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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问-谈歌-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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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边有两句是: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对吧,先找那个姓黄的。黄超恶恶
地说。狠狠踢飞了一块石头。
    小镇真是建设得不错,有些城市的味道。商店很多,象征着一种繁荣的样子。
我们开车驶进小镇,就向人打听黄镇长住在哪里?车开到小镇一条小巷里,又问了
问,就开到了一个十分气派的大门前。
    大魁停住车。我和黄超跳下车来。
    这是一处挺像回事的三层小楼。独门独院。青砖垒起的一人高的院墙。有果树
从墙上探出头来。
    本来让陈洗明来,可是陈洗明不来,梁工也不来。我只好跟黄超来了。黄超说,
秀才,你见识见识这种地头蛇,将来写东西能派上用场。
    黄超上前按门铃。门铃就唱起歌来。
    谁啊?随着不耐烦的问话,一个打扮很艳的中年妇女穿着一双绣花拖鞋开门出
来,用身子挡住门,眼光挺傲慢地打量着我们:你们找谁啊?
    找黄镇长。黄超笑道。
    你们是哪儿的?那女人打量着我们。我就闻到了她身上那种太浓的香水味。
    我们是县委的。我唯恐这妇人挡驾,张嘴就扯了一个谎。
    怎么没见过你们几位?妇人问。刚刚调来的?
    是啊,是啊。我含糊其辞。
    妇人的脸皮松动了一下,闪身让开门口。喊一声:志杰,来客人了。二位请进
吧。
    我俩就进了院子,小楼真是漂亮。豆绿色的水刷石。十分宜人。茶色玻璃,铝
合金的门窗,很是爽眼。院里种的石榴,开得正火。
    谁呀?是老王吗?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边说边迎出来。看到我们,不由一愣:
二位是……
    我打量了一下这位镇长,一张肉嘟嘟的脸,很蠢的样子。两道细细的眉毛下面,
一双小眼睛却透着警觉。我突然想起,这家伙长得有点像某个电影上的人物。
    黄超热情地伸出手:你是黄镇长吧。
    黄镇长很机械地伸出手跟黄超握握,淡淡地问:你们有什么事啊?
    黄超就笑:咱们是一家人啊。还是屋里谈吧。就不容对方再问,径直往屋里走。
黄镇长大惑不解地跟在后边。
    我们就在一楼的客厅坐下来;镇长笑道:二位是地区的?
    黄超笑道:我们是地质队的。我姓黄,这位是我的秘书。谈歌。我们来这里找
矿,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今天特来登门感谢。
    那个女人在门外听到了,就走进门来,倚在门框上,横了黄超一眼:你们不是
说你们是县委的吗?怎么骗人啊?
    黄超笑了笑,没理她,开始对黄镇长讲这次来找矿的意义。那女人屁股一拧一
拧地走开了。黄镇长听黄超讲了几句,就不耐烦地打断黄超:你说这些我都听不懂,
你们干脆说找我有什么事吧。
    黄超顿了顿,笑了,掏出烟,递一支。
    黄镇长摆摆手:我很忙,你就快说吧。
    怕是要陷入僵局,我心里有点紧张。
    黄超点着一支烟,笑道:地委韩明部长你熟吗?
    黄镇长一愣:你认识韩部长?
    黄超笑道:我们是亲戚。
    我吃了一惊。黄超真敢撒谎。没听他说过认识什么姓韩的部长啊。
    黄镇长哦了一声,点点头,就到茶几上取过烟。
    黄超忙掏出打火机,凑过去替他点着。
    黄镇长徐徐吐出一口烟:你们在山上打井的事怕是不好办啊。你既然跟韩部长
是亲戚,你可以让他写张条子来给县委说说,我们再商量。就用目光打量黄超。
    黄超笑道:县官不如现管。九九归一,总得让你这现管最后拍板啊。
    黄镇长意味深长地笑了:不好办啊。现在的事,你们都是明白人。不好办啊。
    黄超似乎很有同感地说:是不好办,现在的事,你有难处,我都知道。今天我
来,不是谈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我今天是请你去喝酒,前天请你你没得空。
    黄镇长忙摆手:我不行我不行。我真是喝不了酒。再说现在反腐败。你们那里
没搞?
    黄超笑:反腐败是反腐败,喝酒是喝酒。两码事两码事嘛。我是敬重你的为人
才来请你的。而且山不转水转,将来你也许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多个朋友多条路,
你说是不是?万一日后咱们还有互相帮助的地方呢。再说,一笔难写两个黄字。五
百年前一家人啊。今天你一定得给面子。
    黄镇长被黄超这一通说乐了:老弟,你口才真不错。你今年多大年纪了。
    黄超笑:我三十七周岁。
    黄镇长点点头:比我小三岁。
    黄超惊讶地眯起眼睛打量黄镇长。连连摇头:不像不像。你看上去,不过三十
出头,谈歌,你看呢?我忙说:可真是,黄镇长真是面韶啊。
    黄镇长大笑:行了行了,你们就别哄我高兴了。
    我看火候到了,就站起身:二位领导,咱们走吧。
    黄镇长笑道:我本来不想喝,可是你们这位黄队长说得让我来了兴致。我给老
白老谢两个副镇长打个电话,让他们也去,再叫个车来。
    我忙说:我们有车。
    黄超瞪了我一眼。咱们那破车黄镇长怎能坐?
    黄镇长就笑,开始打电话。
    我在车上悄声问黄超:你什么时候认识什么姓韩的部长了,真敢唬啊?
    黄超苦笑道:我认识什么鸡巴韩明部长韩黑部长的,我他妈的那天住招待所看
了他们地区的小报,记住了这么一个人。还真用上球的了。
    这场酒喝得让我终生难忘。
    我们这边是黄超大魁和我,那边是黄白谢三个镇上的头头。
    黄超从坐下话就没断,根本就不让别人插话。废话连篇,不说一点正事。一个
劲和黄镇长碰杯。大魁则瞄住白谢二人连连干杯,我酒量不行,就抄起筷子给这个
夹菜给那个夹菜。
    两瓶五粮液干光了,又上来一瓶。
    黄超越喝越多越说越多,竟说他跟黄镇长是一个祖宗,都是三国黄忠的后代。
    黄镇长让他说得来了兴致,问黄超有什么根据。
    黄超说:当然有根据。于是,又说了一大堆根据。
    白副镇长恭维地笑道:二位都是名人的后代。我敬二位一杯。就自己干了一杯。
这家伙酒量吓人,大魁是队上第一酒星,此时也抵挡不住了。黄超苦笑:谢谢白镇
长,可惜黄某辱设祖宗了,不似黄大哥混得风光啊。
    黄镇长笑道:现在官家的饭不是好吃的。黄队长一个月拿多少。
    黄超就报了个数字。黄镇长摇头不信。黄超骂道:我要说瞎话我就不是黄忠的
后代了。
    黄镇长这才信了,叹道:真是少了点。难了点。
    谢镇长接过话题:不是说地质队是国家拨款,有的是钱吗?
    黄超一咧嘴:屁啊。现在国家有一百多万地质队,养不起啊。再说物价上涨,
每年拨的那点事业费,还不够吃饭填肚皮的呢。我们就还算不错的呢。还有的每月
只发百分之五十的工资,自谋生路了。
    黄镇长笑道:那倒是好了,有本事可以多挣些。
    我插一句:有几个有本事的啊。大都是打了一辈子钻,别的屁都不会。我们日
后混不下去,可是要来投奔几位领导,可要给饭吃啊。
    好说好说。白镇长哈哈笑着,又干了一杯。
    气氛就活跃了许多。
    黄镇长问黄超:弟妹搞什么工作?
    黄超凄然一笑:死了好几年了。
    黄镇长脸上顿生歉意:唉。你看我这人。
    白镇长忙说:黄队长再找一个就是。黄队长一表人才。
    黄超摇头苦笑:谁找咱这样的。穷得叮当响。不提这个了,今天见了黄镇长的
房子,我真是羡慕死了,来,干一杯。祝黄镇长日后更加风光。
    黄镇长摇头:我酒量不抵老弟。
    黄超爽快地说:我替大哥干了这一杯。就一饮而尽。我发现黄超眼睛有些温。
黄超笑道:我给大家唱个歌吧。说着,不等别人说话,就唱起来。
        远看是个逃难的,
        近看是个要饭的,
        你要仔细看一看啊,
        就是个地质打钻的啊。
    这歌是杨小兵编唱的,不知道黄超什么时候学会了,而且被他唱得苍凉之至。
酒桌上就一阵无语。黄超唱完了,竟落了泪。捉起酒瓶说:来,大家干一杯。
    黄镇长皱了眉头:来,老弟,我跟你干一杯。
    黄超抹了一把泪,哈哈笑道:好,大哥,今日你我有缘,一笔难写两个黄字,
咱们都是三国名将黄忠的后代,为咱们光荣的祖宗干杯。日后,山不转水转,大哥
有事只管找小弟,小弟若不尽心尽力,就不是黄忠的后人,这话你信吗?黄超这几
句话说得很重,字字如剑,两只眼就直直地逼住黄镇长。
    黄镇长连连说:我信我信。好兄弟,有你这句话,今天大哥也说一句,你不该
到县里去告你大哥的黑状啊。
    黄超手一摆:那是大水冲了龙王。不提了。大哥,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你要
是说不好干,我抬起屁股就带人走,决不再给你找麻烦。反正都是国家的,干不干
的又能怎样了。
    犯不着伤了咱们自家兄弟的和气。黄镇长脸就有些红。不提了,喝酒。就一饮
而尽。又去捉酒瓶,酒瓶已经见底。
    黄超见到,喊我:秀才,再去弄一瓶来。
    黄镇长拦住我:老白,你去,今天算咱们镇上请客。
    这不行。黄超急了。
    黄镇长按下黄超:听我的。
    黄超继续挣脱着说:不行,不行。今天是我请客嘛。
    黄镇长一脸庄重地说:你要是认我这个大哥,你就给我坐下。老白,你去弄两
瓶五粮液来,账随便记在哪个单位就是了。白镇长答应一声,就去了。
    黄镇长拍拍黄超肩膀:兄弟你坐下,我有话要说。
    大哥说就是。
    现在诸位都明白。叫黑吃黑也好,叫雁过拔毛也好。叫腐败也好,都是那么回
事。你们自己送上门来,我们不吃你们吃谁。要讲法,谁鸡巴知道那么多,今天一
个法,明天一个令的,鬼记得住。再说,你也不要跟老百姓讲什么鸡巴法不法的。
我们镇上派出所的,今天想吃肉了,就到这个村上去弄几斤来,明天想吃酒了,就
到那个村里要几瓶来,老百姓觉得这就是法。今天,咱们酒喝到这个情份上,咱就
把话说明白了吧,有我黄志杰在这里当镇长,就不能委屈了我的同姓兄弟,这三十
几万的地皮费……
    我忙说:黄镇长记错了,是四十五万。
    黄镇长哈哈一笑:一回事。都是我老黄一张口的事。免了球的了。你们愿意在
哪里干就在哪里干。
    黄超笑道:大哥你可别作难啊。
    黄镇长拍一拍黄超的肩。好兄弟,就这样,别再说什么了。有麻烦只管找我。
这一亩三分地,是人路军的,也是我黄志杰的,我黄志杰就是八路军。说罢,就抄
起酒瓶子,给黄超满上了:来,干了这一杯。
    喝完了酒,大家都摇摇晃晃出了酒店。黄镇长三个人嘻嘻哈哈地走了。我们就
开车走,黄超上了车一句话也不说,走到半道,黄超喊大魁停车,黄超跳下车来,
朝着野地里,扯开嗓子骂起来:我操你们八辈祖宗。骂完了,就弯下腰,一口口地
呕起来了。一股呛人的腥气就在旷野里弥散开来。
    水就重新引上了山。是粗眉毛带人帮我们接上管子的。粗眉毛变了个人似的,
跟我们说说笑笑的,绝口再不提钱的事了。我苦笑着对梁工说:这里的老乡们其实
是挺不错的。梁工就笑:要不是黄超那顿酒,粗眉毛还不得把咱们的机器拆了啊。
    我们跟黄镇长喝酒的第三天,黄镇长在我们施工的山下,召开了全镇干部大会,
就来了些农民,扛着木头和席子,就在山道上搭起了一个跟旧时唱戏的戏台一样的
主席台。台上坐着我们地质队的职工和镇上各村的干部们。黄镇长白镇长几个人都
来了,他们都穿着一套新西服,很神气。黄镇长还把黄超和陈洗明请到主席台上,
跟他坐在一起。
    黄镇长粗门大嗓地喊着:地质队来咱们这里打井,是国家派来的,是为咱找矿
的,咱们要大力支持,谁要是捣乱,给人家出难题,可不要怪我不客气。这位是黄
队长,这位是陈书记,都是县长一级的国家干部。
    黄超和陈洗明忙站起,朝会场上点点头。
    黄镇长又喊着:余家村的来了没有?
    粗眉毛在人群中站起来:来了,镇长。
    黄镇长铁着脸说:你听着,你们要保证地质队的生活好了。
    粗眉毛笑道:镇长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呗。
    黄镇长满意地点点头,粗眉毛就坐下了。
    黄镇长又吼道:李家庄的来了没有?
    人群中就答应一声:来了。站起一个瘦巴巴的汉子。
    黄镇长提高了声音:你们那个村子小偷多,到别处偷我不管,可不能偷地质队
的东西。如果地质队少了泡屎,我也要找你是问。台下一片笑声。
    瘦巴巴的汉子笑道:镇长,我们村的人可不偷屎啊。
    黄镇长笑骂道:你们什么鸡巴不偷啊,还偷女人呢。你就管住你的人,守住你
的门就是了。别的村子也听着,地质队需要什么你们都要支持。这是镇上的决定。
说罢,就转过头来问黄超:黄队长还讲点什么不了?黄超忙摇摇头。黄镇长就喝一
声:散会。
    会就乱哄哄地散了。黄超拉住粗眉毛到我们的帐篷里去喝酒,黄镇长笑道:你
们不要请他,这家伙是个酒鬼,请不起的哩。
    钻机在山上吼叫开了,黄超天天泡在山上不下来。我劝他注意点身体,他说时
间已经误了,他要不跟着班,杨小兵那几个人怕是又要磨洋工了。
    陈洗明这几天拉肚子,就在山下帮着于春瑞做饭。这地方没有集市,要买菜还
得去镇上,来回两个多小时。镇上的菜贵得让人眼晕。于春瑞就天天骂:这点钱还
不够喝汤的呢。
    陈洗明不耐烦:于春瑞,你就别说反动话了。
    这天上午,梁工晕倒在山上了。
    黄超几个人把他抬下山来。黄超一身泥浆,火暴暴地喊大魁开车。大魁却不在
家。于春瑞说,大魁去了县城。黄超就骂骂叽叽地把汽车门给砸开了,刚刚砸开,
大魁就回来了,见到黄超砸开了车门,就急了:黄超,我操你妈,你干啥砸我的车。
    黄超火就窜上来:你小子要开就开,不开就他妈的给我滚蛋。
    大魁急了眼,上来就要和黄赵厮扯。众人就上来劝。黄超大吼一声:都别劝他,
让他来。别人怕你,老子不在乎你。
    众人松了手,大魁就干在了那里。
    陈洗明忙说:你们两个穷吵吵什么。大魁,赶快开车送梁工上医院。黄超,咱
俩都去。
    大魁就恨恨地上了车。
    天黑透的时候,黄超和陈洗明他们才回来。我忙问:怎么样?
    陈洗明叹口气:怕是不好,医院怀疑是肝癌。
    我像挨了一棍子,登时晕了,呆呆地说:不是没确诊吗?
    我们三个就闷闷地进了帐篷。陈洗明皱眉道:明天送梁工回去吧,黄超你看……
    黄超脸黄黄的,暗着一双眼说:明天送他回去,你们看让谁送他回去好。
    陈洗明道:让杨小兵回去算了,他心都飞了,在这儿也不出菜。
    黄超摇头,不能让他回去。越是不想干,就越得在这干。都想跑,这队伍还怎
带啊。
    陈洗明想了想:那就让李玉和刘虹送梁工走。明天一早让大魁拉他们去火车站。
    黄超问:李玉走了谁做饭啊,就于春瑞一个人可不行的。
    我知道李玉跟陈洗明关系挺好,陈洗明就是想借这个机会让李玉回去。李玉家
里开着一个副食店,天天忙着呢。我就看黄超。
    黄超想了想:就这样吧。明天让杨小兵替李玉做饭。明天我们三个再去县医院
看看梁工,我总怕他没多长时间了。人啊,活着争这争那,就一口气的事。真没劲
透了。
    陈洗明皱眉道:你别说这种败兴话好不好。
    于春瑞煮了一锅面条端进来,黄超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碗。
    陈洗明苦苦一笑:梁工也是,本来这次出队就不该让他来。
    我说:梁工想出书。上次评教授级高工没评上,窝了一肚子火呢。
    陈洗明叹道:他高工也当了,都这一大把年纪了,还什么教授不教授的。他文
章也没少写了,在地质这一行里名气也不算小,还没完没了啊。知识分子啊。
    黄超站起身:是啊,要不你老陈就不像知识分子呢?
    陈洗明脸一红,没说话。他毕业后就没发表过一篇文章。
    第二天一早,我和黄超陈洗明去送梁工。我们把梁工从县医院里接出来,送到
火车站。才一天的工夫,梁工似乎一下子老了许多,拉着黄超的手苦笑道:我到底
得了什么病,你们好像瞒着我呢。
    大家一下子紧张起来。黄超笑道:你说什么呢?医生说你劳累过度,我和老陈
商量让你回去休息。身体是本钱啊。
    陈洗明也笑道:可不是嘛。这次出队你就不该来的。你这一晕倒可把我们吓坏
了。路上让李玉和刘虹照顾着点。我给家里拍电报,他们会到车站接你们的。
    梁工叹口气:我今年的奖金算是泡汤了。那本书也就泡汤了。
    黄超哈哈笑道:梁工,你说到哪去了,今年你的奖金我和老陈还发给你,保证
你那本大作出来。
    梁工眼睛一亮:那就好那就好。就和我们握握手,转身跟李玉刘虹进站了。
    黄超哈哈笑着招招手:梁工,一路保重。就回过身来,我看他竟已满眼是泪。
    从镇上转来的队上的电报越来越多。都让黄超给压下了。杨小兵天天来问:有
我的信吗?
    黄超看着这堆电报就骂:什么病重速归,都是假的。
    陈洗明不做声,闷闷地抽烟。
    我说:都扣住,不给本人见面。
    陈洗明苦笑:秀才,你可真是胆大。你就不怕违法。
    黄超想了想就说:秀才,你去通知大家,凡是想请假的下午都到我这里来。
    下午来了十几个人。帐篷里坐不开了,就都坐到了山坡下面。
    黄超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眼睛盯着这些人。黑着脸不说话。陈洗明在一旁问:
你们谁先说?
    司机小张皱眉道:这没什么丢人的,我先说,队长,我那封电报怎么办?
    黄超斜了他一眼,没说话,接着抽烟。人们都不说话,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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