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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检想把自己府上的马车改装一下,加个减震,也好让自己以后坐的舒服一点。
他对前世的汽车的结构,只有一个大致的印象。好像车厢是由多根重叠在一起的两组U形钢板支撑起来的。
具体技术和原理,朱由检根本不清楚。好在有徐光启在,这是有名的科学家啊,由他来研究原理岂不是更好。
朱由检摸出一张草图递给徐光启,图上是模糊的车辆构图。
这是他凭前世印象画的图纸,现在虽然还达不到一眼就能看明白的地步,但相比以前,已经是进步太多了。
看看,这不徐光启就能直接认出这是一辆马车构图。
徐光启感觉图纸上的这辆马车,构造有些奇特。
这辆车有四轮,车身不是直接落在车轴上,而是被车轴上探出的两个重叠框架支撑起来。虽然一时不知这个结构能有什么作用,但这样一来车子的成本肯定会较高。
“信王殿下,图上这几处老夫看不太明白,你能解释一下吗?”徐光启倒是不懂就问。
也是,不懂就问,这才是做学问应有的态度。
“这个结构,我是这样考虑的。现在的马车颠簸的太厉害了,我想减少一下这种颠簸。”朱由检看看图纸解释道。
“您看,这里的两组多重梁可以吸收颠簸造成的震荡,保证车内的平稳。”
徐光启沉思片刻,心中还是有些拿不太准,单从理论上推断,似乎是可行的。
朱由检看徐光启迟迟没有出声,知道自己有些强人所难了。
徐光启是科技大牛,但他也不可能什么都懂,什么都会啊。又没有实物,只是一张草图就要他拿出准确意见,自己是有点异想天开了。
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朱由检赶紧开口宽慰徐光启:“徐先生,我只是一时的胡思乱想,也不知可不可行。你不用往心里去。我们先去看看佃户们的种植情况吧?”
徐光启抬起头,用不太确定的语气说道:“殿下,你这个结构单从理论上看,应该可行。只是加上这个结构,车身分量可能会有些过重,1匹马不一定能拉得动?”
“这也是问题?一匹马拉不动咱就2匹马拉呗。我好歹也是个王爷啊。”朱由检心中暗想,嘴上却不好打击他:“徐先生说的是,既然您认为可行,我就安排先造一辆试一下。”
徐光启这才想起对面的少年还有个王爷身份。对他来说,加几匹马根本不是什么问题。
第四十六章:朱由检与时代最大的不同(求票、什么都求)()
看着面前的信王朱由检,徐光启忽然发现一个问题。
他发现,在这个少年王爷面前,如果不是刻意提醒自己,徐光启完全没有面对王爷的感觉。
他一直感觉,似乎对面站的人,是和他身份完全平等的好友。
在信王身上,徐光启没有一丝上下之分的感觉。
实际上,不是只有徐光启才有这种感受。
所有和朱由检接触过的人都有这种感受。
前世记忆对朱由检造成最大、最深的影响,就是人人平等的观念。
在前世各种媒体,各种舆论近百年的宣传下,人人平等的观念是深入人心。
前世的人们能随意讨论国家大政、世界形势,甚至对最高元首也没有几分敬意。那个世界再自认高贵的人,也会装出一副众生平等的面孔。
环境影响人,在那种环境中长大的朱由检对等级观念非常淡漠。
他可以喊皇帝大哥,也称农夫为老大爷,更能和太监去交朋友。做这些,他可以完全不考虑对方的实际身份,这是这个时代的人绝对做不到的。
幸好,朱由检尊贵的身份,给他披上一层最好的保护层。如果他只是一个平民百姓,可能早就被打死在街头。
作为王爷有如此行为,他是礼贤下士,不耻下问。要是作为平民百姓还敢如此,那他就是举止狂妄,不分大小。
天地君亲师,那可不是闹着玩的。胆敢无视宗法礼教,那是和造反相同的大逆之罪。
在这个时代,平民违反宗法礼教,被打死那是活该,没有任何人会为你说话。
与人平等相待,朱由检自身是没有感觉的,因为平等的观念早就融到他的骨子里了,他从没有感到自己在这方面有特殊之处。
朱由检一把拉起徐光启的袖子说道:“走,徐先生,咱们去地里看看吧?看看佃户们种的土豆怎么样了。”
徐光启看看被朱由检拉着的袖子,无奈的摇摇头。
不过,对于信王的这种亲密的举动,他倒很是感动。
信王虽然不懂礼法,可以他王爷的身份,这种举动却完全符合古人礼贤下士的风格。
土豆地里,笑声布满田野。
去年有种植土豆经验的佃户们,地种的很快,大片的土豆已经种完。看他们的架势只要再有个1…2天,就能完成全部土豆的种植。
徐光启仔细观察着佃户们种植时的一举一动,他很开心的对朱由检说:“殿下,看来我们不需要再担心了。这些佃户学的都很仔细,种植方法也都掌握了。子先敢说,只要后期管理跟的上,今年肯定又是一个大丰之年。”
面对徐光启的喜悦,朱由检本能恭维一句:“都是徐先生教导有方啊。”
顿了一顿,朱由检有些感慨:“百姓就靠田中作物为生。种植,事关他们生存的根本,他们如何会不用心学。只可惜,肯教他们技艺的人实在太少了。”
徐光启看到佃户们欢快的在田里种植土豆,脸上充满发自内心的笑容,心中也是感慨万千。
他早在万历三十六年就向朝廷上了《甘薯疏》,建议朝廷大力推广,甘薯这种高产作物。可结果令他失望,《甘薯疏》如石沉大海,朝廷根本没有人重视。
天启元年,徐光启又一次上书,再次为劝说朝廷推广甘薯而努力。他甚至亲自在天津进行了种植实验,无奈朝廷还是没人拿他当回事。
虽然朝堂大臣们都在叫嚷“以农为本”、“民以食为天”,实际谁也没有真正考虑农夫的利益。
朝廷诸公谁也没把事关国家稳定的甘薯推广,放在心上。就算自命众正盈朝的东林党人也没有任何人关注此事。
四处碰壁、心灰意冷的徐光启只好告病返乡。
回乡的徐光启还是不甘心,他在家乡上海仍在努力推广着甘薯种植。
徐光启真的没想到,峰回路转。年少的信王竟然对新作物推广这么有兴趣,竟会专程派人邀请于他。
更让徐光启没想到的是:除了甘薯,信王竟然还弄到2种高产作物。眼前的土豆比甘薯更适合北方的种植,亩产甚至还高于甘薯。
看看眼前火热的种植场面,徐光启对新作物推广的未来,充满了信心。
田地里的佃户们,心中更是火热。他们虽然不识字,可他们基本的算术能力还是有的。
土豆平均亩产15石,一年至少可以种两季,年亩产就是30石。
他们不用负担田赋杂役,现在只需要上交7成租子,一亩还能剩9石。5口之家种50亩地,一年能收450石,吃饱肚子还能有点剩余。
庄户人家要求真的不高,能吃饱肚子就他们就很满足了。
朱由检看着火热的种植场面,心中更是高兴。他知道中国的老百姓是世界最好的百姓,他们只要有口吃的就绝不会造反。
“自己现在能力有限,只能先让依附自己的佃户们吃饱。吃饱的佃户们就是自己的基本盘,就是自己的根据地。”
他们可以为自己提供最需要的人力资源。人才是最宝贵的资源。
朱由检简单计算一下,今年的收获过后,自己的皇庄就能拥有足够的种子资源,可以在自己的皇庄中全面铺开种植。
满足自己皇庄种植后,若有多余也可以考虑向周围推广。
当然推广一定要收钱,不收钱的东西人们是不会珍惜的。
朱由检相信周边的农户们应该会顺利接受这3种高产作物。
与沉浸在田野火热气氛中的徐光启告别,朱由检匆匆赶往珍木堂的工坊。
朱由检念念不忘要做个马车实物,用来验证一下,他对马车的修改是否合用。
“啊,”想起那种颠簸的滋味,朱由检就想狂叫。他真是受够了马车的那种颠簸。那种剧烈的颠簸下,你在车厢里垫多少棉垫都不会管用。
朱由检在计划改造马车,魏忠贤在忙着改造朝政。
天启四年春,京城的朝堂上,东林党都被罢黜出京。
现在的朝堂上,已经是魏公公的阉党一家独大。
没有了东林党的制约,魏公公完全放开了手脚,他想为大明天下做点事情。改革家魏公公来了。
魏忠贤是怎么上位的?是因为天启皇帝需要钱。
魏忠贤没有忘记这一点,所以他把税收列为第一大事。
当然,帮皇帝弄钱的同时,魏公公是不会亏待自己的,他自己也不会白干。忙于制定其他政策的魏公公不知道。
上行下效,有魏公公做标准,阉党的成员们当然不会客气。
对阉党来说,商税就是一场盛宴。失去了东林党的监督,这场盛宴正式展开了。
第四十七章:解开枷锁的阉党(求票、求票)()
东林党的离去,解开了阉党的枷锁。
没有了东林党虎视眈眈的盯在一旁,在阉党们的操作下,商税的征收逐渐变了味道。
阉党们层层下压,层层扒皮。更可怕的是,欲望的开关一旦打开,就很难关上了。
天启四年开始,天启皇帝每得到一两银子,基层就意味着需要征收10…20两银子才能满足各环节的需要。
不过,各地具体办事的阉党成员们,对普通农户暂时还没有侵犯。
不是他们对农户抱有好感,而是他们完全看不上眼。
在阉党成员们看来,普通农户家里没几个钱,辛苦几天也弄不到多少,侵犯普通农户弄钱的效率实在太低了。
为了快速弄钱,阉党成员们瞄上了小商人和普通乡绅。
在阉党眼里,还是乡绅和商人好啊,家中都有不少的资产。
对付他们,阉党辛苦同样的时间,收入比对付普通农户要翻好几倍。
各地豪族嗅到味道,也趁机张开血盆大口,大量兼并。
太监们只是要钱,豪族们更贪婪,他们是地也要、人也要。一时间,双方配合无间。
无权无势的小商人和普通乡绅开始大量破产。
大明帝国随着大量税款不断进京,各地开始变得动荡不安。
京郊的田庄外,一架2匹马拉着的四轮马车由疾驰慢慢减缓,最后停了下来。
马车停下,朱由检晕头胀脑的走下车来,他自嘲的对随后下车的徐光启说道:“叫徐先生见笑了,我这设计好像没什么大用,颠簸依旧啊?”
有自己的工坊就是方便,朱由检设计的马车很快造了出来。完全按照他的设计,是一辆板式悬挂的四轮马车。
今天,这条去皇庄的路途,朱由检特意邀请徐光启一起进行新车的试驾。
马车才一动起来,朱由检就有些失望,车厢的减震效果并不明显。即便是京城相对较好的路面,车内依然还有明显的震动。
出城以后,在朱由检的催促下,马车逐渐跑了起来。
两匹马拉动的四轮马车速度飞快,车厢增加的自重,对马车的速度,并没有造成太大的影响。
板式悬挂的结构减震效果不大。
马车木制的底盘,依然把凹凸不平的道路所造成的剧烈颠簸,忠实的传递进来,朱由检依然被颠的头晕脑胀。
他的板式悬挂、U形减震,速度慢时还有点效果,速度一快,就完全感觉不出来了。
跟在朱由检身后下车的徐光启,好像受颠簸的影响并不大。他两眼发亮的看着马车,没有理会朱由检的自嘲。
徐光启兴奋的对车夫说道:“你把车掉个头看看。”
在车上,徐光启感觉这辆马车拐弯时,有些超乎寻常的灵活。
车夫对徐光启的命令有些不明所以,待在原地有些发愣。
朱由检看到车夫不动,催促他:“听徐先生的,快点掉头,发什么呆啊。”
车夫这才反应过来,迅速驾车掉头。
徐光启聚精会神的看着马车掉头。
天啊,难以置信。马车竟然在他面前就轻易完成了掉头。
看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徐光启忍不住在心中狂叫:“是真的,是真的。我的感觉没有出错。”
他的感觉真的没有出错,这辆马车真是超出寻常的灵活。
“这是四轮马车啊,理论上应该很难拐弯才是。怎么能如此容易的完成掉头的动作?”徐光启呆呆的盯着马车。
他回想当初看到的草图,喃喃的说道:“奥妙应该在马车底盘上吧?信王加了什么结构?”
“再来一次。”徐光启冲车夫大声喊道。
这次,徐光启死死盯着马车车轮。
马车移动起来,随着马匹拐弯,马车的前轮随之转动,马车的前轮与后轮出现一个明显的偏转角度。
这辆马车的前轮与后轮竟然不是一体的?
这个发现让徐光启大感震惊。
中国的马车一般都是两轮车,很少有四轮车的出现。
因为传统的四轮车载重虽然大,但转向非常困难,只能依靠外力强行拐弯。那种四轮车在开阔的地方还行,一旦道路相对狭窄,四轮车就很难顺利拐弯。可想而知,只能直行的车辆怎么会有人使用。
中国传统的两轮车虽然灵活,可载重不大。因为两轮车平衡非常不好控制,造的太大容易出现各种翻车事故。
车辆的缺陷,大大制约了古代中国的陆地运输的能力。
传统上,古代中国的大宗货物,一般都是依靠水路运输。
在北方缺少河流的地方,大规模运输很艰难,运输成本非常高。远途运输,路上的损耗往往超过货物本身。
所以才有“十里不粜柴,百里不粜米”的传统说法。
这辆由朱由检设计的四轮车,他参考的对象是前世的汽车。
虽然他主要考虑的方向,是如何用板式悬挂解决减震的问题,可他本能的为车设计了转向功能。
笑话,前世谁见过汽车不能拐弯,只跑直线啊?
朱由检怎么也不会想到,一辆能灵活拐弯的四轮车,会带给徐光启多大的震撼?
因为,徐光启知道这将会带来什么!
这将是中国运输行业一次质的飞跃!
有了可以灵活拐弯的四轮车,只要有充足的畜力,可以在现有的道路上,大载重快速行进。这对北方大宗货物的运输,有不可估量的影响。
想想吧,原本需要走10天,使用10辆大车运输的货物;现在,5辆四轮车5天就能运到,那会是什么感觉?
抛开节约的损耗不说,这在军事上更是一个了不起的提高。
看着面前的四轮车,徐光启两眼冒出精光。他恨不得当场就把马车拆开,看看那个划时代的转向系统到底是个什么样?
看着徐光启激动的表情,朱由检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在他的眼中,这辆马车是个失败的作品,完全没有达到他的改进要求。他从来都不知道,古代中国的四轮车竟然不会转向。
在朱由检看来,四轮车灵活转向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这种思维定势上的不同,是他与这个时代的人在认知上的极大差异,所造成的。
第四十八章:徐光启的身份(求票、求票)()
面对可能带来一场运输革命的四轮车,徐光启兴奋欲狂。他不停的询问朱由检四轮车灵活转向的原理。
面对徐光启激动的追问,朱由检却没有感到任何值得激动的地方。他把徐光启的激动理解为一个科学家见到新事物的正常反应。他一脸理所当然的把四轮车转向器,简单的向徐光启解释了一下。
概括起来很简单。整俩四轮车,就是相当于两组两轮车靠一个转向圆盘连接在一起。
徐光启一听就明白了车子的原理,让他又感到惊讶的是:听信王的描述,信王还设计了一个很简单的摩擦刹车装置,这也是以往车辆所没有的。
看到徐光启又一次浮现出惊讶的表情,朱由检打心底觉得,有必要这么大惊小怪吗?
没有刹车,速度过快出车祸怎么办?前世就是辆拖拉机也有刹车啊!
“太少见多怪了吧!”朱由检心中暗自鄙夷徐光启。
朱由检说对了,徐光启还真没见过刹车装置。
古代中国的马车是没有刹车的,刹车都是车夫依仗人力硬刹。就是郭德纲说的,靠脚与地面的摩擦系数刹车。
这辆四轮马车,徐光启才真正感受到信王的奇思妙想,他为信王的奇思妙想所折服。
“真的很好,信王的这些想法能够给我打开一扇从未想过的大门,犹如基督教的利玛窦教士所带来的西式理念。神爱世人。”
想起故去的好友利玛窦教士,所宣讲的教义,徐光启无比的感慨。说句有些亵渎的话,“信王殿下还真有些像基督中的先知啊!”
徐光启在中国基督教史上的名声,远超他科学家的身份。
他早在万历三十一年就接受基督教的洗礼,拥有了保禄(PAUI)这个西式教名。
中国基督教的历史上他与李之藻、杨廷筠并称圣教三杰。
作为一个虔诚的信徒,徐光启一直在为基督教在中国的推广做着努力。
正是在他的影响之下,利玛窦才能在中国打开局面,并正式确立了依靠传递西方自然科学,吸引士大夫阶层加入教会,从而扩大教会的影响。这个正确的传教策略。
徐光启和利玛窦辛辛苦苦打开的局面,因利玛窦的病故毁于一旦。
利玛窦病故后,激进的传教士无视中国的国情,他们采取的传教方法毁了利玛窦的心血。
万历四十四年(1616年)南京教案发生,基督教在中国的传播大受打击,传教士大都被驱逐到澳门。
从那时起,传教士无法在中国开展正常的传教工作。直到天启元年,传教士才又借助徐光启的力量,重新回到北京。
某种程度上,徐光启不得大明朝廷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