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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出魏公公心中不痛快,顾秉谦问道:“督公,这毛一鹭报上来的乱民首领怎么处置?”
“斩了吧。”冷冰冰的三个字,从魏忠贤的牙缝中挤了出来。
“这……”魏广微还想在劝,看魏公公阴沉的脸色,他又把话咽了回去。
不能再刺激魏公公了,魏公公可没有万历爷那么大的肚量。
几个乱民倒也死不足惜。
“督公,快,快安排抓捕高攀龙,迟则有变。”
魏忠贤刚结束内阁的论政会,就接到崔呈秀的紧急提醒。
“什么?”魏忠贤顿了一下,随即他反应过来。
苏州民乱,如此大事会瞬间传遍天下。
不管周顺昌有没有安排人报讯,周顺昌投案的消息,都肯定会随着苏州民乱的消息迅速传开。
东林党肯定能从中品出不妙的信息。
不管周起元抓没抓到,抓捕高攀龙刻不容缓。
第一O四章:高攀龙的反击(求票、求收藏)()
天启四年10底,抓捕周起元的东厂番子还没赶到漳州,一路抓捕高攀龙的东厂番子又踏上路途。
魏公公此次还是反应慢了。
抓捕高攀龙的番子还没到位,高攀龙已在家中从容的“举身赴清池”,高攀龙投水自尽了。
早在东厂的番子还没出京时,高攀龙就已经得到苏州民变,和周顺昌投案的关系。
从来人口中,高攀龙还弄清楚了事情的起因:那是因为东厂对周起元的抓捕。他甚至连东厂抓捕周起元的罪名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魏公公的保密工作完全没起作用。
得到消息后,高攀龙毫不惊慌。
他从容的拜谒了先贤杨时的祠堂,又安排好自己的后事,还给东厂番子留下一份工整的遗书,这才从容的效仿屈原投水自尽。
魏公公打好的如意算盘,随着高攀龙的自杀全部破碎了。
听到高攀龙自杀的消息,魏忠贤愤恨欲狂。
多好的机会,就因为高攀龙的死失去了。
魏忠贤还没想到,高攀龙的死可不只是畏罪自杀那么简单。
高攀龙自杀的死讯,传的很快。
他的死,迅速引发各地文士对魏忠贤的口诛笔伐。
一时间各地舆情大噪。
注意,此次指责魏忠贤的可就不光是东林党人了,而是大明绝大多数的文人。
魏忠贤这次是真的尝到了千夫所指的滋味。
就算阉党内部,也有人在暗中埋怨魏公公的不智。
高攀龙虽然本身官职并不算太高,但他东林文宗的身份,使他在大明文士阶层享有极高的声望。
大明王朝上百年来文臣的一家独大,使得文士阶层的心气已经拔高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这种思维观念可不是说着玩的,这是大明全体民众的认知。
以你魏忠贤,一个太监、阉宦的身份,也想挑战大明的文士阶层?
自不量力。
东林党人高攀龙用他的死,把魏忠贤一举推到大明文士的对立面,再也无法挽回。
朝堂中的中立派系也对魏忠贤发出不平之声。
就像朝中公认的中立人物,登莱巡抚袁可立,都忍不住为高攀龙上书打抱不平。
高攀龙可是袁可立多年的好友。
袁可立的上书,标志着大明中立派系的立场,已经开始向东林偏移。
“通传天下吧!”魏忠贤颓然的说。
想进一步打击东林党,看来是没机会了。
这等舆论的压力下,再不给出个明确的交代,局面将无法控制了。
天启四年11月初,周起元贪污公努10万,转交高攀龙使用。以及高攀龙用贪污的公努,维持东林书院的一系列罪案,经朝廷邸报,明发天下。
看到魏忠贤才发出有关东林书院的邸报,朱由检摇了摇头。
魏公公对舆论战线,实在是太不关注了。
他抓人采取的手段也太过隐蔽,结果保密没保住,反而显得手段鬼祟。
魏忠贤明明是堂堂正正的反贪,最终却弄的如此狼狈。这是个极大的教训。
不掌控舆论是阉党最大的缺陷。
说起了,高攀龙也真厉害。
他知道解释不了有关东林书院的财务问题,干脆一死了之。
他的死,既保住了自己的名誉,又一下把对东林党不利的舆论逆转过来。
一方是被逼自杀的清廉传名、东林大儒(杨涟等人带来的光环),一方是臭名昭著、手段阴狠的阉宦(太监们的名声实在不太好)。
还用再说么?
好名声的高攀龙等人,就算贪污,他们也是把钱用在东林书院上,这还叫贪污吗?
更何况,国人又素有死者为大的传统,什么污点都是一死百消、为死者讳。
逼死这样一个文宗,魏忠贤太过分了吧?
魏忠贤直到此刻才发出这种罪案邸报,太晚了。
这只会显得阉党是在向死人身上泼脏水。
吃瓜群众都不会相信。
事情不出朱由检所料。
朝廷明发的邸报,不但没有平息倒魏的舆论,反而如火上浇油一般,使倒魏的呼声越来越高。
各地的东林党人借悼念高攀龙之际,大肆抒发对朝廷的不满,直接辱骂魏忠贤的也不在少数。
整个大明都动荡起来。
天下文士群情激荡,似乎大有一举掀翻魏忠贤之势。
无奈之下,魏忠贤再次放出了胜负手。
“唉!”天启皇帝朱由校轻轻叹了一口气,他把手里的几本厚厚的卷宗放到桌案之上。
这是来自东厂、锦衣卫、内阁和地方衙门几方汇总的详细资料。
东林党人怎么会这样?
前些年他对东林党人积攒的好感,现在已经荡然无存。
杨涟几人的罪名可能有些冤枉。
可周起元、高攀龙就属于证据确凿了。
他们怎么可以挪用朝廷的公努去建自己的书院?
情可悯,罪难恕。
难怪国库的银子都莫名的不知去向。
这个周顺昌就更可恶了。
他在苏州的作为,与那个青州赵家有什么区别?
他眼里真的还有大明、还有朕存在吗?
好好的苏州,眼看都快成了大明的化外之地了。
朕应该怎么办?
压力好大啊!
朱由校长长的吐出一口闷气。
好吧,那些刁民赌赢了。
朕不敢动苏州。
朕还真的不敢动苏州。
苏州的赋税关系太大,绝不能轻动。
真希望小五快点长大。
以他的本事,定能为朕挣来大把的银子。那时朕就不用再如此憋屈了。
对了,朕还有珍运船。
只要那大船建好,就能从外洋带回大量的财富,朕就不需再如此顾忌了。
想到此处,朱由校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等朕的国库不再缺钱,朕一定好好整顿一下大明各地。
叫那些土霸见识一下皇家的威严。
看看桌面上的资料,朱由校脸上又露出为难之色。
现在该怎么办才好?
按资料的内容,这些绝不会是假的。
朕不是瞎子,更不是傻子,朕还没那么糊涂,连真假都分不清。
按资料,朕应该继续支持魏忠贤。
可现在外面的文人闹的实在太厉害了。
继续支持魏大伴,压力好大!
还是……
第一O五章:来自天子的致命一击(求票、求收藏)()
面对大明文人近乎一致的倒魏风潮,天启皇帝朱由校一时拿不定主意。
撤换魏忠贤?
不行,天启皇帝无奈的摇摇头。
他想起东林执政时,辽东的惨败、朝廷财政的窘迫,和东林党人面对朝局的各种无奈。
想到辽东,朱由校想起远在辽东守边的孙承宗。
孙师,也算是东林党人吧?
同是东林党的人,做人的差距怎么这么大呢?
想到老师60多岁依然在苦寒的辽东为他守边,朱由校踌躇不已。
老师出京前,讲过的曾参杀人的故事,又涌上心头。
信任、信任啊!
朱由校拿定了主意。
“对不起,老师。”朱由校轻轻的说道。
天启四年11月11日
天启皇帝亲手签发谕旨,加孙承宗太子太师衔,亲赐大量财物,并派专人去辽东宣旨劳军。
在劳军队伍出发后,天启皇帝再次亲下谕旨,将东林书院斥为藏污纳垢之所,严令拆除。
谕旨一下,天下震惊。
大明为之失声。
天子亲自给了东林党致命一击。
魏忠贤又一次赌赢了。
有天子明发谕旨支持,在阉党控制的内阁和朝堂严令之下,东林书院被迅速拆毁。
在这种环境下,各地的东林党人虽然仍有坚持叫嚷的,可明显显出颓势,真真成了秋蝉之鸣。
京城,魏忠贤私宅
“可惜,还是没能拿到东林书院的账本。”魏忠贤惋惜的说道。
东林书院拆了,也快年关了,没有账本,今年是不可能彻底解决东林党了,实在太遗憾了。
“督公,那个周顺昌已经押到京城,周起元也快到了。该怎么对待,您得拿个章程才是。”崔呈秀一脸振奋的问道。
能不兴奋吗?
那么庞大的东林党,没想到只是一只纸老虎,轻轻一推就倒了。
高攀龙那么高地位的大佬,说自杀就自杀了。
就连高攀龙拿命换来的反击,也在陛下的轻轻一诺下,烟消云散。
东林党此次是真的要完了。
“周顺昌?”魏忠贤一脸厌恶的表情,“先让厂里杀杀他的威风,再仔细盘问他挑唆民乱的问题。”
“挑唆民乱?督公,这个罪名恐怕不合适。”冯铨一下拦住魏忠贤的话。在魏忠贤的私宅内,他现在说话比较随便。
“哦?”魏忠贤停下话,他在等冯铨的解释。
“真要问出什么挑唆民乱的内情。督公,您是管还是不管?”冯铨一脸轻松的解释。
“哦,那你说怎么办?”魏忠贤对冯铨的解释很满意。
小冯说的有理。
真要问出点什么,杂家反而真不好办。
“督公,用贪污的罪名就好。”崔呈秀抢着说道。
“周起元马上到京了,他与周顺昌交往甚密。周起元贪污10万,证据确凿无可抵赖。”
“秒啊。”冯铨击掌叫好,崔呈秀所说正是他所想的。
周起元的10万两银子,应该是给了高攀龙。高攀龙现在死了,这笔钱根本说不清楚。正好用作攀扯的罪名。
“督公”冯铨向魏忠贤深深一躬,“督公不是嫌东林党人聒噪吗?就借此把叫的最欢的那几个一举牵进来。看他们谁还敢再叫?”
魏忠贤的眉毛挑了起来,他习惯性的摸摸自己光溜溜的下巴。
这个小冯心还真够狠的,他这是非要牵上缪昌期不可。
也是,那几年缪昌期确实欺他过甚,换做杂家也要想法报复回来。
至于那些东林酸子也确实聒噪的烦人,就依了小冯吧。
权当给他奖赏。
这小冯真的很不错,值得栽培。
魏忠贤很干脆的下了决断。
“就这么办吧。”
魏忠贤端起茶杯,很惬意的品了一口。
“小冯、小崔,你们好好办事,有什么心愿,杂家给你圆。”
口气很大,魏公公现在还真有这个底气。
朝局上,自天启皇帝开口以来,形式一片大好,魏忠贤终于能松口气了。
天启四年年底,东林党人是注定过不了好年了。
各地叫嚷声最大的缪昌期、李应升、周宗建、黄尊素四人,先后被东厂以涉嫌周起元案抓走,其余东林党人变得噤若寒蝉,再无声息。
大明的这一场政争大剧,从年中7月,杨涟再次弹劾魏忠贤开始,到年底缪昌期等人入狱结束,足足唱了大半年。
这其中各路人马轮番上场,几乎大明的各种势力都露了一下脸。
其过程更是一波三折。
经过半年的残酷争斗,最终还是以东林党全面落败而落幕。
纵观东林党和阉党的争斗,在朱由检看来,真可谓是狗咬狗的争斗。
双方的争斗既无章法,有无意义。
争斗中
相对清廉的东林党高举道义的大旗,还是以个人的道德缺陷和还未发生的臆想事情(魏忠贤可能造反)挑起战斗。
而贪腐盛行的阉党却举起反腐的大旗,反手重重的打击东林党。
争斗双方各自的立场和高举的旗帜,真让人有些哭笑不得。
谁会想到,相对清廉的东林党,还真就被贪腐的罪名打到了。
可手握真凭实据的阉党,却硬是无法把贪腐案件处理下去,甚至还差点翻船。
双方最终的胜负,还是靠天启皇帝来决定。
作为双方争斗的仲裁者,天启皇帝做出的最终裁决,毫无疑问是出于对大明江山的负责。
可这个对大明江山负责的最终裁决,却因为阉党对大明的用处更多,而最终判定贪腐盛行的阉党胜利。
相对清廉的东林党对大明还不如阉党有用。
这真是天下最大的最不好笑的笑话。
这也正是大明痛入骨髓的悲哀。
看了大半年的戏,还亲身下场体验了一下,朱由检真的累了。
看了这么一出关系严重错位的大戏,如果没有前世的记忆,恐怕朱由检的世界观都会崩塌。
这就是汉人最后一个王朝的现状。
还好,我还有它。
朱由检看着手里成型的东汉斗舰,发泄似得大声呼叫:“老天爷。”
“老天爷为您服务。”依然是那熟悉的毫无变化声音。
不知为什么,听到脑中响起这个声音,朱由检忍不住有种要哭的感觉。
抽抽鼻子,朱由检在脑中发问:“东汉斗舰是否合格?兑换积分后,我的积分有多少?”
“合格。”老天爷平静的回答。
“可以兑换。兑换后,宿主积分6080分。宿主达到升级要求,是否升级?”
朱由检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升级。”他斩金截铁的说道。
“如你所愿。”老天爷平静的回应。
第一O六章:大明资本主义萌芽的本质(求票、求收藏)()
朱由检呆呆的坐在书桌旁,等待系统的升级。
王承恩亲自守在门外,这间摆放船模的房间是王府的禁地。
除了信王殿下,没有别人能进这间屋子。
就连房间的打扫,都是王承恩亲自完成的。
每当看到房间中那满墙满架的各种船模,王承恩就异常兴奋和满足。
王承恩发誓,信王殿下从没学过任何舰船的知识。
信王甚至连字连启蒙,都是跟他们这些内侍学的。信王所看的书中也绝没有任何有关船的知识。
这是天授信王殿下的知识。
别人不晓得,王承恩却清楚的知道。
信王殿下真的可以与老天爷沟通。
虽然信王殿下守口如瓶,可作为贴身内侍的王承恩,他能从信王殿下的各种细微处得出结论。
殿下喊老天爷时,那真的是在和老天爷进行沟通。
可惜啊!
可惜殿下只是个藩王。
王承恩深深的感到为殿下感到可惜。
不能说,这话真的不能说。
见多了宫廷的残酷,王承恩只会把知道的这一切深深的埋在心里,不敢有一丝外漏。
屋里的朱由检不知王承恩的小心思。他在心中默默盘点自己拥有的力量。
大众钱庄今年发展的很好,大明所有的大城市都有了钱庄的分店,布局基本就绪。
京城和南京之间的汇兑业务也运行的很好,明年就可以向大明经济最繁荣的几个城市扩展。
假如一切顺利的话,也许明年下半年,就能把大明所有的大城市通过钱庄都沟通起来。
只不过,钱庄的影响力越来越大,不知他的力量还能不能护得住它。
看来得先给大哥透个底吧。
5价纸,这份简易报纸,也随着钱庄铺到了各个城市。
从各地反馈的信息来看,情况不容乐观。
大明的识字率实在太低了。
民众恐怕超过百分之95以上是文盲。
如此小的识字率,导致报纸的影响力低的可怜。
前世的社会,拜几十年义务教育的福,几乎全民都识字。
在那个社会中,报纸在网络没有发展起来之前,那是当之无愧的传媒之王。
可惜了,报纸移植过来,现在还处于水土不服阶段。
想控制舆论,还要想别的办法。
报纸一时半晌是派不上用场了,留着慢慢发展吧。
夜来香发展的不错,依托钱庄和化肥工坊,已经在大明的各个城市都深深的扎下了根。下一步,就是要解决它的组织,如何进入乡村这个巨大的难题了。
夜来香与各地码头力工搞的关系都不错,很多力工组成的帮派都掌握到了手中,这为兄弟货栈的扩张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四轮车的数量也囤积的足够多了,年后兄弟货栈就可以向京城外展开扩张了。
郑平在颜神镇做的很不错,少年队已经扩充到1000人了。各种基础训练也基本完成,暂时不能再扩大了,得找个什么地方让他们去练练手才行。
难民方面,有牛二他们那些少年加入后,组织越来越严密。各处水利工程进展的很快,规模也越来越大,现在工地竟然有些缺人了。
缺人?没关系。
人有的是。
各家勋贵还替我的信王府养着不少人呢!
想到此处,朱由检露出无声的笑容。
毛纺厂也该扩建了。
想到毛纺厂,朱由检火气一下冒了起来。
那个分散到各家纺织的计划实在太糟糕了,还江南最好的经验呢?
狗屎。
想起那个不靠谱的提议,朱由检就忍不住爆粗口。
朱由检为了能更好的管理好毛纺厂,特意从南方挖来一个具有多年管理机房经验的掌柜。
幸亏朱由检在正式任命之前,与他仔细探讨了一下毛纺厂的发展思路。要不,真要让那掌柜按他的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