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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天国-第2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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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枪声暂时戛然停止了,似乎整个苍穹都在观看着这支威武的马队表演,在退下来的一营官兵让开的道路上,彪悍的马队犹如一阵势不可挡的疾风,下面战马在咆哮,上面是人的呐喊。

    眼看着马队闪眼间就将逼近谷口了,可太平红军几度凶狂的“大炮”像是哑巴了不说,就是枪声都没有响起一声。黄淳熙情不自禁地一击双手,呵呵,任你“赤匪”猖獗,可总也没想到老子还有这一手吧?“苟管带,准备跟上!”他如释重负地冲着踏踏实实已经休整了半天的三营一挥手。这个时候,他无意间望见了身边旗手正在双手捧着的本标黑白相间,中间一条黄龙盘卧的那面军旗,不由得有些心里遗憾。唉,刚才要是叫赵帮统打上这杆大旗冲出去,那该有多么的威风凛凛。

    赵帮统不负黄淳熙的期望,一骑马,一杆枪、外加一口刀,第一个冲上了天朝红军整整坚守了一个多时辰,却令他们始终无可奈何、望之兴叹的阵地。

    横在前面这道两尺多厚、三尺高矮的残破石墙,对于赵帮统胯下这匹久经历练的战马来说,那无异于就是一个随便随便的小跳而已。赵帮统端着俄国造短枪的左手捎带手轻轻一提马缰,双腿在马肚子用力一夹。聪明伶俐的宝马良驹马上体会了主人的意愿,后肢猛地一用力,两条修长的前腿潇洒地一抬,轻轻松松地就跨越了曾经被后面窝着的那许多人,简直要视为一道不可逾越的障碍的小破石墙。

    赵帮统的心情此时真是格外地激动。“杀……”伴随着坐下战马飞跃障碍的同时,他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右手闪亮的大刀凶悍地一个挥舞,喉咙里爆发出一声激情饱满的呐喊,仿佛不这样,他就无法喧嚣自己胸中激荡的万丈豪情一般。当兵一年多,第一次冲上两军阵,就可以有如此的风光,这是任何一个崇尚军人职业的人所共有的情感。更何况他这个弃文修武,发誓要以武功报效对自己有知遇之恩的大清朝廷的落第秀才了。

    气冲霄汉的“杀”音,遗憾的是赵帮统并没有保持到底,而是卡在了嗓子中间,以至于他很有可能应该接着发出来的惨叫,却无法顺利地叫出来。火炭一样的枣骝坐骑,在刚刚完成漂亮的飞跃之后,却紧跟着一头栽了下去。石墙后面还有道四五尺阔的深沟,马儿是不知道的。

    赵帮统带着卡在嗓子眼里的呐喊,先是清晰地听到了坐骑“嘎嘣嘣”的肢体折断声,及哀哀的嘶鸣,继而听到的是自己一个空中飞人后,重重夯地之音,再往后就是眩晕……

    前面,一匹匹奔腾的战马惨嘶着跌倒,后面,勇往直前的大批马队还在汹涌而至。死马伤兵很快填满了沟壕,终于有完整的骑士突出了谷口,而且越来越多……

    “滴滴哒哒滴滴哒哒……”嘹亮的冲锋号角第一次在晋南的大地上撕破夜幕,直冲云霄。号角声中,枪声激烈,两道防御线之间二十余丈纵深的空地上,被手榴弹炸出的浓雾顷刻间覆盖。

    “为了天朝,前进!”蒋云翔一把抽出肋下的马刀,寒光一闪,冲着浓烟中乱蹦乱跳的忠义救**马队扑去。

    “前进……”二连长一把扯下吊着自己左臂的那碍事的白巾,脸因充血而膨胀,大喊着紧紧追上自己的营长。

    “前进……”头上包裹着已经被渗出的鲜血染红了的白布巾,跳出堑壕的一瞬间几乎就要摔倒的受伤红军士兵,惨白中还带有稚嫩的脸上,此时泛起了红润。他一挺刚刚支撑过自己的长枪,踉跄着,却是义无反顾地冲向了前方……

第三七五章 逐鹿(十七)() 
先是要跨越障碍,随后是劈头盖脸纷飞而至的“炮弹”,本来是汹涌而来的忠义救**马队,等到了这块决战的地域,锐气尽失,马上成了方向难辨的强弩之末。

    对于太平红军的号角声,黄淳熙并不是很陌生。无论是清晨,还是夜晚,只要他溜达在黄河岸边,悠闲地享受着河面吹拂来的阵阵清爽凉风,有时候总能够听到对岸随风飘来的阵阵悠扬的号角声。黄淳熙擅长乐谱,什么高山流水、关山月、广陵散等等,都能够说上个一二。因此,一听到对岸的号角,他首先就能断定,那声音绝对不会是来自本军善用的那种牛角,而是发自类同唢呐之类的管桶。再一细听起来,他恍然大悟,原来是那种俄国盟友也很喜欢吹的黄铜打制的号子里发出来的声音。不过,对于那边传来的号音,他听着倒是还有些赞同。譬如早上听到的那种声音,仿佛是想把人从睡梦中叫醒,而晚上听到的,却总能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可现在不行,当他一听到谷口外冲天而起的号角声的时候,马上浑身一震。这种嘹亮刺耳的声音,他尽管是第一次听到,而且还与以往所听到的那几种声音明显有差异,可他那丰富的音乐细胞顿时告诉他,他妈的,这是“赤匪”在发动发冲锋。果然接下来的事实就告诉了他,天朝红军的反冲锋是真实的。“炮声”隆隆,炸起冲天的烟尘漫漫,枪声凄厉,掀起人唤马嘶。

    一个多时辰的攻防战,黄淳熙不能说是打腻了,可至少也有些焦躁的不耐烦了。两个营的力量都已经遭受到了不同的损失,兵将们越来越有些谈虎色变之相,要是这一次突破不了对手的防线,只怕再有毅力的军队也会涣散。

    “苟管带,增援马队,巩固谷口……”黄淳熙跳着脚大叫着。兵贵神速,两军窄道相遇,拳头硬的自然先行,他太明白这个道理了。

    “轰轰轰……”又是一阵冰雹般砸在谷口的“炮弹”震天动地的响起。这阵“炮弹”一来,黄淳熙登时木然了。这是怎么回事?他下意识地揉了揉双眼,猛地跺脚不已。这群王八蛋的“赤匪”啊,竟然就把人马摆在了深入谷口数十步的两侧十几丈高的山丘上,还那么心平气和地一直隐藏到了现在。

    顺谷口正在前出的马队的尾部,刚刚打算尾追马队抢占和巩固谷口的他的三营的头部,顷刻间遭到来自两翼猛烈的打击。山坡上气势汹汹扑下来的太平红军,不仅一下子就从气势上压倒了自己的军队,还像两把利刃,迅速地将他前面的马队与后面三营割裂开来,随后又如同铁钳,或许更像是两扇大铁门,“咣当”一声,就重新关闭了通向谷口的大道。

    “冲……冲……先冲出谷口者,赏包抄十万,退后者斩……”黄淳熙失去了往日的那种“深邃”和“平淡”,急火火将周围的侍卫队人马组织起来,充当临时的督战队,防止三营在严酷的打击下擅自回撤。他明白,一旦三营打不通谷口,不要说前面他的精锐马队将就此灰飞烟灭,就是再想拿下谷口,那也成了痴人说梦。这个时候,他抬头望了望身边的山峰,妈的,他们能上去,为什么我就非要在这里与他们纠缠到现在?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前后乱撞,左右互碰,根本组织不起冲刺的马队,面对三面围上来的步兵,实力大打折扣。再等到屁股后面竟然也遭受到了痛打的时候,黄淳熙精锐的马队,除去一个个兵将依仗着强硬的心态,各自为战之外,完全丧失了有组织的顽抗。

    两侧山坡冲下来的红军将士,先用手榴弹砸,随后是冰冷闪亮的枪刺,挑开了一片立脚之地。一、三两个连队汇合之后,一连即刻追着敌人的马队,排成数列,挺起刺刀前冲。三连则迅速转换成射击队形,哗……一排排枪声过后,在又是几颗手榴弹炸起的烟雾掩护下,三连在身后一连已经杀开的通道内,重新恢复谷口阵地。前面一个排射击,后面两个排装弹,密集连续的枪弹打得尾随上来的黄淳熙的三营连滚带爬。

    不容临近身边的对手举起手里的大刀,已经满身被血污和汗水浸透的蒋云翔狠狠的一刀,砍断对手胯下坐骑的一只马脚。他看都懒的看身后马上掉下来的敌兵一眼,大吼着,血淋淋的战刀又砍向了前面那匹正就地不停腾挪着两只后蹄的马屁股。

    烟尘中,被断了腿的坐骑颠下马背,顾不得周身的疼痛,正咬着牙要翻身爬起来的忠义救**士兵,屁股刚刚翘起来,后背就恰好迎上了一阵凄厉刺骨的冷风。

    “噗哧……”,“啊……”利刃扎进**和惨叫的声音之后,忠义救**士兵的腰一塌,不得不又重新趴在了地上。

    还是那个头部裹着看不出是白色绷带的红军士兵,一脚踏在敌人的脊背上,双手奋力拔出枪刺,一股喷溅的血液顿时扑满他的前胸。

    “营长,再送俺一个……”他那年轻的脸上惬意地微笑着,用大概只有他自己能够听到的沙哑微弱的声音“喊”了一嗓子,踉踉跄跄地追着营长又“跑”了两步。忽然,他的双腿一软,嗓子眼儿一阵的发腥、发咸。他用力把枪托撑在地上,想让自己站直身子,可不听话的双腿却还在慢慢地弯曲。他的一条腿已经跪在了地上,但他死死地搂抱住胸前的长枪,仍然执拗地坚持半屈着,不叫自己的另外的一只膝盖落地。他使劲睁大一双曾经是充满灵气的大眼睛,望着前方,包含着渴望,“为了天朝……”他喃喃着,“扑……”一口热滚滚的鲜血从这颗年轻的心中喷涌而出,染红了他脚下的大地……

    看着督战队都已经开始很难阻挡住三营的败势,黄淳熙终于明白自己完全错了。精锐的马队没了,生力军没了,除去自己的百来个人的卫队,再没有一支完整的人马。他不由得看了看身后,望着身后那黑压压的一片,曾经是威风凛凛,如今却是已经被惊恐和不安完全笼罩的人群,他犹豫了,是不是应该激流勇退了?

    妈的,就是退,也不能这么轻易地便宜了嚣张的“赤匪们”。黄淳熙当即传令,放三营退下来,被打得半残了的一营就地准备防止太平红军得理不饶人的尾追,后面的二营改作前队,保护辎重先迅速撤回大营。另外,为了宣泄他心中难以遏制的怒火,他带着卫队要亲自监督,炮队必须把全部随身携带来的炮弹都打光之后,才准启程。

第三七七章 逐鹿(十九)() 
葫芦形山谷的腰部前出一些,黄淳熙的后卫部队在加紧做着转入防御前的各种准备。“葫芦腰”两侧,勉强可以攀爬上人的山坡上,曾经为了以防万一而抢占上去的少数警戒人马,也开始下山。

    一支在对手身上占了便宜的军队,不管接下去是要继续进攻,还是马上后撤,自然都是顺畅的很。而对于一支刚刚遭受了重大挫折,谈虎色变甚至草木皆兵的心灵传染病不断蔓延的军队来讲,如果勉强撑着继续进攻,兴许好说些,而要立即转入后撤,如果不是一个意志十分顽强的整体,一般都很难摆脱兵无战心、将无斗志、军队即刻形成一盘散沙的悲惨命运。

    不过,眼下黄淳熙的人马却似乎像是个例外。

    也许是由于官兵们感觉到立即就能脱离残酷的战场了,心理上的强大压力得到了一丝慰籍的缘故,也许是生怕几十丈外的太平红军听到自己这里的声音,会突发奇招扯住自己的后腿,刚才还是嘈杂一片的山谷,如今竟然一下子安静了许多。除去纷杂的脚步,没有了更多的喊叫。官兵们尽管呼吸急促,偶尔还有的脚下拌蒜,但每一个人似乎都在尽最大的努力克制着。为了“跑”的更顺利,在快速的集结当中,此时开始担负前卫任务、虽然习惯了“大爷”生活的官兵们,不少人还会默默地、自觉自愿地帮着辎重队中的慌乱的手足无措的夫役们牵驴带马,一切看上去还真相当地有序。

    在黄淳熙扭曲的脸上,终于又有了一些满意的笑。

    汇聚成一股股人流的前卫队伍,已经向着宽阔的“葫芦底”蛹动了,不久,还小跑起来。井然有序的长长队列,开始穿过手忙脚乱还在为着最后一次猛烈发射做着准备的炮队阵地,穿过一个个正枪口支着下巴,眼睛里无不带着羡慕的目光,本来是压在最后,现在看来注定还要再次压在最后的专司炮队护卫任务的一队人马。

    刚刚撤下来,一个个浑身泥土,满脸污垢,正逮个地方就一屁股坐下去,张着一张张大嘴只剩下了喘气的份的三营,一听说可以马上尾随着二营撤出这个要命的地方,居然就像是吃了鸦片的“瘾君子”一样,顿时不知道从哪里来了那么一股子力量,有的干脆就爬起来直接朝着二营的队伍里面钻。这一轮攻击下来,可真是把他们打得寒了心了。如果不是标统大人大发慈悲,前面有太平红军的“大炮”、枪弹和刺刀,后面还有那帮亲娘老子都不认的督战队,只怕他们都得与冲出去的骑兵队一样,变成另外一个世界的人了。

    乱哄哄的三营败兵,立即搅乱了二营的后队。前面还是好好的两路纵队,到了后面,却变成了黑压压的一大坨。随着这一大坨人粥的涌动,又冲动了炮队列好的阵式。一下子,稍稍才平静了一会的山谷里,人喊、马嘶加驴鸣,好不热闹。

    半边脸满是血污,正半躺在一个角落里,接受营医处置额头伤口的苟管带,显然没有料到自己的手下竟会这么的不争气。他明白标统大人的脾气,顿时也不管伤口裹没裹好,腾地跳起身,正要跑去制止手下们的胆大妄为。不料,仅仅跑了几步,大张着的嘴一个字还没喊出来,满是血污的那半边脸上,就挨了重重的一个巴掌。这一巴掌,直打得他头上还没裹好的白布带子也飘了起来,受到撕扯的伤口里咕嘟又窜出一股的血,顿时糊住了他的一只眼。

    “狗娘养的,老子是叫你们撤退,不是溃逃!”黄淳熙扬起沾了一手污血的手掌,看着疼得几欲昏死、差点儿跌倒的苟管带,吐沫星子四溅,毫无怜悯地恶狠狠咒骂着,“叫你的那些狗杂种立即都老子滚开,要不老子就地就处置了他们!”

    “轰、轰、轰……”仿佛就是为了要回答黄淳熙的,突然,一片片火光闪烁、紧跟着是响雷阵阵。

    歇斯底里的黄淳熙刚刚来得及寻声看了眼如今已成为他回老家的必由之路的谷口,他随即听到的就是那种已经熟悉了的令对手振奋,却叫他感到刺耳难忍的尖利号角声,还有比雷鸣似乎更震撼的山呼海啸般的呐喊。

    黄淳熙此时一定不愿意,却又不得不面对着已经小跑出谷口的前卫,眼下虎跳狗窜似的狼狈而回的凄惨场面。

    历经两个时辰,黑夜里强行军三十余里的红九十师一团一出现在战场,就牢牢扎紧了“葫芦底”。一团官兵先是迎头拦住,继而紧紧追着仓皇溃败的忠义救**,杀进山谷、贴身肉搏,不给对手的洋枪以发射的机会。

    宽阔的谷口,此时敞开胸怀迎接着在“为了,天朝前进”的呼啸中,越来越多汹涌涌入的天朝红军。

    如同大海里的波涛似的白惨惨凄厉刀浪,前浪未落,后浪又起,失去了遮拦的忠义救**炮阵,也成了任天朝红军驰骋的坦途……

    刚刚收拾完黄淳熙赖以自豪的两百马队,看着本来疯疯癫癫、不顾死活猛扑三连恢复了的谷口阵地,突然却又呼啦啦退潮般消隐在山谷里的忠义救**,赶紧收拢部队,准备再次规避对手炮火疯狂报复的习秉勋和蒋云翔,此刻全然忘记了疲劳。

    “为了天朝,前进!”他们冲出阵地,再次呼喊着,再次迈开壮实的双腿。成排的闪亮枪刺,铺天盖地的刀光剑影,如同强劲的疾风扑进“葫芦”的肚腹……

    诺大的“葫芦”肚腹中,双方士兵缠在了一起。有规矩的枪阵没有了市场。无论是哪一方,凡是能打出自己枪膛里子弹的士兵,就没有时间和机会再去装填下一颗子弹,只有最原始的肉搏才是唯一决定双方生死的关键。

    最原始的肉搏也是最残酷的。看到后面一营还没构筑好的石垒防御线,被犀利的天朝红军在瞬间撕裂。看到跑出去的二营又夹着尾巴风驰电掣地从前面逃窜回来,夹在中间三营的脆弱神经马上就断了。既然入地无门,那就得上天。

    一溃而散的三营不会听任何人的喊叫和阻拦,手脚一起并用,顺着“葫芦腰”的山坡猛爬。

    自以为从离开娘胎开始精明了好几十年的黄淳熙,现在傻眼了。真是千呼万唤出不来,蓦然回首,自己竟在灯火阑珊处。

    不少见过黄淳熙当时形象的手下,在他们后来的日子里,还对自己从前的那位标统大人赞不绝口。因为,他们都亲眼看到过,面对两面压上来的太平红军,一动都不动,堪称是泰山压顶都脸不变色的标统大人。他们看到了在卫队的“挟持”下,尽管不得不加入到爬山行列里的标统大人,最初曾是那么的百般挣扎,高声怒骂。当然,可以原谅的是,他们不是黄淳熙肚子里的蛔虫,根本不知道他们的标统大人其实与他们一样,是被天朝红军诡异战术及凶悍的气势给吓傻了,吓呆了。他们更不会知道,加入卫队没有人搭理他,他就会一直那么痴呆呆的继续站下去,直到成为天朝红军刀下鬼的一霎那,才会恍然大悟。对卫队所谓“挟持”的挣扎和怒骂其实假的,不过就是为了自己的面子而已。当然,那些赞美他们的标统大人的人,还有一个目的是不敢公开说的,那就是他们多少年后,还有人依然对天朝红军恨之入骨,在他们心中,黄淳熙若是不高大,难道叫天朝红军高大不成?当然,凡是赞美他们的标统大人的人,还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谁都不说他们的标统大人的死亡真相,只说他们的标统大人是自裁了。

    事实的真相呢?

    不能说黄淳熙的卫队不顽强。可是,面对着惊涛骇浪一般前后夹击而来的大批天朝红军,既然已经失去了继续缠斗下去的意义,就不如先把标统大人就出去了。留得青山在,才会不怕没柴烧,这是他们的义务所在。

    于是,山下的谷地里杀声震天,不间断的钢铁相交刺人神经的尖利声响,叫人禁不住双股发紧。山坡上,奋力攀登的包括黄淳熙在内的忠义救**们,就像是一大片的壁虎,即便已经感到了手脚酸软,却依旧在咬牙坚持,而且不甘落后,一刻不停地向上、向上……

    黄淳熙清醒了,清醒之后的黄淳熙不再顾及刚才的面子,却要考虑现在风采。在攀岩的“赛事”中,自然不能于其他人。他是飞快地爬在最前面的几个人之一。就要接近山丘顶部的时候,胸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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