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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长风[梁凤仪]-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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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思程已摆明车马,一切公事公办。开头对赛明军的赞赏是不可避免的对白,戏肉还是在营业额未及别家百货商场可观一事上着眼。很简单的一个推论,左思程开出了难题,限今年之内,创造奇迹,否则,就大有借口了。根本不用谁开声,赛明军也会觉着压力而请辞,于是万事皆休了。   
   左思程不是已直截了当地对赛明军说了:“我们办事的宗旨是不记当年,只管今天与明天”吗?   
   这一夜,赛明军睡在床上,她紧紧的咬着被角,似乎要把全身的孤寂,都通过这股劲力宣泄掉算数。   
   她想念曾有过的卿卿我我日子,想念在一个强有力的臂弯内所享有的温馨,更想念那深入她体内而至她心深处的一道爱情烈焰,融和着一种兽性的满足,把她燃烧至变为灰烬。过程其实是柔情与激情的组合,是浪漫与荣耀的结晶。   
   赛明军是无法把左思程撇除在思想之外,摈弃于睡梦之中的。   
   以往,在生活圈子内根本不存在着左思程,那是疗治创伤的特效药。不是能否淡忘的问题,而是不蓄意碰撞伤口,总是比较容易结痂的。   
   相反,把一盒香喷喷的巧克力放在一个已经有蛀牙的小孩跟前,那种寂静的引诱,比浑身是劲的热女郎向男士们拼命抛媚眼,还要更具陷之于不情不义的威力!   
   这些天来,日子是怎么样过的呢?   
   赛明军不得不苦笑。   
   早上的联席会议,一向由韦子义主持。最近,左思程会得久不久列席。   
   他出现在会议席上时,赛明军跟他面对面整整一小时,心是狂跳不止,不住在忧虑,会不会有一句半句令自己难堪的说话,借助公事为借口,让她在众目睽睽之下丢脸?会不会有一个半个眼神飘送过来,象征着事有转机?会不会有一宗半宗的事件被提出来讨论,在传达一份左思程的压力或关照?   
   一千一万一亿个可能性,会得随时发生,随时冲着明军而来,随时为她带来更大的震荡!   
   如果左思程那个早上没有出席呢,也不是等于可以舒缓一口气了,那种希望他来,最底限度可以一见的正面期许,跟巴望他不要出现,相见不如不见的负面惆怅,一样轮流折磨着赛明军。   
   在她的其他工作接触中,分分钟听到同事们提:   
   “且看看左先生的意见如何?”   
   “左先生把档案批出来了没有?”   
   “左先生真棒,他料事如神,把那些供应商的心事,都看得一清二楚!”   
   “左先生会不会准许我们的业务行动?”   
   一天之内,听到左思程的名字千百万次。   
   那种感受,绝对容易形容,真真正正是倒泻了五味架,甜、酸、苦、辣一齐来。   
   就活像这天的中午时分,几个部门的同事约好一同去吃午饭,一坐下来,叫了菜,话题就定必围在公司的人事上头转。   
   那位负责玩具部的经理廖信芬,就带头说起了一个近日众同事百讲不厌的话题:   
   “左思程真是个能干人,我听以前在谢氏地产跟他共事过的同事,都一致有此批评。他不但有头脑,且最难得的是肯斗肯拼肯捱,精力似是无穷无尽,非等闲之辈可比。”   
   “除公事之外,还要服侍谢家小姐,这怕就更需旺盛至极的精力不可了!”财务部的潘铭辉俏皮地加了这几句话。   
   “心术不正!”其余的两三个女同事齐齐喝倒彩。   
   “怎么算心术不正?是你们这些小姐心歪念邪罢了?我说的都是实在话,谁不知道谢家这位小姐顶难奉侍,出了名的小辣椒,要她驯驯服服,岂是易事。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句话不会错。我看,我们左董事要策骑这只遍体镶金镶银镶钻石的脂胭马,是真要费劲的!”   
   “总的一句话,食艰难。”另一位男同事,任职工程部的周友答了一句。   
   “究竟谢家有多少位公子小姐?这嫁给左思程的一位,很得谢书琛的心吗?”廖信芬问。   
   各人开始时有点面面相觑,跟着,廖信芬指着公关经理韦惜苓说:   
   “惜苓,你是个能知天下事,资讯爆棚的人,你来说!”   
   韦惜苓呷了一口茶,清一清喉咙,答:“谢书琛的原配范氏诞有一子一女,现今嫁左思程的一位,正正是谢书琛侧室关氏的独生女,因为谢关氏这许多年来都独宠专房,故此这位谢家小姐谢适元,一向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你见过这位谢家小姐没有?”同事们都追问。   
   韦惜苓点点头。   
   “长得怎么样?”这又是个人人都极有兴趣的问题。   
   “除了她的家庭背景外,乏善足陈。”   
   嘘声立时间四起,廖信芬说:   
   “真是难怪听众喝倒彩,形容得细腻一点成不成!”   
   韦惜苓笑道:   
   “我忘了形地给你们讲故事,可是由你们负责养起我了。一传十,十传百,饭碗因而被打破的话,谁可怜!”   
   虽是笑话一句,却有无可否认的真理与无限的感触在。世界艰难,谁敢轻率地以下犯上。   
   赛明军一直没有作声,一顿饭打从背脊骨落,辛苦得难以形容。   
   左左右右的周围一干人等,都突然变作牛鬼蛇神似,缠着她,硬迫她听那些不爱听的报告与说话。

   赛明军有时真想伸手掩住耳朵,再不要听下去。   
   但愿左思程的人、声音、名字、有关他的一切,都早早远离自己,才会捡回半分宁静与清醒。   
   多日以来,赛明军都未曾畅憩地睡过一觉。   
   没有发恶梦的那个晚上,就叫做平安大吉了。   
   曾有那么一次,赛明军在梦里,拖着嘉晖,回到那建煌的写字楼来。   
   她伏案批阅文件,儿子伏案做他的功课。   
   母子二人都勤勤力力,埋头苦干。   
   就在这平和安乐的一刻,办公室的房门打开了,儿子抬起头来一望,欢天喜地的喊:   
   “爸爸、爸爸!”   
   然后飞扑到他父亲身上。左思程一把将儿子抱起,任由左嘉晖抱着他的脸,拼命的亲完又亲。   
   嘉晖回转头来,疑惑地叫嚷:   
   “妈妈,你过来,妈妈,你过来!”   
   赛明军扔下一桌子的功夫,正要走过去。忽然之间,闯进了一名艳妇,还没有看清楚对方的脸孔,只见她不由分说,就自左思程的怀抱抢走了小嘉晖。   
   嘉晖吓得呱呱大哭起来,忙乱地拼命挣踢着那双胖胖的小腿,狂嚷:   
   “妈妈,妈妈救我!”   
   赛明军这就要闯过去跟那女人拼命,誓要把儿子抢回来。可是,天,左思程挡在她面前,不让她走过去。   
   “思程,那是我的儿子!”   
   明军跟左思程纠缠起来,还未挣脱,就听到儿子一声惨叫,眼巴巴的看着那女人把左嘉晖扔出窗口外。   
   赛明军吓得自床上猛力坐起来,额上的汗渗流一脸,薄薄的睡衣贴住背脊,寒栗得使她不住打冷颤。   
   她稍一定神,立即飞扑至儿子的睡房去,亮了床头的小灯,清清楚楚地看着嘉晖仍睡得好熟好熟,再伸手摸摸他的头、脸、手,都那么真切、实在,如假包换,赛明军才吁出大大的一口气。   
   真要再如此恶梦连连的话,她宁可失眠,不再入睡算了。   
   日子在只有自己深知的难堪难过难为之中度过。   
   赛明军在私情上不错是柔弱温和一如一潭碧水,但,在公事的处置上头,却是硬当当、直挺挺的,一切都以公司的利益为大前提。   
   这最近,公司决议把很多个在大商场内的百货店装修,以便能容纳更多类型的货品。在挑选货色以及决定跟那些供应商合作上头,赛明军一向有自主权。各个部门的买手均要向她作汇报。   
   认真来说,明军的这个总买办位置,是很能有油水可捞的。只要赛明军首肯,那些供应商便可把旗下的货品,放到本城顶尖儿的几十间大百货店里发售,更遑论,结账的方式如果得到宽松一点的百分比,就益发能催谷盈利了。   
   故此,赛明军的青睐是生意上之成败关键。   
   明军呢,就是明知自己的批核与承诺,价值千金,她为了避嫌,绝少绝少跟供应商有私交,连请她吃一顿便饭,都难比登天。   
   明军是个仔细而又谨慎的人,对于自己性格上的清白,尤其紧张。   
   她只看谁个是货真价实,就跟谁合作。其余一应人情,绝少被受考虑。   
   这个作风已经建立多时,亦已为行内人所熟识,甚而传诵。   
   其实事情往往是有因始有果的,就是因为赛明军忠诚正直,才会如此的受到韦子义重用。   
   由于建煌集团系列的各百货店装修,明军为了挑选新品种货色,这星期极之忙碌。   
   有一家专门制造人造首饰的供应商,跟赛明军接触,希望能租用到一个小角落,以便他们能即席示范及介绍人造首饰。   
   这个生意意念倒是新鲜的,顾客可以把家中的零碎杂物带到店来,譬如说是几根皮带、一粒钮扣、一个外国的辅币等等,交给营业小姐,她很快便可以帮顾客设计出一个饰物来,所收的费用无几,非但废物利用,添一番新风采,且还即席在人前表演,使店内有一番热闹。   
   赛明军觉得十分有意思。且这个人造饰物的生意概念是由一位年青的姑娘,叫傅守怡的创建出来。她的这种创业精神,很得明军钟意。   
   傅守怡才不过二十五、六岁,原本在一间日本百货店当售货员,每天对牢那些少女专用的头上与襟上饰物,忽然兴起了这个念头,回家去东拉西凑,一见到琐琐碎碎,要扔未扔的东西,她就变个花样,将之变成饰物。也许真有点天分,把制成品带回公司去给同事欣赏,都赞不绝口。   
   还试过两次,她把创作的饰物掏出来让同事观赏时,碰巧有顾客来,竟看上了饰物,要求割爱。这给傅守怡的鼓励太大了。于是干脆撒手去干。   
   傅守怡纠集了好几位同年纪的同事和朋友,专心研究起制作来。然后,傅守怡首先辞了工,开始物色市场。因自己在日本百货店工作过的关系,她晓得如何摸索百货业的门路,这就是她毛遂自荐,要求见赛明军的经过。   
   她给明军说:   
   “我是个负责任且求取进步的人。目前,我们公司规模不大,人手不是太充裕,且这种工作要有创意、有美感的人才可以胜任;故此,我只希望能租用三个百货商场的柜位,让我们有所表现,再逐渐的全线经营,可以吗?”   
   赛明军本身是个从低层爬上高处的人,对白手兴家的创业者至为尊重,当然很愿意给傅守怡这个机会。   
   合作的条件已经商议得七七八八。傅守怡每个月在百货店内所做的生意,要抽30%给建煌;此外,必须要有一个营业额的底线,作为租值的保障。这些,傅守怡都爽快地答应下来了。   
   于是赛明军把多间百货店装修后的货品类别安排,都做了一个报告,交给韦子义。   
   当然是很顺利的获得通过。根本上,除了明军的工作信誉之外,也不过是一盘显浅的生意数目而已。多少地方承担若干租值,用若干灯油火蜡,支付若干人手薪金,再在货品上产生多少盈利,那个平衡之后的盈余,确是在每年预测的利润之内,就是值得批准试用的供应货品了。没有太大的花巧可言,韦子义当然是放心的。   
   然,报告获得批准后三天,韦子义急召赛明军,既尴尬又为难地问她:   
   “你跟那人造首饰的供应商签了合同吗?”   
   “这个下午就动笔了。”   
   韦子义吁了长长的一口气,说:   
   “权且暂缓吧!”   
   “为什么?”赛明军直觉地问:“约虽未签,但口头已经作实了,我们需要讲口齿的。”   
   “这个我明白。”韦子义点点头:“但,上头有命,那百货店的三个柜位位置拨给化妆品使用。”   
   “老总,这不是个明智之举呢,化妆品占用的位置已经足够了,再多给地方,化妆品的最高营业额也不过如是,那岂不是平白浪费了发展机会。我们是真的寸金尺土呢!”   
   赛明军非常着紧地向韦子义解释,一时间竟没有把韦子义刚才的说话作细意的分析。   
   韦子义清一清嗓门,说:   
   “明军,你争辩争取的对象错误了。”   
   就只这句简单的回话,有如暮鼓晨钟,发人深省。   
   权操自上,要知道幕后操纵掌权者是谁,并不是太困难的一回事。   
   赛明军忽然觉醒了,且情不自禁地嚷出声来:   
   “是左思程吗?”   
   而韦子义没有回答,他站起来,随手抽了一支香烟,燃点着,连连吸了几口,似在思索一个颇严重的问题。   
   事实上,他说话的反应,已经等于向赛明军透露了真相。   
   除了左思程反对,没有人有资格、有心思会有能力、有资格、有心思去阻挠赛明军的营业计划。   
   为什么呢?   
   纯粹是商业决策上观点不同?意见互异?抑或有其他?   
   这是韦子义苦苦思虑的问题,却并非赛明军的疑惑。后者心里有数,苦于无法言宣。   
   赛明军是意兴阑珊的,上头既已有训令要改,还噜噜苏苏的要答案,似乎只有自讨没趣。   
   如果对方有诚意将整件公事的安排作个讨论,交换意见,只消开一次简短的会议,就可以了。怎会像如今的,透过韦子义传达旨意,这就等于不用商量,毋须审议,只一意孤行,令出如山了。   
   赛明军轻轻的叹一口气,站起来,对上司说:   
   “我这就去善后吧?”   
   何必要不自量力、不知情识趣、不计较后果的争?就算是争,也是白争的。   
   何况,赛明军对左思程从来都未争过。   
   当赛明军走出韦子义的办公室时,被对方叫住了:   
   “明军!”   
   赛明军回转头来,望住了一脸狐惑,欲言又止的韦子义,问:   
   “还有别的嘱咐吗?”   
   “你不打算据理力争?”   
   “有用吗?”赛明军差点要加多一句:“连你都不敢争,我怎么好越级挑战?”   
   赛明军当然意识到韦子义在接收左思程的主意时,已经明了进退得失的尺度,任何一个有相当地位的人,都会坚持一条万世不易的道理,不打无把握的仗。   
   韦子义实在禁耐不住一份浓烈的好奇心,说:   
   “左思程在别的公事处理上都非常的合理而漂亮,我奇怪他会作出这个决定来?”   
   “任何人都不可能分分钟英明神武,这是我们要接受的事实。”赛明军的这个答案,是为左思程可能有的私心遮掩得很好了。   
   “没有其他的解释吗?”   
   韦子义说这话时,瞪着眼看牢明军,一点放过捕捉她神情语调的打算都没有。   
   明军只摇摇头,就引退了。   
   韦子义今天是极不方便开门见山的问:   
   “你是不是跟左思程有什么过不去的渊源?”   
   这里头的文章,究竟如何写法,还未到真相大白的时候。   
   或者左思程真如赛明军所说,在行政决策上头,十清依然有一浊,亦未可料。   
   又或者,人与人之间讲的全是缘分,某人对某人,不相不认,依旧可以有成见。世间更多的是虽无过犯,面目可憎的个案。   
   无论成因如何,后果是要面世,同时接受批判的。

   才上场不久的主子,他的行止一定触目,为什么?最主要的原因其实只在于摸清楚新贵的眉头眼额爱恶欲,好走上一条仕途的康庄大路,不要轻率地把准备好的马屁拍在马脚之上。   
   因而,很快整个集团内的人就意识到赛明军的工作,不一定合上头的口味。   
   谁在老板跟前得宠失宠、得势失势,才是打工仔一天里头要着紧知晓及配合的事情。那一间机构都一样!   
   赛明军是要开始备受一些火速跟红顶白者的冷落了。   
   究竟是否敏感呢?不得而知,已经整整一个礼拜没有同事前来向小图打听明军午膳时是否有约。   
   大多数人习惯看定了情势,再作分寸。在未了解大局时,最安全的策略是先置身事外,不表态,不泄露行藏。跟赛明军是一路上的人,抑或是君子之交,还是根本上有宿怨、是世仇,都有待上头的嘴脸清楚明朗一点时,再作道理。   
   走到社会上头干活,学习做人,重要过做事。   
   这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令赛明军最辛苦、最难过的,还不是那些见高拜,见低踩的迹象,而是当她面对傅守怡,而回绝她的合作申请时,似在无情地一掌打在手无寸铁的妇孺身上,那么的叫她难受、叫她觉着自己的卑鄙。   
   傅守怡在听到赛明军的决定时,脸上难掩一份功败垂成的失望,她努力的瞪着眼,低声下气地说:   
   “赛小姐可否尽力帮帮忙?”   
   真是太叫赛明军汗颜了,这个忙无论如何帮不上,连一个较得体的解释也欠奉。   
   她只能狠一狠心,说:   
   “下次吧!下次有机会我们跟你再合作。”   
   目送傅守怡缓步走出自己的办公室,像送走了自己的良心似。赛明军肯定所受的困扰,不下于傅守怡。   
   最感慨的是,一个有志气的女人要创业,要在人前生活得漂亮,所遭受到的压力与阻碍,说多大就有多大。飞越困苦,跃登彼岸,谈何容易?   
   赛明军当然可以想象到傅守怡的失落与哀伤,她只有期盼有志者事竟成,此地不留人,自有留人处,只要她坚定创业的意志,终于会有出头之日。   
   反而,回顾自己,横亘在眼前的恩与怨、情与义,重重叠叠,挡住了视线,见不到前景。   
   稍问自己,连半点冲出重围,求个天外有天的志气都没有。   
   这些日子来,她活得像只鸵鸟,等闲不把头伸出沙堆外张望,怕见人情、怕看现实。   
   什么兵来将挡?根本是挡无可挡的。   
   干脆承认是做一日和尚敲一日钟算了。   
   明军的委靡与无奈,连小儿子都发觉。   
   这一夜,赛明军蜷伏在客厅的梳化上,一动都不动,眼神是空洞时,整个人像只剩一个躯壳,搁在客厅内,尽所谓陪伴儿子做功课的责任。   
   过往,明军是会精神奕奕地坐到嘉晖身边,手里拿本书,一边阅读,一边伴读。要不,就是批改公文,沙沙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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