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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祚高门-第3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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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军郊祭誓师的时候,稍显冷清的襄国城内一个偏僻的角落里,已经换了一身戎甲的辛宾眼望着对面的钱凤,还是忍不住再问一遍:“先生还是决定要留在此境,不随军南返?”

    今次石虎军权在握,连带着一众府内门客俱都水涨船高,就连辛宾都得以担任幢主,统率千数兵众,随军向南。他自然不会在胡军中厮混,待到南面之后,肯定会寻找机会脱离大军过淮将这段时间以来所搜集到的情报据实汇报给驸马。

    在襄国厮混这将近一年的时间,他尤其感受到以一晋人在胡廷立足实在太艰难。无论是钱先生还是他,能够立足于此,都或多或少存在一些侥幸的成分。否则若是单凭他们自己的力量,只怕此刻还难接触到什么军国事务。

    今次奴贼大举南侵,辛宾得以亲眼领略到羯奴甲兵之盛,深为驸马而感到担忧。在他看来,他们实在已经没有再留于此的必要,唯今之计还是要尽快将敌虏军务详情回报给驸马才是重中之重。

    钱凤闻言后便摇了摇头,笑语道:“子重你行事缜密稳妥,今次由你南归报信已经足够。我归或不归,都无关紧要。况且今次北上不易,难得稍有立足,若是就此放弃,实在太可惜。日后若是再想入此境,只会更加艰难。”

    “我留于此境,倒也没有多少凶险可言。季龙强势离国,此境不乏内虚,往年强军遮盖的许多问题,或都能够露出端倪,实在是一个不可多得的良机。”

    讲到这里,钱凤又叮嘱道:“子重归国面见驸马之后,告其不必为我多作担忧。奴中积弊丛生,看似大军难挡,实则诸将俱都离心怀怨。况奴国内不乏重臣胸藏荆棘,只要稳住前阵不失,奴境或是自乱也未可知……”

    他又结合自己近来观察所得,将奴廷中诸多矛盾纠纷仔细分析一遍,俱都叮嘱辛宾归国后细告于驸马。只是讲完之后,他才不免自嘲一笑,说道:“这些话本也不必多说,驸马先知近乎于玄,早有断言赵主世龙非久寿命格,未必有幸能食新谷。我对此倒是好奇的很,想要见证一下这虏酋之亡。”

    辛宾本来就是抽出时间来见钱凤,见其还是固执己见不肯跟随南归,他却已经没有了时间再作劝言,于是便又将身边一些龙溪卒留给钱凤。至于他自己,既然已经有了旗号名位,大可以在军中私恩邀买亲信为己所用。

    钱凤倒也不再推辞,只是摆摆手对辛宾笑道:“同行共险于此,临别在即,也无厚物以寄别情,不妨稍赠吉言。驸马向来大才慷慨,子重归镇之际,便是荣禄加身之时!来日北伐,辛士礼之名必将响彻中原!我于此境,静候王师,届时还要多仰子重庇护啊!”

    “先生保重!来日再踏此境,仆必即刻敬拜席前!”

    辛宾大礼下拜,而后洒泪告辞。

    钱凤随后便也行出了这偏僻的院落,此时城外胡军们山呼之声雷鸣震响,然而他在倾听片刻后嘴角却是已经泛起讥诮。

    城内街头巷尾,少有人迹游荡。大军毕集城外,就连许多向来不顺礼教、桀骜不驯的杂胡们也都安分下来。钱凤等一行十几人在城内行走良久,几乎没有遇到什么阻拦。

    他一路行至襄水之畔一所大宅中,将自己名帖递上去对守门壮仆笑语道:“请敬告严师君,畿外旧人来访,久渴师君玄声,希望能得入拜。”

0700 少帅可忧() 
    石赵的南征檄文,不独在北地流传,很快江北各镇也都各自接收到了消息,同时也在密切关注敌境各路人马的调度情况。

    如此大规模、跨地域的兵员调集,可谓一场举国之战。因此各镇也都不敢有所隐瞒专权,纷纷将接收到的情报回禀都中台阁。

    各地告急文书雪片一般飘至建康,几乎没有可以称得上是好消息的奏书。诸多消息汇总起来便成为一个令人惊悸不安的情况:羯奴毕集强军,普发丁壮,拥众达几十万之巨,即将大举南来!

    所以这段时间来,台辅诸公们也都是倍感焦灼,既要考虑对策,又不能让消息扩散出去,以至于人心刚刚有所振奋的江东彻底乱套。

    类似的局面,并不是没有人预计到。但在年初形势一片大好的情况下,也实在不宜提出这样的话题多作讨论。

    可是现在问题正式摆在面前,避无可避,不得不广集众议,以应对危机。甚至就连病体缠身的温峤,都被请入了台中,夙夜展开讨论。

    奴兵即将大举南来,各镇都在告急诉苦,或是兵源不足,或是资用不足。但台中对此也无计可施啊,早前各镇把持地方,台中几无插手余地。现在强敌来临,又要寄望台中能给他们一些援助,也真是让人气急败坏。

    不过在各镇告急文书中,唯有淮南一镇独树一帜。沈维周送来的奏书,只是叙述敌情,同时简明扼要讲述一下淮南一地的备战情况,而且不乏必守之信心,没有太多诉苦告急的话语。

    然而这一点,并不能够让人愉快起来,反而心情变得更加烦闷恶劣。这小子因何会有如此超然姿态,台内众人可谓心知肚明。

    如今江东诸多水道上航行的舟船,大半都是往淮南而去,江东多少人家乐此不疲的将粮食资货往此镇去送。如此一个形势之下,这小子如果还叫苦,那真是一点脸面不要了!

    其实对于淮南大引江东民资,台内早不乏人对此颇怀怨念。那些交易的细则,只要稍加留心打听,不难打听出来。虽然沈维周并未因其职务而大肆售卖淮南国材,但这当中所显示出吴兴沈氏底蕴之深,还是又一次的震惊了时人。

    而且在这一次的交易中,完全是沈哲子或者沈家私下与江东诸多人家交涉的结果。虽然最终这些资用都投入到了淮南的经营建设当中,但其实何尝不是沈家以私财而养国之重镇?

    去年的梁郡,因为淮南一场大胜,将许多非议声压了下来。可是淮南、寿春之重,百十倍于梁郡!沈家仍是如此,将台阁彻底闪在一边,实在是法礼难容!

    若诸边镇皆循于此,那江东可还有王统之地?只怕千里沃土,都成民户豪宗的私土!

    当然这论调是有些杞人忧天,毕竟整个江东,有足够实力和人脉这么做的,不过沈氏一家而已。但就算是只有这一个异类,也足以令台阁脸面荡然无存!长此以往,国将不国!

    所以,当羯胡将要大举南来的消息传入都中的时候,台中便有人潜作建策,建议台城可趁此机会,将宿卫尽遣都外,收回诸多津渡航道,以恢复对整个江东民资调用的控制力!

    如此一来,台中话语权必然激增,也更有助于在整体上对于整个江东民资民财的调配和使用,而不是只专肥于淮南一地,致使其余边镇俱都告急。

    然而这一建策道出后,却是乏人呼应。

    一者眼下边事告急,而且奴兵主攻何处尚还并不明朗,如此重大的举动,台内也没有一个万全的准备,很难在极短时间内将事情纳上正轨。

    二者此事牵涉的绝不只是吴兴沈氏一家,荆州、徐州俱都有此类情况,只是不如豫州、淮南这么夸张而已。台中若是强力干涉,必将人心动荡,并不利于稍后的防守大战。

    三者就算是出动宿卫,宿卫就难道一定可靠?眼下宿卫之中也是派系分明,尤其在丹阳各家式微之后,吴人后来居上。即便是出动了宿卫,也未必能够收到钳制掌握之效,对于沈氏而言,无非左手交到了右手上。

    更何况,台辅们不得不认清一个事实,就算是他们实际控制住这些渡津,但最重要的资货运输却干涉不了太多。

    沈维周有足够的号召力或者说利益交换,能够让江东这些民家心甘情愿将物资从自家仓储中搬运出来转运各方。他们可未必有,如果只是控制住了渡津航道,空守江水,又有何益!

    此前台内欣喜于分出的东扬州重新得以回归,结束了沈氏把持东南的局面,因而在沈维周的任命上做出了让步。可是现在,沈充依然坐镇在会稽,处理撤州事宜,北上遥遥无期。然而台内已经深感沈氏父子南北分立,隔江呼应之苦!

    “为什么不把沈维周强召归都?”

    在台辅们一次会议上,蔡谟提出了这样一个疑惑,继而力陈己见:“此前台内因于众扰,决事略有偏差,使小臣而治大镇。可是如今,奴兵大举南来,百十万之众,拥江断流。兵重至此,沈维周纵有军略智计,强兵也绝非能够以智取胜!”

    “奴兵势大是一,善战是二。敌众统帅石虎,乃奴主从子,幼从戎行,克段氏,除徐龛,破曹嶷,诛刘逆。凡所对阵,败者无不一时英豪,勇武表率,莫能与之争。如今裹众南来,其威必将更难力据!”

    从去年至于今,蔡谟本就是朝局内少数的冷静派,一直力主不宜急切向北用事。只可惜朝野内外都被频传的捷报迷惑了心智,罔顾江东国力远远不及北虏的事实。

    蔡谟话音刚落,光禄大夫刘超便已经皱眉开口:“蔡道明此言,不能苟同。诚然石虎奴中悍匪,但沈维周何尝不是江表俊彦!昔者苏峻作乱,君王困于乱师,群贤俱都喑声,难作自保。沈维周孤骑猛入勤王,乃是匡危定乱之大用!方今用事于北,屡有积功,克复重镇,若以年齿而以小臣标之,不是公允之声!”

    蔡谟听到这话后则冷笑一声,直言道:“光禄所识有偏,我患沈维周不能守,正因其人屡有积功之旧事。时有否泰,道有屈伸。暴逆之寇虽终灭亡,然当其强盛,宜暂避缓图。先汉高祖受黜巴汉,忍辱平城,百战百败,功成一役!若以鸿门强争,何来垓下之鸣?”

    “凡举大智先贤,文王困于羑里,道昌于牧野。勾践辱于会稽,威申于强吴。奴寇久暴,天人厌之,必有失道而自亡!对此必亡之寇,本不宜穷争于速决。方今豺狼之力正炽,与之力搏,本为弄险。”

    “江东之地,大乱新定。民方得以安息,少积度日之粮,正宜久养民力,以积仓储。才有来日奋起,决胜于中原。沈维周生于武宗,幼来即受高士青眼,君王收养,锐志炽烈,少历挫折。因此稍纵于外,便屡争于时。往昔建功,尚未反哺社稷,已经招至大殃……”

    “蔡公且慢,我有一惑,不问难安。沈维周招致大殃?莫非蔡公觉得,今次奴众来袭,皆因维周收复寿春招来?江东正朔所寄,北地奴寇僭居,以正避邪,已是情理难忍!王师复土,难道还要观奴众眼色?”

    今日会议,贺隰也有份出席,听到蔡谟所言越有偏颇,已经忍不住开口力争:“今之奴贼虐国,古来未有。前贤旧事,不可共论!华夏豺狼遍野,冠带背井离乡。我是幼生吴土,平生未至中原,道听途闻,也觉情不能忍!”

    “所谓三年而易风俗,十年改于乡声,中兴至今,已有一十六年!昔之羯奴小寇,如今已成无道大逆。若只顾望苦待奴贼天命必衰,天时何年可至?奴主何人?陋乡一匹夫而已,其在微时,何人不可与之争?若非奋进烈行,怎能成就今日之势?奴尚如此,王臣何以惧奴避险!”

    贺隰在席中厉声发问,原本蔡谟尚是振振有词,闻言后却是略有辞穷。而此前席中也不乏人想要出声符合蔡谟之语,在听到贺隰这一番话后,也都纷纷喑声。

    一时间,席中气氛便有些尴尬。而蔡谟也知自己用力过猛,将招奴南来的罪名安在沈维周头上,实在有些不合适,有悖于正论,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

    “贺君之言,实在高论!即为王臣,自当奋勇破贼,力图光复王业,不可与奴为苟安之念。”

    当众人俱都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往往都是由王导出面将气氛再拉回来,这一次也不例外。

    他先望向贺隰颔首赞语一声,然后才又指了指蔡谟,说道:“道明长论,也不乏可取之处。奴控于华夏,人物俱揽,实在不容小觑。石季龙穷国之甲兵南来,此诚江东危亡之时刻。荆镇、徐镇,俱是宿将所守。沈维周雏凤弱冠,也实在难免让人心忧。”

    “我非薄视维周,而是寄望深厚,深盼他能长鸣此世,不忍见折于半途。所以我是希望,临战之前,能否召维周速归一次,稍作询问?若他有力战必守之心,那也不必再言其他,内外同心,静待捷报即可。若是维周自觉威难抚众,也可择选长者为辅,即便不守,也能徐退过江。”

    听到王导的话,众人也多纷纷点头附和。甚至包括温峤在内,也觉得此战太凶险,若是沈哲子真的没有必守之信心,不妨过江暂避。若真一时少年意气,强守江北,胜则可喜,若是败了,不只会身死名休,就连国祚也会震荡不安。

    虽然也明白沈哲子若是归都,或多或少会受到一些牵绊约束,但眼下沈充尚未归都,又有强寇将至,台中纵有别的想法,也不敢做的太过分。

    眼下沈哲子正在梁郡,快舟往返不过三两日的光景,为此求一心安,倒也不会耽误太多军务。

0701 难辅小儿() 
    这一场会议,不只确定了召沈哲子归都一趟的事宜,顺便台辅们也都决定催促沈充即刻北上。

    毕竟今次奴兵南来势大,外镇方伯中,唯有沈充尚是闲身。如果将早年那些谋逆劣迹算上,此人也算是久经战阵的宿将。此时归都,正合事宜。

    当然这只是明面上的说辞,说到底,台辅诸公们更多还是担心东扬撤州之事再有反覆。至于羯奴的进攻,只要保证汉沔不失,凭眼下大江天险,羯奴不可能南渡对江东造成实质性的威胁。

    尤其在几个侨门领袖看来,羯奴南侵不过边地之患,而吴人崛起却是心腹毒瘤。蔡谟所论缓图,许多人怯于大义不敢声援,但其实心里还是不乏赞同。

    沈充主动要求撤除东扬州,无论是真心实意,还是缓兵之计,对于侨人在江东立足和整个时局的稳定,都是一个利好消息。

    此前或还因于诸多借口拖延,可是现在其子在江北直挡羯奴雄兵,他都不可能淡然视之,肯定会加速入都。而只要沈充入都,余者一切都有了操作的空间!

    所以眼下羯奴南来便是一个绝佳的机会,沈哲子近年在江东时局中的表现有目共睹,单单凭其表现出来的才情禀赋,无论生于何家门户,都必然是宗族大昌的中流砥柱!

    甚至包括褚翜在内的台阁执政,对此都是深有惋惜。如果沈维周此等奇才,不是生于吴中门户,哪怕只是家势跌落到极点的侨门旧族,都可以称得上是晋祚中兴之寄托!

    所以,沈充绝不可能坐望其子独守江北而无动于衷,一定会抓紧时间尽快北上。

    当议定这些事情,天色已经极晚。类似温峤等疾病缠身又或年事已高的台臣们,精神已经略有不继。所以关于以何种名义召沈哲子归都,以及何人为使的问题,只能留待明日再议。

    更何况内在还有许多问题,都还不能摆在明面上去探讨。比如若是沈哲子请台臣为辅的话,何人可以遣行,这都需要再私下沟通。

    散会之后,台辅们各归官署。散场之后,王导心念偶动,示意侍者前往邀请野王公宋哲往丞相府一叙。

    宋哲如今在台内只担任散骑一职,不过由于略悉边事,今次也有出席会议,不过眼下王导邀请宋哲却不是因边事相询。

    双方彼此坐定,少顷之后,王导才开口道:“门户之内,我也就不愧惭言。近来亲翁可曾往见世儒?不知他眼下境况又是如何?”

    “生民最痛,无过于远乡失国丧亲。世儒诸者兼具,自是情不能堪,颇多颓态。”

    宋哲闻言后稍作沉吟,便回答道。他与王彬乃是姻亲,女儿嫁于王彬之子王兴之。然而王兴之的死,却又与王导的小妾颇多牵扯,所以眼下在面对王导的时候,心情也是颇为复杂。

    王导闻言之后,默然良久,过了好一会儿才蓦地一叹:“即便不以私论,彼此总是同殿为臣。世儒旧曾事于淮南,今者奴兵大举南来,正需同心共力,守此晋祚仅存之土,使我儿孙尚有一境可活。烦请亲翁稍后将此情详告世儒,多劝大义。我家总是世祚相传,当此时,不宜落于人后。”

    听到王导这么说,宋哲便点点头,倒也不替王彬允诺什么。彼此再寒暄几句,他才起身告辞,而后便离开台城,往王彬府邸而去。

    王彬自会稽归都之后,虽然仍加侍中,但却不乏懒志。加上在会稽任上几无建树,甚至可以说是被沈充玩弄股掌之间,因而风评一时也是大衰。兼之家门悲痛,所以他也懒于见人,只在野中闭门闲隐。

    此时虽已直夜,但亲翁野王公来访,家人不敢怠慢,即刻通传,少顷之后,王彬便亲自出迎。

    宋哲见王彬眉宇之间多有醉意,便知其人应是漏夜暴饮,心内便有几分不忍,开口劝道:“儿郎福祉,多有定数。纵是至亲尊长,以凡胎也难违天命。亡者归安,生者仍须自勉啊!”

    王彬闻言后,只是默然一笑,却也并不多说什么,将宋哲请入厅室之中后,命家人们收起剩酒残食,而后才叹息一声,说道:“我如今不过是盛名虚士,冠带败类,喜怒俱由人哂,生死也是微尘。亲翁此训,虽是扎痛肺腑,但却老疲难振啊!”

    “夷土多奸邪,名士都受此害,何况俗流啊!”

    宋哲听到王彬如此颓丧之言,更觉同情愤慨,思忖片刻之后,他才将王丞相先前所言道出。很明显王丞相是希望王彬能够振作起来,使往淮南,勤于国难,籍此一扫旧颓。

    然而王彬在听完之后,原本懒散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呼吸渐有急促,胸膛也频频起伏,过了好一会儿,才蓦地劈手掀翻面前案几,愤然而起,咆哮道:“阿龙,外仁内奸,庭门丑类,此世大恶!”

    见王彬反应如此激烈,宋哲一时间也是愕然,继而心中便不免有些后悔,似乎王彬与王导之间,还有一些他所不知的矛盾。自己贸然干涉到王门家事中,实在有些歉于考虑。

    “沈氏父子,皆此世大奸!沈士居毁我半生清誉,其子陷杀我儿!阿龙厌我,大敌当前驱我过江,无非使我先辱于其父,后辱于其子。他是辅臣首长,要保此位,自然要用家人血肉性命来填!”

    王彬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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