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把你们今晚行程的具体情况和你说一下。”德里克说。
海姆达尔走了过去。
“阿姆特先生,”德里克对着手中的资料说。“请给我留一点,这是最后一瓶了。”
正背对着他们,偷偷朝自个儿的小酒壶里倒威士忌的阿姆特一愣,匆忙停止了继续倾倒的动作,表情讪讪的把酒瓶搁到垫着木板的羊皮纸上。
海姆达尔脱下校服和与之配套的鞋子,拿下领带,解开最上面的衬衫扣子,并把领口揉皱,出门前换上一身陈旧的巫师袍和一双划痕明显的翻毛皮鞋。
阿姆特先生生活拮据,上有两位好吃懒做的老人需要赡养。他有过一段幸福的婚姻生活,日子虽然清贫,但精神世界富足,直到活泼好动的孩子不幸被有毒植物弄伤,因无钱就医,延误了最佳治疗时机而丧命。之后妻子悲伤过度郁郁而终。如果不是考虑到两位老人无人照顾,这一家三口可能已经在天国团聚了。
阿姆特早年在一家神奇动物研究机构任职,但性格等因素让他的一腔抱负付诸流水,满腹才华无处施展,整日与助手工作为伍,这样的工作有时很容易被顶替掉。终于有一天,他的上司决定换一个风趣幽默的年轻人,阿姆特先生下岗了
。从那以后,他到处给人打零工,依靠微薄的薪金养家糊口。
所以,阿姆特是快乐的目击者团队中难得的专业人士,擅长的领域就是水生动植物,海姆达尔见识过他的专业才干,老实说他从前的上司把他丢到文件堆里绝对是大材小用,这样的人才不放到正确的位置上发光发热,还把人家炒了,实在是有眼无珠。不过也因为那位上司,快乐的目击者才有机会招揽到阿姆特。
快乐的目击者中的其他成员曾告诉海姆达尔,阿姆特在他们这儿简直是如鱼得水,他喜欢动植物,有耐心,不厌其烦,是极少数在蝾螈研究期间始终保持积极性的成员之一。照理说阿姆特从前的工作应该很对他的胃口,天下有几个人能幸运的以兴趣为职业,可惜,现实的确相当骨感。
因而每次与阿姆特搭档,斯图鲁松室长都老有安全感的,这个安全感指的是专业方面。
“您要来一点吗?”阿姆特把小酒壶递向海姆达尔。
“不用,谢谢。”海姆达尔摇头。
“这里有点凉,不是吗?”阿姆特小小喝了一口,表情立刻变得和品尝热巧克力的德里克一样无比陶醉,顺着食道滑进胃里的仿佛不是普通的威士忌,而是1793年的白兰地。
此时他们站在一个巨大的谷仓前,天上看不见一颗星星,脚下是泥泞的道路,一滩滩污浊的泥水汪在沟壑纵横的烂泥里,枝枝杈杈滴滴答答往下落水珠子,空气中飘散着烂根草和枯叶腐朽的气味,此地刚经历了一场瓢泼大雨。
谷仓主人就是之前报纸上报道的那位看见古怪神奇动物的巫师,海姆达尔起初并不准备和他打交道,报道上说各大研究机构都派了人来,但都没有从他口中得到确凿的消息,这人明显想要放长线钓大鱼。不过海姆达尔在谷仓周围绕了一圈后,与阿姆特商量后,改了主意。
谷仓主人不紧不慢的走来,脚下烂泥四溅,走近后还溅到了海姆达尔和阿姆特的裤子上,他停下脚步,盯着他们看了一会儿。
“有事?”口气生硬,显得不太客气。
阿姆特略低下眼,并不直视对方,目光自然也无法交汇。
“很抱歉这么晚了还来打扰您。”海姆达尔直接把谷仓主人的不悦划归到“夜晚接待到访的不速之客”之上,谷仓主人的表情似乎缓和了一些。
“我们是‘韦拉斯卡兹’的研究员。”海姆达尔刚说到这里,阿姆特就从怀里掏出一个印有韦拉斯卡兹徽章的证件。
感谢梅林,阿姆特先生刚被下岗那会儿浑浑噩噩,忘记把证件还回去,更感谢阿姆特先生的原上司也忘记督促他归还证件,而且之前没有派巫师过来调查,真是皆大欢喜。
谷仓主人看到徽章后表情更和蔼了,韦拉斯卡兹是一所规模不大但久负盛名的研究机构,这里的久负盛名指的是专业领域内,如谷仓主人这样在事情发生以前深居简出的非专业人士居然连它的徽章都认识,而海姆达尔之前都没听说过这家机构,因此可以得出,先前对这位谷仓主人的揣摩基本靠谱。
“您能带我们去看看,您发现奇怪神奇动物的地方吗?”海姆达尔问。
谷仓主人却看着他说:“你看起来很年轻。”
“所以我是个跑腿的
。”海姆达尔抿抿嘴,苦笑。
“但是这一位看起来就不太年轻了。”谷仓主人又道。
阿姆特干笑。
海姆达尔靠向谷仓主人,小声嘀咕,“您就行行好放过他吧,您知道,无论什么地方都有不再年轻的人做着年轻人的活计。他也不想,但没办法。这年头,有口饭吃就谢天谢地了。”
谷仓主人诧异的看他一眼,海姆达尔煞有介事的朝他使眼色,谷仓主人显然被他的话所触动,一副心知肚明的样子,不在这上面纠缠。
“跟我来吧。”谷仓主人掏出魔杖,点亮荧光闪烁。
现场什么都看不出,如果能看出什么,对方就不会带他们去了,而且黑灯瞎火的,即便真有什么也变成什么都没有了。
其间海姆达尔始终奉承着谷仓主人闲聊,阿姆特跟在后面看似散漫、不务正业,实际正勘察现场。这就是二人的分工,海姆达尔负责非专业部分,为阿姆特开辟施展空间,而阿姆特要做的就是利用专业知识分析情况。
谷仓主人正吹嘘这些天到访巫师的数量,海姆达尔不动声色的转移方向,目光穿过对方的肩膀上方,看见阿姆特朝他摇摇头。
趁谷仓主人的吹嘘告一段落,海姆达尔笑着说:“好了,现场勘察完了,我们回去吧。”
谷仓主人一愣,“勘察完了?”
“是啊,谢谢您给我们带路。”
“但是你们什么都没检查!”谷仓主人叫道。
“我跟您说实话吧,”海姆达尔说。“我们今晚跑这么一趟不过是例行公事,而且也不是专门来您这里,后面还有三个据报发现古怪神奇动物的地方等着我们前往查看,咱们就不耽误您的时间了。”
“不,等等!”谷仓主人拦住他。“你们不能这么敷衍了事,我要向韦拉斯卡兹投诉你们!”
海姆达尔脸上出现为难的神情,飞快看了眼阿姆特,后者一如既往的低头不语,而海姆达尔那飞快一瞥“恰好”让谷仓主人捕捉到。
“还有个地方,我没有告诉别人。”谷仓主人开始下诱饵。“那些名气很大的专家过来,我都没告诉。有些机构还给出数额不少的金加隆,我也没说。”
海姆达尔如谷仓主人期望的那样神情出现了变化,后者透露出的端倪不言而喻。
“韦拉斯卡兹也设有奖金,专门奖励帮助我们寻找到新奇神奇动物的巫师,是对他们无私奉献的褒奖。”海姆达尔说。
谷仓主人的眼神变得热切。
海姆达尔犹豫很久,“我明白了,您带路吧。”
谷仓主人把他们带回到谷仓前,但是拒绝他们进去,他叫来了妻子,让她守在门口,自个儿走了进去,生怕二位研究员硬闯进去似的,很快出来,手里拿着一块布,里面裹着什么东西。
他把布包递给海姆达尔,海姆达尔刚伸出手,他又缩了手。
“你们不能把它带走,只能在这里看
。”谷仓主人强调完,才把布包放进海姆达尔手中。
海姆达尔打开布包,阿姆特靠了过来,发现是几个鳞片状物质。二人不由得对视一眼。
“这个……没见过……”阿姆特小声喃喃。
“当然!”谷仓主人听觉灵敏。
阿姆特拿起一片,对着荧光闪烁晃了晃,脸上的纳闷显而易见,他低头嗅了嗅,眉头皱起来的同时,谷仓主人一把夺回鳞片,并接过布包,把鳞片小心放回去,抱着布包后退三步,一副极为谨慎的样子。
“就到这里,二位,谢谢。”谷仓主人果断下逐客令。
二人不得不告辞。
等走出一段距离,海姆达尔收敛了满脸的不甘。
“看出名堂了吗?”他问。
“泡过某种药水,腐蚀了鳞片,改变了形状和纹理走向,所以乍看上去与众不同。”谈及自个儿的专业,唯唯诺诺的阿姆特先生理智而清晰。
“也就是说不是卢萨尔卡?”
“连人鱼的鳞片都不是,别说罕见而古老的卢萨尔卡了。”
其实海姆达尔一见到那急于沽名钓誉的家伙就有了被欺骗的预感,果不其然。
“什么动物的鳞片?”海姆达尔问。
“大概是某种大型鱼类,我也只能这么猜测,光用眼睛观测,看不出更深入的东西,而且观测时间太少,光线不够充足。”阿姆特遗憾的说。
“但可以肯定不是卢萨尔卡,对吗?”
“卢萨尔卡是特别的。”阿姆特一脸的不容置疑。
海姆达尔冷笑一声,“那家伙肯定以为我们一无是处,要不然为什么不敢在别的专家面前拿出来,因为一放出来就会露馅,持续了这么久的关注度就会荡然无存。我们来的时间真是不错,大晚上,不设灯,看不清楚,糟糕的环境,两只脚陷在又软又臭的烂泥地里,更妙的是两个跑腿的菜鸟,他打定主意要算计我们。”
“您准备怎么办?”阿姆特小心翼翼的问。
“回去,洗洗,睡觉。”海姆达尔貌似轻松的说。“睡之前可能顺便给某家动物研究机构或者某家以小题大做为宗旨的报社写封信,透露一下或许、可能、大概这样那样诸如‘你们都被涮了’的消息。”
周五晚餐时间的大礼堂。
“这家伙真倒霉,地里的庄稼一夜之间被地精翻的面目全非,就连后院的花草都遭了秧,谷仓内堆积的粮食也被一扫而空,饲养的家畜撞断了栏杆跑光了,房子莫名其妙塌了一半,”正在看报的德拉科突然叫道。“哦哦哦,之前被各大媒体争相报道的奇怪神奇动物的目击事件在同一天发生了戏剧性的转折,原来是这个巫师自导自演的戏码,他的谷仓内囤积了大量动物鳞片和用途不明的魔药,还有制作奇怪鳞片的器具。这家伙的日子要不好过了,古灵阁的妖精都找上门了。”
海姆达尔心想这家伙八成已经敲诈过别家机构了,得罪研究动物的巫师简直是自寻死路
。不过斯图鲁松室长决定不同情他,因为自个儿也是不幸的被欺骗对象。
想到这里,斯图鲁松室长摆出一副惊讶的表情,生动得令周围人以为他是第一次听说。
“说到妖精,我这里看到一个关于古灵阁的新闻。”耶尔清了清嗓子,寻求关注。
托多尔一瞧,“嘿,你又随便动我的报纸了,我还没看过呢。”
“别这样,你不是正全神贯注的解决你的晚饭么,这报纸先借给我看又不会少你一块肉,我读报给你听。”耶尔脸皮之厚让人无可奈何。
“你已经抢了不止一次了,既然你这么喜欢保加利亚的报纸,我帮你订一份,先替你垫付,事后再问你要钱?”托多尔没好气的说。
“明天我就不抢了,相信我。”耶尔匆忙摇头。
“希望如此。”托多尔嘀咕了一句,继续吃晚餐。
“继续继续,古灵阁怎么了?”让娜催促。
“是保加利亚的古灵阁怎么了。”耶尔强调。
“别吊人胃口,哪里的古灵阁不都一样?”让娜摇摇头。
耶尔举起报纸,“上面说保加利亚的古灵阁昨天遭到一批来历不明的不法分子攻击,攻击目的也不明,当地魔法部已经展开调查。”
“攻击古灵阁?真是吃饱了没事干。”让娜啼笑皆非。
“有损失吗?”海姆达尔问。
“负责巡逻的一名妖精受了些伤,建筑遭到一定程度的毁坏,金钱方面没有损失,如果有,那些妖精还不闹翻天了?”耶尔嘲笑,“声势那么大,一个纳特都没抢到?!”
“这消息听上去有点耳熟,”德拉科用深沉的表情说着玩笑话。“难道尼可勒梅在保加利亚古灵阁银行里也藏了块魔法石?”
海姆达尔嗤笑。
德拉科一本正经的说:“笑什么?你不觉得很有可能吗?”
“当然,马尔福先生,太了不起了,神机妙算!”海姆达尔使劲点头。
德拉科终于憋不住,笑了。
tbc
作者有话要说:有位朋友指出了前文中名字的不妥,不知道大家还记不记得有个叫“科”的傻大个,喜欢这个傻大个的小青年叫“佐伊”,这是女性的名字,不应该用在男性角色上。如果不记得了,可以当咱没说,不影响后文的理解。
佐伊改成奥赫。
抱歉,以后会在细节方面更注意些。
另,不错不错,部分推测已经擦到边,有那么点雏形了,请继续。
如果有朋友确实画出大饼模样并报对了馅料名称,咱不会卑鄙无耻下流的改动情节,让“圆大饼”变成“长烧饼”,请放心。
214ACT·637()
照老规矩,周末晚上在克鲁姆教授的房间内过夜。
海姆达尔提及古灵阁被袭击的报道,又说了德拉科的“猜测”。
威克多莞尔一笑,“我们家的一个金库就在破坏最严重的那一层
。”
“真的?!”海姆达尔跳起来,随后想到报纸上说财物没有损失,于是坐了回去。
威克多走进盥洗室前,对他说:“明天我父亲要去训练基地看我。”
海姆达尔点点头,“知道了,那我去找安娜聊天,她明天没有别的安排吧?”
“她最近挺忙的,可能要值班。”
趁海姆达尔琢磨当口,威克多进了盥洗室。
等他俩轮换完,海姆达尔洗完澡从盥洗室里出来,威克多已经躺在床上,手上拿着一本书,貌似准备睡觉了。
斯图鲁松室长不由得纳闷。
他掀开被子爬上床,看书的老爷侧头冲他一笑,海姆达尔受了笑容的鼓励蹭了上去,威克多抬起左臂圈住他的肩膀,让他靠在自己身上。海姆达尔靠了很久,不见他有下一步行动,决定主动出击。被子下的两只手伸到老爷的睡衣下摆,正要往里探,被老爷捉住抽了出来,并牢牢握住。
海姆达尔不解的抬眼,威克多的吻就压下来了。海姆达尔手不能动,只能被动的靠在枕头上迎接男朋友的亲吻。海姆达尔浑身松懈下来享受这一刻的浓情蜜意,威克多却抽身离开了。
海姆达尔迷茫的张开眼,威克多反复亲吻他的额头。
“抱歉, 宝贝,我明天的训练量可能很大,所以我……请原谅。”
海姆达尔傻了片刻,才反应过来男朋友话里的意思,于是尴尬的挤出一个笑容。
“……不,是我不好,明知道你一直赛场、学校、基地三地来回奔波,还……”越说声音越含糊。
威克多使劲抱住他,在他耳边不断说:“很抱歉,宝贝,很抱歉……”说着松开他被子下的手,转而摸到他的胯。下,隔着睡裤沿着还没有完全垂头丧气的里小格的轮廓爱。抚。
海姆达尔连忙抓住他的手。
“不用,谢谢,千万别往心里去,”难道咱表现得就那么禽兽,那么饥渴?海姆达尔哭笑不得,但还是老实的承认,“你这样只会让我更想扒你的衣服。”
威克多扶着他躺好,又顺了顺他鬓角的发丝,忍不住又在他的嘴角落下几个吻,转身去关灯时,听见海姆达尔故作冷酷的说:“告诉你,这只是暂时的,等下场比赛结束,有你好看的!”
背对着他的威克多顿了一顿,关上了灯。
第二天上午,海姆达尔先随威克多去了火神队的训练基地,明知道自个儿即使去了也只是围观党的命,但他还是想和男朋友多待一会儿。站在场地出入口旁目送威克多,直到他骑着扫帚冲向蓝天,海姆达尔才心满意足的长出一口气。
说不出到底什么原因,他喜欢看威克多如离弦的箭般刺破蓝天的那一时刻,好似胸口有什么东西突破桎梏,伴随那把扫帚一起直上云霄,这样的画面一次又一次激荡着他,令他着迷,无法自拔。
转身离开时发现兰格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自个儿身旁。
“你好,教授
。”
兰格瞧了他一眼,脸上没什么情绪,海姆达尔心里有点打鼓。
“有什么问题么,教授?”
“本来想借机会教训你一下,突然想起来今天是周六,我根本没必要为了一个不识好歹的学生如此煞费苦心。教授也是要休假的。”
海姆达尔知道他说的是刚刚过去的魔药学月考,听着意思,试卷已经批改好了,海姆达尔不免有些心虚。
“最近确实耽误了,被一些别的事情绊住,”海姆达尔支支吾吾的说,而后语气一转,很是铿锵有力。“不过我可以保证,下次月考一定会有突破!”
兰格悠然一笑,“希望下次月考结束以后,不会从你这里再听到同样的话。”
海姆达尔讪讪干笑两声,小声告辞。
“里格。”兰格叫住他。
海姆达尔回身。
兰格的表情有些复杂,貌似犹豫。
“克鲁姆……嗯,我是说,他还好吗?”
海姆达尔眯了下眼睛,“抱歉,我没听懂你的意思。”
“事实上我也不知道什么意思。”
海姆达尔更莫名其妙了。
兰格走向他,小声说:“我觉得他这两天有点不对劲,但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好像是情绪,但是仔细观察一切正常。”
海姆达尔说:“我没感觉他有什么不对。”
兰格想了想,“前两天我们一起喝酒,我、拉卡里尼,还有克鲁姆,我们三人,那天喝的比较多,拉卡里尼第一个趴下了,也许是酒精上头的关系,我和克鲁姆都没去管他,继续聊天,老实说我已经不太记得我们在聊什么,不过在我彻底失去知觉前,听到他嘀咕什么祖母想要修改遗嘱……”
海姆达尔不禁张大眼睛。
“不过他马上又住了嘴,我事后想想他可能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