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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予清欢-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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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言,方青霖和北如深眼底的神色更暗了,有那么同一张容颜,有那么一个不被承认的过去,如今顶着北如歌的身份也就罢了,就连她本来之名也得贯在小字之下。

    “如若本王记性还好,北小姐明年方才及笄是吧?”南瑾瑥勾唇浅笑,狭长的桃花眼轻佻,似有染着邪气。“男子取字,冠礼之时。女子小字,亦是及笄之日。”

    “出生无父,祖父先去,临终前放心不下,提前取字不行?”许清欢睥了南瑾瑥一眼,心情极是不爽快,枉她先前还挺相信他,竟然骗她!

    “清欢。这个小字不错。本王喜欢。”南瑾瑥狭长的眸子未闔,微微上前半步,凑近许清欢,声音温厚如酒:“可是还在气本王,清欢?”

    许清欢斜了这张勾人的俊脸一眼,别过头去。我名字,要你喜欢?!哼!对,就气你!

    “呵呵……”南瑾瑥的呼吸扑在许清欢的脸上,轻笑了两声后,直起身子:“如深,你这妹妹呀,可爱得紧。”

    “让梁王殿下见笑了。”北如深也是暗自替许清欢捏着汗,虽然这南瑾瑥一向温和,但能走到现在,谁又能知晓他究竟如何。

    南瑾瑥颔首,将目光移至方青霖身上:“先生可知北小姐是本王未过门的正妃?孤男寡女,私自相见,有辱礼节。”

    南瑾瑥的声音一直温温的,可是说出来的话,句句都带着火,好像见谁烧谁一般。

    “前些日子逛夜市,遇见几个无赖之徒。幸得方大哥让蒙路搭救。”许清欢说完这话,自己都愣了,以前师父在,她可从未说过谎,没想到她现在竟能脸不红心不跳地张口就言。

    原来不是自己不会说谎,而是没有到需要说谎的时候。真真实实的日子,自然不需要谎言。

    许清欢说前面话的时候,还装模作样地朝方青霖和蒙路笑了笑,福了福身子。转脸面对南瑾瑥又绷起了一张小脸:“屋内有四人,梁王殿下说的孤男寡女怕是不妥吧?!照殿下所言,他日我进了梁王府是不是见谁都需要殿下在旁?”

    “嗯……这个提议貌似不错。”南瑾瑥慎重点头,“如此,本王才可放心娶北小姐这般绝色美人。”

    这话说得……许清欢鼓着腮帮子瞪了他一眼。

    “我们预备去江流阁,不如之彦兄一同前去?”叶泽华在众人之间打量了一圈,一眨眼就知道南瑾瑥是何心思了。“不知北小姐有没有兴趣?”

    许清欢转头看向方青霖,他若不去,她自然也没有什么心情。但面对丞相之子和他身后的南瑾瑥,方青霖怕是不能拒绝了。

    今日若不是因为她,大概南瑾瑥也不会抓着方青霖不放。

    “怎么?”南瑾瑥好整以暇地看着许清欢,眼中桃色绯霞愈浓。“北小姐的兴趣是看先生就能看得出的?”

    许清欢袖子中的小手紧紧握成拳头,不生气,不生气,千万不要生气。许清欢一再对自己说。

    “对呀!方大哥去,我就有兴趣。”许清欢扬起下巴,一脸“你能耐我何”的神情。

    既然她都拿玉石掷南瑾瑥了,那她在他眼里就是个性格卑劣,爱耍小性子的女子。与其稳静回答,还不如就这般回他。

    “如此说来,本王想邀北小姐江流阁同行,得看先生的意思,对吗?”南瑾瑥虽然笑看着许清欢,余光却是落在方青霖身上,带着冷意。

    “能与殿下同行,是在下荣幸。”方青霖淡淡拱手。

    由于离江流阁还有一段距离,几个金贵的主都选择了坐马车。方青霖来时,马车本就在外等候,倒也还好。

    苦的就只有许清欢了。今日出门本来就是逛街的,自然未乘马车。眼下一观,北如深与叶泽华同乘,她只能上南瑾瑥的马车了。

    许清欢吩咐了店小二,若是香蜜他们寻来,告知详情之后拉着舞清影上了马车。

    对于许清欢拉着舞清影坐进了马车,南瑾瑥微微皱眉:“这位是……?”

    “婢女。”淡淡回了两个字,许清欢侧身,背对着南瑾瑥。

    “北小姐的婢女,本王见过。”

    “你没见过的还很多。”

    “呵……”南瑾瑥对于许清欢仍旧别扭着的性子越看越觉得心喜,视线瞥到舞清影放在腿上的包袱:“什么东西这么大包?”

    “回殿下,小姐的衣裙。”舞清影冷冷开口,迎向南瑾瑥的视线,正正经经地问:“可要查看?”

    不被许清欢待见,那是他先前惹着这只小猫了。不料今日她这婢女都这般噎他,脸色微微下沉。

    “侯府的绣娘还做不出你满意的裙裳,须得出门置办?”

    南瑾瑥不知道,但她清楚,这包袱里的衣服寻常,但衣裙配饰却是特殊。

    “我……喜……欢。”许清欢转脸看着南瑾瑥,一字一顿。

17 有污贵耳或眼疾() 
“梁王虽平日温厚,但切莫惹恼了他。”上江流阁时,北如深寻到机会拉过许清欢,细声叮嘱。

    “哥哥放心吧!不过与梁王说几句赌气的话,此事他自知不在理,不会为难于我的。”许清欢朝北如深一笑,但见他为她担心,想着也不可太过。“好吧,我会记住,不越矩的。”

    “嗯。”北如深见许清欢笑容,也是舒心一笑。抬手揉了揉许清欢额前的垂发,想到先前宫宴因南崔乐在诸多受限,眼前笑容灵动,又不忍兀自拘束,柔声到:“也别因此太拘着自己,放心吧,有我在,不会让你受欺的。”

    “知道了,谢谢哥哥。”许清欢乖巧回答。

    许清欢身侧的舞清影垂眸见北如深对许清欢一片怜爱,冰冷的脸色浮现一丝暖意。

    “本王(臣)见过南王殿下!”

    刚踏上江流阁最后一步台阶,身旁的人都齐齐鞠躬行礼。

    许清欢怔怔地看着江流阁最雅之座上的南峣暄,依旧一袭青衣,不如南瑾瑥那般华丽,素雅清淡,那银色面具只留下一双深如古井的眼睛,和凉薄的嘴唇。

    她愣在原地,努力地想要从他身上寻找到阿九的影子。

    却发现,越是努力,越是不同。

    阿九是温柔的,声音如春风般暖;南峣暄是淡淡的,声音如过尽千帆的漠然。

    唯一相同的就是两人均偏爱青衣,阿九着青衫,是因她喜欢他穿,而南峣暄呢?

    许清欢不知道……

    南峣暄淡淡开口:“江流阁不分皇亲贵族,不论贫贱富贵。”

    “来江流阁多回,还是头次遇见皇叔。皇叔不介意与我等同桌罢?”南瑾瑥面带笑意,上前还是朝南峣暄又一行礼。

    南峣暄手抬起,坐了一个“请”的动作。

    于是一众人等,与南峣暄坐同一桌上。许清欢左边是南瑾瑥,右手是北如深,正对面就是南峣暄,叶泽华与方青霖分坐两侧。

    “皇叔可知近日来城郊土匪之祸甚尤?”

    南峣暄颔首:“有所耳闻。”

    “臣听言皇上派云战将军处理此事。”叶泽华接过话头,“皇上爱民如子,不忍城郊百姓受此害确能理解,但派大将军出手,似乎有些小题大做了。”

    “正如天涯兄所言,皇上爱民如子,只想让百姓们过上安稳日子。虽然是劳烦了大将军一趟,但只要百姓安居乐业,比什么都强。”

    许清欢听北如深这般说,不由得点头,表示附议。

    这大家一上来就谈政事,也不避讳许清欢和方青霖。两人索性吃着茶,就当听故事了。

    江流阁是文人雅士斗文斗曲之地,在阁有名之人,于澜沧国是极受尊重的。正如南峣暄所言,不乏皇亲贵族,也不少寒门子弟。

    但江流阁并非你随性灵感就可,每月开题,若是作画,即便你诗词绝佳亦是不收。如此不说,更会因坏了规矩,永禁入阁。

    “你们且猜猜,今日江流阁开题为何?”看得出,南瑾瑥确实是常客,目光所及之处,许多人都朝他频频点头,以示礼节。

    “江流阁阁主的心思,那可是变幻莫测。”叶泽华笑着摇头:“还记得去年有一日,题已开了一半,硬是将这题目给换了下来。”

    许清欢撇嘴,不就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嘛,一人猜一个,总会对一个,哪里那么难猜。何况早晚都会放题,猜中猜不中有什么关系?

    与其想这些没用的,还不如想想北如深生辰她送什么呢。

    见许清欢兴趣缺缺的样子,南瑾瑥侧头询问:“清欢貌似有所思,不知有何见解?”

    自从听许清欢讲她小字清欢,南瑾瑥也不称呼北小姐了,觉着还是清欢不显得那么生分。

    怎么什么事都能跟她搭上关系?许清欢无语,恰好看见北如深端起茶盏,一计上心头。“梁王殿下说笑,小女子能有何见解。只是苦恼下月兄长生辰送何礼物较好罢了。”

    见南瑾瑥一脸讶异,许清欢撑起微笑:“不知殿下能否帮我解开疑惑?”

    “传闻北小姐与北大人感情疏远,今日一见,但有误传。”叶泽华算是看出来了,今日这北小姐怕是饶不了南瑾瑥了。

    “原来我与兄长是住在闹市呀!”许清欢将手指搭在下唇,一双眼睛眨巴眨巴,许是可爱。“可见大家虽目力差了许多,舌头倒是挺长。”

    “咳咳……”叶泽华不自然地咳嗽了几声,端起手旁的清酒,一饮而尽。这倒好,他成那爱碎嘴的长舌妇了。

    这北家小姐,不仅性子烈着,连嘴巴也利着呢!他不由得为以后的南瑾瑥抹了抹汗。“北小姐说笑了。不过说到北大人喜好,在下倒是略知皮毛。”

    “哦?是吗?”一听叶泽华知道,也不管北如深在不在旁,反正送礼,心意到了就好,何况若是送到地方心里去,故意打听又何妨。

    “知道是知道,可这若是说要寻来,就有些麻烦了。”叶泽华面露难色,见许清欢本来亮晶晶的眼睛,一下子收敛起了笑意瞪着他,便知道她误会了:“北小姐莫要生气,在下说的麻烦,并非在下不愿意说。”

    “而是北大人最想要的东西正好也是天绝山庄庄主喜爱之物,北小姐怕是取不来了。”

    “先前出言不逊,清欢向天涯兄道歉,还望天涯兄莫要生气。快快告知清欢此物为何罢。”许清欢突然觉得,贯以小字也不错,至少以后有人知道,这个张扬的北家小姐叫清欢。

    “北小姐言重了。”叶泽华也着实未料到许清欢竟突然示弱,人家女子都说对不起了,不管他有无难为的意思,此时都不能这般:“朝中一文一武自有痴爱,云战将军痴爱红莲,北大人却是钟情棋谱。”

    “罗雪国国丈誉名‘棋圣’。几十年前隐逸江湖,行踪成谜。但留下一《许望残棋》,为天绝山庄庄主所得,珍藏多年。这位庄主也是个痴棋之人,宝贝得紧呢!”

    “这样啊?这可就难办了……”许清欢的食指抵着下唇,眉头紧蹙。

    北如深见许清欢如此认真地思索,几乎感觉她当着要去寻来一般,“你别听天涯兄的。有妹妹一声祝福,为兄就很是高兴了。”

    “哥哥放心,清欢一定将其取来!”许清欢猛地抬头,一脸坚定地看着北如深。

    众人闻言,皆是一笑,只以为是她戏言。

    谁知后来,许清欢当真将那本棋谱捧了回来。

    “南王殿下。”众人还沉浸在许清欢方才轻率之言中,许清欢突地就将话头转向了南峣暄:“可是我长得太过丑陋,不堪入殿下贵眼?”

    “皇叔,清欢是一率真妙人儿,还望皇叔莫要介意。”

    南峣暄不予理会南瑾瑥的话,看向许清欢,淡淡开口:“何出此言?”

    “如若不然,为何我没次开口讲话,南王殿下都嫌弃地闭上双眼?如果不是觉着我有污贵眼,难不成是殿下患有眼疾?”

    一听此言,北如深都忘记唤她如歌,直直叫到:“清欢!!”

    然后转头就向南峣暄拱手,面上全是惊惶:“家妹无礼,冲撞了殿下,如深愿代其受罚。”

    南峣暄目光流转,最终停留在许清欢身上,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最终又懊恼地移开了视线。她说话,他闭眼为真。如此做法,只是为了想确定她是不是九黎。

    从前在沧雪山上,两年岁月,他双目失明,除了声音和感觉,他对她可以说是什么都不知道。每每看见许清欢,他都不禁懊恼,为何他当时瞎了双眼!!不然,他就识得她了!

    许清欢按捺着一颗狂跳的心,秉着呼吸等着南峣暄的回答。

    她觉得南峣暄就是阿九,可是她看不到他的容貌,而且南峣暄的眼睛又是健康的。失明的眼睛与有神的眼睛大有不同,她盯了许久也是认不出来。

    “北家小姐之容倾国倾城。本王闭眼,只是尤觉小姐声音婉转悦耳罢了。倒不知如此却让小姐误会了。”

    不知为何,听到这个回答,许清欢觉得心口好似被人打了一拳,闷闷的,还有些痛。

    她才不介意她丑与不丑呢。她在意的只有他是不是阿九……

    以前在沧雪山上,师父除了唤她九儿,就是丑丫头了,可阿九照样对她极好。

    鉴于众人在场,许清欢却还不得不扯了扯嘴角,勉强笑了笑:“是小女子唐突了。谢殿下不怪之恩。”

    南峣暄又是盯了她片刻,颔首。

    她刚刚说了眼疾?是故意?还是……?

    “开题了!”

    也许是周围激动的情绪对这桌有些微的感染,以使这桌的氛围不至于那么微妙。

    今日江流阁的开题是——画树。

    许多才子已奉上大作,自来松柏都是文人雅士所爱,所以多数人都以松柏取意。

    许清欢远远地望着,多数大同小异,别具一格的也还是有个一两幅。

    “难得大家相遇,又撞上今日江流阁开题,不如我等且作上一画?”这一桌上,大概就数叶泽华最苦了,虽然是南瑾瑥授意,但北如深确实是他约出来的。

    方才碰见许清欢和方青霖是偶遇,但人也是他拉着过来的。在这里碰见南王这么一个主,自然还得他来活络气氛。

    “天涯提议也不错。”南瑾瑥勾唇点头,转脸看向南峣暄:“皇叔以为如何?”

    “嗯。确也难得。”言罢,南峣暄便起身,理了理衣袍的褶皱。

    许清欢以画艺不精,选择旁观。

    见轮廓,北如深画的是水杉。方青霖提笔勾勒了几笔,看不出他画的究竟为何。叶泽华也画的是柏树,那柏比先前那些个才子多了几分刚硬。

    “如何?”见许清欢移步,南瑾瑥将画卷的合欢树递到她眼前,浅笑询问。

    许清欢白了他一眼,朝南峣暄走去。

18 阴晴不定梁王怒() 
南峣暄的毛笔利落地在宣纸上勾出几支横斜的枝桠。

    梅?许清欢立在一侧,小心地观看,一颗心悬在胸腔。

    脑海中浮现出沧雪山上那株腊梅,心头一喜,看向南峣暄那银色面具的目光也不情不自禁地波澜起伏。

    “出了这座山,这里所有的一切,哪怕一草一木就只能活在你的脑子里。”耳畔响起了这句话,南峣暄的毛笔在鹅黄的调色上空猛然顿住。

    书房里的那幅画,已然是违背了承诺。如今……

    笔锋急转,落入墨汁之间,毛笔落回宣纸,在枝条上重添几笔,袅娜枝桠变成了遒劲有力的松枝,再落笔留白,跃然嶙峋的乱石。

    乱石中一棵瘦骨的松树傲然向上。

    很有冲击力的一幅画,很有意境的一幅画,可是……在许清欢眼里,却不及那几支横斜的枝桠来得动人。

    南峣暄将许清欢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他搁下笔,抖了抖衣袍,问:“北小姐可是有何不满意?”

    “没。”许清欢有些狼狈地挤出一丝笑容,“殿下佳作,清欢不敢妄自评断。”

    南峣暄未在言语,只是盯了她半晌,转身坐回雅座。

    在许清欢怔愣之际,那厢叶泽华已经与方青霖行了一个君子之礼,“之彦兄。方才多有得罪,还望海涵。”

    那些个才子全都围着方青霖,一群人说说笑笑,偶尔点头,面上皆是赞赏。

    许清欢探过头去看了看,原来方青霖那些个线条勾勒出来,是苍翠连绵的山峰。

    独木不成林,长在山上的树亦是树,延绵不断的苍翠,眼中无树,实则满目皆树。

    许清欢面露讶异,知道方青霖于布局擅长。往往攻于算计之人,总会蒙蔽心灵的质朴,却不想方青霖不仅未被蒙蔽,反而心境却如此高远。

    “那画确实辽阔深远。”突然许清欢手里被塞了一个东西,抬头撞进南瑾瑥的桃花眼:“不过本王的画更具深意。”

    许清欢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画卷,再抬头看了一眼南瑾瑥,便知道怀里的画就是他的大作了。

    “谢谢。”

    原以为许清欢又会噎他一头,谁知许清欢朝他粲然一笑。

    那美目清纯水灵,印在南瑾瑥眼里,笑靥如花,那一瞬间,他觉得有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从心口蔓延到四肢,然后全身。

    “本王以为你会嫌弃扔在一旁呢。”

    “我确是小气。但我还是一个有恩必还,有仇必报的人。”许清欢捧着那幅画,定定地看着南瑾瑥,唇角微勾,眼中神采飞扬:“你骗我在先,我气你那是自然。但一码归一码,你送我回府,还赠我画卷,我自当言谢。”

    “那你如何才能原谅本王骗了你?”

    “很简单啊,骗回来就行了。”许清欢下巴微抬,越过南瑾瑥,坐回桌子,给自己添了一盏茶。

    骗回来就行了?南瑾瑥好笑地轻“呵”了一声,也落座到许清欢身旁。果然是个天真的女子!

    殊不知,这一句骗回来,后来每每想起许清欢是如何骗回来的,他总是又气又恼,又觉好笑,又觉无奈。

    将近申时,许清欢和北如深才回到侯府。

    对于舞清影,南崔乐是见过的,也没有什么异议。只有慕晓芹好奇着。

    许清欢就随口诌了个谎话,说舞清影无家可回,无枝可依之类的。

    慕晓芹也是一个良善之人,一听如此可怜,只是叮嘱了舞清影要好好照顾许清欢之类的,这事就算过去了。

    时间过得不快不慢,北如深成人礼就这样到了。

    这日,定远侯府门庭若市,南崔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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