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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暗自后悔不该先来打这荆城,可是刘波心里面也隐隐明白,打仗都是先难后易,要是先把最好打的城市打下来,等到士兵劫掠得盆满钵满,军心士气也开始降低的时候,那就更没有希望攻下来了。
只是,看着眼前的这千古名城,刘波还真没有信心能够用八九千的兵力打下来。
“看来,还是得先劫掠四方,把丁口掳掠到,然后攻略周边诸县,等到把好处都拿够了,再回合其诸君试试能不能打下来!”正想着,忽然一阵嗖嗖破空声传来,这声音是如此刺耳,就好像是用利刃在瓷片上猛力滑动一样!
“将军小心!”刘波一下子被亲兵扑倒在地,摔了一个嘴啃泥,随即就是连续不断的破空声,惨叫声以及利刃入体声。
刘波亡魂皆冒,他挣扎着在地上打了一个滚,又左右摸索,从地上拾了一面盾牌护住自己,这才心有余悸地伸出头去。
地上插着十几只标枪似的弩箭,他的几十名亲兵已经死了八九个,剩下的也是两股战战,满脸冷汗!
“该死,是床弩!胡狗怎么有了这东西!”刘波狠狠地骂道,然后用盾牌护住自己,试着拔起一根弩箭。这些弩箭力量极大,有大半的身体都已经埋进土里,这要是射中人体,就算是穿着两三层铁甲也是挡不住的。
弩箭在秦代就已经发明,当时的秦弩威力很大,而且初步具有了标准化生产意识,因此被后世美称为“大秦歼星弩”,汉朝骑兵则使用一种名叫“大黄弩”的马上弩,利用这种武器把匈奴人打得丢盔弃甲,溃不成军,一路败退到西欧,成了赫赫有名的“上帝之鞭”(当然,关于匈人的起源学界仍有争议),而到了南北朝时代,就从普通的单人弩中诞生出了强悍的“床弩”!
床弩用多头牛力绞轴上弦,威力已大大强于战国人力绞轴的连弩,它可以发射用皮或铁叶为羽的巨大标枪,威力可达数百步,不仅可以在攻守城时撞毁楼台、攻城器、城墙,用来射杀密集的敌人也是一把好手。
不过这东西虽然威力无穷,但是准头却并不算很好,眼下能射到刘波的山丘上,那真是刘波运气不好了。
不过运气这东西虽然虚无缥缈,可是却绝对不能无视,当年孙坚何等英雄,斩华雄,逼董卓,夺玉玺,定长沙,不也是给黄祖冷箭射死了。带兵打仗的将军大都有些迷信,因此刘波深信自己今天是流年不利,因此脸色极其不好,高喊道:“走,回去!”说完,也不等亲兵,自己走下山丘,骑上马回营了。
回到营地里,刘波安定了一下心情,又陷入愁眉苦脸之中,军队可不是机器,机器随便你摆弄,只要不弄坏就能持续使用,可是军队不是,军队是由有心智、有需求的人组成的,不顾士兵的心情只能带来杀身之祸。
大军开动,那就是必须要打上一两仗的,不论输赢,都得有个交代,否则把士兵从上明带过来又带回去,这对于军心士气的打击可是太大了。
只是,虽然要打仗,但是这荆城城高池深,难以攻克,要是真的强攻,只怕损伤太大。眼下马上就要面临苻坚的大兵,要是在此损兵折将,只怕大都督要问罪的。
眼下可真是进退两难,进,进不得,退,退不得,真是羊角入藩篱!
极度的苦恼和愤怒让刘波从鼻子里面喷出了白气,在帐篷里面走来走去,有那不长眼的士兵前来报告军情,就被他痛打了一顿。
军帐里面的参军们都大气不敢出,虽然文人颇受礼遇,可是武将毕竟是武将,这里还是人家的地盘,要是在这个时候得罪了刘波,只怕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忽然,军帐的帘子被掀开了,走进来一个年轻武将。
这个武将看上去有些异族血统,因为他的黑发是卷曲的,鼻子也有些鹰钩鼻,看上去和汉人大不相同。他看上去二三十岁,长脸盘,大眼睛,身材魁梧而高大,四肢修长却不失力量,走路间自有一股择人而噬的戾气,正是朝气蓬勃而充满冲劲的时候。
“罗猛狮,什么事!”刘波见到来人,稍微收敛了一下,罗猛狮是他的爱将,平时斩将夺旗多半要靠他,因此还是不能太过怠慢的。
罗猛狮冲着刘波行了一礼,随后说道;“将军,从当阳县那边送来了紧急军情!”
“紧急军情?”刘波吓了一跳:“难不成是打败了?这不应该啊!就算是打不赢,这当阳县里面也不会超过一千兵,刘正那小子我知道,手下还是有些本事的,怎么说也不会失败!”
他刚说完,一个参军就说道;“将军,我看此事还是要谨慎一些的好,刘正其人,好大喜功,自吹自擂,身份诡异,难以捉摸,只怕这次不是他打了败仗,就是他闹出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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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自取其辱()
“这……”刘波略一沉吟,心中也有些捉摸不定,毕竟刘正是新投之士,彼此都没有摸清底细,只怕真闹出什么事情来也说不定,不由得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说他把当阳县打下来了?”说完,他自己失笑道:“怎么可能!我这边连围城都还没有围起来呢,当阳县好歹也是个县治,也有高墙护卫,怎么可能一日就打下!”
罗猛狮有些尴尬地说道;“刘正派人送来报功文书,说是已经把当阳县打下来了!”
“怎么可能!”刘波还没来得及说话,刚才说话的那个参军就尖叫道;“这可是一县之治,汇集了整个县的人力物力修筑的县城,他刘正就算是神仙,难道还能把城墙给掀翻不成?”
罗猛狮不喜欢文人,对于刘波他好歹还有些尊重,可是对于这个参军他就懒得做出一副好脸色来了,不由得把手里的绢布抖得哗啦啦直响:“不信?不信你自己看!”
那个参军也不推辞,走上来就拿着绢布仔细看着,看完了不由得尖叫道:“真是如此!真是如此!他刘正有什么本事,竟然能够把当阳县打下来!”
刘波听了哈哈大笑;“不错,不错!这刘正还是有些本事的!竟然能够一日之内就把当阳县打下来!”
他心情不错,毕竟刘正带去的两千人马里面有他的一千人,这功劳怎么说也有他的一半,而且他是刘正的上级,下属立了功劳,这上司自然也是与有荣焉的!
不过刘波还是有些疑惑:“参军,你给我说说,他是怎么把当阳县打下来的?难道是派人赚城?以他的不满万的兵力,要是强攻只怕是打不下来的!”
参军瞅了一眼文书,不由得又惊叫道;“将军,请治刘正虚言谎报之罪!”
“怎么回事?”刘波皱眉道;“军机重事,那里是能够谎报的?他刘正就算是长了姜维的胆子(姜维胆大如卵),也不敢在这上面开玩笑!”
参军嘶声叫着;“将军,刘正竟然说‘我军以霹雳攻墙,须臾间墙倒城塌,而后以步槊如林进击,挡者披靡,又得城内义民相助,因此手刃贼首沙必得,全取当阳县!’这城内有义民襄助也就罢了,可是他又不是神仙,难道还真能招来霹雳攻城?”
“这……”刘波也有些拿不准了,不由得沉吟道:“难道是刘正真的是在虚言谎报?若是如此,我定要治他的罪的!”
参军听了刘波的话,立刻高叫道;“将军明鉴,像这种大言无实之辈,最是祸国殃民,当明正典刑以告朝廷!”
罗猛狮有些好奇地看着这个参军,这厮名叫张硕,本来也是寒门出身,不知道为什么对刘正有这么大的怨气,真是奇怪!不过他和刘正都是武人,自然有一种天然的亲近感,对于这些碎嘴的文人也颇有不满,因此不由得插言道;“将军,你说这刘正就算谎报军情,只要一查就能查出来,他有什么好处?我猜,要么是真有霹雳助阵,要么就是他用了什么新式战法,结果秘而不宣,因此对外说是霹雳助阵!”
这个说法倒是颇为符合常理,因此刘波将信将疑,一时没有说话。
“将军,不能信他……”张硕正说这话,外面又飞快地冲进来一名斥候,高喊道;“将军,又有当阳县紧急军情到!”
“拿来!”刘波取过文书,读了一遍,忽然哈哈大笑,笑声直震得军帐刷刷作响!
而后,他又急迫地问道;“那些马在哪里?”
“已经送到前军马厩,正在细心调理,王将军已经命人多加鸡蛋、黑豆好好养护!”
“好,好!”刘波哈哈大笑:“真是好!这个刘正,真是好!”
“将军,怎么回事?”参军不明所以,开口问道。
刘波斜着眼瞥了他一眼,而后用一种不耐烦的语气说道;“刘正带人在当阳县山区大破胡骑两千,夺得战马数百,派人送我战马三百匹!虽然说本部伤亡惨重,短期内不能再战,但是掩护了我军后路,又给我送来这些战马,这战功,真是令人拍案叫绝!怎么,张参军,你还有什么话说?这当阳县破没破我不知道,可是这战马可是实打实的!”
由不得他不兴奋,这整个东晋朝廷都没有多少骑兵,少数骑兵也是私家部曲,比如说桓冲手底下的桓氏精锐,就算是这样,整个南朝骑兵都不上两千,而现在他刘波就有了三百战马,这可不是天降横财!
罗猛狮也兴奋至极:“将军,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咱们也就是几十个骑兵,还得用来当斥候哨探,眼下有了骑兵,这机动性就大大增强了!请让我带领骑兵队!”
“你?”刘波想了想,答应了:“也罢,这个机会就交给你了!你给我好好带兵,要是打输了,我拿你是问!”
“是!”罗猛狮兴高采烈地行了个军礼,下去看战马去了!
刘波又转过头来,看着面如土色的参军:“行了,张参军,今天是自取其辱啊!也罢,你这水平,以后也就不用在我军中任职了,你收拾收拾东西,回上明吧!”
打发走了不靠谱的参军,刘波又陷入了苦恼之中。
虽然得到了三百战马,大大增加了他的战斗力,但是骑兵是不能拿来攻城的,毕竟战马一不能爬云梯二不能上攻城塔,要骑兵攻城实在太过强人所难。更何况,骑兵金贵得很,而攻城战从来都是绞肉机,因此除了全骑兵组成的胡人军队之外,没有一个将军会舍得用珍贵的骑兵力量来攻城。
想了又想,刘波还是没有想出办法来,最后只好喟然长叹:“也罢,就放纵士兵掳掠一番好了!”
练兵已经进行了十天了,根据汇报上来的结果,眼下各军进展都算不错,因此刘正心情也是大好。
一般来讲,想要操练出能够上阵、熟悉军令阵型的新兵,至少需要三个月的操练。但是这是建立在没有太多外来压力的情况下。而现在复汉军周围杀机四伏,敌人众多,想要求生就只能刻苦锻炼,因此官兵的战斗意识非常强大,再加上参加过当阳山血战的老兵的言传身教,因此新兵很快就有了一些锐气。
这是一个好兆头,只要再给他一个月的时间,这些新兵就可以承担一些战斗任务了。
这个时代没有给他足够的时间练兵,因此他只能以打代练,在战斗中汰劣留良,打造一支赫赫之师。
在这个过程中,注定有人会因为战斗而死去,而且这个比例不会太低,但是这就是战争,这就是这个时代的主旋律,任何的妇人之仁和优柔寡断只会带来集团的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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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佳人舞剑()
各位读者,最近临近学期末,俗务缠身,因此更新可能会不稳定。每天保底一更,其他的就尽量吧。谢谢支持。
此致
括囊者
刘正带着亲卫来到方府,门外的家丁隔了老远就认出了他,连忙不迭下跪行礼,向他问好。
点了点头,将缰绳交给家仆,刘正随后进府。
因为最近来的次数颇为频繁,方家上上下下早就不以为怪,因此刘正便熟门熟路地直奔后花园。刘正进了园子,亲兵则把后花园把收了起来,不允许任何人进去打扰。
眼下正是红日刚出,雾气将散未散之际,花园中花香氤氲,浓郁的香气好像是要凝结成水雾一般,在微白的雾气中若隐若现,将有将无,好像琅嬛仙境。
雾中一位佳人持剑而立,闭目冥思,她黑色的长发未经捆扎,简简单单地披散在背上,好像是一瀑天池之水,自天上流淌下来。
听到刘正不经掩饰的脚步声响起,佳人耳朵微微颤抖,身体却岿然不动,整个人神完气足,有如一颗压雪青松,傲然挺立。
刘正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方夭冥想。
时间慢慢地过去,可是两个人依旧不言不语,好像这令人疑惑的沉默就是两人交流的媒介一样。
忽然,倩影身形翕动,有如一只鸾凤,在雾气间隐约起舞。
嗡嗡然,响响然,陶陶然,一个令人魂牵梦萦的影子在花间、松下、雾中闪动,手中的长剑绽放出微弱却不容忽视的光芒,纷飞有如一只梦蝶,又好像一群白色的水鸟从水上起飞,一跃升入高远的天际。
剑势越舞越急,越舞越快,哪怕是隔着一丈远,刘正似乎都感觉到了那磅礴的剑气好像直入骨髓,直欲割裂他脸上的肌肤,令他化作一片纷飞的血肉。
但是刘正只是微微一笑,巍然屹立。
剑势变慢,好像是一位画家在绘制丹青,画笔起落,便是群山叠嶂,剑势缓慢却威严,好像代表了大地的厚重,令人忍不住为之俯首垂眉。
隆隆,隆隆
这激荡的剑势似乎带起了雷霆的啸音,在花园里的松树间纵横荡漾,甚至震落了树上的松枝,惊起了无数的林鸟。
松树上本来有好几只松鼠,眼下它们惊慌失措,从树上逃出,经过刘正的脚边。
终于,这剑势收起,好像是江汉一空,天地尽碧,佳人持剑而立,面容绝美,好似一副丹青画,画中仙子飘飘从月宫落下,刚刚降临这个世界。
良久,刘正拍手叹道;“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霍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这剑舞绝技,而今算是见识到了。”
方夭这才睁开眼睛,她的眼睛方一睁开,就如画龙点睛一般,绝世的姿容瞬间有如活了一般,再也不像是画中人物,却是真的活在这个世界了。
丹唇轻启,方夭轻轻叹道:“最近城中颇有人说我不知廉耻,就这么跟着一个男人了。只是,又有谁能知道,这世界上,也只有你一个人能欣赏我的剑舞。”说罢,她收剑入鞘,慢慢走到刘正面前,伸出手轻轻摸着他的脸颊;“从见你第一面起,我便知道,若是这世界上还有一个人能够明白我的剑舞,那就是你了。而刚才那六句,也算是不枉我一片苦心。”说着,她长而秀美的睫毛轻轻抖动,眼中隐隐有水雾浮现。
刘正叹息,难怪,一个女孩子,追求一个能够懂自己的人,哪怕是在这个胡风大行的时代,也是要承受极大的压力的。
他轻轻搂住方夭,感受着她柔软却有力的躯体,娇美却不失力度的弧线,轻轻深处舌头,舔舐着她的眼泪。
这眼泪,有些咸,却有如最醇美的酒,不饮即醉,何况饮之。
两人久久相拥,很久没有说话。
良久,刘正才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盒子来;“送你一个小礼物。”
方夭忽尔展开笑靥,这笑容有如天上的阳光一般明媚鲜妍,令刘正不由得是有些失神。
“只要是你送的,不管是什么,我都喜欢。”
“不过这样东西,你却从来都没有见过的。”刘正微笑着将盒子递过去;“打开看看。”
方夭将长剑挂在腰间,伸手接过盒子。
盒子打开,她的呼吸立刻停滞,而后不由得低低发出一声呼喊;“啊,这是……”
盒子里面是另一个她。
巴掌大小的银边框将一枚晶莹的椭圆形的镜片包裹在其中,周围的边框雕镂精心,一只凤鸟高居最高处的梧桐木上,下面是百鸟朝凤的图景,但是这并不算什么太珍贵的东西,可是最中央的那面镜子就令人惊叹了。
方夭有好几枚制造精巧的铜镜,可是没有一枚铜镜能有这样的透明度和清晰度,看着这镜子,就好像是看着另一个自己一样,须发毕现,清晰至极。
“原来我是这样的美丽……”毕竟是女人,她第一个念头竟然是赞叹自己的美丽。方夭眼神迷离,手中握着这枚镜子久久没有说话。
刘正开口介绍道;“这东西,我命名为水晶镜,是用烧造出来的水晶做出来的。这是这个世界上第一块,也就是说,你是世界上第一个拥有这枚美丽的镜子的女人。”
“水晶”“世界第一”“美丽”这些关键词好像有某种催情作用,立刻让方夭脸上染上红霞,她握着镜子,忽而轻轻叹息道;“你这人,对付女人实在太有一手了。听哥哥说你有两个女人,还和琅琊王氏的一个小娘子定了情,可是你如今却又拿这些东西还糊弄我!”
虽然嘴里说着“糊弄”,可是她却把这块镜子拿得紧紧地,刘正猜测,要是谁敢来抢这块镜子,只怕要在她的长剑下丢了性命。
微笑着看着方夭,刘正默然不语。来到古代开后宫只是一个个人选择问题,与道德无关,毕竟入乡随俗,坚持一夫一妻是有个人坚持,可是这不代表三妻四妾就是道德败坏了。
比起南朝那些劝酒不喝就砍侍女的官僚,刘正觉得自己以真心对人,以真情动人,简直就是圣人。
他也没有解释,毕竟解释就是掩饰,他只是轻轻将方夭搂入怀中,一言不发。
怀抱的温暖融化了方夭,她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躺在刘正怀中,享受着世界上最大的幸福。
时光寂静,岁月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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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天王暴怒()
时间在悄然不知中慢慢过去,时间走到了东晋太元八年的六月,在五月之中,晋都督江、荆七州诸军事桓冲带兵十万攻击襄阳,另派偏师进军沔北(今汉水)诸城及武当(今湖北均县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