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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祚高门-第2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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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话间,已经行到蔡谟官署,蔡谟转头邀请诸葛恢入内一坐,诸葛恢却摆摆手,告辞离去。蔡谟站在那官署门前,凝望着对方背影,神态转了几转,继而才轻吟道:“琅琊王师啊……”

    第二天,无论内外议论如何,台内仍是如常办公。台辅们朝见之后,小皇帝便归阁读书。于是一众人便都望向排头的王太保和尚书令,都在等待指使那件事还谈不谈。

    王导沉默片刻,抬头望向温峤,温峤便点点头,继而便又望向褚翜。于是褚翜便站起身来,对众人笑道:“还要暂劳诸公。”

    于是众人便又转行到议事暖阁里,各自分席落座。

    待到众人落座后,王导才开口道:“州府这几日也在加紧询问,细作甄别,稍后要分批将人转付廷尉。”

    席中蔡谟和诸葛恢对望一眼,眉目各有舒展,心知太保总算颓意少去,再次有了斗志。

    光禄勋钟雅在席中发声道:“本是有司案牍所系,不宜细问。不过此事所涉颇广,稍后是要尽付廷尉,还是要分遣别司?于事不乏勋位,若有需要,署下愿有分劳。”

    王导那里还未开口,蔡谟已经笑道:“此乱或有害命,但却非功非逆,转讼太多,既费于公用,又难作辨识。”

    “但这件事,却非单纯民斗害命,州府治民、廷尉绳讼,各有所劳。若只是逐一而问,结果难免有失偏颇。”

    “即便要作分劳,那也应是太常……”

    话题讲到这一步,便又僵持起来,一方穷攻要分责问之权,另一方固守不愿让太多人插手进来混淆视听。一时间你来我往,各执一词,各不相让,分辨不清。

    话题将要谈死,众人又都望向台上,太保微微垂首,似是精力不济,温峤手握如意,专心摩挲其上纹路,虞潭神情专注,手指在案几上轻轻勾画,心无旁骛。褚翜则偏坐着,侧耳倾听状,频频颔首,一俟有人望来,便也对望回去,两眼中满是鼓励。

    众人眼见此幕,不乏腹诽,只不过都内一群浪荡子斗殴打出了人命,又不是羯奴兵临城下或存或亡的生死关头,何至于一个个矜持的仿佛幼龄少女,不肯表态!

    心内虽然有此焦躁,但众人也不得不默认一个事实,眼下尚未到图穷匕见的地步,你来我往的拉锯看似吵得热闹,其实还是各方在互探底线的程度。所以大佬们才一个个神游物外,不作表态,耐心观看他们争执作戏。

    但说实话,大家都是要面子的人,谁不愿做稳坐台上的大佬,观看下面人泼妇一般锱铢必较!

    “若使刘公在此,或可言有决之啊!”

    堂下蔡谟忽然幽幽说道,此言一出,堂内顿时略有沉默,一众人齐齐望向那个空缺的席位。

    “既然仍是难决,那我就先请早退了。案上不乏积事,实在不好久离。”

    诸葛恢在席上站起来,对众人拱拱手,脸上不乏歉意。

    这时候,台上那几人各自神情都有微变,温峤嘿然一笑,将如意摆在了案上,虞潭侧望王导一眼,眸中闪过一丝噱意,褚翜则低下了头,手掐胡须沉思起来。至于王导,眸中精光一闪即收,原本有些佝偻的身体挺直起来,似乎有话要说。

    正在这时候,暖阁外突然有了声响,过不多久,章服在身、一丝不苟的刘超昂然步入,行入房中后,面对略有诧异的众人歉然说道:“家中突发私疾,离台几日,或有缺席,还请诸公见谅。”

    听到这话,众人神色各有几分不自然,干笑两声敷衍过去。诸葛恢也不再说什么,复又坐回了自己位置上。

    刘超落座后,又对众人欠身致歉,然后才开口问道:“不知当下所论何事?”

    “还是日前都内哗斗前事。”下方蔡谟开口说道。

    “此事还未有决?”

    刘超闻言后眉头便微微一皱,待见众人神态各异,便又说道:“我是事后才知,家中犬子亦涉此事,归家正是为此。犬子犯事,逃遁于野,今日刚刚捕回,先时已经缚至廷尉。既然还未有决,那我便说一下我的看法,如何?”

    众人听到这话,心内俱是一惊,尤其蔡谟整张脸都僵在那里,仿佛带了一个栩栩如生的面具。

    “杀人者审断,伤人者量裁,诸位都是久历公事,应该不会不明。此不足论,尚有一点难决,那就是事因责于何方。我的看法是,禁散无错,杀人有罪。不知诸公对此可有异议?”

    刘超神态语气都是寻常,可是当众人想到其人刚刚将嫡子抓缚廷尉,便觉有几分壮烈,一时间竟不知该要如何回应。

    最终这场会议还是没有决出一个定论,但不论事因,先问刑责的基调却定下来了。待到众人各自散去,继而便又得知一个最新的消息,驸马都尉沈哲子已经归都,正在秦淮河畔吊唁亡者。

0580 害我者世道也() 
台内酒楼宽阔的厅堂里,仍是座无虚席,但是气氛却有几分沉凝。

    “……彼时旷游畿外,虚窃时乐。噩耗疾若奔雷,惊闻通贯心肺!于是毁狩弃游,披星戴月,疾骋江波。恨余生而此世,鳞者擅泳,羽者擅飞,惟此身绝用,远途难归,饮风而空悲……”

    席中正有一人手捧纸卷,高声吟咏诵读。

    一段收尾,席中众人便窃窃私语起来:“人或言沈侯自惧伤己,所以远游于外,不肯归都,此言实在无礼中伤!”

    “是啊,事发如此猝然,我等在都之人闻之都是惊顿,更何况沈侯远在历阳。如今残冬风烈,大江水缓浪寒,沈侯披星戴月归都,可想一路所禁受的怎样凛寒。”

    “风浪或是潮寒伤身,终究不及心痛。恶讯如天雷灌顶,撕心裂肺之痛,人不能耐啊!”

    吟咏那人接过旁人呈上的酪浆轻啜润喉,继而才又站起声情并茂继续诵读起来。

    “始知修短多变,不遂人愿。悲喜祸福,旦夕倾转。呜呼!垂坐高堂,俄生肘腋之患。行运舟楫,骤罹生死之伤!星汉非摇橹可上,天命非祈禳可延。幸我嘉友,把臂饮圣,交颈言欢,倾席论雅,共佩芝兰。昔者欢愉不悉春秋,竞乐不待日月。鱼龙曼舞,惟患日短;击筑高歌,晓夜不觉……”

    随着那吟咏声,众人不免各有遐思,追忆韶年轻狂,与旧友竞乐,不知人事忧愁。可是很快,陡然转为凄厉的语调声便将他们的思绪打断。

    “旧音未杳,旧乐未足。行途未半,何以轻卒?肝胆俱作裂痛,天南共此一哭!旧情长作留勉,徒遗悲怆丈夫……”

    台内温峤听掾属读到这里,便忍不住微笑起来:“时人多将这小子标作太康余韵,其实还是所识有误。同为悲声,太康绵柔如织,娓娓絮絮,使人深缅怀伤。这小子却醇烈有凛,要让人悲声大作,倾吐不留。一者是素手撩弦,一者是雄槌擂鼓,难为一论。”

    似是回应温峤这一番点评,秦淮河畔已是哭声大起,荡漾在这河道之上,揉进凛冽寒风里,弥漫到了极远的地方。

    碧波不兴的秦淮河上,沈哲子一袭白袍如霜似雪,脸色亦是苍白憔悴,散发垂落两肩,发丝与寒风纠缠飞舞不定,唯有那布满血丝的双眼尚是神光湛湛。

    “余生而南庭,余庆之宗。或曰:此身幸甚,承泽骨血,福乐无忧。悖矣!时贤神游乎宇内,意骋乎八荒,祸福难为患,生死不足羁。此至人也,耻于未达。愚性长系此世,能以同乐,则必共悲!”

    沈哲子清越隐含悲怆的语调随江波荡漾开来,两岸驻足观望者或是默然有思,或是挥笔疾书,凡成一段,便让人飞奔送往各处。

    “能以同乐,则必共悲……”

    太保府内王导手捻新近送来的章句,嘴角却有一丝苦笑蔓延开来:“不知此世,是否还有能与我同为悲乐者……”

    “目人褴褛于野,华裳犹觉寒。目人饥馑于途,珍馐难知味。目人疾病于榻,荣养亦咯血。目人伤痛于刃,创痛入骨髓。目人枷刑于法,华庭如牢笼。人或逐于物趣之乐,我独困于世乱之伤。何以长怀悲悯?唯患人事多艰。情深难作自敛,气结独剩悲声!害我者,世道也!山河崩,难自安!洛上旧土,虏庭窃据;冠带不行,君子何衣?”

    “死境之大,非生者能悉。至人之大,非庸者能履。诗曰:生死契阔,与子成说。逝者已矣,惟衔余志。公孙蹈死,程婴为难。萧何规章,曹参履迹。乐也悲也,俱付汗青。临江再拜,不诉离伤。伏惟尚飨。”

    一言有毕,沈哲子垂首理顺袍带,徐徐拜伏在甲板上。继而又有家人上前,将悼文置于火盆之内,不旋踵便被摇曳不定的火舌舔舐,熊熊燃烧起来。

    秦淮河两岸,自有大量人围观这一场祭拜,其中不乏亡者家属,眼见沈哲子徐徐拜下,一时间又是悲声大作,难以自制。另有旁观者或沉吟在先前的悼文中,或是翘首观望稍后沈哲子将要何往,也有人快速离开人群,往都内其他方向飞奔而去。

    “冠带不行,君子何衣?如此壮声,久有不闻。沈维周,确是盛名不虚,使人蹈行其后,虽死而未悔。人或讽之巨利邀宠,狂言邀幸,实在性窄言狭,非是德音!”

    台内刘超也收到了沈哲子在江边所诵读的悼文,眉眼之间不乏激昂色彩,捧着那悼文细诵几遍,继而才回过神来,抬头问道:“既已悼祭完毕,驸马又去了哪里?我知他家庭内多有求告人家盘桓不去,喧闹得很。若是扰之过甚,我倒应该帮一帮他。今次乱事,乃是时人激愤之为,忿念各出于怀抱,实在不宜穷责于他。”

    “驸马已经离开了江畔,先时刚刚过了大桁,似是往台城而来。”

    听到属官的汇报,刘超便皱起了眉头,台内眼下暗潮涌动,方才他亲自将儿子押送到廷尉,如此大义灭亲,尚不能挟势震慑住骚动的人心。沈哲子眼下仍是处在动荡的源头,眼下赶来台城,实在不是一个好选择,很有可能就此被羁留在台城里,为有心人所攀咬纠缠,脱不得身。

    一念及此,刘超便有些坐不住了。且不说他本人便承惠于沈哲子往年壮烈旧勋,对沈哲子素来都有好感,刚才那一篇悼文更让他感受到这年轻人迥异于时下的强烈责任感,因而更加不愿看旁人以一己之私而将之纠缠不休。

    略一沉吟后,刘超便行出官署,嘱人在台城外备好车驾,准备在台城外拦下沈哲子,让他不要轻易步入眼下这个纠缠不休的局面。

    刘超这里匆匆而行,行不多远,便看到了同样步履匆匆的温峤。两下对望,各自便依稀感应到对方似乎都是此想。原本刘超是对温峤不乏意见的,因其往年太过听从故中书庾亮的命令屯兵不出,致使京畿轻易陷落。不过此时道途见到,他心内忿念却是稍减,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温峤手里同样攥着沈哲子那一篇悼文录本,而对于沈哲子的认识,他又比刘超全面一些,这会儿却笑不出来,心内不乏忿忿:“这哪里是一篇悼文,分明是一篇檄文啊!那小子真是作乱之心弥坚,唯恐时局不够混乱!悼祭完毕不好好归家待着,却往台城行来,心内还不知蕴着什么坏主意,一定不能让他入台!”

    这两人并肩而行,彼此并无多少交流,所虑虽然不同,但是目的却一致。一路行来,道途中也见许多人正有意无意的往台城正南面的宣阳门而去,不用问,肯定也是得知了沈哲子正往台城赶来的消息,要赶过去凑个热闹。

    道途遇到有人上前礼见,温峤心情正是不好,眼皮一翻便冷斥道:“署内难道无事可做?成日浪行于外,像什么样子!”

    受到呵斥之人不免噤声,讪讪退去,避在道旁看那两人行远,终究好奇心难耐,转而从另一条路绕行往宣阳门而去。

    行了大半刻钟,两人才到达了宣阳门附近,看到这附近虽然不乏台臣流连,但却没有沈哲子的身影,不免松了一口气,看来那小子还没到达。

    众人看到两名台辅联袂行来,忙不迭上前礼见。刘超这人在台内素来没有什么好人缘,温峤虽然要强一些,但是眼下心情却差,对于众人的礼见都是置若罔闻,径直行出了宣阳门。

    左右观望片刻,正待要使人去问一下沈哲子何时到达,太保府长史梅陶却从侧方行来,拱手行礼,嘴角泛着苦笑说道:“沈掾前刻已经至此,却并未入台,而是转往台城东南廷尉监室。”

    廷尉乃是台中极重要的构架,官署位于台城核心之地,但是因为其司职的特殊性,往往要监押不法之人,所以主要的办公地点还是在台城东南一隅,那里靠近覆舟山宿卫重屯之地,安全性上要有保障得多。

    “归台不入,先要去见刑监的旧友。沈维周真是纯人,情深不伪,表里如一。”

    刘超听到这话后,忍不住慨然说道,因为他的儿子也是犯事者之一,对于沈哲子如此热心,他的感念不免就更深刻一些,暗道儿子总算走眼错交品性凉薄之人。

    温峤听到梅陶的汇报,脸色已是一黑,待听到刘超的感慨,神情不免更加精彩起来。

    表里如一的纯人?你是没领略到这小子心计奸诈,有多么惹人生厌!廷尉监押的那群惹事精做事冲动没有条理,那小子绝无可能单纯的好心探望!

    不过这会儿温峤也来不及再去反驳刘超,对于沈哲子为何不入台城却往廷尉监去,心内满是狐疑,当即便登上了车,略一思忖后,才探头问道刘超:“光禄可愿同行?”

    刘超闻言后便点点头,原本他是不打算再履廷尉,以免被人目作有为子请说脱罪之嫌,不过眼下与温峤同去,倒也足证清白。而且,他也想看看沈哲子还能有什么高论或言行。

0581 同刑同辱() 
台城重修后,规模有了很大的扩充,原本城墙外的覆舟山也成为了城墙的一部分,又增加了几个新的城门。城池东南新修筑的承阳门内外,眼下已经聚起了不少的人,视线的焦点,则是正对城门两丈外的地方。

    一袭蒲席铺在地上,沈哲子膝下未置坐具,就那么跪坐在蒲席上,外衣解下叠在身侧,背上赫然缚着一捆干硬的荆条。丝袍单衣不足御寒,冷风刮过,薄衫便紧紧贴在了身躯上,可以清晰的看到年轻人未足称伟岸的身躯正在凛风中瑟瑟发抖,然而其人却不为所动,仍是挺起胸膛、端坐不移。

    这一幕,自然引起了大量的人围观,既有自秦淮河畔便一路跟随的都中人家,又有台内闻讯赶来的台臣。看到沈哲子负荆独坐在那里,诧异之余,各自神态也都不尽相同,各自与相熟者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驸马为何负荆于此?莫非是要代监内那些犯事的浪荡子们请罪?”

    “若真是此想,只怕要落空。事情闹得这么严重,台内刘公亲自缚子至监,尚不能将争论平复。毕竟是害了十几条的人命,又是畿内众目所见的惨事……”

    台城内一众台臣们窃窃私语,近日台内始终围绕这件事在讨论,这会儿看到沈哲子负荆至此,自然又是众说纷纭。

    “他还能为何人请罪?只怕自己都要分讲不清。那两方浪荡子乱斗,根源全在他那一番邪说!两方遭受害命的人家,又怎么会善罢甘休,必然都会集怨于此人一身,讨要一个说法!”

    人群中议论者不乏幸灾乐祸者,脸上洋溢着不乏戏谑恶意的笑容:“早知要受今日之困苦,何必要作前日之惑众!如今悔之晚矣,也只能自伤自残邀人垂怜了。”

    此言一出,顿时惹来周遭许多或是不满、或是不忿的目光,就连站在那人身边的几人都下意识挪步,拉开彼此距离。

    那人被人群孤立,神态不免一滞,继而便壮着胆子强辩道:“难道我有说错?散事自来就是雅趣,他自己难悉趣致,却要附以忠义德行非议旁人,这是自取其咎,即便没有日前之事,如此乖异之论,也要激起众怨诸多!”

    “庸夫,或是还没听说前时驸马悼言明志吧!神游宇内,意骋八荒,那是至人才达之境。所谓散趣云云,不过是庸者旷达未足,假借药散自欺而已!耽迷虚妄之乐,不见人世之悲!驸马自有高标意趣,不逐与人同乐,只愿与世共悲!”

    人群中一人行出,指着先前发声那人声色俱厉道。

    在一众同僚面前被直斥为庸夫,那人脸色不免涨红,左右张望想要寻找同盟,同时口中反驳道:“至人之境为何,是他区区南乡一貉、一少年能道尽?他生在吴乡豪宗,所览人世疾苦又有多少?怎样自标,无非推诿过错而已!”

    “莫非阁下能够道尽至人之境?板荡之世,何乐可言?驸马少年有为,人所共知。屡战破贼,孤骑勤王,不辞劳苦,赈济劫余。所言与世共悲,可谓身体力行。阁下强执于散中雅趣,不知神游时可曾目见仙踪?为何仍在这俗世苟且为人,不能从仙远游!”

    被人一番抢白,那人已是无言以对,一时间杵在原地,神态僵硬无比。

    这时候,自宣阳门赶来的温峤和刘超也到达了现场,自不远处下了车,穿过围观的人群,待见到沈哲子那模样,脸色已是变了一变,不作停留,疾行上前。

    “沈维周,你要做什么?”

    穿过蒲席周围站立的宿卫,温峤径直行到沈哲子面前,弯腰低吼一声。来路上他也不乏猜测沈哲子到此的目的,只是眼见事实居然是负荆请罪,这倒超出了他的几种猜想。一时间不能完全明白其意图,但却不妨碍他最大恶意去设想这小子居心不良。

    沈哲子被冷风冻得有些头昏,反应难免要迟钝一些,待抬起头来时,温峤和刘超俱已行到面前。他动作有些迟缓的拱手为礼,这倒不是在做戏,真是冷得手脚麻痹,开口便是沙哑虚弱之声:“言行有缺,愧见二公……”

    温峤冷哼一声,解下裘衣递给旁边站立的谢奕,示意先给沈哲子披上。谢奕将那裘衣接过,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看沈哲子,见其没有表示,便不敢上前。

    “维周何以言此?你之所言,绝非谬论,又何罪之有?那些浪荡子闲养不学,戾气蕴生,做出恶事,有罪应偿。你又何必罪责自己,消磨志气!”

    刘超一边温言劝慰,一边弯腰要扶起沈哲子。

    沈哲子侧身一避,却因身体僵硬,整个人摔在了蒲席上,背后荆条突出,继而便将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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