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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个世界的基础、风俗各不相同,但是也有几条被公认相似的准则,比如,观星画符被认为是一个种族的文明起点。
毕竟观星也好、画符也好,都需要一定程度的精神力的支撑才能完成,没有相当成熟的心智是做不到这一点的,有人曾经做过一个实验,将初生的猩猩与自己的新生婴儿放在一起抚养,头两年,猩猩在学习速度上都超过人类的幼子,但到了孩童开始捏着画笔画火柴棍人“爸爸妈妈和我”的时候,猩猩就无论如何都跨不出这一步了——表面上再粗笨不过的孩童手笔,背后是起源的突变与数百万年的进化。
一个种族,倘若进入了“观星画符”阶段,那么它们也就升格成了“他们”,这不是说“他们”不会被抓进笼子戴上镣铐到处展览,而是“他们”能够得到一些文明种族才能得到的尊重,比如,在不饿到相当程度的时候,其他种族不该把“他们”作为食物来源,又比如,在付出一些代价或者有资助人的情况下,“他们”可以坐进公共学堂旁听。
初看这些待遇似乎不怎样,但仔细想想,无论是王招娣还是如今的穿越者,在鸡鸣村都是别想得到这等尊重的。
穿越者仰望星空。
星空是深渊的倒影。
当一个未来的生命受胎后,它就会在孕育中重复历代祖先们的进化之路,比如,鸟在卵壳中会长出牙齿,人类的胎儿会拖着一根小尾巴,在破壳而出、破胎膜而出的时候这些痕迹都已不在,而术士们在开启修炼之途的时候,也会在意识的深处重返蒙昧时代,观想血脉的第一个祖先从树上扬起头来,直视那深渊之火的时刻。
在那一刻之后,他们的种族就点燃了灵智,像飞蛾一样朝那星火扑去。
穿越者按着听来的歌诀在星空中依次寻找群星的位置,正北的中央是“天波”,那里一大团雾也似的繁星蜿蜒而下,确实如波涛一般,由北向西,先是“天座”,七颗明亮的白色星星组成了一个椅子似的星座,非常好认。往上是“天灯”,灯这么奢侈的东西王招娣家只有一个,是一盏小陶灯,逢年过节,招娣的叔叔们回家的时候,存弟会往那个灯里倒一点菜油点上,平时是舍不得点的,不过天灯座的外形不像王家的小油灯,穿越者费了点功夫才想起来,村里的大户,过灯节的时候会在门口挂上几盏八角形的画儿灯,这个八角形的红绿星座显然指的是大户们的画灯而不是招娣家的那个可怜玩意。
天座向西是一个四颗星组成的方块状小星座,这是梭子星座,后面那个大一点的四星星座是织机星座,这些都是村里常见之物,并不难认,穿越者很快又找到了扫帚星座的位置,三颗灰色大星后面拖着一团朦胧的星云,几乎可以想象得出扫帚正在扫地的样子。
幸亏不是穿越到了奥卡波陶世界,穿越者感到了一点小小的庆幸,那个世界的主神据说极其好色,满天星座都是他泡过的雌性生物的名字……在嘉罗世界,星座则都以显微镜分光仪等名字命名,群星映照的不止是深渊,也是每个世界的主流意识。
这个世界的主流意识呢?
就《步天歌》来看,似乎很是奇妙,王招娣所知的世界非常狭小,就是村里讲古的老人们,最远所知也就是“县里”,可是步天歌的内容却暗示了一个繁复非常的世界,层层递进,从扫帚梭机这种寻常之物到八角画灯等富户才有之物,里面许多词句,如“旗、鼓、阙、魁”等依着前篇来看都是指的实物,然而王招娣见识所限,都是只知其音,不知其意,更不用说王招娣当日偷听到的只是步天歌的一部分,全篇肯定更加壮观浩荡,但是鸡鸣村与那个层层向上的世界似乎并无交集,村里的人日常所需之物全赖货郎贩卖,别说存弟,就是存弟的男人也一辈子都没去过“县里”,他们的生活日复一日,总是在鸡鸣村。
这种情况其实并不罕见,穿越者知道的一些世界里两极分化更为严重,高墙深院里巫术炼金无不具备,外界遍地是字也不识的食人部落,他所罕见的是鸡鸣村的学堂居然教授“步天歌”,倒好像教授的孩子们会有朝一日亲眼见识“旗、鼓、阙、魁”似的。一个井井有条秩序分明的世界,却给被视作村里外人的新户家的孩子们也留下了一条小小的,通往屠龙之技的通道……哦,孩子不包括王招娣。
然而她可能是村中众孩中最向往另外一个世界的人,她的遇害是不是与此有关呢?
穿越者再向上看去,梭子等三个星座应该环绕着女星,那是个由二十八颗星星组成的庞大星座,赤橙红绿青蓝紫的星星们好似女裙般多姿多彩,他一路朝上看去,由裙到腰,由腰到肩,由肩到……女星,无头。
他心中一凛,立即结束了这次观星。
过了一刻,他再次抬头望去,一个个星子数过去,没错,女星只剩下了二十五颗,组成头部的三颗星星不翼而飞,原来它们应该在的位置如今是一片深重的黑暗,无星亦无云,仿佛昭示着什么。
第八章 工作()
穿越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不管女星的无头状态在观星术中预示着什么,都不是目前的他能解决的,他所应该做的,就是尽快地提升自己的实力,他将目光略微放下,再一次校准了天梭星座,这是离女星最近的一个星座,在与记忆中的步天歌诀再次确认过后,他决定从这个离发生异变的女星最近,本身却没有变化的不起眼星座着手开始修炼。
他眼观众星,意识向深处沉去,凝神观想之际,从他的——而不是王招娣的记忆里——祖先们挥舞梭子的形象从蛮荒世界中逐渐浮现,本来他手里还应该有一个梭子的实物以便于星空对应的,但是现在他没有这个条件,好在他不是第一次学习观星之道了,排除杂念的速度比他第一次学习这个法门的时候要快得多得多。
他选择的位置也给了他很大的便利,峰顶山风凛冽如苍茫夜空,他所背靠的山石却渐渐施放出白天储存的太阳热力,在嘉罗世界,巫师们会有意识地在高原的地产上放置一些石块和挖掘水沟,用它们在白天储存的热力为夜间的作物保温,现在这几块山石的温度使得他不致于因为现在的身体太过虚弱,在修行未成的时候先死于风寒。
他的意识又往深处沉了一层,深渊和星空在他的意识中叠加起来,他仿佛能看到先祖们一次又一次投出梭子,织造渔网、绳索、衣物……以及历史和符咒。
当他的意识重新上浮之后,他将双手拢在面前,轻轻地呼出一口气。
那是一口清气。
很淡很淡的草木清气。
如果他不是具有“天眼”的异能,再过一百年,他也看不到那淡到极点的草木青色,这点清气,放在嘉罗世界是什么也不算的玩意,然而,这是他忙碌了整整一天后的最大收获,甚至可以说,丰富到超过他最乐观的估计,居然第一天,只用了五十几条树心虫,就可以得到成果了!这不是说,什么人到山上挖一天都能寻到五十条树心虫,他既有天眼又有曾经修习过植物系巫术的基础,能最快地分辨出哪棵树有树心虫生长,可是树心虫吸收到多少植物精华,他又能从树心虫身上吸取到多少,这就是完全没谱的事了!
他双手拢着那气,一点也不剩地重新吸入体内,呼吸三次,直到这些清气都被他的身体所吸收。
以他的能力,想办法把这点清气利用起来画个符咒,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他没有选择有威力的符咒,而是让身体吸取这道清气——他的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根据他从王招娣的记忆中得到的常识和他对这个世界的人体的分析,鸡鸣村的村民,就本源来说平均寿命是可以到六十岁的,但是,他们又苦于劳作,又不得有营养的食物,平均寿命也就三十多岁,女人因为生孩子的缘故,寿命还要更短一点!
穿越者可不想只活三十岁!况且以王招娣目前的身体状况来说,他能不能活到三十岁还真是一个很大的问题呢!平均寿命三十岁,可不意味着王招娣就能活到三十岁!
所以,即使危机环绕,他也首先把好不容易得来的草木清气用在了修补身体元气上面,虽然有点可惜,但是总比元气不足,再饿一顿或者再冷一点就可能稀里糊涂地送命来得好!
至于敌人找上门来嘛……他目色一沉,翻开了藤筐上面覆盖的一层猪草,从下面翻出了三枚灰白色的蘑菇。
他小心地用完好的指尖轻轻抚过蘑菇伞盖的边缘,那里渗出了一点点粘液,碰到指尖,有微麻的感觉……在嘉罗世界的相似环境,也生长着类似的蘑菇,在王招娣的记忆里,每隔几年,村子里就有倒霉蛋因为把它和另外一种外观非常非常相似的可食用蘑菇搞混而上吐下泻的,而如果穿越者所料不差的话,这生蘑菇的汁液,可远比什么泻药厉害得多。
毕竟,他第一次接触这些蘑菇,不是在植物系的温室里,而是在他那个贼窝里。
每个想取代自己老大位置的小贼,都对本城附近生长的这几种蘑菇了然于心,对怎么利用它们,更加熟悉不过。
他从筐底取出的第二样物品是十枚荆棘上折下的长刺,每一枚都在他烤树心虫的时候顺便放在火里烤过,它们与他取树心虫所用的尖刺不同,这些刺的长度中最长的不过小招娣一个指节的长度,用来在树洞中戳取树心虫都很勉强。
筐底的第三样东西是一个编织精巧的戒指,穿越者在烤虫子的同时用嘴咀嚼草叶,抽出浅绿色的纤维,像编绳一样编成了一个可以佩戴的草戒,表面上看似乎是年幼的女孩们编来玩的那种,穿越者将这枚戒指戴到了手指上,然后,将一枚最短的尖刺巧妙地与戒指底部的草叶编在一起,如果他使用的不是草木而是精铁,嘉罗世界的人很容易就能认出这是刺客们喜爱的戒指。
然后,他从筐底拿出了一只编了一半的手镯,这手镯也是用同样的草叶纤维编织而成,所不同的是,编织的时候,穿越者使用了一些他从卡马卡里世界学来的技巧,那个世界的一样特产就是巫师们用五彩的绳索编织出来的符咒,他们世界的文字不是写出来的,而是编织出来的。
穿越者手里没有五彩绳,不过卡马卡里的编绳技巧极有特色,用这种技巧编织出来的镯子,很容易给懂行的人一个“附魔物品”的印象,当然,真要拿到手里,把戏立马就会拆穿,以穿越者如今的道行,哪里能做出真的附魔物品来呢?
这手镯就是个幌子,戴上它,另外一只手的戒指也就不会那么突兀了,真遇到敌人,也可以用这个手镯先吸引一下敌人的注意力。
筐底最后的物品,是一把红艳艳的豆子。
第九章 王家()
存弟在王家的房前屋后忙碌了一天,她确实有许许多多的活儿要干,除了伺候她的婆婆以外,她还要做照料菜园、喂猪、劈柴等事,她做得很辛苦,因为除这一切日常杂事外,她还需要编织藤器。鸡鸣村的妇人们是没有一个可以闲着不做事的,她们最主要的工作是纺织,然而存弟学不会这等精细活儿,她的男人便给她寻了个做藤器的工作,听说邻村有做蔑器的,但是鸡鸣村一带的山峰只长一种脆弱的矮竹,不适宜做蔑器,存弟的男人进山工作的时候砍一些老藤背回来,存弟便在家做藤器。
砍回来的老藤在场院里暴晒一段时日后,存弟须拿刀将表面削去,再破成长条,两条一组交叉编织,不断插入新的藤条,在转角处用火烤致使弯曲,形状做成后沿边插入收口,再以剪刀修整毛边,工序很简单,即使儿童看一天也能学会,招娣所背的藤筐,就是这样做出来的,每做好三五个藤筐,她的男人便拿藤筐向货郎换油盐布匹之类贴补家用。
她每天至少做一个藤筐,夏日白天长的时候,她会在晚饭后一直趁着天光做,直做到眼睛再也看不见东西了为止。
第二天略微能看见东西,她就起身升火煮饭,应付了一家老小的吃喝和猪的,给菜园浇水,然后就坐下编藤器,等女儿从山上背回猪草,一家老小坐下吃晚饭,日子周而复始,平淡而满足,她并不奢求别的什么,自打生下希儿后,她在王家很有地位,丈夫不时常打她,婆婆也不再念叨换个各方面都比她好的媳妇,又有希儿做她将来的指望,身为女人,她可谓是万事如意了——除了招娣。
哎,若是招娣能懂事、听话、孝顺那么一点儿,她也不至于这么苦恼!
别家的小姑娘在她这个年纪早就学会纺纱、织布等又赚钱又得婆家欢喜的活计了,招娣在这方面是凡事不会,“都是跟你学的”,婆婆每次谈到,都没有好气色,存弟不会这些,做婆婆的只能亲自来教,天底下还有这样可笑的事情吗?一个做婆婆的人还需要辛苦的教孙女,媳妇是死人哪!
她这么喊着,于是她并没有教招娣任何事,招娣还是什么都不会。
存弟不得不承认她是愧对了王家,首先,生了招娣这么一个赔钱货,其次,她还不会任何理应由她教给招娣的本事,居然要劳烦婆婆来教——虽然她也没有教,但是这做媳妇的大罪已经酿成,不是她被骂两句就可以赎罪的。
她也因此狠狠地打过招娣,然而招娣还是什么都不会,就会异想天开,这不由得她不犯愁。
招娣不会村里女孩子会的一切活计,就是生个火,她也不会规规矩矩的,老是要问:“为什么石头里能打出火来?”“为什么灶是方的?”
天哪!她哪里来的这许多为什么!
存弟一听就脑袋疼,她从来不去想为什么,所以当她听到女儿又犯蠢的时候,总是毫不犹豫地一个爆栗敲下去:“规矩点!烧火!”有时她成功镇压了,而有时镇压不及时,不但费了柴火,更教婆婆看出糊糊煮的火候不到,三言两语说与她丈夫听,惹得存弟也跟着招娣一起捱打,虽然她丈夫疼惜她,不过为了拗不过婆婆的面子揍她几下便丢开去,她婆婆也是拿她当作自己人,嘴快也是为了家里不宽裕,节俭惯了的老人看到浪费了柴火煮糊了饭心疼,虽然她知道婆婆和丈夫都是关心爱护她的,到底巴掌糊在脸上、拳头搁在身上是痛的,哎,她心里知道她嫁到王家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只是——这个女儿太过淘气,大概是老天看她日子过得太幸福,特特地差了来磨她的吧!
没有她就好了!当初没有生下她就好了!当初……
原来倒是有个机会让她早早地嫁给陈家庄的陈老六,把女儿送出门去,不但她做母亲的功德圆满,且又去了祸星,又赚了粮食和猪,可是她丈夫惦记着过两年多换点粮食和猪,此事居然没成,存弟暗自叹息不已,这日到晚上见着太阳落了山,招娣居然还是不见踪影,不由得她不发慌。
其实她是不想让招娣上山打猪草的,这个女儿向来不大听她的话,到了山上更野,可是她一不会纺二不会织,只有打发她去割些猪草王家才不至于白养活了她,割来的猪草中有一部分在青黄不接的时候还能充作全家的饭食,所以她也由得女儿去了。
今日她看女儿魂不守舍,又说了些发昏的话,于是急急打发女儿出门去割草,没想到割到这晚还不回来,眼看饭菜就要上桌,她的丈夫和婆婆平日再无视招娣也会发现桌旁少了一人,这可怎么办好?
她揣揣不安地东张西望了半日,手下却丝毫不敢停下活计,趁着添柴草的功夫她又出门望了一圈,不见女儿回家,眼见隔壁的邻舍已经点上灯火,又听到他们家传来杯盏响动,知道他家的喜事今晚多半成了,不禁呆了一呆——邻家的女儿止妹生得比招娣大了两岁,正是谈婚论嫁的年纪,她做得一手好针线,又会纺纱,不像招娣百事无成,所以纵使年纪大了几岁,财礼比小女孩要得多些,也有好几户人家上门求娶,前几日存弟听邻居说闲话就知道他家喜事已近,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止妹家与存弟家经济情况相仿,平日也是舍不得点油灯的主儿,存弟家只有两个在外扛活的小叔回家的时候才舍得往灯里倒点油,做出“团聚”的气象来,止妹家并无在外的兄弟,这次点灯,必然是为了招待说成的媒人了!
想到别人家养女儿好事临近,不久就能收成结果,自家的女儿却顽劣不堪,先前许人不成,这次又不知道是凶是吉,万一,有了个万一……存弟不敢往下想了,却憋不住心里愁苦,抱着柴草,靠着院墙,呜呜咽咽地落了一回泪。
她哭了一会儿,猛然觉得动静有些不对,抬头一张,就看到邻家的女儿止妹正站在院子里,白着一张脸望着她。
存弟抹了抹眼泪,强颜欢笑道:“侄女,你……”她是想道喜来着,止妹的父母又是点灯又是打酒,显然是把女儿许了得意的人家,可她自己女儿此刻还不知道是好是歹,满腹心事在肚里,顺理成章的贺词居然也在舌头上滚了两滚,不知哪里是出口,可还没等她说完恭喜的话,就听到止妹喃喃道:“喜?”声音神气,与平常相比,通变了一个人,存弟虽然为自家女儿满腹心事,此刻也察觉出止妹的神态很不正常,但是还没等她再问上一句,就看到止妹跟游魂似的往她家屋后飘去了。
这没头没尾的一出并没有给存弟留下什么深刻的印象,比起邻居家女儿的奇怪举动,还是她自己女儿还未露面更引得她揪心,她又往其他方向张望了一下,是不是招娣不死心,又去学堂偷听了呢?
可是,学堂早已放学,希儿都已经太太平平的回家了,招娣还留在那边是没有道理的事情。
是到别的地方去游荡了?
哎呀!这个讨债鬼真是坑苦了她!
“你在这里做什么?莫不是……”声音听起来并不严厉,可是存弟一听就吓得把怀里抱的柴草都掉了一半在地上,因为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王家的女主人,她的婆婆。
第十章 偷()
存弟害怕她的婆婆,就像小鸡怕老鹰那么怕,不仅仅是因为她是王家最有权力的女人,也是因为她是全鸡鸣村最不满意存弟的人,她本人更是无时无刻不想法设法提醒存弟这两点。
那些从小生活优裕、被财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