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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爱痴狂-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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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情,继续说道:“说到底,这种事情仍在继续。当然,限制是十分严格的……”他们就这样没完没了地谈下去,卡米尔知道今天是没有什么结果了,惟一的所得是知道了有罗丹这样一个人,他因为一件杰出的作品而受到人们的猜疑和鄙视。

这是卡米尔一生中第一次接触到罗丹这个名字。

接下来的日子平淡无奇,直到有一天父亲的一个决定在这个家中掀起了轩然大波:“卡米尔将从事雕塑,路易丝是一位钢琴演奏手,保罗去上师范学校。这个假期一完,我就把你们安顿在巴黎。我将在附近找工作,一个人住。每个星期天我都会回来看你们,”父亲自豪地抬起脑袋,他作出的决定,没有人能够反对它。安静,一阵令人窒息的安静,大家似乎都在慢慢地消化着这个决定。终于,母亲大叫起来:“你疯了吗?我一个人在那么大的城市,怎么带孩子?”保罗一声不吭,脸上奇怪地毫无表情。路易丝满心欢喜,她一直向往着巴黎,那个繁华、美丽、喧嚣而浪漫的大城市。而卡米尔呢?她知道自己胜利了,父亲终于同意她成为一位艺术家、一位雕塑家了。但是现在,她开始担心另外一个问题:谁会收下她为徒呢?哪一间雕塑室?那儿还会有其他的女雕塑家吗?惟一令她感到安慰的是,阿尔弗莱德·布歇不久也将到巴黎,他会助她一臂之力的!

在父亲下决心宣布这个决定之前,布歇先生曾经又一次来到家里,这次可是专程来看卡米尔的雕塑的。那天,卡米尔兴奋得满脸通红,她小心地在前面带路,把父亲和布歇先生引到工作棚那里。布歇先生对《大卫与歌利亚》聚精会神地注视了很久,又绕着它走了几圈,半天不说一句话。卡米尔紧张得直冒冷汗,她在等待着布歇先生的评价,那也许短短的几句话将有可能影响到她一生的命运!父亲也睁大了眼睛盯着布歇先生,心里很为女儿担心。突然,布歇先生的脸上露出了微笑:“真是太棒了,卡米尔。你可真是个天才,就像和罗丹学过雕塑一样。……对,我认为你应该马上到巴黎去,那里有工作室,有沙龙。……可是,你是一个女人,总有一天要结婚的,这使得这种职业对你而言简直是不可能。”

听了布歇先生的话,父亲的脸上显现出一种复杂的神情。卡米尔则气得恨不得把雕塑扔到他的头上:结婚,女人,难道真的不能和雕塑联系在一起吗?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一定要做一个女雕塑家给他们瞧瞧,把那些骄傲的男人打得落花流水!

……
第一章
燃烧的荆棘(1)

 卡米尔站起身来,一直以来的心事和担心总算有了一个还算令人满意的结果,尽管前途还很不清楚,但至少它有了一个值得期待的开始,不是吗?卡米尔的心情好了许多。突然,楼下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喧哗打闹声,她走到窗台边,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从窗口探出身子,卡米尔不禁哈哈大笑起来。她竟然看到小保罗在街上被一帮顽皮的孩子追打!保罗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全然没有了平时的冷傲和镇静。门“砰”地一声被撞开,保罗跌跌撞撞地逃了进来。他头也不回地往楼上跑,好像敌人还在后边追赶。“怎么了?保罗?发生了什么事?他们为什么要欺负你?”卡米尔站在楼梯口,挡住了他的去路。昏暗中她的身影显得异常高大,嘴角边还带着幸灾乐祸的坏笑。“让开!”保罗怒气冲冲地回答,“他们没有欺负我,我们只是在闹着玩儿而已!你少管闲事!”说完,保罗头也不回地跑下楼,躲进自己的房间不再出来。

卡米尔满脸阴云,她的好心情也一下子不见了。今天的保罗怎么了?卡米尔不知道刚才自己的表情已经在无意中深深地刺伤了保罗的自尊心。他那么爱他的姐姐,那么在乎自己在姐姐心目中的形象!可是,今天他却让姐姐看到自己软弱无能的一面。为此,他感到无比的沮丧,他害怕勇敢倔强的姐姐会因此而看不起他。

卧室的门被轻轻地推开了,卡米尔蹑手蹑脚地走进来。她怕自己任何一个无意识的举动会再次伤了保罗的心。她听见保罗在低声啜泣。“可怜的小保罗,”她不声不响地坐在床沿上,温柔地抚摩着蜷缩在被子里哭泣的保罗,“我的小保罗,别哭了。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她低低地说着,说着,孩子在她的抚慰下渐渐地睡着了。她小心翼翼地为他脱去鞋子和沉重的外套,给他盖上被单和毯子。只有在这个时候,在面对着保罗的时候,卡米尔才会显出女孩子温情的一面,可是除了保罗以外,没有人能看得到。

她轻轻地带上门,回到房间里点燃煤油灯,调节好火苗,她要开始画画了。家里面没有其他人,安静得让卡米尔感到有点儿不习惯。不过这样也好,没有路易丝扰人的琴声,没有母亲喋喋不休的责备,她终于可以专心致志地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了。

几点了?外面的天怎么那么黑?卡米尔被保罗的脚步声惊醒,自己竟然画得忘了时间。要不是看见弟弟睡眼惺忪地站在面前,可怜巴巴地抱怨肚子饿了,卡米尔还真的没有意识到整个下午已经不知不觉地过去了。

保罗走进卡米尔的房间,目光落在她身后墙上挂的一幅画上。那幅画是父亲从拍卖行买回来的,上面画着中国雄伟的万里长城。保罗刚刚从惊险和睡梦中醒来,头晕乎乎的,浑身虚弱无力。他出神地望着那幅画,蓝色的睡眼仿佛在慢慢苏醒。他在幻想那个神秘的国度,那个在万里长城的保护下生生不息的东方古国。“卡米尔,既然你如此热爱画画,就应该多画一些各个国家的风土人情。我嘛,要去中国,有朝一日我一定要乘船去中国。”保罗似乎忘记了饥饿,此刻他的脑子里全是对中国的幻想。卡米尔没有答话,她起身向厨房走去,总该先填饱肚子吧。母亲似乎没有为他们准备晚餐,卡米尔翻了半天,找到一些萝卜、土豆和面包片。怎么做呢?对,就这样吧,把他们放在一起热一下!卡米尔本来就对做饭没有兴趣,在她看来,要是让做饭这种事情占据太多的时间,那简直是对生命的浪费!

“瞧你,连饭都不会做。”保罗一下子发现了反攻的好机会,他可不会轻易错过,“你只会画画,可是所有的人都会画画。这没什么了不起!而且,我不喜欢你雕塑时的样子,你的心思全放在那些泥人儿身上,根本就不管我了。我讨厌去巴黎!我讨厌你雕塑!”这个十一岁的小男孩,他竟然开始跟那些泥人儿争夺起姐姐的时间和关心来了!这个可爱的小男孩,他就这样天真无邪地爱着自己的姐姐。“住嘴,不许你这么说,”卡米尔对保罗的无理取闹感到气愤,要知道,现在谁想阻止她雕塑,谁就是她的敌人。望着弟弟满脸的不高兴,她的语气缓和了下来,“我们可以看到阿尔弗莱德·布歇先生。还有科兰先生也会常常去看望我们的。”

“可是,爸爸要我去路易大帝公立中学报到。我不喜欢那些封闭的教室和无聊的课本,你是知道的。”保罗有一肚子的委屈,他不想去巴黎,他不想去那些死气沉沉的学校接受毫无意义的教育,他不想卡米尔因为雕塑而对他置之不理,他有一千个、一万个理由讨厌巴黎。

“听听你自己在说些什么?你一会儿要去中国,去做个伟大的探险家;一会儿又留恋这个古老的房子,想永远依偎在大人们的身边,你可真不像是个男子汉。如果你真的勇敢,那就表现出来,离开这里,去巴黎冒险;如果你承认你是个懦夫,你可以呆在这里永远不出门!”

在昏黄的灯光下,姐弟俩都沉默了。他们都不知道巴黎会给他们的命运带来什么。是事业的辉煌?还是人生的陨落?面对未来,两颗并不成熟的心陷入了沉思……保罗看着他的姐姐,那不平凡的年轻姑娘,以她的美貌和智慧胜出。她看上去是那么勇敢、率真、快乐和优秀。对这样一个女孩来说,也许巴黎才真的是她的归宿。

厨房里飘出热汤的香味。两个人这才感到饥肠辘辘。他们围坐在餐桌旁,开始向面包发起进攻。“卡米尔,还记得你曾经掉下去过的那个池塘吗?”卡米尔哈哈大笑起来:“当然啦。那时你跟在我后面跑,我一直回头朝你看,结果没有发现眼前的那个小池塘。当我想刹住脚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只听‘扑通’一声,我就栽倒在水里了。”两个孩子边吃着面包,边回忆着童年的趣事,高兴地开怀大笑。

“喂,卡米尔,我们明天再去好吗?只有我们两个人。我怕到了巴黎之后,就再也没有机会去了。”“好!我们俩去!然后去‘燃烧的荆棘’。”卡米尔扬起汤勺表示赞同,她摆出一幅胜利者的样子,又神秘兮兮地说,“不过不要告诉别人哟,保罗,听见没有?”

小男孩郑重其事地点点头。只要能和姐姐单独出去玩儿,什么都可以答应。他想起那次他们溜去那个池塘边玩耍。池塘的边上是一座红色的黏土小山丘,上游是一条小河,上面架着一座古老的石头桥,河流里是咆哮奔腾的河水。他们手牵着手,在小山丘上嬉戏玩耍。回家时,卡米尔还带上了一包紫红色的泥土——每一次跟卡米尔出去玩,只要看到泥土,她准会带一包回家。她对泥土有着特殊的偏好和热爱。

“‘燃烧的荆棘’?那是什么?”保罗从回忆中回过神来,忽然问道。

“好吧,那我就给你讲讲‘燃烧的荆棘’的故事。”

“摩西是以色列国的国王,一个极其谦和的人。他曾在法老的宫廷中受过教育,比当时任何以色列人的知识都更加渊博。他出身贵族,又是法老女儿的继承人。他的财富多得无人能比,他的权势大得无人敢反抗,他是一个有无数理由骄傲的神!但摩西却极其谦和,胜过世上的众人。他的谦卑并不是因为他有什么可骄傲的,那是因为神在他的心里使撒旦对他的诱惑无法成功。

“一天,摩西领着叶忒罗的羊群去野外放牧。正巧看到耶和华的使者从燃烧的荆棘中显形,那是耶和华的以色列的臣民在埃及受苦。奇怪的是,荆棘只是被火烧着了,却没有被烧毁。摩西感到十分奇怪,他想过去看看这种奇异的现象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当他正要靠近的时候,他听见耶和华的神示:‘不要靠近。除非你把鞋脱下。因为你即将站立的地方是圣地!’摩西蒙上了脸,他不敢看神耶和华。‘去吧,摩西,我要你去见法老,把我的以色列臣民从埃及熊熊燃烧的荆棘中解救出来!’摩西对神说:‘他们要是问我是谁让我来的,我该怎么回答?’耶和华说:‘我是自有永有的,你就对他们说是自有的打发你去拯救他们!’……”

保罗听得如痴如醉:“你说,卡米尔,世界上真的有这样一个仁慈的上帝吗?真的有那么谦虚忠诚的摩西吗?”卡米尔看着保罗迷惑的眼神,禁不住笑起来。

“为什么笑?卡米尔,告诉我。”保罗感到有点莫名其妙,他不知道自己的哪个问题又让姐姐感到他的愚蠢和幼稚。

“仁慈的上帝?仁慈的上帝!是的,如果你这样认为,这对你没有什么坏处!当然,也就是这样而已。一切都是装模做样,一切都是装腔作势。〃奇〃书〃网…Q'i's'u'u'。'C'o'm〃仅此而已。保罗,你应该去中国,自己去生活,自己去战斗!你应该像那些勇士一样,骑上战马,向异教徒冲去,向火焰冲去,向地狱冲去!”卡米尔激动地挥舞着手臂,仿佛正在指挥一场激烈的战斗。突然,她的手臂不小心碰到了煤油灯,灯被打翻了,火星落在桌子上,把桌布点燃了。“卡米尔,小心!火!”保罗被眼前的一切吓住了,不停地大喊。卡米尔也吓了一跳,她急忙抓起桌布揉成一团,把火苗扑灭。他们俩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第一章
燃烧的荆棘(2)

汤碗和锅都被打翻在地上,屋子里乱七八糟,一片狼藉。卡米尔不得不赶紧收拾。她极不情愿地蹲下身子,她讨厌这种活儿。突然,门开了,母亲、父亲和小路易丝都回来了。“满屋子的焦味!你们究竟干了些什么呀?我的上帝!桌布!这些孩子都疯了吗?走开,你们这两个讨厌的家伙!统统给我上楼去!”路易夫人怒气冲冲。“对不起,妈妈,可是我们……”卡米尔想解释一下原因,他们不是故意的。“够了,不用再说了,回到你们的房间去!”她开始收拾东西,她似乎不想再多看他们一眼。

“等等,路易丝,你总该让他们把话说完,总得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父亲替他们争辩道。“不必了,什么理由都不需要!行了,你是他们的父亲,难道你不应该管一管吗?你总是袒护他们……”母亲似乎找到了争吵的对手,矛头开始指向父亲。争吵又开始了。小路易丝露出疲惫的神情,何况这本来就不干她的事。她打着哈欠上楼了。卡米尔一声不响地也跟着上楼。她听见母亲对还在楼下的保罗大喊大叫:“说,你们俩到底还干了些什么?你什么时候才能不听你姐姐的话?她是个疯子!是魔鬼撒旦!你知不知道?”

父亲索性不说话了。“不管怎么说,这个孩子迟早要变坏的。”母亲喊累了,喘着粗气忿忿地说,“你瞧她那双眼睛,有时候,简直透着疯子的目光。还整天到处乱跑,弄得一身的土回来。哪有像她那样的女孩子?总有一天她要变成一个堕落的女人!”

“行了。路易丝,别说了。这个孩子有天赋,她会成功的。”父亲不能忍受她这样评价自己的女儿。

“天才!一个整天跟泥土打交道的天才!哈哈,多么可笑!何况,雕塑是一种令人讨厌的职业,尤其是对女孩子来说!他们整天都对着一群光屁股的人,还用我说吗?都是一帮下流的东西!想想你的女儿吧,我一想到她会面对一个光屁股的男人,就觉得恶心。”

母亲还在絮絮叨叨地骂着。

房间里的卡米尔慢慢地脱去衣服,解开发带,让委屈了一整天的头发全部松散开来,她摇着这一头浓密的头发,想阻隔掉母亲的谩骂,这让她觉得难以忍受。她脱去了厚厚的外套大衣,高帮皮鞋,羊绒袜,还有衬衣……她把脸深深地浸在水里,想把这一切牢骚和侮辱都统统洗去。

夏天的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克洛岱尔一家满身尘土,疲惫不堪,终于抵达了巴黎。他们四下望去:再也没有小路,小房子,小村庄了。巴黎,一个前所未有的热闹非凡的城市!这座城市使他们淹没在自己同胞的人流中。所有的人在经过长途跋涉后,都显得肮脏不堪,神情呆滞,步履不稳,仿佛整座巴黎城都在摇晃……只有卡米尔,瞪着吓人的大眼睛注视着巴黎潮水般的骚动。她想起大海,大海使疾风暴雨心平气和,转变成一种温柔的抚摸。而此时的巴黎正如多情的大海,轻柔地环绕着这个少女的双腿。她要驯服这个城市。她一声不吭,默默地观察、学习、留心积累眼前的一切。她要用自己的双手,自己的雕像征服这座城市。午后时分,头发上的发髻使她显得有点儿严肃,还有一点儿冷漠。额前的一大簇刘海使她的目光炯炯有神,如果有人不幸捕捉到这种目光,它就会像一把匕首,朝他的肚子上狠狠地一击,仿佛可以置人于死地。卡米尔身穿一件深灰色的衣服,看起来像一个深居在穷乡僻壤,年轻、朴实、尚未开化的小姑娘,而那件白色的高领衬衫却又使她看起来有点儿像个火枪手。

父亲、母亲、路易丝、保罗和卡米尔一块儿上楼了。高高的楼梯脏得让人泄气,还算是每天擦洗过一遍呢。卡米尔大为恼火:这么多层的楼梯,爬那么高究竟要上哪儿去?她跟在他们后面,从摇摇晃晃的脑袋和腿的缝隙里,不无担心地打量着那套房间:一道走廊,左边是餐厅、沙发;那儿是阳台,一个宽敞的阳台。父亲打开所有的窗户:“瞧,卡米尔,巴黎属于你!”卡米尔注视着父亲:一幅逆光像,他背对着光线,投下一道颀长的身影。她突然对这个站在虚无和她本人之间的人感到一阵眩晕。她理解父亲,他的思乡,他的抑郁,他的寂寞,他的腼腆。这个离别前不说一句爱抚的话,对家庭没有一丝微笑的男人,也是家中惟一一个理解卡米尔的人。她知道自己的世界就是父亲的世界,父亲愿意帮助自己,并且为自己感到骄傲。但是,父亲走了以后,她该如何与母亲相处?这对母女之间似乎永远存在着一道鸿沟。卡米尔被这种关系搞得心烦意乱,她伸出一只手,紧紧地抓住父亲细长的十指,仿佛这样父亲就永远都不会离开她了。

黄昏时分,她们都走了。只有卡米尔还坐在雕塑用的小转台前,一动不动地凝视着面前的胸像。一个年轻的姑娘望着一个年迈的女人。卡米尔似乎正在祷告,脸庞失去了健康的琥珀色光泽,双颊微陷,头发上撒了一层细石膏灰。白色的工作服使她更显苍白,就像眼前这个年迈的女人胸像。老女人在向她微笑,眼睛里闪着宽厚喜悦的光芒。她就是埃莱娜,卡米尔现在家中的老保姆。

说起为她雕像,卡米尔自己都快记不清原因了。那天下午,埃莱娜在阳光的映射下挥舞着扫帚扫地。她布满皱纹的额头和尖尖的下巴,让卡米尔突然回想起那个看守维尔纳夫森林的老太婆。卡米尔听说他们一家走后不久,她就变得一动也不能动了。难道是因为她干瘪瘦小的身体和皱巴巴的脸让诸神无法忍受,以至于不得不把她僵化吗?卡米尔没有想到这个孤独一生的守林人就这样走完生命的旅程,就像那只鹿一样。她又想起它面临死亡时那种奇怪的眼神……对她的回忆让卡米尔产生了创作的冲动,她要以埃莱娜为模特儿,雕塑这个童年时的伙伴,也算作是一种哀悼和怀念吧。就这样,从那天起,卡米尔开始了《埃莱娜》的雕塑……

一个下午的时间从小雕塑家的手中悄悄溜走了。身旁,所有分散在工作室里的雕塑都被湿布盖了起来。幸亏有布歇先生,卡米尔才能进入真正的雕塑室里开始工作。她所在的这间工作室是巴黎仅有的几家只招收女学生的雕塑室,也是由布歇先生做指导老师的工作室。据说那位著名的奥古斯特·罗丹先生是布歇先生的好朋友,也是这里的客座教师,会经常来这边指导她们的创作。姑娘们都走了,只有她还在忙个不停。她的这些朋友——大部分是英国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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