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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世纪之落日欧罗巴-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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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自毁长城也是件好事() 
赫鲁斯贝克城堡建筑在一块微微隆起的台地上,居高临下的俯瞰着脚下整片平坦的沿河原野,一条从低地国家延伸过来的商路贯穿城下,跑长途的商人们一般都会选择在这里稍作停留打探信息,然后再选择是向东北去汉堡还是折向东南去亚琛和科隆,久而久之这里便成为连结德意志本土内地和低地国家的重要中转站,经济渐渐繁盛起来。

    现在的城堡是在原来的旧址之上稍加扩建和维护而成的,传说当年奥托一世皇帝陛下率军征服低地国家的时候,曾经在这里受到领主军队的顽强抵抗,大军在城下围困许久,最后动用了重型投石机才终于攻陷了厚厚城墙保护下的城堡,打开了通往低地平原的通途。当地的领主因为拒不投降而被处死,他的家族绝嗣,袭封的贵族是他的姻亲,为了防止此地再度成为叛军可以依仗的桥头堡,皇帝陛下命令士兵拆毁了大部分城墙,并削平了城门前山岗的坡度。现在的城堡是最近几十年赫鲁斯贝克收归皇室直辖以后,才动员人手重新进行修缮加固的,所以看似坚不可摧的城墙其实有一个致命的弱点,而这个弱点是我在看疑似烂片《天国王朝》的时候学会的,拿到这里现学现卖。

    面向我们这一面城墙转向西北的一段就是被拆毁后重建的,历经风吹日晒已经看不出新建的部分和原来城墙在颜色和石材上的差别,但是我清楚的知道,在它那看似坚不可摧的表象下隐藏着摇摇欲坠的根基,那里将成为攻陷城堡的突破口。

    科勒在我的命令下昨天连夜召回所有能够赶回来的夜莺,在距离城堡不远的地方开始挖地道,经过一晚上高强度的赶工,终于在刚刚完成了既定任务,现在那段城墙底下的土层已经全部被挖空,仅用木架支撑着,只要撤掉一两根?m梁,地面上千钧压顶的重量必将压垮下面的支柱,造成这段旧基之上新建城墙的坍塌,然后的事情就容易多了。

    公牛那边还在和敌人骑士战斗着,不过从两人身手敏捷的程度看,对方明显是有些吃不消公牛玩命的攻势,一步一步往后退着,只能勉强接住武器的劈砍保证自己不受到致命的伤害,却没办法发起哪怕一次还击,眼看着就要束手就擒。

    “这家伙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让他收着点打还真就缩手缩脚的不使出全力,对方的骑士蛮可怜的,被当作玩具一样任人玩弄。”科勒用手搭起凉棚,注视着战场中央两个人的战斗,一边点头一边评述着。

    “要不是我腰上有伤,早就巴不得上去试试身手了,我当年可是号称‘勇猛的雄狮’,每次作战必打头阵!”我一面得意洋洋地向科勒宣扬自己过去的骄傲战绩,一面让人把后背的垫子弄得更舒服些,“时间算算也差不多了,可以给莫迪尤纳斯发信号,告诉他按照原定计划行事。”

    “遵命,大人。”科勒接过侍从递过来的马缰一跃而上,在临走之前忽然对我说,“我有的时候真觉得您就是个不世出的天才,总是有办法险地逢生,每个主意都让人不禁拍案叫绝,但是有的时候……”话没说完,科勒就丢下满脑袋胡思乱想的我跑开了。

    “喂喂,但是有的时候怎么样,你倒是把话说完啊,不知道这样会憋得我睡不着觉吗!”我冲着科勒远去的背影大喊道,可是却被战场上的喧哗声盖了过去,我撇撇嘴揉着脸喃喃自语,“这叫‘于无声处听惊雷’,险地逢生听起来多俗气,吓人倒怪的……”

    公牛在众人的欢呼声中又做游戏似的跟敌人骑士斗了几个来回,终于耐不住性子发生喊,以一个力劈华山的大力劈砍结束了战斗,将可怜的对手连人带长剑砍做两段,血肉模糊的摊在地上,敌方阵营发出一阵惊骇的尖叫声,我方士兵则用武器敲打着盾牌山呼海啸,向自己的英雄致以最高的敬意。

    就在敌人犹豫着不敢再派人出战的时候,脚下的大地忽然开始微微的震颤,好像千军万马正在快速奔驰而过似的,敌我双方的战士们都在驻足观望,想看看到底是哪一方的援军到来了,但是除了树林里被惊飞的鸟群和偶尔蹦出来的小野兽之外,哪里有半点军队到来的迹象。

    “怎么回事?”几个士兵低声相互询问,心底里隐隐的都有些不安,战马也条件反射的四蹄乱踏,任凭骑手怎么安慰也控制不住。

    我则和大多数人的心情不一样,焦急的注视着那段城墙,心里面日爹骂娘的诅咒着,为什么迟迟不见倒塌,公牛一个人站在空地上,也感觉到了异样,向我投来询问的目光。敌人的士兵跑过来收拾了战死骑士的尸体,城墙上的弓箭手重新拉满了弓,保护着城外的士兵撤进城里。

    “来不及了,必须马上行动。”看着期待的场景迟迟没有出现,我下定决心似的攥拳敲打着手掌,对等在一边的传令兵吩咐道,“命令投石机准备,弓箭手上前,开始攻城!”

    随着我的命令,工程师们有条不紊的拧紧了投石机上的牛筋弹簧,将装满沥青的陶罐点燃放到上面,试射了一次以便校正准星。只见火苗滚滚的陶罐不偏不倚的正好落入乱哄哄往城门收缩的敌阵中,滚烫的沥青四处飞溅,沾到身上就会剧烈燃烧,弄得敌人哭爹喊娘的抱头鼠窜,推挤踩踏着争先恐后逃向城门,似乎那里是能让自己跳出生天的天堂。

    工程师们根据陶罐的落点简单的调整了下角度,然后重新装填发射,这回陶罐划着完美的弧线准确的落在城墙上,引着了每一个单薄的血肉之躯,瞬间就点燃了许多惨叫着满地打滚的火人,不过由于我们只有一架投石机,无论是弹药的密集度还是攻击的连贯性都很难达到破坏力的效果,最多给敌人造成了点混乱,掩护弓箭手以及携带云梯的步兵迅速接近城墙展开攻势。

    从慌乱中反应过来的敌人马上组织起弓箭手还击,最前排拿着重盾的步兵马上将筝形盾的尖端深深地扎进泥土里,组成一道密不透风的盾墙,掩护己方的弓箭手保持在弓箭的射程之内,利用力量强劲却射程稍差的短弓对敌人进行火力压制。双方对射了几轮之后,都没有对对方造成什么太大的人员伤亡,我们倒是或多或少的在气势上占了上风,压得敌人躲在城墙后面抬不起头来。

    双方你来我往打得好不热闹,敌人的注意力基本上被吸引到正面,侧面的城墙上仅剩寥寥无几的几个士兵在警戒,等待已久的时刻终于到来,西北侧的城墙缝隙中泛起迷茫的灰尘,上面的敌人正在东摇西摆的纳闷自己怎么站不稳的时候,已经被挖空的土层终于承受不住巨大的压力,像孩子游戏的积木一样轰然倒塌。

    对射得正欢的两拨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变惊呆了,一时间竟然忘记了攻击,全都傻呼呼的盯着漫天烟尘咧着大嘴,“这群完蛋的东西!”看到自己士兵呆若木鸡的模样我气得直跺脚,照着传令兵的屁股结结实实的来了一脚,“还愣着干什么,马上传令继续进攻,得蒙主佑天赐良机,再拿不下城堡可就辜负上帝的希望了!”

    话音刚落,埋伏在不远处树林和草房里的拉文纳长枪兵在莫迪尤纳斯的率领下宛如神兵天降般出现,科勒冷静的瞄准刚刚站起来还没缓过神的敌人士兵,准确的取走他们的性命,发现自己腹背受敌的敌人们手忙脚乱的分兵防守,但是军心溃散败相已露,完全没想到我会通过这样一种非常规方式攻陷城堡,或者说,我选择的是某种意义上的壮士断腕。要知道在这个时代,修建一座砖石结构的城堡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往往要花费巨大的人力财力历时数年,想要形成完备的防御系统,更是费时良久,我却连眼睛都不眨的直接自己拆掉,大大出乎敌人的预料。

    眼看着士兵们潮水般的从坍塌的地基冲进城堡,和敌人天昏地暗的厮杀起来。公牛一马当先的大开杀戒,像一头发狂的豹子,宛如天神下凡般摧枯拉朽的击垮敌人的信心,凭借一己之力硬是生生的突破了重重包围,为后续部队打开了前进的道路。

    “也该好好歇一歇了,当初做出处决罗贝尔骑士这个决定的时候,哪里会想到随后这一系列的连环套,不过多亏了自己狗屎运,一次次的化险为夷,不过好运气总有用完的那一天啊……”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马上就要到手的城堡,我心里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可能是因为自己当时草率的掉进别人早就准备好的陷阱而自责,也可能是害怕有一天穿越者那种优于同时代人的阅历不再灵验,当自己遇到棘手的事情,结局真就很难说了,“我睡一会,等到事情结束了再叫醒我,其他的就算天塌了来也别来打扰,知道不?”我吩咐身边的侍从,让他们把我放在远离战场的安全地带,安安静静的歇息一下。

    当我被科勒轻轻的呼唤声叫醒的时候,战场已经被打扫完毕了,城堡里被沥青点着的火点仍在冒着青烟,不过快要熄灭了。俘虏成群结队的拴在一根长绳子上,神情沮丧的低着头报数,被解救出来的旺财来不及压压惊,正在负责统计战俘的人数,汉斯则在盘问着投降贵族的家世和爵位,以便提供身份相符的优待以及商讨赎金的数目。公牛看到我被侍从抬进城堡,押着一个五花大绑的骑士走过来。

    “大人,这位就是阿默萨斯福特伯爵乔叟,就是他阴谋勾结德约科维奇神父里应外合的强占了您的城堡,并且残忍的伤害了克雷森蒂小姐,杀了他吧!”公牛一脚把阿默萨斯福特伯爵踹翻在地,踩着他的肩膀抡圆斧子就要砍下去。

    “你没有权利处决我,我是个同你地位相等的贵族,我的家族从查理曼大帝时代起就受封世袭,就算是尊贵如皇帝陛下也不能轻易剥夺我无可争议的神圣统治权,你这是在谋杀,倒行逆施的违背上帝的旨意!”阿默萨斯福特伯爵吓得面无血色,却依旧嘴硬的在那里强词夺理,无赖似的大呼小叫,引得周围的人纷纷将目光投向这里。

    我鄙视的冷笑了一声,从担架上坐起来走到他身边,带着无可辩驳的威严宣布他的生死:“你以为众目睽睽之下我就不敢杀你了?现在我来告诉你,在这片土地上,永远只有一个上帝,一个声音,我要谁今天死,谁就绝对不能活到明天日出!”

    阿默萨斯福特伯爵的瞳孔猛然缩小,头颅骨碌碌的在地上滚了两圈才停下,带着惊恐和不甘瞪视着苍天,死不瞑目。

第一百零九章 因为爱情,不会轻易悲伤() 
重新回到自己的城堡,我惊讶于内心竟然没有一丝的激动,反而平静的像是一潭死水,泛不起任何涟漪。沿着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台阶拾级而上,小教堂门口石壁上的耶稣圣像依旧庄严肃穆,眉眼间却带上更多悲天悯人的伤感情怀俯视经过面前的每一个谦卑灵魂,大门的把手上沾染着已经风干的血迹,颜色变成了晦涩的深红,颜料一样装点着新漆,像是在记录着某一件不可告人的故事,不过结果是同样的迷离扑朔,敌我不明。

    “小姐就在里面,德约科维奇神父虽然通敌叛变,但是却多少没有失了神职人员的本份,他很好的照顾了伯爵小姐,一直按照您的方法坚持治疗,上帝保佑!小姐的生命总算是挣脱了撒旦的魔爪,现在呼吸平稳,基本已经脱离了危险。”科勒跟在身后,看出来我心情压抑得沉重,很得体的小声说,尽量不去触动我惊弓之鸟般敏感的神经,“有几处伤口确实感染了,医生说必须用烧红的烙铁消炎,否则只能通过截肢来保住性命。”

    我没有说话,站在门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像是在给自己下定什么决心似的,我真的很害怕见到一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她,天地悬殊的两面,笑靥如花背负着丑陋伤疤,那个曾经威风凛凛英气逼人的女骑士,就在刀枪混战的一瞬间,把她的形象一点一点刻进我的心里,虽然流过血,但是却只能让我记忆得愈发深刻。

    有的时候我自己也在想,到底是因为什么喜欢上了这个故作冷漠而不敢开口说爱的人,我们俩个的人生轨迹本应该没有任何交集,一个在北德意志做土地主,每天吃吃喝喝得过且过;一个在意大利高贵芬芳,最终嫁得白马王子了此一生,可是奇怪爱捉弄人的命运却把我们捏合在一起,而且用了这样一种相互伤害的方式,也许昙花一现的相遇,不过是场美丽的误会和玩笑。

    “你们在外面等着,我自己进去就好。”我转过身对跟在后面的几个人吩咐,“被俘虏的教士们好好审问审问,对此事不知情的可以放走,我们不能因为一个人的罪过而错杀无辜,上帝仁慈的垂训才是行事为人的准则。”科勒他们点点头,一声不吭的在大门两侧依次排开,桩子似的杵在那里,警惕的观察着周围的一切,哪怕这里已经被解放。自从我被德约科维奇神父偷袭之后,自觉失职的科勒便将安保级别上升了不止一个档次,安排了手下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进行保护,这次知道我心情不好,便隐蔽的摆摆手,示意明哨暗哨全部退出教堂,留给我足够的个人空间。

    沉重的实木大门被费力的推开,腰上的刀伤让我使不上力量,多少有点力不从心的气喘吁吁。门后的房间挡着窗帘,给人以昏暗沉郁的感觉,一股说不清楚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更增添了一份心理上的压抑。我轻轻的合上大门,望着白色帘子后面露出一角的大床叹了口气。

    随着我一步步的走近帘子后面的大床,心跳的节奏也跟着加快,我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些什么,可能是相见的尴尬和对坐无言,可能是凋零命运的嗟叹不安,更可能是可怕的陌生和视而不见,两个人之间在意的并不是对方喜不喜欢自己,而是根本看不见,在她的世界中,自己永远是难见天日的隐形人,一种人心上的漠视,比躯体的伤害更疼,更痛。我触摸着边缘有点微微泛黄的白色帘子,克雷森蒂小姐正面对着我安静的沉睡着,像一个圣洁的天使,在白色的衬托下让人自惭形秽,难以接近。

    过了这么久,依然记得某年某月的某一天,那张我见过的最美的侧脸,在那个日近黄昏的下午,我偷偷地透过紧闭大门上的小窗户观察她。红橙色的阳光斜着铺进屋来,洒下悠闲时光般的暖意。有上下翻飞的灰尘,有小侍从轻轻的咳嗽,纸张翻动悉悉索索的声音,慵懒混着倦意悄悄袭来,整个房间里弥漫着像新洗毛衣一样温暖迷人的气息。克雷森蒂小姐微皱的眉头,托着腮的手,面前边角卷起的羊皮书,逆着光融在一片寂寞的夕阳里,也定格在即使过了这么久,也不愿承认自己离开过得我的脑海里。

    阳光缱绻地抚过她清秀的轮廓,亚麻一样浅褐色的短发软软的垂下来,折射着流光溢彩般的青春。细密的长睫毛轻轻地忽闪着,微微颤动间有一种可以轻易击碎你所有虚伪单纯的温柔。淡若秋水的眼神有着渐渐渐渐的明媚,从笑起来弯成月牙的眼睛里淘气的跳出来,包围你,融化你。忧伤住在浓的化不开的黑色瞳仁里,深深深深地大雾弥漫,好像隔着满城风絮,无论怎么努力也看不清,那种让你失落又着迷的忧伤。鼻梁倔强的迎向阳光,在脸上投下大片深邃的阴影。薄薄的嘴唇微微上翘,勾成让人心动的弧线,迷人的无可救药。思念,竟然真的可以延绵不绝,天堂,原来就是你的微微一笑。

    在我愣神的时候,克雷森蒂小姐忽然动了下,吓得我赶忙把帘子拉起来,蹑手蹑脚的跑到大门边,这才小心翼翼的回头观察,生怕因为自己的鲁莽打扰了人家的休息,其实更害怕的,是真正四目相对时,那种痛彻心扉的冷漠和尴尬。

    “大人,有几个贵族叫嚣着自己家世显赫,要求您亲自去商谈赎金的数目,并且数次出言不逊……”科勒等到我掩上了身后的门才凑到身边附耳低声说,“在他们的带动下,一些骑士也跟着起哄,用不用将他们分开关押?”

    “家世显赫?”我没好气的哼了一声,满心压抑的愤懑终于找到了宣泄的渠道,只能怪哥们你点子背正好撞到了我手上,“这是在讽刺谁出身微寒呢?凡是闹事的,都给我拖出去砍了,脑袋插在长枪上示众,既然自己愿意做儆猴的鸡,不成全都对不起他们争先恐后的勇气,也不看看现在自己的身份,还在这里讨价还价!”

    科勒犹豫了一下,还是执行命令去了,我想了想,拉过身边等候良久的医生,用命令中又夹杂着哀求的语气矛盾的说道:“等到小姐醒了,跟她把事情说明白,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不过我希望你尽量做的完美一点,如果伤害到小姐的性命,应该知道等待自己的是怎样的命运,也许那些插在长枪上的头颅很欢迎有新的朋友加入。”医生听到这里,身子触电似的抖个不停,连忙捶胸顿足的表决心,屁颠屁颠的跑回房间准备了。

    我带着剩下的侍从来到打扫干净的城堡大厅里,旺财不辞辛劳的整夜未睡,从千头万绪中计算出了这次战争的损失和缴获,按照我规定的列表法一项项写得很清楚,有这样一个不用让我事必躬亲的管家叫人很放心。

    “大人,这是我整理的账目表,您看一下,我们的损失巨大,几乎到了伤筋动骨的程度。领地里的农民几乎快跑光了,参与叛变的封臣也大多把自己的领地掠夺殆尽,再加上耽误了农时,果园和蔬菜都没有来得及播种,休耕地也没有重新翻耕;刚刚长出来的麦苗成片成片的被军马践踏,上帝保佑!领地内今年估计很有可能要绝收了,只能抓紧时间补种一茬生长周期短的荞麦,但是劳动力又是个大问题……”旺财一筹莫展的合上这本账目,随手又拿起了另外一本,“直接财产的损失更大,每家每户分到的猪仔和公有的耕牛要么被敌人当作改善伙食的军粮吃得连骨头都不剩,要么被逃荒的农民牵走了;城堡里能找到的每一件值钱东西全都抢掠一空,做饭的锅碗瓢盆能凑齐相当不易,如果不是您神速的平定了叛乱,我们真的就变成穷光蛋了,一个大子都不会剩下。”

    我看着账目上的数字一个头两个大,索性把它丢到一边,翻检着堆在面前的几个账本继续问道:“就这些了吗?我们截下来多少没来得及运走的金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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