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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中一日,世上千年。之所以有此异象,此岛才叫做天岛呢。”
夭夭背着双手站到了毅康身边,忽然她抬起手来,空气便好像是活了一样,不仅在跟着她的手掌灵活地在天空之中流动,更是被渲染上了彩虹一般的颜色。夭夭手中的气流聚集得越来越多,来来回回了一阵之后,她忽然便将手中的真气散掉了。赫然出现在毅康与夭夭面前的,是一面五光十色的透明的墙壁,夭夭的手还没有触到壁面,盘踞在其上的瑰丽气息就张牙舞爪地做出了防护的姿势。
“……这是什么东西?”
毅康张口结舌,才明白原来刚才夭夭做得那一切并不是玩耍,全是为了让这诡异而又看似危险的东西现形。
“这是隔世墙。我就是想告诉你,所谓天岛的传说,都是一派胡言。什么洞中一日,人间千年。你所见到的黑夜只不过是隔世墙给你做出来的假象。可惜……我大概是破不了的。”
夭夭微微皱起了眉头,看着模样,似乎她果真是在思考该怎么破了这妖人的法术。看着夭夭这么认真地神情,毅康反而尴尬了。他这人就是这样,每次觉得自己理亏的时候,第一个反应并不是道歉,而是逃避于退缩。
“你去哪里?”
还好夭夭眼尖,毅康只不过是后退了几步,就被她一把抓住了。较真的小脸上尽是严肃,那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竟然让毅康连对视的勇气都没有了。
“……我,我还有个朋友,和我一起来的。我必须去找他。”
毅康当时的想法便是,这岛上处处透着诡异,让他都搞不清楚是在人间还是在群魔乱舞之处。把弘翊一个人留在那儿,若真的出了什么事情,而他自己却没事,那真是长了多少张嘴都说不清楚了。
“你朋友?你还带了你朋友过来?”
夭夭围着毅康转了一圈又一圈,从上到下,又从下到上的打量了他个遍。忽然紧绷的小脸上荡漾着一丝笑意,看得毅康都不自觉红了脸。
“好呀,木头。你该不会是专门来找我的吧。”
“你,你别瞎说。我找你做什么!”
夭夭一语中的,毅康瞬间就没了言语。他越是否认,换来得便越是夭夭的窃笑。不知道为什么,当她想到这个呆头呆脑的男人果真是为了自己入天岛的时候,她心里就止不住地开心。
“我不逗你了,你也别说谎了。我白夭夭在江湖上行走这么久,真话假话还是看得出来的。”
不经意间,白夭夭说出了自己的名字。毅康心里震动不小,总觉得对于夭夭的愧疚更甚。这个女孩子,大概从救他性命的那一天起,就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却依旧选择让他活在这个世界上。白夭夭对他的信任,就好像是一种本能一样,从来就不会作第二种选择。在信或者不信之间,她总会选择前者。因为她不相信,毅康会害他。
毅康被这种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的信赖感压得喘不过气来,心里的愧疚就好像是发酵的面团,一沾水便越来越大,蔓延得到处都是,堵得他心里发慌。正在他发呆的时候,夭夭却一把挽住了他的手臂。
“木头,你朋友在议事洞里不成?”
毅康推托了一阵子,见没办法将夭夭推开,倒也放弃了。
“嗯,在洞里。当时你就把我一个人这么勾了出来,他又不知道。现下当然还在洞内了,你让我去找他吧。”
毅康低头瞧了瞧白夭夭,本来是想把她带到弘翊身边的,忽然又改变了主意。就当是自己为了能够报答当初的救命之恩吧,毅康决定还是不要让弘翊与夭夭见面为好。
“不行不行,你怎么能够一个人去?我好不容易把你一个人弄出来的。”
夭夭说到一半,忽然紧闭着嘴巴,再也不敢说下一句。可是她说漏嘴了的话,就像是泼出去的水。毅康可是一字不漏地听了个清清楚楚。
“你说什么?什么好不容易把我弄出来?那议事洞里的人怎么呢?为什么我就不能够一个人去?”
毅康一口气问了一大串白夭夭不能够回答的问题,让她一时间招架不住,便打算用沉默应对。毅康见状,更是着急,索性便绕过了夭夭,打算一个人进去查探一番。
“你不能进去!至少现在不能进去!”
夭夭一闪身,到了他面前。娇小的身体就这么坚定不移地挡在了她面前,大有毅康若要前进,就先把她撂倒的架势。毅康见着她这样,心里对于夭夭的疑虑油然而生。一点一点在心中蔓延开来。
“你这是做什么。什么叫做现在不能进去。”
“你以为为什么我要把你弄出来?看你这模样便知道不是参加岛会的人,岛主现下在那议事洞里根本就不是在招待来宾,而是在试谁是外来者。你进去,只不过是多了一个傀儡罢了。”
毅康心里咯噔一声响,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双手早就已经紧紧抓住了夭夭,几乎是将她整个人都提了起来。
“什么傀儡?!白夭夭,把话说清楚!”
“咳咳,死木头……你,你要勒死我了……快点放我下来……”
夭夭微微闭着眼睛,本来还算红润的脸颊变得煞白,半戴在她脸上的面具也歪在了一边。这么近距离的瞧着她,夭夭眼角边上的泪珠刺痛了毅康的视线,让他赶忙松了双手。
碰地一声闷响,夭夭在差点被毅康勒死之后,又被他一个不小心狠狠摔到了地上。这一系列的变故让夭夭彻底明白了,什么叫做吃力不讨好。
“……对不住……可是,可是那个人是我最好的朋友,是我的好兄弟。如果他出了什么事,我也没办法回去交差的。夭夭,你快告诉我,议事洞里头到底是有什么玄机?”
“……兄弟,兄弟……你们男人,都这样。”
夭夭哼了一声,从地上挣扎着要起来,毅康好心去扶,却被她一手打开了。
“起开,现在别碰我。去碰你兄弟去。”
她一边伸手将面具戴好,遮住了刚刚不经意溢出的泪水,一边带着鼻音说出了议事洞里的秘密。
“现在那里头到处都弥漫着天岛特有的试金散,如果不是事先服用了解药的人,就一定会表现出异常。”
“……那会怎么样。”
毅康听着这名字,根本就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也不知道这是毒药,还是**。可是既然是那些人用来揪出外来者的,就一定不是补药才对。
“试金散嘛,是一种**也是一种**,更是一种毒药。为的就是让身怀绝技的人使不出力气,而且天岛岛姬手上合欢铃一响,他们就会有问必答,有求必应。”
说到这里,夭夭没好气地瞟了毅康一眼。
“如果不是我先发现你,先将你引了出来。你这个木头就等着被那些如狼似虎的女人吃干抹净吧。”
“那你有办法,把我朋友救出来么?你身上有解药的对不对?”
毅康的脑筋还算转得快,现在也不是在研究白夭夭到底是个什么身份的时候,而是救人如救火,刻不容缓。
“喂!我说你这个人!不要太得寸进尺了阿!我救你已经冒着背叛天岛的风险了,我再进去把一个精壮男人勾出来,那些女人还不会连我一起吃了?”
夭夭双手叉腰,连连在毅康的胸膛上戳了好几下。
“我告诉你,解药我是有没错。可是刚才已经被你吃掉了,你想救人,行啊,再吐出来给我啊。”
“……夭夭,别闹了,这人命关天,我们……”
毅康好言相劝,话刚说到一半,却见夭夭突然跳了起来捂住了他的嘴,将他拉到了一块大岩石身后。
“嘘,有人来了。”
二人耳语之声刚落,就听到一阵脚步声往海滩方向袭来。看样子从洞里出来的,不止一个人。
“候兄,怎么办。那些**竟然给我们喂这种药。”
说话与听话的几人均是与毅康和夭夭一样的装扮,皆是黑斗篷黑面罩。毅康与夭夭虽然瞧不清楚他们二人的面容,却都不约而同地觉得这声音很是熟悉。
“……我们从那里头贸然出来,已经很是危险了。不然咱们今日先撤,天岛的那些人,应该还不会知道我们是谁。”
被称为候兄的男人忽然开了口,他这边话音刚落,夭夭便自顾自地咦了一声。毅康虽然心里好奇夭夭的反应,却因为怕被这帮人发现,一直都没有吭声。
之后这几个人又低声商量了一会儿,似乎是关于如何安全离开这个天岛。当毅康与夭夭将注意力再放到他们身上的时候,他们之中已经有两个人往岸边走,不多一会儿,就要接触到隔世墙了。
“不好。”
夭夭暗暗地叫了一声,赶忙将毅康的头压得更低,一把护在了身下。
被一团柔软和香气包围着的毅康只来得及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在耳边轰隆作响,接着便是一阵人的惨叫声。毅康挣扎着想要去看个究竟,一股肉类烧糊的味道扑鼻而来,惊得他出了一声冷汗。
“木头,你不是说想救你朋友么?那便听我的。”
说着,她便在毅康耳边耳语了一会儿。尔后便抽出了腰间长剑,突然从岩石后跳到了那两个尚在惊愕之中没有回过神来的男人面前。
“有人要破隔世墙阿!有人要破隔世墙啦!”
依旧躲在岩石后的毅康听到这一生惊天动地的吆喝声响起之后不久,就出现了一丝绵长的号角声。他知道,夭夭所说的偷梁换柱之计已经开始了。
三十九 连环计()
半路杀出来的夭夭显然是在李显和候仲的意料之外,以至于夭夭吆喝了好几声,天岛上的外敌号角声起,他们才回过神来。
“候兄,我们……”
李显毕竟年纪小,再加上第一次来到这令江湖中人闻风丧胆的鬼魅之地就被人抓了个正着,难免心里有些后怕。对于这个突然跳出来的女人,竟然都没有发现她的声音是那样的熟悉。
“……我们没时间纠缠了,要想办法躲起来。”
候仲倒也冷静,只不过他执剑的手心也禁不住出了些冷汗。他的双眼虽然一直都紧盯着夭夭不放,偶尔还是会看向隔世墙处到处散落的碎块。那些本来是属于一个人或者两个人的,而今被那五彩斑斓的墙壁轻松一击,早就已经分崩离析。
这岛上所发生的一切都已经超出了正常的范围以及候仲可以接受的情况,跟不可知的敌人争斗,自然是不明智的。更何况还要承担起从此与天岛人作对的风险。
走,无疑是上上策。
忽然,岿然不动的候仲终于有了一丝反应。他眼睛微微一眯,便将李显往自己身后拦了一把。
“你往刚才小师弟们去的地方走。”
轻声一句吩咐让李显瞪大了眼睛,因为刚才那一幕,候仲与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这个隔世墙根本就是一个杀人利器。不论是谁碰上,都一定会让人尸骨无存。
“你……师兄你……”
李显一时间没了主意,还没等他说完,候仲便不由分说地狠狠推了他一把。
“快去!你在那里等着,我们一定可以破这隔世墙。”
说罢,候仲便恶狠狠地望向了夭夭。
“哟,好聪明啊。发现这隔世墙是可以通过撞击来打开裂缝了?”
说着,夭夭还特意回头望了一眼,只见颜色瑰丽的隔世墙上果然出现了一条不明显的裂缝。每当光滑流转的颜色微微发光的时候,就会让人瞧的清清楚楚。
“不过,你是打算用谁去撞呢?看这样子,再丢一两个人过去牺牲,应该足够了吧。”
夭夭似笑非笑,仿佛根本就没有意识到候仲是想把她丢到隔世墙上一样。
“小姑娘,多有得罪。既然你发现咱们不是岛上人,就不能留你。”
候仲提剑而上,分明就是要置夭夭于死地。毅康躲在一边看得胆战心惊,终于忍不住想要挺身帮夭夭一把,却被夭夭一个石子又打了回去,疼得他龇牙咧嘴。
这个白夭夭,她是要做什么?
毅康一手捂着脑袋,禁不住有些气急败坏。直到现在他才发现,原来自己心里有多么担心这个女孩的安危。夭夭虽然说一直是在直守不攻,却并不是无招架之力,相比之下,似乎她要比候仲更游刃有余。两人以内力相拼,刀光剑影之间,隔世墙的裂缝就愈来愈明显。可惜李显心系师兄安危,他离这堵墙的裂缝最近,却压根就没看到这一丝曙光,完全是浪费了自己师兄的一番苦心。
“……小姑娘,你如此拖延,莫非果真是想置咱们于死地不成。”
“笑话,想置人于死地的是你可不是我。刚才那几记鳞波掌,力道可真是大。若不是我躲得快,怕是早就被你轰到墙上了吧?”
候仲被人说穿心事,且是如此龌龊不齿的心机,让他只能用沉默应对。说是迟那是快,明明还是在候仲面前的夭夭黑影一闪,居然就到了李显身边。当这两人有所察觉的时候,却已经来不及了。
“别动。我只不过是点了他的睡穴和哑穴,如果你敢向前走一步,我这不听话的剑会刺向哪儿,我可不保证了。”
说着,白夭夭银白色的剑身就已经架在了李显的脖子上。而已经昏睡过去的李显却浑然未觉。候仲显然是把李显的安危看得比自己重要得多,他之所以选择让自己与白夭夭对战,却让李显在一边等待时机,完全就是想为李显做出牺牲。如果将夭夭击向隔世墙还不足以打开一条裂缝,那么下一个人就必然是他自己。
白夭夭正是看穿了这一点,才会硬是不让毅康出现,为的就是让候仲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自己身上,如此一来,她便可以利用无双会的绝学千踪影移形换位至李显的身后,控制大局。
现今李显在她怀中安睡,候仲果然是不敢妄动半步。
“你想怎么样。”
他按照白夭夭所说,丢了佩剑,双手举平。却不知道这也只不过是白夭夭计划的一部分。只见夭夭轻轻一笑,望向了他们身旁的黑色礁石。
“呆子,快出来,你知道该怎么做的。”
直到现在,候仲才发觉原来这海滩上不止有白夭夭一个人存在。可是为时已晚,他还没有来得及看清那男人长什么模样,就已经因那男人的狠狠一击,彻底晕了过去。
“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毅康一把抓着候仲的衣襟,下意识地就想将面具取下,却被夭夭阻止了。
“哎,你别乱动。事情还没完呢。你到底还想不想救你朋友了?”
夭夭噘着嘴吧,似乎李显的身子有些重,让她不想再抓着他。所幸就一把将之推到了毅康的身上。毅康无奈之下,只好一手提个男人,样子有些滑稽地站在海滩上。
隔世墙处的裂缝,已经可以让毅康与夭夭依稀能够听到海浪拍打海岸的声音了。
“你知道我朋友在哪儿么?”
被毅康这么一问,夭夭的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奇怪。她浑身不自在地正了正自己脸上的面具,嗫嚅了半天才道。
“我自然知道是在哪里。你别多问,带着他们两个人跟我来就是了。记住,一路上一定要照我的指示去做,不得让天岛上的任何一个人发现我们的存在,明白么?巡逻队的人快来了,咱们赶快从另外一个洞口进去,别让他们发现了。”
毅康皱了皱眉头,依旧站在那儿不动。
“可是他们若是要追过来怎么办。”
“不会的。隔世墙上有裂缝这种事,可小可大。天岛巡逻队的人发现了这么大的裂缝,第一件事肯定是修补漏洞,才不会管咱们呢。快点走吧,时间不多了。”
夭夭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便火急火燎地将长剑收回鞘中,三步并作两步地往岛的另一边走去。
毅康本来也想赶快跟上,怎奈手上提着的毕竟是两个男人,也就只好尽自己最大努力往夭夭带领的方向移动了。
四十 金蝉脱壳()
天岛会厅内,一片吟哦糜烂之音。在这洞中洞里,更有一间小屋,其实是一间密室,进去的办法,鲜有人知。可是毅康千辛万苦想要找到的弘翊偏偏却在这屋子里,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一般,任这天岛的岛姬发号施令。
“主人,您要的人,属下带来了。”
面无表情的少女,戴着一幅黑色镶金丝的面具,遮了半边脸,对于床榻上这个已经缠绕在弘翊身上的妖娆女子,并没露出半点羞赧之色。仿佛这样活色生香的挑逗场面,她已经见怪不怪了。
“嗯,好。下去吧。青雪,你做得不错。”
女子慵懒地半睁着眼睛,并没有急着将弘翊脸上的面具拿掉。试金散既然是天岛所出,她自然是深知这药力之强。像这个年轻人,在没有服用任何解药的情况下,还可以让自己的一丝理智尚存,虽没了意识,却仍不为女色所动,反倒是让岛姬觉得新鲜有趣。既然已经是笼中之鸟,反倒是没有那么急着去揭开谜底了。
唤作青雪的少女并没有退下,而是抬起头来若有所思地望了弘翊一眼,又或者,她是在瞧着正靠在弘翊身上的自家主人。
“嗯?可还有事?“
青雪向来是个果断的下属,像今天这样让她退下却不见动静的情况,实在少见。难得岛姬今天心情好,倒也没有因为她这样的迟钝怪罪于她。
“……青雪只是想问,岛中宴席,是否还要继续。”
既然外来者已经被勾了出来,雪晴觉得已经没那个必要让那些江湖中人将天岛弄得乌烟瘴气,一发不可收拾了。毕竟之后的善后工作还要她来安排,怎么想怎么都觉得麻烦。
“嗯,就继续吧。看他们玩得也算尽兴,那些看不下去这种世俗之事的善男信女们,就把他们带到药堂去,但凡是要什么随便他们先取便是。价钱,你看着办。”
岛姬心不在焉地回着雪青的问话,手指一勾,便已经解开了弘翊身前的几颗盘扣,黝黑而又硬实的胸膛瞬间便裸露在了这个女人面前,害得她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这么年轻精壮的身体,着实让她兴奋。
“……是。”
青雪自小是被岛姬带大的,虽然岛姬的脾气阴晴不定,对她也很是严苛,可是对于无父无母的青雪来说,岛姬不仅仅是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