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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犬子小哲,深受大小姐宠爱。昨夜留宿主院,一早过来,并未见他。”花匠战战兢兢,唯唯诺诺。
“这一株血婴花,是你培育?”玄杀见他并非异类,放缓了语气。
“正是。”
玄杀并不再追问,一把抢了花匠手中花锄,开始刨挖花根之土。
全场鸦雀无声,无数目光全部聚集那一柄花锄。几锄下去,便引来一片惊呼。
花下竟然埋了一个婴儿,一具完整的婴儿尸体。尸体面色惨白安静,眉心一点血红格外扎眼。
“小哲——”花匠一声哭号,扑倒花下。
“别碰它。”玄杀一把扯住花匠。
花匠目光愣了一下,止住了悲声。
花下的婴尸,并非他儿子小哲,却是他邻家夭折三日的独子。
“这血婴花,是世间至邪至恶之花。要婴儿肥滋养,方可存活,它的花开得如此嫩艳,是汲取了新鲜的婴尸血气。花开得越多越艳,需要的滋养也越多。”玄杀语气幽幽,面色阴沉凝重。
“接连数月,临安不断有婴儿失踪夭折,人心惶惶,怨气冲天。我苏府已因此牵连,阖府上下都染了血毒,原来却是你在作怪。”苏天成上前一把,拎了花匠衣领。
“主人莫要错怪小人,这花并非小人所养,都是孽子作孽。它也并非小人亲生,是三年前深夜捡来的一个弃婴。”花匠见事态严重,不敢隐瞒包庇。
“弃婴?”
“小人养它三年,竟然丝毫未长,依然是三岁模样。心中也早有疑惑,只是养育日久,难以割舍。”花匠絮絮叨叨,追悔莫及。
“它中了我的搜魂针,却有伤无针。师兄,你怎么看?”无命已脱出迷境,凑近婴尸,插了一句。
“这具婴尸只是借遁之壳,中了针的妖孽已逃逸。它中了搜魂针,可以脱壳,却无法脱针。搜魂针附体,他逃不掉。”玄杀拍了一下无命,给他输入了一丝信心。
“花……花要开始谢了。”人群中一声惊呼,惊骇了在场所有人。
那一株血婴花,枝繁叶茂,满树红花,正开得盛。
花下的婴尸被挖出一刻,失去了婴儿肥滋养,花瓣竟然开始枯萎凋零,一片片随风散落。
这株花是苏家的生命之花,它凋零,苏家数十条人命也将随之凋零。整个苏家大院,顿时陷入了恐慌骚动。苏家人个个蠢蠢欲动,却有无计可施。
若任由凋零,他们死路一条。
若继续滋养,继续祸害孩童,天理难容,律法难容,他们也是死路一条。
“求二位大师施法,救我等性命。”苏天成带头,苏家人黑压压跪倒一片。
玄杀,无命面面相觑,无计可施。
苏家遭此劫,是因果报应。天意如此,二人虽有法力,却无力逆天。
“老陈头,速随我回家,陈婆要生了。”一个粗衣小贩趁乱溜入苏府,一把扯住了畏缩人群之中的老花匠。
老花匠一脸惊喜,随他一起溜出了苏府。
“走,我们也去看看。”玄杀扯了无命,念了一个遁诀。
苏府众人眼前一花,被他们围在中央两位法师已凭空消失,留下了一个无法收拾的残局。
第15章 小饿婴()
临安故都,繁华依旧。
接二连三的婴儿失踪案,震动一时的苏府血毒案,并未扰乱这座繁华都市的生活秩序。宵禁带来的不安,日出一刻,便淹没在这一城的喧嚣人气。
“江南繁华,人气聚集,阳气浩荡,小小阴魂,难兴风浪。若放在乡野小村,恐早已泛滥成灾。”玄杀穿梭于熙攘人流,生出一丝感慨。
“那花匠已遁入人海,师兄莫再逗留人群。”无命无心繁华,目光一直锁定穿梭人群的花匠背影。
“莫要急躁,他养胎多年,浸染胎味。无须跟紧,循味尾随便是。”玄杀拍了一下无命,诡秘一笑。
二人说话之间,花匠背影已遁出无命的视线。
“这一条陋巷之内,应该就是花匠安身之处。”玄杀带着无命紧走几步,脱离繁华,拐入了一条破烂不堪的小巷。
二人伫立巷口,目光不约而同投向了小巷深处。
一道暗影自小巷深处缓缓延伸而出,日影西斜,夜幕低压,幽暗中一个佝偻的背影……
月色暗淡,街巷里晚睡的人家,依然闪灯火。
晚归的花匠陈大背了一个厚重的布袋,里面凌乱地插着花锄,花铲之类的工具。独自沿着幽深的小巷,在一片低矮的贫民屋檐下匆匆而过。
背后一阵冷风直透后背,急行的花匠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停住脚步朝后面张望了一回。
小巷一片冷清,除了两侧民宅里偶尔一声咳嗽,几乎没有任何动静。可是独行的陈大,总是感觉后面似乎有一个人跟着他,听不到他的脚步,却能感觉到他的存在。当他突然回头,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这是一条繁华都市的幽深小巷,街巷两侧住满了人,三教九流,无所不有。像他这样靠替人种花弄草的工匠,讨生活不容易,几乎天天都要早出晚归,比街巷里的商贩起的更早,归的更晚。
每一次深夜穿过幽深小巷,踩着零星散碎的灯火,感受着小巷两侧屋檐内的市井生活气息,一身疲惫的他总有一种淡淡的惬意舒爽。这条小巷的尽头就是他的家,每当此时老婆子一定已替他烧了两碟小菜,暖上了一壶老酒。
可是今晚的他,却感觉不到一丝市井气息,似乎整个小巷突然冷清了很多,弥散着一种莫名的刺骨阴冷。
平时一炷香的路程,今晚对他来说却是拉得很漫长。每走几步,他都会回头张望。除了一巷幽深零星的灯火,两排破旧的屋檐,身后什么也没有。
陈大却越走越紧张,伸手拔出了背后的花锄,紧紧地攥在了手里。
他飞速前行几步,突然转身,手中的花锄闪电般飞了出去,却什么也没有砸到,宁静的小巷里却划过了一连串铁器跌落石板路的清脆撞击声。几户人家的男人拉开门,朝着陈大这边张望着,嘴里嘟嘟囔囔,咒骂着这个深夜制造噪声的夜归人。
陈大缓缓走回去,猫腰将自己扔掉的花锄捡起来,紧张的四周张望了一圈,提着花锄急匆匆而去。
刚才飞锄一击之后,那个跟随自己的人似乎突然消失了。他身上轻松,脚步也轻快起来,很快就回到了自己临街的小院。陈大再次四周张望一圈,确定无人跟随,身子一闪,进了小院。
“老头儿,今天怎的回来晚了一些?酒菜都凉了,我去帮你温热一下。”见陈大进门,陈婆一边埋怨,一边将墙壁的油灯拨亮了一些,起身去了厨房。
老陈丢掉手里花锄,卸下工具袋,直奔院中央石台上老婆子给他预备的半铜盆凉水。伸手进去洗了几下,陈大目光惊骇,僵硬的停住了双手。
血!
水里泛起了鲜红的血!
明明是一盆清水,哪里来的血?
陈大仔细主母,方才注意到他的手上沾满了血,水盆里的血是从他手里洗进去的。
手上有血?
手上的血又从哪里来的?
陈大赶紧甩了一下手,疾步过去捡起了那把花锄,锄头上居然沾满了血迹。
陈大不由得脊背一阵发冷,全身战栗,手脚冰凉。
他刚刚飞出的那一锄,一定是击中了那个跟随的人,那个人被花锄击中居然一声不吭,是不是被一锄砸碎了脑壳?
来不及呼叫,便一命呜呼。
可是自己刚刚回去捡起锄头时,却没有见到半个人影,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如果那一锄击中的是一只野猫野狗,也就是算了。要是一个跟踪自己的毛贼夜盗,被一锄打中,跌翻路边阴暗角落或者阴沟,死在巷子里。明早天亮被路人发现报了官,自己摊上人命官司可就麻烦了。
人命关天,老陈越想越怕,跑到水盆前换了一盆清水,将一双手洗了又洗……
手上明明只有几滴血迹,可是他居然洗了满满一盆血水。又换了两遍水,才将血迹彻底擦洗干净。
他又拿了一块破布蘸了水,将那花锄反复擦拭了几回。血迹已渗入了锄柄,怎么擦都擦不掉,陈大只得找出花铲挖了一个坑,将花锄丢进坑内掩埋了。
“老头儿,酒菜好了,你忙什么?”老婆子探头出来一脸疑惑。
“哦,没事,马上就好。”老陈急忙将花铲收起来,心神不定的进了屋。
坐在桌前拿起酒壶灌了一大口,方才将心中慌乱压力下去。
简单吃喝几口,老陈便上了床,疲惫的躺在破旧的木板床上,老婆子收拾了饭局躺在他身边,翻了一个身便呼呼的睡了。
夜深人静,外面突然起了风,夜风浩荡,呼呼有声。
破旧的院门被风吹动,吱吱呀呀地响动。
身边的老婆子偶尔呓语,翻身,身下破旧的木板床也应和着外面的木门吱呀几声。
笃笃笃!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刺耳,久久不能入睡的老陈立刻坐了起来,浑身汗毛倒竖。
“老头儿,怎么了?”老婆子被他吵醒,迷迷糊糊的问道。
“有人敲门!”老陈惊慌回应。
“敲门?深更半夜谁会敲门?是风吹的。”老婆也竖起了耳朵,努力捕捉敲门声,听半天丝毫动静也没有,嘟囔一句,便又躺倒睡了。
陈大听了半天,也再没有听到敲门声,跟着老婆子躺了下去。
笃笃笃!
刚刚迷糊了一会儿,急促的敲门声再次响起,这一次陈大毫不犹豫的跳下床,操起工具袋里的花铲直奔院门。他躲在门后,拉开门缝朝外张望,外面街道冷清,月色昏暗,根本没有人。
老陈疑惑的转身,难道是自己心中有鬼,耳朵出现了幻听?
笃笃笃!
这一次绝对没有错,是有人在敲门。
老陈闪电回身,冲过去一把拉开了门,一件软软的东西跌在了他脚下,缠住了他的双脚。
“谁?”陈大一声惊叫,一屁股跌坐在院子里,那只脚拼命一蹬,一团红乎乎的影子被他踢出了门外。
“老头,咋了?”老婆子被陈大的呼叫惊醒,也跌跌撞撞的跑了出来。
“鬼!鬼!门外有鬼呀!”陈大吓得面如土色,痴痴地念叨着。
老婆子不信邪,壮着胆子凑到了门槛边,嘴里发出一声惊呼:“是个孩子!”
“孩子?”陈大一脸疑惑地爬起身,凑到了老婆身边。
陈大惊愕的目光几乎要突出眼眶,痴痴地立在了门口:一个小小的身影直挺挺地躺在他家院门外,身上只穿了一个粉红的肚兜,张稚嫩的小脸泛着苍白的光晕,显然已经昏迷。
陈大犹豫一下,赶紧上前扶起那个小孩,抱着孩子进了院门。
他一时慌张,居然出脚误伤了流浪儿童,万一伤了性命,那可是滔天罪孽。
“老头,这是怎么回事?”陈婆跟着陈大一通忙碌,安放了孩子,方才插嘴疑问。
“最近北边战乱不断,他一定是逃避战乱失散家人的流浪儿。深夜流浪街头,无家可归,饿急了敲门找吃的。哎,千万可别出人命,不然咱们可麻烦了。”陈大忧心忡忡,紧张地观察着躺在床上的娃娃。
“嗯——”孩子嘴里一声轻声的呻吟,舔了一下嘴巴,又沉沉睡了过去。
“老头儿,他醒了,他醒了,一定是饿坏了。我去弄碗粥给他。”见孩子醒了,陈婆一阵惊喜,急急忙忙的弄了一碗粥过来。
舀了一小勺凑到孩子嘴边,孩子嘴巴一动,勺里的粥便吞咽一空,陈婆趁热打铁,又喂了几口。
“饿!饿!”小孩嘴里喃喃说着,突然伸出双手紧紧抓住了粥碗,陈大赶紧扶他起来,一碗热粥一口气便吞咽下去。
“饿——,饿——”一碗粥下肚,小孩的喊叫饿的呼叫陡然强烈了很多。
“孩子,别急,这还有!”陈婆急忙又盛了一碗,小孩接过去一口气吞咽下去,嘴里又开始嘟囔饿……
三碗,四碗……
一十三碗!
当一十三碗粥下肚,孩子脖子一挺,打了一个饱嗝,居然又沉沉入睡。
陈婆添了灯油,屋子陡然敞亮了很多,夫妇二人守候熟睡的孩子旁边,孩子面色渐渐由苍白泛出红润。
见孩子气色恢复,陈婆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哎,可怜的娃,一定很久没吃东西,吃东西就像饿死鬼转世。”
她的话触动了陈大,他的脸色渐渐泛起了一层阴霾。
惊魂已定,脑袋渐渐清醒的他,对于这个深夜造访的男孩突然生出了一丝恐惧。
昨晚一路尾随自己那么久的会不会就是他?
一口气吃十三碗粥,就算一个饿急的大汉也撑不下这么多。
他一个小孩,一口气怎么能吃那么多?
难道他真的是饿死鬼转世?
不对,应该是饿婴。
传说中饿死在娘胎的婴儿,一口气吃得下一头牛。
也不对,饿婴是鬼,无影无形,而这个孩子有血有肉,分明是一个人。
想到这一层,陈大不由自主的伸手摸了摸孩子的额头,热乎乎的,明显是有体温的。
管他娘的是人是鬼,等天亮了自有分晓。
太阳一出山,若他是饿婴死鬼,便会化为乌有。
要是能在日光下行走,不怕光,一定是人。
第16章 狗咬“狗”()
日出东方,光芒万丈。
一抹刺目之光洒在熟睡的小娃脸上,那小娃突然跳起,一头扑入了陈婆的怀里:“妈妈,不要丢下我。我怕!”
陈婆愣了一下,一把紧紧搂着他,慈爱地摩挲着他的小脑袋。
“孩子,你多大了?叫什么名字?怎么会深夜跑到我家门外?”陈大脑袋还是比较冷静,凑过去轻声询问。
“3岁,妈妈带着我一路跑啊跑啊,后来她就不见了,剩了我一个人。呜呜呜……”小孩口齿伶俐,说着说着便哭了起来。
“果然是从北边逃难下来的,失散了爹娘,这孩子真是可怜。”陈大伸手摸了摸南南的小脑袋,也起了恻隐之心。
“老爹,老妈,别赶走我,我会饿死的。”那个娃机灵的紧,立刻改了口,叫得很是亲热。
努力创造了一辈子,依然没有得到一男半女的陈家夫妇,被这一叫顿时动了心,不禁一阵暗自惊喜。已经年近半百,眼见后继无望,突然间在门口捡了一个儿子,莫非是上天赐给他们的一个孩子?
“这……”老陈有些犹豫,对这个来历不明的娃,心里还有一丝狐疑。
“爹,妈,孩儿给你们磕头了。”那娃鬼精灵一般,看出老陈的犹豫,立刻爬起来跪倒磕头。
“乖孩子,快躺着,你腿上伤还没有好。”陈婆赶紧扶住了那个娃,紧紧搂在了怀里。
“嗯,那你就暂时留下吧,等打听到你爹妈的消息,我送你回家。对了,孩子,你姓什么?大名叫什么?家乡在哪里?”老陈点头,答应了孩子的请求,顺便问起了他的来历。
“我姓陈,其他不记得了。”孩子除了记得姓氏,似乎再想不起其他,毕竟他只是一个3岁的孩子。
“姓陈,嗯,真是巧合,我先去干活了,顺便找先生给你取个名字。”老陈起身,收拾工具出了门。
老陈一出院门,一股诡异之气扑面而来。小巷里围聚了一堆闲人,围着一样东西议论纷纷。
人群围观之地,不就是昨晚飞锄袭击跟踪者的地方么?难道自己昨晚真的一锄飞过去,砸伤了人?
不对,应该是砸死了人,那家伙一声不吭,一定是栽倒在路边阴沟里。一晚上没有离去,一定是流血过多,死在了路边。
陈大想到了血,眼前立刻出现了血,一滴一滴的血,从他家门口延伸出去,一直延伸到那一堆人群。
不好,昨晚自己一锄头砸死了人,锄头上的血居然一路滴到了自己家门口,看来这一次自己真的摊上了人命官司。
昨晚路上砸死了人,半夜却收了一个儿子。
究竟是福,还是祸?
既然祸已临门,躲也躲不过,还是先上去看看那个砸死的家伙。若真杀了人,便主动到衙门出首,有这么多邻居作证,最多也判个误杀,陪家属一点银子。要是那家伙真是一个毛贼夜盗,连赔偿都省了,直接买具棺材将他收了也就算交代了。
怀着惴惴不安的侥幸心理,陈大朝着那一堆人群凑了过去。
“孩子,我的孩子——”陈大接近人群,里面声嘶力竭的女人哭喊,仿佛一道晴天霹雳,将他当场劈晕。
孩子?
昨晚被自己一锄头砸死之人,是一个孩子?
死者并非他所推想的毛贼夜盗,而是一个蹲在家门口玩耍的孩子。
这条街上住户都是一些下等人,靠小生意,小手工,苦力活生存。生的娃都是散养的野孩子,并不受约束,整天在街面上乱跑。经常有孩子被人拐骗走,父母哭几声,四处找一圈,找不到也就是算了,从不报官。
报了官也找不回来,还给自己找了许多麻烦。孩子多的人家,不在乎少一个,孩子少的人家,少了一个,还可以再生几个。
平时出入小巷,路上常看到野娃儿遍地乱跑。年近半百,家无子女的陈大心里总有些窝了一肚子嫉妒之火,有一种想捏死两个发泄一下的冲动。
昨晚夜归,受到莫名惊扰,心绪一时失去控制,竟然飞出花锄,砸死了一个自家门前玩耍的野孩子。
陈大定了定神,努力压住心中恐慌,装作若无其事,挤进了人群。既然死的是一个没人看管的野孩子,这事还有得挽回,被人拐走了都不报官,死在街上应该也不会报官。
如果这个女人真的爱惜孩子,昨晚发现孩子少了,就该灯笼火把,大呼小叫的四处寻找。现在有人发现她孩子死在家门外,她才跑出来扯开嗓子嚎叫,三分是心痛,七分倒像哭给街面上的邻居听。
陈大拨开人群,探头进去,顿时惊呆了。
哭号的女人背对着陈大,透过她的肩膀,地上摊着一团毛乎乎的东西。
原来是一条死狗,已经僵硬了的死狗。
陈大顿时喜出望外,原来她嘴里哭喊的娃,并不是娃,而是她家养的一条宠物狗。
“孩子,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