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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祚高门-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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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乱我乡土者,杀”

    沈氏部曲齐声响应,声震云霄。其尤以少年营那一批子弟兵最为踊跃,他们被安排在沈哲子车驾附近,充作亲兵,也是保护,一个个吼破了音,脸红脖子粗。

    “出发”

    沈牧今日亦是一身戎甲,头顶红缨兜鍪,少年英武,气势十足,跨于马将手铁矛一抖,一行人便向苕溪之北开拔而去。

    寒冬腊月,旷野寂寥,千余人马肃穆而行。前方沈牧率领数十骑兵斥候于乡野铺开,前后穿梭以传递消息。

    沈哲子端坐车驾,两名御赐班剑甲士随行两侧,与军徐徐前行。沈氏旌旗招展,虽无幢盖礼器,却自有士气肃然

    沿途不断有交好家族率众而来,多则数百人,少则二三十。此行必胜之仗,沈家不只要展示其家部曲家兵的悍勇,还要显露出庞大的乡土号召力

    傍晚时分,行出武康时,整支队伍已经扩充到三千余人,浩浩荡荡,如一道洪流在荒野推进。

    各家人员驳杂,队形难免散乱。沈哲子虽然不通军务,也知战阵厮杀,绝非人越多越好,因此在入夜后,便令沈家部曲加速行军,渐渐与后方人马拉开距离。

    寒月如钩,挂于天际,夜幕不时闪烁起灯火光辉,夹杂以爆竹鸣声,在这肃穆的北行军,新年的步伐由远及近。

    晨星破晓后,沈哲子与虞潭所率领的乌程兵在苕溪北庄外会师。如徐家、丘家等距离苕溪北庄较近的家族部曲,已经在虞潭调度下将这庄园四野封锁,挖沟决渠,依稀晨光之,那座庄园已成绝地,远远可看到惊慌的人影攒动。

    看到沈哲子所率领的沈家部曲,以及后方数量更为庞大的各家家兵,虞潭对吴兴的武勇之风又有一个更深刻认知。他以郡守之尊,往来奔走,不过集兵千余,又发郡吏户庄丁者,才凑齐将近三千人,其还不乏徐家这种沈家附庸。

    然而沈家除夕发兵,元日至此,旦夕之间,已集四千之数这一份乡土威望,远非那些高高在的吴清望高门可

    两军汇合后,沈哲子传令家兵:“掘土起灶,辰食巳攻”

    于是家兵们便各入壕垒,抓紧时间休息以补充体力,等待开餐,养精蓄锐后发起进攻。

    虞潭让乌程兵腾出壕垒,继而前推设栅,将庄园牢牢封锁,预防困于其的羯胡突围。然后才将沈哲子并各家领军者等一干人请至自己的军帐来,对众人环施一礼,说道:“多赖众位高义,助我讨贼,今日之恩,铭感五内”

    众人听到这话后,纷纷表态道:“使君何须多礼,吴兴为我乡土,岂容羯奴肆虐严氏悖逆之门,目无贞节大义,我等深感为耻,誓不与其共戴一天”

    沈哲子则招招手,便有家兵将剪臂反缚、脸色灰败不堪的严安推入帐,旋即他前一步,解下自己佩剑双手奉:“请使君执此禽兽之耳,与我乡人共诛逆贼”

    “请使君执耳”

    众人也都纷纷前,出言附和。

    虞潭看一眼垂首奉剑,状似恭谨的沈哲子。事到如今,他早已深知自己只不过是这父子手悬丝傀儡,由其摆布。但偏偏心内却难生出抵触之意,只因一步一步行至此时,完全出自他自己的意愿。

    沈氏非但没有逼迫,反而屡屡相助。哪怕事到如今,这少年依然恭谨,请其为盟主,主持今次之战。哪怕仅仅只是一个虚名,他心内也确实颇感欣慰。

    “小郎君所言当仁不让,犹在耳边。今日与诸位并肩戮力,扬我吴壮义”

    虞潭大笑一声,接过沈哲子奉之剑,蓦地挥剑劈下。一声凄厉惨叫,严安倒于血泊之

    “壮我体魄,护我乡土乱我家园,刀兵诛之羯胡血肉,肥我田亩言出必践,无功非人”

    一串稍显稚嫩的歌谣声在军帐外响起,忽有寒风掀开帷帘卷入帐,令众人精神都为之一振。

    东面鱼白渐露,一点金芒冲破霞云而出

    破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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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盐城,地处嘉兴东面,濒临海湾,因海滨广斥,盐田相望而得名。

    严氏本来世居海盐,围海煮盐以兴家。盐业暴利,竞争之激烈可想而知,严氏能从这激烈的竞争脱颖而出,付出的代价不可谓不大。那白花花的盐晶下,说穿了都是累累白骨。

    因为崛起的过程无所不用其极,恶于乡土,加之祖辈出身微末,严氏虽然可称得豪富,但在吴郡却已经是声名狼藉,几乎难以立足。

    于是一代严氏家长,想尽一切办法,将户籍自吴郡启出,安置在吴兴。此举虽有掩耳盗铃之嫌,然而效果却是显著。时下民风闭塞,百里不同风,虽然两郡邻,但在吴兴乡野之间也并无严氏恶名传扬。

    因此,严氏家声大为改观,到了严平这一代,下使力,厚礼结交,竟然从一介白身陡然跃升为一郡长史由此严氏更加烜赫一时,到如今已经可以称得是豪霸海盐,临海而望,视野所及皆为严家盐田

    然而这一切却在前不久戛然而止,吴兴太守虞潭苦心积虑,以晒盐新法笼络郡盐家,又于众目睽睽之下公然革除严平郡府长史之职

    “虞潭匹夫,我家与你势不两立”

    名利俱损,身受如此耻大辱,严平至今思及弁山山庄那一幕,仍感五内俱焚,浑身散发出透骨恨意

    自乌程返乡后,虽只短短十几天的时间,严平却恍如隔世,整个人都憔悴下来,须发灰白,老态已生,原本肥硕的脸颊也清瘦下来,皱纹密布。

    冬日苇塘,芦苇干瘪枯黄,七零八落,飞絮如雪,破败萧条景象,一如严平此时心境。

    单纯利益的损失,倒不值得严平心情灰败至斯。他持家这些年,盐业生产虽然尚是主业,欣欣向荣,但其他各方面也都有开拓,进项颇多。

    最让他无法接受的是,往常他自认为也算是吴兴一号人物,身为郡府长史,出入之间亦能与时之名士言谈甚欢,颇受礼遇。

    然而虞潭针对他的一串打击,却让严平意识到,寒门是寒门,哪怕众人表面恭谨有加,背地里下黑手绝无顾忌郡府长史又如何?区区一个单车太守大笔一勾,他家花费无数代价得来的长史之位顿时易主

    若换了一个士族子弟,虞潭他敢吗?说到底,还是因为自家清望不备,被人看轻

    一旦认识到这一点,严平心内便充满了幻灭感、挫败感,只觉得大半生劳碌都是虚妄。往常他看不起沈充,认为此人毁家作乱是本末倒置,愚不可及。可是如今,同为郡豪族,沈充已经高居方镇之位,而沈家俨然已有吴兴第一世家气象

    可是他呢?半生劳碌,一言而否

    “这个世道,原来不能收敛锋芒,只有锋芒毕露,才能显贵人前”

    站在苇塘当,严平眸闪过厉色,继而冷笑:“既然如此,我家岂能落于人后便以虞潭匹夫之性命,昭告吴士人,吴兴岂独沈氏一家?我严家,同样刀剑俱利”

    辽阔的苇塘外,尚有大批农人挥舞着镰刀,刷刷收割苇杆。他们并不知这些苇杆已无用处,只当做每年例行的燃料储备。

    眼看苇塘一层层削减,严平心内不乏伤感。他虽然已经决意带领家族踏另一条征程,但过往几代人衣食皆仰这一片苇塘,而他更是从少年时在这苇塘进出嬉戏,心之感情不可谓不深厚。

    他迈步走入苇塘,并不介意霜土污脏了衣摆,放眼四顾,想要将这一幕画面永久收于心底。功成名之后,再来翻拣追忆。

    越过一片高岗,苇塘深处便出现连片的苇毡窝棚,还有臭气熏天。窝棚里隐有人头攒动,蓬头垢面,衣不遮体,状似厉鬼看到严平并其一干仆从护卫,眼神却孔洞没有涟漪,只是木然编织着干枯的苇叶,以作御寒遮体之用。

    “快起身你们这群豚犬蚁民,主公尊驾来此,居然敢无视,都不想活命了”

    突然,窝棚里冲出一个瘦弱的身影,踢打着周遭的民众。这其许多人或老或残,在这人一通踢打下,困难的转动身躯,面向严平趴伏在湿冷的苇塘里。

    那人这才弓着腰趋行向前,但衣衫褴褛蓬头垢面,未及靠近便有一股辛臭气息扑面而来。严平连忙以袖掩鼻,眉头微蹙,当即便有护卫冲去将此人一脚踢翻,不许靠近。

    只是听到那人惨叫声,严平隐隐有些熟悉,语带疑惑道:“你是……”

    “小民范光,有幸面睹主公,今日再见主公风采一如往昔,实在振奋得很”那人见严平望过来,忙不迭扑倒在苇塘。

    “范光?”

    严平沉吟良久,才蓦地想起来,这范光原本也是海盐城一盐家,在他年轻时与严家斗争甚狠,后来严平首次引羯胡南下劫掠,重点关照这范光一家,将之俘来苇塘,没想到居然活到现在。

    看到昔日针锋相对的对手如今生不如死,趴在地如摇尾之犬,严平心情畅快许多,微笑道:“范光,你很好。勤勉做事,主家不会亏待了你。”

    “谢主公赞赏,谢主公赞赏”那范光听到这话,趴在地连连叩首,末了已是哽咽不止,嚎啕大哭,浑然不知严平早已离开。

    刚待要离开苇塘,突然有一双纤弱手掌抓住严平衣摆,他心内一惊,低头看去,只见一个瘦弱身形跪在地,语调悲戚道:“求主公救命我父亲冻疮化脓,将要不治……求主公念我家效力经年,赠药活命……”

    听这声音柔弱不似男声,又有礼有节,不似寻常人家言语。严平心一动,指着那人影说道:“抬起头来”

    那身影微微一颤,缓缓抬起头颅,散乱的发丝下露出一张稚气尚存的小脸,竟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娘子。虽然衣衫褴褛、不施粉黛,且颇多污垢,但仍能看出眼鼻精致,下巴线条秀美,可见已是一个美人胚子。

    看到这小娘子脸庞,严平便觉腹下微热,探手向下抓住其肩膀,那小娘子一挣扎,肩苇毡滑落,露出的却非白嫩肌肤,而是一片猩红血丝的恶癣。看到这一幕,严平蓦地一愣,而那小小身影却如惊慌小兽一般蹿入苇丛,很快不见踪迹。

    “主公,要不要将人擒回?”身边护卫征询道。

    严平摇摇头,眸又闪过那一片恶癣,便觉一阵恶寒。这苇塘夏日潮热,蚊虫叮咬,冬日阴寒,霜冻连绵,不似人间,生活在里面的人,少有身体康健者。

    有些意兴阑珊的步出苇塘,严平看一眼那些还在收割的农人,突然低声对身边仆从道:“再收割一阵,不必再收。等到除夕时,放火将这苇塘烧了。”

    “里面尚有几千户……”仆从下意识提醒一句,待见严平眸子转为幽冷,忙不迭点头应是。

    作出这个决定后,严平胸块垒顿时消散许多,自家既然已经决定踏另一条道,以往家业所仰的苇塘也不必再怜惜,烈火焚烧后一片灰烬,再加翻耕又是一片沃土良田至于里面那些蚁民,堪用者早已遴选出来,剩下一群老弱病残,岂能再为其虚耗米粮

    自苇塘回归家后,严平心彷徨尽去,一头扑入年后大事的准备工作。

    腊日大祭,分散在各地的族人纷纷归家祭祖,便有族人对严平发难,其最跳脱一个名为严方,乃是严平叔父之子。

    大祭过后,严方便越众而出,指着严平说道:“大兄因何被革长史之位,难道不需要向族人们解释一番?为了这长史之位,我家付出多少代价我父从平陈敏,战死疆场。无数族人血泪,无数财货铺路,始将大兄推郡府长史只希望大兄能带我家益发昌盛,大兄却将此位轻抛,可对得住列祖列宗?”

    严平听到这话,眸子便是一阵阴冷,口发出阴冷笑声:“六弟所言甚是,我失掉郡府长史之位,确实愧对先人。只是原因,却极复杂,六弟真要听?”

    “场皆血亲,何事不可言”严方正色喝道。

    “那好,我给你一个解释”

    严平话音刚落,抬起手掌蓦地一挥,那严方身后突然一人举刀劈下,大好一个头颅当即便滚落庭

    严平无视那血浆喷涌的无头尸体,缓缓行到噤若寒蝉的众族人面前,厉色道:“我家欲为大事,须得下齐心凡有异心者,皆如此獠当诛”

    众人眼见这血腥一幕,纵然还有异议,也都不敢发声,齐声道:“愿与家主共举大事”

    以铁血手段震慑族人之后,严平便更加快了人力物力的调度。家业大了,他也知族人当不乏异志者,但眼下却无余暇仔细辨别,只能将族人们尽力约束在家宅,不让他们与外界接触,从而泄露消息。

    但严平还是预备一个后手,他将自己最钟爱的幼子并家最为忠诚的数百家兵,携带一笔财货放舟海,若事能成,则一切好说,若不能成事,严家也不至于在他手绝嗣。

    一直等到除夕之夜,严平才将事情尽数安排妥当,难得清闲下来,只待新春后元月晦日到来。

    爆竹声声,以辞旧岁。入夜后,严府北方突然有火光冲天而起,这让许多族人惊悸不已,然而严平却望着那火光酣畅大笑。

    这一把火,烧掉所有负累,等到明年,严家将成吴兴首屈一指的大世家

    耳边隐有嘶吼声、叫嚷声传来,严平嘴角勾起一丝残忍笑意,那群蚁民焚烧身躯以肥良田,也算是不虚此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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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夕这一夜,严氏族人欢聚一堂。

    他家虽然难追溯太远,不过四代传承而已,但人丁却是兴旺,男女老少合共两百余人。虽然族尚有长者,但严平还是当仁不让坐在首席,所有族人全无异议。

    一夜尽欢,宴席散时已经将近子时。回到卧室时,严平怀拥美姬,连御数女,最后才鼾然睡去。睡梦仿佛又到一妙天地,他乘幢盖华车,统率十万劲旅,旌旗遮天,杀声遍野,前方虞潭老贼独骑而行,惶惶如丧家之犬。

    “杀贼杀贼”

    部曲们响彻云霄的吼叫声,虞潭老贼被一将飞骑斩下头颅,旋即便有一老兵抓住那头颅趋行至驾前,恭敬道:“主公,虞潭老贼业已伏诛”

    严平垂首望去,发现那老兵竟是陆府陆玩:“哈哈,陆氏高门,原来也不过是老兵之才”

    他再仔细望去,这才看到原来为他拉车的并非良驹,赫然是陆家家主陆晔于是严平便笑得更加欢畅,环顾宇内,傲气凌霄视线一转,便看到远处几名残兵簇拥下仓皇逃窜的沈充,他令旗一转,正待要发令剿灭沈氏余孽,忽听耳畔传来惶恐喊叫声:“主公,大事不妙庄外敌袭……”

    “我有十万精兵,谁敢来犯”

    严平大吼一声,蓦地惊醒,才发现自己正躺在床帏内,浑身大汗,气息急促沉浊。心道一声可惜不能尽歼敌人,但他已经了无睡意,推开身边浅睡的姬妾,他喘息几声刚要传羹,便又听门外惶惶喊叫声:“敌人已冲至庄前……”

    这不是梦

    严平悚然一惊,混沌脑海一激灵,整个人从床榻跃下来,抓起一件氅衣裹住身体,然后才疾声道:“何方来敌?快,快召集家兵”

    一边说着,他一边七手八脚穿衣衫,踏步行出门去,才看到外间火光冲天,大半片夜幕已被映得通红这火光如此之近,哪怕他站在庭院都感受到鼓荡的热风,侧首一望才发现是庄园内谷仓已被点燃,那里堆放着日前收割的大量苇杆。

    “快,快去扑火”

    严平急躁的口舌发干,若任由火势蔓延,整个庄园都将被熊熊烈火吞噬

    然而庭下部曲却不动身形,只是苦着脸说道:“敌人自庄前冲来,其众甚多前庭已被冲破,请主公速速离庄,暂避敌锋”

    听到这话,严平更是惊得手脚冰凉,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眸,头颅艰难的转向庄前方向,耳边才听到那喧嚣震天的厮杀声。

    “披甲,披甲与我同去杀敌”

    事态危急若此,严平已经顾不再去询问何方来敌,在部曲们七手八脚的帮助下,才勉强将甲衣缚在了身,此时前庭厮杀声已经越来越近,即将蔓延到庭。

    手提着一柄长戟,严平率领一众部曲精兵匆匆往前庭冲去,刚刚跨过庭门,便看到一道乌影兜头落下

    “保护主公”

    几名家兵前举枪要挑飞那乌影,只听噗噗闷响,滚烫血浆自头顶泼洒而下,惊得严平大吼一声,抽身疾跃向后方。待那乌影落地后,才看清楚赫然是一名严氏家兵,胸膛深深插入两支羽箭,早已气绝多时

    眼见这一幕,严平更是肝胆俱裂,再抬头望向南面,只见庭正房已经冒出滚滚浓烟,火借风势,熊熊而起

    “快退,守住后庭”

    严平这时候已经六神无主,脸色灰败不堪,倒拖长戟返身便往后院跑去,一边跑一边吼道:“几个郎君在何处?快把郎君们接来此处”

    “杀一个不留”

    严氏庄园前庭,徐茂一身戎甲挂满血浆,须发偾张恍若杀神,手长枪一抖,霎时洞穿左边一名严氏家兵的咽喉。那家兵丢掉武器,两手捂住颌下血洞,然而血水却仍如箭一般在指缝飙射而出

    杀入严氏庄园的流民兵们,一个个恍如出栅猛虎,眼眶赤红,手脚并用,利刃翻飞,将一个个严氏家兵戳倒在血泊。

    他们自松浦左近登陆,借着苇塘掩护逼近海盐,正看到苇塘那不似人间的凄惨画面。一个个北地而来的流民被困在苇塘,终日割苇煮盐,衣不遮体,食不果腹,受尽非人的折磨,若有病患,便只能握在湿冷的苇塘等死

    流民兵们眼看那些操着乡音的难民生不如死,有的瘦骨嶙峋,有的手脚腐烂,有的浑身布满猩红恶癣,仿佛黄泉遭受无尽折磨的冤鬼

    “严氏狗贼,我乡民何辜竟遭如此凌辱”

    这些流民兵,同是北地遭受兵灾,流亡而来,眼见此幕,岂无感同身受之痛楚于是他们放弃了直攻海盐,而是在徐茂指挥下,借着苇塘遮掩,将这些难民们一一转移出来。

    然而入夜后,却看到南面火光冲天而起,严氏赫然打算将这些难民统统烧死

    “杀杀光这满门禽兽”

    回想更多来不及抢救的难民在火焰吞噬下哀嚎遍野,一个个融于火光之,徐茂恨得血脉偾张世间之恶为何如此多?

    在流民兵们如狼似虎的扑杀,越来越多的严氏家兵被杀得胆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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