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樵史通俗演义-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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絷之耿如杞?自此义不明,而于是畏破帽策驴者,遂相率而为颂德,而希蟒玉玉驰驿者,遂呼义父、呼九千岁而不顾,可胜叹哉!维垣又折臣盛称邹元标。夫元标之似为两截人者,以其前峭直后宽和耳。若诋之为要钱多藏,则又是“厂臣不爱钱”之一转语,臣虽斩首穴脑,不敢命也。且逆珰之所驱学诸人,而拆毁书院者,其意正以钳学士大夫之口,而恣其无所不为之心。自元标以伪学见驱,而逆珰遂以真儒自命,学宫之席,俨然揖宣圣为平交,使誁学诸公而在,岂遂至此哉!
    维垣又极力洗发臣“矫激假借”四字。夫臣之为此言,正为人之诋真狂狷为假名义者也。当魏、崔之世,人皆任真率性为颂德生祠,使有一人矫激假借而不颂不祠,岂不犹赖此人哉!而非谓臣有取于假,及东林贤者之于名义尽假也。东林已故及被难诸贤,自邹元标、王纪、高攀龙,杨涟之外,又如顾宪成、冯从吾、陈大绶、周顺昌、魏大中、周起元、周宗建之为真理学、真气节、真清标、真吏治,戍遣如赵南星真骨力、真担当,其余被废诸臣,臣不敢疏名以冒荐举之迹,而其间为真名贤、真豪杰者,多有其人。凡兹存没不同,并以真着。岂有所矫激假借而然哉!乃若维垣持论,臣心所未安者,更有之。维垣以为小人待其实满,可攻去之。必待小人之贯满,而已不知坏天下多少世界,杀天下多少正人,虽攻而去之,不亦晚矣?即如魏、崔之满贯久矣,使不遇圣明御极,亦谁有能攻而去之者乎、维垣到底以无可奈何之时为颂德生祠解嘲,而臣以大不然也。假今崔秀一舞蹈称臣于逆珰,其余诸臣便亦以为不可异同,而尽舞蹈臣乎?又令逆珰以兵劫诸臣,使叛逆,而诸臣便亦畏而从之,以为适值无可奈何之时乎?维垣又言今日之忠直,不当以崔、魏为对案,而臣谓正当以崔、魏对案也。夫人意见不同,议论偶异,总不足定贞邪。如宋臣苏轼之与程颐交诋为邪,而两人并自千古。我朝大礼之争论者,亦两贤之。而惟品节,大闲一失,遂分霄壤。夫品节至崔、魏而定矣。故有东林之人,为崔、魏所恨其抵触,畏其才望,而必欲杀之逐之者,此正人也;有攻东林之人,虽为崔、魏之所借,而劲节不阿,或逐或远者,此亦正人也。以崔、魏家邪正,譬之以镜别妍媸。维垣不取案于此。将安不东不西、半补半下之间,又即维垣所称乡愿之属乎?
    总之,东林之取憎于逆珰独深,受祸独酷,在今日当曲原其高明之概,不当毛举其纤寸之瑕,而揭揭焉徒予逆珰以首功,反代逆珰而分谤,斯亦不善立论者矣。
  这本一上,崇祯明明晓得杨维垣是逆党漏网,倪元璐是东林正人,本上且未明白揭,出但批道:“朕总揽人才,一秉虚公。诸臣亦真消融意见,不互相诋詈。至于宣众郁、集群议,惟在起废一节。已下所司,着铨臣皆伋访确具奏。”从此朝里公论囗明,翻尽案,正中君子一连几本,其中备说杨涟之死只为上本劾魏忠贤二十四大罪,缪昌期之死只为代杨涟删润本稿,万为劾魏忠贤,李应升为申救万及阻忠贤陵工叙功,魏大中是不肯与他宗作侄,周顺昌是为魏大中寄子,左光卜、袁化中、周朝端都为不肯附逆,反行抵触,高攀龙为劾崔呈秀,要问他充军,夏之令是为奸细傅孟春与忠贤相忤,苏继欧曾送饭与杨涟,又与崔呈秀有隙,周起元为与织造太监争论同知杨姜,因而波及黄尊素:这受害各官俱系锄奸报国,无辜死,并无赃罪,委实可怜。崇祯皇帝不觉恻然动心。暗想:移官一事,也是臣子微苦心,况二十四罪款款切中逆珰,竟被惨刑灸死,家业破尽;高攀龙死以执法,尚念念不忘朝廷;其余都以触珰被害。今珰等伏辜,诸臣不加赠谥,何以激劝将来?傅谕吏部道:
    朕承祖宗鸿基,嗣位大宝,早夜思维,沉精合理。稔知巨恶魏忠贤等,窃先帝之宠灵,擅朝廷之威福,密结群奸,矫诬善类,稍有触忌,肆行惨杀。年来诬蔑不知几许,削夺不知几许,幽圄蔽日,沉累弥天,冤抑无伸,上于玄象,以至星陨地裂,岁祲兵连,不可谓非逆辈所致也。今魏忠贤、崔呈秀天刑已殛,臣民之愤稍舒,而诏狱魂犹郁,岂所昭朕维新之治乎?着该部院并九卿科道,将已前斥害臣公酌议,采择官评。有非法禁死、情最可悯者,应褒赠即与褒赠,应萌恤即与萌恤。其削夺牵连者,应复官即与复官。应起用即与起用。有身故捏赃难结,家属波累犹羁者,应开释即与开释,勿致久淹,副朕好生之意。呜呼!天网恢恢,无奸不破;王道荡荡,有侧宜平。朕兹宽结解郁,咸与昭苏,阶之正直。以后诸臣大家以国事为重,毋寻玄黄之角,体朕平明之治。钦此。
  圣谕一下,众官会议具奏,随将原任都察院左都御史高攀龙,赠太子少保、兵部尚书、谥忠宪;原任都察院左副都御史杨涟,赠太子少保、兵部尚书、谥忠烈;原任都察院左佥都御史左光斗,赠右副都御史;任应天巡抚右佥都御史周起元,赠兵部左侍郎;任工部屯田中万,赠光禄寺卿;原任翰林院右谕德缪昌期,赠事府詹事;原任吏部都给事中魏大中,原任吏部文选司员外郎周顺昌,原任吏部考功司郎中苏继欧,并赠太常寺卿;任福建道史周宗建,任福建道御史李应升,原任山东道御史黄尊素,任太仆寺少卿周朝瑞,原任河南道御史袁化中,原任陕西按察司副使顾大章,原任山西道御史吴裕中,原任四川道御史夏之令,任扬州府知府刘铎,并赠太仆寺卿;原任翰林院检讨丁干学,赠侍读学士;原任军都督府经历张汶,赠刑部员外郎。以各官俱荫一子入监读书。圣旨批准发下。不一日,奉旨又杨涟已追在赃银三百两,给杨涟母赡养。忠魂一一得雪,海内人人瞻仰。有诗为证:
    死忠自了为臣事,岂恋褒封纸一张。
    遭遇圣明颂异数,冁然含笑在泉壤。
  此是崇祯元年事。二年四月,倪元璐已蒙圣旨升翰林院侍誁,为《三朝要典》又上一本,“公议自存,私书当毁,敬陈肤见,以襄荡平之治事,”本上道:
    臣观梃击、红丸、移宫之三议,哄于清流,而《三朝要典》之书,成于逆竖。其议不可不兼行,而其书不可不速退。盖主梃击者,力擭东宫;争梃击者,计安神祖。主红丸者,仗义之言;争红丸者,原心之语。主移者,弭变于几先;争移宫者,持平于事后。六者各有其是,未可偏非。总在逆珰未用之先,群小未升之日,虽甚水火,不害埙篪。此一局也。既而杨涟二十四罪之疏发,魏广微此辈门户之说兴,于是逆珰杀人钊借三案,群小求富贵则又借三案。经此二借,而三案之面目全非。故凡推慈归孝不先皇,犹夫颂德称功于义父。又一局也。网已密犹疑有遗鳞,劫极重或忧其翻局。于是崔、魏而奸,乃始创立私编,标题《要典》。以之批根今日,则众正之党碑;以之免死他年,即上公之铁券。又一局也。由此而观,三案者,天下之公议;《要典》者,魏氏之私书。三案自三案,《要典》自《要典》。翻即纷嚣,改亦多事。如臣所见,惟有毁之而已。夫以阉竖之权,而屈役史臣之笔,亘古未闻,当毁一。未易代而有编年,不直书而加论断。若云彷佛明伦,规模大典,则是魏忠贤欲与肃皇帝争圣,崔呈秀可与张孚敬比贤,悖道非伦,当毁二。矫诬先帝为撰宸篇,既不可比司马光《资治通鉴》之书,亦不得援宋神宗手制序文为例,假窃诬妄,当毁三。又况史局将开,馆抄具备,七载非难稽之世,《实录》有本等之书,何事此骈枝,供人唾骂,当毁四。逆珰之遗一日不湮,则公正之愤心千年不释也。伏乞敕下该部,立将《三朝要典》锓存书板,尽行焚毁。仍命阁臣择期开馆,纂修天启七年实录,而又命纂修词臣,捐化成心,编纂信史。至于一切妖言市语。如旧傅《点将》之谣,新腾《选佛》之说,毋许妄列奏牍,横起风波,则廓然荡平,偕于大道矣。
  崇祯看了此本,立批礼部将《三朝要典》登时烧毁,又命内阁开馆纂修实录。真正无言不行,人心悦服。未知后来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十五回    范铨部超抚中州 申巡抚进秩枢部


    纸上唤他不应,不唤他,恍疑相凭。千秋一日说英雄,晓军机,后辉前映。 范老申公非优孟,两长城,谁人不敬。当年实撑住乾坤,限尺幅,揄扬莫罄。
      右调《夜行船》
  自从褒恤冤诸臣,焚毁《三朝要典》,朝廷清肃,事事更新。即有去不尽的魏党,如杨维垣、霍维华辈,也都渐渐败露,将有逆案一书,傅布中外,那里还立得住么?那些现在林下的,崇祯都在各官荐本上批出起用。在御史宋祯汉本上,将李思诚诰命给还;在检讨项煜本下,起用了袁崇焕、文震孟;在都御史吕图南本上,起用了祭酒林、翰林姜曰广、庄际昌、胡尚宾,朱继祚;在御史曹谷本上,起用了王永光;又尚书黄克缵、佥都御史冯三元、侍郎郭巩及徐绍吉、沈演俱准会推;给事中玄默、李恒茂,御史高弘图、刘重庆、王业浩、周大成,俱原官起用;给事中陈熙昌候京常推用,杨道衡遇知府缺推用。又因御史龚萃肃,给事中陈维新,上林苑典簿攀维城,礼部郎中刘梦潮各各疏荐,吏部覆,起用了吏侍郎汪辉,礼部尚书钱象,礼部左侍郎李康先、右侍郎唐大章、正事徐光启、司业刘锺英,又将累上荐剡相应起用的,如周嘉谟、崔景荣、李思诚、余懋衡、周希圣、区大伦、李腾芳、魏说、孙慎行、张鼐、张凤翷、孙居相、王国祯、岳元声、解经邦、沈廷槐、南居益、朱光祚、董应举、曹于汴、喻安性、姜志礼、涂一榛、彭惟成、侯恂、钱谦益、顾锡畴、陈子壮、方逢年、姚希孟、满朝荐、杨汝成、张捷、徐扬先、谈自省、刘宗周、刘可法、王孟震、韩国藩、易应昌、杨一鹏、萧毅中、曾楚卿、彭鲲化、程正己、姜习孔、叶灿、庄钦邻、曾汝召、麻僖、赵时用、刘惟忠、欧阳调律、徐如珂、钱春、范凤翼、陈以闻、彭遵古、颜之彦、吴殿邦、郑鄤等共九十余员,一一起用。崇祯皇帝又恐网罗未尽,着自天启元年起,七年止,凡一应削夺闲住官员,俱行具揭住呈。有诗为证:
    玄武门前半挂冠,簪缨应满不胜弹。
    君恩朱许林泉老,又向鹓班刷羽翰。
  这些官便起用了。还有极要紧的,莫如真正边才。这真正边才一有得几个?只有孙承宗、熊廷弼、申用懋、范景文这四个官,文能安邦,武堪定国。只怕朝廷不用;就用了,只怕不久;若是久用这四个官,那怕边廷不宁靖?那孙阁老却被魏忠贤设计,既使他不得面君,又使他飘然去位,朝里谁肯替他保奏。一个熊经略,只因有些刚愎,被王化贞贪功挂,魏忠借他为题,倾陷善类,生生的斩于西市,傅道九边,坏了中国万里长城,谁不叹息。因些己已年间,朝里官员见日君登极,比前不同,你一本,我一本,荐那范景文、申用懋才堪大用。崇祯先在荐景文本上;起他做提督四方馆太常寺少卿。时景文父亦以南计营司郎中,才乞假在家,劝他遭逢圣明,须早早出山,替朝廷出力。范景文束装就道,正待赴京,忽有报房人来,已升都察院右佥都御史,巡抚河地方。范景文道:“圣恩至此已极,敢不舍身图报!”便不用套辞上本,别了父亲,径从大名府一带路上河南任去了。正是:
    赤心只欲酬明主,疮疮驰驱岂惮劳。
  范巡抚到了任,司道府县参见已毕。其时兵巡道是湖广杨嗣昌,少年高科,有有名望,范巡抚独留他一位在后堂待茶。问起毛兵曾常常操演么?杨嗣昌竟不知那卫所兵丁唤做毛兵,混应一声道:“操演有常期,但也是寻常格套。”范巡抚笑道:“河南毛兵,天下闻名,这是极骁勇肯上前厮杀的了,如何贵道还不晓得?此后本院要时常操演,练成一队精兵,可替国当得一面,也不枉了在此兵事一番。贵道还要尽心帮我,乃见忠心为国。”杨嗣昌满面羞惭。唯唯而退,不在话下。
  且说山海关外一带边墙各口子,时时有时边兵往来窥探。边将报到兵部。那尚书王洽是个蒙懂的人,又且执拗使性,把边报不放在心上。崇祯是个明主,不知怎么却有些知道了,细访先朝旧臣,惟有顺天巡抚申用懋久历职方,熟知边事,竟傅特旨,把申用懋起用做兵部左侍郎,限即日到京赴任。时有给事中陈良训,原在天启朝继杨涟上疏攻击魏珰的正人,却平昔和用懋不协,上本说他谋起用有据。崇祯道不理他。反以阻挠,夺俸三月。不久以登基恩诏,三品初考加右都御史衔,仍管兵部左侍郎事。用懋到京见朝已毕,其到任仪注照先臣刑公玠、沈公思孝旧例。尚书王洽妄自尊大,不许照旧例行。用懋即称病注门籍。看官,你道如何唤做注门籍?乃是在京官偶然有病,不出见客拜客的意思。崇祯一日召对众阁部,在平台忽然说起已故阁老申文定公时行,有功社稷,“今其子用懋久历枢曹,边功屡建,一切言官,毋许妄诋,朕将大用他。”又付众阁老:“边事孔棘,快叫申用懋即出视事。”申用懋只得奉旨在部理事。过了半月,条奏蓟昌安攘大计,如发额饷,并新营,禁增赏,酌召买等事,又绘画《九边图》呈进,每一图各为一说,竟如身历九边,亲知灼见的;又称引隆庆朝高文襄公拱所奏储边才备急需的本,大有裨于边事。崇祯急取高本进览,似欲渐次举行。那王洽道他越发侵己的权,形己的短,如水火不相入了。
  到了六月,辽镇塘报说,东骑二三万度三岔上流,踪迹闪烁,不可测识。过了几日,督抚牒至。说东国和东部议姻,今已东归。申用懋向尚书王洽道:“难道为议媾,却冒暑裹粮而来?且东部如点头摇尾,反复不可尽信,须早早议防。”王洽道:“边督封疆责重,难道怹不着急,倒要我们着急?”申用懋道:“未雨绸缪,才为胜算。就是不的,何不遣一干事武弁,如参将金日观,飞骑一往,庶一实信,吾辈亦可高枕而卧。”王洽笑道:“老寅翁也忒多事。”申用懋遂不能专主,归家浩叹。朝房里又再三和阁老们说,也只是唯唯称善,没人担当。至十一月间,东兵从马阑破墙而入,督抚袁崇焕束手无策,方佑为东兵导引困是东部,京师官员人等,都服申侍郎先见。过了三日,忽报遵化县已破,阖城受伤。崇祯大集廷臣,问他东兵如何得入,目今如何应敌。连那尚书王洽就如哑子一般,一句也回不上来。崇祯大怒,立命拿付刑部,连那袁崇焕也傅旨拿问,兵部事都是申用懋权管。几日间边报沓至,消息甚急。过了四日,崇祯傅旨升申用懋兵部尚书,着速料理御敌事。用懋拜命感泣,急傅檄四方巡抚征勤王兵入援,然他心里属意要他早来的,第一是河巡抚范景文,第二是甘肃巡抚梅之焕。檄文虽圣旨一时齐发,独有这两处,在官封里另有亲笔激切书各一封,星夜跑马去了。有诗为证:
    甫申凤昔号知兵,光岳贞符河雒形。
    三吴秀气锺元老,太白光芒擭将星。
    起陆龙蛇争浑沌,握奇鱼鸟叫神灵。
    檄文因布征兵至,拥卫神京伫勒铭。
  且说范景文正在河南省城修城浚濠,练兵选将,以防不虞,忽北京提塘的官锦衣卫彭千户,飞马有塘报至,报称东兵已从马阑入口,先破了遵化,次屠了固安,再焚了良乡,十万大兵越蓟薄京,将统众而南,以遏援兵。范景文大惊,道:“京师危急,臣子岂容坐视!”忙傅守道、巡道及各营将官,到察院衙门议事。不一时都已到了。范景文道:“守道有守士之责,巡道有巡历之责。”又向巡道杨嗣昌道:“烦贵道明日五鼓,先带领各将官下教场去,点起那久练的八千毛兵。本院贵巡道统领兵将,早早前去救擭京师,才是臣子的职分。”杨嗣昌道:“京师末见檄文征勤王兵,老大人还须慎重。万一本地乘变而起,有不逞之徒生出事来,皆老大人之责。”范景文道:“君父有难,臣子当奋不顾身,怎容悠悠忽忽,直待檄至方行。既如此,明早本院亲下教场选将点兵,只烦贵道同往,想必无辞了。”杨嗣昌唯唯告退。范景文连夜唤本院中军官蔡忠进衙门,与他计较道:“未奉檄文,不知京师主见若何。塘报上知兵部大堂王洽已下狱了,升了左申用懋为尚书。这人晓畅军机,久抚边塞,不比王本兵一味呆蠢,不听良言。本院平昔与他有交,意欲遣你我一封手书,到京师问一问,由本院一面在此选将点兵,斟酌上路。不知你可去得么?”蔡忠道“老爷差遣,况是朝廷大事,卑职怎辞艰苦。但一路难行,须扮做叫化子,穿了一件破祅,戴一顶破帽,脚下破鞋破袜,把四五十两银子,凿做二三百块,缝在破祅的棉花里,连老爷的书也缝在内,待卑职一路上假意儿讨饭前去,方可随机应变,混入城里。”范景文满心欢喜,道:“你若用心前去,得成此功劳,后日当题你做副总兵,决不食言。”登时写下了三寸一封书,给写五十两雪花银。又给了一张批文,以备紧急时节有人查问。好个蔡忠,回到衙寓,连夜寻了破祅、破帽、破鞋袜,把都堂的手书与批文、银子都缝在破棉祅里。他是南京桃红村人,号懁贞,是考将材出身,历任参将,做河南都察院中军,原不曾带妻子,只两三个家人随任,分付他小心看家,“我往城上打听,只消半月往回。”洋洋离省城去了,不在话下。
  且说范景文下了教场,点起兵来,又把大义勤王激劝那些手下人。将官和毛兵一齐欢叫道:“老爷为皇帝,我们吃了俸禄钱粮,怎敢不为皇帝!去,去,去!直杀他个片甲不回!”范景文分付都犒赏了。正在热闹,忽报兵部檄文已到。范景文折开一看,又看了申尚书的手书,对天大叫道:“我范景文誓不与之俱生!”就分付杨嗣昌明日派安家,后日准要起兵。杨嗣昌大哭起来,道:“实不瞒老大人说,老亲在堂,此身未可许人。”范景文大笑道:“难道本院没老亲的人!臣筮仕便以身许君了。贵道既怕死,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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