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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魂公主-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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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凶踊蚯逍懔胬⒒蚋沼挛卵牛踊蛞比菪愎恰⒒蚍崛菔ⅣC,皆端庄有礼、细声慢语。颇为奇怪的是,奴仆们瞧见他皆执袖掩嘴偷笑,令他甚感迷惑。

尹继善随月娘先过月桂两章,见主殿肃穆威严,匾曰“桂华殿”,红漆柱挂联,题为“嫦娥飞下九重霄,玉兔依傍九里香。”;殿后左右两侧各有一穹门,一曰“乐阳”、一曰“喜阴”;自“乐阳”而过见一圆潭,名曰“滴翠潭”,碧波荡漾、澄澈如镜;潭四周桃李环绕,尚未开颜;旁侧一四角小亭,牌曰“云漫”,上有一对小联“寄心海上云,千里常相见。”。字若行云一气呵成,尹继善认得此字,出自龚贤之手,此人笔风奔放雄奇。

再过一重穹门,亦是一对,一曰“风音”、一曰“常绿”。入得“风音”,见菊伴松林,风节显隐逸之气;有一二层朱楼,是谓“留客”,廊柱绕牵牛,联曰“采菊秋野恋东篱,听松异乡邀五柳。”。

再过一重穹门,亦乃一双,一曰“南柯”、一曰“黄粱”;穿过“南柯”见南面立一株木槿、枝叶繁茂。尹继善此时有些纳闷的问:“为何不在前厅会客?”

“夫人吩咐,在内园招待大人。”月娘稍一侧头答道。

尹继善蹙起双眉。“内园?”

“是。内园向来只用作接待‘特殊贵客’,大人。”月娘忍不住也偷笑了笑。

尹继善迷惑重重。“特殊贵客?”

“是,大人不必顾虑,去了便知。”月娘收起笑,步伐稳健。

这时,尹继善眼前出现一片茂密竹林,森森清幽,中间一条花砖蹊径,直通密林深处,入口一石碑,上刻“仙人送青”。走过小径,见一蛮子门隐在竹林后,门悬一对羊角灯,两侧各立一二八佳丽,肌腻如脂,眉似春柳,秋波含羞,锦裙灿丽,上前道万福,其声娇柔。中立一少妇,凤髻铺云,蛾眉扫月,一双星眸含笑,罗裙掩地,打扮用物不比寻常奴仆,多了几分贵气。

“可是贵客临门了?”瑶琴一边打量尹继善一边问道。

月娘一福身道:“正是。”

“贱妾瑶琴,乃月府管家。”瑶琴上前微施礼。“大人请。”说罢,她伸手推门。

尹继善望见门顶一牌,名曰“羽化”,门上雄鹿蹬蹄似奔、角若枝杈参差,仙鹤展姿似舞、昂首若鸣。他这才恍悟,蛮子门乃是隔门,隔开前后两园,既过“羽化”,便是谓“登仙”了。再细一想,前园乃一“固”字,“口”中含“古”,“古”字拆开为“十”、为“口”,难道“口”中又含字?

入门后见园子曲水徜徉、亭台错落,藤花绕廊、异卉奇葩,似仙境一般。沿廊穿园,乍见一池塘、名曰“红情疏影”、丹枫粉樱绕池畔,池上铺莲、叶如宝盖,池里藏锦鱼、红黑相戏,池中立一石灯塔、隐约觑烛火。

池旁几间轩舍,匾曰“煮书吞墨”,好生有趣的书斋名,门前六株梅树、一红一白分两边,阶前寒兰娇俏。轩后梨杏簇拥一假山,太湖石堆叠而成环凌霄,好似玉龙高耸,山上一六角重檐亭、气势雄浑,匾曰“观远亭”,红柱一联“自然生远心,何必见千里。”,皆出自王士祯之笔。

绕过假山有一沵迤小路,两旁翠柳拂拂,名曰“凌波”,取自“柳暗凌波路”。走过小路见一高阁,芍药杜鹃妖娆妇、紫阳茉莉女儿情,匾曰“绮旎泠泠”,乃作赏景、听戏、观舞乐之用。

阁对面溪流瀍湲,形若月渠,是谓“月牙”,溪上架红木拱桥,谓之“绯带”,牡丹芙蓉争相艳、合欢梧桐试比高。溪畔荫蔽处有一秋千架,皮绳上绕彩带铜铃,颇有“绿杨楼外出秋千”之意。

过溪见华殿,精美堂皇,匾上四个鎏金楷书“栖凤息凰”,字体苍秀疑似世祖所书。到此,尹继善方悟,内园乃一“团”字,团字拆开为“才”,才加木乃“材”字;材,人之质也,乃作料为材,何质何材。

入殿后见中设紫檀雕凤宝座、百鸟朝凤玉屏、翠羽掌扇,极尽奢华。转过玉屏,花砖之上皆铺锦毯,两旁皆围锦幔。

出殿后转花廊,至一偏殿,金碧交辉,内列琉璃灯,玉炉冒沉香,绣幕飘五彩丝带。中设贵妃椅,一贵妇斜躺之上。

尹继善见其装束不禁恼怒至极,但见她雾鬓云鬟、冰肌玉骨、薄施脂粉、鲜眸玉腕、媚态娇姿、绝世无双,身着鹅黄彩凤绸裙、隐隐窥玉体,翠绿抹胸半遮半露,撩人心神。

两侧立着金童玉女,容貌相同,肌如白雪,唇似樱红,袗衣鲜丽,美似天仙。此时,两人脸红的可爱,宛如二朵醉海棠,时不时偷眼瞄向妇人。而月童则在一旁静静伫立,丰致翩翩,着白罗袍,不施朱粉,却仿若梅萼凝霜、莲花出水,仪容绝世。

“元长,好久不见,欢迎来到广寒清虚之府。怎有空来杭州瞧我?莫非你也跟李卫似的喜欢越地儿管闲事?我还真不晓得,原来元长你好这口啊。”我媚眼如丝,故意转着娇滴滴的秋目。

“噌”!尹继善胸中腾起无名火,加上方才的怒气,我的挑逗简直是火上浇油。“你这成何体统?!”

“怎么?我这身打扮不美吗?我还当你喜欢呢。”说罢,我拽了拽抹胸大泄春光,又变本加厉,朝月童勾了勾手指,他单膝跪在我面前将俊脸慢慢凑近我。

“你闹够了没有?!”尹继善暴吼一声,速出飞腿,被月童挥臂挡住,两人僵持着。

我呵呵一笑,打破僵局。“好啦、好啦,不过跟你开个玩笑,瞧你气的,算我不是。”

尹继善听此收腿,一甩袍坐在绣墩上,仍气冲冲的道:“你、你这是什么打扮?!好端端的一个妇人如此浪荡形骸。府邸建的乱七八糟、不规不矩,贪图享乐也要有度,勿得让人持了把柄去。”

我只笑不言,月童拿了件黄帔为我穿上,回原处与瑶琴并肩站,月峰上了热茶。

“我知道你为何而来。不急,京城正飘着雪花呢,等开春再回也不迟,你就在我这儿多玩两日吧,咱们往后见面的机会恐怕不多了。”我坐正身子,将鬓间碎发掖了掖。

尹继善并不吃惊,唇角一弯。“如此说来,即便我不来杭州你也打算要回的,只不过拉不下脸来,非得先让皇上服软才行,是吧?”

“呦,你愈来愈懂我心啦。”我接过月峰递上的茶,轻啜一口。

尹继善不露痕迹的笑了笑,锐利的眼睛瞅了我一圈,忽将视线锁在我耳垂上,停顿片刻,淡问:“紫石英好吃吗?”

“当啷”!茶碗在我手中踉跄了一下,笑容一僵,下意识的抚摸耳垂,豆大的紫石英闪着滢澈的紫光。我收回手,继续浅笑道:“元长,你可莫开这种玩笑话,金石岂能做吃食?我还是第一次听闻呢。”

“第一次?”尹继善浓眉一抬,端起楠木茶几上的青花茶碗,虽眼观茶色,却偷觑我的神态,慢悠悠道:“本草有云‘治心腹咳逆邪气,补不足;煮水久服,轻身延年;疗上气心腹痛,寒热邪气结气;补心气不足,定惊悸,安魂魄,填下焦,止消渴,除胃中久寒。’等等不提也罢。此物还治一样——”他停住不讲,等待我问。

我面不改色,笑问:“治何?”

“女子绝孕十年无子!”尹继善重重强调,旋即瞅着我的反应。

我心底一紧,面上仍含笑如春,放下茶碗掩嘴笑道:“没想到你对医药有兴趣啊,我真没看出来。怎么?你府中哪位夫人有此症?竟惹你如此上心,想必容色倾城甚得你爱恋吧。我好生歆慕,那位夫人好福气呦。”

尹继善并未得到他想要的反应,有些微愣,咳了咳又换一个。“你的随从月童今年何庚?”

我心下一谎,忙看向月童,一向处事不惊的他黑眸中闻此亦略起波澜,垂下眼帘抿紧唇。我回头见尹继善嘴角挂着似有若无的笑,心中更是恓惶,脑中盘算该如何化解。

突然,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尹继善猛得起身,一步迈到月童面前,茶碗碎,四目相对,电花频闪。我还来不及反应,尹继善便抓住月童的衣领用力一扯,撕开一道口子,露出白皙纤细的锁骨,在肩窝处赫然有一小块青紫。

“隐藏的可真好。”尹继善阴笑着,嗓音好似茂密丛林深处被风带动的诡异之声,令人毛骨悚然。“好意外的收获,我因见他不自觉的摸着肩胛,还以为乃受伤所致。没想到啊、没想到,你离不开他的原因是为了私欲。那他扮作谁?吴刚还是玉兔?”

我一听,反倒放下心来,示意瑶琴将碎片收拾重新上茶。瞥了一眼月童,彼此会心而笑,幸好他急中生智,一时引开了尹继善的眼睛,那么关于月童年龄的问题他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我可以趁机琢磨解决之法,不禁长长舒了口气。“我又不立贞节牌坊,空房独守、长夜难过,我一个孤寂美妇,总要有人抚慰我这颗被刺伤、玩弄的心吧。”

“你——”尹继善气结,一巴掌甩过来,却在即将贴近我脸时停下,攥成拳收了回去,口气变的柔和。“随你便吧。”

“咦”?我觑见尹继善在掩饰眼中的苦涩与恨意,心生狐疑,以为他又想耍什么花招,盯着他保持沉默。

“怪不得皇上命我前来,皇上睿智啊。”尹继善自言自语,抬手抚上额头似嘲讽的低笑,旋即哈哈大笑。

尹继善的狂笑使我茫然若失,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正文:第一百四十一章    赌]

尹继善还在自言自语,嘴里嘟嘟囔囔不知在说什么,表情一会儿疑惑、一会儿恍悟,一会儿沉思、一会儿欢喜,仿佛中了邪一般,亦牵引着我的心。

“元长,你怎么了?是不是一路颠簸太累了?我看你还是先去歇息吧。”我一脸担忧的问道。

“不!”尹继善一挥手,坚定的眼神令我讶异。“你不必叉开话题,我也不会再被你左右。继续、继续,他今年贵庚?”他指着月童,仍不罢休。

我蹙紧眉,总觉哪里不对。两年、两年而已,眼前的人像换了一个人一样,变得——变得陌生、变得古怪、变得说不上的……“元长,我不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我们的对话不像是朋友之间、熟人之间所说的话,倒像是政敌、厌恶等等那种、那种感觉对方很讨厌的对话。我们不应该这样,对吧?我、我对刚才捉弄你的事感到很抱歉,如果令你感觉不舒服的话,我愿意承受你的叱责。但请你不要用那种像看敌人一样的眼神看着我,它令我不舒服。”

“那你希望我用什么眼神看你?”尹继善唇角挂着冷笑,冰冻如石。“用身体与廉亲王做交易、偷偷密会九爷、逼迫三阿哥自尽、挟持原朝廷命官之孙作人质、藏匿兵符……不必我再说下去吧?得知这些的人,你希望他用什么眼神看你?他又能用什么眼神看你?!”

我一惊,撇开头硬声道:“我有我自己的理由,你不必过问。”

“你自己的理由?哈!”尹继善嘲讽的一笑。“什么理由?别跟我说你是为了皇上,皇上不需要你的好心。”

“那你认为我为了什么?”我气愤。“荣华富贵?你以为我愿意来这鬼地方吗?该死的人、该死的一切、该死的我!所有事差不多都知道,你阿玛、你兄弟、你子女,是死是活、是鬼是人……我统统知道!你明白那种感觉吗?美妙极了,就好像猫玩弄老鼠一般,看着它惊恐、无处可逃、慢慢吓死,这世上没有比这更美妙的感觉,不是吗?快活?是,的确快活。我恨不得自己再活一百年,不,是永久的活着。这种变态的想法,我想,只有做皇帝的才明白吧……”

“啪”!一声响亮的耳光出自我脸上,阻止我再胡言乱语下去。“你该死!”尹继善咬牙切齿道。

“对,你说的对极了。”我捂着脸,扭回头盯着他似火燃烧的眼。“那我就如你所愿!”

尹继善发了个怔,疑问道:“你什么意思?”

“我不是说了,如你所愿。”我执拗的重复。

尹继善身子一颤。“难道你……”

“想活难,想死还不容易?”我自嘲的笑了笑。“毒药、白绫、匕首,随我选呢。”

“你——”尹继善先是震惊,旋即大喝道:“你开什么玩笑?!”

“是,我的确在开玩笑。我——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死呢?阎王也不会要!”我苦涩的一扯嘴角,一抽鼻子,笑道:“再次捉弄你成功了。你别生气,我这就补偿你,难得你来,听听小曲吧。我府里的优伶个个容色秀美,你若有看好的挑去做妾吧。”

“玩笑?”尹继善不敢相信的皱眉,又听我后语,知我心情欠佳便沉默不语,心想不急在一时,慢慢再谈。

我拍了三下手,便有一班优伶入内。果然个个好颜色,环肥燕瘦,服饰鲜丽,风姿绰约,翩翩似舞霓裳。中有一双鬟歌女容色最佳,花钿宝簪,星眸流盼,明艳动人。樱口唱《恍惚清和曲》,清音泠泠如莺语。

“秋月纵明人已去,风叶冷寂,明夕重九何凄凄!月灵星清,影晶池净,然今谁意赏景?心落莫,惚兮恍,只是孤独影。看人间风雨无数,惜惜此世,依依离别谁忍顾?默然无语、泪凝珠,凄神伤离、我心楚。噫!无涯路,恍兮惚,此去何复?”

歌女唱的凄婉,尹继善心底似被其触动升起一股温热洪流,也似了悟一般直勾勾的盯着歌女,眼中泛涟漪,心神飘荡回想着记忆中无风自舞的红线。

我见此,以为尹继善看上了那歌女,胸中了然,在瑶琴耳旁嘀咕几句,只待歌舞演罢,草草以身子不爽为由,安排下他宿处便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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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晚饭,看了一个时辰左右的书,觉得困倦,放下书推窗见月色正浓,沉醉的笑着。这美丽月夜的确适合定情,月与佳人共僚。尹继善此时该收到我的礼物了吧,不知他是否满意?我关上窗,在月童的服侍下更衣准备就寝。

突然,房门“咚”的一声被大力踹开,尹继善通红着脸,怒气冲冲的闯进来,劈头吼道:“你干得好事!往我床上放的什么?”

“美女啊,还能放什么?”装模作样,我顺你意,你倒不乐意了。“我见你目不转睛的盯着那美貌歌女便送你,你不谢谢我这媒人也就罢了,大晚上跑来我闺房闹,有何不满吗?难道她伺候不周?”

尹继善一愣,想起白日有失礼数的盯着那歌女瞧,怪不得我误会,不禁唉声叹气,火气消了大半。这才瞅见我穿着令人脸红心跳的睡裙,又见仅穿单衣的月童在屋内,火气又噌上来,讽刺道:“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如此良宵你不消空度了。就这么喜欢他?夜夜专宠,连皇上都享受不到此等待遇呢。”

我回头看了一眼月童,无奈地实话对尹继善道:“我害怕一个人睡。”

“害怕?”尹继善蹙眉,满脸疑问。“婢女呢?”

我苦笑道:“婢女又不会武功。况且,我不想让她们知晓私事。”

“狡辩!”尹继善厉声喝道。“别当我看不出来,会功夫的何止他一人。什么私事不想外人知晓,怕是你没了他夜难眠吧。”

我耸耸肩,无所谓道:“随你怎么说,你愿意如此想我,我也没办法。你若数落完了就回吧,我很困。”说罢,我转身欲向床走去。

“等一下!”尹继善猛的抓住我胳膊。

我回身问:“你还有何事?不能明日再说吗?”

“你这种傲慢的态度该改改了。”尹继善松开手,忆起皇上临行前的嘱托,尽量心平气和的道:“你若不想皇上误解,让他离开你闺房,你也不想为这等琐事与皇上争吵吧?”

“我说过了,我害怕一个人!”我怎能让别人知晓我每晚被噩梦缠绕,若身旁无人我难以安心。害怕,仿佛四周有无数亡魂游荡、仿佛四周无窗无门的囚室、仿佛四周野兽吼叫的茂密森林,令我恐惧不已。而知晓这件事的人只有月童,精通医术与阴阳术的他懂得如何让我一夜安眠。

尹继善听此,心中愈加肯定月童的特殊和我对他过分的依赖,皇上用心良苦,他今日方明了。可该怎么做呢?他有些为难。忽心生一计,唇角一翘,黑眸闪着星光。“凤儿,敢跟我打个赌吗?”

“哦?打赌?”我一听到有些兴趣。“赌什么?若你输了能有什么给我?”

尹继善见我来了兴致,笑道:“我清楚我没什么可给你,但皇上能給。”

“胤禛?”我眼放亮光,心里倒有个坏念头,嘿嘿一奸笑。“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气了。我若赢了,便要他下跪求我回他身边、且与他共同临朝掌政。怎样?敢赌吗?”

“你野心不小哇!”尹继善一挑眉,心下早料到依我的秉性定会有此一说,点点头道:“赌。可若我赢了,你必须交出兵符、放陆瑄回去、讲出你所有秘密、并且乖乖陪伴皇上,你还要赌吗?”

“这交易可不公平,不过——我赌。”我看你有何本事能赢过我。“说吧,你打算怎么赌?”

“很简单。”尹继善见我上套,暗自高兴。“从此刻起,一个月内作规规矩矩、端正淑德的夫人,万事遵我命令,若说出不符合妇人修养之言、做出有悖良家妇人之行便记过,满十次算我赢,你若做到便算你赢。如何?你能做到吗?”

瞧那眼神、那口气,好像笃定我做不到似的,一副我早知道能赢的令人讨厌的自信。“这有何难?不就跟东洋妇人一样对你服服帖帖吗?我做给你看!因为我实在很想看堂堂皇帝跪在我面前的模样,太诱惑了。”

“好,就这样定了。”尹继善眉开眼笑,一瞥月童对我道:“那么——他是否该离开?”

“这——”我犹豫着看向月童,他正穿衣准备走人,我紧抿唇有些无措。

“怎么?舍不得?不如现在认输吧。”尹继善抓我软肋狠刺下。

我一咬牙。“童儿,出去!”

月童不发一言抬脚离开,与尹继善擦肩时,凛冽的斜眼看他,寒气逼人。

尹继善了然,浅笑道:“好走月护卫,莫贪恋月色。”

“那要看与谁共赏了,尹大人。”月童听出暗示冷声回,旋即出门。

聪明人!尹继善收回笑记下这约会。“好啦凤儿,夜深了,睡吧。”说罢,出门去赴“佳人”之约。

我转身望着大床咽了口唾沫,迅速爬上床钻进锦被里,将被蒙住头咬着指甲,缩到床角双手抱膝瑟瑟发抖,不安的夜晚该如何过?

[正文:第一百四十二章  私心]

“月色很美啊,月护卫。‘对月忘观赏,夜深心益澄。’。是吧?”

尹继善望着抬头仰望明月的月童,一霎那惊叹他的俊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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