天地一片白,下了好大的雪。

庭院中,两个下人缩手缩脚地扫雪。邯翊一时童心大起,悄悄地从阑干上搂了一把雪,捏成雪球,朝那两个人丢了过去。

只听“哎哟、哎哟”两声,一个给砸了正着,身子一歪,倒在另一个身上,结果两人全摔倒了。

邯翊哈哈大笑,不提防廊下一枝树桠,被风一吹,积雪纷纷扬扬地掉下来,掉了他一头一脸。

唬得六福赶过来,用貂皮披风,将他裹了,拥进屋里去。

邯翊依旧笑着,“没事、没事。”

六福可不敢大意,正手忙脚乱地伺候他换衣裳,忽然宫中来人传报:“王爷请大公子即刻进宫。”

邯翊匆匆赶到天宫。

东璟门外,停着一乘轺车,乌漆轮毂,在雪地上分外显眼。

是首辅石长德的车驾。

邯翊心微微一凛,朝中出了事。

东安堂四角,生着大火盆,然而依然挡不住一股阴冷的气息。端坐下首的三辅相,神情肃然,连侍立的宫人,也都个个面无表情。

唯独已三个月不理朝政的白帝,看起来异常平静,手里拿着一份折子,只见目光慢慢移动。

“萧仲宣是什么人?”

邯翊一惊。随即明白,是鹿州那边出了事。他小心翼翼地回答:“他是儿臣新近延请的幕僚。”

白帝便又不语,依旧看着手上的奏折。翻了一阵,将折子合上,然后,出乎意料地,眼望着邯翊笑了笑,说:“文乌的胆子可真不小。”

邯翊更吃惊。

“我朝八百年未出过这等事。”白帝将手中的折子往案头一推,便有内侍取过来,递到邯翊手里,“文乌带人,抄了嵇远清的家。”

就像头顶陡然炸响惊雷,邯翊几乎要呼出声,在喉间转了一圈,勉强咽下了。

展开奏折细看,是申州督抚衔名。其实语焉不详,大致看下来,似乎是说嵇远清不知为了什么事情,要害文乌他们,却反被早有防备的文乌所制。文乌便又带人,抄了嵇远清的家。

疑窦重重,邯翊迟疑着,没有说话。

“看起来,不是没有情有可原之处。”匡郢婉转陈述,“当时的情势迫人,一触即发,似是你死我活的地步,出此下策,也在情理之中。”

邯翊应声接道:“父王,到底情形如何,还不清楚,似乎不宜下结论。”

白帝不置可否,眼光慢慢地转了一圈,看着石长德问:“你的意思呢?”

石长德沉声说:“臣以为,无论情形如何,此例不可开。”

邯翊心中一沉。首揆位尊,说话极有份量,将来文乌恐怕难逃严谴了。

他迟疑了一下,“父王……”

“等等吧。”白帝打断他,“等过两日,该有别的折子来,看看情形到底是怎样再说。”

辅相告退,白帝留下了邯翊。

却也没说什么,只是细细地追问了一遍,他让文乌去鹿州做什么?

邯翊实说是为了查明齐家的命案。

白帝的眼神却有些飘忽,若有所思地望着邯翊,忽然问了句:“只是如此?”

邯翊怔了怔,“父王的意思……”

白帝不置可否地笑笑,“为什么也好,事情已经闹得这样大了,总要有个收场。怎么做,你心里可有底?”

邯翊没有时间细想,仓促之间,只得说:“儿臣想,派钦差驰驿查审,恐怕是少不了的。”

白帝点点头,又问:“打算叫谁去?”

邯翊思量了好一会,说:“刑律上,是陆敏毓最熟……”

白帝的目光倏地盯了过来,叫邯翊不由自主地咽下了后面的话。

“父王的意思,他不合适么?”他小心地问。

白帝收敛了目光,缓缓摇头,“他很合适,就是他好了。”

又两日,现任仓平郡守的奏折递到,说得详细了些。原来萧仲宣在仓平,也认得些人,找了他们帮忙,明查暗访,终于得知芸香的爹娘,在姜家宅中。又趁姜家家主过寿,将两人偷了出来。本打算立刻带人回帝都,哪知未出仓平,便遭伏击。幸好早有防备,一场争斗,占了上风,只是萧仲宣受了重伤。因对方口称是鹿州督抚所遣,文乌一不做二不休,星夜赶往汾阳郡,抄了嵇远清的家。

文乌拿着大公子的手函,上面是监朝用玺,等同钦差行事,不明所以的地方官员,不敢拦他,只得连夜上奏。

“可是他哪里来的人?”陆敏毓指着奏折问:“这上面说他带了五百余众,哪里来的?”

邯翊也不明白。

匡郢神色淡然,只是不开口,也看不出他想什么。

片刻沉默之后,石长德说:“‘鹿州数门楣,嵇齐杨柳姜’,哪家都拿得出这些人来。嵇杨两家在汾阳,想来文乌是找了仓平柳家。”

果然,次日鹿州抚丞的奏报递到,与石长德所说的分毫不差。

事已至此,邯翊便照前议,让陆敏毓去鹿州,查审料理。

白帝又找邯翊去,问了几句,忽然说:“看来你那个‘萧先生’,颇有胆色。”

邯翊摸不透他的意思,迟疑着没有说话。

白帝又说:“文乌我知道,小聪明他是绰绰有余,这么大的事情,他没有这个决断。倘使我料得不错,这大约是那个姓萧的主意。”

邯翊依旧摸不透这话是褒是贬,犹豫片刻,答了声:“是。”

白帝抬眼看看他,温和地笑了笑,说:“这事体虽然出人意表,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该怎么办怎么办,自管安心去做。”

邯翊有些惴惴,迟疑片刻,伏地叩首说:“兹事体大,儿臣怕自己担不起来,想请父王归政。”

白帝不言语,定定看着他。

邯翊被看得惶惑起来,不由得低垂下头。

“你这是什么意思呢?”白帝慢慢地说,“难道你弄乱了这一摊子,就打算甩手不管了?”

邯翊一颤,忙说:“儿臣不是这个意思。”

白帝神情有些复杂,“我知道你没有这个意思,可是看在别人眼里,就是这个意思。所以这个担子,你得自己挑下去。”

顿了顿,他放缓了语气:“翊儿,你不必过虑。其实……”

他欲言又止。迟疑了一会,他又说:“反正,只要懂得识大体,就绝不会出大的错。你明白么?”

邯翊说:“儿臣明白。”

天已放晴,走出乾安殿,雪光微微刺痛了眼睛。

邯翊在殿台的石阶上,站了一会。

六福见他仰着脸,呆呆望着天边,便试探地叫了声:“公子?”

邯翊恍若未闻,良久,仿佛喃喃自语地说:“今天还是这样的好天气,可说不定明天又是一场风雪,谁知道呢?”

“公子高明!”六福高声回答。

“嗯?”邯翊瞟他一眼,“你听懂我的意思了?”

“不懂。”六福笑嘻嘻地说:“公子的话我每个字都明白,可是我知道,公子这么说,就必定不是这个意思,不是这个意思的意思,那我就一点儿也不明白了,所以我只好说,公子高明!”

邯翊哈哈大笑,“贫!”

转瞬,却又成了苦笑。

回想方才的情形,白帝的话分明弦外有音,可自己不也是“不是这个意思的意思,那就一点儿也不明白”?

萧仲宣不在眼前,旁的人不便与闻,邯翊独自思量,毫无头绪。

正在书房闷坐,门上来报:“兰王来了。”

迎到庭中,就见兰王摇摇摆摆地进来,手里提了只精致鸟笼,里面的小鸟儿,毛色金黄,颈上一圈翠绿。

邯翊笑问:“天寒地冻,小叔公怎舍得带宝贝出来?”

兰王一哂,说:“你还不如瑶英那个小丫头。玉环莺生在雪山上,知道不?”

说着,走到堂上坐了,娓娓不断地讲起莺儿的来龙去脉。

邯翊却有些神思不属,兰王说些什么,渐渐充耳不闻。

忽听他提高了声音叫:“邯翊!”

方才惊醒过来,报歉地笑笑:“小叔公,说了什么?”

兰王瞟了他一眼,“你有心事?”

他本想否认,然而话到嘴边,又改了主意。

“是,朝中出了桩大事,小叔公只怕还不知道。”

兰王淡淡地说:“文乌的事情,对吧?”

“正是!小叔公你……”

兰王摆手,“别提这档事,我不爱理。听说你府里腊梅不错?带我瞧瞧去。”

邯翊眼波一闪,微笑说:“好。”

便引兰王进了花园。

站在一大株淡香漂浮的腊梅树下,兰王的神情变得有些复杂。

他仰着脸,望着枝头娇黄的花朵,眼神飘忽不定,仿佛想着心事。

邯翊便也不说话。

好半天,听见兰王问:“在想什么?”

邯翊说:“我在想,小叔公今天来,是要跟我说什么话?”

兰王忍不住笑了,“答得好!”

他转过脸来看着邯翊,好像心中有无限感慨似的,良久,忽然重重地吁了口气,“你的聪明,可真是像你老子。有时候,我觉得说你们两个不是亲父子,都不信。”

邯翊心中一动,低头不语。

“我是有话要跟你说。这些年我在你老子眼皮底下,一句话都不愿意多说,何况是在你府中,掉根针你老子都会知道的地方。可是这话,我还是得来跟你说。”

兰王的语气异常阴沉,“从子晟踏进帝都的那天起,我就一直看着他。他的为人,我就算不是知道十分,也有八分。这些年他待你,确实如待亲生,可是邯翊,你要记着,他待你再好,有些事你还是碰不得。”

邯翊惶惑地问:“我做了什么?”

兰王看看他,似乎是想笑,然而笑声虎头蛇尾地消散在一声叹息当中。“所以我非得来跟你说这话。”他说,“我不说,只怕没有别人能说。文乌那小子,不知到底是存心,还是误打误撞。他把你逼到了刀刃上,你知道么?”

邯翊一惊,“我不明白。”

“我只告诉你一句话。你不能动嵇远清,谁都能动他,唯独你,绝对不能动他。”

“为什么?”

“你真不知道嵇远清的来历?”

邯翊想了想,说:“他不是鹿州嵇家的么?”

兰王说:“错也不能算错,他跟鹿州嵇家,是亲戚。只是他家原在东府,还是先储在的那次东乱,他家就倒了。可是没过多少年,他又发迹,你知道是为什么?”

邯翊摇了摇头。

兰王却又不说话了。过了会,他伸手按了按邯翊的肩,“你去看看他的履历,就明白了。”

官员的履历,吏部都有存档。送走兰王,邯翊便命人取了来。

从后往前,一页一页翻看,直看到最先的一页,写着:“四十二年,任江州鲁安郡守。”

仿佛屋里的火盆同时熄灭了,寒意袭来,身子一点一点地冻住。连思绪也像是同时僵了,只是呆呆地站着。

手慢慢地垂下,指尖的那页履历,悄无声息地飘落。

那年大概是七岁,和栗王家的孙子吵嘴。

堂兄说:“你神气什么?你又不是你爹的亲儿子!”

邯翊瞪着他的堂兄,一瞬时栗王的孙子或许以为他是惊住了,然而不过是下一瞬间,邯翊便扑到比他高出半个头的堂兄身上,不顾一切地拳打脚踢。

大约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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