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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都会有第六感吗?有时候我有,当我把视线移到车棚的方向,正好看见苏寅农沿着教学楼前的小路急匆匆的走。
看到放在车座上的纸袋,他好象吃了一惊,“笨蛋,不是定时炸弹好不好,打开纸袋,就不会吃惊啦。”我用意念对他说。
他听话的打开纸袋,干嘛还要吃惊,干嘛要抬头往我这里看,干嘛要往操场这边走?
我的四肢开始变得僵硬,眼看着苏寅农在小路的尽头转弯,他的视线投进我的眼里,仿佛微雨过后,从云罅中投射出的阳光,虚弱中夹杂着一丝执着。
=奇=“噢_____”远处的操场上传来男生的嘶喊,一定是有人进球了。
=书=我从单杠上跳下来,捡起扔在地上的书包,慌慌张张的,穿过秋日渐渐萎黄的篙草地,一路逃开。
=网=也许是因为奔跑,一颗心咚咚咚的跳的厉害。
大概在操场后面的小树林里躲了半个小时,我偷偷的穿过小花园,绕道往学校的大门口走。
“小骚娘,鬼鬼祟祟的干什么?”我吓得蹦起来,该死的混蛋,臭狗屎郭顺儿。
我赶紧拍拍胸口,安慰自己,“不怕,不怕,小狗挡道。”说完径直往前走。
郭顺儿好象不介意我的不答不理,很有耐心的跟着我并排往前走,“哟,脸红红的,跟谁去跑疯了?”他说得阴阳怪气,我狠狠的挖他一眼,没好气的对他怪叫,“想找死换个地方。”
“哎,一出生,你妈就喂你辣椒面吗?”他嬉皮笑脸的来拉我的衣袖,我错开一步,他赶紧轻轻一跳,回来和我并排站好。
我故计重施,对着他的左脚往下踏,他轻松的跳开,我追上一步,再用力往下跺,又被他躲开。
我被他气得火大,瞪着他嘶嘶的抽气,狠不得一把捉住他,切成几块。
他偏偏只站在离我一步之远的地方,眯着桃花似的眼,嘻嘻的笑,一口珍珠似的小白牙亮晶晶。妈的,男生长成这样,不如去做戏子,我一下子不知道是气他长得好看,还是气他缠着我不放。
“花痴啊?你。”见我站在原地发呆,郭顺儿把一张臭脸凑过来,在我眼前晃啊晃,我趁机甩了他一巴掌,他躲闪不及,被我一掌切在脖子上,疼得跳脚。
“小骚娘,你够狠。”他欺身过来好象要捉我,被我抡起书包打回去,扳回一局以后,我的心情开始变好。
早知道揍他可以转换心情,他刚跳出来那会儿就应该动手。
我一面倒着走,一面抡着书包护住自己,不让他有机会近身。他试了两下,都不能避开我的书包,我开始得意的笑。
“妈的,”他黑着脸冲过来,硬挨了我一书包后抢走了它。“我又不想上你,用得着这么狠吗?”
“书包还我没事儿。”
“要是我不还呢?”他拿着书包在我眼前晃来晃去,“叫我一声哥,就给你。”
“想得美。”我接着往前走,就不信他敢不还我书包。
“生气了?”
“……”我走。
“真生气了?”
“……”我还是走。
“还在生气?”
“……”我越走越快。
“生完了吗?”
“……”我突然停下来,他马上折回来,前后看了看,又和我站成一排。
“你更年期啊,这么爱生气。”
“你便秘期,所以缠着我不放。”
“不是看上你了吗,”他诞着脸继续说,“咱俩处朋友吧。”
“好啊,你先去三院开个证明,回来再找我。”
“把你弄床上去得了。”他恨得咬牙切齿,谁都知道,去三院的人看的都是精神科。
“郭顺儿,你再欺负我,我真的告诉罗浩阳了。”
“行啦,行啦,谁不知道你有个浩阳哥,”听到罗浩阳的名字,郭顺儿果然变脸,“你告诉他试试,看我怕不怕他?”
“他会揍得你满地找牙。”
“吓死我了。”他故意装可怜,“哎,哥们要换个山头混了,你会不会想我?”
“会啊,”我一本正经的点头,“看到狗屎就会想起你。”
“哈哈哈,”郭顺儿不怒反笑,“小宁,我就喜欢你这股辣劲儿,等哥们玩够了,就找你……这样的女人给我传宗接代。”
“拿来。”
“什么?”他装糊涂。
“书包。”
他开始掏兜,一会儿,拿出一个银光闪闪的钥匙扣,“把你的钥匙给我。”
“等着吧。”
他把书包递过来,“快点,听话。”
“才怪。”
“死强。”他抓住我的手,硬把那个钥匙扣塞到我手里,“我犯了点儿事,明天开始不来上学,以后也不烦你了。”
“你去监狱?”
“跟那儿差不多。”他耸了耸肩膀,我决定以后不再做这个动作。
“罪有应得。”我把手里的钥匙扣丢在地上,它的做工很精致,是一个胖胖的小猪,让我想起罗浩阳送我的小镜子。奇怪,我长得象猪吗?干嘛都送我小猪。
“你捡起来,没事。”郭顺儿收敛笑容,虎着一张臭脸,原本笑得灿烂的桃花眼里升起一层扈气。
我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僵持了几分钟,郭顺儿弯腰,捡起了无辜被扔在地上的小猪,“宁羽西,我知道你烦我。无所谓,咱们不是一条道上的人。我给你这个东西没别的意思,奇QīsuU。сom书上次欠你一个人情,一时半会儿还不上。这个东西就是一个借条,你要是看得起哥们你先留着,有朝一日你有什么办不了的事,拿着它来找我,办不到的事,我切下一根手指头还你。”
“我现在就求你一件事。”我拿过蒙尘的小猪钥匙链重新放回他的手中。
“现在我办不到。”他不耐烦的把小猪扔到我身上。
“如果能办到呢?”
“你当我跟你闹玩儿呢?”桃花眼皱成两团难看的烂桃花。
“如果能办到,你做不做?”我坚持。
“你说。”
我做了一个用刀抹脖子的动作,如果他不做,就得切下一根手指,看他怎么办?
“你就这么恨我?”他象得了失心疯一样,不停的点头。
“好象也没有那么恨,就是烦你。”我实话实说。
他冷冷的哼了一声,开始低头研究脚上的鞋子,我盯着他想尽快弄清楚他又想耍什么花招。
“前面那个人是谁?”他抬头,我心慌的往前看,他却突然转身搂住我,狠狠的在我的脸上亲了一口,同时遇袭的还有我胸前的一只小馒头,我恨得牙痒痒,劈头给了他一个大巴掌。郭顺儿捂着被打红的脸,“这一次谁也不欠谁。”
眼泪迅速冲进眼眶,隔着泪雾,我一字一句的对他说,“这个小猪我收着,如果你说话算数,有一天我会让你当着我的面切下一根手指。”
“随便你,”他轻描淡写的说道,“你不了解艾雅家里的情况,不要和她走得太近。”
“这个用不着你管。”我挑衅的看着他,脑海中浮出艾雅甜美的笑,还有她大捧的牛奶糖。
“不识好歹,为你好还不知道。”
“为我好就怪了,怕我说你的坏话吧。”
“艾雅的爸爸走的是黑道,你离她太近,小心惹火烧身。”
“怪不得你挨揍。”
“我不同,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懒得和你说啦,不用我送你回家吧?”
“不用。”
“擦擦眼泪,越大越没抻劲儿。”他伸出一只手,被我挡回去。
“滚。”
“这还差不多。”他颇为满意的说,“吻别?”
“滚滚滚滚……”他应声大笑,扬长而去。
第 39 章
郭顺儿一溜烟的跑掉,死死的攥着小猪钥匙链,我恨恨的跳脚,“明天不消失,真的让罗浩阳打死你。”
一路闷闷的走回家,随手把钥匙链丢在桌子上,狡猾的胖小猪躺在桌子上,好象在偷偷的笑,我皱着鼻子看它,觉得它是郭顺儿派来的间谍。
气死,我揪出小猪,打开了窗户。
“小西,罗浩阳找你。”客厅里传来羽姝的声音,我收回要松开的手。重新把小猪丢回桌子上,“你啊,就是一个猪质,十年以后用你换手指。”
“砰”的一声,房间的门被推开,罗浩阳旋风一样的卷进来,我惊异的抬起头,却被罗浩阳一把抓住,“出来,快点。”
“干什么?”我被他拖着往门口走。
“浩阳,在这儿吃饭吧。”王瑶女士脸上挂着殷勤的笑,适时的从厨房里走出来。真奇怪,罗浩阳在我们家吃饭又不会给小费,干嘛那么热情?
“今天不吃,小西去我们家,猫姐姐病得厉害,妈妈让我来叫她。”罗浩阳一口气把我拉到门口,低声命令道,“快点穿鞋。”好象很冷似的,他的声音含着一丝颤抖的痕迹。
我蹲下来穿鞋,一种不好的预感迅速的从心头掠过,很久以前罗爸说过的话突然在脑海中清晰的浮现。
九岁那一年,有一次说到猫姐姐会不会死,我和罗浩阳吵了起来,他坚持说猫姐姐不但会死,而且会比我们先死,我说不过他,伤心的抱着猫姐姐坐在窗台上掉眼泪。罗爸看到以后,把我从窗台上抱下来,“小西,不要难过,每一个生命都会有走到终点的那一天。”罗浩阳听了,歪着脖子得意的看我,罗爸的话打碎了我最后一点希望,我伏在他的身上,号淘大哭。
我的哭声引来了罗妈,她用力的推了罗洗阳一把,走到罗爸身边,轻轻的拍打着我的后背,柔声安慰我说,“猫姐姐不会死的,它有九条命呢。”
长大以后,我知道罗浩阳说的没错,可是我宁愿相信罗妈的话,“猫有九条命,猫姐姐永远都不会死。”
“快点,别磨蹭啦。”罗浩阳低声催促。
我的手指开始不听使唤,剩下的一根鞋带怎么也系不好,“哪磨蹭啦?”我不耐烦的的叫回去。
“笨蛋,连鞋带都不会系。”罗浩阳蹲下来,拍掉我抖来抖去的手,很快的帮我系好了鞋带,“快走吧。”
一出门罗浩阳便开始拉着我快跑,“罗浩阳,猫姐姐要死了吗?”我紧张的问道,心里暗暗希望他会象以前那样,突然停下来笑嘻嘻的说,“笨蛋,骗你玩儿呢。”
“我不知道。”他气息不稳的答道。
“罗浩阳,”我停下来,“我不去。”
“你不想再看到它了?”罗浩阳抬头看着天空,那里有一群鸽子扇着翅膀飞过,远处的山峦上,落日象一滴巨大的烛泪,渐渐的隐去。
“我不要看着猫姐姐死。”我挣脱罗浩阳的手拼命的往回跑。
罗浩阳抓住我,“不要这样,我妈说如果你不见猫姐姐最后一面,它不会安心的离开,你最喜欢它,它也最喜欢你。”
到了罗浩阳家,他拉着我去他的房间,罗妈坐在椅子上,她的眼里含着两朵晶莹的泪花,猫姐姐是她和罗爸结婚以后领养的小猫,“小西来啦。”
“罗妈。”我紧紧的盯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猫姐姐,担心它已经死去了。
“真是个有福气的老东西,如果是咱们人相当于活到一百岁啦。”罗妈轻轻的拍猫姐姐的头,过了一会儿猫姐姐慢慢的睁开眼睛。它的眼神好空啊,是那种四顾茫然的眼神,好象看到了所有的人,又好象没看到任何一个人。
我拉起它的一只前爪,轻声的唤道,“猫姐姐。”猫姐姐闭上眼睛,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别死。”
“先去吃饭吧,小西。它暂时还不会有事。”罗妈站起来,拉着我的手往外走。
“不要,罗妈,我不想吃饭。”
“走吧,吃完饭再回来。”罗浩阳往外推我。
勉强吃了小半碗饭,我重新回到罗浩阳的房间。
猫姐姐仍然伏在罗浩阳的床上,我趴在它身边,轻轻的摩挲着它的毛皮,“我应该为你唱歌吗?你还能记得我说给你听过的那些秘密吗?你有九条命,全都用完了吗?”我象小时候那样,自顾自的说了很多话,猫姐姐没有回答我一声“喵,”它的身体柔软温暖,安静的沉睡着。
罗浩阳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个黄澄澄的大柿子,我轻轻摇头。他把柿子放在床头的小柜上,“今天别回家了,我睡沙发。”
我坐起来,顺便把猫姐姐也抱起来,突然发现它的喉咙里不再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罗浩阳。”我紧张的低喊,“猫姐姐没有声音了。”
他走过来,埋头伏在猫姐姐的嘴边听了一会儿,大声叫道,“妈——,快来一下。”
猫姐姐的生命终于走到了尽头,也许是在我们走出房间去吃饭的一刹那,也许是在我们吞咽几颗米粒的瞬间,它独自完成了生命的告别式。我突然感觉心里多了一个巨大的空洞,那里冒着丝丝的凉气,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填满。
“罗浩阳,你让它活过来。”我抓着罗浩阳的手开始变得不讲理,“快点,现在就让它活过来。”
罗浩阳试着从我怀里抱走猫姐姐,“你让它活过来,再抱走它。”我对他尖叫。
“小西。”罗妈也想抱走猫姐姐。
“不行,它活过来以后,你们才能抱它。”我看着他们开始哭泣。
“把它放下来,你这样它会不舒服。”罗浩阳沉声说,我低头看猫姐姐,除了一直闭着眼睛,除了一直无声无息,它和活着的时候没有什么区别。
“小西 ,听话啊,要不然罗妈以后不疼你了。”罗妈自己也快哭了,我对她摇头。
“妈,我陪着她吧。”罗浩阳轻轻的把罗妈往门外推。
“别把它放在房间里,等一下放到小走廊吧。”出门前,罗妈低声的对罗浩阳说,我紧紧的抱着猫姐姐,决定哪也不让它去,如果罗妈反对,我就把它抱回家。
罗浩阳把房门关上,“你不记得我爸以前说过的话了?这是自然规律,我们谁都没有办法让它改变。”
“我不管。”我不看他。
“别抱着它,猫姐姐最爱美,你会破坏它的体形。我查过书,等一会儿,它的身体会变硬。”
我下意识的去触摸猫姐姐的身体,罗浩阳却趁机从我的怀里抱走了它,转身将它放在了桌子上。
“你骗人。”我扑过去,罗浩阳用身体挡住我。
“小猴子,不要再闹,猫姐姐已经死了,明天我们找一个你最喜欢的地方埋葬它,以后我会陪
你一起去看它。”他把我搂在怀里,低声的说。一只手温柔的不停的摩挲着我的后背,好象刚刚我对待猫姐姐那样。
“罗浩阳,以后我们再也不能和猫姐姐玩儿。”我伏在他的怀里,两只手紧紧的抓着他的衣襟开始痛哭。
“对,但是我们有许多和它有关的回忆。”罗浩阳把头埋在我的脖颈间,声音哽咽,“过几天,我把小时候我们和猫姐姐一起玩的照片,单独装在一个相册里。想它的时候,你就可以很方便的看到它。”
“罗浩阳——,你以前为什么说猫姐姐会死?”事隔多年,我仍然无法对罗浩阳的话释怀,好象今天猫姐姐的死都是因为他那时候说过的话造成的。
罗浩阳放开我,细心的帮我擦泪,低声的劝我,“不要哭,猫姐姐知道会难过。”他自己却止不住泪流满面,我伸手帮他抹去泪水,我已经不记得最后一次看到他哭是什么时候了。我能想起他很多种表情,故意气人的,满不在乎的,烦燥的,生气的,得意忘形的……记忆中却很少见到他哭。
人们说快乐需要分享,悲伤需要分担,这话也许是对的。看到罗浩阳为猫姐姐落泪,我突然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幼年,天不怕地不怕的跟着罗浩阳东奔西跑,不管世界有多大,只要罗浩阳在,我通通不需要害怕。
“我去找一个大盒子,你把剩下的猫粮拿过来,还有它的毛线团玩具。”罗浩阳轻声的吩咐我,“再拿一条干净的毛巾来。”
我按照他的要求完成了每一件事,罗浩阳拿过来一个干净的大鞋盒子,我们把一条新毛巾铺在鞋盒里,然后让猫姐姐躺进去,它身边放着两小袋猫粮,还有它的毛毛球。
罗浩阳要盖上鞋盒的一瞬间,我冲动的阻止了他,“我想在它的身上铺上花瓣。”我以为他会对我发火,天已经黑了,这个时候出去买花,他会不会嫌麻烦?而且他一向不喜欢花花草草
的,想到他和我一样难过猫姐姐的离去,我决定不再为难他,“算了,我说着玩的。”我放开手,示意他盖上盒盖。
罗浩阳小心的为鞋盒子加盖,我感到一阵小小的失落,却听到他说,“我知道附近有一家花店,我们去看看吧。”
我们赶到那家花店的时候,它已经打烊了,隔着玻璃的窗,可以看见插在水桶里大捧大捧的鲜花,浅紫色的勿忘我,白色的满天星,猩红色的玫瑰……它们如此之近,却又是如此的无法企及。
我对着鲜花失望的叹息,“算了,我们走吧。”
罗浩阳拉着我的手,“没事儿,前面还有。”
路灯把我们的影子投射到花店的玻璃窗上,我想起小时候罗浩阳陪着我去小店里买桔子糖的事
儿,一家买不到,我们就去另一家,一直走到有桔子糖卖的店才会停下来。我莫名其妙的笑了一下,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再去买桔子糖了?
“笨蛋,想到什么了?”罗浩阳也跟着轻声的笑了一下。
“我们长大了,就连影子都长大了。”我说着不靠谱的话。
“废话。不长大,永远做蝌蚪啊。”他轻声嗤道,随手拉了一下我的马尾巴。
在一家叫做天堂鸟的小花店里,我们终于买到了一束黄色的百合花,猫姐姐是一只白猫,让它盖着一身黄色的百合花瓣看起来会很美的,我这样想道。黄色是我最爱的颜色,它明亮又生机勃勃。
我抱着那束黄色的百合花,和罗浩阳走出了天堂鸟,百合浓郁的花香暂时驱走了索绕在心头的悲伤,“罗浩阳谢谢你。”在十字路口等车的时候,我真心实意的向他道谢。
“用行动表示。”他的视线穿过百合花,落在我的脸上。
我没有多想,踮起脚尖轻轻的亲了一下他的脸颊,他好象很惊讶,绿灯亮了,还站在那里好半天不动。
“快走啊。”我拉着他从斑马线上跑过,过了马路以后,罗浩阳突然停下来,他拥着我走到绿化树的阴影里,然后低下头亲我,百合花挤在我们的胸前,强烈的花香刺激得我一阵眩晕,我开始试着回应他,这似乎让他更加惊讶,我的舌头好象有了自己的灵魂,它和罗浩阳的亲密的纠结厮磨,一股无洗抑制的电流从我的体内穿过,让我终于知道了什么叫汗毛倒竖。很久以后,他抹去我眼角的一颗泪珠,戏谑的笑道,“刚刚你在干什么?”
我无限懊恼,猫姐姐刚刚死去,我们却抱着送给它的花,站在街头亲吻,而且我还……回吻了罗浩阳。
“去死。”情急之下,我丢下一句话就跑。
罗浩阳几步追上我,“让我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