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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祚高门-第7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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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羯国这一次图谋河南,规模甚大。如果不是石宣按捺不住,提前进攻础x,待到石虎大军亲抵,将会是十数万乃至二十多万的大军南掠,所以对钱粮方面的需求也都极大。

    冀南这些乡豪门户,不乏人担任羯国筹措大军给养的职事,主要便聚集在兴国渠这一条水道附近。石宣败军拍拍屁股向北逃窜了,但他们这些人各有家业所系,却是跑不了。

    也正因此,当王师跨河北进,他们这些时流人家才得以早早便围聚起来,商讨应变之计。否则凭冀南之辽阔,这些乡豪们又分散于郡县乡野,哪怕给他们更多的时间,也未必能凑在一起。

    今次入军求见的时流,占了冀南乡豪的七七八八。其中既包括如清河崔氏、平原刘氏、阳城张氏这样誉望悠久的世族门户,更多的则还是乏甚清声、因乱而起的武宗乡豪。

    这些武宗门户,或如早年的河东薛氏,虽然没有什么大名在外传颂,但各自乡势把持,其实还要远远超过那些世族旧门。但在与行台这样真正大势力接触的时候,这些乡豪门户反而乏甚心理优势,话语权并不如那些世族旧门。

    世族旧门传承悠久,一个郡望之下,子弟却能分散于南北,各自经营。这一点优势便是所谓的底蕴,并不是崛起日短、仍欠积累的乡豪武宗能够比拟的。

    比如清河崔氏这一河北名门,因为旧誉名望不小,过往数年是遭到石虎的重点打压,虽不至于连根拔起,当然石虎也做不到,但其实留守清河本郡的族裔已经非常凄惨。

    崔氏本家东武城,单论乡势的话,跟同处一乡的张氏不可相提并论,这也是清河张氏敢于放言要以东武城呈献王师的原因之一。

    比较起来的话,倒跟王师还未入关之前的京兆杜氏与韦氏,只是清河崔氏际遇要比早前的京兆杜氏还要凄惨得多,遭到了羯国权贵与地方乡徒的双重打压。

    但这并不意味着清河崔氏就弱,相反的至今无论在南在北都有着不弱的影响力。永嘉之际,崔氏南逃族人不多,即便有也多是一些偏支远裔,但也有曹魏司空崔林一脉的崔珲,其女便是大将军妾室,而崔氏南逃族人也因这一点颇受行台照拂。

    还有就是同为崔林一脉的崔悦,其人乃是刘琨内侄,久随刘琨麾下,如今则跟随刘琨之子刘群屯守于辽西段氏鲜卑故地的令支。

    至于留守河北的,主要就是汉末名士崔琰这一支的族人。虽然羯主石虎不喜崔氏这样的旧誉名门,但也不得不装个样子,虽然在地方上打压崔氏乡势,但也在襄国给崔氏留下为数不少的清流职位。

    除此之外,崔氏在青州还有一支裔,早在王师收复青州的时候,便已经归义行台。如今沈牧军中,还有崔氏族人担任参军。

    如此枝繁叶茂,哪怕石虎将清河本郡崔氏族人聚而杀之,其他地域的崔氏族人,又会担负起这一旧誉郡望,再创局面。

    所以哪怕是世间最为暴虐的王权,在面对长达百数年乃至几百年所经营起的这种所谓郡望家声,其实也是有几分乏力的。除非能够在大一统的局面下,维持一个较长时期的稳定打压,才有可能将这样的郡望声誉拔除掉。

    比如被行台立作反面典型的弘农杨氏,尽管弘农本郡的杨氏已经被打压萎靡到了极点,但仍不排除有死灰复燃的可能。之后行台北伐成功,南北统一之后,还要在政治上已经相当长一段时期的禁锢打压,才有可能让这一门户彻底的销声匿迹。

    不过行台所以酷烈打压杨氏,也有经营西线战略的需求在内。等到这种需求不再,沈大将军也没有必要盯住其家不放,若杨氏果真有德才兼备英才涌现,也没有必要就一定禁锢不用。

    尽管如今的清河崔氏已经不能代表当下的冀南乡势如何,但这些乡流在入见的时候,仍然要推崔氏为主。而崔氏派来的族人,则是一个三十多岁、儒士模样的人,模样清癯,倒没有多少世族名门的儒雅气度,乍一望去倒有几分落拓意味。

    沈牧坐定之后,先于这个名为崔真的崔氏族人闲谈几句,才知其人居然也是崔林这一脉的后代,算起来还是江东崔珲的从子,也就是说大将军少子沈蒲生倒可称其一声舅舅。

    有了这一点关系,沈牧再与崔真闲谈起来,态度明显轻松许多,通过一番闲谈也得知他这一支的崔氏族人在羯国际遇实在算不上好。

    羯国的襄国虽然也有崔氏族人为官,但主要还是崔琰一脉,而崔林一脉如今在北方,唯可称道便是辽西的崔悦,阻隔遥远,且本身便算不上好,自然也难关照东武城乡土的崔氏族人。

    “你家崔珲崔先生,旧年流落江东,我家幸与结谊。崔先生无论德才,都是时流高选,我家如大将军、如我等家门子弟,也都多承先生惠教……”

    沈牧笑语起来,倒有几分遇到什么远房亲戚的喜悦,而这一幕落在那些冀南乡豪们眼中,不免艳羡有加。

    其实他们在座大多数人,今日之前甚至不知这个崔真是何人,只是几个乡誉耆老表示一定要邀请一位崔氏族人同行,而为了等待这位崔氏族人的到来,他们才拖了几天前来。看到眼前这一幕,也不得不感慨姜还是老的辣,最起码眼下氛围还是不错的,也让他们对之后的事情有了几分信心。

    崔真其人,在面对沈牧的时候有几分拘束,但总算也有几分家学传承的底蕴,应答之际尚算得体。只是对于那个族叔崔珲,他委实没有什么印象,也只是族谱上见过几次这个名字,甚至都不知这位离乡多年的族叔究竟际遇如何。

    但很明显,如今的崔珲却成了他家门一桩大机遇所在,所以言谈之间,崔真也一直表达对这位族叔肝肠寸断的思念。尤其在听说他那个素未谋面的堂妹居然已经为沈大将军生下一子,眸中更是熠熠生辉,原本的落拓与不得志便一扫而空。

    崔真神态变化,沈牧自然收在眼底,虽然涉于大将军私庭事务,他这个堂兄也不好置喙,但这个崔真若真想法太多触及大将军底线,他也不介意提前敲打一番。

    清河崔氏乡势如何,沈牧其实也有几分了解,虽然说因为旧年誉望,来见时流必有其家一席之地。但若没有崔珲这一层关系,这个崔真也不可能被乡流推为首领。所以这些人心里打的什么主意,沈牧是很清楚,他对此也只会报以人情上的亲近,至于其他奢望,则不必想。

    与这崔真闲谈暂告段落之后,其他时流才次第进言,主要自然便是夸赞王师雄壮,再创殊功之类的言语。

    沈牧只是噙笑敷衍几句,态度冷淡显而易见,远没有刚才和崔真闲聊时候的亲切,这也让人心情变得忐忑起来,猜不透其人究竟心意如何。

    如此不咸不淡的谈论一番,才有一名乡士老者面露忧苦之色,开口说道:“我等冀南乡亲,苦盼王师北进,年复一年。如老朽等年老体衰之类,起居都不敢随性,唯恐不能亲见王师光复之日,如今总算宿愿得偿!”

    讲到这里,老者顿了一顿,才又说道:“羯主暴虐,更害我冀南乡亲良多。像是此前贼军重集,我等实在不愿追从行凶,无奈贼众刀剑相逼,难免有少壮子弟受迫从贼……”

    沈牧听到这里,脸色便是一肃,沉声道:“老先生所言,我也有感。如今营中不乏战俘,便是在座各位亲属晚辈。言及如此,我也不是威吓诸位,此前乡土、人命,俱在羯贼控中,因此而有什么违心举动,这不是你们各位的罪过,行台也不会就此深追穷责。”

    一众乡流们闻言后,心里便松一口气,但旋即便又听沈牧语调已有几分杀意:“不过,那些俘虏之徒,既然已经明确贼国职事,便不可视作寻常乡流,尤其当下两国争胜,更加没有循从人情、放纵贼臣的道理!之后他们各自罪迹如何,自有公审裁断,不虐不纵,得于公允。行台裁事分明,对此诸位倒不必怀疑。”

    众人闻言后,神情又复杂起来,心知想要轻松将自家被囚禁在战俘营的族人捞出来,算是不用想了。但沈牧表态不会因此牵连诛杀,若真言行如一的话,倒也能令人心略定。

    但沈牧却不会让他们如此轻松,他今次北进,除了扫荡羯国在冀南的统治之外,还有一个意图,那就是要教训一下这些心思太多的冀南乡豪们。

1322 自取死路() 
南北对峙这几年的时间里,其实也不乏冀南乡豪与青兖王师暗中联络、保持着或深或浅的接触,甚至可以说在座这些乡流门户俱在此列,毕竟羯国国势日颓,这些晋人门户更加不会一味孤忠的死守羯国,预谋后路乃是人之常情。

    当然在羯国高压严控之下,这些人家也实在不能给王师提供多大的帮助,不过只是一些浅表的情报提供,倒也能够让王师得以掌握一部分羯国在冀南的军政布局。而为了交换这些情报,王师也会给他们提供一些帮助,主要还是一些河北紧缺的物货援助。

    其实在石宣偷袭础x之前,双方之间这种关系还算比较融洽,算得上是各取所需。而沈牧之所以恼怒,就在于石宣偷袭础x这么大的军事行动,这些乡宗居然都喑声不报!

    虽然事态发展到现在,王师已经优势在握,胜绩可称辉煌。但在这个过程中,冀南这些乡宗的首鼠两端,还是令沈牧大为不满,决意要敲打他们一番。

    关于今次这场战事,早前已有端倪显露。羯国在很早之前,便开始着手清理王师派往冀南的斥候谍报人员,对于一些军机要地所在防守更是极为严密,使得王师更加不能一窥虚实。

    如此不寻常的种种,沈牧自然也心知肚明羯国将要有大动作,但是他所需要防守的这条防线也非常的漫长,从鸿沟自东一直抵达乐安濒海,俱都是他这个都督府需要防守的区域。究竟羯国会选择哪一条线重点突击,这一点沈牧也不能确定。

    所以在没有确凿的迹象之前,他也只能严令各路人马谨慎待命,但行台抽调水军,还是令防线出现了漏洞,也恰好被羯国给抓住。

    沈牧并不相信石宣选择进攻础x是其运气所致,而础x军伍调动留出的空闲其实很短,如果没有被偷袭的这场意外,最多半月之内随着徐茂水军的入补加上辛宾自泰山郡的增援,绝不会被如此轻易偷袭得手!

    所以这当中,极大可能存在情报的泄露。目下王师壮阔北进,沈牧就算有什么怀疑,也绝不可能在此刻于内部进行筛查,否则就太过败坏军心士气了。而且内部有什么隐患,随着础x一战辉煌结束,也最大程度的消除掉了。

    另一个可疑的对象,便是与王师不乏联系的这些冀南乡宗。王师如此大规模的调动换防,即便是刻意隐瞒,有心人也会通过蛛丝马迹推断出大致的一个概况。而最有可能泄密,促使石宣选择进攻础x的,便是这些冀南的乡豪。

    这些人即便泄密,倒也未必就是一心要为羯国尽忠、谋划国运。在沈牧看来,大抵还是杂念太多使然,这些冀南乡豪处境不乏尴尬,在羯国不受信任,又舍不得抛弃在河北的乡势种种而南投,只能夹在两大势力之间求活。

    即便暂且不论这些乡宗有无泄密嫌疑,单单他们对石宣三万大军偷袭础x这一军事行动隐匿不报,一方面应该是石宣严密监控、禁绝消息流传,另一方面也未尝没有这些乡宗不敢豪赌、或者说想要借此加重他们在王师心目中的地位。

    如果王师没有这样的雷霆手段予以反击,打垮南掠的羯军,双方战线便被推到黄河以南。王师为了扭转局面,势必要寻求更多助力,而这些冀南乡豪便可借助羯军军势得以有更多筹码,与王师进行谈判交涉。

    这些尽管只是沈牧自己的猜测,可一旦事实向此发展,势必会形成这种局面。所以沈牧也根本无需掌握什么确凿证据,趁着王师在冀南尚无强硬对手,正宜对这些乡宗们打压一番。

    至于这些人会不会有冤屈,并不是沈牧需要考虑的事情。这正是骑墙派的宿命悲哀,他们想要在两大势力夹缝之间生存,且还保持若即若离的相对独立姿态,就需要承担此一类的代价。无论羯国还是王师,一旦在此境占据了上风,肯定都会选择打压他们。

    一番虚礼应答之后,沈牧也渐渐没有了耐心,直接便对他们说道:“王师目下虽然仍是势壮,大部北进逼临敌境,但贼子石宣今次南下偷得础x,也实在是受损良多。临河抗贼数年有余,础x地重如何,我想诸位也都清楚,因有此次得失,尽管已经全灭犯南那数万贼师,但也实在难补王师所亏啊!之后羯主石季龙,又将引部南来会战,王师想要得胜,还须仰仗诸位地表乡贤鼎力相助啊!”

    众人听到这话,神色渐趋复杂,之后纷纷表态这都是他们应尽的义务,誓要助王师得胜于此。言语虽然漂亮,但也只是空口表态,至于实际该要如何支持,则言之甚少,仿佛只要他们站在战场外拍掌加油叫好,王师便一定能够得胜。

    见这些人还是如此的不识趣,沈牧脸色便更难看起来,他便又开口说道:“础x之失,王师所积军备折损大半,如今各路北进冀南,军资用度多有告急。诸位既然盛情如此,那我也就不再自隐亏空,钱粮之类,自是多多益善。若能功成此战,地表咸安,安乐与共,事后行台论及义举种种,必也会有隆重褒扬。”

    说着,他视线在在场众人脸上依次划过,眼见那些人神色渐渐变得玩味起来,心中冷笑更甚。王师入境,索求钱粮,这都是应有之义。如果连这一点基本需求都要推诿,那之后诸多,也都不必再多谈。

    房间中气氛变得压抑许多,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又有一名冀南耆老开口说道:“王师慨然杀贼,我等乡勇义士捐身用命不敢推辞,更何况只是区区钱粮捐助。但若能使我乡土归义永固,再也不受胡贼侵扰,我等自然鼎力相助,不敢私匿!”

    先作慷慨表态之后,这老者才又叹息道:“不过乡土久为胡祸,羯主暴虐寡恩之君,更是向来乏于体恤,因是乡徒难免困顿艰难。但如今义师在境,更不该愁困推诿只作自足,寒舍虽然纰漏,但也愿毁家纾难,义助粮谷五百斛!”

    老者一副慷慨决然模样,但是结合其话语,不独沈牧心中怒气,就连在座其余也都腹诽连连。这老者名为蒋录,平原大宗,有一女被石宣纳为妾室,另有一子担任石宣的近卫武官,家势也因此逆流而上,甚至还要超过平原几乎旧誉门户,但这也并不妨碍其家改换门庭。

    沈牧听到这话,便低头抚掌笑起来。狗屁的毁家纾难,过往几年,因为这个蒋氏能提供一些更机密的情报,每年因此从河南获取到的报酬数量已是不菲,更不要说在石宣的关照下,自身家业的壮大。

    眼见沈牧分明一副不善的姿态,那老者蒋录心中也是叫苦。他倒不是悭吝,今次敢于前来兴国津相见,便打定主意要破财免灾,甚至连至今还追从在石宣身边的儿子都不再顾及。提出这样一个数字,也是为了逐渐加码,允进允退。

    于是他又连忙张口道:“我也不敢隐瞒都督,自隐罪过。过往经年,我家伏于贼子石宣威暴,忍辱衔恨,也阴蓄一些甲械器杖,如今终于守得王师壮行,自然要尽数捐输,以壮军威……”

    沈牧并没有接他话语,而是望着在座众人,叹息说道:“冀南自有乡困,这一点我又怎会不知。永嘉之后,社稷遭劫,生民蒙难,遍数南北,谁又过得不辛苦?如此苍生大劫下,若有人能安逸独守,料想不是什么德行崇高之辈,也可说是死有余辜!”

    听到这话,众人心底俱是一寒,望向那老者蒋录的视线已经隐有几分同情。

    沈牧却不管他们情绪如何,继续说道:“其实王师用事,看似一路捷报,当中辛苦多少,大将军夙夜煎熬难眠,余者又哪能尽知?且不说往年国势衰退,王师寡弱疲惫之众困守淮线,辛苦维持,即便如今军势越壮,甚至已经跨河北进破贼,仍然还有奸邪存念苟且,欲以狡诈欺瞒!”

    讲到这里,沈牧语气已经隐有杀意流露:“诸位既然来见我,可见也是存念归义,我也并不恃强傲慢,还是需要合流邀众,共谋殊功。但谁若以为王命所在,能够藏污纳垢、包容奸邪,又或者觉得我沈牧仁懦可欺、不识时务,那他可就错了,能示之者,唯有一剑!”

    说话间,他抬手召来一名参军,由参军手里接过一份钱粮籍册,将之摊开,而后举示众人,语调更显冷厉:“我并不怪你们诸位伏从淫威,阻挠王师,大义虽需凛然,但也并不会一味驱人赴死。但你们诸位是否知晓,正是你们捐输供养的那群贼军,他们跨河向南,偷我础x,础x守军数千,俱是我行台王师大好英壮,他们勇不畏死,以命捐国!”

    籍册正是王师在攻克临清城后抄没所得,上面记载了一部分郡县乡境各方捐输资货的情况,如今被沈牧摊开来示众,也令这些在场时流一个个惊悸得脸色煞白。

    “人生在世,哪有不困?王师既是正义之军,自不会如羯胡如此暴虐穷索,所以你们诸位即便有大愿义助,也请量力而行,适当即可。”

    沈牧如此表态,让这些人心内更加忐忑。什么叫做量力而行?多少数量才算适当?他们向羯军捐输的钱粮细则,可都在沈牧手中掌握着呢!

    “军务繁忙,我也就不再留客。也请诸位各自归舍,自作筹措,届时也无需押解入军,自有王师别部入乡起运。”

    讲到这里,沈牧便站起身来,似乎刚刚想起了什么,指着那个已经面如死灰的老者蒋录说道:“是了,这位乡老便无需再奔劳一遭,你且留下罢,稍后可与你家儿郎子弟于此汇聚。”

    那老者蒋录闻言后脸色更是惨白,他似乎也是绝望,脸上再无谦卑姿态,而是起身指着沈牧颤声道:“沈都督,你言则堂皇,实则狂妄,骄横尤甚羯国,目我乡徒为鱼肉,行台大将军若知你如此行事,他又要如何待你?”

    “大将军教我,扫荡虏庭,誓杀石贼,我也以此自励,不敢怠慢,无暇余顾。至于待你不甚和气,大概是我欠了贼子那一点艳福,无缘与你这乡奸结谊罢。”

    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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