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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祚高门-第2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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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对面的陈勉听到此言,只是冷笑,神态中不乏嘲讽。江东王臣?他虽然平生不曾过江,但也听说过沈家在江东早年劣迹。相对于自己只是说说而已,对方才是真正的悖逆门户。不过在冲动之后,他也确实有些后怕,如果真在这里发生了冲突,他这一行只怕很难胜得过沈哲子所带来的人马。

    对于这个邢岳,沈哲子心内已是不乏好感,听到这话后便笑语道:“北地羯奴肆虐,王业偏安于江东。陈君中原故人,远于王道久矣,一时激言,未可致罪。不教而诛,谓之虐也。况且,我虽然是王臣,但却并无训教地方的职任。就算真要加罪,待其罪证确凿,再罪不迟。”

    听到这话后,那邢岳眼眸不禁瞪大,现在说自己没有训教地方的职任?刚才自己冒犯的时候,怎么没有这么彬彬有礼!

    “哈哈,倒不知沈驸马居然还是一位纯正干臣!既然如此,我对你所言也没有什么兴趣,那就先告辞了!”

    陈勉对沈哲子的话却有颇多不屑,不过也明白对方态度真是强硬,自己还是有所小觑。再留下来,也不会争出什么结果,趁着对方似乎还有所忌惮,不如早早归家,或战或逃都早作准备。

    说完之后,他也不看众人,当即便将佩刀收起,准备率众离开。

    “陈君这么说,似乎真以为我是孺子可欺?真抱歉,你不能走。也请诸位帮我留客,毕竟今日会聚不易,日后或是天各一方,或是阴阳殊途,未必还有再见之期。”

    沈哲子能够理解陈勉的那一番说辞,但并不意味着就会放纵。作为一个外来者,他如果对陈家赶尽杀绝,难免会让旁人心存忌惮继而疏远排斥,但并不意味着就会放过此人。

    直接杀了,痛快是痛快,但却很难让所有人都明白到原因。人最爱捕风捉影的论事,旁人未必会关心他是因何干掉陈家,只会记住这个事实而对他家有所警惕,不好再更作交流。钝刀子割肉,既疼且能将之竖作一个靶子,以警后来。

    “是啊,陈君。沈驸马盛意拳拳,未因失言而有责,何妨坐下来听一听沈驸马要说些什么?”

    席中众人,包括那个老者秦黎在内,都发声劝陈勉。他们虽然想不通沈哲子为何要如此,但这态度却是让他们隐有放心。

    他们最担心就是对方仗势凌人,如今陈勉算是得罪狠了,但却还能留一线余地,可见并非完全蛮横不通之人。而他们对陈勉也都乏甚好感,让其留下来看着他多吃瘪一会儿,也算是赏心悦目。

    “好,好得很!我就不妨听一听,沈驸马会作何高论!”

    陈勉脸色阴晴不定,沉吟片刻后还是又返回来,原本他发难的底气便是建立在同仇敌忾的基础上,可是现在因为他态度过于激烈,反而将自己孤立起来,这时候如果再太过强硬,对他实在不利。

0509 千钟买首() 
有待到众人各自坐定,再有人将散落在地上的杯碟碎片收拾起来,沈哲子才又开口道:“其实今次请见诸位,是有一桩交易要与诸位谈一谈。诸位应该也都听说,我吴中乡人集众成盟,普运乡中物产行销江表。刚才来的路上行过集市,却见此乡物用匮乏,以盈补缺,正是商道。”

    众人原本还心怀好奇,可是听到沈哲子说到这一节,心内不免泄一口气,对此实在兴趣不大。他们并不是不需要江东的物资,但也不必完全仰仗沈氏一家,以往沈家没有过江经营,各自也都有一些渠道。

    如果沈哲子只是谈论这些,实在有些辜负他们的期望。毕竟无论哪里来的资货,那也都是需要用钱来购买的。就算沈家有大宗物资过江,可是他们各自购买力也只有那么一点,并不值得过分倚重。

    “沈驸马愿意输货过江,以助此乡乏用,实在是大善。不过乡人们清苦良久,活命即可,本身也有所产,外求不切不知沈驸马能够提供什么货产?又能给出怎样价格?”

    秦家在涂中也算是根深蒂固人家,对于交易的需求还是蛮大的,不过秦黎却没有表现出太热切的意思,只是随口发问状。如果能在沈家这里获得一个稳定渠道,倒也是一件好事,但价钱方面才是最值得商榷的地方。

    “吴中物产丰饶,能够输运之货也极多,一时难以数尽。这里有一份名册,请诸位一观。”

    沈哲子说着,让人拿出几份早就准备好的货品名单,分发给席上众人。

    众人对此兴趣已经不大,但是当名单递到手里的时候,仍是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这份名单上所罗列的货品足足几十种,从衣食根本的盐米布帛到奢侈享用的蔗糖、香料、犀珠等等,可谓是包罗万象,品类之丰富远超他们的想象。

    而且各种商品后面还都详细列明了能够提供的数量,单单食盐一项,每月便可以供给千数斛,至于米粮更是倍余!如此庞大的数量,更让他们对吴中那个商盟的财力有了一个直观的认识!

    但惊诧是惊诧,也就仅止于此,这些货品再怎么丰富充足,他们也买不起啊!包括秦家在内,能够吃下的商品不过寥寥数种,而且数量上都是羞于启齿。

    一时间,众人心情也都是复杂,一方面感慨于吴中的富足远超他们想象,另一方面又觉得这位驸马是想钱想疯了还是愚不可及,跑到乞丐窝里售卖千金,又能有什么所得。

    正当众人还在感慨之际,席中却响起一个略显急促的声音:“沈驸马所列物货,是要在何处交易?如果采买量大,价格上能否有所让惠?”

    众人循声望去,赫然发现开口的居然是陈勉,眼下此人手里捏着那份名单,脸色隐有潮红,显得很是兴奋。略一思忖,众人便明白过来了,这陈勉之所以如此热切,倒不是说其家有这么大的购买力,而是因为他家并不止限于涂中,往中原去都有所往来,应该是打算从沈家这里入货,然后转运到中原去。

    思路一开阔起来,众人不免再回望手里那份名单,继而呼吸也变得有些沉浊起来。先前他们只是囿于自家所用,并不觉得如何,可是当心思转到贩运牟利上,所见便大为不同。

    这上面罗列的许多货品,都是南乡特产,而在中原之地也都不乏销路。若是真的手捏这样一条商路,所获之利将是令人咂舌的丰厚!

    可是心思热切少顷之后,众人想到现实的问题,不免又冷却下来。此乡本就是动荡之地,再往北去形势更加恶劣。且不说他们本就没有经商的想法和门路,即便是有,也根本没有力量护持这样一条商路!沿途乱兵横行,稍有不慎,便是人亡货失!财帛虽好,没命享用啊!

    陈勉此时已经完全忘记了先前的冲突,看到众人不乏气闷之色,心内颇有扬眉吐气之感。他起身对沈哲子深施一礼,不乏恭敬道:“先前有所失言,冒犯之处还请驸马切勿介怀。驸马过江输货求利,此乡能为共谋者,我家若不当先,余者更不足论!驸马要如何交易,可否另择静处仔细商谈?”

    讲到这里,陈勉言中已是分外笃定。他不是小觑在座这些,事实就是如此,这些人家圈地自养,大概连涂中都没有出去过,更不要说再往动荡不宁的中原去。而他们陈家则不同,本就是武宗豪强,而且在淮南、汝阴乃至于颍川,都不乏旧交,甚至与颍川旧宗的陈氏都有关系。

    这些物货,只有他家才有能力、也有路子销往北地。如果能够把持住这条财源,既能让自家财势大增,还能顺便与吴兴旺宗搭上关系,届时将南北进退自如!有这样一个美好前景,不要说让他向沈哲子道歉,哪怕是谦卑恭事也是值得的!

    “哼,小人!”

    邢岳看到陈勉如此前倨后恭姿态,神态间满是不屑。至于那一份名单,他根本看都没看,其家对于交易需求本就不大,而且其人对此也根本没有兴趣。

    座中其他人听到陈勉如此轻视,心中也是不悦,那秦黎冷哼道:“陈君客居此乡年久,何以仍是小觑乡人?此乡虽然淳朴,乡人自有所恃。驸马高义远输,乡人岂能旁视,或是不如陈君四野可居,但厚用乡土也是应有之义。所谓集腋成裘,乡人守望而助,不必远客专美于前!”

    乡党是一种很奇妙的认同,或许他们自己平日打得狗脑浆子流一地,但一旦受到外乡人鄙夷,即刻又能抱成团。而且秦黎此语也确是给在座乡人们提供了一条思路,他们自己一家确是无力经营此业,但若各家能够集合起来,未必就不能分一杯羹!况且吴中那商盟也是乡党纠结,否则未必会有如此势大。旁人能做,他们为何不能!

    瞧着众人争执不休,沈哲子便笑起来,说实话如果不是这个陈勉在场中,他要说服涂中这些少作远谋的人家还要费上一番唇舌。

    这份名单中的奢侈品还倒罢了,在动荡的北地销路不大,但是盐粮之类的大宗,却是放之四海皆有所仰。运输的消耗和风险虽然很大,但是获利也是巨丰,但未必人人都有胆量赚这一份钱。

    眼见气氛已经带了起来,沈哲子便笑语道:“诸位也勿须争执,名单上货品数量只是一个参考,你们若能纳下更多,一律都有供货,这一点不必怀疑。至于要与何人交易,作价多少,我的条件,倒是悖于常例。”

    “我要人头,要羯奴的人头。谁能给我送来一百个羯奴的人头,我才会与其交易。如果没有羯奴的人头,即便搬来金山,我也是丝缕、粒米不与交易。至于价格,诸位若有意为此经营,可随我过江打听市价。交来一百个羯奴的人头,市价交易。本价作百分,每多一百个羯奴人头,让惠一分。”

    沈哲子笑吟吟讲出自己的计划。

    众人听到此言,脸色就变得难看起来,包括那个最为热切的陈勉在内,已是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原来沈驸马是打得这样一个主意,要以财帛物力驱使人为你收缴人头以作功勋之本。哈,羯奴如今势大难遏,北地几无敌手。王业都是偏左一隅,我等寒庶自保尚且不足,何至于因区区财货给人卖命!”

    沈哲子听到这话,眸子倒是一亮,他本来还因为大肆收缴羯奴首级而思考一个说辞,却忽略了军功一项。

    他倒是没有用钱来买军功的想法,不过显然这个说法要比自己准备的说辞更有说服力,于是便笑语道:“钱财我是不缺,唯独乏于长望之资。我只需要羯奴首级,无论小民还是悍卒,也无论你们是战斗而获,还是私下宰割,交来一份羯奴首级,便是一份收获。这样吧,我也知你们并无太多资财购买,一份羯奴首级折盐一斗,若能交超过一千首级,允你们以首级抵一半货资。”

    “前一百个首级,我也不是白要,统统盐米折价偿付。若是本身资财有限,可以双倍羯奴首级暂付抵押,余者货资延后再付。如果各位对此有混沌不明,稍后我会让家人详细为你们解答。”

    讲到这里,沈哲子面色一肃,沉声道:“只是我要警告诸位,我只需要羯奴首级,若查实有作伪,休怪我翻脸!当然,若是杂胡所充,清点不出,那是你运气好。”

    “这么说,只要是羯奴首级就可以?”

    听到这里,陈勉眼色又是一亮,他自然不敢屠戮羯奴那些悍卒,但若仅仅只是普通的羯奴小民,如果做的小心,杀得干净,百十个对他而言也不是什么难事。毕竟羯奴内附已久,颇多杂居于外,只要用心些,不愁没收获。北地已是动荡不宁,哪怕是羯奴高官,谁又关心小民生死。

    “不错,只要是羯奴就可以。如果是羯奴中的悍卒又或官身,且能证明其身份,回报以倍递增。”

    沈哲子笑语回答道,如果不作改变,未来乱世还有几百年,五胡次第兴起,他才没有心情对羯奴讲什么人道精神。有节制的暴虐,有计划的屠杀,有步骤的灭族,这是他给羯胡准备的方案。

    未来他能行到哪一步,他自己也不清楚,所以倒也不宜将所有杂胡都推到对立面。哪怕是未来过江北伐,首要目标也是咬定了羯胡,不打死不罢休!至于其中或有无辜,跟鬼说去!

0510 肆无忌惮() 
沈哲子在鹤岗待了一天的时间,全都是在谈论关于收买羯胡人命的事情,从纲要谈到了细节。

    随着深谈下去,众人的思路也越发开阔起开,针对于这一桩交易便也更加热心。实在是因为沈哲子开出的条件太优厚了,羯奴人命居然可以当作钱来用!他们虽然未必有跨境击贼的勇气,但偶尔也不乏羯奴的散兵游勇掠境而过,哪怕没有这一项交易,为了守卫家园也要与之厮杀。

    既然厮杀是免不了的,那么何妨将那些以往只能掩埋或抛弃的羯胡尸首去换取他们所迫切需要的物资!况且,就算他们这里寻觅不到太多的羯奴,更往北处羯奴可绝对不是什么稀缺物。

    这些人最担心的还是沈哲子只是偶发兴致,不能持久。不过沈哲子一再保证,这是一个细水长流的交易,最起码在未来几年之内是不会中断的。并且,他还在席中提出了一个构想,那就是以滁县旧城打造一个仓储壁垒,用于和各家就近交换。

    “江北终究非是我家旧基,未来的滁县经营,还要多多仰仗诸位。”

    沈哲子在席中笑语道,继而脸色又是一肃:“我可以保证这交易是长做长有,但如果中途出现什么意外,譬如仓储被乱匪劫掠之类的事情,那也只能罢止此事。不独如此,我还可以向诸位保证,江东物货再也不能通行于涂中!”

    人心叵测,沈哲子虽然愿意与这些人家交易,但却不得不防备就有凶横之人暗里使坏,勾结悍匪来打劫货品。他之所以有底气提出这样一个交易方案,就是有把握震慑住这些人。

    如今庾怿已经在历阳站稳,江州那些人家也在温峤出面后谈妥,隐爵那里虽然略有涣散,但有京口市场的卡住,他同样还保持了很大的话语权。如果要封锁涂中的物资输入,虽然未必能做到粒米不入,但只要放出风去,其他人家就算是还想往涂中运输物资,价格肯定也会借此机会而陡翻数倍!

    众人听到沈哲子不乏威胁之语,不免有些尴尬。其中一人说道:“沈驸马这谋划是大益我乡土,别的不敢说,单就涂中一地,保护此事不受侵扰,我等也是义不容辞。不过今时人心不古,或就有异乡人自恃悍勇,嫉我乡中善用,或要从中坏事,也实在需要警惕起来。”

    那陈勉听到这话,脸色不禁一沉,这话不是说他又在说谁!不过眼下,却是不好发作。早先他不肯卖马给杜赫,是担心对方做大后对自家在涂中形成威胁。

    可是现在,且不说这桩交易中所蕴含的庞大利润,单单沈哲子花钱购买首级军功的举动,已经让他颇有蔑视。这些高门子弟本身全无作为,更无进望,只想要坐享其成。

    如果这桩交易能够持续几年,自家在当中必然会获利巨丰,有了充足的钱粮便能够招兵买马,大肆扩充自家实力,届时在这南北之间日趋壮大,未必不能达到昔日范阳祖氏那种地位!到时候,无论南下北上,必然都会有自家一席之地!

    为了那远大的前景,陈勉也毫不介意委曲求全,当即便笑语道:“驸马请放心,此事本就我等受惠良多,怎么可能会让驸马一人独困!我记得那滁县城应该还在豫州一众残军手中,内里不乏我家故旧,我愿出面交涉拿回此城赠送驸马!若是不行,哪怕强攻,我也会将城池拱手送上!”

    其他人听到这话,面皮不禁微微一抽,他们自然没有陈勉那样广泛的人脉和强大的实力,因而也越发感觉到此人在乡中对他们所产生的威胁。以往还可以相安无事,可是一旦有纠纷凸显出来,此人的存在便让人寝食不安!

    “这只是一件小事,倒也不必有劳。我既然敢过江来收捡人命,这点底气还是有的。”

    沈哲子微笑道,对于陈勉的殷勤示好并没有太多表示。

    陈勉见状不免讪讪,心知自己先前孟浪言行终究还是给对方留下恶劣印象,毕竟对方过江来为求军功,自家则是涂中实力最强一家,于情于理都该拉拢倚重。终究还是太冲动啊,若早知对方意图如此,区区几十匹马驹又算什么。

    而其他人在看到这一幕后,不免就交换了一个眼神,这个陈勉太狂傲得罪了人,若能善加利用对方这个心结,他们在这场竞争中未必就全落下风。

    第二天沈哲子离开时,这些人一路相送,态度之热切与前日截然不同。不过这当中还有一个例外,那就是那个年轻人邢岳。

    邢岳一路跟在郭诵身后,待到将近南塘,各家都已经散去时还是不肯离开。

    终于,他有些忍耐不住,拍马上前拦在了沈哲子面前,不乏愤慨道:“凡我晋民,诛杀羯奴叛逆乃是义之所往!朝廷量功所用,也是礼制所在!可是你,以南人而受用于朝廷,却是枉顾君恩,更以利诱驱人卖命,败坏忠义,玩弄典章,难道你就一点都不羞愧!”

    沈哲子听到这话,倒也并不羞恼,只是笑语道:“刑君忠义之言,确是振聋发聩。不过我倒有一点疑惑,去年君王陷于贼手,却不闻刑君过江勤王浪战之名。”

    “我、我……我不过只是一介寒伧之徒,即便过江,于大事又有何益。”

    邢岳讲到这里,不免略有气弱,继而又高声道:“可是你却不同,你家本是吴中高门,门下又有郭侯这样的人间勇将为用,何至于要为此魑魅诡计!既然有志于事功,何不堂堂正正过江勇战!”

    “哦,原来我是吴中高门,确是应该慷慨国难,从容赴险。可是如刑君所见,道晖方一过江,便是人人侧目。类似尊府,自许寒伧,闭门不应。类似陈氏,稍有小隙,便以投敌要挟。我确是不乏敢战之心,但途中荆棘蔓生,尤甚于羯奴之烈。我怕我还没有见到羯奴,屠刀就先斩钝!”

    那邢岳听到沈哲子这么说,一时间不知该要如何辩驳,不免愣在了当场。

    看到这年轻人默然,沈哲子也是不免一叹。千人自有千面,未可一概而论。他每有论事利字当先,并不是因为觉得每个人都是利欲熏心之辈,而是相对于所谓的忠义,利益才能联合更多的人,效率才能更高。

    时人确是不乏慷慨激昂之辈,但如果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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