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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大妈她很想再见你,只是说不出口。她剩的日子不多了,所以我希望能为她做点事。夏娃,如果可以,请你再去看看她吧。大妈她其实很可怜,我父亲跟她的感情并不和睦;听阿婆说,早年我父亲曾爱上别的女人,打算和她离婚,她死也不肯。我父亲冷落她,她就一个人守着那间大房子,守着我大哥长大。结果唯一的儿子早早先她而去;我父亲又娶了我妈。她守了一辈子,守了一场空,孤独的老死——夏娃,就算是我求你,去看看她吧。”
没想到老太太有这样凄凉的命运。但究竟是命运决定人的一生?抑或是人的一生演形命运?杜夏娃抿着嘴,含霸气 书库 Jar电子书下载乐园+QiSuu。с○m着沉默。她无法想那么多。人的一生,变因太多,只有脚下体切地踏着的脚步和这一刻,是最真实的。
“我去。”她许承诺。
“谢谢。”她的回答在杜日安预料中。他试着微笑,表情牵动得疲累,嘴边余下一抹溃残的纹路。他望着夜,对着空气说:“陪我走走好吗?”
杜夏娃没有回答,只是脚步跟着他。
一份夜的黑,两份无言的沉默,一走就走了大半个夜,深暗的马路,到最后,除了他们,仅剩魑魅在徘徊。
“我不能再陪你走下去了。”地球是圆的,他们又兜回了原点。一轮圆月高挂在仰头的空中,时间已经很晚了。
“我送你回去。”杜日安要送。
回家的路,就在尽头,杜夏娃摇头。
“我自己走。过两天我就去探望老太太。”转身往暗里。
“夏娃——”杜日安忽然叫住她。“我说的是真的。”
暗里一片迷惑,因为这个忽然。杜夏娃站在街灯的幽光下,恍似一缕缥缈的魂魄。
“我喜欢你,夏娃。虽然我大妈警告我千万不能喜欢上你,但我还是欢你。那感情不是我能主宰控制的,我自己也无可奈何,就是喜欢你。”
杜夏娃屏息站了一会,才开口说:
“你还是不要喜欢我的好,我们——”她摇头。
“为什么?因为禁忌吗?”
“不,因为路。”这才是唯一的理由。她慢慢往后退,一步一步退向无光的地方。路在那个方向。
那是她唯一的方向,虽然她不知道,走到最后,会通向哪种收场。
屋子里一片漆黑,她叫了一声,没有回应。她脱掉鞋子,赤脚踩着的冰凉,沿着脚底的神经,一路爬升到她心房。她让屋子继续沉沦在漆黑中,凭着印象往里头走去,黑暗的前方等待着的如是夜的延伸。
工作室的灯暗着。她转往路的房间。路的房门半掩,仿佛在等待她的靠近。她推开门进去,冷不防捂了一脸凉气的夜袭。朝着门的是一扇未关的窗。窗台外,一轮明月窥人,偷照着无眠。空荡的床上,垫着些许疏冷清光。她环抱着手站在夜中,这夜,仿佛有人在暗里检视。
路呢?她目光缓缓移转。角落处,月色三分,薄弱地勾勒出路冷峻的轮廓。
“路。”她走过去。路抱着双膝坐在地上。
“夏娃,你会离开我吗?”声音有点哑。
“你为什么这么问?”
“你不必问为什么,回答我。”
他在担心吗?还是害怕?杜夏娃面对着他蹲跪下去。她母亲最后背弃了他,但她,她对他有誓言。
“不会。”很简单的两个字,不必掏心剖肺,没有甜言蜜语,说出口就是承诺。
路屏息了一会。两人默默相对,恋痕在相互的眼底。他伸出手,轻轻抚摸她的脸庞,慢慢地,将她拉入怀中。
夜,沉了。
上帝造人,使女人从男人的肋骨而生,继起的生命在子宫的黑暗孕育,生命最初,原来自于晦暗、来自于自体相欲、近亲相奸的隐晦。
※※※※
第七章
“路先生,这里——”沈亚当挥手招呼刚从门口进来的路。“对不起,在你百忙这中还找你出来。”
“你找我有什么事?请长话短说。”服务生趋过来,路摇头表示不必,并不打算久待。
“关于杜夏娃的事,我想和你谈谈。”
路闷哼一声。沈亚当突然打电话给他,说有重要的事约他当面谈。他不想跟他牵扯,沈亚当却自己找上门,他正忙,他便丢下话约在这家餐厅等他。结果,却要跟他谈夏娃。他冷眼对着沈亚当,等他开口。
沈亚当眨眨眼。路清澈得生出寒意的眼睛像金属,闪着冰冷的反光,有着冷焰的火在燃烧,烧得他的眼竟会痛,无法直视他,本能的想回避。但他必须拯救杜夏娃,下意识地挺了挺胸,勇敢地直视路的眼睛说:
“路先生,据我了解,杜夏娃是由你抚养长大。你虽然是他的表舅,实际上却等于是她父亲。”
“你想说什么?”路微微扬起眉,对沈亚当的拐弯抹角起反感。
沈亚当稳定心神,冷静地打量路。路身材高挺,轮廓立体,穿着简单的黑衬衫,黑长裤,没有任何赘饰,连表都没有。然而,仅就那样几笔简单的线条,就完全烘托出他的存在感。艳热天里他这样一身黑,非但让人感觉不出热和汗,反而昭显出他冷峻的气质感,难怪杜夏娃会对他产生不正常的爱。即使觉得有些不是滋味,他也不得不承认,路是一个独特的男人。
“路先生,”才开口,他突然觉得口干舌燥,想喝水,又觉得那动作在掩饰什么似先心虚的表示,便强忍着燥涩。“我就直接把话说清楚。路先生,你知道杜夏娃对你有不正常的感情吗?她把你当成男人,而不是舅父地在爱着你,你知道吗?”
“这不关你的事。”路的反应和杜夏娃一样,一样的冷漠。
“怎么会不关我的事。我是她的导师,我有义务和责任帮助她。如果让她这样继续错误下去,会毁了她的。”
“沈先生,你管得太多了。我跟夏娃的事,我会处理。”
“怎么处理?”沈亚当沉不住气,涨红脸。“我想你应该清楚她对你这种不正常的感情。你明知道,却还是任她这样错误下去。甚至——恕我直言,路先生,你甚至是以男人的立场在对待她、爱着她,对吧?”
路凝着脸不说话。沈亚当紧逼着,又说:
“路先生,别忘了,你到底是杜夏娃的表舅。有些禁忌是天经地义的,希望你为她着想,别害她。”
“不必你提醒,我很清楚。”他当然清楚,清楚他们的爱是一条不归路,通向荒芜,他才会痛苦才会挣扎。
“你能明了,那是再好不过。希望你能鼓励她多和别人交往接触。她太封闭了,而且固执。我找她谈过,怎么劝她她都——”
“你找过夏娃?”路霍然抬起头逼向沈亚当,带一点狰狞的表情,说不出的气懑。“你凭什么找她!凭什么!”
他一直带着冷漠的表情,突然露出这种狰狞,沈亚当吓一跳,身体往后退靠,路逼得更近,两手扳住桌沿,越过半个桌面,倾身威胁向沈亚当。
“我告诉你,我和夏娃的事是我们自己的事,不需要你多管闲事。你最好不要再骚扰她。”话说完,以那样的姿态瞪了沈亚当一会,才愤然掉头离开。
沈亚当楞了一会,感觉慢慢回来。他觉得路那个人疯了,不,是变态、不正常。那个男人居然爱上自己的表外甥女,还威胁他不准管他们的事。他实在无法想象,怎么有人会爱上和自己有着血缘关系的人。他们会以怎么样的心情相对?那个路,他是以什么样的心态爱上杜夏娃的呢?他们难道不会觉得自己不正常吗?深夜两人独处时,面对彼此赤裸的身体,他们又是以什么样的表情相对?甚至,做爱?
想到这里,沈亚当无端烦躁起来。他想拯救杜夏娃,杜夏娃却不想被他拯救,自甘沦落。想着她与自己的表舅那种乱伦的爱;想着午夜时分,她赤裸地躺在地男人的怀抱;想着那个变态的男人吻她,爱抚她一丝不挂的洁白的身躯情景……他简直不能再忍受下去。
无法忍受,但也无法停止去想象,这些令人躁郁的情绪,就揪着他一下午。他无心上课,无心处理任何事情,脑海一直重复着那不堪的画面,越是烦躁坐立不定。“怎么了?”一阵浓郁的香气大胆的侵略,他用力嗅了嗅,是他熟悉的体味。
他扭过头——一个高乳肥臀、肉汁饱胀,碰着就会发热的女体杵在他面前。他很快扫了四周一眼,偌大的办公室除了他们,疏落地坐着几个正在批改作业或考卷的同事。多半是低着头,没有人注意他们。
他放松身体,懒懒地摇头。“没什么,只是觉得烦躁,大概天气太热了。”
“是吗?那就让我替你消消气。你觉得如何?”杨安琪将身体挨近他,丰满的胸若即若离地碰触他的手。刻意压低着嗓音,含在嘴巴里腻人。
沈亚当眼皮一抬,下意识地又扫了四周一眼。身旁的女体,噙着甜腻的笑,笑得发黏,暧昧地对他眨眨眼,捏了捏他的手。
他坐着不动,盯着她胸前若隐若现的那条沟。像太平洋海底深处的那条沟一般,是那么地幽深神秘,给人无尽的想象。
他脑里飞快闪过一些画面,揪着他一下午的烦躁重新侵蚀他的神经。杜夏娃那洁白无瑕的身体那般如花地伸展开放……那凝乳似的肌肤,那修长的手脚,那纤细的腰肢,坚挺的乳房,光滑而平坦的小腹……啊,她是那样对着他笑……
他紧盯着那条沟,涌起一躁气,猛然站起来。想及路那张冷漠的脸,金属般会反光的眼睛,整个下午所有令人生厌的烦躁和闷气便重新排山倒海而来。
“怎么样?”杨安琪肥猪肉般油嫩多肉的手又捏了捏他。
他回她一眼。也好,他正需要发泄,清除掉积塞了一下午的火气。
他使个眼色,让她先走,跟在她屁股后。太阳高,火气热,走了一段路后,积蓄在他下腹间的那团浮躁及淤塞,令人越来越难忍受。他需要发泄,急切地,需要发泄。
才到旅馆房间门口,他就急躁地推她进去,匆匆踢上门,不等她歇定开口,便迫不及待地脱掉她的棉衫,扯掉她的奶罩,将她推靠到墙壁。
“你怎么这么急……”杨安琪娇嗔一声,双手却忙着解下他的腰带,拉开他的裤裆。
沈亚当闷不吭声,一边搓揉她的奶子,一边伸手到她的大腿撩起她的裙子,扯下她的三角裤。他已经肿胀到极点了,杨安琪也早湿润着等待。两团肉彼此纠缠抖动,再抖动纠缠。浪潮不断,喘息和呻吟也不断。啊,交合是这样一种快感,他所有无处发泄的浮躁都在这儿得到了解放;盘踞在他下腹的苦闷获得舒展,胸臆间的烦躁也一扫而光。在一次激烈的抖动后,沈亚当终于餍足地瘫在杨安琪身上,一脸畅快的湿汗。
过了一会,他才爬起来,点了一根烟坐在床上。
“你今天怎么了?特别激动有力。”杨安琪也光着身子爬到床上,挨到他身旁。春心才荡漾过的脸挂着笑,回味无穷地,笑得如花蕊开放。
“你不喜欢吗?”沈亚当掀掀眼皮瞥她一眼。
“喜欢,怎么会不喜欢。”杨安琪娇笑一声爬上他的大腿,猪肉白的膀子钩住他的脖子。“嗳,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心情好象很坏?”
“当然坏。烦透了!”沈亚当略为转身,捻息掉香烟。
“什么事心烦?”
“还不是关于学生的事,我班上的杜夏娃发生一点事,有些麻烦。”
“杜夏娃?”杨安琪细眉一皱,牵动肌肉,松驰的脸皮有些垮。她撇撇嘴说:“你很关心你的学生嘛!那个杜夏娃问题本来就一大堆,我看你还是少管得好,省得累死自己。”
“我是她的导师,不能不管。尤其,又是这种事。”
“她是不是又闯了什么祸?”她爬下他身子,翻个身滚到一旁。问得理所当然。杜夏娃平常虽然闷不吭声,但她太不驯,太有自己的想法,早晚一定会闯祸,像上回,她不就当众顶撞她了。
“这倒不是。”沈亚当摇头。想了一会,吐出一口闷气说:“她喜欢上自己的表舅。她父母在她小时候就过世,她表舅抚养她长大,对她来说,就像她父亲,结果她却对她表舅产生不正常的感情。”
“真有这种事!?”杨安琪瞪大眼睛,翻身滚回沈亚当身旁。
“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伤脑筋,我找她谈过,但她不肯听我的劝,很固执。她那个表舅更有问题,竟然也把她当成女人看待,以男人的立场和她发生感情。”
“那不就是乱伦了?”像听到什么耸动的新闻,杨安琪一副又兴奋又不齿的嘴脸。“真恶心,居然爱上自己的舅舅,和自己的亲舅舅谈恋爱。”
“是表舅。”
“还不是一样,都有血缘关系。真不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想的。已经不是小孩了,应该懂得分辨是非,什么是可以做,什么是不可以做的。她这样,难道不会觉得自己很羞耻吗?”
说这些话时,杨安琪脸上的表情很严肃,充满道德的岸然。光溜溜的身体迎合着沈亚当。沈亚当的手正搁在她的奶子上,搓弄着她的乳房。
“嗳,你打算怎么办?”她任由他搓揉,享受着爱抚。
沈亚当摇头,手移往她的下腹。
“我看将这件事通知辅导室,让他们去处理不就好了?”
“我也这么想过,不过……”沈亚当迟疑了一下,没说下去。游移的手,在那一片黑丛林般的三角地带打住。突然没头没脑说:“她知道我们俩的事。”
杨安琪吓一跳,随即稳住,不以为然地说:
“那又怎么样?你未娶,我未嫁,怕什么?难不成怕她去说!”
“你是说真的,还是说着玩的?”沈亚当听得皱眉。他可不想被人指指点点。“真要传出去,你在东南亚的那个未婚夫和我的女朋友,还有办公室那一票的同事会怎么说?”他吞口口水,睨着她。“还是,你不打算再跟我来了?”
“怎么会!我想要,想要更多。”她将话含在嘴巴里,说话像在呻吟喘息,双腿微微岔开。沈亚当的手,正探向那个湿穴。她开始昏眩,却没有忘记现实。问:“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沈亚当抚弄没停,没头没脑的且答非所问说:“她不要我管她的事。”
他想拯救杜夏娃,她却不需要他的拯救,自愿堕落——想及此事,他胸腹间早已消散的郁闷烦躁之气,又重新汇集拢聚。
他使劲搓揉着杨安琪那两团肥嫩的奶房;杜夏娃无瑕洁白的身体在他脑涨中如花绽放。他翻身骑上杨安琪,狠狠地插入,脑中那团繁盛花簇,绵延一片如海。
然而,人类依附上帝的光,自诩是光的天使,不承认自己是黑暗的子民,建立了所谓的文明,且以文明为结界,制定种种的规范律法束缚每个人;并以道德为名目,伦理为枷琐,为感情建立了一套模式与标准。
这是一张小小的横幅。天空的颜色很深沉,非常黯淡,像是一张忧郁的脸;底下一对恋人,暗影处理,背对着彼此,命运的惊叹号从他们眼前交错成一条分歧的路,展向两头。树影重重,整个版面没有光,灰色的新月弯似死神的镰刀,钩在林梢。
“这是谁的作品?”整幅画透露出一股浓郁和忧闷,寻不出出路那般,沉在晦暗的最底。杜夏娃仔细看了看,上头并没有落款。
“这是你母亲画的。”老太太手执着横幅,陷在回忆里。“当年你父母过世后,我们在他们的遗物里发现这张画。日生没有学过绘画,所以我想这应该是你母亲画的。她遗传了你外婆的才华,和她表哥路先生一样会画画。”
听老太太这么说,杜夏娃不禁又瞧了几眼。越看心头越是沉重,被沉暗的画色呈现出的郁闷,霸气 书库 Jar电子书下载乐园+QiSuu。с○m逼得仿佛要窒息。整张画流露出一种浓得化不开的忧郁气息,感情浓烈,却带着绝望,被困在深而沉的黑暗里。
“这张画被搁在阁楼十几年了,前两天想起,才叫日安将它找出来,上头积了好多灰尘。”老太太眯着眼,吹了吹沾在画面上的沉灰,将画递给杜夏娃说:“这是你母亲留下来的,你就收着吧。”
杜夏娃看看老太太,再低头看看画,默默接过。接过画的同时,沉淀在画中十几年的深沉忧郁仿佛也同时上了她的身,心绪无端积淀感到沉重,透不过气。
“谢谢你又来看我,夏娃。我真的很高兴。”老太太干瘦的老脸露出平静而安详的宁笑,转向一旁的杜日安说:“谢谢你,日安。你是个好孩子,大妈很庆幸能有你这么一个好孩子。”
她停下来。一下子说了太多话,感到虚弱疲累。
阿婆忙上前扶她躺着。“太太,你还是躺着休息,别再硬撑着,身体会受不住。”“大妈,你觉得累,就好好休息,不要再说话。”杜日安帮着阿婆为老太太盖被。
老太太嘴唇无声地蠕动,似乎想说什么,但因疲累和虚弱,说不出话来。她闭了闭眼,犹舍不得般留恋地望望杜夏娃。
杜夏娃稍微挪近身体,说:“你好好休息,我明天会再来看你。”顿了一下,低头看看手中的画,突然加上一句:“以后有时间,我会再来看你。”
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添上这句话,说完自己先感到愕愣。
老太太老皱的脸皮挤聚在一块,似是在笑,安心地闭上眼睛。
杜夏娃静静注视老太太脸上那份安详一会,才默默退出房间。杜日安跟在她身旁,说:
“谢谢你,夏娃。我看得出来,大妈她真的很高兴。”
杜夏娃默然摇头,却并不清楚自己为什么摇头,仿佛只是一种情绪的反应,或者下意识。她低头望着那幅画,浓厚的忧郁和强烈的绝望感再次逼得她窒息。
果真这是出自她母亲的手笔,那么,她究竟是用什么样的心情绘出这种愁闷绝望?当年她还是那样如花的年纪,怎么会画出这种阴沉的忧郁?这幅画昭昭如诉,在诉说她的心情,一种寻不出出路的困境。
“你在想什么?”杜日安问。
“这张画。”她指着画。“你看了有什么感觉?”
杜日安凝视画一会,慢慢说:“作画的人,似乎被困在什么难境中,充满无能为力。”
“我跟你有同样的感觉。这幅画充满了绝望忧郁,看着看着,仿佛会被那种忧郁传染。”她叹口气。“就好象是我的处境。”
“大妈说这是你母亲画的,你母亲跟你一样,都与路先生有割不断的关系。”
大概吧,杜夏娃且又叹了口气。她与她母亲陷身在相同的困境;她母亲最后挣脱了,或者说,背弃了。这幅画是否就代表了她母亲对那份禁忌感情的无能为力?
“我走了。明天考完试我会再来。”走到大门前她对杜日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