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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虎-第4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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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有权不用,过期作废,你应该亮亮筋骨了!”

    “我没有筋骨,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耿爷可能也发现自己过于激动,把手放下,重新坐回沙发道“同学是有很多,但是他们从政、我经商,二者之间没有任何联系,况且我那些同学现在都已经退休了几十年,没有以前的能量,也不可能再出面说话…”

    刘飞阳缓缓摇头,并不气馁。

    “您老不真诚啊,咱们换个角度说,在我算计你和你对孔瑞的仇恨之间,孰重孰轻?如果是你对我更愤怒,那好,我甘愿受罚,大不了拿着你给我的五千万摆平关系,有可能还差点,省会的峰哥能不能帮我说上话,不敢确定,但挖墓的吴三件说他知道很多隐晦人物手里有他的东西,我粗略算了下,在上面给我定性之后,我使用浑身解数,三年之内就能出来,到时候又是一条好汉,我等的起,您老等的起么?”

    “你!”

    耿爷刚刚压下去的火气又开始翻涌,他万万想不到到老这天,居然被一个小王八羔子威胁,还是如此直白,如此赤裸。

    刘飞阳又抬起手,示意他别生气,把手中的雪茄烟放到烟灰缸边掸了掸烟灰,诚恳道“耿爷,你跟我说岁月不饶人,所以更明白人是灰溜溜的来,光秃秃的走,所有东西都是身外之物,你带不走的…”

    “我没有底牌,即使有,也不会给你!”

    耿爷没让他说完,倔强打断。

    刘飞阳苦涩的笑出来“您老太犟了,如果你不亮底牌,就看着孔瑞嚣张,一天天做大做强?那可是让你成为人世间有耻辱的人!而且吧,你不给我能给谁?想要报仇最合适的人选只有我,以前可能陈清如很合适,但她在最后也背叛了你,别人更不用说了,很难说会不会拿着你的底牌做做样子,等您老闭眼之后一心谋发展,更有可能与孔瑞称兄道弟…”

    抬手拍着胸脯又道“我就不同了,我俩已经不共戴天,在他头上泼开水,据说快谢顶了,又踩着他脑袋训话,好像还有照片传出去,他要弄死我,我唯一的自保手段就是弄死他…所以啊,您老应该打打电话,找找关系了,没有上面对孔瑞的支持,或者说这他们即将胜利的关键节点,风向突然转了,心里是会崩溃的,这真的是最好时机…”

    “呵呵…呵呵…”

    盛怒之后的耿爷,顿时苦涩的笑出来,刚才还大放异彩的眼睛,重新变得浑浊,盯着刘飞阳,缓缓抬起手,最后竟然竖起大拇指。

    悲怆道“高,真是高,竟然把所有人都设计到其中,还能把话题挑明之后,让所有人心甘情愿的落入你的计划中,说实话,如果我有底牌,真的动心了,但是,你的计划出错了,我没有底牌,丁点都没有!”

    “与其有时间在这里跟我耗日子,还不如想想怎么解决现在的麻烦,你手下三位,有两位已经被控制,你那个小女朋友这些天也没少受到骚扰,听说还有性命危险,你走吧,趁着上面还没定性,赶紧处理问题,别等一切都晚了,再追悔莫及…”

    耿爷说完,扭过头又看向窗外。

    窗外是平静的海面,很迷人也很诱人。

    刘飞阳盯着他的背影几秒,随后苦笑出来“耿爷听过一句话吧,叫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媳妇没了可以再找、兄弟没了以后就不要兄弟,生意没了我还能东山再起,但机会错过了就再也不会有,别以为我在开玩笑,我一个从十几岁就开始独自刨食吃的虎犊子,见多了人情冷暖、世态炎凉,感情?没感情能绑架得了我!”

    他说完,站起来转身准备会楼上。

    耿爷看着窗外的眼神一阵颤抖,连背影都颤抖。

    “对了…”刚刚要走的刘飞阳抬起手指,本以为他能说出石破天惊的话,却笑道“大姐,中午我就不吃了,在房间里看书,晚上给我做个小金炖蘑菇、猪头炖粉条,再弄点蒜酱…”

    他说完,一脸悠然自得的离开。

    保姆看着他,手指甲快扣到肉里,咬牙切齿的嘀咕道“吃你麻痹…”

第0914章 愈演愈烈() 
刘飞阳以前生活的村子里有个故事,说猫是老虎的师傅,猫教了老虎捕猎、奔跑、蛰伏,把这一切都学会的老虎竟然想吃了猫,后来猫嗖的一下冲上柳树,老虎在下面急的抓耳挠腮,原来猫留了一手,没有教老虎上树…

    故事很简单,妇孺皆知。

    耿爷是猫、孔瑞是老虎,这只老猫究竟有没有留一手刘飞阳不敢确定,他在赌,赌这只活了九十多年的老猫,一定有后手,只是没到生死存亡之际没能拿出来而已,所谓富贵险中求,他前一段时间研究过最近回归国内某地的、某个富豪传记,那个人就是倾家荡产买了一个古董,把全部身家压上去博一次虚无缥缈的机会,最后他成功成为另一个人的跟班,又用了十年时间发展,最后他成功了。

    相比较而言,刘飞阳对未来的发展都能预料,对自己要干什么非常清楚,能称得上豪赌,但称不上破釜沉舟。

    他回到房间,当把门关上的一刻,满脸的笑容顿时化为乌有,外面的情况他可能没有耿爷知道的彻底,但挂着“阳然”名号的所有人、所有产业,他都非常清楚,包括安然的委屈、赵志高的愤慨、洪灿辉和王紫竹的身不由己。

    但他知道自己现在不能出现,并不是怕所谓的阴暗面的报复,而是担心上面堂而皇之的带走调查,现在没定下性质,他不露面不能强来,可一旦露面被带走,那么外面什么情况将无法知道,所有事情也无法控制…

    他走到窗边,双手支在窗台上,望着窗外,这里也能看到海,更能看到整个城市,前方有一座摩天大楼,正是当初吕青跳的那座大楼,还记得那个男人坐在悬崖边上的谈笑风生,也记得他眉宇之间流露出的挥之不去的愁容…

    要问刘飞阳吸取到的最大的教训是什么?

    只是老祖宗留下的六个字:落后就要挨打!

    收回目光,拿起窗台上的一面只有巴掌大的镜子,抬在半空中,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这几天以来,唯有这面镜子是最忠诚的朋友,缓缓把嘴巴张开,镜子中已经显示出他口腔内的画面,侧面有几个红豆粒大的东西,看准位置,一手拿着镜子,另一只手顶在脸上,使劲摁住,然后把嘴巴闭上,隐约间能听到嘭的一声,再张嘴时嘴里已经出现红色液体。

    如此反复。

    剩下最后一个红豆粒,位置比较偏,用牙齿无法碰到,他就把两根手指伸进去,用两根手指的指甲摁住,这个红豆粒眨眼间破碎掉,做完这一切,他拿起水杯漱口,房间里没有能吐水的地方,又不能出去…

    最后他只好把口腔内已经呈现红色的液体咽到肚子里。

    回到床上、继续看书,好似外面发生的一切真的和他没有关系。

    刘飞阳想的,耿爷回的,一切都已经表露在台面上,对前者来说是一次豪赌,对后者而言更是一次抉择,他究竟有没有关系、有没有底牌,他不漏出来谁也不知道,反正此时这个老头没有半点要动手的迹象。

    还坐在客厅里,悠悠的望着窗外海面。

    刘飞阳打心理战,他也在打心理战,就看最后谁能耗得过谁…

    ……

    外面的硝烟还在弥漫,孔齐把安然堵到房间里,并不是孔瑞的受意,这个大人物正在忙着清理耿爷的残余势力,原本站在耿爷一边的人,迟迟得不到援助已经有兵败如山倒的迹象,他得趁机打压,然后吞并市场,给一直跟随他的人尝尝甜头。

    孔齐找安然完全是自作主张,一方面是在孔瑞面前展现自己的能力,另一方面则是在适合自己的角度上发光发热,放眼整个海连,也只有在刘飞阳身边的人身上做文章才能出最大的风头。

    他没敢强来,威胁安然不成之后,气势也不落下乘的离去,他不着急,第一次是撩拨安然,等到第二次、第三次、乃至最后刘飞阳的性质被定下来,他相信以自己的魅力能让这个女人俯首称臣…

    时间一眨眼,又过了两天。

    安然忙的焦头烂额,随着有关部门的证据越来越多,在马蹄镇的事情已经快兜不住,以胡律师为首的律师团队也开始展露溃败的迹象,快扛不住压力,应该就是最近几天,局面会达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啪嗒…”

    坐在车里的安然刚刚听完胡律师的汇报,心里很是疲惫,这个女人知道刘飞阳消失,一定有他消失的原因,所以从未主动给刘飞阳那个关机的手机打过电话,说关机,还是她从别人嘴里听到的。

    “嫂子!”

    他们刚刚从合作伙伴那里出来,原本模特走秀的合同已经签好,可因为公司问题暂时无法开展业务,对方在电话里已经骂娘,安然亲自来给人赔礼道歉,请求再等一段时间,先找些野模…

    车停在停车场,并没开,赵志高看着后视镜憋屈道“我自己还存了点钱,不多,但是能应付一段时间,有些大规模活动的合同咱们办不到就赔违约金吧…”

    他之所以说这句话,是因为这些天见多了嫂子在人前的笑脸贴冷屁股,有阳哥在的时候,没人敢说其他的,而现在,有一家公司的泼妇已经指着安然的鼻子训斥,更有两家公司领导,委婉的表达可以晚上谈谈…

    他实在是快忍不下去了。

    坐在后座的安然闭上眼睛,一手揉着太阳穴,她觉得自己脑中有一块铁钳,坠的她头脑发昏,在别人面前装作若无其事,在赵志高面前没必要掩饰。

    疲惫道“你阳哥打下来的江山让我守,即使不能完好无损,也不能这么快的溃败,指责、侮辱、谩骂、诋毁,即使他们动手打我也都没事,谁让是咱们自身除了问题,现在需要做的不多,等就可以了,等你阳哥出现…”

    “可是…”

    赵志高双手死死的抓着方向盘,心中的憋屈不言而喻,他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最后只好道“你终归是个女人,没必要承受这些,我相信阳哥知道之后,也不会容许你这么昼夜不分的在人前卑躬屈膝!”

    安然听到这话,缓缓睁开眼睛,竟然还能笑出来。

    笑道“我是女人,可我更是刘飞阳的女人,帝王的后宫会争宠、百姓的妻子会发脾气、农民的媳妇也会种地,如果让我像个花瓶一样花枝招展,也能做到,可现在还不是享受的时候,他给我满足,我就要还他欣慰…”

    “这他妈的叫什么事!”

    赵志高不知道再说什么,气的一拳砸在方向盘上。

    安然本想再开口,可还没说话,就听“叮铃铃”的电话铃声响起。

    她把电话接起来,放到耳边。

    就听对面说道“安总,大事不好了,刚才有关部门接到举报材料,说阳然安保偷税漏税,并且上面所罗列的内容应该真实,目前洪总已经被进一步控制,据说还涉及到王助理的问题,应该也会被进一步控制…”

    “刷…”

    听到这话,安然瞬间从座椅上坐直身体,来电话的人是安保的骨干,还是从惠北跟过来的人,不存在虚假成分。

    安然声音几乎颤抖的质问道“安保公司有偷税漏税行为?”

    她难以置信,他相信刘飞阳绝对不会干出这些事。

    对面焦虑道“这个…我也不清楚,财务主管也已经被带走,公司法人也被控制,来势汹汹,应该不会善了”

    所有人都被控制,那就说明事情已经发展到另一个阶段,调查取证即将结束,下面就是实施手段。

    安然重新闭上眼睛,深呼吸两口气。

    一旦举报材料全部真实,那么身为大股东的刘飞阳也难辞其咎,这团火终归还是引到他身上,再有孔瑞势力在后面的推波助澜。

    阳然安保公司,极有可能在顷刻之间化为灰烬。

    “安总,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但我憋在心里很难受,刘总什么为人我很清楚,要不然也不能背井离乡来到海连,他这么多天没露面,一定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请你一定要相信他!”

    “我知道…”

    安然总算听到了一句安慰的话,又开口问道“知道差的数额么?”

    偷税漏税的数额不同,刑罚也不同。

    现在只能期盼数字不是很大,还有缓和的余地,好在先起火的不是被关起来的那些人,社会头目与漏税,是两种概念。

    “不知道,我只知道有材料”对面的人顿了顿,又道“安总,我想你也应该先出去避避风头,观望一阵再说!”

    他的意思很明显,阳然安保公司出事,极有可能烧到模特公司身上,届时安然也脱不了干系。

    这一刻,安然陡然生出一股疲惫感,很累,面对滚滚而来的压力让他无所适从,可她缓了几秒之后,又开口道“公司偷税漏税,飞阳并不知道对么?都是下面的财务搞出来的!”

    “这个…”

    对面的人话语一停,不知道应该怎么继续往下接。

    “好了,我知道了!”

    安然说出几个字,随后挂断电话。

第0915章 来人() 
刘飞阳现在的博弈,没人知道,所有人都被蒙在鼓里,有一批人坚信着他能力挽狂澜,可有些人已经开始倒戈,以刘飞阳为切入点,牵扯到背后的耿爷,所有事情的大方向已经定下来,剩下的事情就是沿着这个方向坚定不移的行走下去。

    面对上面排山倒海的压力、面对孔瑞一方在背后的推波助澜,不要说安然这位女子,哪怕是刘飞阳现在出面,也已经挡不住车轮滚滚向前,所有的事情还在有条不紊的进行,当这天的夜悄悄来临,外面的消息已经满天飞。

    其中最为确切、被人传的最多的一条就是阳然安保公司可能要完了,偷税漏税行为已经被查实,即将面临的将会是天价罚单,如果把这笔罚单交上,刘飞阳极其公司法人可能逃脱牢狱之灾,但是公司一定是没办法继续经营下去,结果就是破产!

    “怎么会这样…”

    房间内传来一声长吁短叹。

    声音的主人是一名中年男性,在惠北赫赫有名,也是身价资产不俗的啤酒厂老板高启亮!惠北的资金在阳然安保占有很大部分的比例,他是听说海连出事以后,代表所有股东过来询问的,乘飞机前来,刚下飞机不久。

    坐在沙发上,烟不离手。

    当初刘飞阳经历的“大先生”危机,他是唯一的全部知情人,如果把那次比作成危机,现在就可以称作为天大的危机,因为一旦被官方注意到,事情将会变得非常麻烦。

    安然仍旧坐在单人沙发上,客厅开着灯,很老的白炽灯,发出的光是白色,让人能看清一切,却少了几分人情味,在白色的灯光下,还能看到高启亮呼出来的烟雾缭绕。

    赵志高站在单人沙发旁边,不言不语。

    “上面的大致决定已经下来了,通知书还没下发到企业,按照工作效率推算,应该下周一就会到达公司,还有三天,这三天也是最后的期限!”

    面对惠北的故人,安然表现的很随和。

    经历过多少次大风大浪的高启亮,不会问那些浅显的问题,也不会说肤浅的话,把手中的烟头掐灭道“钱不是问题,补缴税款和罚款你不用操心,最主要的是发生了这些事,以后的海连不适宜飞阳继续生存,他要创业我还能给出资,但最重要的一点是:别人想把他办到什么程度!”

    潜台词是:会不会有牢狱之灾,会不会有杀身之祸。

    这个是不已主观意识为转移!

    安然的面色已经失去光泽,其实现在不是没有解决办法,有,就是刘飞阳出面积极主动的咬耿爷,并且向孔瑞示好,然后使用浑身解数解决这次麻烦,但是依照刘飞阳的性子,并不会这样做。

    高启亮看了眼安然,想了想,也问道“小然,你跟我说实话,究竟知不知道刘飞阳在哪?干什么去了?”

    安然迎上他的目光,迟疑几秒钟后,缓缓摇头。

    “我只知道,他在去马蹄镇的前一天,凌晨起床在窗边吸了几只烟,我问他怎么了,他告诉我一切都在掌握之中,要我不要担心,剩下的什么都没说…”

    这些话也就是高启亮问,对其他任何人都没说过。

    高启亮闻言点点头,不知为何,他心中陡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很微妙,具体是因为什么他也无法讲出来,又点了一支烟“千万不要跟任何人说,仅限咱们三个人知道,如果被外人听去,可能会发生比现在更大的事…”

    安然听到这话,心中陡然一紧,她承认自己一定比不上沉沉浮浮几十年的高启亮,经过他的一句话,好似也听出来什么。

    高启亮不停的吸着烟,又道“还有三天时间,就说明咱们有努力的机会,可以再试试,争取把性质定在只是补齐税款的范围内…”

    他话音刚落,就听见房门“咔”的一声,像是有人在撬锁。

    声音很小,但在所有人都身心俱疲的时间点,显得格外刺耳。

    “唰…”

    一时之间,三人齐刷刷看向门口。

    保持沉默的赵志高顿时蹙眉,瞬间向侧面动两步,弯下腰从电视柜下方抽出一柄长刀,这是备用的,由于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上面又在给阳哥定性的关键节点,他不敢用热武器。

    “咔咔…”

    房门的响声又响起,听起来像是已经不再刻意掩饰。

    仇家!

    这些天来找安然的确实有几伙人,所以对现在的情况也习以为常,但不得不谨慎,赵志高对安然和高启亮比划一下,示意他们赶紧回到屋子里,而他缓步摸到房门前,顺着猫眼向门外看去,外面已经被堵住,漆黑一片,看不见任何。

    这一瞬间,他的目光陡然变得凌厉起来,见安然和高启亮已经进入房间,一抬手,摁在客厅的开关上。

    “咔…”

    房间内顿时陷入漆黑。

    与此同时,也听见“刷”的一声,门锁已经被撬开。

    赵志高躲在门口,屏住呼吸。

    “咯吱…”

    房门发出响声,嵌开一条缝,像是被风吹动,缓缓打开…

    “咯吱…”

    这条缝隙越来越大,刺耳的声音连续不间断,游荡在漆黑的客厅里。

    赵志高的手牢牢攥住长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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