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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外面左拥右抱，你去看场篮球赛怎么了？沈一鸣喜欢你是他的事，跟你没关系。
人生就是要及时行乐，别想那么多；再说，鬼知道你在学校干了什么。”
我简直要被她的乱七八糟的歪理打败了，点点她的额头：“这是最后一次。”
她跟着我除了图书馆。
……
顾易最近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自然没有心思知道我在学校做什么。可是身边，也不乏心存不轨之人。
篮球赛第二天，学校的论坛就爆了。
“清纯院花是假象，傍上富豪狂捞金。风云才子躲不过，多情总被无情恼。”
有人匿名在学校论坛上发了帖子，爆出了照片和上面的一首诗，把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我。
一时间吸引了无数注意，下面回应的楼越堆越高。
佳唯气得恨不得锤了电脑，“妈的，这是谁干的？有种就留下名字咱么打一架。”
我顺着她滑动的鼠标往下看，那些照片都是在某个阴暗的角落里偷拍的。
有张叔接我回家的照片，也有那天顾易送我来学校的照片。
有关他的那张照片被摆在了最显眼的位置，卡宴的车标和他那高调的车牌被重点圈出来，作为有钱的证明。
而站在车旁的我，自然就是为钱倒贴三观不正的败类。
接下来是和沈一鸣的照片，食堂里、学生会办公室、甚至昨天篮球赛他让我给他拿衣服的照片都有。
看来这个人是对我恨之入骨，也是蓄谋已久。
“怎么办？我们要澄清吗？”佳唯的手指飞速地在键盘上跃动。
我扔下包坐在她身旁，“这种事谁会信？吃瓜群众都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没必要。”
就把我当个坏女人吧，这种欲加之罪的游戏，我不想陪她们玩。
只是，好像有点对不起沈一鸣和顾易。
034：偏执是病（）
此时另一边，沈一鸣宿舍。
一个室友抱着电脑走到正翻阅经济期刊的沈一鸣，“我靠，老大这是什么情况？”
沈一鸣闻言把电脑转到自己面前，看完之后沉默不语。
“要不要咱哥们几个把这帖子黑了？”林涛正好从外面回来，显然已经知道了事情。
只见沈一鸣把手中的东西甩在桌上，身体往后慵懒地靠在凳子上，“照片拍得不错。”
寝室里另外的几个人瞬间石化。
室友a：我擦，老大是吃错什么东西了吗？
室友b：愤怒，老大肯定是忍着极致的愤怒。
林涛：这小子，看来是真动心了。
几分钟后，论坛的帖子下有了最新评论：本尊说，照片拍的不错。id名：经管林涛。
安静了两分钟。
接下来，这层回复下面的评论都炸了，不少人慕名而来看个究竟。众人关注的焦点已经从夏芷身上成功转移到沈一鸣的痴心绝恋上面。
佳唯把这条评论给我看，我看完之后就关上了电脑，“别看了，随它吧，我们吃东西去。”
我们出去的时候是下午一两点的样子，一天中最热的时候。
这个时候游荡在外面的学生并不多，学校后门的小吃街也只有一部分开了门。
我们脱下外套拿在手里，朝着一家刚刚开门的火锅店走过去。
老板热情地给我们倒茶，递过菜单供我们点菜。
“今天老娘要无辣不欢，辣到人神共愤分不清男女为止。”佳唯豪气的点了最辣的锅，勾肩搭背地让我跟她一起光荣赴辣。
没吃多久，我们已经开始辣得冒汗，嘴巴红得像辣椒。
一旁的饮料和白开水不知灌了多少进肚子。鼻涕眼泪仿佛不受控制一般汹涌而出。
我在最狼狈的时候，抬头就见到了季韩瑶。
那时候我不小心吃了一粒花椒，整个口腔都被麻痹了。
季韩瑶梳着最新潮的韩式发型，白色的羽绒服下是宝蓝色的连衣裙，脸上带着淡妆，走到哪里自成一道风景。
她身边的几个人簇拥着她说说笑笑，脸上都是讨好的表情。
门口的风铃被她们带动着微微荡漾，在午后清脆地响。
我看见她的时候，她显然也看到了我。聘聘地朝我走过来。
我拉着佳唯站起来。“师姐，真巧。”
“是啊，小芷，真巧。”她一脸得体的笑，“进门的时候就看到你，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这种时候，你怎么有心情来外面呢？”
佳唯因为她的后半句话要开口，被我用眼神阻止了。
“我这是悲极生乐嘛，出来吃吃喝喝缓解一下心情。”你故意给我挖坑，那我就装疯卖傻跳坑给你看。
她没有预料到我是这样的态度，眼中有片刻的迟疑，接着就拉着我的手，“没事的，不久就会过去，我相信你。”
转身，带着身后的几个人去了楼上。
一直到她们小时在楼梯的拐角，几道打量的目光才散去。
“这女的，真她妈毒。”佳唯朝着她们的背影竖了个中指，“活该沈师兄看不上她。”
我已经被辣得说话都不利索了，只能点头表示同意。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偏执是种病。
035：你可真给我长脸（）
吃太辣的后果就是，在回去的车上，我的胃如同被火灼烧一般，肚子也开始隐隐作痛。
迎接我的除了张妈就是一室清冷。
吃不下晚饭，我早早就进了房。
几天前的那副画已经自然风干，我拿起卷轴，把它封存起来插在书桌上的画筒里。
那天苏蔓姐看到这幅画时眼里是明显的惊喜，连连点头，还夸我终于“开窍”了。
身体难受，精神也被刺激得格外亢奋。佳唯在会所休息室里跟我实时播报论坛上的消息，平板上的对话框里都是她发的截图。
期间我无数次跑下楼到厨房里找水喝，张妈还特意给我烧了一整壶送上楼。
可是我的战斗力也的确强大，等她们都回房休息时水已经被我喝完了，只能自己跑下去烧水。
厨房里很安静，从外面透进来的月光洒在地上，洁白的一片。
我趴在料理台上，百无聊奈之下，握着指头盘算顾易没有回家的日子。
竟然已经有一个星期了。
一个星期那么短，短得好像只发生了几件事情；一个星期又那么长，长得我都快忘记我们上一次见面的情景。
身处一个屋檐下，只要有心，的确可以形同陌路。
然而，当我上楼，看见床边的那个黑色的背影时，手中的茶杯都差点吓掉了。
里面的水洒出来，滴在脚上，火辣辣地疼。
他听到动静往门边看过来，见我一脸不知所措，脸色难看起来：“收起你见鬼的表情。”
亏你还知道自己是鬼。我内心反抗，面上依旧是乖乖照做。
他随意坐在床上，修长的双腿交替在一起，手里把玩着我的平板。
“这是什么？解释一下。”
我在心里哀嚎一声大事不好，硬着头皮走过去。
他几乎把平板呼到我脸上，话语里都是玩味，“夏芷，你的生活还真是精彩。除了会所，你依旧风生水起啊。”
“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急于解释，可是越慌越乱越说不清。
他气定神闲地看着我，从裤子口袋里抽出一包烟，拿出一根，握在手上轻轻地捻，“你可真给我长脸。”
我感觉自己将会像他手中的烟一样，任他蹂躏，任他搓圆搓扁。
“我也不知道是谁针对我发的帖子，但是我不是上面说的那样，你知道的。”
他起身，几步跨过来，将我困在他的手臂和墙壁之间：“呵，我知道，我只知道我好像真的是你的金主，你说呢？”
他捏住我的下巴，逼我直视他的眼睛，“至于那个姘头嘛，我还真不知道是真是假，不过我想应该是真的。”
说完就放开我，坐回原来的位置。
我用尽全身力气，拼命地把脚趾在地板上挤压。
夏芷你看，他都说了，你就是卖色求荣，你就是臭不要脸。
我的确是因为钱爬上他的床，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是，他们骂得对，我就是无耻的女人。但我跟沈一鸣之间清清白白，没有任何不齿的关系。”
我知道他根本听不进去我的话，但我还是拼命想解释我和沈一鸣的关系。
我不想他误会。
他已经靠在床上开始抽烟，“既然你也承认了，那我们就来点实际的。不付出点声色，怎么对得起我这个富豪？”
我当然懂他的意思，乖乖地上了床。
036：本来就不好看（）
阳光洒在他的身上，他的侧脸英俊得有些不真实。我缓缓睁开眼睛，身边尽是温热。
第一次，他结束之后没有回自己的卧室，我转过头。
他蜷缩着身子，一只胳膊枕在脑后，整个睡颜柔和得不带一丝攻击性。
我静静看了他片刻，微微动了一下身子，他马上就醒了。
“半个小时后下楼。”他目光不懂声色地滑过我睡衣外半个光洁的肩膀，“待会有人来。”说完就进了浴室，里面传来哗哗的水声。
我揉着脸让自己清醒过来。
平板在书桌上发出电量不足的警告声，我拿着充电器走过去，不禁想起来：昨晚它明明是被扔在地上的。
头发又长长了不少，我对着镜子给自己编了个韩式发型，就听到张妈叫我下楼吃饭的声音。
早餐还没吃完玄关处就响起了门铃声。
我想起他早晨说的有人要来，赶紧端起碗狼吞虎咽。
“咳，咳。”太过心急，热的汤水呛到气管里面，呼吸道急促地刺痛起来。
“没人跟你抢。”他把手边的纸巾盒扔过来，命令我，“擦干净，本来就不好看。”
我能想象自己鼻眼通红的狼狈样。
客厅里传来笑声和口哨声。只见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随意地坐在沙发上，瞧着二郎腿看着我们这边。
苏岩我认识，之前在会所见过；另外一个，单手扶在沙发上，朝我们温润地笑着的，不正是当红明星梁沐泽吗？
顾易绕过我走到他们面前打招呼。
他一身随意的居家服，和另外来两人站在一起也同样出色，甚至好多了点慵懒的气息。
“顾总，不给我们介绍介绍吗？”苏岩打趣他，冲我点头。
“没必要。”他留给我一个后脑勺，任我站在那里，自己招呼两人上楼。
“张妈，你和毛倩倩去多买点菜，他们中午在这里吃饭。”顾易站在书房门口，居高临下。
被点名的毛倩倩显然十分激动，娇羞地看了他一眼，拿着购物袋跟张妈出了门。
约摸十分钟之后，又来了一个人。
来人也是一身职业装，长得白白净净，戴一副黑框眼镜，有几分书生气息。
“你好，我是顾总的助理李辉。”他拿着一个文件袋进门，身上都是清晨的寒气。
我开了门，从壁柜里找出一次性拖鞋给他换上。
“顾总，我来了。”他看向我的身后，“那件事已经处理好了。”
顾易的眼神在我脸上停留一瞬，瞬间又面无表情的点头，“时间刚好，上去吧。”
能当他助理的人，该是怎样的人精？
李辉进门的时候看到我显然迟疑了片刻，然而良好的职业素养让他一路目不斜视，跟顾易一样把我当空气。
书房门紧紧闭上，张叔在外面忙活，我只有一室清冷作伴。
拿着遥控器胡乱换着台，早间新闻大同小异，没什么看头。
手机响起，是他发来的信息：泡壶茶上来。
简单粗暴的命令。
呵，顾大少的架子可真大，不就是在楼上吗？连吩咐我跑腿都不愿意动动嘴皮子。
037：他们的计划（）
张妈告诉过我，他喜欢喝的茶都放在第一排最左遍的柜子里了，我打开柜子，果然都是一些高调的名茶，都像是开封不久的样子，几乎是满的。
我顺手拿了最外面的西湖龙井，烧开水之后泡了四杯。
书房的们半掩着，里面透出来明亮的光。
“乔工，永盛梦乐城的项目计划大致就是这样，关于设计布局，下个月我们来b市面谈。”
他们在进行视频会议，双手搁在膝盖上，脸上都是严肃的表情。
顾易坐在最中间，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敲击着桌面。
“顾总、苏总、梁总，你们放心，我们团队绝对会拿出令你们满意的实力，在这里提前祝我们合作愉快。”
我低着头放好茶杯之后快速地退了出去。
怎么办，我好像知道了一些重要的事情。
书房内，会议已经结束。
李辉在一边整理会议记录，没有说话，其他三人手上均是一支烟，开始吞云吐雾。
“老顾，东边拿块地进展怎么样？”梁沐泽问。
“没问题，等拆迁结束就可以拿到手了。”顾易眼神晦暗不明地望向窗外，接着开口：“王大利那里，估计还要花点功夫。”
苏岩听着脸色一皱，“跟他不能硬碰硬，我们要找到突破点一举击败。这家伙狡诈残暴，绝不能给他半点翻身的机会。”
其余几人都点头表示赞同。
李辉在张妈他们回来之前已经离开，他没有开车来，直接打车回公司。
……
说完正事，三人都放松起来。
苏岩打量着整个二楼的陈设，拍拍顾易的肩：“你这小子，动作真快，是怎样让人家姑娘心平气和地住下的？”
梁沐泽显然也是一脸好奇，“我出去拍了个戏，回来你小子这里就变天了。还有文卉那里是怎么回事？”
然而顾易并没有回答他们的打算。
苏岩按捺不住，“老规矩，我们玩牌。”说着就三步两步进了棋牌室。
“赌注呢？”顾易把烟灰掸进烟灰缸，“你之前输得还少吗？”
梁沐泽不给面子地笑出来。
“我们今天不赌钱，输得人要回答赢的人提出的问题。”苏岩也是佩服了自己的手气，连着三场，他当时在牌桌上已经输得脾气都没了。
“来啊。”另外两人轻声一笑，三人各据一方。
……
论坛风波还没过，我没敢让张叔送我，自己坐了公交回学校。
校园里冷清了一些，听佳唯说是艺术学院和体育学院已经考完放假了，这样的不公平待遇自然是引来大家一片哀嚎。
自从跟赵彤她们闹翻之后我就没有回过寝室，中午太阳很好，我跟佳唯找了图书馆后面的一片草地坐下来晒太阳。
我踏进学校她就又为我转播了论坛的最新消息：原贴已被黑，发帖的作者也被找了出来，是校外的一个男生。佳唯说他是赵彤的男朋友。
“更令人解气的是，黑帖的人还贴出了你和赵彤的成绩，还有你获得的奖学金。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分分钟打那小贱人的脸。”
出了一口恶气，佳唯难得地心平气和起来。“你这死丫头，上辈子拯救了世界吧，不知道是哪个幕后英雄在帮你。”
038：顾家三夫人（）
我也不知道，最开始的时候想过是不是沈一鸣，后来佳唯说了林涛帮他回复帖子的这件事，这样看来就不是他了。
可是除了佳唯这个技术盲，还有谁在背后关心我，并且这么高能？
放假前一天，我被沈一鸣堵在了教室门口。
“跟你发消息你怎么不回？人也找不到。”
我抱着一堆复习资料，看着站在门口的他。
“最近忙着考试，没有看消息。”说出这个理由，我心虚得恨不得钻到地下，夏芷，你当他傻啊。
他拉着我到教学楼后面的树下，“上次的事情，我无条件相信你，你不必觉得抱歉，我没关系的。”
上次的事情，我还欠他一句对不起。没想到，今天他还主动过来宽慰我。
“师兄，你优秀又善良，跟我搅在一起委屈你了，上次的事我很抱歉。以后你还是离我远点好。”
他的语气温柔，“抱歉的话以后不用说了，我不介意。我明天早上的车回家，赶不上你的生日，提前祝你生日快乐。”
他把手里的袋子递给我，“我没给女孩子买过礼物，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还有，不许拒绝。”
我呆愣在原地，看着她轻轻地摸着我的头，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看着他向我挥手告别。
妈妈生病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过过生日。
每次看到舅妈家的两个孩子吹蜡烛许愿，我也会默默闭上眼睛乞求：我愿意用以后再也不过生日来换回妈妈的健康。
妈妈走之后，我更加不会在意这些。
我和佳唯都不喜欢热闹，甚至害怕热闹，到了那天就两人约出去简简单单吃个饭回家睡觉。
外婆说过，她们小的时候从来不过生日，没有生日的孩子更好养活。
我没有想到，在妈妈离世，宋成浩离开之后，此去经年，又出现了一个跟他们一样温暖的人。
我很感动，也很感激沈一鸣，这个温暖的男生，值得更好的人。
……
顾易又恢复了出差模式，毛倩倩趁他不在回了几天三夫人那里。
她走后，整栋房子都清净了不少，张妈也是如释重负。
“小姐，今天是你生日，我给你煮了一碗长寿面。”张妈把热气腾腾的托盘端到我的房间里，叫我起床。
顾易不在的时候，张妈舍不得叫我起床，总是把早餐做好了给我端过来。
“张妈，你怎么知道？”我的生日，没有对他们提起过。
老人一脸慈祥的笑：“你忘记了？刚来的时候我问过你。”
我点点头，的确没有印象。
白腾腾的热气扑到我的脸上，一直温暖到心尖。眼泪唰唰地往下掉，我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
寒假了，佳唯可以每天在会所工作，我却成了闲人一个。除了周末的艺术课程，我觉得自己像一只混吃等死的米虫。
“张妈，我想出去找工作。”某个午后，我百无聊赖地把整个别墅逛了一通，无聊得泄气。
张妈正在准备午餐，为难地看着我：“小姐，这件事情我做不了主，你等先生回来了跟她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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