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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2005年第6期-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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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常会夸大自己对这一类型人类的喜爱之情,因为他们年轻、柔软而虚无,年轻得跟一只只壳子很薄的鸡蛋一样,一碰即碎;柔软得跟刚刚从胞衣里爬出来的受精卵一样;而虚无,那个意思太哲学也太无法解释了,这会儿先不谈吧。 
  他又去要了一杯啤酒。酒类在这个北欧国家,是很贵的东西,据说有些酒鬼到了周末就相约坐飞机到邻国去痛痛快快地喝上一夜,次日再回来。我并不相信伊万付得起那钱,但酒吧里的女招待很大方地递给他又一杯。他回来指着那小啤酒杯,跟我说:“免费的,知道为什么吗?” 
  “嗯,她是你女朋友?”我开了个常见的玩笑,自己都觉得自己很无聊。 
  “噢,怎么会?”他居然感到吃惊,“我不喜欢金头发的女孩儿,这里到处是金头发的,我喜欢褐色的……” 
  他打量了一下我的发色,我的头发是染过的,没什么打量的价值。 
  “今天是我们国家的仲夏夜,你知道仲夏夜吗?” 
  “哦也,我们叫夏至……”我在心下用中文说了下“夏至”那两个字,没法翻译啊:“在我们老家,今天得吃‘甜面煎’。” 
  “甜面煎”从闽南话硬译成普通话,已经累得够呛了。我是一点往下做文化交流的欲望也没有了,连日来的疲惫让我对这个在这里生活着的人,几乎完全失去了好奇心,除非伊万有什么神奇功能,能够打动我。 
  “假如今天我呆在家里,就能跟一大群哥们一起上街玩儿,喝成箱成箱的啤酒,然后呢,我们彻夜呆在广场上,一直到太阳升起……”他的英语程度跟我的差不多,我们两个正好搭上讪。 
  他继续喃喃自语:“但在这里,我找不到任何朋友,那些人都很怪,很怪……” 
  “我猜,也许因为你是外国来的,他们不理解你啊。”我开始寻找我们的共同点,我们都是穷国家的人民,都很有自尊心。 
  “不见得吧,我觉得就是因为他们头发颜色太淡,没意思,特别没意思。特别是那些女孩儿。”他说话的口吻,跟我们的八零后毫无二致,看来全世界八零后都是亲兄弟。 
  “北京能找到工作吗?”他问。 
  “你愿意去北京吗?”我突然想起来有个朋友刚开了个酒吧,专门想收罗他这样的男孩儿当男招待,“应该可以的,我可以帮你介绍个工作。” 
  “真的?那你把电话留下,我回头去北京找你!”伊万不停地往肚子里灌啤酒,我有些担心他要是当上男招待,会把一整个酒吧里的啤酒都偷偷喝掉。 
  “你愿意去我宿舍呆一会儿吗?我有自己的房间,房东这会儿肯定都睡了。”这时候,他已经喝了三四大杯啤酒,开始提性要求。 
  “哦,对不起伊万,你实在太小了,假如你去了北京,你可能够大了。”我居然有些惊慌,露出了阿姨本色。 
  “可是你看起来还很年轻啊。”他笑出声来,非常诚恳地说,“你能告诉我你的房间号码吗?” 
  “不能。”我想也没想,便坚决地说。 
  “哈哈,没关系,我已经知道了。”他指了指我搁在桌上的钥匙牌。 
  太阳终于有了沉的意思,屋外的光线逐渐暗淡下来,这时候已经是十二点钟了,我的两个伙伴居然还没往回走。 
  “那好吧,不过得等我吃点东西。我今天还没怎么吃东西呢。”我对他撒了谎。我想,万一伙伴们回来,我们就得一起吃饭,吃完饭,我们就得一起上楼,这样这个事情就可以不了了之。 
  在高强度的奔波当中,我已经完全丧失了性欲。一想到要做男女之事,就感到异常的疲惫,身体完全控制了那部分的细胞,让它们不得舒展。我怀疑回家后,得卧床三天,才能够彻底恢复体力。 
  这期间,宾馆前台的服务员跑过来,别有深意地看了我们一眼,她向伊万意味深长地笑。 
  那个笑容,弄得我胆战心惊,好像被她看穿了什么。 
  “你喜欢什么运动?”他问我。 
  “以前喜欢过骑车,然后很多年都不怎么动弹了。”我老老实实地回答,“你呢,你喜欢什么?篮球?” 
  “被你猜到了。”伊万笑得非常得意,他做了一挺HIP…HOP的动作,这个脉是搭对了。 
  “是啊,篮球就是小孩子的游戏……嘿嘿。”我有意损他。 
  “也是大人的,你能算大人吗,问题是。”他别有套路。 
  “我算一个非常正规的大人。”我严肃起来,这个问题从来都马虎不得的,“一个正规的大人,才会有好日子过。你其实也是个大人,你自己养活自己啊。” 
  “是吗?”他突然叹了一口气,“我一点都不喜欢自己养活自己,在这里工作,又辛苦又孤独。” 
  “噢。”我远远看到同伴的车,正向这里开来。他们一下车,就兴奋异常地跟我说,“哎哟,你没去真是可惜,我们去看了他们的篝火节。” 
  编辑拿出她的数码相机,给我看篝火节上的情景。 
  一群人站在林木稀疏的野地里,点燃篝火,看得出来那里气温有些低,很多人裹了毛毯,席地而坐。可能刚下过雨,空气略显潮湿,篝火的火焰并不旺,照片上过节的人们的表情,多多少少有些沉闷,好几个中年妇女甚至嘟噜着嘴。一个身形矮小而肥胖的老太太,十分气恼地看着镜头。她的眼袋非常大,脂肪向上堆积,把眼睛挤成了一条古怪的缝儿,银白的头发一根根竖起,跟某张著名照片上的老年爱因斯坦差不多。 
  我们看照片的空隙,伊万站起来向我告别,他摇摇晃晃地走下了露台,沿着小石头路,转过了旅馆,回到后头他的宿舍去了。 
  我们吃了份饭,白水煮三文鱼,外加土豆,一点味道都没有。女招待困得要命,但还是把饭给我们端过来了。一放下餐盘,她立刻跟我们说晚安,她着急回到位于厨房后边的床上去。 
  餐厅里只剩下我们三人咀嚼东西的声音,在太阳渐渐升起的夜半,听起来似乎过于响亮,我非常的厌恶西餐,非常地想就着随便什么咸菜喝碗粥,甚至吃碗热汤面。连日的三文鱼攻略,已经把我的胃口完全搞坏掉。最恶心的当属奶油汤,差不多让我瞄一眼就会吐出来。 
  “你希望什么时候生孩子?”吃到一半,女编辑冒出一个问题。 
  “眼下没有任何打算,关键是跟谁生啊。干吗突然问这么严肃的问题?”我忍不住笑了,想起了北京的一个小女朋友,跟她吉尔吉斯的男朋友合伙造了一个小人,后来由我陪着到妇产医院做掉,事毕,她居然问医生:“那小家伙的头发是什么颜色的?”医生很不耐烦:“它连块肉球都算不上,不要说头发,连屁股都还没长出来呢。” 
  女编辑也笑了起来:“这里有个习俗,女人一定要在二十五岁之前生第一胎,否则就没资格过篝火节了,很莫名其妙的吧?” 
  “那不就得早早结婚吗?哪有那么巧的,二十四岁前就能碰上想嫁的人。”我非常不理解,怪不得照片上的那些妇女脸上流露着不快乐,现在的妇女,哪个愿意还没怎么真正生活过,就堕入生儿育女的魔咒当中呢。 
  “是啊是啊。幸好我不是这里的人,不然现在肠子都愁绿了。”女编辑刚满二十五岁,她似乎正进行着一次迷迷糊糊的恋爱,但我们没有交流过这个问题。摄影师只顾吃饭,他完全掺和不到我们的谈话当中。饭局匆忙结束,我们把盘子放到厨房的洗手池里,那是女招待临走前特地交代我们的,她为此特地开了厨房的门。 
  我们回到各自的房间,躺到了各自那张微型双人床上,被褥松软无比,散发着柔软剂的香味儿。我匆忙洗了个澡,躺下。刚刚迷糊起来,似乎听到有人敲门,我很不情愿地起来,看到外边站着伊万。 
  他已经从酒醉中略微苏醒过来了。我不敢放他进来,就在走廊里问他有什么事。 
  “我……为刚才的话,跟你道歉来了。”他忍不住羞红了脸,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小男孩子。 
  “你刚才说什么了,我不觉得有什么不好的。” 
  “嗯,你知道,今天是仲夏节,他们却不让我参加篝火节,不让我跟他们一道过。”伊万万分委屈,有些激动。 
  走廊短小而狭窄,只容一人出入,而这些房间又都只是用木板相隔,我担心吵醒其他住客,这才把他拉进了房间。但是房间里除了床,又别无可坐的地方,我只好请他坐在床上,给他倒了杯自来水。这屋里既没有冰箱也没有热水壶。 
  伊万身上的酒气还很是重,我只好把窗子打开,让新鲜的空气进来,外边一片静谧,远处的山甚至呆得有些无聊。我认真思考了一下,打算用一个姐姐的身份,跟伊万谈谈心。我猜他是在异国他乡过于寂寞,遇到我这等社会主义国家来的人,自然感到万分亲切。 
  但他一口气喝完水,突然仰头躺下,过了不到五秒钟,鼾声即刻响起。 
  我摇了摇他,弄不醒。自己的困意上升,没有办法,只好躺在他边上,和衣睡下,睡神过来一把把我抓住,很快我也睡着了。期间,伊万过来圈住我的脖子,我在迷糊当中,不失风度地把他的手掰开,放回原处。但有那么一小会儿,我还是无意中碰到了他的胳膊,年轻男孩特有的柔软而舒适的肌体,如一张解剖图谱放在那里。 
  我几时开始对他们羞怯起来的,那个分界线从哪一天开始的? 
  显然,我连想的力气都没有了。 
  早晨,手机定下的闹钟把我喊醒,伊万不知道什么时候走掉了,被窝里还留有他的气味。 
  我冲下楼吃早饭,同伴早已吃完东西,坐在那里聊天等我下来了,我才意识到我定的时间比我们预约的晚了十分钟。到那个国家后,我们每时每刻的日程都精确到秒,他们习惯跟我们说:“七分钟后我们在旅馆大堂跟你们碰头。”或者:“给你十三分钟,吃顿饭够吗?” 
  这对素来懒散的我,简直是个糟糕透顶的折磨。 
  我弄了一碗牛奶麦片喝着,第六感起作用,我觉察到他们两个看我的眼神怪怪的。他们分别住在我的左右两边房间里,难免夜里听到点什么动静。特别是那个到这个地方后几乎不怎么需要睡觉,也一直活得好好的摄影师。 
  他冷不丁问我:“你半夜干吗挠墙啊?” 
  “啊?”我被没泡开的麦片渣子呛了一下,“因为墙皮痒痒了。” 
  “不见得吧,我看。”他阴险地笑了一下,这个家伙长了一对三角眼,不仔细看不会发现。 
  “那你上回干吗往我房间打电话,说什么要给我拍写真呢?”我回击。 
  “我打了吗?你别诬陷人。”他果真急了。 
  “难道这里还有什么人北京话说得那么好,凑巧又是个摄影师?”我非常冷静地当着女编辑的面,把这个仙人掌抛回给了他。 
  “于老师,您怎么可以这样?”女编辑很气恼,她是我们的领队,负责我们的安全跟健康,当然,也维护秩序。“你这么做,我们主编会不高兴的,我们这一路是工作关系,您明白吗?” 
  “我明白,但我没做错什么吧。”摄影师做无辜状,“拍拍写真照,又说明不了什么,现在多少姑娘想让我给拍写真啊,我都不干。” 
  女编辑闻言叹了口气,这是个老泼皮。 
  吃完饭,我们各自回房间打包,我已经学会把路上要用的东西,精简到极点,打起包来格外方便。差不多五分钟后我背上包,拿着钥匙牌到了前台。我们要把行李寄存到前台的储藏室,然后去看冰川。 
  摄影师动作奇慢,女编辑告诉我:“我们还有十分钟,可以再喝杯咖啡。” 
  我们自己取了咖啡,这里的咖啡多半苦涩无比,我不得不取三份糖包外加两个奶,才压下去那股难喝到极点的味道。 
  坐在那里做忙里偷闲状,东张西望。阳光落在旅馆的周边上,格外鲜艳的白色外墙,显然刚刚刷过。这里的人,一年要花半年以上的时间在冬天上,等到开春,融化的雪多半要把外墙上油漆都给腐蚀掉了,所以一定要重新刷一遍。 
  “哈伊!”头顶上有人跟我打招呼。 
  我抬头,一个穿着工装服的油漆工正站在爬梯顶上,戴了只报纸做的帽子,笑容灿烂得要命。 
  我仔细一看,原来是伊万。 
  “你在这里工作?”他是个油漆工,之前我并不知道。我瞄了一眼编辑,她低头喝自己的咖啡,装作没看到。 
  “是啊,我是这里的临时油漆工,一栋栋刷过来的。”他大声地笑了起来。我这样的大人总喜欢心怀鬼胎,他小人家倒是镇定得很。 
  “早上起来的时候,我没跟你打招呼,你睡得还好吧?”伊万说得好生自然,我眼前顿时黑了一下。编辑抬头看了我一眼,那目光带着怜悯,和幸灾乐祸。 
  “哦哦,还可以的,我们一会儿要去看冰川……然后就走了。”我调整好自己的气息,跟他说。做一做常规告别,跟那些无情无义的一夜情爱好者一样。 
  在同伴们看来,我终于没能够压抑住自己的情欲,终于拿某个老外开刀了。 
  伊万下了爬梯,脱下手套,向我们走来。 
  他的气色一点都不像夜里大喝过一阵,下巴上零星的胡子被他早起剃得干干净净的,嘴唇微微上翘,带着少年家早起时候特有的慵懒劲儿,歪歪扭扭地站在那里。 
  “你这就回北京吗?”他问。 
  “这怎么可能,我们还要去很多别的地方,还要沿着驯鹿之路,到最北边去。” 
  “能不能带上我?”他眼睛也不眨地说。 
  “你看你看,风流债!”编辑终于忍不住贴在我耳朵边上说了句。 
  “那恐怕不太方便,你知道的,我们有工作,日程很紧的……”我带着万般的歉意,跟一个混得还不错的大人一样跟他说。但他不知道,我在北京,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失业一年,离婚半年,暂居在前夫的房子里也有半年,带着身边仅有的三千块人民币换成的三百美元,到这个地方来出差,而这个工作是一次性的,回去后我又要变回一无所有的人了。 
  更要命的是,我跟那个男性朋友的关系非常紧张,紧张到对方会半夜来我所在的小区查岗查哨。他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招儿,是在我那里故意遗落了件带兜兜的衣服,兜兜里呢,放了只录音笔,可以连续工作四十四个小时的录音笔,这样,在我们分开的时间段里,他就可以清楚地知道我在那屋子里都干了些什么…… 
  不要说带伊万那么醒目的男的回家,就是带条没阉过的狗狗回去,都要跟对方大干一仗,干完了也就各自散去,绝不会跟别的情侣一样又是打电话又是道歉,又是买东西互相送。 
  那就是我的生活,公生活和私生活都一塌糊涂。 
  “哦……”伊万有些失望,他过来跟我握了握手,说了句拜拜,转身回到工作岗位。今天可不是什么节日了,他没道理怠工。 
  我们也出发了,那才是此行的目的。车走了十五分钟,就看到冰川了,它藏在一块山坳里,鬼鬼祟祟的。 
  下车,先走在一根羊肠小道上,那根小道远远看,模模糊糊的,跟没有一样。越靠近冰川,气温越底,后来居然张开嘴就能哈出气来。 
  冰川跟旅馆房间的照片上大异其趣,没有那么白也没有那么蓝,相反,非常的肮脏跟龌龊,冰面被一帮攀冰爱好者挠得东一爪西一耙的,据带我们去看的冰川中心的头儿说,他们在各色工具的帮助下,想方设法地爬上去,爬上去。爬上去后,也就是坐在那里,看看四周,然后就下来了。 
  “意思不大。”头儿说,他是个大胖子,一点不喜欢运动的样子。 
  “不然怎么叫户外运动呢。”女编辑插话。 
  两个人互相你来我往地聊起天来,连连点头。 
  眼望着冰川,我陷入了沉思,那是几万年前留存下来的水,结成的冰,那么说,几万年前的原始人,或者在这水里洗过脚,或者在这山上,互相追逐过,他们过得快活吗?还是经常聚众斗殴呢…… 
  “伊万怎么样?”船长带着笑意问我,把我从深思中拽了出来。 
  “什么怎么样?”我吓了一跳。 
  “哈哈,那臭小子,总爱装吉卜赛流浪汉。” 
  “他不是季节工吗?爱上哪里上哪里。” 
  “噢,不,他妈妈在这里生下了他,”船长坐在船头,开聊,“跟我们镇里的一个老头儿,后来呢,他妈妈被查出来非法移民,遣送回国了,她跟那老头儿没结婚,没法结婚啊,那家伙有老婆孩子的,我们镇里民风最是严谨了,二十年来没人离过婚……不可思议吧?” 
  “那伊万真是拉脱维亚长大的?”我很好奇。 
  “可不是,他妈妈后来又嫁人了,那个后爹呢,很不喜欢他,使劲赶他走,他就想方设法跑这里来了。” 
  “他找到他爹了吗?” 
  “怎么可能啊,那老家伙早死了。那家伙勾引他妈妈的时候,都六十了。” 
  “那他怎么办啊?”我担忧起来。 
  “他是前年来的吧,办的旅游签证,你们住的那旅馆的老板同情他,雇了他在这里工作,给了他个地方住,但也不顶用啊,那孩子整天说大家的坏话,对谁都恨得咬牙切齿的。大家都不太喜欢他,又拿他没有办法。” 
  船长自己卷了支烟,点上:“他啊,就想通过人离开这里……” 
  “啊,那我可不是什么理想人选。再说……”我吞了一口唾沫。 
  “嘿嘿,你不用解释,我知道的。伊万至今还是个小孩子呢,他也就是说话随便,才多大点儿啊他。” 
  “多大了,他?” 
  “他最多只有十四岁,护照上的年龄是假的。他妈妈什么时候怀孕,什么时候离开的,我们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的,这个镇屁大点儿,怎么可能搞错。” 
  船长俨然是知情人:“说起来,他那个老爸,跟我老婆还有点亲戚关系呢。” 
  …… 
  以上这段对话,是我模仿某些外国名著写的,我的英语压根没牛到可以听和讲这么多话,那就是我沉思的另外一部分内容。 
  现实生活中的船长,只是在码头上开开船,一边还忙着卷他的卷烟,他对所有的游客一视同仁,说话不超过三句,分别是:“你好!”“请坐稳。”和“再见!” 
  那冰川,真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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