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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忽然想起当时有给他打手势的人,看了看大致方位,心里有了数,我这个小朝廷内还是有些明白大局利害的。
    “东冶划归我越国管辖,尚书台拟个安抚民心的告示呈上来吧。”我忽然发现东冶开始有说头了,本来我要派驻大将的,现在发现还是不设防为好。虽然孙氏篡位,但他没有理由得罪我,我不示威其南,他应该也懒得陈兵与北,还是和刘繇那个不孝子孙多打交道,从北边帮我看顾袁家那个不肖子为上。至少我现在很信任我的阎大鸿胪。居然在我尚在洛阳之际,便趁天南王派人到我这里拜年之际,就把这条线给疏通了。
    “我们的鸿胪卿什么时候回来?此番着实辛苦他了。”
    左右谏议和张叔都说可能十天半个月,也可能好几个月,说他现在还在益州南部,但几日便会有封书信命人带回,好在天南国对我信使很是友善,有时甚至帮着护送。
    我检视了番手臂,与众臣示意,并夸赞孟兄弟是个守义之人。还与众人言道伐董前。还要再拜会他一面。几位谋臣皆言善。
    我说,那需准备些礼品,除了合浦珠,交州可还有什么东西是特产,主要是山里没有的。
    答曰:蜜蜡,珊瑚,海贝。
    我不想表示自己的是个孤陋寡闻的人。但我确实不清楚海贝为啥也能算特产;珊瑚听说过,但不知道啥样子,按道理说我在皇宫应该看过,但不知道哪个对哪个;蜜蜡就完全不知道用来干嘛的了,不知道是不是甜的可以吃的,味道又如何。决定先点头。说可以让纳兰准备购置些上好的,但要从我的私库出,不能从国库出。
    今日刚好有一笔横财,我说这话时,底气十足。
    忽见厅外阳光自前门正射入厅。广信城南北中轴走向略向西偏,此地我虽然待得时间短,这条却还拿得准。
    “哎呦,此番已经这么久了。竟已过了正午。散朝吧!未时三刻我去尚书台看看过往文书。” 就这样打发走了群臣。
    但还有人留下。
    有人是被我留下的。有人是自己留下的,有人是被人留下的。有人是互相商量了一下留下的。
    这几个人互相看看,似乎都在犹豫谁先说话,只有小南非常安静坐在原地,眼睛又瞄着手中的竹节,似乎他已经感到我想看他的笏板。
    “贾大人,您先稍作歇息,马上我与君有话详谈。”我对离我最近的那位说道,然后冲着后面:“弓将军,有什么事么?”
    “呃,越侯大人,这个,我家婆娘……”某男人插进话来,说道此处,自己打了一下自己嘴:“呃,是弓将军想请您有空时视察一下两支南人新军,提振士气。本来波大哥说要请的,但是我家婆娘……不,不,弓将军说她得自己请。”
    “哦,好,明后日,看哪天得空便去。”心中忽然打鼓,主要是南人的女军不会有些有碍观瞻的景象吧?南人习俗与我等不相若,到时候真看到一些不该看的,该如何应对,还是件麻烦事。还好,可以到后面问我那位万事皆知的夫人。
    再后面两位看着那两口子离开,便坐上前来,一起伏倒。赶紧请起,祝小姐先说了:“越侯大人,小女子不知轻重,擅作主张,在外妄语,可能给您带来麻烦,心甚愧疚。”
    “哦,没事了。华大人和我说过了,我想应该不妨事,有事我也在外乱说。你与我不熟,也怪不得你。而且此番出使,毕竟使四方南人与我心消芥蒂,诚心归附,大功一件。小事就不说了,应不妨事。”
    其实我很想知道她在第一家说了什么,但总觉得现在就问,显得我还是有些在意。为了使其宽心,而且这番出使显然还是起了不小的贡献,两利相权取其重,何苦诘责一个功臣。
    “那个,最近看有空,就在我这里,我给你们补办一下。你父亲不在,我为主公,此事一定要办,否则我对不住恩公。不过不会太奢华,还请祝小妹原谅。”
    二人羞红了脸,拜谢离去。
    走向小南,今日朝会时我已隐隐感到他的笏板上有点劳什子东西。
    小南果然和我说起一个事情,我万万想不到是他说起来的。
    “刚听大哥说您要去益州之南,大哥有没有想过,若您在洛阳,交州出事,您不受其碍。但若您在益州之南,交州出事,您肯定要受牵连。”
    “你如何想到的?”我吃惊地说道。
    “我之所以住在表姐家,就是因为若在上赐的安置封地,发生匈奴部族内斗之战事,汉人官吏多半不想管也不敢管,上面也不会追究什么。若在汉人之地,匈奴各族也不敢乱造次,因为汉人官吏即便不想管也得管。”其实两件事情性质不一样,但里面的道理确实是相通的。
    我嗯了好几声:“你说得对,我会小心。让我看看你的笏板。”
    小南依言递来,上面歪歪扭扭,似是初习字一般,不过上面的东西却不是我所能想到的。
    “益州之南,远隔重山,最忌者。政令文书不畅。何如?”
    “你如何考虑这个?”
    “阎柔与我为好友,我自然考虑此事。”
    “你和文文在一起,终究长进了。”我乐出来了,忽然感到有个地方有人选了。
    未想他竟捏拳,努力压着腿,仿佛要逼迫自己说出什么。却只是抬脸看着我,淡然笑道:“文文走了。她嫌我不上进。”
    我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是这张脸似乎再找不到那个无心机的少年模样,竟觉得心痛。
    赶紧坐在他身前,拍着他的肩膀,还是说不出什么。又拍了几下,问他现在住哪里。
    知道以前他住他姐夫家,但我觉得他得自己一个人住了。
    他说。他现在住军营里。请高升教他认字,请大司马教他些行军打仗。
    我又拍了几下,换了兄长的口气:“好小子,是条好汉,哥下面有事交你做。先下去歇着吧!”
    看着他的背影,我心中也在考虑这两边的如何联络。一时心中无解,便按下此事。
    待得小南离去,我赶紧凑近去拉住贾大人的手:“大人私用盐铁款赈济百姓。智感激涕零。然此事涉及重大,大人不怕上面怪责么?”
    “琮非自主。实乃陛下旨意。说交州盐铁之资,仍与越侯朝廷支用,不过言明只可为越侯之用。昔日虽越侯不在,然此事为越侯布政之急,故琮斗胆先用,还望恕罪。”此人仪容庄重,声音洪亮,眼神炯炯,似是一个人物,应可大用,只是我似乎也不便将其纳入越国小朝廷。
    “陛下还有什么旨意,如非难言,不妨明说,看智还能帮些什么。”
    “陛下还让我在南海开盐场煮盐,供荆州之用。此事,卑职斗胆已经去做了。其他便没什么了。”我心中略有不明,但是只是点头:“既是陛下旨意,君只管做便是,我给张使君修书一封,与君多予便利。”
    贾大人跪伏拜谢,便行告辞。
    “如此还是要多谢贾大人,我即刻先与大人修书呈陛下御览,将盐铁赋收之事说明。”送别贾大人,我说干就干,很快就成一篇,还表奏加其领刺史一职,以明我为汉臣之心。想着张何那边是否也要修书一封,觉得还是自己亲自去说一下比较好。
    写完正检查之际,才发现夫人已坐到我身边,静默无语,赶紧递过去:“夫人看如何?”
    “佩其实不甚通政事,不过今日一直屏后,听夫君之意,见夫君之奏议,为明汉臣之心乎?”
    “知我者,夫人也。”我忽然想起我们的身份,怕她对上面多有仇怨,赶紧叹口气凑近揽住妻继续说道:“昔年我夫妻二人之父,原本不都是为了秉持天下正义,以图匡扶朝纲。今天下纷乱,民所能求者,唯平安耳。今唯明正朔,而为国之干城,除暴安良,则可令宵小不敢擅动,而安天下之民也。”
    佩儿没多说,只是自己伏在我的臂上,动情道:“夫君一如往昔那般,果如父亲所言,真英雄也。”
    心道:那是你没看见我和银铃在一起。
    “哦,夫人辛苦了,我们赶紧吃饭吧,吃过饭,夫人休息,我去尚书台看看过往文书。”
    那日吃饭,张叔、纳兰、霍兰陪着我们一起吃的。他们是我专门请的,首先得带他们去看后院的宝藏。未想箱子下还有箱子,下面箱中颇多奇珍异宝,似乎就有所谓珊瑚,看来是我的岳母和那些南人丫头们一起干的,此刻它们都被归置进了库房。地上留出一个巨大的深坑,旁边的土都塌下了许多,似乎塌了好几兜菜秧,加之岳母喃喃道如何填上大坑,所以情绪不高,正在发愁。
    相比较而言客人们心情都不错,都觉得下面用钱起来方便不少。
    不过我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这个坑似乎是隔水的。这个大坑晾到现在,居然没有渗水进去,几步之遥便是那个水池。而且我记得广信的水位似乎是很高的,这个水池自我住进来,似乎一直是这个水位,没见高也没见低,很像有一个暗渠贯通。
    一时想不清楚,暂时也没说出来。
    饭桌上总体气氛还是很活跃的。只有霍兰似乎还为那事别扭着。(原事见185章)要说她恢复女装后。那小女人的性格怎么也自然而然上身了,一番劝慰后,我很不自然地提到:“霍小妹啊,你也不小了,是不是该考虑寻个婆家了。”
    霍兰眼光一冷:“越侯好像比兰小了不少。充什么大哥?”
    似乎和我熟络的大多不怎么把我的地位当回事,也就佩儿对我很是恭敬。
    果然,我夫人就赶紧帮我开脱:“子睿就是这般的。刚和祝小姐也称人家小妹。”
    “霍兰姐别介意啦,子睿大哥就这样的,或许他把自己前世算在里面了。还有大哥就这毛病,没事就喜欢乱当媒妁。”
    “不过,小霍兰啊!要我说啊,喜欢人家。你就说出来吗。你也知道那个人一天也说不出几句话的。今日朝堂上居然除了越侯问话的回话也啥都没说。”
    我霍然站起。必须解释一下我记下这句话就是指我很快地站起,并没有说霍然也站起了。瞧霍兰以前的烂名字,都影响到我简略地表述自己动作了。
    “我们的大司马?”
    一干人都看着我,那一干透露着恶趣味的眼神着实恶心到了我,让我坐实了我的判断。虽然朝堂上什么没多说话的人很多,但前一句在我的朝廷里只有一个人。
    我慢慢坐回原处。
    “张叔,明天请大司马一起来吃饭。”虽然和大司马吃饭有些闷,但这是个好事。
    “还是您去请比较好吧。”
    “那就叫霍兰去请吧。”
    “我不去。”我最看不得这种扭捏作态的。
    “违逆主公。罚你去大司马中军帐充军。”我努力不笑出声来。
    最终结果。经过软硬兼施,霍兰被逼无奈同意去请。
    “今年春天好事不少。”我笑着将这段事情做了个了解。
    饭没吃完。忽有人报说有一众南人求见。
    霍兰忽然皱眉:“不好!”
    “你仇家?”
    霍兰很不满地撇我一眼:“很可能是你亲家!”
    “我膝下尚无子嗣,义女也都年幼,何遑称我之亲家?”我表示毫无压力。
    “可能是祝小姐去的第一家……”霍兰有些不自然:“她告诉我了。看来那家有人一直等着你,就住左近,听说你回了,就来了。”
    “到底什么事?”
    “祝小姐一时兴起,帮你攀了门亲……”这句话很简单,但她说得有些断断续续,高高低低,让我一时没缓过来。
    “什么亲?”但我还是感觉有些不妙的感觉。
    “当时祝小姐不知道您什么意思,想着您有两个夫人,人家有一个寨主女儿好像看上您了。”她用您来叙述我,我有些不习惯,但还是坚持听下去。
    “然后祝小姐好像喝多了些,一时兴起就说,今我家主公已经有平国夫人,安国夫人,主公号平安风云侯,应是风国夫人,云国夫人之位尚缺……”
    “她就帮我保媒啦?”我霍然站起,心中都没顾及再吐糟一次某人的名字。
    某人点头。
    “这里有侧门么?我记得两边都有。”
    “主公,你要作甚?”此人私下称呼我居然都用主公这个词了,我很不适应。
    “东边那个能不能通尚书房?”我决定直接切入正题,顺便看了看自己的手掌。
    “能。”纳兰比较熟:“往日柴草,油盐蔬果都从西侧偏门进,东侧偏门虽不用,但是我在外面看见过,可以直通尚书房。”
    “好,这样。”不得不佩服自己,我的急智能让我在要紧时瞬间想通整个问题,甚至立刻编一个完美的谎话,同时兼顾祝小姐的胡言乱语:“我去尚书房,纳兰,霍兰扶着夫人先接见那家,如果她能看见佩儿的大肚子就放下点心思,也就是好事。然后,如果她家坚持要见我,就引她去尚书房。”
    然后我与佩儿耳语几句。转身和纳兰霍兰说道:你们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两个人很机灵:“我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我很想说:卖萌可耻。
    言毕,我赶紧找到侧门出去。其实在找侧门时,我就该想着自己本应问一下纳兰侧门开的地方和尚书台具体位置的,但恬不下脸再回去。四下观察围墙外走道上无人。眼瞅前面就开着一道门。溜进去一看,还就是尚书台,天助我也。
    这日正午无人值班,门都关闭,只有两个少年侍卫在大厅廊下阴凉处歇息。见我来,二人站起,我赶紧吩咐。夫人来了便让进来。
    这两个孩子很实诚,拦住了我,问我是谁。
    我忽然发现我是做贼般猫着腰的。
    赶紧站直身子,换上一身道貌岸然的正气凛然状。这两个小孩打量了一下,都不敢说话了。我直接进去,也不多废话。
    几个简单的几案间隔排放。旁边整齐排列的木架上大量竹简木牍。果然如雒阳一般,也分各曹,只是我们这个小朝廷都放在了一起。我赶紧各处查找我需要的东西,直到看到挂着客曹牌子的木架上有我想要的图案;其上简牍较少,便拿了几卷寻个正对门的几案装模作样地看起来了。
    才看几十个字,还尽是一些不知名的地点和人物的时候,外面便有些声音了。其实我已经看不下去了,我在将所想的所有细节自己一遍遍在脑海里演示一番。
    还好夫人看来人缘很好。还不像某人作为主公都会被忽视。一番相让便推门进来了。
    我很不要脸地继续作认真阅读状。
    夫人温柔地唤我。我作不明真相状抬眼观瞧。佩儿正被另两位“不明真相”的女官——纳兰和霍兰搀扶着进来,身侧恭谨跟着几个南人头饰却着我汉服的南人。中间还簇拥着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南蛮贵人。
    “此是为何啊?”我沉默片刻,努力装出洞悉一切,同时很有礼貌地问询。我觉得这样应该会显得高深莫测。
    “这位是郁林龙蛇寨寨主之女霍然林若。”虽然佩儿的声音是那么温柔,但我却想到的是原来这倒霉名字真不是一个人专有。
    不过定睛一看,总觉得这个霍然有些熟悉,想起华容与我说过的话,忽然明白这个姑娘是谁了。
    我站起,放下竹简,以汉人之礼敬之。
    “则少寨主之来所为何事?”
    “我看中什么,便要什么,最敬佩的便是英雄。”这个小姑娘很是爽快地说了出来,有点恶少的意味,不过她的汉话却着实流利,浑不似上次就几个字说出来,仿佛专门找汉人练了似的:“去年阿爸要我招赘,附近山寨的少寨主都来了,未想都是些脓包,没一个能敌得过我的一对双刀。我二爸说,或许只有北面一个汉人能击败我,那个人叫平安风云侯。”
    我不知道她二爸是谁,也不知怎么回事,就先让她说完。
    “我二爸是盘龙洞洞主。”
    我忽然恍然大悟,猜测二爸估计是二叔的意思。
    “我最佩服我二爸,我二爸在那一片山寨洞府之间无人能敌,更号称是天南第一的豪杰。我都是从他那里学得一手刀法,未想他却对那个叫平安风云侯谢智的极为佩服。常说那平安风云侯谢智又是如何文雅,又是如何神勇,又是如何良善,又是如何仗义,如神人一般。”我很想表示你不太有礼貌。
    “你二爸手好了么?”我插了一句,让她别张口一个我的名字,闭口一个我的名字的。
    “嗯,没事了。”她似乎很开心:“我想见见你,后来就听说你到这里了。”
    心道,这些南人的消息会不会稍微灵通了些。莫非他们在我们这里有探子。
    “去年竟然下雪了。我从小到大第一次看到雪。便跑出来玩,还想着顺便就到这里来见见你。没想到荔浦时居然听说你刚过去,我便追过去了。”我们越国的保密工作是有问题。
    “交完手才知道,原来二爸说的是真的,你似乎根本没用力,我便输了。从此我心里都是你,日日夜夜都想着你,我就要你。”虽然小女孩一脸纯真,长得也算好看,怎么说都还是挺招人喜欢的。就这个“要”字还是不怎么能让人接受。
    “我问过你的使臣了……虽然你已经有妻子了是让我不开心,但是既然喜欢了。我还是要你。我想过了。我要做你的风国夫人,既然打不过你,便进你家门。”这女孩子的直接着实令人心中不安。
    “呵呵,男女之情本讲究两情相悦。哪有说嫁就嫁,说娶就娶,说要就要的。”
    “那你要我如何?”
    “其实问题不在这里。”我决定开始了。我似乎无奈地环顾四周,“忽然发现”身后木架隔板上的纹路:“霍然林若小妹。你有所不知,你该打听过我的前生后世吧?”
    南人重鬼巫,啥伦理道德,纲常什么的如浮云耳,我就投其所好吧。
    “嗯,那个外面两个小兄弟都进来。说的就是你们。”我把那两个还不认识我的新侍卫叫了进来。
    “你们知不知道我的事情?”我想街头巷尾的流言蜚语,应该还是很有传播能力的。
    两个小孩果然点头。
    “嗯,少寨主小妹还可以派人出去问,你应该能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