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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祚高门-第6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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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是因为有着这种模糊的可能,诸葛恢才在王命、乡情、家教俱失的情况下还要咬牙坚持,因为如果他撑不住倒下的话,他就会成为填补这种模糊的罪魁祸首,一如时流将皇太后之死攀咬到远出时局之外的褚翜身上这种情况。

    桩桩种种,都预示着这一次江北来使必然蕴含着庞大的能量与变数,否则沈氏那种自退局外、强求洁身自好的行为姿态便成了一个笑话。

    尽管明知希望渺茫,诸葛恢还是连忙唤来幼子诸葛衡吩咐道:“你速速出都去迎接你姊夫,一定要在他入都之前见上一面,不求能够达于融洽,但求稍作通声。”

    诸葛衡得令之后,自然不敢怠慢,忙不迭率领几名家人轻身出都,终于在曲阿境内迎上了庾彬等江北使者。

    可是当诸葛氏家人恳求一见时,庾彬只是不假辞色的回道:“今次南归,全在王命职用,并无私情可叙!”

1120 祖宗失德() 
虽然苑城并未遭到此前都内动荡的破坏,且皇帝、皇后等贵人俱已归苑,但整个苑城内气氛仍是凄凉冷清。

    宫舍之间挂满了治丧的麻缗素缟,各种陈设也都极尽的简约朴素,偌大苑城内几乎听不到什么人语哗噪声,就连负责掌灯洒扫的内侍宫人们一个个都如行尸走肉,不苟言笑,不敢随意走动并喧哗。

    皇帝归苑已有几天,皇太后灵柩自然也一同返回。可是眼下台苑之间仍是人心散乱,职事多缺,所以治丧的典礼事宜,至今迟迟没有开始。

    皇太后遗体久停禁中,这自然也是台臣们一块心病。然而他们对此却根本无计可施,因为皇帝自归苑之后便罢止一切朝奉事宜,且任何台臣都不接见,这种完全不配合的态度,也直接将整个台城都架在了极为尴尬的境地。

    所以尽管真正的兵灾动荡已经解除,但摆在台城面前的仍是一个内外交困的局面,也让一部分误以为危机已经解除而返回台城的官员们叫苦不迭。

    禁中的皇帝对台臣们完全的回避且不配合,而极有可能暗藏杀招的江北使者也距离建康越来越近。时势不可能长久停顿于此,任谁都清楚,如果事态没有进一步的转变,前方极有可能便会是万丈深渊。

    因此台城方面一方面以准备礼章为借口,拖延江北使者入都的行程,另一方面则是想方设法要恢复与苑中的沟通。

    如此一来,国丈卫崇自然被委以重任,并被台臣们寄予厚望。

    卫崇早前被解护军之职,与台内已经被完全的边缘化,甚至此前那连番的动荡中也全无作为,自然也就被所有人下意识的给忽略过去。如今时过境迁,其人再次得到时流瞩目与重视,所以心情也不可谓不亢奋,努力良久,才终于获准入苑与皇后见上一面。

    见面地点被安排在了西池附近的一处宫苑内,卫崇入内见到皇后之后,见到自家女儿形容憔悴,两眼里也布满了血丝,一时间心有所感,眼眶顿时泛红:“臣辜负王命恩用,不能稳定台局致成今日……”

    “阿爷,我真怕……”

    皇后卫氏在见到父亲泪眼婆娑行入,眼眶中顿时也涌现出了泪水,大声哭泣起来。

    说到底,她不过只是一个十几岁、养尊处优,未见人世凶险的贵族女郎而已,过往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于她而言简直梦魇一般,尤其亲眼见到皇太后死在自己面前,这几日更是寝食不安,每每噩梦中惊醒。

    至于早前与她亲昵有加的皇帝,近来也是伤感于母亲之死与大臣们对他的把弄摆布,更无暇去照顾皇后的情绪。

    所以在见到自己生人以来便为依靠的父亲之后,皇后更加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几近哭倒席中,哽咽之间也是不乏诉苦言语。

    眼见自家女郎如此悲态,卫崇原本还有几分伪装的姿态,这会儿也真是忍不住的热泪盈眶,甚至不顾礼节的约束,上前拉着皇后的手不乏自责道:“你父不过坐谈之能,我家南来之后也非巨室,强要我家娘子居此动荡之内,实在是对不住你……”

    父女对坐泣诉半晌,情绪才渐渐平复下来,卫崇这才又说道:“目下畿内虽然看似归安,但群情仍然不乏悸动,还是尽快要将各种安善策略落至实处,譬如皇太后……唉,我也知皇帝陛下当下肯定不乏颓志,兼对台内诸公怀怨难免,但事到如今……目下外言不得入谏,皇后你身居苑中,也应以皇太后为表率,善劝君王,另你父虽然庸劣,但自审之下,又何尝没有报国之……”

    “大人切不要作此想!”

    皇后卫氏心情本来已经平稳下来,听到父亲这么说,脸色已是陡然一变,颤声道:“阿爷可知皇太后陛下究竟因何而亡?”

    卫崇听到这个问题,眉头顿时也皱了起来。皇太后究竟怎么死的,其实并没有大肆扩散出来,当然时局中也是不乏猜测,有一点可以肯定的便是庾氏兄弟必然难辞其咎。但其实究竟内情具体如何,至今也还没有形成一个定论。

    皇后摆手屏退左右,这才断断续续将皇太后死时具体情形道出。

    从自家女儿口中听到当时具体情形之后,卫崇一时间也是心惊胆战乃至大汗淋漓,听到这些他才明白为何庾氏兄弟不得不死,若这过程真的被原原本本的披露出来,给世道带来的冲击伤害之大,还要甚过皇太后死亡本身!

    “我不知、我不……当时我都惊恐欲死,实在没有……除陛下与大人之外,我更不敢向他人述说,夜中都不敢深眠,只恐梦里失言……”

    皇后讲到这里,神态间仍是充满惶恐,只是攥着父亲衣角颤声道:“台苑不是良处,阿爷千万不要眷恋……小女虽然不知人事如何,但、但是真的怕与家门互为拖累……”

    卫崇听到这话,心内也是凉了半截,原本那些想要有一番作为的想法荡然无存,他虽然也难免对权位的热衷,但尚未被这种热情冲昏头脑而乏于理智,所谓坐谈之能不独只是时人对他的贬议,其实他对自己也并没有更高的评价,最起码并不觉得自己比庾氏兄弟还要更有能力。

    “我此番入见,真是斗胆妄念作祟,幸在皇后以此残酷事实予我点拨。我确是无有蹈舞之能,也不必因此犯险。”

    卫崇心有余悸道,而后才又叮嘱皇后:“但即便不为其余,皇后你归苑后也要速告陛下,台内群情焦灼两可,此态决不可维持以久,请陛下暂忍悲痛,深作权度,一定要尽快召值得信重的强臣入拱,如此才能将群情加以威慑,避免局势再生糜烂之变!”

    皇后听到这话,心内便也紧张起来,待到父女作别,皇后便匆匆行往皇帝所在。

    这一次畿内的动荡,对皇帝的打击不可谓不大,以至于短短几天时间之内,旧衣都变得宽大起来。

    归苑之后,他甚至连自己寝宫都没有回,昼夜待在皇太后寝宫,甚至连夜中入眠都直接在灵柩前席地而卧,而且心里一直盘桓着一股戾气,就连上前劝告他的宫人们其中有几个都被施以杖刑以作迁怒。

    皇后在宫殿外稍整仪容,然后才缓步行入殿中,看到早前开朗亲昵的皇帝此刻神色萎顿的蜷缩在殿中,皇后心内也觉不忍,接过宫人们刚刚送来的温热酪浆行上去。

    察觉到身后脚步声,皇帝转头望去,待见是皇后,嘴角便颤了颤,但终究还是没能笑出来:“见过丈人了?有没有代我向他致歉?我现在这模样,实在不想见任何人……”

    皇后上前跪坐下来,让宫人支起小案,正待亲自奉食,皇帝却摆摆手,语调干涉道:“我实在无甚胃口……这几日,你大概也很难熬,不必以我为意,自己先去休息吧。从前我总恐与母后对坐,现在她终于不能再训斥我,我也能得长伴她身畔……”

    皇后听到这话,泪水又在眼眶中积聚起来,她握住皇帝冰凉的手腕颤声道:“母后若是还在,定不忍陛下憔悴自伤……妾、妾也实在不忍,陛下国之元体,人情虽然极痛,但也要……”

    “哈,朕算是什么元体?早前即便没有朕在,内外**不也是耍得快活!他们让我归朝,无非自己还未尽兴,想要再把朕拉回耍弄罢了……”

    “可是世道总有贤良,陛下难道于此世再无牵挂?母后、母后尊体也不宜长置此中啊……”

    “贤良?朕也想知,世道是否还有贤良……可、可我该信谁啊?”

    皇帝听到这里,又是忍不住的抱头流涕:“母后在时常常责我无能,我是真的无能啊……我、我真不知再要……”

    “梁公呢?陛下早前在建平园里不还常憾不能及时将梁公……”

    “不要提他!梁公、梁公……朕这个姊夫,哈,他只会顾望自己的名声,他、他根本不将长久以来亲眷挂在心上!他便身在广陵,都下乱情怎么可能不闻?若他能不顾抨议,及时归援定势,母后、母后她便也不会……”。。

    皇帝听到这话,已是捂脸痛哭起来:“我只道世上还有一人可信,必是我家姊夫!他、他是真的无所不能,再危难局面,只要他能出手,必能归安!可是、可是,朕真的信错了他,他怎、怎么能派庾家子归都?他难道不知,母后就是被庾氏奸贼逼杀至死?”

    讲到这里,皇帝已是泪如滂沱,泣不成声。

    “但、但是陛下也不可长久如此……难道陛下余生都不再见梁公?目下时态,妾一介庸碌妇人,实在不知该要怎么评议。但若是梁公真有陛下称颂之能,大概是能见到旁人不见的世道艰深,自有一种为难,难道陛下就不想听一听?”

    “朕、我并不是怪罪他,我只是在恨自己无能……若是我能得于姊夫一二浅能,不必为**戏弄至此,至亲都不能亲力保全……我只是恨自己,姊夫他往年微力薄弱都要归援救我,若是我能有一二掌势之能,也能等到他归都定乱,母后、母后她是被我无能累死……祖宗失德,子孙遭殃,朕这个皇帝,只是被人摆在尊位上耍弄娱乐,见笑人间!”

    皇帝讲到这里,悲情渐有收敛,语气也变得笃定起来:“他要德行,朕给他德行;他要权位,朕给他权位,他要什么,朕给他什么!但是,母后不可枉死!若是他真寡情到无顾于此,大仇朕自报之!君王都成笑柄,这世道自然也只是一个笑柄!”

1121 跣足入都() 
卫崇离开西池未久,很快便有台臣闻讯而来,想要探听一下苑中情况。

    可是卫崇刚刚在皇后那里得知皇太后具体死况,尚未从巨大的震撼中舒缓过来,更不敢再自恃亲戚去做什么邀买人望、争取权位的举动,对于所有请见俱都推辞,近乎落荒而逃的离开台城,不敢再多做逗留。

    眼见卫崇如此表现,台臣们才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意识到他们此前一直不太重视的皇帝,眼下竟然成了时局中一个最大的变数。

    眼下最重要的并不是再去追究皇帝心意如何,而是恢复彼此之间的联系。此前的皇帝虽然存在感也不太高,但还有皇太后临朝听政,就算是前不久最混乱的时候,台内局势最起码也是有几位台辅作主。

    可是现在,台辅威严荡然无存,是罪是过还要待论,皇太后也已经不在,台城这些官员们想要获得法理上的正当性,自然是要紧紧追从于皇帝,然而现在他们连皇帝的面都见不到!

    这种局面,简直就是中兴以来所未有,哪怕是元帝不满王氏专政的时期,也要树立一些亲近辅臣,于台阁之内积极的争夺事权。至于肃祖那就更不用说了,被人许作直追宣、景、文三世的有位君王。

    即便不言江东,哪怕在中朝时局最混乱时,或有强权幽禁君王使群臣难近,但却还没有皇帝对一整套台辅班底俱都避而不见的情况。

    要知道晋祚皇帝虽然只是一个近似共主的位置,但无论何人执政,必须要以一定的方式将这皇权吸引化用过来,如此才能慑服各方。

    现在这种情况,皇帝对所有大臣俱都避而不见,更深一层便意味着那是对整个台城执政班子的不满与否定。即便是承平时节,这都是极为危险的信号,更不要说眼下动乱将定未定之际。

    也就是江北尚有强臣临江南望,否则早有台臣受不了这份焦灼折磨,冲入禁中逼问皇帝究竟意欲何为!

    目下台城仅存尚可话事两人,一个是诸葛恢,一个是何充。诸葛恢这会儿处境堪忧,派子弟出迎江北使者,却被自家婿子直接拒见,消息灵通的台臣们早已经得知此事,也意识到江北这一番举动对诸葛恢绝对不存善意。

    因此诸葛恢这会儿也是不敢稍动,也是为了避免忙中出错。原本被寄予厚望的国丈卫崇出师未捷,已经打了退堂鼓归家闭门不出,所以恢复与皇帝的联系这一任务便完全压在了何充身上。

    何充目下状况也是非常的尴尬,他虽然入执凤凰池,但在此前不过是为其他几位台辅拾遗补漏,无论人望还是资历都不足服膺众意。其人定位本身便是平衡与沟通,像此前王导、庾亮两雄并立的时候,作为两方都认可的人选而进行一些联系并缓冲。

    可是现在台内一盘散沙,本就需要人以领袖姿态将人心捏合起来,这恰恰正是何充所不具备的。

    而目下需要联络沟通的对象,沈充对他避而不见,皇帝对他同样避而不见,何充对此也真是完全的无计可施,可是他身在这样的位置上,也不能什么都不做,面对群臣骚扰简直烦不胜烦。

    最终,何充甚至连官署都不敢回,索性直接住在了苑门之外,每天固定派人入苑请见,姿态可谓凄凉狼狈。

    世事总不因哪一方的停滞而彻底停顿下来,虽然台内仍是极尽拖延,可是江北使者几天后终于抵达了建康。

    这件事根本无从隐瞒,因为时流俱都翘首以待梁公归国定势,所以江北使者到达建康这一天,就算没有台城的通告,同样有大量都内时流涌到城东青溪迎接。

    这一路使者到来,也并非江北一贯的强悍姿态,其中半数服丧,就连寻常士卒衣甲上都绑着素缟麻缗,以示国哀。

    至于队伍中的王混与郗昙,装扮则更是悲怆到了极点,全身上下无有丝帛,粗麻衫袍、跣足被发而行,脚掌早被路面上的石子沙砾硌得血肉模糊,在都内群众的观望之中哭号入都,名副其实的步步血泪。

    眼见这般凄楚悲怆姿态,都内民众们思绪也被拉回了早前动荡中那种惶惶不可终日的处境里,人群中也不乏嚎哭声响应而起,但更多的则是痛骂声,痛骂台辅昏聩无能,至今不能将此前动荡追查定论,给予苦主并黎民以安慰。

    然而事情到此还并没有结束,为了避免江北这一路使者在都内招摇使人情更加激荡,台内也早早派人前来迎接并安置。

    “臣奉大都督令,归国入问事情,唯趋行明堂之下,不敢旋踵旁顾。况伍中不乏蒙冤负辱,亟待达于上听,恐冤屈没于道阻,非皇命不敢奉,非中使不敢待。”

    面对台内派来迎接的使者,庾彬甚至不让他们靠近自己的队伍。而那些使者们也无计可施,只得匆匆回报。至于庾彬等一行人则仍是继续前行,一直到了城中朱雀大桁南侧,就此停留下来不再上前。

    眼见江北使者如此态度,那种来者不善的意味更加彰显无遗,台内群情不免更加焦灼,也俱都急得如热锅上蚂蚁一般,纷纷前往问求诸葛恢与何充该要怎么应对。

    诸葛恢这会儿也是羞恼交加,想不到庾彬的态度竟然这样坚决,那一番宣言分明是在暗指台内便存奸邪将要加害其队伍中那几名苦主,所以谁都不信任,惟求直面君王。

    至于何充那里,虽然少了诸葛恢那种被自家婿子穷逼的羞辱感,但心情也没有好到多少。无论如何,江北使者是绝不能再由之显露于都内民众们面前,可是偏偏那些人又咬紧牙关除了君王之诏命其他一概不奉。

    这算是已经被逼到了绝境,何充再也顾不得其他,亲自冲入苑中,跪在皇帝所居宫阙之外叩首哀号道“乱生畿内,祸至国丧,臣以侍诏职任,大罪难辞。陛下若存怨怀,臣一己之身,愿承雷霆之怒,脔割、车裂不敢避受,惟恳陛下振奋志气,切勿疏远社稷臣民……”

    何充哀号良久,才有宫人行出将之召入殿内。

    这会儿,皇帝仍是一身素袍丧服,高坐御榻之上垂望下来,看到何充额头青肿、满脸泪痕的狼狈姿态,他嘴角泛起几丝稍显刻薄的笑意“都下此乱,罪岂只在诸公,朕尚且惶恐以待天责,倒不知姨夫心存大念,要以一身偿之……”

    何充听到皇帝语调不如以往温和,甚至透出几分阴冷,心内也觉凛然,叩拜膝行上前涩声道“臣情急妄言,不敢奢求化罪一身。诸恶虽有天听独断,但若要下及群庶、慰及众情,仍需付以公裁。况乱后百事待治,臣下俱如羔羊惶恐,需待王命指引……”

    “朕久来事付诸公,未尝有丝毫疏远,诸公以何报朕?目下诚是百事待治,那请姨夫告我,台内可有百贤待用?用之非人,治成乱事,不如不治!”

    听到皇帝尖利到隐有几分破音的语调,何充额头上又是涌出了一层冷汗,但也不得不说,他对皇帝真是大生刮目相看的感想,虽然仅仅只是几句对答,但却让他有无从应对的语竭之感。

    “陛下早慧聪颖,承于肃祖遗风,臣等惭愧不堪,难复永昌旧治,然……”

    “罢了,万方有罪,罪在朕躬。朕居丧自闭,也实在难堪诸公。但也诚如姨夫所言,百事待治,群情待慰,不可因一人之悲而累天下戾气积郁。即便姨夫今日不来叩阙,朕也要相邀听谏。此中一诏,中书审之无误,那就即刻付宣吧。”

    皇帝说完后,便指了指书案上一份诏令着内侍递给何充,而后才又叹息道“寒庶人家,大丧之际尚且哀恸不能理事,朕为天子,竟不能尽全于孝道……”

    “臣等无能,有负恩用……”

    何充忙不迭又叩拜说道,而后才两手接过那诏令来,低头匆匆一览,脸色已是蓦地一变。

    这一份诏令笔迹工整,且墨渍早已经干透,可见绝非一时间仓促制成,必是皇帝在苑中这段时间里经过了一番深思熟虑的酝酿。

    至于诏令的内容,前半段无非自残自愧,可是后半段涉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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