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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清楚秘书长的话不是危言耸听,如果D—526飞船真有什么意外的话,那么“寻找第二个地球计划”就无法进行下去,由此带来的后果就会是全人类的灭亡。
他们也都知道飞船在太空中除了会受到流星的威胁外,时间一长,宇航员的身体也会因宇宙辐射等原因而遭到损害。毕竟那是一块未知的世界,在那里究竟还存在着什么样的危险是不可预知的。
因此,秘书长的话音落后,全场内一片死一般的沉寂,全世界没有一个国家传来声音,似乎连空气中都漂浮着死亡的气息。
修订版(二八)
麻文英和杜小平在宁波下飞机后,被机场外的情景给吓坏了。只见大雨中密密麻麻地站满了人,由于连日的大雨,很多人都没有栖身之所,疾病已开始蔓延。尽管宁波市政府已建了一批临时避难所,但却是杯水车薪,只解决了一小部份人的问题,在雨中几天以上的人身体基本都有发烧的迹象,医务人员连担架都抬不进去,只能把病人从人堆里抱出来。由于医院早就人满为患,医院只能在路边建一些临时的医务所。但这样一来情况更糟,在临时医务所外的病人排起了长队,有些排了一天还没轮到的,病人家属都急得吼了起来,医务所外越来越乱。
杜小平倒吸了口凉气,这哪是城市?简直就是人间地狱!
麻文英的家在宁波的北仑区。北仑是宁波有名的一个大港口,平时都是一些大型的货轮和渔船靠岸的地方,海水一上涨最先遭殃的就是北仑区了。麻文英望着地上及踝的水,一颗心不由得提了起来,市内都成这个样子了,濒临大海的北仑会是什么样子?她拉了一把愣怔的杜小平,挤入人群,急匆匆地往家里赶。
由于沿路到处都是人,车辆已不能流通,只能一路走着回去,到北仑时已是下午四点多了。两人进入北仑区后,只见路上的水越来越深,心头也逐渐沉重起来。麻文英走着走着,眼圈越来越红,突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这是她从小长大的地方啊,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曾留下过她童年的脚印,可如今却一片疮痍,路上流动着肮脏的水,两边的商铺关门闭户,由于这里的水位最高,大多数人都已经搬走了,连外籍难民都很少留在路上,整个街道在风雨里显得死气沉沉。麻文英想到父母只有她一个女儿,而她到现在才来接他们,他们受了多少苦啊。一想及此,越哭越是伤心。
杜小平吓了一跳,忙安慰她先不要哭,“这个时候情况还没有那么糟,等我们把你爸妈接到北京后,一切就都好了。”麻文英越想越觉得对不起年老的父母,一时间如何止得住眼泪?在杜小平的搀扶下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去。
到了家门口时,只见小区内到处灌满了水,望上一看,每一层楼道上居然都挤满了人。麻文英这一惊非同小可,楼道上都挤满了人,那屋里面会是什么样的情景?她父母这些天来是怎么过的,他们已六十多了,能经得起这么折腾吗?
麻文英嘶声叫了一声,涉过一楼的水,往楼上跑。她家在四楼,她着实费了一番力气后,才到了家门口,往里一望,只见里面塞满了人,几乎没有个插足之地。麻文英眼光搜寻了一番,没见家人的影子,当下大喊着往里面挤,找了一圈没找到家人,看着自己家里那一个个陌生的人,突然心头火起,“这里的主人呢?你们占了我的家也就是了,为什么要把主人赶走?你们把我的爸爸妈妈赶到哪里去了?”她越说越激动,猛地抓起一个人前胸的衣襟,“我爸妈呢,他们去哪里了?你们这些混蛋,都给我滚,滚!”那个被麻文英抓住前胸的是个日本人,他根本就听不懂麻文英在说些什么,见她推搡着自己不放,也不禁愠怒起来。杜小平见情势不对,忙上去劝,“文英,他们听不懂,我们不如去找找隔壁邻居,兴许能打听到你父母的消息。”
麻文英一省,冷静了下来,忙挤出屋来,去找熟人。她记得在他们家的隔壁住着一对青年夫妇,她去北京前他们刚结的婚,如果没什么意外,他们应该会在的,因为谁也不会轻意放弃自己用血汗换来的家。
果然不出所料,那对青年夫妇还真守在家里,尽管他们家里也塞满了人,但只要不离开这块土地,至少心里不会有流离失所的凄凉。
从那对夫妇那里得知,麻文英的父母见家里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赶都赶不走,积郁成疾,心力憔悴,后来病倒了,那对夫妇本来想打电话给麻文英,但麻文英父母怕远在外地的女儿担心,硬是没同意。那对夫妇没奈何,只好把电话打给了麻文英的舅舅。起先老两口还不肯离开家,后来在麻文英舅舅的劝说下,才随他去了。
麻文英的眼泪本就在眼里打转,一听父母在这种时候居然还为她着想,为使她能在远方安心工作,隐忍着身心的折磨,想想父母养育她的辛苦,想到自己在父母最需要她的时候,她竟然不能在他们身边,以尽孝道,心里又愧又痛,眼泪又哗哗地流了下来。
杜小平也不禁吐了口气,可怜天下父母心啊,他们生育儿女,把儿女养育长大,并培养儿女成才,当儿女的翅膀硬了,要离开他们的时候,他们忍着割肉般的痛,微笑着送别,不计耗尽了青春,不计熬白了头发,挥挥手,硬挺着佝偻的背,把心酸埋在心底,不让离家的孩子带走一丝的牵挂。想到这些,杜小平只觉鼻子一酸,“文英,走,咱们去接爸妈!”
到麻文英舅舅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舅舅是农民,住在郊区,住的一所独门独院的平房,尽管那里也有很多难民,但舅舅为了使麻文英父母能静心休养,硬是腾出间房子来让他们居住。麻文英父乍见到女儿,眼里猛地一亮,嘴巴抖动了两下,没喊出女儿的名字来,眼泪先下来了。麻文英叫了声爸妈,声泪俱下,扑在他们怀里,放声大哭。
杜小平见这场景,也着实流了把心酸泪,在麻文英的引见下,叫了声爸妈。父母见女儿带了女婿来,越发的高兴,他们本来得的就是心病,这一高兴,精神立即就好了许多。
舅舅舅母虽是农民,但这时候的农民都承包了几十亩的地,利用高科技发家致富了,相当于农场主,他们都是拥有高等学历的,一听到杜小平的名字,都吃了一惊,舅舅睁大着眼睛看了杜小平一会儿,突然笑着说,“咱们的外甥女婿可是大人物啊,和严教授一起破译了‘闲置DNA’,去联合国参加会议的可不就是你吗?”杜小平一听他们居然知道自己的大名,不禁乐了起来,嘴上却谦逊着。
舅母夸了杜小平一番后问,“小平啊,很多沿海国家都被淹没了,指不定洪水哪天会淹到咱们国家,前段时间D—526飞行器升空了,现在进展如何?哪天能找到第二个地球啊?”杜小平在北京的时候,不在海边不知这里的苦,亲眼看到了这里的情况后,心里不再那么乐观了,尽管他还不能从宏观的角度去分析存在的危险,但到了这里后,他的第一感觉是,这里的人太多了,就算到时找到了第二个地球,怎么把这么多的人一下子运送到外星去?万一灾难真的发生了,这么多的人怎么去疏散?
夜深了,天地间漆黑如墨,整个空间除了沙沙的雨声外听不到任何声音。不知什么时候,外面的风逐渐大了起来,北仑港海浪滔天,一波又一波地朝岸上袭来。杜小平的担忧很快就要实现了,这场全球性的灾难正在向宁波港席卷而来!
这个时候,肖扬手术后还躺在重症病房里昏迷不醒,晓月却正在国家宇航会议室同专家商议着如何使D—526飞行器脱离不明星系的问题,她怎么也想不到她爱人的生命将要受到这场灾难的威胁,直到海洋研究中心一个电话打到她这里,她才大吃一惊,一下子变了脸色!
修订版(二九)
经过数个小时的讨论,还是没商议出能使D—526飞行器走出不明星系的办法。问题的症结在于,飞行器远在两万光年外的太空,地球根本无法派人过去。就算另外派飞船去,以人类现在的科技,想到两万光年外的太空,至少也得几个月的时间,那时一切都晚了。现在唯一的办法是,集全球天文学家的力量,研究那个不明星系,在最短的时间内拿出方案来。
然而,这个时候的地球已经完全处于疯狂状态了,它在连续摧毁了几个国家后,正在向中国扑来。
在我国沿海海域的海水已经涨到了最高警戒线,然而在这个时候,海平面还在继续上涨,当国家海洋研究中心值班的工作人员发现这一情况时,都大吃了一惊,在这非常时期,就算是海平面上长一毫米,也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信号。工作人员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打电话把这个消息告诉正在宇航局开会的主任后,工作人员想了想,肖扬此时正在宁波,无论是公是私,晓月都该在第一时间知道这一消息,于是又把电话打给了晓月。
晓月一听到这消息,猛地脸色大变,这个消息与肖扬受伤的事同样让她吃惊。如果说之前肖扬受伤,只能生死由命的话,那么在这时,纵然身边有再重要的事,她也要赶去宁波与肖扬同生共死了。他正在重伤中,她没能及时在他身边,她已经觉得万分愧疚了,如果在灾难来临前,她还不能在他身边的话,叫她这辈子如何安心?
晓月放下电话,倏地起身,朝严正说,“宁波海平面持续上涨,大雨连下了半月,没一天停过,这可能是灾难来临的前兆。”严正一听,脸上痉挛了一下,他立刻明白了女儿下一步要做什么。尽管他还不知道肖扬受伤的事,但却也能感觉到肖扬此刻处境的危险。他朝海洋研究中心的主任汪静全望了一眼,似乎在征求他的意见。毕竟晓月此去是为了私事,从道理上讲,在国家危难之际,作为国家骨干,是不应该在这个时候离开岗位的。
汪静全也瞟了眼严正,这时他也十分为难,严正是国内著名科学家,为国家的科学事业做出过卓越的贡献,远的不说,单以破译“闲置DNA”密码一事,已足使他载入史册了。汪静全碰到严正的目光,见他在征求自己的意见,心里稍松了些,抬头朝晓月说,“晓月啊,你虽年轻,却也是海洋研究中心的顶梁柱了,我知道你的男朋友在宁波,处境很危险,但越是在最危险的时候,你越是不应该离开岗位的啊。”
晓月的心这时完全乱了,如果说肖扬受伤还没将她的心彻底打乱的话,那么在她听到宁波的海平面已经越过最高警戒线的时候,她的心彻底崩溃了。她想到了肖扬受伤的无人照顾,想到了肖扬生命垂危,想到了在灾难来临时肖扬的无助和绝望,想到了他以前对自己种种的好,想到自己这时却还置身度外,一股强烈的愧疚和心痛猛地冲上心头,眼泪哗地滴了下来。“他在和犯罪团伙激战中,受了重伤,现在在重症病房里躺着生死不明。当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的心都碎了,我恨不得立刻到他身边去,支持他撑过这个坎。可是当我接到D—526飞船遇险的消息时,我还是来了这里。我在来此的路上不止一次的自私地安慰自己,肖扬是最坚强的。可现在,灾难很快就要逼近宁波,你们说我还能扔下昏迷不醒的肖扬,安心地坐在这里吗?”
在场的人听完,脸色大变。严正吃惊地看着晓月,“肖扬受了重伤?”晓月流着泪重重地点了点头,“如果我不过去,我这一生都会难安。如果各位觉得我不顾大局,使女儿家性子,我也认了,就算是死,我也要去见他最后一面!”话音一落,也不顾汪静全答不答应,大步跑出会议室去。严正一看,忙追了出去,在外面追上女儿,“晓月,我没想到肖扬受了重伤,他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晓月看着父亲,突然扑在严正怀里哭了起来,“在我来这里开会之前,宁波那边打电话给我,说肖扬生命垂危,最好让我快点过去,我想他此刻一定非常危险。”严正叹了口气,抚摸着女儿的秀发,“真是祸不单行啊!去吧孩子,小心点,一定要把肖扬带回来,我要肖扬生龙活虎般的出现在我面前。”晓月点点头说,“爸,肖扬是最坚强的,他一定可以撑过这次的危难,我一定会把他带回来的。”说话间,理了理严正头上的白发,“爸,你不用担心。”
严正沉重地点了点头,示意女儿可以走了。看着她的背影逐渐地消失在夜色中,严正的眼里慢慢地浮上了一层雾水,这一去将又是一场生死大考验,她这单薄的身子能经得起几次打击?在北极的时候,她心里装着肖扬,有爱情在激励着她,如果这次肖扬不幸牺牲了,她还能坚强地面对危险吗?
修订版(三十)
杜小平是被外面的声音吵醒的,他以为天亮了,睁开眼一看,外面却是漆黑一片。他开了灯眯着惺忪的睡眼看了看表,才凌晨三点。侧耳一听,只听得外面狂风尖啸,暴雨在大风里越发的猖獗,直敲打得屋顶“哗啦啦”的直响,敢情外面的难民受不了了,都吵着要进屋来。
杜小平多少在严正身边跟过一段时间,心下一懔,打开窗户去看,不想窗子刚推开,一阵潮湿的风便灌了进来,往前一看,风带着雨势,天地间白茫茫的一片,地上的积水已经从院子淹到了房门前。杜小平这一惊非同小可,心想难道灾难真要来了吗?忙跑到桌上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如果灾难真要来了的话,政府不会不通知的。
调到当地的电视台,果然见电视屏幕上不停地闪动着几行字:各位市民,由于全球气候变暖,北极冰山大量融化,海平面持续上涨,暴雨和洪水也不断的发生。据有关部门传来的消息说,我国东海海平面已经达到历史最高警戒线。根据本台刚刚接到的消息,在今天凌晨,海平面又升高了1。5厘米,很可能对我市构成威胁,本台根据市委市政府的布署要求,提请市民尽量往高处躲避。位于我市北仑、三江口等地的市民,务必在今天天亮前撤离。
杜小平看到这则消息,脑子里“轰”的一声,只觉死神的阴影一下子罩了下来,心想这下完了!转头间,只见麻文英及其父母、舅舅、舅母都已经醒了,正在盯着电视看。
杜小平面若死灰,“灾难很快就要来了,这里将变成一片汪洋大海,趁着现在走还来得及,赶紧收拾东西走吧!”麻文英的父母相顾一视,眼里有吃惊、有恐惧,但更多的是心痛。麻母隔了良久,才缓缓地开了口,似乎是做了一个生死抉择,神色间异常的凝重,“文英,小平,你们俩赶紧走吧,记住一句话,人这一生不容易,两个人能白头到老更不容易,以后要好好过日子。”
麻文英一听,花容大变,“爸,妈,你们这是什么话?要走咱们也一起走,如果我和小平在这时扔下你们,我们还是人吗?”杜小平连忙点头,“是的,文英说得对!”麻父望着女儿和女婿说,“我跟你妈在这里过了一辈子了,如果让我们突然到异地他乡去,也习惯不了,怕也会死得很快,倒不如留在故土,死也死得安心些。”麻文英听到这等凄凉决绝的话,泪珠儿就簌簌地下来了,“爸,妈,我们这次特地赶回来,就是来接你们过去的。”麻母见麻文英哭了,眼泪也就下来了,“我们在这里活了大半辈子了,已经离不开这里了,这里的一切都让我们放不下。文英啊,能见上你一面,妈很高兴,时间不多了,你们跟着舅舅舅母快走吧。”
舅舅舅母的思想可没那么保守,他们认为任何东西没了都不要紧,唯独不能把命丢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看看外面的水位越来越高,舅舅回身朝杜小平喊,“时间不多了,快带他们走!”
杜小平这才醒悟过来,一把架起岳父,招呼了麻文英一声就往外走。舅舅则把麻母硬拉了起来,随着舅母往门外跑。
刚出了门,就觉一股风雨扑面而来,杜小平抬头望了望,只见铅云低垂,大雨如注,天地似乎要塌下来般的令人压抑。杜小平回身嘱咐了声麻文英小心,把麻父半抱在怀里,钻入了大雨之中。
就这样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了约有半个小时,脚下的水位越来越深,几乎快淹到膝盖上了。杜小平望了眼前面,只见夜色中前面白茫茫的一片,看不见路,两旁的店面浸在水里,海水还在不断地往里涌来,心想怕是外面水位还要高。回头朝麻文英等人说,“我们得加快脚步了,不然怕会更危险。”麻文英见前面的路白茫茫的一片,只觉心里发慌,“嗯”的应了一声,忙跟了上去。麻父麻母却只是叹气,女儿女婿坚持要他们走,他们也不好太坚持,但看着家园将毁,却是痛彻心肺。
走出街道,水位已到了大腿上,舅舅无意间朝北仑港方向一望,脸色骤然一变,只见北仑港的港口已经不见了,一道滔天的大浪像巨人一样正朝这边奔涌过来。舅舅意识到不妙,突然大喊一声,“快往回跑!”
杜小平感觉到舅舅的这一声喊有一种死亡前绝望地呐喊之味,他的心猛地颤了一下,抬头一看,脸色一下子就白了,脑子在那一瞬间停止了运转,他敢说,那场景比看见鬼还可怕,比山崩还令人震惊,他从没见过比山还要高的巨浪,那巨浪简直就是一只巨兽,他看见一幢大厦被浪头一卷,然后像老虎轻松地吃掉一只野兔一样,那大厦一下子就不见了。杜小平只觉两腿一软,险些跌倒。是舅舅又喊了一声,才把杜小平从噩梦中惊醒过来,然后他撕声地大喊了一声,回头就跑。
后面的巨响声越来越重,脚下的土地似乎也震颤了起来,水已没到了胸前,麻文英只觉一股死亡的味道从风雨中清晰地传来,蓦地,一个浪头打来,她只觉脚下落空,突然触不到了地面,不禁惊叫一声,使劲挣扎起来。她虽从小在海边长大,可从没学过泅水,只见浪头在对面的墙上一撞,又倒了回去,同时把麻文英的身子也卷了过去。
杜小平见麻文英的头没入水里,然后看见一条黑影被水倒卷了回去,抬头一看,那巨浪越来越近,惊呼了一声,把手里的岳父交给舅母,让他们先走,然后一头扎入水里,去救麻文英了。可能连他自己也不会想到,他会在生死交关之际去营救这个他没怎么爱过的女人。而当他的双手抓住这个女人的时候,他竟然感到自己的眼里有泪涌出,他似乎在瞬间悟出,对于一个共同生活过的女人,不管你平时有没有爱过她,但在她的生命遇到威胁的时候,她的份量会在你的心里休现出来。也许这不叫爱,而是一种责任,责任让你无法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