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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国家一旦开启了以‘莫须有’的罪名杀人,那对整个国家都不是什么好事。因为这会打破所有人的底线,会让党争政争变得毫无下限。
前世,魏忠贤杀东林党杀的人头滚滚。等到东林党反攻倒算时,阉党也大多没落下什么好下场。
从那之后的整个崇祯朝,党争之无下限让朝堂生态急剧恶化。有底线有节操的大臣纷纷落马,非死即被迫远离朝堂。最终能在朝堂生存下来的,却都不是什么有节操的家伙。
前世崇祯一朝更换内阁大学士50人,诛杀总督七人,巡抚十一人,对敌政策总是摇摆不定,这些又岂能都归罪于崇祯个性多疑、嗜杀?
天启朝开启的无下限党争,流毒之深远,直到南明政权时依旧方兴未艾,最终葬送了南明的最后一丝生机。
今世,朱由检废了那么大的心力,才抑制住没让魏忠贤大开杀戒,又怎么能让自己的努力,就这样功亏一篑。
环顾四周,确认远远等待招呼的都是信王府熟人。朱由检心下长出了一口气。
不管前世如何,今世王承恩现已接手乾清宫的内侍管理,少年队也已接管了乾清宫的安保工作。再加上外面谭敬的内操军和张之度的皇城禁军,整个安保体系都可说明魏忠贤并无异念。
如此,那魏忠贤这老臣的面子,还是要给他维护一下的。
心中思索着,朱由检急促的开了口:“起潜,你速去传诏魏忠贤。就说孤亲口说的,本次大赦,所有犯官一律不赦。让他安排即可写进诏书,不得有误。”
略缓一口气,朱由检又叮嘱一句:“起潜,你一定再同魏忠贤多说一句。就说,魏大伴,孤不喜欢暗中处刑,要杀也须明正典刑才是。”
“遵旨。”
高起潜知道信王殿下,不,是崇祯陛下的心思,干脆利落的应和一声转身急奔而去。
望着高起潜远去的背影,朱由检陷入了沉思。
这么重要的事情,事关诏狱十几条人命,锦衣卫都指挥使竟然不来汇报,这个田尔耕可有点缺少眼色、难当大事啊?
锦衣卫这么重要的部门,怎么能掌控在这种人手里?
可选谁来掌管锦衣卫呢?
朱由检陷入深深的思索之中。
烦,很烦。
手里的茶杯都已经端起来四次,‘请茶’也都请了数遍,可来客就是不走。大明锦衣卫都指挥使田尔耕万般无奈的第五次端起茶杯,向对面来宾僵硬的笑道:“督公,请喝茶。”
“好茶。田指挥,这……”
听到田尔耕劝茶,端起茶杯慢条斯理的品了一口,又轻轻把茶杯放下,魏忠贤仿佛看不到田尔耕满脸的假笑,随口找了一个话题又慢慢述说起来。
垂首看到魏忠贤手边的黄缎卷轴,田尔耕心中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时间已经拖得足够久的了,再不进宫面圣,只怕他的身家性命都要有点问题了。
是,他田尔耕上位是呈魏公公不小的人情,也同魏公公走得比较近,可他绝没有把自己与魏公公完全绑到一起的想法。
今天完全是因魏公公和他的关系不错,而魏公公手上又有天启爷的遗诏,他这才与魏公公谈到了此时。
魏公公要杀诏狱的罪臣,这确实是天启爷的遗愿。当初天启爷临终前的交代,他田尔耕确实也听到了。
但崇祯陛下还是信王时,就有保杨链等人的意思。为此还曾逼得许显纯病退。
魏公公如此的拖延时间,只怕是没得到崇祯陛下的许可吧?
盯着魏忠贤一开一合的嘴唇,田尔耕完全没理魏忠贤在说些什么,只顾想着自己的心事。
魏公公的这番心思只怕要白费了。田尔耕心中苦笑一声。
北镇抚司诏狱镇抚张召重,与信王府关系不错,对崇祯陛下的心思也知之甚深,他是不会放弃这个逢迎陛下机会的。
魏公公部下这一去,即便有遗诏和他的命令,只怕也不会顺利。消息肯定会迅速传至陛下耳中。也许此时,陛下的旨意已在赶来的路上了。
田尔耕心中再次重重的叹了口气。
其实,他也想去逢迎陛下,只是他没有合适的机会而已。
在大明,锦衣卫就是天子的眼睛和耳朵,是天子最重要的爪牙之一。也正因如此,锦衣卫都指挥使大都不得善终。
只要帝位一变,锦衣卫都指挥使随之更换那就是必然。田尔耕心中已经做好了被换的准备。
若非如此,魏公公就算拿出遗诏,他也是一定要先入宫问个清楚才敢做决定的。
田尔耕已经想好了,这些年他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算是兢兢业业的做好了自己的本分。钱,他已捞了不少。趁这个机会全身而退也挺好。
尤其他借遵从先帝遗愿的名义抽身,至少以后还有起复的可能。只是,什么时候真能起复,那还得看将来的运作和运气了。
“督公,请您见谅。卑职确实要赶去见驾回话了。”
心中凄凉的一叹,田尔耕站起身来直接把话挑明。
陪魏公公谈了这么久,已算还了他的人情。
他田尔耕即便已做好了离职的准备,可他该做姿态却还是一定要做的。要是真等陛下的旨意到了,他还没有作出应有的姿态;一旦激怒了陛下,他丢了的荣华富贵事小,身家性命才是真正的大事啊!
不理魏忠贤错愕的表情,田尔耕躬身一礼,转身径直离去。
田尔耕飞奔岀府,跨上早已备好的战马,打马绕路向皇城飞奔而去。
第四三四章:醒悟的魏忠贤(求订阅、推荐、收藏)()
望着田尔耕飞奔而去的背影,魏忠贤错愕的表情慢慢收敛平静了下来。摸摸手边的黄缎卷轴,魏忠贤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
若是陛下未去,田尔耕焉敢如此无理。
就像现在,只与杂家消磨了这小半刻时光,田尔耕多半已觉得,欠杂家的人情已还,杂家还该感激涕零才是。
可杂家的人情就这么廉价,这么容易还?
田尔耕他大概还不知道吧,崇祯陛下可也是杂家看着长大的。
魏忠贤望着眼前已空无一人的座椅,眼睛一阵乱转,嘴上忍不住冷哼了一声。
“督公,您还真在这里。”
高起潜惊喜的叫声打破了魏忠贤的遐思。
几步从门外冲了进来,高起潜看都不看魏忠贤手边的黄缎卷轴,只是满脸堆笑的同魏忠贤说道:“督公,我家殿下交代,本次大赦,所有犯官一律不赦。我家殿下请您一定盯着他们把这条写入明发诏书,可千万别漏下了。”
听到高起潜一口一个‘我家殿下’,魏忠贤嘴角不由一阵抽搐。直到听完高起潜的全部传话,魏忠贤心中才重又安稳下来。
看来信王,不,是崇祯陛下已接到了诏狱的消息。崇祯陛下看来还不愿强压于他。
崇祯陛下这是想用遇赦不赦,来换取他对诏狱东林党人的放手。那他还要再继续坚持吗?
魏忠贤看着手边的黄缎卷轴一时有些发呆。
“督公,”看到魏忠贤一时的权衡不下,高起潜又向他凑近一点,低声说道:“督公,我家殿下让我给您带个话。”
高起潜面容一肃,意味深长的说道:“魏大伴,人不是不能杀。只是,要杀也不能在暗中处刑,必须得明正典刑才是。”
“明正典刑”
魏忠贤喃喃的重复着这几个字,心中忽然对信王的想法多出了几分了解。
按信王此言,信王并无死保东林党的意思。只要他能把东林党人的罪名钉死砸实,就能将他们公开的明正典刑。
先不管信王此言是真是假,信王能拿此言来向他私下解释;作为一位即将登基的陛下,信王对他已经算的上是恩宠备至了。作为奴才他可不能不知好歹。
想到此处,魏忠贤起身恭敬的向高起潜回复:“都是老奴做的不好,一点小事还劳崇祯陛下挂心,真是该死。
高公公,请你代老奴先回复崇祯陛下,就说老奴谨遵圣谕。老奴落实好诏书后,会即刻入宫,亲身向崇祯陛下请罪。”
“哈哈,”高起潜开口打了个哈哈。
第一次听到魏忠贤用如此谦卑的语气说话,高起潜心头大畅。他费劲心力才勉强镇定下心神,压抑住了心头的喜悦,只开口打了个哈哈。
“哈哈,魏公公既已领会我家殿下意思,那小的就再不久留。小的这就回去回复我家殿下。”言语中,高起潜转头就走。
再不走,高起潜害怕自己会忍不住笑出声来。
眼前这可是权倾朝野数年的九千岁魏忠贤啊!
想当年,他在魏公公面前,那可是连话都不敢说一句。即便后来信王开府,他作为信王府的首领太监,也依然同魏公公完全不在一个层次,每次见到魏公公也只有回避打躬的份。那时,他何曾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爽,太爽了!
一想起魏公公那从未见过的恭敬姿态和从未听闻过的谦卑语气,高起潜就如三伏天一气饮下一大杯冰镇酸梅汤,整个人那是从心里到毛孔全都透着一股舒爽。
强忍着笑意,直到上马跑出了老远,高起潜才爆发出一阵再也忍不住的开怀大笑。
我家殿下就要登基了,杂家的好日子就要来了。
眼看着高起潜来了匆匆又走,魏忠贤无力的坐回到椅子上。
方才高起潜的姿态魏忠贤一直感觉很眼熟,只是一时他想不起曾在哪里见到过这种内蕴的骄傲。
高起潜匆匆离去的背影,突然让魏忠贤醒悟了过来。
那个背影和六年前他,是多么的想像啊!
那一年,他的殿下也即将登基,他也是内蕴了无比的骄傲。
那时的司礼监掌印太监还是他不敢直视的老王安。
要不是老王安因在移宫案中恶了他家的殿下,也许他还没这么快登上督公的位子。
想到当年的往事,魏忠贤深深叹息一声。
这才几年啊,轮到高起潜这种后辈在他面前骄傲的自称‘我家殿下了’。
高起潜多像当年的他,他又多像当年的老王安啊!
不对,魏忠贤眉头一挑,一下坐直了身体。
崇祯陛下即将登基,他的身后现在可有一群人在盯着他的位子。没有了天启陛下的恩宠,他要是再摆不正自身的姿态,那他还真随时都有可能像老王安一样,被崇祯陛下踢出皇城。
一想到老王安离宫后那凄冷的死法,魏忠贤浑身毛孔都是一缩。
老王安就是自觉与外廷的东林党关系亲密,根本不把天启陛下放在眼里。这才恶了陛下,最终被陛下赶出了宫。
老王安的前车之鉴在前,他可不能再步老王安的后尘了。
颤抖的双手轻轻抚摸着面前的黄缎卷轴,魏忠贤眼中露出难舍的光芒。
“陛下……”
嗓子里低低的嘶喊一声,低下头,魏忠贤喉头就是一阵无言的哽咽。
过了片刻,魏忠贤幽幽的抬起头来。只这片刻之间,他的双眼就已布满了血丝。
陛下已去,崇祯陛下是陛下最亲的兄弟,以后效忠崇祯陛下就是效忠陛下。
今世还从未达到过九千九百岁高度的魏忠贤,脑筋清醒的下定了决心。
他要像效忠天启陛下一样效忠崇祯陛下。今后,陛下的心情就是他最高的意志。
双手一把抓起黄缎卷轴,魏忠贤迅猛的站起身来。他用力之猛几乎把身后的椅子带倒在地。
不顾身后摇晃的椅子,魏忠贤扭身冲出了房门。
没有时间再浪费了,他要第一时间把天启陛下的遗诏送到陛下手中。诏狱中的东林党人死也罢、活也罢,全都交于陛下定夺。
他魏忠贤就是陛下的一条老狗。陛下让他叫他就叫,陛下让他要咬他才会咬。
当年他就凭这一点忠心混成了东厂提督,没理由现在他会输给那些后辈。
毕竟,陛下也是他看着长大的不是?
买定了就离手。色子既已掷下,管他是大是小。
心中燃烧起熊熊烈焰,魏忠贤紧握黄缎卷轴打马如飞,向着皇城疾奔而去。
第四三五章:混乱的田尔耕(求订阅、推荐、收藏)()
乾清宫
“田指挥使,辽东的后金鞑子,现在在干什么?”
朱由检淡淡的问话,让田尔耕正表忠心的话戛然而止。
什么意思?
田尔耕顿感满头雾水。
咱不是正说着魏公公、遗诏、诏狱的事吗?怎么突然跳到了辽东。崇祯陛下您这跳跃的也太快了。
辽东那些野蛮的后金鞑子现在想干些什么,我怎么会知道?
脑中梳理了一下锦衣卫中有关辽东的情报,田尔耕顿觉一阵头大。
在他的印象里,锦衣卫有关辽东的鞑子的情报,不光少的可怜,还大多停留在努尔哈赤死亡之时。这被朱由检突如其来的一问,田尔耕实在是有些不知该如何回答才是。
就在田尔耕绞尽脑汁搜索答案的时候,朱由检却又淡淡的问道:“孤回京路上发生了不少不愉快的事,谁在背后,你知道吗?”
这句话一问,田尔耕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崇祯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作为锦衣卫的掌控者,田尔耕怎么会不知道崇祯陛下回京途中发生了什么?
拦截、刺杀、马队公然劫杀,甚至到了乾清宫门口,崇祯陛下还遭到了内操军内侍的枪击。
所发生的这些事情,田尔耕当然都知道。可要说背后站的是谁?那田尔耕就不敢乱说了。
敢这么做的,田尔耕都不用脑子随便想想也能知道,除了那些觊觎皇位的大明宗室、朱姓藩王,不可能会有别人。
可具体是那些藩王,除了能肯定有福王和鲁王涉案外,其他的藩王田尔耕还真不太清楚。这种大逆之罪谁也不可能嚷嚷的满大街都是不是。
其实,就是说福王涉案,也只是因为天津巡防营游击程秀峰曾是福王的护卫;而鲁王涉案,则是因为马贼‘卷地起’,在传说中有着鲁王府的背景。这些还没有铁证的猜测之言,田尔耕可不敢现在就向崇祯陛下明言。
挑拨宗亲关系,那可是仅次于十恶的大罪啊!
田尔耕心头一片混乱,一时不知该不该直言不讳的把这些告知崇祯陛下。
看田尔耕依旧无语,朱由检心中轻叹一声,再次淡淡的问道:“王恭厂大爆炸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恭厂大爆炸是怎么回事?
还在纠结藩王问题的田尔耕,差点被闪的吐血。
崇祯陛下,咱不带这么玩的,您这也太耍弄人了!
田尔耕恨不得大吼一声,他感觉自己的脑子完全跟不上崇祯陛下的跳跃速度。
还有,崇祯陛下这是在问王恭厂大爆炸本身,还是想问群臣争论的天变问题?
‘天变’这可是最近朝堂上争论最激烈的问题。摸不清崇祯陛下的心思,田尔耕可实在不敢随便乱说。
“王恭厂爆炸,是、是……”
一边吞吞吐吐的筹划如何述说,田尔耕一边偷眼观察朱由检的脸色,以求能找到几分倾向或几分暗示。
很可惜,在朱由检那稍显青涩的脸上,田尔耕找到的只有一份淡淡的平静。
听到田尔耕的吞吞吐吐,朱由检心中再次叹息了一声。
他已经给了田尔耕三次机会:问辽东后金鞑子近况,是看田尔耕掌管的锦衣卫对外情报的搜集。
在大明,锦衣卫可不单单只是对内。大明立国数百年,每一次战争,包括援朝抗倭之役,那一次少了锦衣卫搜集情报的身影?问这个问题,朱由检就想看看田尔耕是否重视对外部情报的搜集。
问回京途中的遭遇,朱由检则是想问田尔耕对大明内部情报的掌控。
至于最后问的王恭厂大爆炸,朱由检其实就是在问田尔耕对京城情报的掌控了。
这三问,一次机会田尔耕都未抓住,那说明田尔耕不是能力太差,就是私心太重。
如此的表现,田尔耕就不能怪朱由检再次坚定了换他的决心。
“田指挥使,孤这三问,你不用急着回答。你可以回去慢慢查清楚再来回答孤。孤这大门随时可为你打开。”
面带一丝淡淡的微笑,朱由检挥手打断了田尔耕的吞吞吐吐。
脑袋嗡嗡直响,都不知自己是如何走出的乾清宫。直到走出了午门,侍卫牵马迎上前来,田尔耕脑袋才恢复了往日的精明。
回首看看那巍峨的午门,田尔耕心中无比的懊丧。
他面圣的表现实在是太愚蠢了。这下不用考虑其他了,他可以安心的退休了。只是,这次表现的如此差劲,只怕他以后也再没起复的机会了。
盯着巍峨的午门,想起朱由检那淡淡的不带丝毫倾向的神态,田尔耕猛然打了个寒颤。
崇祯陛下可比天启陛下要难伺候多了!
这一刻,田尔耕回旋在脑中的,只有朱由检那最后的淡淡微笑,再想不起朱由检丝毫的青涩之态。
不行,田尔耕猛一顿足。
崇祯陛下这三问,看来他还要努力给陛下个交代才行,要不然……
浑身惊惧的一哆嗦,田尔耕跨上战马,用远比来时快的多的速度向锦衣卫大堂冲去。
午门前,浑身舒爽的高起潜跳下马,扫了一眼匆匆远去的背影,眼中涌上狐疑之色。
那好像是锦衣卫都指挥使田尔耕吧?
怎么跑的那么急?
发生了什么大事?
难道是魏忠贤阳奉阴违把诏狱的人,又都杀了。要是那样,那可就太好了。
嘴角笑容还未绽放,高起潜就自行掐死了这个念头。
不可能的。就算魏忠贤敢阳奉阴违,可诏狱已在张召重的完全控制之下,没有陛下的亲笔谕令,谁也杀不了那些人。这应该是发生了其他什么杂家不知道的事情吧?
想到这里,高起潜提起袍子急匆匆的向宫内跑去。
这多事之秋,正是他立功建业的最好机会。只要他用心,下一任督公也许就姓高了。
气喘吁吁的冲进乾清宫,高起潜忽然感觉魏忠贤拍卖紫禁城骑马的政策也挺好。从午门一路跑过来还真是很辛苦呢!
“陛、陛下。”
一见朱由检,高起潜就气喘吁吁的急切叫道:“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