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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怎么会谋害你?我,我只是想让你舒服一些。”黎小雪冤屈地说。
“你根本就是想我死!我死了之后,你还可以跟那姓韩的,还可以跟那个小白脸儿!你给我的姜水,是不是下了毒了?是的,一定是。不然,我怎么会这样难受?你的心,真的比蝎子还要毒!”钟友诚恨恨地说着,更生出了一股子的气来,“哇”地一声,喷了一柱血。
血是暗红色的,带着腥臭的味道。
钟友诚把这样的血直喷到了黎小雪的身上,黎小雪更吓破了胆,一个劲儿地,只知道叫:“钟友诚!钟友诚!”
钟友诚的气息又明显地弱了许多:“其实,我,我知道,根本,根本你也没有真正地爱过我,至少,没有像我爱你一样地爱我。”
“不!不!”黎小雪连连地摇头,矢口否认。
“从来,我都是喊你小雪,而你,从来也没有喊过我友诚。这,就足以证明,你即便爱我,爱得也有限。”钟友诚说着,又咳了起来。
随着钟友诚的咳,暗红色的血还往外冒着。
“不!”黎小雪还辩解着,“我只是不习惯那样地叫人。”
“你只想着从我这里离开的话,离开,也就好了。何苦,又下这样的毒手?难道,你就不明白欠债还钱,杀人偿命的道理吗?”钟友诚一口咬定了黎小雪谋害了他。
“不!不!”黎小雪用力地摇着头说,“我没有!我没有!”
“你……”钟友诚只又道出了这一个字,身子就一下下地震颤起来,把床弄得“吱吱”直响。
“怎么了?怎么了?”黎小雪尤其给吱吱的响声完全地慌了手脚,又用力地按着钟友诚的身体,想让钟友诚安静下来。
钟友诚的眼睛更瞪得铜铃一般,“呵呵”地,只向外倒起了气儿来。
“不要!不要!”黎小雪赶忙又往下抚着钟友诚的身体,想让钟友诚把倒出的气再收回到体内。
钟友诚一点点地撒开了手,瘦弱的身体完全地软了,趴在床面,更好像坠在床面的一件物品一样,除了间或地还倒着一口口的气儿,再不动弹一下。
——不,他的眼睛还在动着。
他灰色的瞳孔聚了聚,又散开,散开了,又聚拢,想要再把这世界看上几眼,努力地,做着最后的求生。
“钟友诚!钟友诚!”黎小雪心知她面前的这个男人正渐渐地离开着这世界,——或者,这男人的魂魄已经散开,再不会听到她的声音,——她还是叫着,至少想让这男人知道,她纵然想到了离开,也没有任何的谋害的意图,“你不会有事儿的,不会有事儿的。你起来,起来啊。我们的画展还没有办成,你怎么就可以这么倒下呢?”
钟友诚的气儿倒得也虚弱了,一声声,好像在叹息。
“友诚!友诚!”黎小雪终于这样地叫了钟友诚,悲悲戚戚,“起来!起来好吗?你起来,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我每天就在你的身边,我还给你做你喜欢吃的东西,我还给你做你笔下的模特儿。你起来啊,起来。你能听见我和你说的吗?你的使命还都没有完成,你的价值还没有体现,你怎么可以就这样地离开?你不能,真的不能。你还没有给这世间留下你的美丽。再者,你走了,我可怎么办?你的这些画稿,可怎么办?难道,你就想这样地,给这世间留下永久的遗憾?友诚!你不是想让我这样叫你吗?我现在这样地叫着你了,你有没有听见呢?你听见了,就起来,或者,只答应我一声。我不要你就这样地离开,你还这么年轻。起来啊,答应我一声。你知道我是多么地不想你离开!友诚!友诚……”
钟友诚到底把最后的一声叹息留给了黎小雪,留给了这个世界。
“友诚!友诚!”黎小雪眼看着钟友诚的瞳孔完全地散开,叫了两声,就伏在了钟友诚的身上。
——
“小雪!小雪!”钟友诚的声音又在黎小雪的耳畔响起。
听到了这样的声音,黎小雪更惊了一下,慌忙直起了自己的身子,再看钟友诚,钟友诚的眼睛里,满满的惊异。
“怎么了?小雪,做了噩梦吗?”钟友诚见黎小雪只是怔怔地看着自己,又关切地问了一声。
黎小雪才发觉自己的手原来还在钟友诚的手中,——钟友诚的手心,全是汗,而这汗,已经说不上究竟是谁出来的了。
“梦见了什么?”钟友诚又问。
黎小雪其实也还没有完全地从刚刚的梦里恍过神儿来,冲着钟友诚,也只是摇了摇头。
“你刚才叫我友诚,是吗?我长了这么大,除了家里的人,还没有谁这么叫过我。”钟友诚有些兴奋地说了,赶忙,又更正到,“哦,不。瞧我说的。我们可不就是一家人吗?”
黎小雪又叹了一口气,轻声地问:“你觉得怎么样?”
“非常地亲切。小雪,你早应该这么叫我了。”钟友诚干脆地说。
黎小雪又摇了头,说:“我是问你的身体,你的病。你觉得好一些了吗?”
“哦,”钟友诚笑了一下,“好多了。比之前轻松多了。之前,我真的还当自己不行了,要死了呢。”
又听钟友诚的嘴里说出了“死”,黎小雪禁不住,就哆嗦了一下有些责备地说:“受了风寒,感冒了而已,干什么说得这样厉害?”
“小雪,”钟友诚把黎小雪的手在自己的手心不断地抚摸着,“我说了,你或者都未必相信。之前,我真都产生了幻觉了。我就觉得,我的生命在一点点地逝去。我……”
“好了。”黎小雪没有让钟友诚再说下去,“烧得厉害的时候,也会幻觉个什么的。现在,既然还好好的,就不要再说这些了。”
“小雪,”钟友诚又摇了摇头,乐着,和黎小雪继续地说,“人们常说,只有失去了,才会懂得珍惜。虽然,我的死只是一时间的幻象,但,有了这么一回,我忽然就发现,我对生命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曾经的我,——我指的还是认识你之前,我只把艺术当作我生命的全部。和你在一起之后,尽管也把一些重心移到了你的身上,心里面装得最多的,还是艺术。而就是之前的那样的幻觉,带着我也算得上走了一趟鬼门关,我终于明白,你才是我生命里最为重要的。”
黎小雪的心给钟友诚说得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滋味儿,和钟友诚,依然摇头:“你千万不要这样说。艺术永远都是你最应该放在心上的。”
“不。”钟友诚坚决地说,“没有之前的那样的幻象,我也一定这样以为。但,小雪,你知道吗,在我觉得自己就要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我最放不下的,却不是老天赋予我的艺术上的才华,而是你,是和你的感情。”
黎小雪的眼圈不由自主地,又红了一片:“别这样说,好吗?”
“我说的,句句属实,句句都发自肺腑。”钟友诚说着,又抬起了一只手,摸在了黎小雪的脸上,“我真浑,怎么就打了你?”
黎小雪的眼泪,决堤的洪水一样,涌了出来。
钟友诚肝肠寸断,拿了黎小雪的一只手,往自己的脸上就打。
黎小雪触了电一般,抽回了自己的手,转过身,哭得更是一塌糊涂。
“小雪,原谅我。不管我做错了什么,原谅我。”钟友诚这样地求着,也掉下了泪来。
黎小雪捂着自己的脸庞,“呜呜”地,还只是哭个不停。
“小雪,”钟友诚又把黎小雪的腰搂住,“我明天就出去打工挣钱!我不要你那么委屈着自己,做那样的事情。我是你的男人,我养活你,我再不让你受任何的苦!小雪!原谅我!”
黎小雪直觉得钟友诚的每一句话都好像一把利刃剜着自己的心,实在经受不住,就抓了钟友诚的手,想脱身出来。
钟友诚怎么能松手,只把黎小雪的腰搂得更紧:“别离开我!别离开我!没有了你,我就是不死,也只会生活得和行尸走肉一般。小雪!求你了!”
黎小雪给钟友诚几乎就勒得喘不上气来,痛苦地回了一些身,一下又一下地,把拳头捶向了钟友诚。
钟友诚任由黎小雪雨点儿一般的拳头擂在自己的身上,只要紧紧地,拿胳膊锁着黎小雪的腰,和黎小雪做成永生永世的连理枝。
黎小雪哭怨着、捶着,直没有了半点儿的力气,哭着,伏在了钟友诚的身上。
第431章 透不过气的人()
黎小雪又给一阵手机的铃声叫醒的时候,天已经大亮。
电话是林导打过来的。黎小雪只看了一眼,心就提到了嗓子眼儿。
不等黎小雪接起电话,钟友诚的声音先传了过来:“谁的电话?”
——非常和气的钟友诚的声音,让黎小雪感觉着,好像,又回到了两个人最初在一起时的日子。
黎小雪顺着钟友诚的声音看了过去,看见的钟友诚完全地好了病,正蹲在墙角处煮着面条。
“谁的电话?”钟友诚又问了一声,挑起一根面条到嘴里尝着。
黎小雪不好接起电话,也不便告诉钟友诚打电话的是谁,只是等着手机的铃声停了下来,才起了身,和钟友诚说:“我要出去一下。”
钟友诚先怔了一下,然后,关掉了火,站起身来,看着黎小雪问:“干什么?”
黎小雪只和钟友诚对视着,没有吭声。
钟友诚心里面其实已经有了答案,掐着腰,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说:“小雪,我们不是已经说好了,从今天开始,你在家里面,我出去找活儿干吗?”
“可,”黎小雪为难地说,“那边是有合约的。我如果不过去,违反了合同,我是要赔偿人家的。”
“赔偿?”钟友诚一脸的惊愕,“不做了,也就不做了,还要赔偿他们?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混账的道理?”
黎小雪心知一时间和钟友诚是说不明白这些的,而林导打电话过来,一定是在催她,也就穿好了外套,和钟友诚说:“我赶时间,先走了。”
“小雪!”钟友诚拦在了黎小雪的面前,不高兴地问,“饭也不吃了吗?”
黎小雪并没有注意钟友诚的神情,往钟友诚的身旁一闪,随意地说着:“我在路上随便地吃一口就好了。”
钟友诚又拦了一下,同时,抬高了声音:“你不能去!难道你真的看不出来,他们根本就是在骗你!”
“我真的赶时间的,等我回来了,再和你说,好吗?”黎小雪苦苦地求着。
“回来?”钟友诚也是一脸的苦楚,“小雪,你知道吗?你和那些人哪怕是待上一分钟,哦,不,一秒钟,甚至比一秒钟还要少的时间,就是说,你只要和他们在一起,我都会为你担心的!”
“为我担心?”黎小雪只急着出门,和钟友诚就显得有些不耐烦起来,“我真的就不知道,你究竟是担心我什么!”
“我担心你什么?我担心你给他们欺负了!我担心你因此走上了痛苦的不归路!他们是什么?他们就是一帮污秽不堪的人!你又是什么?你和他们那样的人根本就不是一个路子上的!他们处处都猥琐,都算计,而你,小雪,你是一个心地太过于纯真的人,你和他们一起,吃亏是必然的!”钟友诚一番歇斯底里之后,看着黎小雪还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又抓住了黎小雪的肩膀,劝说着,“小雪,你不要拿我的这些话不当回事儿。我和你说这些,完完全全地,都是为了你好。我知道,我一直没有能好好地出去找一份工作,让你很没有安全感,这是我做得不好的地方。不,小雪,别和我摇头。我说的都是心里话。我一个大老爷们儿,总不应该让你来养活我的。小雪,一会儿,吃过了饭,我就去!这回,不管什么样的活儿,我都肯干!出大力气的,我也愿意干!别人能干的,我都能干,别人不能干,或者干不好的,我也能干,也能干好!相信我。我钟友诚向你黎小雪郑重地承诺,一定让你吃好喝好,有钱花。小雪,你就听我的,不要再去做那样的事情了。”
黎小雪给钟友诚说的,特别最后的一句,就好像,自己是一个不懂事儿的孩子,做出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钟友诚,请你抛开你的偏见,好不好?演员怎么了?演员也是非常正当的一种职业!”
“正当?”钟友诚又和黎小雪摇了摇头,“如果你觉得我和你说的话还没有什么力度的话,你看一看,看看媒体上都报道了他们一些什么?不是今天跟这个好上了,就是明天跟那个上了床,不是今天骂粉丝,打记者,吸毒锒铛入狱,就是明天又为了上什么戏和谁谁谁玩起了潜规则,不是……”
黎小雪不想再听,也确实没有时间再听钟友诚说这些:“好了,钟友诚。你所说的,确实也都存在,但,那毕竟也只是个别的现象。天底下从事表演的人多了,真正给抓到负面新闻的,又有多少?而媒体上所以会不论真假,大张旗鼓地去弄那些豆腐块儿的文章,不过也只是想借这些人的公众效应,博得眼球,获取一些利益而已。”
钟友诚失望地说:“这可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竟然也不分青红皂白,为那些人辩解起来了!我可真的要怀疑你的三观了。你现在可以为他们做出这样的辩解,迟早有一天,你也会成为和他们一样的人!而这,也是我最不想看到的!”
“这一点,你真的用不着为我担心。”黎小雪正色地说,“其实,做为公众人物,他们中大部分还都是自律的。毫不夸张地说,相比较一些平平常常的人,他们对自己个人生活的把握,更出色得多。”
或者是出于不屑,或者是因为敏感,钟友诚说:“你这样的话,好像是在含沙射影。”
黎小雪当然没有这一层的意思,叫钟友诚这么一说,反倒也觉得有一些了:“你如果是这么以为的话,我也没有办法。”
钟友诚更给黎小雪刺激到了一样,痛苦地说:“我真的不知道还可以再和你说什么好了!”
黎小雪叹息了一声:“我真的赶时间,我们再谈吧。”
钟友诚见黎小雪还是这样地一意孤行,一把就抓住了黎小雪的手腕,黎小雪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我接一下电话。”黎小雪说着,往回挣了挣自己的手。
钟友诚又把黎小雪往自己的怀里拉了一下,怒目圆睁:“你当真要接吗?”
黎小雪也对视着钟友诚,又把手往回挣了两下。
“好,你接!”钟友诚松开了黎小雪的手腕,又把手伸进了黎小雪的包里,掏出还响着的手机,硬塞给了黎小雪,“接!接吧!我倒是要听一听,你们又会聊一些什么!”
黎小雪还是看了一眼手机。这一回打来电话的,倒不是林导,而是胡莉了。
胡莉这个时候打来电话,十有**,应该受了林导所托,而且,已经知道了昨天发生在剧组里的事儿。
“接啊!”钟友诚有些挑衅地说。
黎小雪料着,自己的电话一旦接了起来,说到叫钟友诚不快的地方,手机很容易就会给钟友诚抢了过去。她不想让胡莉知道她的身边竟然还有这么一个没有“见识”的男人。
看着黎小雪还是不肯把电话接起来,钟友诚又说:“要不要我来帮你接呢?”
黎小雪听了,把手机就背到了身后。
“在我的面前,竟然电话也都不能接了,你究竟有什么在瞒着我?”钟友诚又这么喊着,就伸手向黎小雪身后争抢手机。
“钟友诚!你没有权力接我的电话!”黎小雪一面护着手机,一面和钟友诚喊着。
“你这样事事都背着我,就应该吗?”钟友诚也不服气地嚷着。
黎小雪护着,钟友诚抢着,争执之下,两个人的四只手就乱作一团,还响着铃声的手机,“啪”地,就掉在了地上。
“钟友诚!”黎小雪咬着牙叫了一声,一把,将钟友诚推到了一边。
“好了!这下好了!”钟友诚心满意足了一样,指着后盖和电池都摔开了的手机,说,“我就说,这不是什么好东西!方便了联系的同时,也方便了太多的事情!没有了这玩意儿,倒也真的就好了!省得一天天,净是事儿!”
黎小雪的眼泪不值钱似的,又掉了下来,和钟友诚,失望地摇了摇头,说:“听了你半夜里的那些话,我还真的以为,你变了呢,原来,还是这样不可理喻。”
“什么?你说什么?你说我不可理喻?”钟友诚倒苦笑了两声,“如果说我真的不可理喻的话,我的不可理喻,却是一如既往地对你的好。我怎么就这样贱呢?天底下除了你黎小雪,再没有其他的女人了吗?我干什么没皮没脸地,只舍不下你呢?”
“没有人让你舍不下。你果然觉得屈得慌,我们从此一拍两散!”黎小雪说着,往外就走。
“你倒真是舍得下!”钟友诚又抓住了黎小雪的胳膊,“你怎么就可以这样地狠心?你怎么说走就可以走?我对你的好,难道,就这样地一文不值?”
黎小雪用力地挣开了钟友诚的手,认真地说:“我是想着和你好好地生活在一起了,可,你呢?你口口声声说对我好,实际上,你对我,连人与人之间最起码的尊重和信任也都没有。”
钟友诚没想到黎小雪会如此地颠倒黑白:“你说我对你没有尊重和信任,你却一个电话也不愿意在我的面前接起来,时时刻刻,都好像防着我什么,你这样,是对我尊重,对我信任吗?”
“我是没有办法和你再说什么了。”黎小雪只觉得出租屋里的空气格外地压抑,再不愿多待上一会儿,撇下了这一句话,就走。
钟友诚又把黎小雪从身后搂住,嚷着:“不许你出这个门!”
黎小雪再挣不开,哭着,和钟友诚说:“我要透不过气来了!”
第432章 狭隘的心()
“你觉得喘不过气来,你满肚子的委屈,我还觉得压抑呢!”钟友诚说了,几乎就是拖着,把黎小雪带到了床边之后,两只手又按着黎小雪的肩膀,把黎小雪按坐在床上。
“你干什么?”黎小雪质问了一声,就挣扎着起身,屁股才离开了床面,又给钟友诚用力地按了下去。
如此反复了三两遍,钟友诚到底把黎小雪牢牢地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