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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分明是在征求自己的意见!
“她爹收了那家的三千块礼钱。那个小伙子我也见过一次,不中,是个脚不着地的,还没你一个脚指头沉重。”
“再说,花花,从小到大就紧着你一个人长大的啊,她的心里在这大草甸子上没哪个娃能看上。”
“高中辍学后,她一直在自习,”姥姥叹了口气,“你是南娃子,聪明,她呢,轴,就一根筋,这辈子要是不能嫁给你,她说了,宁愿单个一人过,也不嫁。”
“你们两个啊,前世有缘,今生有没有份,那就是长生天的顾情啦。”
双手合什不再言。
说了这么多的话,姥姥的心越说越沉重。
她知道,外孙子的心,翻弄个了。
至少,不像花花那样的心,不然美的像花一样的女子,他也老大不小成年啦,还不是欢天喜地的应下来?这一定是化上去,要考大学做大事的,说不定心里也有着别的姑娘。
韩枫的心,随着姥姥的话,越来越乱了。
云希。表姐。张冬梅。孟秋歌。
一个个美丽充满朝气美丽的面庞闪来闪去,好捉急的事情。韩枫实在没想到,突然间,竟然就要面临如此重大,无法抉择的事情。
第28章 死就死吧(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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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姥姥,这事儿交给我办吧。”
韩枫抓过姥姥皴裂干枯的大手,“表姐对我一直很好,我也知道呢。只是现在我还在上学,表姐也没有踏出过灯笼苏木几回,所以,我打算带她离开这里,后姨夫收的三千块,我替表姐退了就是!”
“没那么简单!”姥姥看着韩枫的脸,“你后姨夫这是有别的打算,单是钱的事,就是砸锅卖铁我也不让花花为难。”
韩枫怒了!
“姥姥!就算再有别的打算,也不能把表姐当筹码!这事儿我来处理!”
苍桑干白的脸上闪过一丝狡诘的笑意。
点点头,“你说的对,是姥姥老糊涂了。那——这事儿就你办吧。”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儿,从炕边上站起身来,悠悠的挑开帘子出门,“你走了一天了,先去躺会儿,我去杀羊!”
晚上,篝火通明,村庄被映的红红的,甜香的马奶酒、大碗奶茶,手把肉……热闹把寂静赶走,火焰把寒冷驱离。
姥姥是明白人,比韩枫都想的周全。
一万拿出来给了六个舅舅和三个同村这次收羊的当了订钱,每家准备五十头,杀好,洗净,听韩枫说羊杂、羊腿、羊皮都要最好是分部位之后,干脆让擅屠的二舅、四舅两个专门当屠手,连夜就开备,趁天冷能冻的实成一些。姥姥一张罗,全村二十几户人家不管大人小孩儿,都上手帮忙。
“小枫,还有六户听说你给的价高,他们也想卖一些出来,不然这过年都没钱——你能再想想办法不?”
“能,一家三十只。”说这话的时候,韩枫满脑子都在考虑别的事情。
“那太好了。”应下人家的三舅高兴的跳着跑了。
“我外甥说啦,一家三十个,三十个,和我们价一样!”
“那太好啦,太好了,这春不拉的两个月牛羊有料啦!”黑红着脸,一身朴素的牧民们高兴的直鞠躬。
“这价可是那那恶毒的贩子们多了三成呢!”女人双手向天,朝着篝火的方向鞠躬,“小枫长大啦,没想到已经能做大买卖啦。”
“是啊,记得小时候他怎么摔跤都摔不过我,还是娜仁花给他报仇!”一个胖高大敦实的和塔似的少年挤着小眼睛说话。
“你!你也就能摔个跤啦,看看小枫——哦,对啦,他三舅,我一直听说,阿尼亚可是想把小枫和娜娜花撮合来着,怎么样啦?”指了指在篝火前,转着圈儿和一群大人孩子们跳舞的两个年轻人,连连摇头,“啧啧,看看小枫成了草原上俊美的小鹰,娜仁花的美貌可是长生天栽下的仙花儿,和他多般配啊。”
“听额娘说,差不多啦。”三舅点点头,“羊的事,羊的事,急着呢,去吧,我们连夜开宰。”
篝火映红了半个黑夜,小村里家家顶着大灯炮杀羊的时候,娜仁花把韩枫拉到了一边儿。
韩枫发现,自己竟然要比她低了一点点儿,好在她不穿高跟鞋……平视。
“你?都听说了?”紧咬着嘴唇,低下了脸庞,不看。留给韩枫的是一截白如玉的颈,“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我不同意。你不是他的筹码,就算你的额娘,我的大姨也不能决定你的未来,决定你嫁给谁。”
其实,韩枫一直奇怪,表姐应该是个十分烈性有主见的女子,怎么后来就屈从了呢。
沉默了约有一分钟。
“她是我妈妈。我阿爸临死前,让我听她的话。那天,她求我,为了后爸的前途,让我嫁……不过,你来了,我就听你的。”
“好。你的事,我来管。嫁谁不嫁谁,你自己说的算。”
刷,娜仁花听到这句话,脸一下子亮了起来,扬起了那张距离看能让韩枫窒息的脸。从小一起长大,却从没只差一步距离的这么直面过,后世没有哪个明星能和她相比,没有什么词或者古典美人能拿出来比较。
“我……我想嫁的男人,是你。”
“从小,我就喜欢欺负你,然后哄你。”
“打完了你,再给你擦鼻涕。”
“一起骑羊,打架,逮兔子。”
“长大了,就喜欢看你读书的样子。和阿爸活着的时候看书的模样一样一样的。”
“虽然你骑马不行,打架不行,可是,你很倔,打不服。一想到你撅着嘴,一身土像个小牛犊子似的和巴特尔干架,我就能美美的笑一天。”
韩枫的目光不敢移开,也没想到移开,脑子里轰轰的完全失了方寸。目光里的姑娘,满脸满眼都是温温的情意,都透着一股子火热的力量,她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呢。突然间,韩枫感觉老天爷这个剧本是不是让自己来还债来的,上辈子除了和云希十年苦恋分离,以及后来经介绍成婚又离婚的悲苦,几乎就没恋爱过……这是还债还是补偿?韩枫纠结,绝没有贪多的想法,却完全不知怎么处理了。
恍惚间,嘴唇上湿湿的被什么按了一下?
人影一近一远。
回神儿的功夫,那个一身红的身影已经雀跃的跳开了好远,像绽放的格桑花儿一样,迎风起舞。
“我?”
韩枫的心一下子紧张、兴奋、负罪,啥心情都有了,像开了个五味铺子似的,不知是喜还是苦,略微的带着一股清甜。
“小枫——”
初吻后的女孩,一脸绯红,跑开了。
好在暗夜的光影掩盖了下来,就算娜仁花是如此泼辣的草原女子也心中惴惴,她怕表弟不答应,所以心一横,豁出去了。
死就死吧。
终于,藏了好多年的心事,释放啦!
旋转着修长的身姿,转进了篝火圈子,唱起了韩枫听不懂的蒙语民歌。
啪。
一只大手拍到了肩膀上,就算韩枫早就知道姥姥悄悄的过来仍然吓了一跳。
姥姥皴桑的脸上全是笑容。
“小枫,是不是魂被你的姐姐勾走啦?”
“没,没。”韩枫的心分成了两半似的。
那湿、温、香、柔的感觉就像永恒的烙印一样,扎在了心里!
“姥姥看得懂,她有意,你有情。只是缘分没到。你的心啊,是在高高的云天之上的鹰,而她是这灯笼草原上抖在风里的野花儿。你们两个只有到山无棱、云水合的时候才能在一起。”
啊?
韩枫没想到姥姥竟然能说出这么牛的话来,一时愣了,“姥姥,你是不是以前读过书一直都在骗我们?”
第29章 山无棱,云水合(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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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哪里有!草原上的女子,哪个不是痴心等汉的呢?心里有了,那就什么都有了。记住,就算你不娶她,也要给她一个活下去的未来。”
“那嘎其额么个……这个,很难啊。”情急之下,说了句不太行的蒙语“姥姥”。
“这是你自己要做的,你对我,对她都说了啊——她的事你来负责。你是男人啦,姥姥全力帮你。”大手拍了拍韩枫的肩膀,“相信你会处理好的。”
韩枫点了下头,其实心里完全没底。不过有几十年的阅历和经验在脑袋里,对表姐的情况,心里非常清楚。突如其来的冲动之后,怎么改变表姐,已经有了一个腹案。韩枫相信自己还远达不到后世那位国民老公的受欢迎程度,自己在她的心里定位,大概猜得七八分。
只是,有一句话,不太懂。
“姥姥,我没懂,你说山无棱,云水合是什么意思?”
韩枫对这句,似懂非懂。
“哈哈,你姥姥我哪有那读书的本事!这句话我好像说的哪里不对,什么合来着?花花天天背,说的我都记下啦,去问她!她天天读啊读的,我都会啦。”
说完,大步向羊圈的方向走了开去,风被高大的姥姥甩在了后面。
韩枫的心一下子冰凉,一下子滚热。
偏偏这首?
我欲与君相知,
长命无绝衰!
山无棱,
江水为竭,
冬雷阵阵,
夏雨雪,
天地合,
乃敢与君绝。
表姐在自学,表姐会学诗啦,这个实在没想到。
这诗……韩枫突然感觉自己对心理的判断是不是出现了错误,刚刚拥有的自信,一下子打了不少的折扣。
看着火红的篝火,火圈里那个美丽的身影,思绪更多的却是另一个人。
就算提前十年,就算小了十岁,可她还是她。
她就在心里那个最脆最软的位置,不可触动,不敢惊扰。上次的突然邂逅,韩枫完全失了方寸,除了两句话和一样的肉串哥哥,再没交流。
可是,你相信吗?
我不相信那是真的……模糊的泪光中,韩枫寻到桌上的一瓶套马杆。
我要救她,她,还有妈。
我也要救我自己。
我还要寻找到当年你为什么离开的答案,为什么十年相依一朝离弃的无声无息,除了那一纸娟秀的几行字,再没了你的痕迹。
在看不见的角落里,静待花开。
韩枫给自己的定位,就是远远的,看着云希成长,或者看都不要看,在心里看。
一口接着一口,天是冷的,风是寒的,心是热的。
越喝越热。
可这事儿,不能和任何人讲,天下再没人能分享现在自己的心——一路狂奔,沿着熟悉的小路,穿过门前的冰冰小河桥,穿过牛羊围栏,没了路就直接踏着黑夜里的荒草,直到冲上小村北的小山顶。
风特别大,脚上不使劲几乎站不住。
“啊……”
韩枫回来,一直没放松过心情,计划着赚钱,解开母亲病逝的死结,压抑着不去想起她。可是,老天的剧本不和想像中的一样,她仍然以她的方式出现,而表姐在自己身上投入的情感比预想中的更复杂。这首上邪,前世可没想过她会学诗。
长长的嘶吼了一声,发现星火之下,村边有人奔了过来,韩枫立即止了喊。
对着凛冽的北风,韩枫向长生天发誓:
我不是一个浪荡无能、朝三暮四、不懂感恩,没有责任,浪费生命,没有担当的男人!
该干的一定要干。
不该干的一定不能干。
大颗大颗的泪落下来,韩枫就算再理智,可还是控制不了,无声的哭了!
剧烈的起伏,心脏都要跳出来似的,是痛,痛到骨头都要碎了。
不知道原因到底哪个更多一点。
“小枫!”
跑过来的是表姐,惊恐的一把抓过手去,“你,你怎么拉?怎么喝这么多酒?不要命啦!”
从未见过韩枫喝多样子,娜仁花有些手脚不听使唤,很想打他一顿,可是——
“回家,回家吧。”
这时,娜仁花才知道,他长大了,而且一定心里有苦,是谁给他的苦!
——自己苦的憋不住的时候不也是来到这里喊吗?
可是他的苦,我竟然什么也不知道。
……
倒在火热的炕上,一睡到天亮。
第二天一大早,按之前说好的,和娜仁花一起,骑马取近路去西北六十里的丹镇,翁旗的政府所在地,一个比大村子大一些,最高建筑三层楼卫校的小镇。车的事,还得靠表姐。表姐有一个对她非常好的叔叔是镇上运输公司的经理,也是当过兵的人,是表姐爸爸的战友。这人姓张,张全友,看上去四十来岁的样子,很干练,也好说话,本来韩枫要付一千块订金,结果他只收了五百块车油费,按他的说话,马上过年了正没活呢,趴着也是趴着,一千多里地的事,三四天就完了。只是没料到这趟货竟然是大侄女的表弟雇,看着小家伙不到十七八岁的年纪,暗暗称奇,要不是真金白银的放在手里,加上大侄女站在旁边,张全友还真以为是做梦。路上所有费用都是东家出,来回一趟净给驾驶员四百块钱,比正常出远途多一百,还是去大京城……本以为猫冬没人干的活,谁知一说出去,驾驶员就够了,甚至还有人想当免费压车的,顺路去京城耍耍。
这个镇,前世的韩枫没少来。
人挺朴实。这个张叔叔也很干练,定了三个靠谱的老司机,随后就去检查车辆,进行准备,还得去想法弄油条……当然油钱也得韩枫出。
三千块在飞速的变少,想去还给后姨夫钱的事儿只能搁浅了,看着表姐,又看了看高大甚至还有绿颜色,带有部队色彩的运输车,从感情漩涡里出来的韩枫似乎智商回归了正常,脑袋里的主意多了起来。
“表姐……”
“没事。”娜仁花笑了一下,“小枫,卖了羊的钱就可以给他了,我这次听你的,不听阿妈的。”大眼睛里满满的就是眼前这个人,别的事,真的风清云淡去了。
昨夜里,她从他的那火热、愤怒的眼神里已经找到了答案。
第30章 私奔?(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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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的事儿交给了张全友大叔,他拍着胸脯子保证,中午饭前赶到村里。
两人牵着马,走在丹镇上,多少有些让人侧目。
“去京城?”
显然这个提议,娜仁花丝毫没有准备,两人不知不觉的走到了镇里,她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地方,有爱也有厌的人和事。
一个蒙古少女装扮,一个蒙古青年装束,一看就是从牧区来的两个少年,再一看,娜仁花像在严冬里盛开的格桑花般的容貌,年轻小伙子们都会多看两眼,有的还会无意假意哪怕走冤枉路也要跟着多看一段。
骏马配红衣少女,成了腊月里丹镇的一丝亮美的颜色。
旁边,骑术实在一般,不过也算高大威严的韩枫只能衬个灰不拉叽的绿草,叶都不算,这是韩枫给自己的定位。
“我极少来这里,每年春节会和他们一起过年。过两年汉历小年,他家准备订亲宴,换中。”
两人路过旗水务局家属院的门口,这时还是一个平房的院落,看不见里面的情况,门口依稀的有几个人出来进去,厚厚的大棉衣裹着,军棉是很多男人的标配,连韩枫也戴着三舅扣脑袋上的这种帽子。而女人就是大围巾,包头式裹着,只露出眼睛。路上常见的是自行车,偶尔也有辆摩托哼哧着过去,冒一屁股的白烟。
这个院子里住着表姐的阿妈和后爸,还有七岁刚上小学的妹妹。
可是这里不是她的家。
不是。
“走吧。按我说的做,和我一起去京城,不按他们大人的套路出牌!不说也不犯法。”韩枫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什么!
表姐一惊,大眼睛下意识的瞪大了,“套路……出牌?什么……意思,我汉语也没学不好。”娜仁花有些羞涩,“我,我初中毕业后借了上高中的同学的书自学,只是数学学不懂,英语只能死背单词,语还,还成,看了好多的书,就是你说的这个,没读到过。”
韩枫悄悄的汗颜,心说我学的也一般般啊,这词你要是能在古代国学里寻到那才怪了,“啊,姐,你可真努力,我得向你学习。那个啊应该叫流行语,大城市里的人呢喜欢造词儿,套路的意思就是某件事物的即定程序,比如你一直没迈过去的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个就是个套路,出牌这个你应该懂得,打扑克的时候是出牌,而这件事发生了我们怎么应对就是出牌的意思。”
“你说的,是私奔?对吗?”
修长细腻如脂的手伸过来,抓住韩枫的双臂,十分热切的看着韩枫,“像卓君和司马相如一样,啊——不对、不对,要学也要学红拂和李靖!”
晕!
韩枫的脑门立即凉了,自己只是想带她走,她却立即能引出典故来。
对了红拂和李靖怎么搞一起去了?
“姐,你……平时,很喜欢,看这个——国学吗,比如汉乐府、诗经,还有这些典故?”
“啊。”娜仁花微笑道,“是啊,我爸爸留下好多书,他都没来得及读,我放羊的时候没事就翻来看,发现书里好多优美的故事,好多感人离伤的歌辞。”
韩枫知道到底谁肚子里没墨水了,抛开数理化不提,这语……她可是个蒙族的小丫头啊!
“姐,私奔有点难听,我们这叫投往人生的自由!”
“嗯。小枫,你有化,姐信你。可是,我不想不明不白的离开,我要让他们知道,我长大了,我自己来决定我的命运。我爱的是你,不是那个什么乡长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