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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莹莹也认真地说：“对不起，我今晚有事儿。”
“这么，这么不巧啊。”吴非遗憾地说，“既然这样，那就算了，等我再有空的时候，再约你吧。”
“好吧。”曹莹莹说着，就先撂了电话时，心里却还好笑，“小曹？你又长了我几岁？”
……
两个人通电话的时候，曹母其实就在吴非的身边。
见曹莹莹这么就给拒绝了，曹母真想抢过吴非的电话，朝那边骂上几句。但，这无异于告诉吴非，曹莹莹根本就不同意他们这一码事儿。
怎么把这一口气咽到的肚子里，曹母自己都不知道，直看着吴非怏怏不乐地把手机揣好了之后，赶忙就赔起了笑脸：“这孩子，有的时候，是有一些应酬的。”
吴非摇了摇头，说：“没什么，伯母。”
就算吴非可以无所谓，曹母都不能。也就算曹莹莹和吴非不能最终谈成，她也希望，借着吴非，把曹莹莹在韩海涛身上的心彻底地移开。
可这吴非的时间真的很紧张。一心培养着吴非挑大梁，甚至接得起自己的班的吴院长还能给吴非一个月里两个晚上的空闲，真不知道是心里开了多大的恩，还是脑子里进了多大的水。
这样的忙里偷闲的时间，耽误了一把，在曹母，都好像自己的身上给割下了一块儿肉。
“下一回，小吴，你放心，我们莹莹一定会有时间的。”曹母信誓旦旦地说。
吴非只为宽曹母的心，又笑着说：“没什么的，这也不是什么着急的事儿。”
而越是听吴非这么说，曹母就越是心急，当着吴非，却也只好点着头，笑着说：“是，是这话。”
接下来，就是几句的客套，吴非又说自己要回去看书，曹母赞扬了一番，就告了别。
只要吴非不是又去会别的女孩子，哪怕捅了大天呢，曹母也不在乎。
“多好的孩子，多好的条件，真要和莹莹成了，下辈子，我就是做牛做马，也行啊。”曹母看着吴非走远，心里头才这么想了，倒又紧锁了眉头，“这个莹莹，也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了，有这么一个好的不处，倒整那没有影儿的事儿！
“这韩海涛也是，我就不相信他对我们莹莹的心思真的没有一点儿的察觉！动不动的，也和我们莹莹整一些事儿！弄不好，真是把我们莹莹当了他的备胎了。
“现在的人啊，看着也像模像样的，净干一些不像模像样的事儿！
“什么东西！
“也是了，有了那样的一个当妈的，这孩子又能好到哪儿去！
“事情怎么就摊在了我们莹莹的头上？
“要说，也得怪那小雪。三心二意，留了这些烂眼子的事儿。按理，这小雪也不像这样的一个孩子。这人啊，可真就没地方看去。
“倒是她妈要强了半辈子，原以为，比谁都更能得了好呢，不想，又是这样的结果。
“哪怕这小雪真傍上一个大款呢，至少也没瞎了她的模样，却找了那么一个，实在和骨头堆儿里挑出来的一样。”
曹母辞了韩老太太的活儿之后，一直也没有再找别的人家。所以还待在这医院里，一方面是盯着吴非，一方面也是监视着曹莹莹，甚至韩海涛。
她真怕哪一天，曹莹莹和韩海涛在一起，叫吴非看见了。
一个医院里面，这样的事儿，太有可能发生了。
但，她真不相信自己可以看得住。
自己女儿那边，她自己也知道，肯定是说不了了，韩海涛这一块儿，她倒觉得，还有必要点上一点。
毕竟，韩海涛也算是根儿啊。
她知道这个时候，韩海涛会推着韩老太太在楼下溜弯儿，就一面筹措着言语，一面找了过去。
在医院跟前的一个凉亭下，曹母找到了正给韩老太太揉着肩膀的韩海涛。
韩海涛见曹母径直往这边走了过来，就知道是来找自己的。而曹母这样过来找自己，韩海涛先想到的，是和黎小雪有关。
曹母来到了跟前，或者是客气，或者就是一种习惯，先往韩老太太的脸上看了一眼。
韩老太太比起初愈的时候，眼睛有了许多的神。这个时候，倒和见了恶人一样，向曹母冷冷地看了过去。
如此的目光，曹母不知道也从韩老太太这里领教了多少遍，这时又见着，心就往起一缩，赶忙，移开了自己的眼睛。
这样的细节并没有叫一旁的韩海涛发觉，尽管，曹母以为，韩海涛一定能有所觉察。
曹母还是先和韩海涛笑了笑，说：“你奶奶这病，越来越见好了。”
韩海涛点了点头，说：“就是说话这一方面，不见有任何的进展。”
“慢慢来，慢慢来。”曹母说着，和韩海涛就使了个眼色，意思是一边说话。
韩海涛会意，心里面仍然以为和黎小雪有关，赶忙，就和曹母往一旁走了过去。
直走到离着韩老太太二十几米的一棵杨树下，曹母才四下看了几眼，又和韩海涛开了口时，脸就有些发热：“小韩，伯母这一回过来，是有话和你说。”
韩海涛已经有些觉得不像是要说黎小雪，倒有些纳闷：“伯母有什么话，尽管说。”
“我们莹莹，”曹母只有一层皮还竭力地保持着微笑，“我也和你说过，和小吴大夫正处了对象呢。”
“好事儿啊！”韩海涛由衷地说。
“是，是是。”曹母连声地说着，又故意地叹了一口气，“小吴大夫是个挺好的孩子，可，就是这心啊，太过于细了一些。他也不知道听了谁的话，说你和我们家莹莹有过，有过几回单独的接触，——哦，小韩，你别多想！我是不相信这些鬼话的。这小吴就和介绍人说了，哦，介绍人是这医院的书记。好像，我也和你说过。书记亲自给作的媒。刚刚啊，书记就来问我这事儿了。我当然说绝对没有这样的事儿呀。造出这样的谣言的人，也不知道安的什么心！这不光是对我们莹莹有影响，更连累了你啊。”
“伯母的意思，”从韩海涛依旧平静的心可以看出，他也并不怎么拿曹母的话当一回事儿，“想让我为曹莹莹澄清一下吗？”
“不不不！”曹母连说带比划，“我已经和书记把话说过去了。再当一回事儿似的去说，只能让人生疑，适得其反了。”
韩海涛真有些不解了：“那，伯母的意思……”
“我那个莹莹啊，”曹母又有些苦楚地说，“大大咧咧，从小，也不知道个忌讳。就这一块儿，我也不知道说了她多少回了。按说，特别你们这样岁数的，当个什么平常的朋友，在一起说说话，也很正常，我的意思，总是有那些不正常的人，偏要弄出个是是非非，才算称心。这样的人，活该就一个跟头摔死在那里。干他们什么事儿呢？”
韩海涛早听了个明白。
“来说是非者，便是是非人。”对曹母的性情多少也了解一些的韩海涛心里面说着，又想一个母亲为自己女儿的终身大事做这样的周旋，也算良苦用心，和曹母就说，“伯母，也是我有没做到的地方。您放心，我不会再和曹莹莹有任何的接触了。”
“不！不是这么说！”曹母又慌张地解释着，“我的意思，你们只要注意一些，就好了。”
“伯母还不知道吗？凡是嚼舌头的人，一回当百回，芝麻大的事情，能说得西瓜一样。还是，不给他们抓到话把儿为妥。再说，我和曹莹莹几回接触，也都是因为小雪的事儿。小雪现在已经和我……”韩海涛话才说到这里，又只有叹息。
曹母跟着也叹息了几声，又提醒着韩海涛：“伯母和你说的这些话，哪儿说也就哪儿了了，尤其，和我那莹莹……”
韩海涛心领神会：“伯母放心就是了。”
曹母落下了心里面的一块儿石头，激动地说：“好事儿成了的时候，伯母第一个送喜糖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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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0章 苹果和香蕉（）
钟友诚忍辱负重，总算又服侍满意了卢小娥之后，在卢小娥的搂抱之中，加着几分的小心，说出了心里面酝酿了一大天的话：“卢姐，我有一件事儿，想和你说一下。”
卢小娥闭合着双眼，下巴轻轻地伏在钟友诚的头发里，轻声地答应：“我的小宝贝，有什么事儿，你尽管和卢姐我说，就是了。”
钟友诚见卢小娥视自己为宝为贝，直接地，就说了：“我正参加了一个漫画比赛。我想，想让卢姐给我在里面使上一些劲儿。”
卢小娥微微一笑：“干嘛又和卢姐兜这样的圈子？你不就是想要这里面的头奖？”
“其实，这本来也应该就属于我。”钟友诚毋庸置疑地说。
卢小娥又轻轻地摇了摇头：“属于你？你怎么这么肯定？这世界上，我还真不知道，有什么东西一定是属于谁的。”
“这本来就没有任何的悬念！从我创作时，几乎就好像一股股的泉水喷涌而出的状态，我就知道，这大奖非我莫属。只是，那些狗屁不是的评委，实在让人难以恭维。”钟友诚说到这里，已经“咯咯”地咬响了牙齿。
“你实在还是个小孩子的脾气。人家再不堪，总也是评委。就好像唐僧虽然一万个不如孙悟空，只因念得一个紧箍咒，就做得了师父。这是什么？天意！老天给了唐僧降住孙悟空的本事。别说人家评委是草包，一句话，让你上得了天，也让你落得了地。”卢小娥为着钟友诚，有些无奈地说着，又问，“一回的比赛，对你真的很重要吗？”
钟友诚坚决地说：“是非常重要！”
“可是，”卢小娥又闭上了眼睛，好像完全陶醉在了一种对怀抱里的这个男人的戏谑之中，轻声地说，“这忙，抱歉，卢姐不能帮你。”
这样的结果，是钟友诚万万没有想到的，不快的声音，脱口而出：“为什么？对卢姐来说，这点儿事儿，算不得什么吧？”
“当然，”卢小娥还是一样地轻声地说，“这对我来说，真的就是小菜一碟。”
钟友诚更是困惑：“既然这样，卢姐又为什么说不能帮我呢？”
卢小娥又轻轻地叹息了一声，说：“因为这不是卢姐行事的风格。”
“行事的风格？”钟友诚又不解地问。
“你记着，”卢小娥郑重其事，“卢姐给你的，你不要都不行，卢姐没有给你的，你就是要，也要不着。”
钟友诚恨得牙根儿直痒：“既然如此，你刚才又问了我那么些干什么？你直接告诉我你这样的什么风格，该有多好！”
“别这样，别和你卢姐生气。”卢小娥的声音又那么柔和起来。
钟友诚却怎么也忍不下这一口气：“我已经怀疑，你是否能实践对我的承诺！”
“别这样，别和你卢姐生气。”卢小娥还是这样的言语，只是，比起刚刚的一声，更多了几分的提醒。
“别拿我当一个孩子来耍了！我真不是你的什么小宝贝！”钟友诚嚷着，竟把卢小娥的身子推了开。
卢小娥双眉微微地蹙起，声音中又多出了几分的冰冷：“？别这样，别和你卢姐生气。？”
“你是谁的卢姐？”钟友诚大声地叫着，就爬起了身。
“你好像有些放肆了！”卢小娥狠狠地说。
“放肆？去你的吧！我钟友诚从来也都没有过这么的低三下四，小心翼翼！”钟友诚和卢小娥不屑地摆了一下手，胡乱地穿了衣服，往外就走，“我就知道，你根本也没有什么章程！”
钟友诚尽管是这样气急败坏，心里还觉得卢小娥会把他给叫住。要么，给他点儿好脸，答应了他的请求，要么，给他点儿颜色，让他再知道知道卢小娥究竟何许人也。可，卢小娥一声也没有吭。这，不仅使他对卢姐更加地不屑，也更加地失望。
“不过如此！也亏我钟友诚多少还当你是个人物！”钟友诚心里面恨着，伸手就拉开了房门时，一个冰冷的铁家伙，就顶在了他的额头。
钟友诚竭力地把两只眼睛的视线聚焦在了这个铁家伙上，看到最后，看到的，竟是一把枪！
“枪？”钟友诚的心猛地一缩，几乎是给枪眼顶着，往后退了两步。
钟友诚还是头一回经历这个玩意儿。卢小娥的一把匕首已经成为了他噩梦的一个部分，这样的一个家伙，真的再给他点儿什么的话，再不仅仅是梦了。
他不禁也有点儿怀疑这个家伙的真假，但，已经给这样顶了额头，也就不敢再妄加猜度。
“我没有发话，你就想从这里离开？钟先生，你当我这里是什么了？”卢小娥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钟友诚没有吭声，似乎害怕，哪一句话说错了，额头上顶着的这个铁家伙再发了火。
“下去吧。”卢小娥又和持枪人说了一声，钟友诚额头上的枪渐渐移开之后，门又重新地关上了。
看着眼前的房门，钟友诚好像平生第一次感觉到了无助的滋味儿。
“难道，真的就成为了别人手心里的一个玩偶？”钟友诚心底里慨叹着。
“钟先生，别那么一直站着了。你的背身让我看着好是沮丧。”卢小娥说着，也裹了一件粉红色的睡衣，缓步地走了过来。
钟友诚痛苦地求到：“放了我，好吗？你让我给你画什么像，我就给你画什么像。不仅给你画一幅，十幅，百幅，千幅万幅都行！只让我回到有人格的生活，好吗？”
“人格？”卢小娥“呵呵”地一笑之后，认真地又说，“曾经，你也很有人格吗？就算有，你的人格可有什么高贵之处吗？你因为抢了人家的一块儿面包，让人追着，打得爬也爬不起来。你的人格，你觉得还有什么可道之处吗？你叫人家拳打脚踢，还不住地往嘴里塞着抢来的面包的时候，你丝毫也没有想到自己的人格吧。人格，有的时候，真的就可以暂且抛开的，特别，当你的人格还不足以高贵起来。你放心，我可以给你的，总比你想要的强出百倍。”
钟友诚还是缓缓地摇了摇头，说：“就算你有一车的香蕉，我现在想要的，不过也只是一筐苹果。而现在，就这一筐苹果，我都得不到，我真不敢想，你的那一车香蕉，又会给我多少。”
卢小娥冷酷地说：“给你多少，多少是你的。”
钟友诚绝望着：“你真的好残酷，用魔鬼来形容你，都嫌不够。”
卢小娥却感慨着：“生活就是这样。越是真心想得到的，往往，越是得不到。”
……
钟友诚是这样的境遇，曹莹莹也是。
她爱的人，还只能默默地爱着，老天却又把一个她怎么也不可能爱得起来的男人，安插到了她的生活中。
不是安插了这样的一个男人，曹母或者也不会逼她逼得这么紧。做完了韩海涛的工作，这个一心只装着女儿的幸福的母亲，到底，又给曹莹莹洗起了脑。
只是，好话说尽，曹莹莹的脑袋就好像一个死胡同一样，怎么也转不过一点儿的弯来，又气又急，曹母来了更干脆的：“我最后再和你说一遍。不要说你心中的那一位根本也不可能接受你，就算接受了你，我也一定给你们搅和黄了！”
“为什么？”曹莹莹痛苦地问。
曹母还是那样的一句朗朗上口的话：“因为我是你妈！”
因为子女的情感，真的不知道究竟有多少的父母毫不吝惜地做起了子女的“死对头”。
这样的父母的婚姻，要么是极其地幸福，要么是极其地不幸。这样的父母，要么想自己的子女成为自己的复制品，要么不想自己的子女走自己的老路。曹母显然属于后者，所以，她绝不允许她的女儿择偶时，在对方的条件上掉以轻心。
“妈，”曹莹莹也只好说，“我也知道您是为了我好，可，你在为我好的时候，是不是也应该考虑一下我的感受呢？我喜欢的是苹果，就请您不要硬塞给我香蕉！我爱着我爱的人，又没有什么作奸犯科，哪里又有什么错呢？”
“我养了你这么大，没有小吴大夫这码子事儿，都还不知道你究竟有多么地傻！原来，你傻到了我必须要制止你的地步！一个人，重要的是懂得如何来生活，而不是沉溺于感情！你难道忘了你妈我当初起早贪黑，回到家，就只想着一头扎到床上的样子？我这一张脸，至少也提前衰老了十几年，我这一身的病，至少也要折去我好些年的寿命。莹莹，妈苦口婆心，真的已经把好话都和你说遍了。找一个让你少奋斗或者不奋斗的男人，是正经儿！”
……
曹母哪里又知道曹莹莹爱得究竟有多么地痛苦。而就算知道，一心只想着曹莹莹吃到香蕉的曹母，对曹莹莹喜欢的苹果也只会是不屑一顾。
曹莹莹因为韩海涛，也不知道有多少的夜不能寐，曹母又好像觉得她不够烦乱，硬生生地，加重着她的失眠。
翻来覆去睡不着的曹莹莹，禁不住，委屈得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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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1章 骗人的把戏（）
曹莹莹还为自己的情感悲悲戚戚，手机的铃声又响了起来。
“都这么晚了，又是谁会打来电话呢？”曹莹莹心里面纳闷着，拿过手机看时，却是肖子俊的号码。
曹莹莹本来就揪着的一颗心，更好像给什么猛地钳了一下，立时缩成了紧紧的一团！
肖子俊这个电话如果是在清醒的状态下打的，这个时候打来，绝非小事儿，更绝非好事儿。
曹莹莹真不想接，或者不敢接。手机的铃声却好像吹响了的集结号，极富命令性。
曹莹莹也知道，这时候不接的话，肖子俊一定还会再打来，而真的等着手机铃声再响起来，原本还好说的话，也容易变得不好说起来。
终于，在这一遍铃声即将结束的时候，曹莹莹屏着呼吸，接起了电话。
尽管如此，肖子俊还是觉得曹莹莹的电话接得实在有些慢了。
曹莹莹装出刚刚被这铃声惊醒了的腔调，懒懒地，抱怨着：“有什么话，不能等到天亮了再说？我正睡着呢。”
“那，就对不起了。不过，曹小姐如果听完了我说的话，这几天里，可能都不好入睡了！”肖子俊冷冷地说着，有心要开启曹莹莹的噩梦一般。
曹莹莹的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