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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韩枫都忘了昨天堂哥说的话。
没想到。
“哥?”
“叫我哥,就听我说。这两万给你当本钱,哥信你的脑瓜儿,就算赔了也不怕。哥也就一个条件,折腾到年前,你就给我收了心回家,好好复习,给咱老韩家长脸考个大学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学费的事我来张罗。快点拿起收好,我这还忙着——咦?你这两大包是啥?”
“衣服,从动批那儿买的,给我姥家的人带去。”
……哈哈。啪。
拍了拍兄弟的肩膀,韩华把烟头一扔,“兄弟……这趟你能成!”
说完,离开行李托运房这片儿去忙了。两包玉溪烟偷着塞那行车工的兜里,托运单打了折扣,省了一半的钱。随后两人一起又骑自行车回三公里外的马家前庄,看到了那辆拉风的富康,叶方华倚在车边,一动不动的守在门口。
“这是昨天应该付给你的五百块串钱,昨个连喝带打的忘了。”
王力也没矫情,嘿嘿一笑,收了起来,“我也忘了,这还得麻烦你跑这么一趟。”
叶方华摆摆手,“没事。我一直就没事儿。昨个你说的话,我一晚上都没睡觉,和你比我活的太苍白!喏,从今天起,我也制定了一个训练计划,从戒烟开始,从力量训练开始,我要在一个月内打败你!”
呃。
韩枫有些晕,这?
“好。”韩枫笑了下,“我可是也会一直都练下去,你不一定能打败我的。”
“那就一个月后打过了再说,我会请人教的。”叶方华笑道,“大院里有高手,你可要小心哈。”
韩枫淡淡的回应,“一言以定,一个月后再打一场。”
上辈子在进入军区机关当参谋前,在边防时每天的娱乐就是打斗,就是漫天的疯跑,除此外就是吃常班长变着花样的弄出来的美食,也就是在那两年里学会了那么多的东西,甚至连外语都是常班长刺激下学起来的,能考上侦察兵学院也是班长帮带,只是——对了,常班长也是京城的大院子弟。是个拥有英雄梦的铁血汉子。
两人击了下掌,叶方华上车,离开。
小寒风吹过的街道上扬起一阵子的沙土——天色似乎要变灰,沙尘要来了。
孟春艳很有些不好意思,因为这三件衣服加一双鞋,加一起已经两百超外,就算心有期盼,可也知道花的太多,两人又没有实质的什么关系,所以她回到家,立即抢着各种各样的活来干,还给韩枫备了水洗脸。
韩枫也不多想,看着像小蜜蜂儿似的她,只是笑笑。
年轻,真好啊。
时近傍晚,孟春艳给出租间的烟道补了煤,和韩枫一起骑车出摊。当然,仍然是孟春艳骑,韩枫坐在后边。
——夕阳西下,冬阳渐落的街上车来车往,两个少男少女像雀跃的候鸟推着梦想走在马路上。
两人的个子都很高。
男的帅气阳光一脸的笑。
女的俊美眼睛大嗓门亮。
一来到北站口大直门街两侧又成了焦点。
“那个烤肉的小子又来了——完了,今天咱收了吧,出也白出!”同行绝望的看着那个摊位,哭的心都有了。
“今天说什么也得去吃一串儿去!”
“这是北站这堆儿最好吃的烤串了,没有之一!”
“哟,那丫头的盘面可真靓,他俩是不是搞对象呢?”地瓜大爷的旁边是个卖糖葫芦的,很好奇的问。
“那还用你说!你傻啊,看不出来?”地瓜大爷扔了个白眼,高兴的迎了过去。自打自己这地瓜摊边换成了肉串摊后,地瓜每天都多卖十几斤!
偶尔听到这句,孟春艳的脸红着却挺着小腰丝毫不再羞赧。
韩枫略有些诧异,却不知何因。
韩枫把摊支好,两人一起,加上名声在外,不到两个小时多一点儿三十斤肉串儿全部卖光。
一千多串净赚二百。
这已经是差不多的定数,一串三毛,良心价,好吃不说还和别的摊位都一个价,买的人自然就多了。特别是回头客多了起来,有的是前天、昨天吃过的带人来。还没到七点,串摊只能收工了。捏着一把大大小小的票子,孟春艳高兴极了,因为这次几乎都是她烤串儿,发现顾客们似乎并没有更大的反应,于是安心下来,专心的干活,没想到顾客并没有太多的反应,这才安心落定下来。同时,心里更是多了一份负罪感,老舅的话简直像阴魂一样,不时的跳出来,想起来就莫名的烦躁。
八点二十,韩枫上了开往塞外草原的绿皮火车。这车,很新。人也很多。坐着的、站着的,挤在过道上的,抽烟的,喝酒的,守着厕所吐的,小孩子哇哇哭的,各不相同。相同的是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回家的期盼。口音都差不太多,估计有一大半都是松城人,另一小半是通城人,千难万难回家过年。
回头望。
孟春艳站在站台上,使劲的挥着手臂。
松开梳成了马尾的头发随风飘扬。
她的心也随着火车一起,咣当、咣当的跑了。
“他不在的这两天,一准卖好喽。”
暗暗咬咬牙,她决定,不按老舅说的做,决不!什么煮成粥啊,呸,孟秋歌,你一定要和那些城里姑娘一样,变成个有本事也有本钱的女子!
那一夜踢了韩枫的门却生出个好大误会的心思,成了孟秋歌知耻后勇的人生之碑,她确定自己已经没救星的喜欢上了韩枫,可他真的难让人琢磨啊,有时竟然感觉他那深沉的目光比老舅的还难懂,有时他明明又快乐的像个孩子……哎。
火车消失的那一刻,泪花儿不知为啥的落了下来。
孟春艳一扭细腰,踩着新买的靴子,挺着腰板离开站台,似乎背后,他一直看着吧。
一定。
第26章 一骑红尘天上来 (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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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枫坐在绿皮火车上,恍若隔世。
厕所里都挤着人,过道里大包小包的行李,散发着各种味道的老少爷们挤在一起,抽空还在连接处吐几个烟圈儿,整的满车厢都是烟味。
车速不快,悠悠的咣当着,铁路和车轨之间发出的卡、卡嗒声十分有节奏的响着。
本来想看看书——显然是不行了,坐在最靠近厕所的位置边上,连动都动不得地方,全部都是松城和沿线的打工的人返乡,各种家乡话,陌生中透着亲切。
稀里糊涂的坐了一晚上,好在没有晚点,早上到了松城。
韩枫之前弄了一个带两只轮子的小推车,把两大包东西弄车上,拉着直奔两百米外的汽车站。
一小时后,坐上像面包壳状的小中巴。
松城。
转业安置后的几年就在家乡的这座四线小城度过,而现在是二十年前——完全是陌生的感觉。没有那么多的楼,甚至x区还完全是一场耕地,最高的楼不过六层,灰灰的矗在那里,最繁华的五道街和头道街,车子从五道街,也就是小商品和服装批发市场路过,论规模比动批差了好几个数量级,可是人群却丝毫不亚于那边儿的市场,就算经济再不景气,生活再难,过年了买新还是要的。
满身锈、上坡得大喘气的中巴开了足足六个小时,差点儿把身体素质不错的韩枫给颠吐了,满车的人反倒没什么事儿,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运输工具。到了一处山梁上,下车。
韩枫已经记不到任何这里的地理面貌,好在记得姥姥家的村名,司机百分之百的肯定,这儿就是乌兰其木嘎查的岔道。再向前十公里下了梁就是灯笼河苏木,从这里向右,顺着河谷向前走八里就是乌兰其木格嘎查。
前世今生加一起三十多年没来过。
韩枫努力的寻找儿时的记忆,河水变浅了许多,冰层已经能透出石头,冬季的草甸子荒的像秃子头顶,依稀的落着几株草在晃荡着。沙石的路一直向前延伸,远远的能看见白色蒙古包顶儿。河的另一半,还有一排排的土泥屋。大概是十年之后吧,听说才住上了砖房?山坡上,一片片的是吃着枯草根的绵羊,像云,缓缓的在夕阳渐落的山坡上移。
拖着两轮车,飞奔!
啊!
吼!
一下子放开了一切牵绊,在这天高地阔的草原上,韩枫飞了起来!
“要干就干!要战就战!”
韩枫大概猜摸着,羊肉的事十之八九会成,而最难的是表姐的婚事,毕竟自己只是一个学生表弟,真的定事的,是他们那些大人们,特别是那个在县城当着官的后姨夫。
大姨,不是姥姥亲生的姑娘。母亲白玉珍也不是姥姥亲生的。妈妈是政府在最困难的那个年代安排过来的孤儿,大姨是姥爷前妻生的孩子。老姨和六个舅舅几乎都是妈妈哄大,所以韩枫和老姨、舅舅们特亲,对大姨没什么印象。表姐是大姨的前丈夫、一个和大舅一起当兵时的退伍兵战友生的孩子,也是同嘎查的人,可惜出车时工亡,那时表姐才九岁。十年里,每年暑假都能见面,只是记忆不再清晰,只恍惚记得她待自己如亲弟。她没有亲弟,后爹和亲妈生的是个妹妹,哦对了——韩枫想起来,这个表妹二十年后成长为准一线女星,还有一个素雅的称号,“素颜女神”。
记忆里,表姐可是比她的妹妹更好看十倍——可惜,就是……所以,我来了!
“我来了!”
空旷的草甸子、河谷里传荡着韩枫的呐喊。
忽而——一道红色的影子从山边飘来!
转眼的功夫,近了。
嗬!
嗬!
两声清脆动听的声音从山谷间传来。
红色的身影儿像电似风,木木的站在原地,韩枫呆呆的看着。
骏马!
红衣少女!
马鞭飞扬。在这个寒意料峭的严冬,生生的给这了无生机的草坡河谷填上了一抹血色。
一骑红尘天上来……韩枫有些要落泪,心涩。
不用想,也知道,是她。
马速很快,冲刺一般的跑了几百米,在一百多米的前方收住速度,缓步跑过来。
看清楚了,是她。
修长而健美的身姿,一袭红衣,黑黑的长发被一盘黑巾包住露出一部分,一双不算大,却十分有神蕴,韩枫自小就喜欢看的没完的眼睛,像两道柔美的电光,视线对接的那瞬间,韩枫竟然有些时光停滞的感觉。
“姥姥说这两天你会来,让我观望着村口儿接你。”
娜仁花超级大长腿一抬,翻身下马。
韩枫发现她竟然和自己一般高——好恐怖,接近一米八的个子?啊,不,应该是一米七五,现在自己还没后世高……
“怎么?半年没看过我,就傻成这样了?收拾东西,上马!”一声娇喝。
韩枫被吓了一跳,随后一机灵,啊对,从小就被她管着,欺负着,几岁的时候那是经常被打的满身泥水,泪和鼻涕齐飞。在她身边,韩枫一直都是小绵羊的角色。
“这么多东西?”
抬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会很沉,娜仁花的脸变了一下颜色,随后腰一用力,这个有五六十斤重的大包被她双手举过头顶,轻易的固定在了马鞍后侧。
随后指了指马鞍,“上去。坐前面。”
“啊?”
韩枫一呆。
骑马?啊,不是,是坐马。
还是前面!
“不,不——”
“那就后面。”娜仁花笑了,一对精致的酒窝儿显出来,把缰绳递给了韩枫,“你长大啦,姐不欺负你啦。”
后面?
韩枫更懵了。
这马,还会骑吗?韩枫完全没有准备,因为现在是年轻的身子,近二十年后的意念,这能行吗?
就在迟疑中,红棉上衣、大马裤的表姐已经踢蹬飞身落到了马鞍上。
一只柔润修长,还散着淡淡奶香的手伸到了韩枫的面前。
抬眼看了去,她的脸笑的很美,目光里的力量很大,很大,简直透出了水来的样子。谁说单眼皮的眼睛不好看,韩枫一定要把表姐拉过去看看!
鼻子才真的好看呢!
“看不够吧?回家慢慢看!来,上来吧!”
一个探身,娜仁花俯身下来,单臂一抄——一把菇住韩枫的胸位。
“嗨!”
一声娇喝。
韩枫下一秒就落到了马鞍子上,只不过不是坐,而是趴。
第27章 如果人不需要长大(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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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调过来。”
娜仁花向前移了移,“天冷,你穿的薄,别感冒。”
韩枫好不容易移了半个屁股分腿另一侧这才骑坐到了鞍上。
她在前面儿,韩枫在后边,两人紧紧的挨着。轻轻一靠,她原来挺拔的身子矮下去了半头,缩进了韩枫的怀里。刚好把视线让给了韩枫。
“荷!”
她双腿一夹,黄棕色的马慢慢颠起来。
“喂,以前都是我抱着你骑,现在轮到你了,是不是不会骑了?”走了不出五六步远,韩枫已经摇摇欲坠!
连忙控制了一下平衡,呵斥了一句,侧身看了看近在半尺远的脸上。
韩枫有些惶恐。
“踏紧了马蹬!”
“夹住!”
“喂,你不搂住我的腰,我怎么保持平衡?”
“搂紧了!”
“你是不是怕我?”
“喂,喂,方向,用缰绳控制方向!左腿敲打两下!”
“喂,手再用力一些,你没吃饭吗?”
“姐,我,真没吃饭。”她说了那么多句,终于可以接一句了,韩枫身上热腾腾的全是汗,这骑马的本事可真不太行。
“换我来!”
娜仁花拆下右脚,一个燕子翻身,从韩枫的左侧向后一穿,坐到了后边。
“把蹬给我!”
“坐矮一点!
随后一条强有力的手臂环上了韩枫的腰。
“嗯,粗了不少呢。”
韩枫的脸顿时红了!
这老脸,往哪里搁啊……被个姑娘抱着骑马——不行,不行。
可是,马已经加起了速度。
只感觉身边的温热和一起一伏间,她的呼吸,她的柔润,还有有力的手紧紧的搂着腰的力量……我,这不是做梦吧。
“哎,如果人不需要长大,一辈子就在这草原上,和你一起骑马该有多好?”
后边的人幽幽的说了一句。
“姐。”韩枫突然接了一句,竟然断了——怎么说,说什么?
近四、五里路,紧贴着前胸后背,两人一骑,缓缓进了营子。
村口有一个象征性的营砦门。
没有墙和栅栏,到处都是依山而建的牲畜栏棚。
河边的两侧一半蒙古包,一半土泥房。印象和现实相互的印证在一起。高大的姥姥带着一帮小孩站在了村口,也许看见红衣的表姐飞驰出去的时候她就知道她最亲爱的大外孙来了吧?
“哈哈!来来快让姥姥亲一个!”
波!
被搂进怀里,还有一个额头上吻。
进了姥姥家的土泥屋,牛粪炉子的火烧的很旺,屋子小,十来个表妹加一个表弟,从十一二岁到三四岁的都有,个个黑不溜秋的,眼却十分的亮,个个都要扑到大表哥的身上来似的。
分礼物,小孩子们最喜欢的糖一把把的分出去,立时,小屋子里像过年一样的热闹和欢乐起来,姑娘们分得了好看的发卡,分衣服时,一把被姥姥拦下来!
“不成,不成,这个过年再分吧!去去去,你们小孩子都出去玩去!”姥姥大手一张,像山鹰一样把一群孩子哄了出去,独独留下了表姐娜仁花。
“你妈妈呢?怎么没来?”
“钱哪来的?”
“我是直接从京城过来的,火紧的是羊肉的事情,没有回家。钱……姥姥你看。”
说着,把堂哥给的两万块放到了土炕上。
两万!
两沓子红票——姥姥十分惊讶!
表姐娜仁花眉毛却是促了一下,疑惑的看着韩枫。
之前电话里,这个大外孙提到过京城有认识人卖羊肉的事,没想到他竟然是带着钱来的——一瞬间,高大的姥姥眼泪都转了下来,只是忍住没落下。
“这是?”
“姥姥,我这次回来,按这个数收。怎么做价,听您的。”
“那不行,不行。一码事是一码,你长大啦,跑的是买卖,你的意思我知道——这样,按一块钱毛斤,姥姥作主了,把你几个舅舅家,还有你表姐家的羊给你,能出一万斤。你这两万块都换成羊,剩下的还可以从别的户上收来。成嘛,花花?”
“成。”娜仁花笑了下,“我家五十只,都不留啦。”
莫名的神色突然间变化,没了刚才高兴的兴奋,语气中也是满满的失落。
“花花。”姥姥瞪了表姐一样。
娜仁花精致而英气的面庞随之一暗,低下了脸来。
“姥姥。”
“今天你弟刚到,去,烧奶茶去吧,另外,告诉你四舅,烤全羊,上篝火,我大外孙来了,带给他们带来了钱财,要热闹热闹!”
“哎。”表姐应声,挑起了门帘,离开。
韩枫很疑惑。
姥姥捏着韩枫的手,看着离去的外孙女,“哎,你俩都是我的心头肉!长孙长女啊——她的那个后爹,给她介绍了个乡长的儿子,明天要去丹镇见面呢,她不高兴——她说要等你来,问问你的意见。”
“她说,从小到大,就你对她好,是她的亲弟。爹不在了,妈不亲。她想听你的话话。”姥姥的神色正了正,“小枫,姥姥让她先离开,就是想——听听你的话。”
韩枫感觉嗓子眼都堵上了什么似的,想说又说不出来!
已经开始了,已经。可是上辈子自己丝毫没有得到这个消息啊,哦——对了。那时哪里有电话?表姐又是个直性子的人,也许不知哪儿出了问题,她就答应了吧。
听我的话——韩枫突然想起那天姥姥为什么高兴来了!
这分明是在征求自己的意见!
“她爹收了那家的三千块礼钱。那个小伙子我也见过一次,不中,是个脚不着地的,还没你一个脚指头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