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鞑子的另一路,以镶红旗和镶蓝旗为主,连破朝鲜义州、郭川、定州,现在正在攻打安州。鞑子似有攻击朝鲜首府平壤之意。
看到东江军取胜的消息,袁可立脸上明显轻松了许多。
朝鲜方面虽然连连失利,但毛文龙部明显没受多少损失。从铁山斩首600多级来说,毛文龙部应该还占了不小的便宜。
再往下看,袁可立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旅顺张盘部,在职部帮助下,彻底击退鞑子正蓝旗,斩首78级。其中斩杀鞑子正蓝旗骑兵统领1人,白牙剌兵15人。旅顺现已无战事。
“这、这……”
看到这,袁可立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沈寿崇那骄傲的表情,又仔细看看信末的署名和印章。
信末明确签属的是沈有容的签名和印信,并不是毛文龙的。
“好、好,真是太好了。”
再三确认是沈有容的签名后,袁可立高兴的连声叫好。
沈有容不是毛文龙。这要是毛文龙写的军报,那袁可立可真多打几个折扣才行。
既然军报是沈有容所写,以沈有容的脾气性格,袁可立还是十分信任他的。
东江军铁山斩首600,并与鞑子在浦口港形成相持。这背靠海港,东江军已立于不败之地。
旅顺不光击退了鞑子,还罕见的斩杀鞑子大将。两相相加,这是大明前所未有的大胜啊。
如此捷报,要马上上报朝廷才是。
袁可立把军报反复看了数遍,才欣喜的抬起头。
“沈贤侄,那些是……”
望着沈寿崇身后明军正在搬下的箱笼,袁可立心中就是一动。
“回抚台,这些是旅顺斩获的鞑子首级和军械。”
有斩获的首级和缴获的军械在,那这就是实打实的胜利了。
沈寿崇不出意料的回答,让袁可立脸上的疲态一扫而光。就在这转瞬之间,袁可立就好似年青了好几岁。
上下打量了沈寿崇两眼,袁可立略一沉吟重重的一摆手:“好了,不用再往下搬了。本抚相信沈老将军。
沈贤侄,缴获重新装船。本抚这就安排人上船点验。
本抚决定,就由你带队走海路进京报捷。”
“谢抚台提拔。”
沈寿崇激动的声音都有些发抖,一头就向袁可立叩拜下去。
旁观的朱由检,看到袁可立对沈寿崇身后的张盛和王大牛,连扫都没扫一眼,心中忍不住有些唏嘘。
旅顺之战可是朱由检亲身经历的。
从旅顺发出求援警报起,因沈有容未归,沈寿崇就一直坐镇广鹿岛未动。
论此战中的功勋,沈寿崇别说比不上张盛和王大牛,他就连随朱由检来回奔波的沈寿尧也比不上啊。
可就因为他是沈有容最宠爱的儿子,战后报捷这种最长脸的活就落到了他沈寿崇头上。
现在再经袁可立顺手这么一推,战功报到朝廷,不管前面浴血奋战的勇士最终会得到什么奖赏,至少沈寿崇会在各路朝廷大员面前先混了个脸熟。
想想张盘,又看看眼前的沈寿崇。
唉,这浴血奋战的还不如有个好爹,这种太骨感的现实让朱由检心里实在有些不太舒服。
“多谢殿下,您给老夫的,还真是一副再好不过的良药。”
安排完报捷事宜,袁可立诚恳的向朱由检道了一声谢。
精神焕发的袁可立这才明白,方才朱由检问候他的身体,还真就只是问候的意思,是他想的有点太多了。
不过,信王怎么会和广鹿岛的捷报一起来呢?
难道信王先去了广鹿岛?
想到这种可能性,袁可立眼中掠过一丝阴霾。
藩王结交边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撇了一眼兴冲冲大声招呼部下重新装船的沈寿崇,袁可立小心翼翼的问道:“不知殿下您为何会与旅顺、东江捷报同来?”
“袁公,这登州船厂在哪里?孤的珍运船建好没有?”
看袁可立那小心谨慎的样子,朱由检一阵烦躁,他忽然失去了再与袁可立继续客套下去的兴趣。
袁可立警惕的眼神,小心翼翼的表情已经明确告诉朱由检,像袁可立这种封疆大吏级别的文官,若无特殊原因,是绝不会和他这个藩王走到一起的。
第三八八章:清醒的朱由检(求订阅、推荐、收藏)()
看到袁可立那饱含警惕意味的眼神,朱由检突然清醒了过来。
他是大明的藩王,他朱由检是先天就与大明朝臣格格不入的藩王。
徐光启和他走得近,是因为徐光启已放弃仕途,专心研究学问和推广新作物。
实学众学者能接受他,是因为实学学者一来有钻研技术的心态,二来他们本身品级也非常低,看不大到出头的希望。
至于阮大铖投靠他,更多的是因为走投无路。
出京以后,旅顺张盘与他的交好,是因为他们是一起上战场、一起杀敌才混出来的交情。
张盘这种站在战争第一线的军人,而且还是孤悬敌后,面临着巨大压力的军人,他才不会去过多考虑朱由检是什么身份。能帮他一起杀鞑子,就是张盘的好朋友。
而在广鹿岛上,沈有容与朱由检也算有了一定的交情,那是因为沈有容不光是个武臣,还是一位年近70想托付幼子的老人。
若是再年轻个10几岁,或是没有沈寿尧,只怕沈有容也不会轻易与朱由检结交。
这段时间,与徐光启等实学学者以及沈有容和张盘等人的顺利结交,让朱由检慢慢淡忘了自己的身份。
直到此时,朱由检才被眼前袁可立那疏远警惕的神情,彻底唤醒他的身份。
袁可立是什么人?
右佥都御史、兵部尚书兼登莱巡抚。
袁可立现在已经是位高权重、节制一方的封疆大吏了,他要想更进一步就只有升任总督或调回大明中枢任职。而拥有兵部尚书的虚职,又让袁可立一旦进京立即就会成为手握实权的六部重臣。
这样一位前途无限的文臣,怎么会(敢)与他朱由检这样的藩王走的太近。
还想不想要前途了?
所以袁可立不光不会结交他朱由检,还会瞪大了眼睛,时刻警惕着,时刻准备揭发他朱由检的任何不法行为。就像现在,袁可立的问询明显是在怀疑朱由检想拉拢结交边将。
看袁可立那充满警惕的眼神,朱由检就算把他旅顺之行如实说出,袁可立都不一定会相信。
唉,这藩王的身份啊,天生就是一堵厚厚的屏蔽墙。在大明,但凡对仕途还有点想法的人,谁不是对藩王敬而远之。
就像算得上年轻才俊的沈寿崇,从广鹿岛一船同来,却总与朱由检远远的保持着距离,恐怕并不都是因为沈寿尧啊。
看看沈寿崇因得到袁可立推举那泛起的喜色脸,和袁可立眼中那抹时刻保持的警惕,朱由检心中烦躁更甚。
袁可立根本就不是他现在所能结交的。与其在此浪费时间,他还不如带沈寿尧等人早点离开,去看看那真正属于他的珍运船。适合他朱由检的路,还是做实业啊。
看出朱由检的不悦,袁可立老脸一热,不再继续询问而是赶紧回答:“船厂倒是离此不远。不过,殿下远来旅途劳顿,还是先到馆驿住下,休息几日再去船厂吧?”
“不用了,孤从广鹿岛沈老将军哪里要到了几个操船好手。孤的珍运船要是建好了,孤就先接受过来再说。”
看看正在指挥士卒重新装船的沈寿崇,朱由检略带几分自嘲的说道:“孤带的行囊太多,装卸不便。与其反复折腾,还不如一次到位的好。
对了,袁公,孤的珍运船不会是还未建好吧?”
被朱由检拿话一堵,袁可立心中反倒松了一口气。
年轻的信王殿下受不得委屈,看这脸翻的比翻书还要快。刚刚还热情洋溢的问候,转眼就呛得你难受。这表现才像大明正宗的藩王呢。
心中暗暗腹诽着,袁可立把手指向了远方。
“殿下说的哪里话,您的珍运船当然已经建好了,老夫可绝不敢欺君。新珍运船就在那边。”
细雨中,码头远处的水寨里,隐隐能看到几艘特别庞大的船体,稳稳地停靠在哪里。
袁可立脸色变幻了一下,他正身向朱由检深深一躬:“殿下,此时东江战火未息,急需钱粮军械支援。老夫恳请殿下,将这几条珍运船暂借登莱水军一用。”
借船?还打着东江战事的名号借船?
袁可立这是要借船,还是根本就不想把船交给我。
狐疑的盯着袁可立,朱由检心中忍不住有些恼怒。
看到维持着躬身姿态的袁可立,帽下露出那花白的须发,朱由检心中的恼怒又慢慢散了开去。
罢了,他是为东江抗金在借船,也是为大明在尽忠职守。这个面子,我就给他吧。
定了定心,朱由检郑重的说道:“袁公不必多礼,孤借你就是。不过,只要东江这次战斗结束,船就必须马上还给孤。”
朱由检在‘这次战斗’四个字上特别加重了语气。他是一定要提醒袁可立:借归借,可别打着东江战事一直没结束的借口,就不还他的船。
“多谢殿下。”
听到朱由检的话,袁可立脸上露出真切的笑容。直起身,袁可立又向朱由检深深一稽:“多谢殿下体谅,只要东江此次战斗结束,老夫即刻归还,绝不拖延。殿下,这没有了新船,您还是卸下行囊,随老夫先到馆驿歇息歇息吧。”
细雨飘来,沾到朱由检脸上凉丝丝的。朱由检盯了袁可立片刻才干脆的回答:“可。”
数日后,一艘30料的海船,沿着登州海岸线慢慢的游荡着。朱由检站在甲板上,不时的拿起望远镜,仔细打量着岸边的地形。
虽然直到旅顺战斗彻底结束,张盘也没能杀够100个鞑子正卒,但朱由检还是赠给了他一支望远镜和10支隧发枪。
在拉火引信没研发出来前,只能靠点火引燃的炸药包,使用时必须要算好时间才能有效的杀伤鞑子。而在先敌发现这一点上,望远镜的作用是无可替代的。只有有了望远镜的配合,张盘才能把炸药包游击战的威力充分发挥出来。
杀100个鞑子正卒,那只是朱由检为了激发张盘的进取心罢了。有备用望远镜在手,朱由检在支持前线打击鞑子方面还是很大方的。
“殿下,喝口茶,先休息休息吧。”高起潜殷勤的给朱由检送上茶杯。
举着望远镜又扫视了一遍,还是没能看到要找的景物。朱由检闷闷的放下手来,接过茶杯,朱由检轻轻的呷了一口,失望的坐倒到躺椅上。
望着天空洁白的云朵,朱由检一阵失神。
朱由检没想到,不光“胜利号”短时间内没又建造的希望,就连整个登州港也都完全不符合朱由检的预期。
登州太让他失望了。
第三八九章:令人失望的登州(求订阅、推荐、收藏)()
如袁可立所说,登州船厂离朱由检上岸的码头确实不太远。从那个码头上船,船行不到半个时辰就能顺利抵达登州船厂。
进入登州船厂厂区,朱由检还是感到非常振奋的。
作为大明北方最大的船厂,不说别的,单说这数百亩的占地面积,就绝对是这个时代罕见的庞然大物了。
登州船厂说是船厂,其实它是由各式各样造船所需的工坊,集合而成的一个大集合体。像什么制板、制篷、制灰、制索等各种造船配套工坊,沿着海岸一直向内陆延伸过去。整个船厂就是一个巨大的集镇。
船厂最核心的地区,就是制造珍运船那巨大的船坞。
“殿下,那就是建造珍运船的船坞。”
领路的从七品船厂大使刘山,自豪的指着一个巨大的凹陷处向朱由检介绍。
这就是这个时代的船坞?
看着这个巨大的船坞,朱由检马上明白,为什么登州船厂会建在此处。
这个的巨大船坞其实本身就是一个小海湾,它三面环陆一面向海。船厂借助这天然的地势,把朝海的一面建成一座巨大的闸门,又把内部海滩大部挖掉,这才建造出一座如此巨大的船坞。
随着越走越近,长宽近两个篮球场大小,下陷近10米的船坞显露在朱由检眼前。
珍运船已经建成出坞了,空荡荡的船坞中应该是才排干了海水,有不少工人尚在坞底清理着海水带来的大量淤泥和海草。
看到船坞尽头那巨木垒砌而成,宽10米左右,用来分割海水的堤坝,朱由检不由吸了一口凉气。
堤坝外的海面,明显高于船坞底部。要是堤坝有所松动,发生海水倒灌,那清理坞底淤泥的工人马上就是没顶之灾。
太危险了,那堤坝……,朱由检一下明白过来。
珍运船应该就是在坞底的空地处铺设好龙骨,再由船匠们像建房子一样一点点建成。等到船只完全建好后,船厂会通过闸门把海水引进船坞浮起船身。再之后,只需拆掉临海的堤坝,珍运船就能从哪边直接驶入大海。
那堤坝处,就是珍运船离开的最终航道。
这船坞、这造船流程还是非常先进的啊!
朱由检不由的暗暗点了点头。
咦,就这长、宽、高,再扩建一点应该就足够建造胜利号了吧?
“那个,刘山,这是咱们登州最大的船坞吗?”
仔细又估了估船坞的大小,朱由检急切的问道。
“回殿下,这就是咱们登州最大的一座船坞了。”
刘山明白朱由检想问的是什么,他踌躇一下才躬身说道:“殿下,这座船坞,按大匠们所说,已经无法再行扩建了。”
刘山不敢抬头看朱由检,他视线低垂自顾自的说道:“殿下,船坞周边沙土已挖尽,若再向外扩到处都是坚硬的岩石,民夫们已很难挖动。
而扩船坞,出行船闸也必需随之扩大。可船闸若扩的更大,我们很难挡住海水的渗漏。
更重要的是,就算船坞能再继续加深,可航道水深不足。以胜利号的吃水深度,不深挖航道,就算能在船坞建好胜利号,胜利号也将无法驶出船坞。”
听到刘山所说,朱由检眉头慢慢的皱了起来。
刘山所说他能明白,船坞扩建,那坚硬的岩石还能靠火药来爆破,可船闸和航道问题不解决,船坞扩建了也没用。船闸和航道才是最大的难题。
“唉,”思索良久,最终朱由检还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船坞扩建会很难。这到船厂之前,朱由检心中其实已有所准备。但朱由检万万没想到,登州船厂的船坞现在竟然根本无法改造。
大失所望的朱由检,只能把心思重新转向登州的各处码头。
在仔细考察了登州的各个码头后,朱由检利用深水码头来建造胜利号的设想,也彻底化为泡影。
登州城比较大的码头共有5处。其中登莱水军控制着3处,剩余两个是属于民用的客货码头。
经过数天的调查,朱由检失望的发现,登州的码头都属于浅水码头,根本无法容纳吃水达到8。8米的胜利号。
而更让朱由检失望的,是登州的码头都是属于泥沙基质码头。在高标号水泥出现之前,登州根本无法改建出合用的深水码头。也就是说,就算现在有一艘现成的胜利号,登州也无法作为胜利号停靠的母港。
拥有北方第一船厂的大明登莱水军基地,竟然无法作为胜利号的母港。这个考察结果,令朱由检彻底丧失了立即建造胜利号的信心。
大航海时代未来的趋势,就是海船会越来越大。船越大,排水量就越大;排水量的越大,海船吃水也会越来越深。
连不足4000吨的胜利号,登州码头都无法停泊,将来又如何能承受那些万吨级的战列舰。
登州如此低的发展潜力,实在太让朱由检失望了。
整整沮丧了一天,朱由检才慢慢缓过劲来。
立即开建胜利号已不可能,朱由检只好重新调整他的目标。
登州不符合将来海军基地的需求,那他必须重新寻找一个,适合未来发展的优质深水港才行。在山东半岛,深水港应该还是很好找的。
想到后世山东那些著名的海港,朱由检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大明登州就是后世著名的旅游胜地,大名鼎鼎的八仙过海处…蓬莱。
在后世,蓬莱所属的烟台那可是非常有名的港口城市。烟台港那是能容纳十万吨以上级巨轮的,全国都排的上号的优质深水港湾。
烟台港距蓬莱并不算远,只要能把烟台港找到,也许还能找到适合胜利号的码头。
想到这儿,朱由检又重新振作了起来。
找船,出海,寻海港。
可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实在太骨感了。
朱由检已经顺着海岸线寻找两天了,眼睛都找酸了,却依然还没找到他记忆中那著名的深水港…烟台。
仰卧在躺椅上,盯着天空慢慢飘动的白云,朱由检心情非常的不好。
昨天他们已经路过了一个有些像葫芦的小岛,那应该就是后世的旅游景点…八仙岛了。
过了八仙岛,他们现在又走了一天多了,怎么还没找到烟台港?
烟台距蓬莱有这么远吗?
前世烟台到蓬莱也就1个多小时的车程,我们会不会已经走过了?
朱由检脑中忍不住一阵胡思乱想。
第三九O章:探索新海湾(求订阅、推荐、收藏)()
“殿下,那边有个海湾。”
高起潜尖利的嗓音在朱由检耳边响起。
“在哪里?”
朱由检‘篷’的一下从躺椅上跳了起来,一把抢过望远镜向高起潜所指的方向望了过去。
崎岖的海岸线上,一处海岸明显凹了进去。很明显,哪里肯定存在一个海湾。
“靠过去,靠过去看看。”朱由检波澜不惊的招呼道。
自出登州以来,沿着海岸线朱由检已经发现过大大小小数十个海湾了,他猎奇兴奋的心情早已过去。
这个新发现的海湾,看上去虽然不小,但也很难再引发朱由检强烈的兴趣了。
等海船落帆减速,小心翼翼的驶进海湾后,朱由检精神不由的一振。
这个海湾与前面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