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娘仿佛在思考着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
许久许久,我仿佛才从梦中醒悟,起身后退,才发现寺外的阳光是如此耀眼。
翠绿之间,金色飞檐,忽闪了一丝白影。
我心中大奇,遂跟着追去。
那个苍老的声音,缓缓地响起。
“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
那个白影已经走进殿里。
他就是那时救了我一命的白衣大叔。
我蹑手蹑脚,鬼鬼祟祟地从门外偷看。
白衣大叔捧住一个纯黑色的抽签筒,轻摇。
一支木签蓦然掉落在地上。
他弯腰捡起那支木签,递给老僧。
老僧看了木签一眼。
“中上签,祸福共存,施主真的决定要听么?”
“是。”
老僧双手合十,神情平和。
“施主有上天庇护,将来必定入主帝宫。”
赵匡胤已经登基,哪来的“必定入主帝宫”?
白衣大叔淡淡地问道:“还有吗?”
老僧的双目透出慈祥的光芒,缓缓地说道:“凡事不可强求,施主应牢记这句话,希望施主好自为之。”
白衣大叔怔了一下,淡漠的脸上随即挂着淡淡的自信,道:“是吗?天下之大,本王有权有势,用不着‘凡事不可强求。’”
“老衲只是想奉送施主一句话:最易得到的,是人心;最难得到,亦是人心。若想成大事,首先要学会驾驭人心。”
躲在门外的我,暗暗点头。
这句话说得还真是精辟,只是不知道那个白衣大叔能不能接受呢?正想着,我不小心踩在刚刚爬来的老鼠,便失声尖叫。
“啊……”
薄荷般的天空,枝头上的麻雀惊恐四散。
“什么人!?”
白衣大叔蓦然掉头。
我站在门口。
他冷声喝道:“谁准许你进这里?难道你父母没教好你?”
他敢说我没教养?
我就不客气了:“白衣大叔,这里只许你进,难道不许我进?”
白衣大叔冷哼一声,不再理会。
老僧眼中的惊愕一闪而过,随后,他和蔼地问我:“小施主的爹娘在何处,老衲送小施主回去,好吗?”
“大师会占卜?”
“占卜?是什么啊?”
占卜这个词汇,是来自数年后的西方,难怪他一头雾水。
我再解释一通:“易经吧?”
老僧似乎有点明白了我的意思:“嗯,小施主先抽签吧,老衲再帮你算卦。”
我无视白衣大叔的杀人目光,弯腰捧起抽签筒,轻轻地摇晃,心想,或许那个老僧会帮我找到一条穿越到现代的办法。
蓦然间,手一松。
抽签筒滚出无数签条,如瀑布般,砸在地上,噼啪回音。
我苦着脸,向老僧投向一个“能不能重来一遍?”的眼神。
老僧摇头轻叹。
“小施主等到三年后再来这里。”
还要等三年?
“阿弥陀佛!小施主不必灰心,自有贵人相助,日后必定柳暗花明。”
我眼中一愣,转身出门。
谁知,白衣大叔居然拦住我。
他微微一笑:“小丫头的令尊到底是何许人也?”
我没好气地回道:“请你离我远一点,我还要回家……”
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来。
啊?
他的力气好大,练过武功?
我的手腕立即红肿,但还是咬牙瞪向他。
老僧咳嗽一声,提醒道:“她还小啊……”
白衣大叔松开我的手。
“是吗?数年后,恐怕没有一个婆家肯要她。”
怒!他怎么说得我好像都嫁不了人?
“我嫁不嫁人,与你有什么关系?你管的闲事未免太多了吧。”
白衣大叔听到我的话,脸色猛然一沉。
“唉……王爷,你这是何必呢?……”
我“哼”的一声,低头一看,手腕上的淤青依然未消失,心想,他的力气还不是一般的恐怖。
“小姐,总算找到了你。”
萨婆等人回身寻找我们。
“不好意思,打扰了你们,告辞!”
他们直接拉起我,离开这里,把之前的不愉快完全抛在九霄云外。
阳光柔和,地面上的阴影支零破碎。
古老的殿宇渐渐地变小,隐没于苍绿的树叶间,如同我初次追来的那个光景。
我有些埋怨自己,怎么会把抽签筒打翻了?
娘推开门,笑容满面。
“国后娘娘平安生产,正是小皇子,国主已为他们的孩子取名,叫仲宣。”
惊愕万分。
作者有话要说:蘑菇战战兢兢地修文。————记于2009年6月18日
时光荏苒
远处吹来的风,将窗扉轻轻摇动。
门扉敞开,雨丝悄然而至,飞入屋里,溅湿了竹椅。
毕珠急忙关起窗户,低声说道:“外面一直传说,北朝的皇帝好凶,整天催着国主和娘娘去汴梁。可是,众臣反对,国主只好不去了……”
毕珠眼中突现一丝惊惧。
转头间,娘立在门口,一脸阴沉,想必已听到了她的话。
毕珠慌忙跪倒。
“知错了……知错了……”
“哼!我来了,你怎么又不敢说?”
娘转头下令:“来人,将她关在柴房里,三天里不许吃饭。”
毕珠脸如死灰。
门外,隐约听到她的哭声。
“其实……”
娘皱起眉头,打断我的话。
“你不必替她求情,或许,该让她受点苦头……对了,你陪我出一趟,因为我想让青山寺住持为你爹做法事……”
我低低地喊道:“毕珠……”
娘的口气立即强硬。
“这里可是我说了算的。”
我眼中愕然。
娘似乎察觉到自己的话有些重了,轻搭我的右肩,柔声道:“你放心,毕珠只呆在柴房三天三夜,不会受到任何损失。”
毕竟,毕珠是不该私下议论政治。
既然,娘说她不会受到任何损失,我就相信娘这一次。
踏阶,一层又一层。
三年过去了,不知那个老僧,如今他还健在吗?
从青山寺里缓缓出来,正是老住持,他双手合十,轻呼佛号。
娘缓缓地道:“亡夫去世多年,他曾托梦给我,说需要你们做一场法事,才能超度他的灵魂,让他安心往西。至于经费,倒不是个问题,大师只管放心,周家和国后娘娘不会亏待青山寺。”
我心里犯嘀咕,古人这么喜欢用托梦两个字,是否为了更好地办事吗?
我看到娘正专注和老主持谈话,悄悄地后退。
凭着少时的记忆,我毫不费力地找到那个古老的殿宇。
“请女施主止步!”
首先开口的正是那位年轻和尚。
“你是谁?为什么要拦我?我有事要见这里的主人。”
他淡淡地回答:“一年前,先师在此坐化。”
老僧死了?
我顿时觉得耳朵“嗡”的一声。
他深深地看着我,说道:“先师曾言及,女施主确实有贵人之相。”
“贵人之相?”
“借你吉言,那么,你是他的什么人?”
他一本正经地报出自家姓名。
“小僧江正,坐不改姓,正是他的门下弟子。”
我暗暗吸了一口气。
江正就是赵匡胤派人到南唐潜伏的卧底,他先是破坏韩熙载的新币政策,造成市场粮食短缺,国库空虚。他又煽动李煜不理国事、专心礼佛。最后,南唐也被他搞得一塌糊涂,终于不可避免地走向灭亡。
为什么,我所在的时空里,总是遇到不可避免的历史人物?
门外,走出一个相貌俊秀的男孩子。
“一介小生樊叔清,在此拜见江正。”
樊若水可是南唐灭亡的某个关键人物,叔清也是他的字。他自幼勤奋好学,博闻强记,过目不忘,因才高自负而不愿甘居人后,长大后,他曾经试图通过科举考试,却屡试屡败。他因长期得不到李煜的重用,心生怨恨,再目睹林仁肇含冤而死,竟叛国投宋,遂向宋太祖进献“架浮桥平南唐”策略……
我心中五味杂陈。
樊若水和江正互相寒暄一会。
好久,他见到我也在场,客气地打招呼:“请问小姐的芳名?”
我心不在焉地回道:“哦!我得回去了。bye!”
“八八?”他们一头雾水。
我不禁轻笑,转身出门。
茶室清香。
娘仍然生我的气。
萨婆无奈地劝道:“算了,她只是贪新鲜,来多了就腻了,不会乱跑。”
“她说不定异想天开,打算在这里落发为尼……”
我不禁抗议道:“我才不当尼姑,娘,您怎么可以这样损我?”
萨婆慈爱地望向我。
“前几年,你迷路了,萨婆还亲自找到了你,只要想起这事,我仍心有余悸啊……”
“别生气了,我保证,我以后再也不会玩失踪。”
“玩失踪?”她们一脸不解。
我转移其他话题:“出门前,我会跟你们说一下,你们就不用太担心我。”
娘无可奈何地笑道:“你啊,你就是让我一直操心。”
不知为何,好热,我遂用袖子抹着额头。
“家敏,你在做什么?”
我飞快地回答道:“天气太热。”
娘回头望了门外的雨丝,奇怪地问道:“外面挺冷,你还说很热啊?”
萨婆赶紧摸了摸我的额头,手突然一缩,吃惊道:“这么烫,小姐发烧了?”
我奇怪地摸着额头,温度还真高啊。
难怪,我刚才会头痛呢。
未容我细细着想,仆人已背着我,匆匆下山。
回到周府,大夫为我按脉,确认我已受风寒,只要服下一剂药,会立即痊愈。他又叽里咕噜,如防风、柴胡、桔梗、川芎、白芷等这些我听不懂的药方术语。可是,娘和萨婆却听得格外专注。大夫又写新的方子,交给萨婆。萨婆忧心地望了我一眼,双手接过,匆匆出门熬药。
娘拍拍手。
毕珠慌张地跪倒,小声地禀道:“谢过夫人,奴婢以后不敢乱说了。”
娘深深地看着毕珠。
“请你记住,以后有什么不该说的事,都要藏在肚子里,否则没人能保住你,连家敏都不能。你现在明白了我的意思吗?”
“是,是,遵命!”
“毕珠,你起来吧,你好生照顾家敏。”
有人进门禀告,徐大人有事求见。娘听后脸色微变,转身离开。
我遂拉起毕珠的手,看看她有没有被打过。谁知,她险些落下泪来,轻声说道:“没有,夫人对奴婢一向很好,只不过就是惩罚奴婢呆在柴房里,好几天都没吃饭了。”
我紧紧握住毕珠的手,心中泛酸,不语。
“小姐,你没事吗?奴婢马上去叫夫人过来看看。”
“我才没事呢,拜托你别再自称奴婢。”
毕珠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那奴婢该自称什么?一切由小姐做主。”
“在外面,你仍然可以自称奴婢,但是,你我之间,私下不用这么客套。知道吗?”
毕珠的眼睛一亮,回道:“奴婢倒有些明白了,谢谢小姐的提点。”
我皱眉看向她:“你还自称奴婢?”
毕珠小声提醒道:“现在是酉时。小姐想用膳吗?”
“对,我要吃盐水鸭、玉米松仁、水晶虾饺、葱油饼、肉蟹、咸蛋、绿豆粥……”
毕珠目瞪口呆,忍不住提醒道:“你病了,不能吃味重的食物,不然夫人一定怪罪我。”
“算了,就当我没说,我现在不想用膳。”
毕珠终于点头,叫仆人传菜。
我抱住她,笑道:“毕珠最好!”
桌上摆着数十盘江南菜肴,热气腾腾。
毕珠仍然傻乎乎地站立。
我纳闷地问道:“难道,我一个人要吃这么多的菜?”
作者有话要说:掌握历史,真的很累很困扰。
江正此人,在历史上亦不是虚构角色,他的一个法号叫“小长老”,字元叔,是清凉刹寺法眼禅师的高徒,由于他聪明狡猾,颇有才学,曾被后主推崇赞美为“一佛出世”。另据传说,他亦是宋太祖派到江南削发为僧来迷惑李后主,暗地里进行间谍活动,作为他日后攻打南唐的内应。可惜李煜信佛,竟未能看出他的险恶用心,越发宠信他,直到南唐亡国,才有所醒悟,可惜一切为时已晚。
左右为难
幸福,使人容易遗忘自己。
毕珠有些感激地望着我,眼角似有泪光。
吃饭之际,萨婆端着一碗黑糊糊的汤水进门而入。
她把碗放在我的面前,监督我必须喝下去。
“萨婆……我现在不想吃药。”
萨婆斩钉截铁地回绝:“自古苦口良药,小姐尚在病中,更应喝完,否则,老奴只能复命。”
算了,我还是老实端起药碗,咕咚咕咚地喝下去。
她却呵斥毕珠:“你好大胆,你又不是不知道小姐发烧了,不能吃味重的食物。”
毕珠害怕了,只好低头不语。
“来人,马上把这桌菜全部撤下。”
萨婆走了之后,我苦着脸,面对一桌清淡口味的饭菜,食不下咽。
静默的雨夜,一根粗大的蜡烛,点燃起温暖的火苗,在墙上反射出飘摇的影子。
阳光洒落在院子,空气芬芳。
侍女匆匆地跑过来,对我行礼道:“奴婢有事禀告,夫人叫小姐去厅里议事。”
“嗯,你先回去告诉她,我马上就到。”
“是,奴婢遵命!”
我转身进入回廊,最后才到客厅。
“娘,你叫我来这里,到底有什么事?”
娘和蔼地笑了笑。
“你看,是谁来了?”
姐姐梳着精致的灵蛇髻,髻边有一根金鑲玉步摇钗,点缀着数枚金蝶银翅,她身着淡绿色的细腰裙,挽在胳膊上的帔子,随风飘舞,恍若一场镜花水月,可望不可及。
她面如桃花,明亮如水的杏目,正朝我盈盈一笑。
我脑里轰然一响。
接下来,她的温柔声音几乎把我淹没了。
“家敏,你长大了,连姐姐都快认不出你了。”
我心中一窒。
要冷静点,要冷静点……
“国后娘娘,咱们好久没团聚过,坐下来,好好聊。”
姐姐扶起娘的手,温声软语地道:“娘,在这里,您就叫女儿的本名吧。”
娘静静地注视她,轻声说道:“娥皇,你消瘦了。”
姐姐美眸含泪,淡淡一笑。
各侍女为我们摆好水果点心之后,便行礼告退。
聊着聊着,已经是一柱香的时间。
我却听得昏昏欲睡。
姐姐温柔地笑了,轻拍我的双肩,说道:“我们走吧。”
“嗯。”我含糊回应。
青山寺的一场盛大法事。
老住持办得有声有色,周围响起木鱼声,以及僧人数珠念经。
门外,轻卷白云,宁静的阳光,射在地面上。
时间悄悄地流逝,我不知道自己究竟跪了多长时间,膝盖渐渐地麻木了……
娘在姐姐的搀扶下,颤巍巍地起身。
“家敏,你……你怎么还跪在这里?快起来吧。”
我苦着脸,欲起身,却差点趴在蒲团上。
娘和姐姐面上啼笑皆非。
老住持领着一个年轻和尚,施礼。
“他是江正,正是无我禅师的得意弟子,深谙佛经,他即将担任青山寺的新住持,如娘娘有什么疑惑,他必然竭心竭力地为娘娘答疑。”
哦,曾替白衣大叔算卦的那个老僧,原来是无我禅师。
“你抬头。”
江正抬起头,见到我站在姐姐的身边,脸色似有震惊。
姐姐似乎发现我们之间有些不对,便问我:“家敏,你认识他吗?”
“不认识!”我干脆睁着眼说瞎话。
我转而问老住持:“江正就是新任的青山寺住持?那么,您要去哪里?”
老住持露出最和善的笑容,平静地解开了我的疑惑:“江正的人品,老衲可以保证。至于老衲,自有老衲的去处,阿弥陀佛!”
姐姐淡淡地瞥了江正一眼,“大师既然选择江正,想必他有过人之处。”
江正赶紧双手合十,恭敬地回道:“谢谢国后娘娘的赏识,小僧将不遗余力地助娘娘一臂之力。如果娘娘有什么吩咐,小僧但愿听任差遣。”
我浑身起鸡皮疙瘩。
我在这里过了好几年,还是无法学来他们的说话方式。
姐姐轻轻地说道:“家敏,你跟我回金陵,好不好?”
轿帘倏然滑落,遮住马车外的景色。
姐姐问道:“家敏,你怎么了?”
“好。”
李煜正忙着与众臣讨论着新币政策,恐怕没时间见我们一面。再说,在宫里多玩几天,也无妨。那么,就定了。反正,他肯定不会见到我。
姐姐微微一笑:“家敏,太好了。”
回到周府,已是深夜。
忽然听到外面有敲门声,我就打开门。
来人正是娘,我赶紧请她入屋。
点燃灯油,屋内立即亮了。
我见到娘似乎在吞吞吐吐,心中大奇。
“如果您有什么话,就对我直说吧。”
“家敏,宫里不比家里,你一定要谨言慎行,对了,我让萨婆陪你们一同去金陵,好有照应。”
我知道了,娘肯定是舍不得我走,便抱住她,一脸坚定,豪气万丈:“娘,你放心,我几天后马上回来。”
娘微微动容,最终说道:“作人父母,始终舍不得自己的儿女远行。”
此刻,耳畔响起铮铮的琴声,那么悠扬,那么柔和,宛若细碎的雨,点点滴滴地交织着,茫然,忧伤,还有一丝的温暖。
娘怔了怔,轻声说道:“没想到,宪儿竟会在此半夜抚琴。”
“我们还不如一起去看姐姐,顺便和她聊聊家常事,您说好不好?”
娘温柔地点了点头,道:“好。”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最近听说,历史专家曾考证,大周后叫周宪,字娥皇;小周后则叫周嘉敏。
如果她们在历史上叫娥皇女英,那就未免牵强。毕竟,周宗应该不会想到自己竟会生了两个女儿,也不可能想到她们日后会嫁给同一个丈夫。另外,她们也有其他名字,就如周蔷、周薇、周娥皇、周飞琼、周女英……反正,很多人习惯选择周蔷和周薇,因为那是很美的名字。
繁华金陵
夜,花瓣纷飞。
姐姐在海棠树下轻拨琴弦,樱唇轻歌。
谁道闲情抛弃久?
每到春来,惆怅还依旧。
日日花前常病酒,不辞镜里朱颜瘦。
河畔青芜堤上柳,为问新愁,何事年年有?
独立小桥风满袖,平林新月人归后。
曲终,余音袅袅,月光洒了一地的银霜。
“娥皇,你唱的可是冯延巳的词么?”
姐姐点头,回道:“是。”
天色吹过一缕颤脆的籁声。
①“冯延巳确实是挺有才气,可惜他……”
“冯延巳?还有冯延鲁,他们如今还健在吗?”
娘立即沉下脸色,喝道:“休来胡闹!”
姐姐淡淡地说道:“大家散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