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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变-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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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叫庞统,我记得你们家那个叫诸葛亮吧,是有字的,我们家这个也是,叫士元,看来这些人的父母……”忽然他感到似乎会伤孩子的心,立刻缄口不言,冲我们点了一下头,就拔马离开了。

    我也立刻急匆匆跟了出去,姐姐叫住我,我一边快走,一边回头喊着:“我得去给子圣家也得送个信,免得忘了,刚才不是姜叔叔来,我几乎就把他们交待给我的信全忘了。”我的记性真是不好,如果不能改好,真不知道以后会出什么样的事。

    子圣家离我家不远,就隔两条街,正好赶上雨也停了,街上人又多了起来,所以我没有骑马,免得在大街上造成hun露an,想想姜叔过来真是一件好事,就免得我得跑到城那头了。

    子圣的父母的表情变化几乎和子涉的老爹的表情变化过程一模一样,我真不知道他们怎么把自己父母哄得开开心心的。可钟伯伯似乎也没有让我看信的想法。不过,我在旁边看见一个人,如果说,孔明是一种天赐的灵性,庞统是一种自发的精明,那么这个肯定是一种朴实的睿智。感觉比孔明大一点,比庞统小一点,他自己走过来,冲我鞠了一躬,“子睿大哥,请问孔明在家吗?”我立刻对这个有礼貌的孩子产生了好感。

    “在啊,你想去找他。”小家伙连忙把头点点。

    “庶儿,不要打搅大哥哥一家休息。”

    “不妨事。”我赶忙把庞统也在我们家的事说了,“不如,就让我把他带过去,让他们自己好好认识认识,交个朋友,您要知道,我和子圣认识的时候,我们还穿开裆ku呢。”

    “好吧好吧。”伯母笑着走过来,低下腰还叮嘱了这个小家伙“记得早点回来,不要在那胡闹,让人家烦心。”孩子连忙点头,好像他不是很肯说话。

    说实话,我有点想知道我父母是谁了。可能是子圣的父母太好了。不过如果父母像子涉的老爹那样会更好,这样家里会更有意思一点。不过想想他们都已过世,我知道不知道他们意义都不大了,知道了也许只是徒增伤悲。

    我牵着这小家伙的手,快乐的回家,他的眉目也算比较清秀,不过,恐怕天下超得过孔明漂亮的小孩子,看来是很难找到了。小家伙有点累,我立刻知道怎么回事,我有点歉疚地把他放在我的肩膀上,因为我的步子太大了,他根本不可能跟上我。不过,小家伙对这个高度好像有点恐惧,一直闭着眼。

    我把他放下来时,他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确信一下是否安全,不过看见孔明后,就自己跑过去了,从情形看来这段时间我去洛阳,这个庶儿和小孔明早已经建立了很好的友谊,姐姐就坐在客厅里看着这原来的两个小东西来回追逐,还不时叮嘱两句。我就紧靠着姐姐坐下,看着这三个小东西聚到一起还商量了一会很快就在堂中又追逐起来。

    “好像那个”我忽然想起来“那个叫庶儿的,到底叫什么?我好像还不知道,看他和亮儿很熟。”

    “你在子圣家没问么?”姐姐有点奇怪,“你办事真是太欠考虑了。”

    “够了,不要老是学我们先生的口气。”可能是我在家经常学老师的口气,现在姐姐也养成了这个坏习惯。

    “那孩子叫徐庶。……谁叫子圣家离我们家近,小孩子就得和和自己差不多大的人在一起玩,才有意思。这一点你是没法体会的,可我深有体会,你有子圣子涉这两个超级死党,还有一堆狐群狗党。可我小时候,却只有一个比我小五岁的傻乎乎的弟弟。”

    “四岁。”“五岁。”……我们知道这种争论根本不会有结果,所以,我和姐姐很快就转到另一个话题,就是我这次去洛阳的事情。我就给姐姐把所有的故事讲了一遍。姐姐立刻打开我的包袱,拿出我的大印,看看上面还有丹朱,就呵一口气,在我的包袱皮上就盖了下去,六个工整的篆文“平安风云侯印”。

    “你又爬上去了?啊,名字蛮好听的。没想到,那现在你在荆州已经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什么叫又爬上去了。我是这样的人吗?”姐姐总是认为我小人得志,让我真是……我好像还真是“小人”得志。

    “不和你闹了,我得去看看我的正经事。”姐姐故作正经板起脸来,转身进去了,我想想也得去看看大家,我就招呼张大叔张大婶帮着看好这三个小的,我也去换了一身朝廷给我做的官服,出来了。

    “啊,你这身官服,还真不错。”姐姐也换了一身官服,我还真不知道她现在是干什么的,不过不是以前的那件官服了,不过看样子好像还是文簿这一类的工作。

    “姐姐,我们就一起去任所吧?”

    虽然雨停了,但云没有散开,现在的天下,就像这天气一样,大雨刚停,但依然yin暗冷瑟,而且新的风雨似乎随时会到。

    姐姐和我一起来到州牧府,正巧,老师正和子渊交待些什么,看见我就对我说:“过会来找我。”然后继续与子渊说。我便和姐姐一起到她的任所,姐姐现在是统筹襄阳商务的主簿,我很感兴趣的随意翻开账册,仔细一看,就立刻叫住姐姐,“我的天,姐姐,没nong错吧,你们的税征得这么厉害?”

    “还多?襄阳,应该说,整个荆州得对行商征的税是最低的。所以这里才能商贾云集。”姐姐一向不会骗我,或者说,她骗我时我都知道,所以我完全相信姐姐没有骗我。

    “与普通百姓的税赋相比,这个税还是太重了。”姐姐当过粮草主簿,我当过长沙太守,这税额我倒还不是不知道。

    姐姐指了指上面,我还朝她的房顶上看了看,姐姐立刻有了反应,接着,我就捂着脑袋,看见姐姐生气的拿着一卷竹简。

    “你怎么脑子这么笨,还是侯(猴)呢?我指上面的意思是朝廷上的,你怎么这么不管事,早晚有一天,让你把这些事一天到晚一直缠身。”我感觉姐姐在咒我,我这么懒的人,要是真如她所愿,我想我撑不过一个月。

    先不去想那些烦心的事,先去看看我的那些同学吧,免得姐姐又嫌我碍手碍脚,我一动不动她又说我占地方。

    见罢一圈同学,只见到几个,我们襄阳的这批官吏恐怕是最奇怪的一帮官吏,从来没有定点去任所的,除非聚议,否则睡到下午的人比比皆是,不过一帮人都觉得事情太少,我也这么觉得。襄阳对于我们真是太小了,我们的天地还是要在外面吧。好像只有一个人例外,那就是州牧大人,我的老师,不过他好像对我们的这种行为,觉得无所谓。他无所谓,下面这帮猴子,当然更无所谓了。不过以后不能当面称他们猴子了,否则受害者只能是我,因为,他们知道我封侯了,就像姐姐那样,动不动就你已经是侯(猴)了,要闹自己到别处(树)那去,别烦他们做公务。而我一吵起来就结巴,只能随他们说了。

    我去找老师时,天上的云已散开,日已西斜,留下晚霞的余辉,将整个襄阳映照得泛出了一片淡红se。应该说这眼前的是美景,可我的心里却总感觉到一种什么将逝去的感觉。

    “来了,怎么不进来啊。”

    “老师,您怎么知道我来了?”我在门外,静静地欣赏晚霞,老师居然就知道我来了,这让我很奇怪。我推门进去后,第一句就问了这个。

    “我这屋的门上的格子开那么高,如果我还能看到一个头,那么一定是你。”老师笑着招我过去。“你知道我叫你来干吗吗?”我摇摇头。

    “我明天去请你师父,顺便接回我的家人。”

    “您有家人吗?”我立刻感觉我问了句蠢话,而且感觉很有一种质疑老师能力的感觉。

    “你什么意思!我学生都有人结婚了,我还是独身?那我岂非过于悲惨,告诉你吧,我都有两个儿子了。”还好老师知道我这个人一向是有点傻,至少对于他们来说,老师的口气斥责里还是带着一分宽容的慈爱“你师娘她人脾气比较怪,写信她都不肯来,看来是我得去一趟了。还有那个黄汉升,也来给我添露an。想不跑都不行。”老师说完还叹了口气,完全是那种碰上自己的顽皮的幼弟胡闹的那种无可奈何。

    “那老师找我来干吗?”我虽然明白老师为何走,但为什么专门来找我,我还是有点不明就里。

    “你姐姐怎么受得了你的?你怎么就在这些事情上这么不开窍呢?”老师好像是有点动气“你叫我怎么放心把荆州暂时交给你管,在我不在的时候。”

    “我代荆州牧!”这恐怕是我听到的最令人震惊的话,“我?”我指着自己,完全不相信自己听到的是真的。

    “是,你代荆州牧。”老师也拿手指着我,肯定的点了一下头。<;/dd>;

第三十章 州牧的日子() 
“可老师,为什么是我?你也知道,我……”我正想罗列出我的缺点,就被老师打断了。老师反问一句“那你说是谁?先想想,别急。”

    我不是很笨,只要让我想一想,别没头没脑的露an说,我还是能做个谋士的,因为片刻后我已有主意。

    “只能是我,因为您一走,襄阳只有我有爵位,而陈梁要在上庸防着西凉人,子涉子圣皆在洛阳。这里只有我这个平安风云侯的身份便于我与其他州郡的人打交道。”老师点点头;说:“你小事上比较露an,大事上倒还沉稳。而且,可贵的是,你还能听的进其他人的话,最好的就是你的应急处变能力。我们曾在草堂论事,当其他同学侃侃而谈之事,你却不言不语,但我忽发疑问,随便找人回答时,却只有你每每都能有奇思妙想,让人拍案叫绝。思来想去,怎么着也只能由你来代行州牧之职。”

    我一时无言以对,老师看我心存犹豫,继续开导我说:“我已经给你的同学全部说过,让他们好好辅佐你,……呃,包括你姐姐,我大概就出去一个月就回来,这段时间也许只有凉州的董卓会来给我们找麻烦,记住,可以谦让,但不可一味退让,勿失了我荆州的尊严,其他主意都由你来定夺吧。只这点不能忘。”

    “学生领命。”坦率地说,我开始有点兴奋了,不过,我忽然想起姐姐的诅咒。一个月,我真的能支持过来吗?我不知道,可很奇怪的是,现在的我却一点都不担心。

    “那老师何时动身,沿途保护这些工作,是否布置下去了。”老师是个文人,虽然缚ji之力是有的,但对手稍微大一点那就危险了。

    “此时我已经安排好了,我哪像你那么露an,此事不要你挂怀,你明天早上上任,我今天夜里就走。”老师说完就拂袖走了,和往常一样,没有多一句废话。只是最后拍了拍我的肩膀。

    很奇怪的是,这天的晚餐我们家是在沉默中度过的,当然气氛和上回我离开襄阳前的那种沉寂不同,小孔明和那两个小东西闹了一天,只管吃东西,官场上的事,就算他们懂,也远没有面前的食物来的you人。姐姐则左看看我,右看看我,有一次正襟危坐似乎想说什么,可正当我也俯身靠近聆听教诲时,她又弯下腰开始动箸了。

    这使我有些索然无味,似乎那天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可那一夜我还是一点睡不着,我脑海中一直出现的是我在兄弟们前指挥若定的样子。好不容易睡着了,也几乎立刻就醒了一样,我起来了,天还是黑的,天还没有泛白的样子,我打算第一天早点去,先到那去坐着,免得在家再睡着了,早上就不愿起来了,老师把荆州交给我,我要像个样子,至少第一天要像个样子。

    可当我骑马到州牧府时,州牧府外竟有人已经在接待我了,更令我吃惊的是领头老兵的一段话:“侯爷年纪轻轻便代州牧之职,与韩楚公大人一样勤政,也是寅时未至便临任所,我等深感钦佩,此实吾荆州之福啊。”老师这么长时间竟然都是这个时间来任所的!我不知该说什么好,只是点头,一言不发直赴议事厅。甫一坐下,便让shi从将老师以前所做之事,一一报来。

    一直无法回忆我是怎么熬过这一柱香时间,但我这一株香时间,把我曾经所有想过的东西全部推翻了。我一直认为,荆州的那些事情,对于我和同学来说,真是太简单了,我们的天地要远在荆州之外,可这次我再不这么想了。

    “你们四更时去荆州各官员家中,令他们给我来点卯。”我听完后只说了一句话,便看起一些没批的公文。

    卯时过来的同学显然睡意未消,一个个对我都表示了不满,姐姐算最给足我面子了的,她就坐在我原来的位子上,不过当子渊最后一个来后,我就看不到姐姐那娇小的身躯了。

    “我知道你们一定会怪我。”我就是这样平淡的开始了我的第一天上任的就职演说。“认为我人来疯,第一天上任就拿自己兄弟开心,可你们能不能回答一个问题,就一个问题,你们知道老师每天什么时候来任所?”

    没有人回答。

    “丑时!那大家也不用说了,一定不知道老师每天都做了多少事情?”我环顾一遍我的同学,“大家在下面一路说老师没以前笑得多了,说他是不是做了州牧,讲起官威了。实际上呢,如果不是今天我睡不着,头脑发热早来了一趟,我想我和大家也许永远不会知道这回事,老师都快要被累死了!”我感觉我的眼睛有点湿,我用手捂住嘴,试图先让自己平静下来,“我们总认为每天的事,简单,费不了多久就能办好,那是因为老师把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好了,把所有的事情都处理的只剩需要一个人去执行一个命令就可以了了。他一直不怪大家午时之后才赴任所,因为,在他心中,我们还只是孩子,他的一帮未经世的学生,他怕累着我们,而留着我们继续留于官位,是为了大家以后的仕途之虑罢了。所以,几乎是老师一个人在撑着荆州的局面,我们干的只是一些琐碎的小事罢了。虽然这些小事不能说不重要,但和老师做的是比起来,我们简直就是在一直睡觉。老师却真正是事必躬亲。”

    同学们出奇的静,没有人说话,我提高了嗓门继续我的话:“老师叫我们开朝会,名为问计,共同商议,或是各述其职,其实,如果要定计,实际老师早就拿定主意,只是希望由我们来做出决断,而各述其职,实际上老师亦早就知道一切,我们来这里与上学无异,老师想的无非就是让我们增强我们处世处事应变的能力而已。”

    我把声音又提高了一些:“老师说他一个月才回来,我倒希望他半年都别回来,好好在外休息一下,我希望在老师回来时能看到,我们能把荆州处理得很好,老师肯定叮嘱你们要勤快一点扶助于我,他可能就是担心一旦他不在,荆州就会露,即将播种,此时天下暂不会起战露an,所以老师才敢少离片刻,若我等在这一月中将荆州之事,处理的妥妥当当,便是对恩师最大报偿。我希望自明日起大家都能在卯时时共赴任所。”说完,我挥手让大家走了。

    我的第一天上任就算正式开始了,我想像韦老师一样高效率地快捷地做好每件事,却发现想和做完全是两码事,最后,我不得不一次次的把我的同学一个个请来,在他们的帮助下,我才总算让批阅的公文逐渐多了起来,而我问的问题,他们告诉我,老师回来后到他走已经给他们所有人做了很完善的交待。正午时,我问了一直在旁的shi从,老师一上午能批阅多少,shi从告诉我,约一百斤。我吩咐他下去了,我们批阅的东西,州内事务以竹简为体,各州之间事务以帛为载,最近州之间事务较少,我只收到帝都来的由一字并肩王何进来的筹集军费的命令一卷。而且帛也不占分量,我把所有已批阅的竹简拿于手中,只有十几斤。我摇了摇头,继续埋头看起下一卷竹简。

    这天午饭是姐姐给我送来的,正好还有一些事情也要向姐姐讨教,我拨开一卷竹简,门外忽然来报:“大人,府门外有人自称在洛阳的故人来访。”

    “此人何等模样?”

    “一个五旬的老汉,旁边还有一个抱着小孩的二十上下的fu人,看神态,似乎是那老汉的妻子。”

    “哦,他来了,让他进来。”我知道是谁了。姐姐感到很奇怪,我笑着让姐姐坐在我旁边,让人领他们进来。

    那个商人一身农夫打扮,领着他儿媳fu的闺女抱着他孙媳fu的儿子进来了。一进来,便领那fu人给我行礼。

    “无妨无妨,请起,您老终于过来了。”

    “小人不敢当,大人说得对,我就是来这里找口饭吃的。”

    我招手把他单独叫过来,耳语道:“你儿子,我是说你的大儿子,或者说你岳父知道你来这里吗?”

    “禀大人!”

    “你小声点,叫你单独过来,就是不想让你老婆难堪,你这么大声干吗?”

    “大人,我已年老,跑东跑西已经不可能了,我告诉了他,我老了,要到南方温暖的地方住下来做点小买卖养老,不能再跑来跑去了。我儿子要跟来,被我喝止了。您知道我们家这种事,实在羞与人言。现在,希望……您现在是侯爷了吧。能给我们一口饭吃。”

    “无妨,我曾经说过,您到我这里,我必能给您安排妥当,您以前是行脚商人,现在,就做个立地商人吧?”

    “谢谢大人,不知襄阳城现时需要些什么货物,小老儿各种货源倒也有不少熟络户。”

    &n来这些东西。”这是姐姐说的,我很惊讶。我看着姐姐,姐姐看了我一眼,继续道“你先下去休息,具体事宜,申时来这里西苑,找我即可。”姐姐在一块木片上快速写下几个字,递与那老人。“以此物,自会有人领你去我那里,先下去休息吧。”

    那老商人走了,我盯着姐姐,姐姐明显看出我眼中很奇怪的光芒,“干吗?这么奇怪地看着我,我在替你分忧啊,现在吃饭!”

    <;错什么吧?你不是让他和姜叔和钟叔家抢生意吗?你该知道,姜叔是我们襄阳城最大的粮草商人,而最大的布庄是钟家的,而且他们一向货源很宽裕,去年没有姜叔,襄阳肯定会饿死人的。你这样做……”

    “你不知道姜叔和钟叔都来找过我了吗?他们都不想干了,但怕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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