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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主顾,定与死者有刻骨深仇,才会给死者定一具石棺。
我们干这一行,也有禁忌。有所为有所不为,不得伤天害理,更不能破坏轮回。”
“我呸,少唬我。
这活儿我已经接了,一定要按期交货。你只管教我手艺,犯了禁忌,我一人承担,与师傅无关。”石惊天是一条硬汉,敢做敢当。
“话虽如此,我传授于你棺材之术,也是从犯。”郑棺一脸为难。
“休要啰嗦,不会亏了你。这笔钱财分你三成。”石惊天快人快语,行事果断。
“钱财乃身外之物,禁忌是份内之事。贪财犯忌,必遭报应。”郑棺苦口劝诫。
“遭雷劈,生痴儿,你还惧何报应?”石惊天心直口快,直切郑棺心中痛点。
郑棺面如死灰,默然不语。
次日一早,石惊天便跟着郑棺开工,请教郑棺测算了一个粗糙轮廓,开始粗凿。
弧度测算是制棺精要,郑棺密密麻麻计算了几页白纸,方在青石之上勾勒出一个粗糙的轮廓线。
石惊天是粗人,弄不得这种细致活,也无心学习。他拜师不是为了学艺,只是制一具石棺,赚一笔大钱。
有了轮廓线,石惊天便取了自带石具,开始凿去多余角料。他虽粗狂,干活却极细致,一丝不苟。虽是粗胚,却处处用心,轮廓完全吻合郑棺所绘轮廓,一丝不差。
郑棺见他凿石如泥,手法精致,不禁暗自敬佩。
石惊天号称天下第一巧手,果然名不虚传。除了不会做棺材,其余每样手段都远在他之上。
只用了三日,石惊天便完成了粗轮廓。外形粗成,如何分棺,将棺盖与棺体分离,却难住了郑棺。
他手下出品名棺无数,都是拼凑而成,材料也俱是实木。面对这浑然一体的笨重棺体,束手无策。
“师傅,你只要画出分割线,石某自由办法分割,保证分毫不差。”石惊天见他郑棺犯难,挺身而出。
郑棺将信将疑,画了分割线。退在一边,目光凝注石惊天,看他如何分割。
石惊天不慌不忙,取出一个铁盒,自铁盒拉出一根细细的铁线,将铁线与分割线吻合,启动铁盒机关,细线开始沿着青石分割反复游走,细细的石粉纷纷而落。
“水滴石穿,绳锯木断。以游丝锯分青石,石大侠不愧第一工匠,好高明的手段。”郑棺敬佩之余,由衷赞叹。
“雕石小计,不足挂齿。”石惊天淡淡一笑,虚心谦让。
慢工细活,石惊天足足用了七日,方才将棺盖分离。这份耐心,郑棺自愧不如。
粗凿之后,便是细刻。
小小作坊,粉尘飞扬。细刻是细致活,足足用了七七四十九天。一具笨拙厚重的棺材,横踞棺材作坊,透出一种千斤压心的压抑。
“不错,石棺已初具模型,精雕之后,便可成型交货。”郑棺面对浑然一体的石棺,点头赞许。
“精雕纹刻,石某要好好考量一下。我是天下第一机关高手,一定要设一些机巧于此棺,化笨拙为灵巧。”石惊天面对石棺,陷入了思索。
“青石厚重,有镇压封印之力。设一些机巧,与外界互通,便可解压破印。石大侠智识超人,心意高远,郑棺愚钝,望尘莫及。”郑棺恍然有所悟,竖起了拇指。
“嘿嘿,我只是一个干细致活的粗人,怎会有如此见识?
这都是主顾意图,我只是依他指点而行。”石惊天憨厚一笑,道出了真相。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郑棺妄称棺王,不过一个无知棺材匠。”郑棺苦笑自嘲,一脸落寞。
“你也别妄自菲薄,这主顾说了,天下棺匠无数,唯慈城郑棺得棺者精髓。
是他专门指定,要我前来找你拜师。
棺石相合,方得无穷之妙。”言及郑棺之棺术,惊天一脸尊敬。
“他找了你,还找了我。出价黄金万两,只是为了制一具石棺?
石大侠智识过人,不觉得才是有些蹊跷?”郑棺心细如发,总感觉有些不妥。
“这街市之间,突然多了一丝妖邪之气。这繁华之地,怎会有妖邪出没?”石惊天鼻翼轻嗅,眉头一皱,转移了话题。
“我这棺材铺,在世人眼里,便是邪物。行人路过,都要敬而远之。”郑棺一脸自嘲,对他所言不以为然。
“对面画斋何人?此人身中邪气,阳气暗弱。
我得过去找他,替他祛除妖邪,顺带赚一些银两回来。
入门拜师,白吃白住,心有不安。赚了银子,正好可补偿一下。”石惊天目光如炬,遥视画斋中人。
“你还通阴阳法术?”郑棺对他刮目相看,肃然起敬。
“嘿嘿,那些江湖骗术,石某不屑一顾。
捉妖驱邪,何必故弄玄虚?
直接过去,将那妖物伸手捉了便是。若敢反抗,将它捏死便是。”石惊天一本正经,郑棺哭笑不得。
“你这不是驱邪,是敲诈。好生呆在店铺,专心本业,莫要给我惹上是非。”郑棺扯住他,一脸紧张。
“石某纵横阴阳界数十年,哪里有妖邪,一闻便知。
世间鬼神,都惧恶人。石某天生恶人,便是世间妖邪克星。”石惊天语气蛮横,气势凌人。
撂下一句狠话,便大步出门,直奔对面的画斋。郑棺想要拦阻,却已不及,只得摇头叹息,任他去疯。
第70章 就木咒()
“捉到了?是何妖邪?”见石惊天垂头丧气归来,郑棺故意挤兑他。
“哼,冥顽不灵,不可救药。”石惊天气哼哼一掌拍在石棺,震动了一片粉尘。
“这位宁画师,家中养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妖妻。本城老少,人尽皆知,人家两情相悦,你有何必多事。”郑棺早有耳闻,道出了真相。
“人不可与妖孽互通,此事我非管不可。”石惊天一脸执拗。
“宁画师心甘情愿,莫非你要恃强凌弱,强拆不成。”郑棺一脸不屑。
“强拆不成,便要智取。此事你莫要泄露,我自有办法。
这几日我停工外出,事必之后,自会归来。”石惊天脾气急躁,说走就走,背影已消失夜幕之中。
郑棺摇头叹息,早早关门安歇。
笃笃笃……
恍惚中,耳边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郑棺急忙起身下床。
深夜叩门,如此急促,必是急丧。
“棺爷,小儿急丧,天亮之前必须出丧,烦请急出棺盒一具。”来人竟是隔壁寿衣店的老板,哭丧了脸,一脸晦气。
“这……本店只有成人之木。”郑棺一脸为难。
“五岁孩童,用成人之物,是浪费了些。事出突然,十万火急,也顾不得这些,按价付钱便是。
孩儿幼小,魂破不全。日出之前不送走,便会迷路黄泉,无法转世超升。”寿衣店老板一脸急躁。
“非是浪费,棺材乃成人用品,孩童不宜。
大材小用,必生尸患。”郑棺态度坚决,一脸严肃。
“那……那便如何是好?难道要我儿裸尸荒野?”寿衣店老板急火攻心,几乎要哭出声。
“报一下身长体重,我试着连夜量身定制一具。只是有些急促,不知天明之前可否成型。”郑棺只能勉为其难,试着连夜赶工。
“棺爷稍等,我这就去量尺码过来。”寿衣店老板如释重负,急急转身便走。
“身长一尺七寸,腰围八寸三,体重三十六斤。”一个稚嫩之声,幽幽入耳。
寿衣店老板止步,颤栗惊呼:“吾儿,你……你莫四处游荡,迷了前途。”
“莫慌,是吾儿。”郑棺惊愕回头,痴儿痴痴站立,眼神痴迷。
他已四岁,终日痴痴迷迷,一直不语。
深更半夜,夜丧叩门。他竟然开口出声,说出了死者特征。
“回望睡觉,莫要胡言乱语,在此添乱。”郑棺拉下脸,严厉斥责。
“爹,我闲着无事,做了一具童盒。尺寸便是刚刚所言,不知合不合用?”痴儿痴痴迷迷,如背台词。
“童盒现在何处?”郑棺脸色铁青,上前逼问一句。
“在孩儿床铺之下。”痴儿痴痴回应,转身入房,自床下搬出一物。
童盒做工精良,形态规矩,颇有几分家传神韵。尺码竟然与死去顽童完全吻合,似乎量身定做。
“这个看着合适,我先拿去用了。银钱明日事毕,再结算于你。”寿衣店老板一把抱起了童盒,交代一句,匆匆而去。
“跪下,孽畜,你究竟做了什么?”待寿衣店老板出门,郑棺拿了一根木条,狠狠抽了痴儿一下,厉声喝问。
“他我是尸生之子。”痴儿乖乖跪地受罚,一脸倔强。
“所以你就量身定做,偷偷给他做了一具童棺。
你小小年纪,如此恶毒。小小年纪,如此恶毒。”郑棺气得全身颤抖,却又不忍心下重手。
棺咒之术,也叫就木咒,是阴阳界最恶毒的毒咒之一。替活人量身定制一副棺材,空棺以待,被诅咒着便会以身填空棺。
郑棺虽通此术,却从未使用,是棺家
不传之秘术。
痴儿小小年纪,竟然无师自通。让郑棺怒火攻心,更让他胆战心惊。痴儿眼神痴迷,却暗藏恶毒。郑棺与他对视,寒气入骨,急忙移目回避。
“孩儿错了,以后绝不再犯。像爹一样,做一个本份之人。”痴儿见爹如此畏惧,急忙伏地认错,立誓悔改。
他表面愚钝,心智却很精明。
身为人子,一旦让亲爹畏惧害怕,必会人神共愤,天地不容。
郑棺长叹一声,缓步回房,跌坐不起。
一念之贪,娶了一具艳尸入门,种下了祸根。从此噩运不断,诡异盈门,他的安逸日子也要到头了。
山雨欲来风满楼,他已预感到,祸不远矣。
七日后,石惊天去而复返,继续他的石棺精雕。棺已成型,郑棺不再过问,也不便过问,任由石惊天植入各种机巧信息。
再过几日,斜对门的画斋也闭门歇业,宁画师也离开了慈城,不知所踪。
郑棺知道宁画师的离去,一定与石惊天有关,却装作无事,不闻不问。
祸将临门,沉默是金。
痴儿依旧一副痴样,除了跟爹单独一起,从不言语。在石惊天眼中,他依旧是一个不通人言的痴呆儿。
郑棺心中有数,痴儿不痴,大智若愚。
痴儿一副痴像,最喜欢蹲在角落,对着石惊天的石棺发呆。他似乎很痴迷石惊天精雕的字符图案,痴痴入迷,终日不倦。
“你这儿子,痴痴呆呆,可有名字?”石惊天突然心血来潮,开始关注身边的痴儿。
“痴儿一个,要名何用?”提及痴子,郑棺一脸丧气。
“那叫郑痴如何?”石惊天随口給痴儿取名。
“不妥,还是唤作迟字适合一些。”郑棺灵机一闪,抓准了一个迟字。
“你爹给你取名郑迟,从今日起,你有了名字,叫郑迟。
是迟早的迟,不是白痴的痴。
听懂没有,痴儿。”接近完工,石惊天心情不错,开始逗眼前的白痴。
痴儿瞪着他,猛地点了一下头。
“你……你能听懂人话?”石惊天惊呼出声,惊疑地与痴儿对峙。
痴儿一脸不悦,悻悻而去。
“他这是……”石惊天一脸懵逼。
“他是人,当然听懂人话。”郑棺脸上闪出一丝欣慰。
“他不是痴呆,只是心智开启晚了一些。师傅慧眼识儿,这个迟字用得甚是绝妙。”石惊天对郑棺父子刮目相看,收起了轻慢之心。
“你何时启程。”郑棺凝视即将完工的石棺,莫名伤感,竟有一些不舍。
“三日后。”盘桓日石惊天已有些不舍。
“送往何处?”郑棺随意一问,却暗藏心机。
“塞外云州?”石惊天朗声回应。
“云州山高路远,千里迢迢。你从云州背一块巨石前来,又要背一具石棺回去。
能够让桀骜不驯的石惊天如此风尘奔波之人,不是人中龙凤,也是天下巨贾。”郑棺展开话题,深入追问。
“莫要绕来绕去,这一局石某志在必得。等赢了赌局,你那三成收益,一分不少。”石惊天直人快语,切中了郑棺心思。
“赌局?”郑棺一脸惊愕。
“石某小时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如今是一条无妻无儿的光棍。金银身为之物,要它何用?
这万两黄金赌局,石某就是拼得一口气。
天下工匠之活,石某无所不通,一具石棺有何难?”石惊天一脸执拗。
“每一个人都有弱点,你的弱点就是好赌成性。而好赌之人,最易深陷其中,为人所用。”郑棺洞悉真相,一声叹息。
“愿赌服输,我虽赢得黄金,却输了余生。
此事恐怕还会牵连师傅,师傅也要早作了断。”石惊天凝目远方,一脸愧疚,眼里泛起一丝朦胧。
他生死无惧,连累了郑棺,却让他愧悔难当。
“生死有命,我不过一个市井棺匠。命格低贱,也不值几个钱。
既然天意如此,便陪石大侠走一程。”郑棺放眼熟悉的街市,生出几分依依之情。
三日后,石惊天说走就走。
夜幕降临,人烟散尽。顶了一弯冰凉月色,背负一具沉重的巨棺上了路。
弓步弯腰,负重而行,一步一个脚印,消失在茫茫夜色。
棺材铺陡然冷清了很多,郑棺早早关门,烫了一壶闷酒,便上床安歇。
咚咚咚,咚咚咚。
一阵激烈的砸门声,将熟睡的郑棺砸醒。门外吵吵嚷嚷,一片灯笼火把,几名捕快堵门口,外围聚集了数十名围观人群。
“几位捕爷,深夜叩门,有何吩咐?”郑棺知祸已临门,努力压抑慌乱,一脸陪笑。
“衙门接到报案,昨夜有三个顽童失踪,便连夜调集人马,挨家挨户上门搜查。”带头捕头解释一句,几名捕快便强行突入,粗暴翻查。
顽童失踪?
郑棺心中一紧,突然想起被他忽略的痴儿。他急匆匆冲入痴儿卧房,床板空空,并无人影。
“这是什么?”几名捕快跟进来,自痴儿床下搜出了三具童棺。
“好生沉重,里面有东西。”一名老捕快经验老到,凭着手感已察觉童盒有异样。
两名捕快上手,撬开了其中一具童棺,里面赫然一个顽童。面目青紫,身体僵硬,两腮涂了诡异的红脸蛋,唇也涂了鲜艳的血红。
三具童棺,内藏三具童尸。
铁证如山,无言以对。郑棺只能乖乖就范,被捕快一路推搡,押解而去。
第71章 尸生子()
郑棺下狱,除了家中藏匿童尸,再找不出任何证据。这一桩绑杀孩童案,便成了一桩悬案,郑棺长期羁押,却无法治他死罪。
时间久了,事态渐渐平息。他也被淡忘,成了一名无人问津的牢犯。
这牢犯,有罪的治罪,无罪的释放,都有一个了断。唯一这种悬案牢犯,羁押久了,卷宗积压太久,便会被彻底遗忘,从此无人问津,任其自生自灭。
羁押九月,突然一纸公文,将慈城牢犯全部流放塞外苦寒之地,发配云州服劳役。
公文宣告一公布,郑棺便推出了因果缘由。诬他入狱,然后发配云州,必与那一具石棺有关。
路上辗转一月,一行囚徒押至云州地界,被送入了一处深山采石场,沦为采石苦力。
进入采石场,郑棺一眼便看到了高大威猛,鹤立鸡群的石惊天。他一身黝黑,汗流夹背,夹杂人群,也沦为了一名采石苦力。
烈日炎炎,巨石沉重。
郑棺咬牙苦撑,终于熬到了日落收工。熬过了第一天,便可长期熬下去。几名熬不过的,或被青石压残,或被烈日晒晕。
一旦倒下,就地挖坑,乱石加身。
“师傅,徒儿苦等数月,终于等到你。”收工之后,石惊天立刻凑到郑棺身边。
“狗贼,你我无冤无仇,为何害我?”郑棺一把扯住石惊天,咬牙切齿。
“你非我对手,莫自讨苦吃。”石惊天大大咧咧,欺人太甚。
“还我痴儿,你将他怎样?”郑棺泄气松手,双目充血。
“痴儿不痴,他比鬼都精。躲在石棺之内,害老子一路辛苦,背了他千里之遥。
等老子察觉,已到了云州地界。他跳出来一句:叔叔你好,叔叔再见。便一溜烟溜走了。
老人人困马乏,哪里追得到他。”提及痴儿,石惊天一腔怨气,骂骂咧咧。
“他真的跟你来了云州?”郑棺已确信无疑,关心心切,忍不住还是追问了一句。
“石某说一不二,何时打过诳语?”
“你怎会沦落采石场?”郑棺知道痴儿平安,便转入正题。
“老子背负巨石,徒步辗转千里。屈身棺材铺内一百八十一天,呕心沥血,费尽心机,制成石棺。又背负石棺,徒步千里北归。
老子将石棺摆在他面前,要他兑现赌注,你猜他怎样?”提起赌局,石惊天双目血红,怒火中烧。
“怎样?”
“就一句话:石棺不错,我认输。不过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老子一怒之下,劈面一拳。
这小子好生脆弱,一拳下去,脸就瘪了,七窍流血,当场毙命。”石惊天提及此事,一脸晦气。
“既然知他无钱,当初为何要与他赌?”郑棺一脸质疑。
“此人住豪宅,乘宝马,平日不是赌场,便是青楼,是云州一带有名的富豪。
我怎知他是一副空壳,赌债缠身?
打死了他,本州店铺一夜之间倒闭数十家。他拖欠巨债,这些店铺血本无归,纷纷关门倒闭。”石惊天心中气恼,只得自认倒霉。
郑棺见他如此晦气,心中憋屈略为消解了一些,低头不语。
“师傅,你犯了什么事?竟被流放千里。”石惊天反问了一句。
“绑杀三名邻家孩童,藏尸家中童棺。”郑棺冷冷回应,一腔怨气。
“,藏尸童棺,难道是痴儿所为?”石惊天立刻想到了凶手。
“孽障虽毒,也是郑棺骨肉。他犯下罪孽,我代他受过,也是应该。”郑棺一脸坦然。
入狱数月,心态早已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