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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具花蕾般晶莹粉嫩的**,一丝不挂,呈现在皇帝面前。
他瞪大了双眼,呆若木鸡,不敢置信。
她眼睫一阖,泪便顺颊而下,哀求道,“皇上,菡萏求你了,去看看太后吧,去下旨将王爷召进宫来吧,太后她太苦了,她真的快不行了……菡萏愿意将这身子交给你,只求你能答应……”
皇帝的神情,一下变痛,眸底流溢着说不出的古怪,傻了一样,痴望着黎鸢,身侧的手,已是微微颤抖。
半晌,他回过神来,赌气般抿紧了唇,上前一步,猛地将她脚边的衣服一把拾起,一件件全缠在她的身上,颤着指尖,手忙脚乱。
做完这些,他背过身去,瓮声瓮气道,“赶紧穿好,朕在外殿等你。”说完,再也不看她一眼,便大踏步出了内室,吼道,“小路子,赶快去端王府传朕口谕,宣端王,有十万火急之事速到熙宁宫,与朕同去觐见太后。”
小路子应声而去,他伫立在殿门口,仰起头来,阖了上眸子,长长的眼睫不时抿动,似乎是在抑制着眸中强烈的情绪。
片刻耳畔传来了脚步声,及一句怯生生的低喃,“皇上,我好了,可以走了。”
他倏地睁眼,转头向她,接着伸手抚向她的脸颊,这一次她没有挣扎,亦没有躲开。
他眸底幽暗,一字一顿,“鸢儿,你要保证,寸步不离朕的身边,你要保证,待会还要跟朕回来。”
黎鸢低头,眼底痛意凛冽,须臾她迅速抬头,决然道,“我保证。”
皇帝怔望着她,长吁了口气,携着她的手,出了大殿,一路轻功急掠向熙宁宫……
06断肠焚情
转眼来到熙宁宫中,不待皇帝站稳,黎鸢就扯着他的衣袖,急奔进了内室。
小内侍们转头见了皇帝,忙不迭地跪下迎接,而太后本是阖眸静躺,听见声音,瞬间睁开了眼,神色起了波澜。
“婆婆,皇上来看你了。”黎鸢上前扶起她的身子,柔声道,“皇上一听说你病情加重,担心到不行,就赶着来了。”
太后将目光投向皇帝,皇帝也忙偎坐到床前,握住了她的手,“母后,儿臣政事繁忙,一直没顾得上您。”
太后直直地瞧着他,眼眶顿时红了,却没说话,只叹了口气,抚了抚他的手。
黎鸢又笑道,“婆婆,大王爷马上也来了,皇上传了口谕,和他约好一起来看你的。”
太后听了,眼底立时浮起激动之色,问向皇帝,“真的?”
皇帝瞥了黎鸢一眼,勉强勾了勾唇角,轻声道,“皇兄和朕心底都十分记挂你呢,只是知道母后喜欢清静,见了我们这些人,反而闹得慌,所以就不常来,鸢儿刚说你情形不好,儿臣一慌,就忙召皇兄进宫了。”
“那就好,那就好……”太后喉中微有哽咽,轻轻点了点头,又转眸瞧了瞧黎鸢,叹了口气,“哀家如今也管不了你们兄弟俩的事了……只是鸢儿如今在你宫里,你别让她受了委屈,她是个好孩子……”
皇帝听了这话先是一蹙眉,后又一喜,攥着太后的手乐道,“这么说,母后也同意鸢儿跟儿臣而不是皇兄了?”
黎鸢一滞,神情紧张地望着太后。
太后怔了怔神,沉吟半晌,苦笑道,“哀家哪有这么大的权力,说不同意,你就能让出来吗?说同意,岂不是朝你皇兄伤口上撒盐?”
皇帝立时脸色一凛,握着太后的手,也松了许多。
诸人相对沉默许久。
黎鸢见状,忙讪笑着岔开话题,“婆婆,你觉得好些了吗?”说着抚过太后的腕子诊起脉来。
太后长叹了一口气,垂下眼帘,“哀家自己的身子自己有数,也就在这几天……”见皇帝一惊,她凄然续道,“人死后,一了百了,再也不用操你们的心了,哀家倒觉得轻省不少,临走前只希望你们日后能互相给对方留个余地……”
皇帝眼神闪了闪,须臾笑道,“母后放心,皇兄身子骨不好,朕自会让他三分。”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小内侍的通传声,“大王爷驾到。”
室内的气氛顿时一滞。
黎鸢指尖轻轻一颤,心猛地拧成了一团,匆忙垂首敛眸,身子后撤几步,缩到了角落里。
皇帝斜睨她一眼,鼻间冷哼一声,也站起身来。
唯有太后,似乎未察觉到他们之间微妙的情绪变化,兀自眼望着门口,神情复杂,说不清是期盼还是痛楚。
端王迈进内室,一眼瞥见墙角里的黎鸢和床前伫立的皇帝,眸色一蛰,垂下头去,对太后行了个礼。
“端儿……”太后急喘着气,一边咳嗽,一边挣扎着就要坐起来。
黎鸢瞥见,下意识冲到她身旁扶持,而端王亦是匆忙赶到床前搀了一下。
两人的手,在太后的肩侧恰好重叠,那一霎那的触碰,让两人如触电一样,一下怔住,又飞快躲闪,心底腾起的滋味,酸涩而尴尬……
这一幕全都落在了冷眼旁观的皇帝眼中,他眸色幽暗,忍了再忍,才没发作。
而此刻的太后正痴望着端王,泪在眼眶里打转,手微微抬起,想要抚住他的面庞,口中喃道,“王儿,你肯来看母后……你不生母后的气了吗?”
黎鸢听了这话,心一下被揪起,也一脸紧张地看向端王。
这一细打量,才发现,他与昨日相比,整个人竟似脱了相,眼底无神,肤色苍白,下巴微青,密布着一层浓浓的胡须渣未刮。
而那一向润泽的薄唇,竟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干裂,有些口子甚至还渗着腥红的血丝,再加上满身的酒气,灰色锻袍上大大小小的酒渍……
黎鸢的心顿时撕裂般疼痛,她尽力别开视线,再也不敢多看一眼,怕会一个忍不住,抱住他痛哭失声……
尽管这样,她仍然呼吸断续,泪亦在眼底迅速蒸腾……
端王这时,看向太后,却只是苦笑了声,并未答话,转而将目光投向一旁的皇帝,冷道,“皇上他给儿臣下了口谕,儿臣岂能不从?”
皇帝挑了挑眼梢,“皇兄真是好臣子,那么以后,朕下任何口谕,你都能不打折扣地执行吗?”
端王一哂,“连命都即将被你夺走了,还有什么更骇人的旨意么?”
皇帝冷笑一声,伸手将黎鸢紧紧搂在怀里,神情得意,“皇兄尽管冷嘲热讽,朕有美人在怀,凡事都不计较。”说着垂下头去,薄唇蹭了蹭她的额头,亲昵至极。
黎鸢像是被烙铁烫了一样,一下弹开,却又被他重新揽回,眸光戏谑,“瞧鸢儿还害羞呢,在母后和皇兄面前,都是一家人,不必见外。”
端王的指尖迅速蜷起,一下掐到了手心里,手背上青筋泛出……
此刻谁都没有注意到,依于榻上的太后脸色骤然灰白,眉心一蹙,眼眸紧闭,额间有大颗大颗的汗瞬间渗出。
直到她的身子颓然倒下,胳膊砰地一声砸在了床沿上,诸人才回过神来,转眸望她,皆大惊失色。
黎鸢甩开皇帝的束缚,扑上前哭唤,“婆婆,婆婆……”
皇帝和端王亦不约而同围了上去,神情急切地看着她,两人又几乎同时转头急呼,“快传太医!”
熙宁宫内骤然一片混乱,小内侍们如热锅的蚂蚁般来回奔波,几个老太医转瞬即到,会诊完毕,却同时摇头,跪向皇帝,“卑职无能,太后怕是熬不过今夜了。”
这时内室传来黎鸢的喜声,“婆婆,你醒了?”
皇帝与端王皆先是一惊,后对视一眼,同时挤入内室,留下太医们互相交换了个会意的眼神,“回光返照。”
这时太后睁开眼看向黎鸢,慈爱一笑,接着转眸向门口,口中喃道,“皇儿们呢?”
皇帝与端王一齐向她床边偎来,皆痛声道,“母后。”
太后眸光温柔,手颤巍巍地在被褥上摩挲着,朝他们伸去,“端儿,庄儿……”
两人同时抓住了太后的手,一个握着手指,一个覆住了腕子。
太后却摇了摇头,眼底溢出恳求之色,断续道,“都到哀家的……手心里来……”
两人犹豫了下,最终依命。
皇帝先将手搁到了太后的手心,接着端王覆了上去,三只手紧紧相贴,初始,二人都有些尴尬,不得已强自忍着。
太后这时用尽全力将另一只手也挪了过去,又盖到了端王的手背上,四手交叠,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唇边浮起一抹笑意,语气却哀切至极;“哀家临走前……只求你们兄弟……能互敬互爱……千万别自相残杀……”说到这里,她眸光凝向端王,有泪渗出,“端儿……母后对不起你……让你吃了这么多苦……母后一直愧疚自责……”接着又看向皇帝,“庄儿……你们互相担待,别总置气……让着你大哥……”
话到这里,她已是上气不接下气,眼眸也已不能全睁,但是双手的力道仍丝毫未减,死死地将两个儿子的手包在一起,似乎要全身的力气都注入到掌心,似乎要让他们兄弟永远如今日这般黏合在一起……
窗外有不知名的花蕊纷然坠落,在风中打着转儿,飘飘荡荡,深秋的天,已有些凉,这一缕香魂不知要到何处依存。
宫内不多时就聚集了无数妃嫔和皇子皇女,未及天明熙宁宫便传出了如潮的悲泣……
随即,太后薨逝的哀诏颁布朝野,皇帝率领文武百官,按照祖制为太后举行了葬礼,头七之后,便送入皇陵,与先帝合葬。
一切仿佛来的太快,猝不及防,黎鸢在这接踵袭击的世事中,揉碎了心,哭干了眼泪,痛到麻木,失措无依……
太后葬礼完结,皇帝便又将她带回了寝宫。
她却如痴傻了一般,整日蜷缩在角落里,不动不语,有时会茫然地看看自己的手指,挨着掰掰,口中念念有词。
她是在数数,算一算这个世上,还有多少人,多少她亲近的人,多少爱护她的人,仍然留存,这大大小小,深深浅浅的缘分,还存有几许……
每逢此时,皇帝都会蹙紧了眉看她,无奈又无力,他偶尔也在想,不知道她蜷起来的那些手指里面,有没有包括了自己……
有一抹心痛和不甘泛起,因为他笃定,她握在心口的指头,肯定有他——那一个人。
他心底哀叹,上天所注定的是,他与他,两个人之间,必定会殒失一个。
而且,那一天很快会到来。
他真怕,他败了,失去一切,包括她。
他更怕,他胜了,得到一切,唯独缺她……
于是,在这仅余的日子里,他忙完政事,就会守在她身边,陪她,即使不说话,只静静看着她,从那脸上微动的神情,推测那玄妙而细腻的心理,品味那一颦一笑所蕴含的情意。
有时也好笑,这个女子,到底有着怎样的魔力,怎就让他着迷至此,甚至神魂颠倒,想了半天,也只是摇摇头,苦笑而已。
或许是她的外表,或许是她的神韵,或许是她那颗玲珑心,又或许什么都是,什么都不是。
爱上了就是爱上了,辨不清根由,说不得道理。
这个弱小的身躯,有着强大的力量,甚至,连整个江山都难以匹配。。
黎鸢冰冷的心,在他火热的目光下,在他无言的慰藉下,仿佛也逐渐开始温润。
他不再是那个有着火爆脾气,霸道又骄横的帝王。
他时而悄悄地低语,柔情而又细腻,时而默默地陪伴,各想心事,互相依偎,时而抚抚她的脑袋,像是宠溺一个孩子,温煦一笑。
一天天过去,无形中,她将他视作了一位大哥哥,仿佛忘记了昔日他阴鸷狠厉的一面,恍惚中以为,或许他会永远这么待她,不侵犯,不怪罪,好好疼惜。
只是无意间触及那双桃花美眸,所摄出的柔情神色,她的心会立时蛰痛,那个人,依旧牢牢霸占在她心底,丝毫未撼。
别的人,纵使再好,也挤不进去……
只是,近一个月过去了,她囚在深宫,不闻他一丝消息,直到那一夜,足令她肝肠寸断的一夜,到来……
初冬的夜色,格外清冽,宫灯璀璨,依旧照不亮夜幕的阴霾,无风无月,一切静谧异常。
黎鸢正依于窗前,伫看外面的景色,定定的眼神,仿佛透视到另一个空间。
这时殿外突地起了一阵喧闹,有刀剑相击的打斗声此起彼伏,仿佛只是一瞬间,各处都传来喊杀声,滚滚浪潮,直向栖凤宫袭来。
正于灯下批阅奏折的皇帝一惊,拍案而起,斥道,“出了什么事?”
殿外来滚带爬跌进来一个小内侍,尖着嗓子慌道,“不好了,皇上,端王串通了部分御林军造反逼宫,现已向寝宫这边涌来了。”
“哦?”皇帝皱了皱眉,不怒反笑,“终于来了,皇兄,朕等你好久了。”说着移身换影,正要迈出大殿,却一眼瞥见内室窗前的黎鸢。
黎鸢被小内侍的话骇得悚然,脸色大变,怔了怔神,脚下挪步,却一下撞向一堵肉墙,抬眸一看,正是皇帝。
(文?)“你要去哪里?”皇帝神色黑滞,逼视着她。
(人?)黎鸢一怔,嗫嚅道,“我……我出去看看……”
(书?)“出去看看?”皇帝冷哼一声,“想去见他?”
(屋?)黎鸢避开他的视线,垂头默然。
“别忘了,你是朕的囚妃,没有朕的允许,要寸步不离这个寝宫。”他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黎鸢心底一凛,悄眼看去,这个人,又恢复了从前的模样,神情暴虐,眼底阴鸷,这么多日子来的温存,仿佛都是幻觉。
皇帝眉心紧蹙,审量着她的表情,须臾,竟抬手点住了她上身的穴道,接着一把将之打横抱起,扔在了床上,附耳过去,唇边一抹玩味,“鸢儿,乖乖躺在这里,等着朕得胜归来,今夜便是你我圆房之期。”
说完便飞身出殿,只留下黎鸢大睁着眸子,一脸惶急。
皇帝带着十几个暗卫,循声向御花园掠去,到了那里,才发现双方激战正酣,不分上下。
他立在高处俯瞰四周,顿时心底有了脉络。
端王所带的人,约有三千,加上里应外合的二千御林军,与皇帝这边剩余的三千御林军相比,人数上占了优势,此时他们已将御花园占了多半个,皇帝的人被围困在一个死角里,而端王正在身先士卒,浴血奋战。
皇帝冷冷一笑,掠身向下,恰站在了端王面前。
端王抬眸瞥见了他,眼底一窒,挥剑就要砍来,皇帝旋身闪开,笑道,“皇兄,切莫着急,朕有话问你。”
端王止住杀招,立身站定,冷道,“什么话?”
皇帝不急不忙,看了看仍在搏杀的四周,淡然道,“先让他们住手吧,乱糟糟的,如何议事?”
端王睨着他,眸色冷厉,随即略一沉吟,转头挥手道,“都先停手!”
话音落下,铿锵之声顿消,他重看向皇帝,沉声道,“说吧。”
皇帝笑着点头,向前踱了一步,站定方缓缓道,“皇兄,你若是想要这皇位,朕大可让给你,可是让位之前,朕有一事不明。”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语气促狭,“不知皇兄要这皇位有何用?百年之后又将传给谁?”
端王一滞,身后诸人都将目光集于他身,见他似乎踌躇不答,不由急道,“王爷,他要这皇位有什么用,你便有什么用,百年之后自然有轩王继位,也犯不着他来操心。”
皇帝哈哈一笑,突然逼问,“怎么,皇兄答不出来了吗?”
端王却于此时,敛了冷意,抬眸一谑,“孤王到时自有安排,不必你来忧心,只怕到时你早已眠于黄土之下了。”
皇帝一哂,“朕纵使今夜就命丧于此,也能预料到那日的情景。”说到这里,他再次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幸灾乐祸和无尽的嘲弄。
端王瞧着他,眼神闪了闪,须臾摇了摇头,叹道,“庄弟,你为何总是这么刚愎自用?”
见皇帝一怔,他笑了笑,续道,“前几日孤王就接到了鬼医传来的好消息,只等孤王大事一成,就前去收了这份贺礼,这份迟来了二十五年的贺礼。”
这回轮到皇帝一呆,眸光一疑,奸笑道,“不可能,还魂草早已灭绝!当然,这全是朕的功劳,哈哈。”
端王眸底瞬间恨意流转,不过也就霎那,他就笑着摊了摊手,“没办法,鬼医之术,神鬼莫测,纵使没有还魂草,他依旧研制出了解药,这个真对不住庄弟你,让你失望了。”
皇帝蹙着眉,审量着他的神色,只见他言笑晏晏,胸有成竹,不禁咬了咬牙,嗤道,“那又怎样,你以为你今天能夺位成功?纵使你夺位成功,你以为你能抢得走她?”
说到这里他挑眉笑道,“实话告诉你,她早就成了朕的人,说不定还怀了朕的骨肉,现在她心底只有朕一个人,你纵使得了皇位,也得不到她了,哈哈,顺便还有一句。”他以低不可闻的声音淫笑道,“皇兄,她的滋味,真是妙不可言。。”
端王听了,脸色立时大变,眸底翻涌着浓浓的痛楚,直接挥剑朝皇帝刺去,皇帝连着退后几步,才躲开杀招,不过紫袍上已划了几个长长的口子。
这时,皇帝脸色一凛,不再与他多做盘旋,厉声道,“皇兄,我已再三劝解,你仍不识好歹,休怪朕翻脸无情!你待会到了地下,见了母后,也不得恶人先告状了。”
语毕,他微一仰头,朝四周大殿之上挥了挥手,说时迟那时快,原本空无一人的宫殿墙檐上,竟呼啦啦一下全都站满了人,且都手持弓箭,对准了端王一众。
诸人莫不大惊失色,回首四顾,心弦紧绷欲断,唯有端王持剑不动,冷冷地望着皇帝,“庄弟,你准备很充分嘛。”
“自然。”皇帝勾了勾唇角;“从母后薨逝那刻起,这埋伏就一直打着,到今日已整整一月,皇兄若再不来。朕都着急了。”
端王一笑,“你觉得这埋伏之人,会全都听你的?”
皇帝一愣,端王将剑入鞘,冲那屋檐之上的弓箭手一挥袖,出人意料的是,竟然有一多半人,调转了箭头,朝皇帝这边拉起了弓。
皇帝大惊,须臾怒视端王,“你动了手脚?什么时候做的?”
端王好整以暇,斜睨向他,“若没有必胜把握,孤王会冒险么?毕竟,孤王比你长了三岁,这三年的饭,不是白吃的,这二十五年的药,也不是白喝的。”
情势急转直下,皇帝眸底简直要喷出火来。
片刻他攥紧了拳,恨道,“别得意太早。”语毕转头叫道,“王戎!将暗道打开。”
身后的王戎应声,飞身至御林军败退死守的那个角落,不知启动了什么机关,墙体竟然突地旋转,逼仄的死角一下开阔,不计其数的兵士持刀严阵以待。
皇帝回头一扫,得意大笑,“皇兄,没想到吧,朕这里还有一万羽林军呢,是原本守城的将士。朕早就筹谋好了,一旦宫内出事,就令其从暗道飞速潜进来护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