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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爱痴狂-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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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死孩子就抱在他的怀中。你母亲责怪他,从那时起他们就开始争吵。你父亲也变得蛮横不讲理起来。后来,你出世了……你长得漂亮极了,结结实实的,像个小男孩儿。你父亲高兴坏了,抱着你到处去给别人看。你那个当神父的叔叔让人敲响了教堂里所有的钟,叮当——叮当——一朵玫瑰花诞生了。可是你母亲想生个儿子,所以她不愿意认你。她一连好几个小时没说一句话,甚至对上帝连谢谢都没说一声。当时,有人甚至说她想把你打发到撒旦那里去呢。”

卡米尔笑了,笑声中带着一点凄惨的颤抖:“你知道吗?今天早晨,保罗叫我‘隐身撒旦’。”

维克多轻轻地抚摩着她的头发:“唉,我的小‘隐身撒旦’。”

明天,卡米尔一家将动身到诺让,父亲刚在那里谋了新职。可是她不喜欢那个地方。

她累得精疲力竭,一个人带着二十多公斤的泥土,差不多跟她自己一样重的啊!更何况,她还不能让母亲发现这个秘密。这是秋天的一个下午,万里晴空,阳光明媚。天空好像是一件天鹅绒的连衫裙挂在高处,天际边有一抹火红。现在,她正忙着收拾那些包裹、箱子、钓鱼竿……父亲忙着想其他的事情,所以尽管尽了最大的努力来帮助她,也只是那么一点儿微不足道的小忙。现在大家把所有的东西都堆在来帮忙的法维特先生那辆破旧的篷车上面。但那两只口袋里装的是什么东西呢?母亲直到家门口才高声喊叫起来。她故意打开一只黄麻布袋:“我的上帝啊!红土!我的孩子,你简直是疯了!你马上把它给我扔掉!”

此时的父亲正在和法维特先生说话,因此没有看到这儿即将发生的一场战争。果然,卡米尔拒绝了母亲的要求,开始挺起胸脯,跺她那只跛脚,以示抗议。她知道母亲故意等到最后的一刻才来那么一手,好让大家都看到她是多么的不懂事而且麻烦。卡米尔大声喊着,拼命抱住那只母亲竟敢乱动的泥袋。所有的人都转过身子来看着她俩。路易丝吓得不知所措,紧紧地抱着保罗。保罗也感到害怕,但他一声不吭,等待着大人的决定。他熟知姐姐倔强而暴躁的脾气,知道卡米尔根本不会因此而改变主意。卡米尔的脸涨得通红,大声喊道:“我绝不扔下我的口袋,我就坐在这个口袋上不走开,我就睡在这个口袋上了!”

母亲愤怒了,左右开弓,给了她四记重重的耳光。卡米尔依然一动也不动。这个固执的孩子,是不会轻易投降的。她没有流泪,只是头发被母亲打散了,披散下来,遮住了她的脸。幸好,路易-普罗斯佩来了。只要看上这母女俩一眼,他就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好了,上车吧。这两只口袋实在是太沉了。这样吧,我们带走一只,另一只嘛。我们明天再来带走。”“如果您不介意的话,就让我带上这只口袋吧。”此时,科兰先生突然出现了。

科兰先生今年四十五岁,是一位记者,临时受聘来当孩子们的家庭教师。卡米尔跟他相处得十分融洽。他精明能干,有时候有点儿放荡不羁;卡米尔喜欢他穿着打扮的式样,总是那么令人惊异。在维尔纳夫,这种穿衣打扮立即就引起了一场轰动。要知道,在人们眼里凡是打扮成这副模样的人,可都是共和主义者!

卡米尔对科兰先生露出了笑容。她跳上去一把搂住他的脖子。“我一直在注意你,卡米尔,”他说,“你与那位向敌人进攻的马尔基扬十分相像!他浑身缀金,迎着太阳,闪闪发亮……”虽然卡米尔不知道马尔基扬是谁,但她却顽固地觉得他一定是个英勇无比、敢于反抗的大英雄,和她一样!

一场即将爆发的战争就这样结束了。

卡米尔感到十分快乐。尽管她能感觉到母亲投射在她身上的阴沉的目光,但她毫不在乎。她又一次成功地找到了同盟者。为什么?为什么每次当她出现危机的时候,总有人愿意挺身而出地帮她呢?她可从来没有牺牲过自己,她只是在干自己喜欢干的事情而已。但恰恰是这一点,她的毅力、她的执著为她赢得了周围人的友情。几乎所有的人都在尽力而为,都在努力助她一臂之力。这使卡米尔感到万分的高兴。

卡米尔朝科兰先生转过身子:“那么,我能坐您的车吗?”“卡米尔,你就呆在这儿!”母亲的训斥总是很及时地出现。但是,卡米尔宁愿坐在这个男人身边,也不愿意和母亲一起挤在那辆破车上。

“请让她上来吧,这个孩子一点儿都不妨碍我。”卡米尔再一次胜利了。她重新搬起另一只装满泥土的口袋,心里想着但愿保罗那个家伙别跟着上来!果然,“我能上来吗?”保罗期待地望着姐姐。“哦,不,你还是留在那儿,你还要给他们帮忙呢。”保罗一肚子的不高兴,转身悻悻地走开了。

“啪!”科兰先生猛挥一鞭,他们上路了。他开始小声地唱诗,卡米尔也随之哼哼起来。马车行到了拐弯处,渐渐放慢了速度。卡米尔笑了:“科兰先生,冲啊!冲向基督徒!不过,我宁愿喜欢异教徒。那个罗兰是个愚蠢的小伙子。他应该小心为妙!”

科兰先生望着这个小姑娘。她是小姑娘吗?也许,说她是个年轻的姑娘更合适。他曾向她谈论起那些英雄豪杰,像《罗兰之歌》、《九三年》、《列那狐的故事》……这样做有没有用?科兰先生真的不敢说。每一次,她的弟弟也都在场听他读。可保罗永远那么安静,一言不发,好像在判断,在刻意拉开距离。卡米尔却完全不一样,她总是那么冲动,就像现在的样子。假如让她随心所欲,她就会心不在焉地双手紧握缰绳,自信地冲杀在罗兰伯爵的战场上了吧?

科兰先生微微地一笑,他想,假如让人们看到他俩疾驶而过,会有何感想!她是那么地缺乏分析能力,找到什么书就读什么书;她又是那么直爽,读完一本书,就立即将自己的看法合盘托出。她就是那个反对罗兰的马尔基扬,她就是那个潜入伊桑格林家的列那狐。

科兰眼前浮现出小卡米尔当时天真可爱的样子,她一边兴致勃勃地讲故事,一边画着列那狐各种各样的图画。有“拥抱夫人”的列那狐,还有“在伊桑格林的孩子们身上大小便”的列那狐。

她是一个想像力多么丰富的孩子啊!

可是她为什么笑了呢?突然,科兰先生从幻想中惊醒。他发现马车早已驶过了圣-埃班街,已经驶过了克洛岱尔家的住宅。

“您把我拐走了,科兰先生!”卡米尔又开始大笑。科兰先生赶快调转车头往回赶,但马已经累得跑不动了。结果,他们比克洛岱尔一家晚到不少时间。“科兰先生,我有一个从未有过的想法。我要画下《大卫与歌利亚》。您给我讲过这个故事的。”这个小姑娘永远有那么多从未有过的想法!当然,不仅如此,卡米尔还具有模仿他人动作和表情的天赋,因此和她呆在一起,永远也不会感到烦恼。

第一章
初试牛刀(1)

全家都到了。在前厅,那座巨大的楼梯底下,包裹堆放在那里,所有的人都忙得不亦乐乎,而路易—普罗斯佩却不知到哪儿去了。当然,卡米尔知道就行。

“请进来吧,”卡米尔压低嗓门对科兰说。他们穿过走廊,来到后花园。科兰拎着两只装满泥土的口袋。卡米尔只关心她的口袋,对搬运的“仆人”不屑一顾,“谢谢”这种客套话对她而言根本是多余。她打开这间小屋,哎唷,它们全都好好地在那儿呢!她心中窃喜,小心翼翼地望着它们——裹着满身破布的俾斯麦望着抱在襁褓中的拿破仑。经历了一个暑假,由于天气的干燥和长途的搬迁,它们出现了一些裂纹。小姑娘立即忙乎起来,她湿润泥土,开始工作。

“稍等片刻,科兰先生,”卡米尔一开始工作就显得激动起来,“那儿,大卫将在那儿。歌利亚靠在他身旁。但是,他没有脑袋。我喜欢砍掉所有人的脑袋。”

“那好,我先走了。否则待会儿您一看到我,我的脑袋也保不住了。”科兰先生知道她的注意力已经完全不在他身上了。的确如此,卡米尔朝他漫不经心地做了个手势,表示同意他的离开。此时的卡米尔已完全沉浸在工作之中了。在这一群英雄豪杰的包围下,她决心用自己的双手在她所选择的群像中淋漓尽致的表现出弱者怎样战胜强者的主题。不是曾经有过那么一天吗?这个奇怪的念头突然出现在她的脑海:

盖安山石群中的一块石头,一个小小丑……从前有一个小小丑,偷偷地穿上了巨大的生命之鞋。但是,他把鞋穿反了:左脚套进了右边的鞋里,右脚却套进了左边的鞋里。他低着头走了,带着一个大大的心房,大得甚至比生命之鞋还要宽敞,甚至可以同时放进两只脚。结果,那些可恶的人没有放弃嘲弄他的机会,他们用鞋套上他的心,然后穿着它在地上跺。

可怜的小丑把这双大鞋套在手上,把双脚放在心里,顽强的他要进一步探索生命。然后,他开始奔跑。可是,由于脚被放在了心里,所以他的心便被踩破了,当他张开双臂的时候,生命之鞋也弄丢了。他在用心思索,尽管两只眼睛瞪得又圆又大,鼻子却又不翼而飞了……

卡米尔挺起身子,她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离奇而丰富的幻觉当中。她觉得自己就好像是巨大的杂技团里的那个小丑,滑稽可笑,被人遗忘了。外套早已滑落在她的脚边,而她却毫无知觉。卡米尔正被自己无限的柔情所支配着,她手中的小刀在飞快地舞动,所有的伟人,自高自大的人……她必须用自己的双手战斗,用自己的双手向别人证明:力量战胜柔情并不容易,巨足战胜想像也并不简单。卡米尔在想着她的小丑们,想着他那双巨大的生命之鞋……她的脑海里一片叫喊声,她的双手在作响。“从前,有一个小丑,他在……”她想把他打扮成一副滑稽可笑但又勇敢无畏的模样。

“卡米尔,快一点儿!”门外传来了父亲的声音。我的上帝,是晚饭的时间到了吗?她竟然完全没有发现晚饭时间已经过了。她后退几步,在她面前身材瘦小的大卫已经骑在巨人粗壮的身体上了。巨人作出一种保护自己的姿势,歌利亚没有脑袋,因为大卫刚刚把它砍掉了。以后再做这个脑袋吧,做一个惟一的一个没有身体的脑袋。

“卡米尔,”父亲正站在昏暗的门口,“快过来吧,孩子。”父亲抓住她的手,把她拉出那个阴暗潮湿的屋子,“别这样工作,我去征求一下阿尔弗莱德·布歇的意见,再过一个星期,他就回来了。”

“路易,你瞧瞧这个孩子!”母亲的训斥又开始了,引得全家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的身上。原来卡米尔弄脏了自己的连衣裙,一大块一大块红色的花,十分显眼,她垂下眼睛以示对母亲的厌恶,事实上,这些红色的大花倒也蛮漂亮的,卡米尔心里偷偷地想。“至少在吃饭之前去洗洗手吧,还不快去换衣服!”卡米尔赶紧走开,跑到楼上自己的房间里,摸黑在脸盆里洗手。突然间,她的心里充满了对母亲的柔情——这个严厉的女人,也许只是在以自己的方式爱着自己的女儿。虽然她只有三十七岁,却已经变得迟钝了。那双眼睛暗淡无光,冷漠朦胧。大人们可能经历了很多破灭的幻梦吧?

母亲在十八岁那年就嫁给了父亲,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出生没几天就夭折了。她是如何承受住那种打击的呢?母亲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为什么她们母女之间存在着这种不共戴天的仇恨呢?

卡米尔似乎预感到总有一天她们俩会拼个你死我活。母亲,弟弟,家庭,婚姻,虽然卡米尔只有十三岁,但这一切已经使她透不过气来,她无法理解女人怎么能够按照某个男人的意志而生活。

她很快就下楼了。一家人已经团坐在餐桌旁。母亲投来阴沉的目光。卡米尔此时已无力反抗。她感到极度疲劳,甚至无力支持自己。她想大喊救命,想作出一个手势——一个需要别人帮助的求救信号。但是,有谁会相信一个十三岁的孩子,尤其是卡米尔那样性格的孩子会请求别人的帮助呢?突然,她头晕目眩,一种神秘的疾病似乎正在折磨她。她毫无食欲,只感到恶心,想吐,她好像就要死在这张餐桌旁了。

“吃饭吧,卡米尔。”父亲的声音很慈祥,她也想让大家高兴,可越想这样做,就越感到自己无力动弹。卡米尔好像突然发出一声喊叫,像是狂风中燃烧的树一样。她那样一动不动地瞪着他们,仿佛他们此刻正在遥远的地方。她想听他们说话,可是耳朵里像塞了棉花,什么都听不清楚。救命!救命啊!父亲、母亲、妹妹、弟弟,他们仍在远处指手画脚。而她却只能感到自己生命的流逝。眼前的一切渐渐模糊了,她希望他们关心自己,同时又希望自己独自一人,只有灵魂和肉体作伴。“一群木偶。一群木偶!”卡米尔开始大叫,似乎有点儿神智不清。“卡米尔!”她一头栽倒在地,全身关节松散,像散了架似的,一动不动如同个死人一般。……“这个孩子,整整一天没吃东西。搬那些该死的口袋要花费很大的力气。不必大惊小怪的。我们吃饭吧。”母亲终于找到了她的罪证,对她的自作自受显得那么不屑一顾。

这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第一章
初试牛刀(2)

太阳一大早就升起来了。卡米尔遵照在维尔纳夫养成的习惯准时醒来。但是,这儿没有地方可以散步。外面送牛奶的人正在搬放牛奶桶,一阵叮哐乱响。卡米尔突然想起布雷斯地区的大肚子奶牛。望着自己躲在又厚又沉的床罩下面,活像一个肥大的大肚子。她直挺挺的躺在床上,用脚蹬了蹬床罩。一只手顺着自己的小腿往上摸。她喜欢观察自己的体型。手顺着小腿一直摸到膝盖下面一点。她一面采花似地弯下腰去,一只手顺着小腿轻轻地摸了上来,在两条光滑的大腿上到处画小圆圈。她稍微撩起长长的睡衣,往上一拉,结实的屁股就露了出来。她一把捂住屁股,尽量弄清楚它的轮廓。然后,手又摸回膝盖,继续从膝盖向上抚摸,慢慢地伸进腹股沟的凹陷部分。这一天早晨,她好奇地发现了这种抚摸带来的巨大快乐。

她又把睡衣往上拉了一点儿,眼睛望着天花板。她感到自己那对开始发育的乳房已经隆起。一种奇怪的犹豫支配着她,总有一天,她要按照人的裸体塑造模型。可是让谁来做她的模特儿呢?卡米尔连自己的身体都不敢看上一眼,更何况是别人的?她喜欢感觉在手指下转动的骨骼,喜欢触摸自己的肉体、手腕、脚髁及其他一切部分。她要凭记忆把它们都复制出来。她在床上舒展四肢,把棉布衬衣和羊毛衫都拉了过来。冬天即将来临,早晨天气寒冷得要命。白天也很快地变短了,看来她也只好呆在家里,在微弱的灯光下画画了。后花园尽头那间小棚子里还会有几小时的充足光线,可是,那儿越来越冷,冻结的泥土越来越不容易对付,手指冷得不听使唤。卡米尔最讨厌漫长而难眠的冬夜。讨厌冬天死气沉沉的光线和状态。

她很快地从床上爬起来,穿好羊毛袜、衬裙、羊毛裙、短斗篷和披肩。她把鞋提在手里,轻轻地下了楼。父母的房间紧闭着。一想到将有那么一天自己不得不放弃独自醒来的快乐,她就感到莫名的恶心。在一个女人的一生中,怎么能每天在某个男人身边睡醒过来呢?然而,年轻的卡米尔没有料到,若干年后的她却恰恰为了能每天在那个男人身边醒来而寂寞、痛苦,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独自醒来的属于自己的孤独带给她的也不是欢乐,而是泪水……

卡米尔来到厨房,喝了点儿牛奶,披上披肩走出门外,虽然天还是很冷,但身体在牛奶的滋润下渐渐活动开了。卡米尔轻轻地呼吸着花园里的清新空气。大自然和她一起开始回暖。她永远不会忘记朴实泥土中让人兴奋的血液。她急冲冲地穿过花园,轻轻地推开窝棚的门。阳光正斜射在刚完成不久的塑像《大卫与歌利亚》上。她停住了脚,屏住了呼吸。仿佛不愿意扰乱这场正在结束的战斗:大卫正在砍下歌利亚的脑袋。该怎样表现大卫身上的汗水呢?可能需要一种专门的材料,某种带着光泽的物质,一种空心硬质的材料。或许象牙正合适!她知道自己有办法了。卡米尔对自己的雕塑事业总是那么精益求精。她十分高兴自己成功地完成了一组完整的群像,仿佛祝福似的,太阳也及时地给她的作品披上了一层金色的朝霞。

至此,卡米尔还未得到来自布歇先生的任何消息。她迫不及待地想知道阿尔弗莱德·布歇的意见。昨天中午,父亲用咖啡、利口酒热情地招待了他,他们谈论着时政,谈论着首都的新闻,却全然不顾卡米尔焦急的眼神。她多么想马上把他拉到后花园的那个小棚子里去,请他发表一下意见呀。这个诺让的雕塑家使得卡米尔悻悻不乐,要是他知道自己的意见有多么的重要,就不会这样地折磨她了。卡米尔背靠着餐具橱,站着不动。什么时候去那个工作棚呢?她的那间阴暗潮湿的小棚子!“站起来吧,”卡米尔用他们听不见的声音嘀嘀咕咕,“我求求你了,哪怕是巴黎,我也不感兴趣,请快去看看我的雕塑吧。”但是,她突然听到了下面的故事:

一个叫奥古斯特·罗丹的默默无闻的家伙,引起了公众的议论。他今年三十七岁,刚从比利时回来。两年前,也就是在一八七五年的美术展览会上,他展出了作品《青铜时代》。这是一件一流的巨型雕塑。塑像看起来是如此逼真,以至于评委会指控他是从模特儿身上直接翻制而成的。父亲对此产生了疑问。布歇先生解释说:“哦,这是当今的趋势。差不多所有的雕塑家都直接从活着的模特儿身上翻制人体的各个部分,这样能提高工作效率嘛!”“这简直是欺骗!”卡米尔在心底愤怒地大叫,但最终她还是相信了,因为她的嘴唇一动也没有动,只是心中忿忿不已。怎么会有人用这种卑鄙的手段而自称雕塑家呢?这样的话,雕塑岂不是跟做蛋糕一样的简单?把面团倒进一个模子里,然后坐享其成。呵,就这样,完事儿了!对卡米尔来说,那简直是对她的事业的侮辱!布歇没有注意到卡米尔的表情,继续说道:“说到底,这种事情仍在继续。当然,限制是十分严格的……”他们就这样没完没了地谈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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