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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你是怎么过的?”
“自从三年前师伯在晋西深山中与妖怪搏斗时伤重谢世,我就一个人漂泊天涯,四处拜师,不敢懈怠。”
“你还是忘不掉那件事。”想到那件痛苦悲惨的往事,宁一刀心里就隐隐发痛,如果小兰还活着,现在也已经是个漂亮活泼的姑娘了。
西门行毅然道:“那件事虽不容易淡忘,但是此次回来,却不仅仅是为了小兰,而是为了更多人的安危。只要这所城市还被阴影笼罩,我就无法安心修炼。”几年不见,西门行的胸怀宽广博大了,再也不复当初偏激愤世的孩子,渐渐成为了一名行走于都市的侠客,为了心中的正义和良知战斗到底。
西门行笑了笑:“我是不是变了很多?”
宁一刀仔细地打量他:“个头是长了不少,但你的心还是没变,一样的嫉恶如仇。”
西门行哑然失笑:“你的嘴巴倒还是一样能说的。”
宁一刀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西门行摇头道:“我并不是跟随你来的,而是早就到了这里。而且已经潜伏三天了,你也许会怪我回来为什么没先去找你,其实是因为我发现了有个不得不留在这里的线索。”
宁一刀动容道:“是什么重要的线索。”他心里隐隐猜到了答案。
西门行道:“不错,是关于妖魔的踪迹。”
宁一刀心中一凛,果然不出所料,俗话说“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泽。”这里在靠近人烟稠密处,又是寺里的庙产,当地人都很尊敬寺院,自然不敢擅闯,加之山上草木繁茂,浓荫蔽日,实是闹中取静、躲避尘世的好所在。“这几年来,我也四处寻找天成子的下落,可惜一直没有得到消息,想不到你刚回来,就找到了。”他把西门行走后发生的一些事简略地说了一遍。
“原来这个妖怪是天成子,事情也是凑巧,我四海为家,餐风露宿惯了,路过这里,便想到树上睡一宿,谁知道让我无意中发现了这个秘密。”
“什么秘密?”
西门行神色凝重道:“你来看。”
正 文 少年宗师 第十七章 魔爪
少年宗师第十七章魔爪
西门行早先坐着的树干旁有根更粗壮的树干,上面排列着几道奇怪的痕迹,深深地勒进了树身。宁一刀用手指试探地放进凹痕里,讶然道:“这是什么用东西弄出来的?”突然想到了什么,失声道:“难道这是脚爪?!”这么大的脚爪,绝不是普通鸟雀留下的,根据脚爪的大小再按照鸟类的比例来推测它的体形,翼展甚至超过两丈,这般的庞然大物足可轻易地叼羊猎牛了,自然掳人也不在话下。当今世上现存的最大鸟类,是鸵鸟,会飞行的最大鸟类是一种稀有的雕,在地球的另一侧,远隔重洋,不可能出现在这个地方,而这只禽类大概比鸵鸟还大些,现今这样大的飞禽几乎是不可能存在的,便神色异样地抬头道:“你怀疑是天成子?”
西门行将目光投到爪痕上:“不错,你看这脚爪的大小和力道,仅仅是栖身的树木也被勒出深沟,如果用来掏挖头颅的脑髓,不是更轻而易举么?”他的声音微微地发颤,虽然时隔日久,但梦魇般痛苦的回忆还是会将他煎熬,毕身难忘记。
宁一刀抚摩着爪痕,同意他的看法:“不错,是了,是了,除了他,还能有谁。”话音一顿,“可是仔细看,这爪痕已经生出了青苔,估计距离现在应该有一段较长的时日了。”
西门行自然也知道,但他总不甘心放掉仅有的一点线索,“虽然不是最近留下的痕迹,但他既然在这里出现过,说不定附近有他的隐秘巢穴,假使空中飞掠过体形这般庞大的物体,绝不会不为人知的。”
宁一刀脑里忽然闪过一丝念头,却没有抓住,他觉得西门行的话里有点东西提醒了他,可他却一时间偏偏没想起来。“你想在这里一直等下去,直到妖魔再次出现为止?”
西门行深沉地道:“天成子既然是鸟形人身,说不定也赋有鸟的习性。”
宁一刀一怔,已然想到:“你是说迁徙?”侯鸟不远万里也要飞回原来的栖息地,即使途中关山万里险阻重重。天成子是不是也有这样原始的野性?一种本能会驱使他再次回到原地?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但同时也意味着这会是一个漫长的等待。
宁一刀道:“可你能等多久?一天、两天?一月两月?”
西门行眼里闪着坚定的光:“我打算等两年。”
宁一刀道:“你。。。”在他想来,这样守株待兔的办法实在太笨拙了,并且没有必然的结果,很可能等待两年后的结局是一无所见。
西门行向他微微一笑:“你是不是还有什么好办法?”
宁一刀并没有其他的办法能找到天成子,沉默了片刻,他也开始意识到西门行对于事物的看法和他不同了,经过这些年来,个人的经历和遭遇都不相同,使两人的性格磨练得明显,西门行坚毅踏实,自己灵活多变,不能强迫谁接受自己的观点,换言之别人也不能强加给自己。
“好,我明白了,但你不和我一起吃顿饭吗?”
西门行道:“我还不饿,你一个人去好了。”他的眼角泛着血丝,虽然表面上精神抖擞,但可以看出些许疲惫,大概有几夜没合眼了。人毕竟不是铁打的,就算是铁打的人也总要休息的。但事情对于西门行来说非常重要,他不甘心自己松懈合眼的时候,一个巨大的黑影会从头顶划过,杳无踪迹。
宁一刀理解他的心情,小兰的死一直是他最大的心结,刚毅的外表下有一颗柔软的心。大声道:“那我陪你等。”
西门行道:“不用,你先回家。”
宁一刀道:“不急不急。”
西门行若有所思:“你是不是担心我不是妖魔的敌手?”
宁一刀正担心这点,就算西门行真的等到了天成子,后果也许更残酷可怕,天成子不是普通的妖魔。
西门行大笑,反手在肩背上抽出柄松纹古剑来,伸指一弹,发出一声清越的龙吟,一颤悠悠的秋水荡漾在剑锋上,寒气迫人眉睫,映得人眼眉皆碧。“若是担心我不是妖魔的敌手,你可以不相信我,却不可以不信我的剑。”
宁一刀脱口赞道:“好剑!”两人对视一眼,都想起早几年破庙前看剑的情况,都会心一笑。
西门行用布仔细地擦拭剑身:“这柄天妖斩随我出生入死,不知饮过几许妖魔的血了,却仍是如饥似渴,似乎永远都不能喂饱,总是强烈盼望着妖魔出现,一雪此念。”他以剑言志,宁一刀自然听得懂,虽仍担心西门行的安危,但见其信心十足,也不便多说,他决定尽快将这个消息通知同样苦寻天成子的鲁大成。
鲁大成仍旧窝居在荒废工地的水泥管里。宁一刀提了一兜烧卤远远地叫喊起来:“鲁伯伯,我来了。”往常这个时候,鲁大成总是欣喜地从破帘子里探出身子,笑眯眯地迎接他,可是今天气氛有些异常,现场环境凌乱,有几个深深的脚印。宁一刀试探着把脚合到脚印沟里,没到了足背,这里虽然是沙地,但结构紧密,坚硬程度却不亚于路面。有能耐留下这样深的脚印,实在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他心里着慌起来,飞快地撩开帘子,水泥管里一遍狼籍,显然经过了一番激烈的搏斗,粗厚的水泥管壁上多处出现了裂纹,不知要多雄厚的拳力掌劲才可以办到。而鲁大成珍若性命的,唯一的一张妻儿合影也摔碎在地了。宁一刀心中更惊,将相片拣到手里,发急地大喊:“鲁伯伯!你在哪里!”他在附近四处寻找,终于在污水河附近见到了鲁大成,他正和一个身材小巧的人进行搏斗。
宁一刀屏息静气地在旁观望,渐渐放下心来,那人虽然身法灵巧,但终归禁不住鲁大成浑厚的掌力,只是死死缠斗不休,形同拼命,鲁大成见对方不知好歹,便出手稍重,将那人震倒在地,鲁大成的掌力探到对方额头前便手下留情地停了下来,道:“你还是走吧。”
那人低着头:“我还不如死了好。”反手一掌拍向自己的天灵盖,鲁大成急忙一架,道:“不可!”突然全身一震,向后蹬蹬地退了几步,嘴里吐出口黏稠的血丝,震惊道:“你!你!”
原来这人看出鲁大成心怀恻隐,便故意详装自杀,乘他放松警戒露出破绽的时候偷袭,一着得手,得意地道:“鲁大成,这真是上天有眼,教我报此血仇。”飞快地一掌向鲁大成头上拍去。突然身上一紧,一个人自背后抱住了自己,手上抓的部位又卑鄙下流,顿时又羞又怒,反手在身后乱拍,偏生那人死死缠住不放,一边呼痛一边道:“鲁大伯,你快走!”
这人正是宁一刀,他见这人突然反掌自杀就暗叫不妙,猜到对方的奸谋,但要出声提醒也来不及了,便急忙冲上去从背后一把抱住这人,虽然身上中了几掌,疼得几乎掉眼泪,但他知道自己不能松手,否则他和鲁大成的性命都不保。这人拼命地挣扎,却扔甩不脱他,最后突然放声大哭起来,“卑鄙!下流!”宁一刀莫名其妙,反唇相讥道:“你是说你自己吧?”那人更是气急:“再也没见过你这样无耻的小人了!”
鲁大成咳嗽了两声,挥挥手道:“放了她吧。”
宁一刀情急道:“鲁大伯你先走!”
鲁大成抚着胸口,摇头道:“不妨事,她毕竟是个小姑娘,掌力还轻。”
宁一刀闻言愕了一下,“小姑娘?”手上稍微一松,肋部即时被人用后肘狠狠撞了一下,疼得踉跄地退了出去,那人回过头来,飞快地抽了他一个耳光,哭声道:“流氓!”
宁一刀抚着火辣辣生疼的脸发愣,眼前是一位少女,由于她之前戴着顶蓓蕾帽,加上打斗激烈,身形扑腾躲闪迅疾,竟是不易看出。回想起来,抱怀入手的时候嗅到了淡淡的芬香,手感柔软温暖,很可能还碰到了女性敏感宝贵的部位,顿时羞惭得满面通红。少女羞恼愤恨地用大眼睛瞪着他,几乎喷出火来。
鲁大成道:“你走吧。”
少女见鲁大成并没有大碍,心知今天讨不到好,恨恨地跺脚道:“我还会回来的。”走了几步,又回头冲宁一刀狠狠地瞪了一眼:“我。。。我一定要杀了你,你这个小流氓!”
正 文 少年宗师 第十八章 江湖规矩
鲁大成望着少女远去的背影消失在暝暝暮色中,怔怔地出了会神。直到宁一刀问“她是谁?”才惊醒地从沉思里回过神来,看了眼宁一刀,道:“你还记得王图鹿吗?”
“自然是记得的。”他练气筑基的功夫就是遇见王图鹿时打下的,虽然王图鹿心怀叵测,故意授他逆行经脉的速成之法,此法快则快矣,却极容易走火入魔。好在后来鲁大成及时教他正确的行气路线,总算将经脉中的郁结之气纠偏调校过来了。
鲁大成苦笑道:“没想到王图鹿在老家还有个女儿,不知从哪里听来的消息,说我杀了她父亲。”
“就是刚才那个小姑娘?”
“是的,她听信谣言,以为我为了谋取她父亲一份藏宝图而暗下毒手。她向我展示了王图鹿的书信,我和王图鹿同门多年,对他的笔迹自然有印象,细细辨认,果然是他的手笔,信中简单叙述了他从一巨富之家的保险柜里窃到一份祖传的藏宝图,得手之后激动难已,便书信家中。”
“藏宝图?”宁一刀吃惊道。
“王图鹿生平作恶多端,为祸之烈遗毒数省,惯出入巨富大贾之户,淫人妻女之余,顺手牵羊也是无不可能。”
“这么说来,鲁大伯竟是信了那女孩的话,认为有这么一张藏宝图了?”
“这张藏宝图来历非浅,关系着一部被道家奉为宝典的《云仙丹经》,据说东汉时候有位修道者成仙飞升之时,将自己的心得体会记录在一卷羊皮上,祢足珍贵,对修道研玄者更有启迪悟境的重大意义。”鲁大成面带忧色:“王图鹿已经死了,但藏宝图的下落呢?所以这才是最可怕的。”
宁一刀一怔,他冰雪聪明,转瞬就猜到了鲁大成心里担忧的事,“龙虎山之所以追踪王图鹿这般紧,不惜劳师动众几千里,辗转数省,真正的目的是藏宝图,但表面上是打着惩奸除恶的旗号,执行道教协会的命令,这样旁人都不会疑心了。”他越想越心寒,“莫非当时彤云生尾随自己到荒野的破庙,并不是想收我为徒,而是试探我是否知道真相,如果我知道真相会怎么样,知道真相而不肯拜入龙虎山结果又会怎样?”
鲁大成眉头深锁,眼里的愁意更浓:“我当年就觉得有些奇怪,龙虎山在世人眼里,向来是不介入江湖是非、独善其身的门派,却一反常态地积极地参与追捕王图鹿,并且我了解到其掌门的千金五岁的时候就夭折了,每一个门派都有自己的秘密,我也不敢多加追究,但事与愿违,却偏偏让我们知道了。”周围的气氛陡然间变得沉重压抑了,远处暮色映衬下高高的楼影像具具奇形怪状的棺材。
宁一刀咬着牙道:“难道他们还敢杀人灭口不成?”
鲁大成盯着他,沉缓地道:“学道者世界的规矩本就和现实截然不同,归属于江湖的一种,自古以来江湖上杀人,无论仇家和苦主都忌讳借助官方的力量,同时也明白司法机构无力处理,于是为了约束制衡超越常人力量的异能力者的行为,限制其侵扰普通人的生活,便催生了由佛、道二教协会联合主持公正赏罚的权威机构,得到了江湖人士的认同。但一个门派为了名誉,往往不惜牺牲很多。”
宁一刀道:“如果我死了会怎么样?”
“警方当然不会找到任何凶手,法医鉴定的结果也是正常死亡,甚至连尸体都没人发现,就像凭空消失在空气里了。每年失踪的人口岂非都很多,这些人又上哪里去了?”
宁一刀遍体生寒,“我明白了。”
鲁大成一字字道:“当你修炼的初始,你已经踏入了另一个神秘社会,每一步都是江湖。”
宁一刀突然记起王图鹿的话,“弱肉强食,自古以来就是不变的明训,我之所以不喜教人武功,正是因为不想害人,你想,对方不知道你会武功,定然手下留情,若是知道,哼哼,必将除掉你而后快,下手不免就毒辣了。”细细回味,竟然是至真的道理。
“这件事千万不能外传,天底下觊觎这部宝典的人不知道有多少,若是放走了一丝风声,怕不群起蜂拥而来。就算是龙虎山也抵挡不住天下的英雄群豪,为了自身的安危,只能把消息的知情者除掉。这是大门派的手腕和重于大局的处理方式。”
宁一刀思量其中的利害得失,头上冒出冷汗,发觉龙虎山杀人灭口的理由很充分。“这么说来,那个小姑娘岂非很危险?”
鲁大成道:“希望她别出言不慎,只有我们知道这件事而已,否则。。。”长叹了口气。
宁一刀跳起来道:“那我赶快去找到她才行!”
“人海茫茫,你要到哪里找?”
宁一刀已经跑了出去,远远传来他的喊叫:“如果不去找,怎么知道找不到?”
鲁大成无奈地微笑,自己毕竟老了,已没有了少年人的血气和冲劲。他刚要转身返家,却突然感觉到背部升起股寒气,似乎为之冻结了身体,再也挪不动脚步了。
宁一刀按着少女消失的方向全力追赶,由于废弃的工地里有不少的障碍物阻挡了视线,他手足并用地爬上堆高高的水泥管,远远眺见一个娇小的背影在远去,他扬臂呼唤:“喂,你等等!”那少女略微驻了会步子,却始终没有回头,反而有意加快脚步。宁一刀大急,低声骂道:“真是不知死活的丫头。”眼见着她要消失在视野里了,却阻拦不住,急中生智,破口大骂起来:“臭三八,烂女人,男人婆!”那少女似乎是听见了,定住了身子,气得浑身打颤,终于缓缓回过身来,戟指向宁一刀,恨声道:“你这个小流氓,姑奶奶不杀了你,誓不为人!”宁一刀暗松口气,好笑这少女容易中计,吐吐舌头,故意做了个鬼脸:“来呀,来呀,男人婆,臭三八。”少女立身处突然刮过阵黄沙,等沙尘散尽,人已经不见。
宁一刀暗暗吃惊,这丫头有些道行,自己可别在未解释清楚前,栽在她手上。心念未已,蓦然觉得耳后风声大起,他矮身一低,一记狠辣的凌空腿自他肩背上扫过,颈后被劲风刮得发冷。一腿刚刚避过,另一腿又阴狠地踢向腹下,宁一刀大叫:“哎呀,好毒的女人。”少女冷笑连连,脚下不停,连环踢出,姿势极其漂亮流利,沙尘在她疾快地踢腿中振出,生似散开的薄黄色烟花。宁一刀左支右拙地躲得狼狈,又见少女一脚踢来,他调皮心起,反将屁股迎了上去,少女显然没有料到被自己打得抱头鼠窜的胆小鬼居然敢迎身而上,宁一刀正是乘她戒备松懈的时候,硬拼着被踢中屁股的痛楚,在她脚踝住捏了一把。少女怒极,啐道:“下流!”突然觉得脚踝处剧痛,处于连击势态的另一腿攻击也因此撤回了。宁一刀捏着她的脚踝,语重心长地道:“喂,火气别那么大,很容易内分泌失调的。”少女勃然大怒,使劲将腿一振,照她想来,这小子至少要被弹出两米外,但她惊慌地发现腿部已经使不上劲,她惊异地看着宁一刀,知道自己完全估计错了这个人,“大擒拿手!”她父亲最擅长的大擒拿手。
宁一刀哈哈大笑,运劲于臂,将手一举,少女失去控制地被他抡到半空上,她耳中只听到风声呼啸,脸上两行泪禁不住流淌了出来,儿时父亲就是这样逗她玩耍的,一股温暖的亲切感涌上心头,又惊又喜道:“你是什么人?”下坠的时候,感到双肩一震,自己被轻轻放下,那个言谈粗痞的少年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睛炯炯地看着自己,她心莫明其妙地跳得厉害,如小鹿乱撞,脸上也烧红了。幸好人在旋转以后,头部充血,外人也是看不出脸红的。宁一刀点头道:“说起来,我也算是你的叔叔了。”少女惊讶道:“叔叔?”她自然不知道宁一刀和王图鹿称兄道弟之事,只是疑心他要占自己便宜。
宁一刀便将往事简单扼要地叙述了一遍,少女摇着头,只是一个劲不信:“不会的,不会的,我爸爸不是这种人。”宁一刀眼里满是同情地看着她。她心里其实也动摇了,父亲常年在外,就算做了什么她也是不知晓的,记忆中他有几次半夜里带着血衣回家,是女人的衣服,包裹着钱财,她们母女就靠着这些钱度日。她母亲老实贤惠,对父亲总是很畏惧的,顺从得象奴仆。兴许王图鹿正是看中了她这一点,想让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