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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离愣愣的看了片刻,被后头排队的人一催,才回过神来向前走。
车厢内薛池看时谨这霸道作风,不由翻了个白眼。
时谨垂着眼,心知她不喜欢,然而这种时候再多顾忌也得抛开,不能给他们更多言语往来的机会,他实在是不屑做出副大度的样子来。
原本时谨以为这朱离若会看半分脸色,便不会再与他们有往来,谁知这个是个呆书生。自带打击过滤能力和心理强势复原能力。别人摆脸色给打击他最多只能接收到一成,便是这一成,过不得片刻他又忘光光了。
是以时谨这一队人出了城,上路不到一刻,朱离就骑着马追了上来:“你们是不是要上官道啊?”
他在外头挨个的打招呼,影一影二倒是不喜欢说话的,唯独柳庭光倒和他对了脾气,闲着也是闲着,随意和他闲话起来:“自然是走官道,路平坦,少些颠簸。”
如果就他们几个大男人,自然有许多捷径可以缩短路程,偏偏多了个摄政王的心肝肉,自然就只走得官道了。他瞥了眼车厢,但却再也不会像从前那般露出不满之色了。
朱离呵呵的笑:“我也是走官道,还是官道好,虽然要交些银钱,但安全得很。”
薛池之前也为这时代的官道吃了一惊,和她印象中的古代不一样,这些官道居然有点像后世的高速公路,修得挺平整宽敞,可以并行两辆马车,路的两旁种了荆棘护住,平日里平民商贾可以交费行走,但如果战时就只供军队使用,又平稳又安全。
两人说话的声音传入车厢内,薛池看到时谨脸色有些阴沉,不知怎的肚里就有些高兴,心道你要跟个圣父计较,只有气死自己的份,那一点半点冷脸却是不顶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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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离自发自动的跟住了他们的队伍。
薛池一行人歇息时他也歇息,人家上路他也上路,到了荒郊野地的要点火堆,他也跑上跑下的四处扒拉干柴。
时谨往常一旦冷了脸,谁也不敢上前来凑趣,偏遇上这样一个总是能体贴谅解旁人脾气的圣父,也是一时没有办法了。他身为摄政王,总不能在一干下属面前直接把些妒忌戒备说在嘴上吧?
何况他也发现了,薛池每次见他不悦,她反倒愉悦起来,偷眼看着他笑,两只眼睛弯得和月芽似的。
如果能用这些小事慢慢的让她开怀,消磨掉她的怒气,他便能更早的解开她的心结,何乐而不为呢?
时谨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需要彩衣娱人的一天。然而他的底线早在一步步的被刷新,早在发觉薛池喜欢看他皮相的时候,他就已经有意无意的注意了仪容,而今日更是连不经意的表现些憋屈之色也是得心应手毫无痕迹。
只是这朱离留是留下了,暗中却是让黄六儿时刻跟着薛池,不许两人单独说话。
好在薛池坦荡荡的,其实只是觉得对着时谨累心,他的几个下属也延续了他的这种张力,实在不如和朱离说话随意,倒也没有提出什么抗议。
这日一行人路经一个破庙,便进去歇息,众人捡了堆干柴点起火,用陶罐煮食。
薛池跟朱离闲聊起来。
朱离是英金人氏,英金算得上是平城的卫城,离得极近的。
几日下来,薛池看他更换的衣服看着并不十分华丽,但料子都是好的,晓得他家境殷实,便觉得有点奇怪:“你为何一人出门?”
朱离便道:“我家人对我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我总在家读死书,却不知世间疾苦,便打发我出来游学。刚出来时身边倒也是跟着两个书僮的。”
薛池好奇的问:“那人呢?”
朱离摇了摇头:“才刚离了英金不久,这两书童年纪小,都哭着想家,我一想,这一出门就是数年,让人生离了故土也是可怜,便让他们都回去了。”
薛池噢了一声,心想这也够体贴人的啦。
正说着破庙里便走进来几个衣着破烂的乞丐。他们似乎平日便是在此处歇脚的,这时进来迟疑的看了薛池一行人片刻,便悄无声息的缩到了另一头,并不上前来打搅。
朱离正拿了钱袋出来呢,不想对方并没上前来讨要,便觉得奇怪,悄声对薛池道:“平素我遇着乞儿,总是要被讨些铜钱去的,今日怎的一个两个不来了?”
时谨闻言也只看他一眼,并不出声。
薛池心道这样讨生活的人,大约是最会看脸色的。柳庭光和影一、影二看着都不是心善的人,他们怎么会随意的凑上来?
当下搪塞道:“许是今日已经讨足了,只想歇着吧。”
朱离点点头:“这样冷的天,他们想是都僵了,我移根木柴去帮他们点火。”
说着就从火堆里抽了根烧着的木柴出来,向着几个乞丐走过去。
那几个乞丐本来正在暗里观察旁边这伙人,突然见着其中一人热情的上来要帮助他们,先还有点受了惊。
但朱离这人的好意实在是赤|裸裸的的,何况他们衣服都破洞漏风了还怕他图谋了什么?
他们很快就接受他的好意把火堆给点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朱离又跑回来拿了自己的干粮袋过去分。
几个乞丐对他亲热极了,缠着他拼命的感谢,有个妇人还掐了孩子一把,哭着恩公就喊上了:“这孩子能吃一口饱的也算他的福气,我也算对得住他了,就是没穿过一件好衣服,今年冬里冻死了,到了阎王面前说起来——这一世他不值啊!”
薛池就看着朱离又跑回来,从他的马背两侧挂着的藤箱里翻出来一件衣服送了过去:“虽然大了些,但都是新的,你改改给他穿。”
其余人也都哭上了:“……这个年没法过啊……”
朱离就又来回的跑,眼看着把他藤箱里的东西都送出去了。
对方一下摸清了他的性情,立刻打蛇上棍,和吸血蚂蝗似的紧紧的吸住了他。
朱离来回跑了数趟,最终把钱袋子都散空了才算了事。对方见着薛池这边数人始终只是冷眼看着,不由心里打鼓,榨完了朱离一人也就够了,不敢再凑过来。
薛池深深的思考着一个问题,她忍不住就问出了口:“朱公子,你在外头这数年怎么过的啊?银两竟能留到今天?”
朱离听她一说,面上就涨红了,但他还是很诚实的道:“我家人在成通钱庄给我办了个牌子,拿着它到任一钱庄分号每月可支十两银子。”
他脖子上挂着根绳子,他取了下来,绳头上坠着块三寸见方的黑色铁牌。薛池接过一看,见这铁牌做得挺精致的,正面铭刻着“成通钱庄”四个字,反面铸了指纹印,想来是和朱离的指纹吻合。下方却像迷宫似的有一团突出的线条。
时谨见薛池好奇的翻看,便对她低声道:“这是成通钱庄发行的‘通银牌’。”
薛池一怔,这才想起成国首富年子谦不就是时谨的好友么?成通钱庄正是他的产业,分号不说遍布所有国家,但中原四国的主要城池都是有分号的。
薛池很疑惑,古代又没有电子网络:“若是他当月在此分号先支了十两,立即赶到另一个城去再支十两,谁还能这般及时的把消息传递过去印证,钱庄不就赔了么?”
时谨微微一笑,伸出指头来指了下方迷宫一般的线条:“玄机就在这线条里,把这线条沾了印泥印在纸上,他们自有自己一套对应的暗记,能支多少银子看看印迹是一清二楚的。支过之后他们会再刻一笔,怎么看也只有他们才懂。”
薛池哦了一声,觉得这个办法其实挺先进的。
不过这样一月只能支一次的法子,怎么看怎么像管着朱离的。想来他的家人也熟知他的禀性,怕他一次把银钱给散尽了。只是他这样的性子,怎么就放心他在外头行走呢?
“朱公子出来有多长时日了?”
朱离略算了下:“也有两年了。”
薛池疑惑的看他:“你心也太善了些,在外头恐怕多有吃亏受骗的时候,你家人如何放心得下?”
朱离脸又红了,支唔了半日才道:“我在家他们也不放心,又不许我设粥棚,又不许我免租金,总说我没受过苦,专程撵我出来看看世情的。”
薛池哑然,心道朱家人这改造怕是失败了。
时谨瞟了薛池一眼,彻底不担心了,这样一个滥好人,也只好远着看看,要做他的亲友那是考验气量,更别提嫁给他了,估计就是一辈子光棍的命。
近年三十的时候他们挑了间客栈住下,整个客栈冷冷清清的,似乎只住了他们一行人。
街头许多铺面都关了门,商人也都回家过年了。
时谨有些抱歉的看着薛池:“也没法给你买些好衣裳。”
薛池不以为意:“我又不是小孩子,过年不一定要新衣裳,但这年夜饭可怎么办呢?不吃些丰盛的总觉着没了年味儿。”
还好城中最大的酒楼过年也还是开着门,伙计和大厨都放了假,但东家夫妇两就住在酒楼后院,顺便就接了时谨等人年夜饭的这单生意,做了许多菜色给他们送到了客栈来。
时谨一群人不分尊卑,围坐着喝酒。
长期奔波在外,连年也过得这般冷清,对着时谨又没人敢放肆,大家都颇有些低着头喝闷酒的意思,不知不觉就有些喝多了。
时谨脸上微有些红,一看薛池,她眼都迷蒙了,便起身拿了几个红封儿赏给众人:“都去歇着吧。”
他搀起薛池进了屋子,将她扶到了床上。见她带着醉意,迷蒙的看着他笑,可爱得不得了的样子。
他轻轻的在她嘴上啄了一下,见她没有反感的样子,立即就坐在床边搂着她极尽缠绵的亲吻。
薛池的骨头都酥了,轻轻的嘟囔:“不要,好痒……”
他的吻落在她的耳畔,颈项,额头、唇瓣、指尖……那些怜爱之意,她就算醉了也能感觉得到。
两人慢慢倒在了床上,时谨双目如有星光,看着她娇美的样子,恨不能将她揉进自己身体里。
他低哑的声音在她耳边求欢:“池儿,给我好不好?”他一定要用全新而完美的感受来取代她那段不好的回忆。
薛池迷迷瞪瞪的看着他,抬起手来摸他的脸,长长的眉,乌黑而晶亮的眼,高高的鼻梁,薄薄的嘴唇。她低声:“我怕疼,不喜欢被你强迫。”
时谨与她额抵着额:“我会很轻很轻……你说不要了,我就停下,试试看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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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池咯咯的笑了起来。
时谨无奈了,扶正她的脸:“笑什么?”
心都给她笑酥了,但是她笑个不停,他都没办法下口。
薛池抬起手,捏住他的脸一拉,把这张俊脸拉变了形。
时谨虽然没有受到过这种冒犯,但是他隐隐感觉这是她对他更亲近的表现,便也没有阻止,只是一偏头咬住了她的指尖。
薛池斜眼看他:“你满脑子就只有这点事儿?”话中的不屑显而易见。
时谨脸一黑,皱起了眉。
“你不是说不会‘饥不择食’嘛,为什么动不动就又亲又摸的,一有机会就想脱我衣服?”
时谨一噎:“池儿,你可真记仇!”都多久的一句话了,平时闷着也不说,醉了才吐出来:“当时口不择言,是我的错。但是你说话怎么这般不知收敛……”什么又亲又摸又脱衣服的,是女人能挂在嘴上说的话嘛!
薛池哼哼:“你做得,我说不得?你还想咬,你还想舔,你还想……”她也算看过点小黄书的,此时并不是不能思考,只是脑子热热的,那点羞耻心像被蒸发了一般,张口就来,却被时谨一下捂住了嘴。
时谨沾了酒,面上原本就是有点泛红,此时却整个红透了:“住嘴!”
薛池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这么爱笑了,被他捂着嘴也咯咯的笑了起来。她这段时间脑子里一直在想的事情又涌了上来,她努力的搬开了时谨的手:“我想了很久。如果我没法回家,只怕就只能在你身边困着了,可我好不甘心啊……你得答应我两个条件才行。”
时谨面上的潮红慢慢退去,面容开始严肃起来:“什么条件?”
在他眼中,薛池的外表看上去很娇俏,但实际上骨子里也有股韧劲。也许是来自异域的缘故,她的言行很有点不同于常人,若论温柔贤淑,完全不能与大家闺秀相提并论。但她偶尔的逗趣、任性和张扬都是吸引他的地方。
虽然他如今觉得她什么地方都好,可他也从来没觉得她是个聪慧的女人,更不以为她会有什么心机。这样的她也会在心中盘算着条件,并且在这样一个时机提出来,实在让时谨非常意外。
薛池看着他:“你说从此后只要我一个,这话我是不信的。人天生就喜新厌旧嘛!我以前也并不是介意你有过其他女人,只是不喜欢你同时还有其他女人,不一样的,你明不明白?”
时谨看着她,保持了镇定:“明白。”
薛池又笑,笑了一阵才接着说:“所以你可以喜新厌旧。但是如果你喜欢别人了,就要放我离开,我不能和别人共存,这个要求……过不过份呀?”
她笑眯眯的看着他,时谨眼神微暗,亲了亲她的眼睛:“你还是不信我。我对其他人,并没有这样——”他嘴角微微勾起,虽然一开始对于将些露骨言语挂在嘴上不习惯,但他毕竟是个老司机了,反过来声音暧昧的道:“并没有这样想亲,想抱,想融为一体……”
薛池却不解风情,又伸手捏住了他的腮:“快点儿同意!”
时谨没办法,又不以为然:“同意,同意,还有什么条件?”
薛池收起了笑容,叹了口气:“我想做点儿事情。”
她露出思索的样子。她一直以来只想着生存。在现代的时候就是这样,想要赚取学费、生活费,对于以后的日子却没有过计划和打算。
到了成国更是这样,逃来逃去的就不说了,其余的时候都锦衣玉食被人服侍,十指不沾阳春水,光想着谈情说爱。
原来被时谨迷得神魂颠倒时还好,现在不再沉溺于情爱,想起来要因为他而在后院渡过下半生,只能仰仗着他,她便觉得空虚和害怕。
时谨轻轻的吻着她的鬓角:“你想做什么?只要吩咐下去就好了。”
薛池被他压得不舒服的动了动:“想……想和朱离一样,做点善事。”
时谨正被她这一蹭而全身躁动,突然听到“朱离”的名字,不由像被泼了盆冷水似的冷下脸来:“你说什么?”
薛池迟钝得感受不到他的怒气,仍然是费力的边思索边道:“我觉得他很快乐。”虽然旁人觉得他是个傻子,但他自己挺开心的。她不想干涸,想要寻找一些精神的支柱。
时谨脸更黑了:“他是个散财童子,可若没有他的家人替他打点,恐怕早就饿死街头了。这般你也觉着好?”
薛池嗯了一声:“我如果回去了,就要想办法把我的银票弄回来呀,不就有本钱了?而且你答应的话,我也有你替我打点呀。”
最后这句话一下把时谨的怒火给浇灭了,但他仍然不大乐意:“你想和他一样四处奔走散财?”
薛池摇了摇头:“不是,我在想,要建一个善堂,收留无父无母,或者被父母遗弃的孩子们。给他们吃住,还请先生来教他们。”这也是因为她孤儿一般长大,一想到要做点事,第一念头就想到这里。
时谨听她说过从小除了祖母没有其他亲人,这一瞬间思想诡异的和她同步了。立刻就心疼了,神色柔软起来:“好。”
薛池怔怔的看他,没有想到他会答应得这么爽快,毕竟他身份不同,不喜欢她抛头露面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时谨看她呆愣的样子,不免觉得她太过可爱了,低下头轻轻的咬了咬她的鼻尖:“我是这么古板守旧的人么?你做的不是坏事,只要你同意我让人跟随你出入,保护你的安危,那自无不可。”
他非但不是古板守旧的人,其实他还是一个我行我素,不太在乎旁人目光的人。如果是别人,像薛池这样被人掳走过的未婚妻,就算未失清白也不可能再要了。甚至她顶着这张脸却不肯再姓融,这些事都必会招致大量非议。可时谨却觉得只要他自己认同便无妨,旁人都管不到他。
薛池这时望着他的目光才慢慢柔软起来。
两人一度被中断的暧昧气氛重新弥漫,时谨带了点淡笑,目光饱含深意的问她:“好不好?”
薛池思维一下断了层,想不起来他问的什么,只能直直的望着他,觉得被他压得喘不过气来,全身躁热。
时谨的手伸进她的衣襟里,轻轻的一捏,她忍不住嗯哼出声。
他立刻就低声道:“你答应了。”
答应了什么?然而他没有再给她任何发问的机会,一低头就封住了她的唇。(此处省略详实的开船描述一千个字)
霹雳啪啦的爆竹声从四面八方响起,薛池被这声音惊得一个哆嗦,立即就有一只胳膊紧紧的搂住了她,含含糊糊的低哄:“无事,接着睡。”
但她已经彻底清醒过来。
她的脸侧正贴着他赤|裸的胸膛,听得到他有节奏的心跳。
薛池一下回想起来发生过的事,她自己的心也跟着剧烈的跳动了起来,脸颊红得发烫。
她不自在的挣扎了一下,却发现完全不应该动,两人紧密的贴在一起,皮肤摩擦的感觉让她心慌。
时谨眼睛都没睁开,他一只手把她抱得更紧,另一只手却在被子里非常暧昧的游动起来。
薛池忙阻止他:“你,你住手!”
时谨往下滑了一点,头往她颈弯里钻,声音低低的:“住手什么?我的手在做什么?我怎么不知道。”
薛池说不出口,全身都绷紧了。
时谨轻笑出声,睁开眼,看见她全身都透着粉红,他就说她只是酒后才敢逞口舌罢了!
他毫不客气的翻身上去:“醒了?那就再来一次。”
“为什么要再来!”
“我怕你记不住这样愉悦的感觉……”
“我记住了,记住了!”
“是不是很好?”
“是是是!”
“既然如此之好,再来一次。”
……
大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