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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想的,你如果不嫌弃这个地方,就把这处房子拿去用,也省得它空置……”
门口传来张啸林的声音,“月笙,你说的是霞飞路那幢临街的房子吧!妈个x的,那房子轩敞的很,可是开窑子的好地方,我跟你要了多少回了,你也不答应,你既然忙,就去忙你的,那幢房子,我替你想办法经营。”他又对龙邵文说,“阿文,你生意现在大得很,也怕是没有空闲搞一所妓院吧!”
龙邵文笑笑,“我的确是要来没什么用。”
见杜月笙沉着脸不说话,张啸林却丝毫也不在意,笑着,“妈个x的,那就这么说定了,我明天就去看房子。月笙,你不会反悔吧!”他见杜月笙还是不说话,就说,“好了,既然默认了,就摆酒庆贺一下,阿文!你请客吧!”
杜月笙冷言说,“啸林哥,阿文怕是没空,我约好了去浙江会馆叉麻将,也陪不了你。”
“妈个x的,不去算了。”言毕,张啸林扬长而去……
……范得礼进去的时候,邓荣廷正和杜月笙,顾竹轩,卢小嘉三人叉着麻将。见范得礼进来了,除了卢小嘉之外,其余三人忙恭敬地站起,同范得礼问了好。范得礼虽觉自己稍微挣回来点面子,但还是客气地说,“我同邓先生商量些私事。”
几人都压倒牌,“礼爷的事情要紧。”除邓荣廷外,其余三人都到里间回避了。
范得礼露出一副哀求的口气,“邓先生,我有一事相求,望不要拒绝。”
见大字辈的山主一副礼下于人的神色,邓荣廷有点受宠若惊,“礼爷请讲,只要荣廷办得到,定不推辞。”他虽不是帮会中人,但生意全在这黄浦滩边,黄浦滩的温度和土壤是滋养流氓的天然温床,培育出的流氓不计其数,若想生意平安,有些流氓是万万不能得罪,这些流氓,包括龙邵文,当然也包括万顺堂。
范得礼说,“是这样,我事先得到消息,说有贼人在今夜袭击万顺堂,我想请邓先生的租界商团去帮我撑撑门面,贼人若是看到租界的正规武装在那里,定然不敢轻举妄动。”
邓荣廷有些不解,“范得礼的势力与黄金荣不相上下,如今只几个贼人的偷袭,就让他来请自己的租界商团出马,怕是这里面大有文章!”但范得礼既然开了口,邓荣廷又承诺在先,他不得不硬着头皮说,“我个人十分愿意帮忙,但动用租界商团的力量,还得再会同几个商团头领商量商量,礼爷请等我消息吧!”
范得礼抱拳告辞,“如此,我就在万顺堂中恭候佳音。”
听范得礼走了,杜月笙三人从里间出来,卢小嘉坐上麻将桌,“晦气,玩儿的好好地,却被打扰了,快来坐,赶紧开始吧!”邓荣廷一脸抱歉,“卢公子,我要先走一步,刚才范得礼说有人要夜袭万顺堂,这不是来找我求援么!眼见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去调动人手……”
杜月笙打断他,“邓先生,这事体我倒是听到一点风声。”他环视几人,“你们猜,今夜火并万顺堂的人会是谁?”
邓荣廷拍下脑门,“疏忽呀!刚才怎就忘了问问范得礼!”他问,“是谁?”
“龙邵文。”
顾竹轩站起身,一脸的严肃,“看来这牌是真的打不下去了。各位,我顾四突然想起有一些私事要办,先走一步。”他说完话就向门口走,卢小嘉说,“邓先生要走,你也要走,这牌还怎么打?”他发着脾气,“不如散了吧……”顾竹轩不理,直接走了。
“这头倔驴……”卢小嘉骂,“说走就走,他家房子着火了还是怎么着。”
杜月笙笑了笑,不接卢小嘉的话,却问邓荣廷,“你知道顾竹轩去干什么?他听说龙邵文要夜袭万顺堂,去帮忙啊!”
邓荣廷坐在麻将桌旁,淡淡说,“卢公子,顾竹轩走了,咱们这牌还能打下去?我去喊个人凑个手吧!”
卢小嘉说,“你不是要走么?”
邓荣廷的微笑凝滞在脸上,“我说过马上要走么?”他摸了摸脸,把微笑偕同晦气一同拂去,“我想,陪卢公子打牌,比其他的事情紧要,至于万顺堂遇贼人袭击,我想万顺堂声名赫赫,自是盛名无需,想来范得礼自己能处理的了。”
“最好!最好!”卢小嘉兴致高了,“快唤盛恩颐来,上次他输了一整条的弄堂给我,一直嚷嚷着找我报仇,今天就给他这个机会好了。”他又说,“好不容易凑成局,今天谁也不许走,打上一个通宵。”
……范得礼心中像打鼓一样的不踏实,邓荣廷的闪烁其词,让他觉得事情会有变化。老幺说,“这些人不可靠。”范得礼深以为然,嘴上却不肯承认,“他们都是有面子的人,总不会做那出尔反尔的小人。”他犹豫了一下又说,“为了以防万一,你还是去召集万顺堂所有的旧故,让他们赶来施以援手吧!”
老幺说,“时间紧迫,那就只有用电话通知,有一个算一个。”
寿得山进来说,“礼爷,万顺堂门口突然开来了数辆卡车……”
“邓荣廷还是讲信用啊!”范得礼拍案而起,“是我请来的租界商团,打开万顺堂铁门,我要亲自出去迎。”
寿得山摇着头说,“是龙邵文。”
“快!快!让所有兄弟都给我顶住……”范得礼有些惊慌,他摇着电话,想接通巡捕房。电话悄无声息,他喊,“老幺!电话为什么用不了,你赶紧带上几个兄弟,去顶住门口。”
寿得山沉着脸,“老幺刚才出去了。”
“那就你去,快去,快去。”
寿得山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狞笑,躬身出去了。
……龙邵文在万顺堂门口苦劝顾竹轩,“这件事与你无关,你赶紧给我回去。”
顾竹轩说,“这么大的事不通知一声,你眼里没我这个兄弟。”
龙邵文说,“这是一滩浑水,只要你一脚踩进来,就再也择不干净。”
顾竹轩笑笑,“我从来没想把自己择干净。”
龙邵文看着他,笑了,他喊过章林虎,耳语几句,章林虎走到顾竹轩身前,假意打着招呼,却突然把顾竹轩抱住,“顾大老板,对不起了。”他招呼兄弟,“把顾大老板绑了,送他回家看好了,今夜不许他出门!”
龙邵文抱歉地看看顾竹轩,转身下了命令,“掀翻大铁门,攻击万顺堂,但你们切切谨记,如果对方不开枪阻击,咱们的人决不先开枪。”
万顺堂那厚重的铁门突然打开了,里面冲出了范得礼的老兄弟寿得山。他说,“我会命令我的兄弟不抵抗,求你们不要开枪。”
龙邵文手一挥,所有的人如浪花拍岸似的向门中涌了进去。
第一百八十八章 火并万顺堂(五)
188火并万顺堂(五)
万顺堂在黄浦滩边屹立十多年不倒,自然不乏忠于范得礼的悍勇之徒,他们见寿得山当了叛徒,顿时对其白刃相加,可怜寿得山都没来的及回头,就被飞来的乱斧砍毙。成了这次帮派火并的第一个祭品。
叶生秋冷笑,“触那!他们竟敢抢先动手,兄弟们,给老子杀,一个不留。”
万顺堂的兄弟见对方腰间多数都带着火枪,却不掏出使用,只用冷兵器冲杀过来。立明其意,也将火枪收了,拎着刀斧冲了上来,可他们这几十人,又哪是对方上百人的对手,只顷刻间,就有七人被砍翻在地,负了重伤。但这些人是万顺堂的忠勇弟子,虽吃大亏,却兀自不退,红了眼般地迎着对方拼命阻挡,不让对方攻入万顺堂的大厅。
范得礼见状,仰天叹了口气,知道若是再要顽抗,余下的这些人,怕是都得死于非命。“住手。”他站在万顺堂厅门口的高台阶上大喊一声。
万顺堂的兄弟素来只听范得礼之令,闻言全部住了手。龙邵文见范得礼停止抵抗,也唤住手下兄弟。
“龙邵文……”范得礼看似威风凛凛,“洛东普是我让人沉的江,与我的兄弟无关,你放他们走路,仇恨我一肩担当。”
“礼爷,既然你肯担当,我不会为难你手下的兄弟。只要他们放下手中的武器,蹲在一旁,我同你解决完我们的恩怨,马上拉兄弟走人,我担保他们毫发不伤。”
解除武装,就相当于把命交给对方,范得礼虽觉得耻辱,但为了度过难关,不得不与对方定下城下之盟。他说,“我信你龙邵文一言九鼎。”他对手下兄弟喊道,“兄弟们,放下手中的刀枪。”他脸色阴森,“龙爷不是要报仇么?冲我来就好。”
“礼爷,不能放下武器,跟他们拼了。”范得礼门下的一名兄弟大声喊道。
叶生秋冷笑一声,他拔出火枪,对准这名喊叫之人脑袋,开了一枪,当时就把他打翻在地。龙邵文见叶生秋拔枪,知道他想干什么,想要阻止,却是晚了,他低声埋怨,“生秋阿哥,不是提前讲好了么,他们若不开枪抵抗,咱们决不能先开枪,万一枪声惹来巡捕,会有大麻烦。”
叶生秋面目狰狞,双眼射出因杀人而兴奋的光芒,“同他们有什么废话可讲,他们若是再不放下武器,老子今天可要大开杀戒了。”
万顺堂众兄弟见叶生秋开枪杀人,纷纷拔枪准备还击,范得礼凄然一声大喊,“都不许动手,兄弟们,你们若还认我这个山主,就听我的,放下武器,蹲在一旁。”
“礼爷,我们不能相信他们呀!”
范得礼拱手,“兄弟们,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难道你们还要我这把老骨头跪下求你们啊!”
万顺堂的几名悍勇之徒见范得礼话已至此,才不甘心地抛下了刀枪。
叶生秋让人过去收了他们的武器,然后狞笑一声,“兄弟们,斩草务必除根,上去把他们的手脚筋全部挑了,让他们今后再不能与咱们为敌。”他手一伸缩间,已从身上拔出了钢刀子,月光下,钢刀发出幽幽寒光……
万顺堂众门徒乍逢其言,不甘心引颈就戮,群情激愤地去同对方抢夺武器。叶生秋脸上荡出一丝奇特的神采,他拔出火枪,“触那,他们这是给脸不要脸,是想先下手为强啊!兄弟们,还等什么,等他们来要我们的命?”他“砰砰”连开数枪,又有几人被他打翻在地。
场面突然的混乱,让龙邵文不及阻止,只不大工夫,万顺堂那些放下武器的门徒,全都被叶生秋领着人打翻在地。
范得礼看着几十条鲜活的生命,只在这瞬间消失,他凄然惨笑,眼前这一幕,让他想起太多的历史教训……公元前二百六十二年,秦赵长平之战,四十万赵国降兵,被秦将白起“坑”杀于长平之外;公元前二百零八年的巨鹿之战,项羽破釜沉舟,背水一战,解巨鹿之围,大败秦军,坑杀秦降军二十余万,此一战成就了项羽西楚霸王千古威名;公元三百九十五年,魏王“拓跋珪”大败燕国慕容氏,坑杀燕军降军五万;公元六百六十一年,突厥铁勒部酋长兴兵犯境,唐高宗命薛仁贵为铁勒道行军大总管出兵讨伐,月余后,铁勒人为“薛仁贵”所败。对于降军,薛仁贵不加思考就下了军令:留之无用,将来难免作乱。坑之,以绝我大唐后患。十三万手无寸铁的铁勒人被就地“坑”杀……时光匆匆而过,似水流年一去不返,忘记历史,就意味着背叛。
范得礼看着叶生秋,脸色慢慢趋于平淡,“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杀降兵不祥啊!白起终被秦昭王赐死;项羽乌江兵败,自刎于‘垓下’;拓跋珪死于其亲子之手,薛仁贵死无丧身之地,其墓被掘。”虽说如此,范得礼还是有一丝后悔,“为什么不能学西楚霸王项羽,置之死地而后生地与对方决一死战。”他不理叶生秋,却怒斥龙邵文,“背信弃义是小人,你这样的做法,全然不顾江湖道义。我的人已经放下了武器,你居然对他们下如此狠手……”
龙邵文无语,叶生秋的此一做法,无疑将他推到了极为被动之地。
“范得礼!收起你的那一套说教……”叶生秋见龙邵文面带羞愧,低头不语,接口说,“亏你喜欢读史,只怕你的史都读到了狗肚子里,孔子云:言必信,行必果,硁硁然小人哉;孟子又云:大人者,言不必信,行不必果……触那,老子言而无信,行的是孔孟之道,你敢说孔孟是小人?”他狂笑一声,“老王八蛋,你在黄浦滩边已经张狂了几十年,现如今落到这般地步,还有什么话可说?”
范得礼不理叶生秋,缓缓对龙邵文说,“龙邵文,我是帮中大字辈山主,你如果要处置我,香堂是要开的,三山五岳的朋友是要到场的,你不可以不声不响的杀了我。否则天下数十万青帮兄弟,都将以你不耻。”
龙邵文沉着脸点头,“凡我同参为弟兄,友爱当效手足情,兄弟宽忍须和睦,安清义气传万年,你私自处置洛东普,照帮规该当如何。”
范得礼森然,“香堂之中,我自会说明情由,假如帮中人觉得我范得礼该死,我眉头也不皱一下。”
叶生秋喊道:“开你妈个x的香堂,老子不在帮,自不受你鸟帮规的约束。你青帮中人若想找老子报仇,老子接着就是了。”他几步窜到范得礼身前,利斧高高举起……
龙邵文喊,“生秋,不要。”范得礼却喊,“叶生秋,你敢!”
叶生秋利斧落下,对着范得礼就是一通乱砍,“触你娘!你看老子敢不敢!你看老子敢不敢……”
范得礼并非没有还手之力,只是没想到叶生秋下手这么快,触不及防之下,已被砍得血肉模糊,斧韧及身,范得礼脑中一片空明,灵光一闪间,范得礼已完全看清:老幺!你不但有血性,计谋也胜人一筹,不愧我栽培你这么多年。他见龙邵文冲到身前,只将那被血水迷糊了的双眼瞪着龙邵文,手指略抬,似是想从身上取什么东西。
叶生秋的斧子依然一下一下砍在他的身上,龙邵文忙喊人拉开已经疯狂的叶生秋,他虽领教过叶生秋的残忍,却没想到叶生秋居然残忍于斯……
范得礼的手挣扎地伸进了衣兜,龙邵文随着他的手去摸,触手间却是薄薄的几张纸,他把纸取出,手腕一翻,已经进了自己衣兜,再看范得礼时,却是气绝身亡,但双目圆睁,却是死不瞑目。龙邵文帮范得礼抚下眼皮,招呼兄弟们,“撤离万顺堂。”
在万顺堂门口,遇到了红旗老幺带着一帮人匆匆赶到。老幺见万顺堂内尸首遍地,狂喊着师傅的名字,玩命般地冲上去扑在范得礼身上,“礼爷,你这是怎么了?老幺回来的晚了!”他拔出身上的枪,要冲上去同龙邵文他们玩命儿,却被身边的兄弟拉住了,“幺爷,别冲动,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暂先忍耐。”
“乌鸦反哺、羊羔跪乳,禽畜也讲孝道,礼爷待我如同恩父,不替礼爷报仇,天地不容,禽兽不如!”红旗老幺抚在范得礼身上失声痛哭,“礼爷待我恩重如山!可是我却不能为你报仇,师傅,我老幺是个软蛋!”
“幺爷,万顺堂不能一日无主。”手下兄弟劝着,“你要振奋起来!求存图缓,以为大计。”
老幺擦干眼泪,“对!先替礼爷和所有兄弟收了尸,报仇的事情稍后再议。”
有人提出质疑,“万顺堂死了这么多人,租界官方却至今没有出面,现在收尸,怕是成全了龙邵文,不如先报官,把这凄惨的现场让洋人们看看,只凭这几十条人命,就能让龙邵文一伙儿万劫不复。”
老幺斜着眼睛,“你忍心让礼爷同兄弟们暴尸于此没人收敛?”他跪在范得礼身前,“江湖上的恩怨,还要用江湖的手段解决。”他眼泪流下,“礼爷,你赞同吧!”他坚毅着下了命令,“不论如何,先替礼爷及兄弟们收了尸。”
第一百八十九章 字迹
189字迹
……叉了一夜的麻将,杜月笙输了一万块钱。他输钱早已成了常态,常态逐渐转化成为一种心态,故而并不在意。与赌桌别离,他先去了龙华淞沪护军署,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他固然面子极大,也只能大到同何丰林花钱租车。他付了钱,还了车,就向家赶,还在路上的时候,烟瘾就已上来了,若是不香一筒,到时鼻涕眼泪哈乞出来,那是要在人前塌台的。
他进门的时候,张啸林正在他的公馆中发着脾气,“妈个x的,我找了他一夜,你个万墨林要是再不说出杜月笙的下落,我打烂你的狗头。”
杜月笙摁了摁鼻子,嘴里哈乞连连,“啸林哥,又是什么事情惹你发这么大的火?我赌瘾上来,找几个朋友在威海卫路总会叉麻将,你即便真打烂万墨林的头,他也不知道我在那里啊!”
“叉麻将?妈个x的,你倒是心大的很,你知不知道界内出了大事体?”
杜月笙哈乞不断,“我在牌桌上玩的昏天黑地,又输了一万多,哪有心思打听别的事体。”
“妈个x的,装糊涂是吧!”张啸林一脸的不高兴,“我问你,你跑龙华干什么了,你花钱向何丰林租卡车,又为的什么?”
杜月笙转头望向窗外,削瘦的脸上升起一丝愠怒,却不回答。张啸林冷笑一声,“我替你说,你是去替龙邵文租的车吧!”
杜月笙淡淡地道,“不错。”
“看来你是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了……”张啸林差点跳起来,“你帮他能捞到什么好处?”
“啸林哥!你们到底生了什么过节!你摆出来说说,你若有道理,我今后再不帮他。”
张啸林吭哧着憋了半天,只“妈个x的,妈个x”的骂个不停,却什么都不说……他曾居心叵测暗示卢小嘉去搞露兰春,自以为天衣无缝,谁知还是引起了黄金荣对他的警觉。这次烟枪捐的事情,即便龙邵文退出,黄金荣依旧不同意张啸林占大股,张黄二人就此生了龌龊。张啸林仔细盘算,想来定是有人在黄金荣面前露过卢小嘉要搞露兰春的风,心中认定龙邵文给自己上了眼药,故而对其怀恨在心。
杜月笙见张啸林说不出个所以然,劝慰他说,“凭龙邵文的所作所为,能看出他是一个值得交往的朋友,啸林哥,就算你们从前有些小过节,还是不要放在心上吧!”
张啸林黑着脸,一声不吭。
……龙邵文回到住所,支走了所有兄弟,把从范得礼身上摸出的纸条打开,纸条虽被血迹浸染,但字迹依稀可辨。他把纸条摊平在桌上,共是四张,按先后顺序,应该是:春风得意楼,光头柄约龙邵文吃讲茶;龙邵文万顺堂拜山;洛东普出卖礼爷,勾结黄金荣查赌台;十五月圆,龙邵文纠集数百人,准备夜袭万顺堂杀范得礼替洛东普报仇。
纸条上的字迹一摸一样,字写得虽不好看,但一笔一划的却是极为认真,明显出自一人之手,“***,有内奸啊……”龙邵文不觉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