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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明音-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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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等你到了建康,找到娘家,宇文泰就可以名正言顺去向梁主求婚。然后我故意去激怒宇文泰,诱他去向梁主求娶你。”

    我目瞪口呆。

    竟是她!竟是她!!

    原来蛰伏在这一切离恨和哀痛背后阴险笑着的竟然是她!

    她哀哀地拉着我:“明音,都是我的主意。连宇文泰都被我算计了。所以你不要怪他,他直到现在都不知道”

    我一厢用力甩开她的手,愤怒地吼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明知道我那么爱独孤信!你为什么要害我们!!”

    她无奈地从嘴角扯出一抹艰涩的笑容:“阿泰爱你啊,他为你难过,我不愿他难过我要帮他得到你。”

    我的心一下子炸裂开,血肉模糊中燃起熊熊的怒火。我一把抓住她恨恨地说:“你害了我们!你为何这么狠毒?”

    她害得我们失去了一生。

    我伏倒在床边,再也忍不住伤心,哀哀地哭起来:“你害了我们你害了如愿”

    她抓住我的手,语气突然柔柔的:“明音,都是我的罪孽。我是太爱宇文泰了,我不愿他受一点伤痛和折磨。你千万不要迁怒他。”

    “我恨你们。”我一把甩开他。

    她一笑:“你恨我没关系,但你不要恨他。你也爱上他了不是吗?他是觉儿的父亲呀。”

    我站起来,流着泪,冷着心,说:“我至死都只爱着一个人。永不可能是宇文泰!”

    她费力地又伸手来拉我的手:“明音,我死了,毓儿便也是你的儿子,你们还会生下别的儿女。你们注定一生都要在一起,分不开了。”

    我心里涌着无限的悲怆。这几年来,我一直纠结于对宇文泰的恨和恕中。殊不知,这罪魁祸首,却是她!

    一切都错乱了,错乱了。

    我流着泪,轻轻问:“阿姊,你这样地爱他,你为什么不问问自己,若是要你嫁给别的男人,为别的男人生儿育女,你会愿意吗?你会对那个男人心甘情愿吗?”

    她表情一怔。

    我见到她的表情,心中怆然。原来,她竟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片刻,她的眼中涌出清亮的泪,她哽咽着说:“对不起明音,对不起都是我的罪孽”

    对不起?这就是她所说的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哈!我忍不住笑起来。

    我恨她!我恨她和宇文泰!

    我往后退了几步,摇着头说:“我不会原谅你。不会原谅你们”

    转身便走——

    冷不防门外站着个人。

    宇文泰,他早已回来了。

    此刻木然着一张脸,毫无表情地看着里面发生的一切。

    大概他也是头一回听到姚氏说起这些。

    他会在心里感激她吗?

    我看着他,已心如死灰。这个同样被算计的可怜人。只不过这场阴谋,他是得益者罢了。

    原来一直以来,他们才是真正的夫妻。而我,只不过是他们共同的猎物。是她为了自己的爱情为对他奉献的祭品。

    “宇文泰,我恨你。”

    我抬脚往外走。被他一把拉住手腕。

    他措手不及,一时不知如何应对,连声音亦颤抖:“明音”

    我抬头看着他,隔着泪,眼里心里,他的面目都变得模糊不清。

    我什么事也不信了。什么人也不信了。谁知姚氏说的是真是假?也许是临死前的一个弥天大谎,为的是将所有的罪孽揽上身,带到地下去永不见天日。

    谁知道宇文泰原先是否知情?

    茫茫人海,谁可信赖?

    我再也无法看清楚他的样子。眼前却浮出在春熙楼那晚,第一眼见的他。

    他来了,我便濒临绝境。运途都偏斜了。他定是我命里的克星。原来如愿从不是我的命运,他才是。他一直在黑暗里暌违,伺机而动。他才主宰我的一切。

    “宇文泰,我爱的是独孤信,这同我和谁在一起没有任何关系!”

    抓住我手腕的那只手猛一着力,几乎掐断,却又软软地松开了。

    我推开他,踉踉跄跄,失魂落魄地离开了那里。

    大约一个时辰之后,那边隐隐传来了哭声。

    她死了。

    她死之前,狠狠捅了我一刀。我本已甘于一切了。

    我本已甘于做一个高门大户里的女人,为一个感情模糊的男子生儿育女,相守终老。甘于可能到来的被冷落,无边的孤寂和冷清。

    可是这世界太阴鸷,不予片刻温柔。我已失尽最后的一点希望。

    姚氏的葬礼极尽奢华,远远超出一个妾的规制。宇文泰上奏皇帝,请求追封她为夫人。又请了福应寺的法师来念经做法事,做满七七四十九天,超度她的亡灵早登彼岸。

    身后享尽哀荣。

    然而留得下什么?

    只有那一沓沓被用力洒向天空的白色的圆钱。在风中兀自翻腾,姿态逍遥。期盼的是死者在另一个世界也丰衣足食。

    然而真有人信么?刚过完的今生都支离破碎。

第六十章 大统五年(公元539年)-夏() 
送走了姚氏,府里再没有她爽朗的笑声,骤然变得冷冷清清。宇文泰一直留在长安,只是我从出殡之后就再没见过他了。

    姚氏死了,他很悲痛。悲痛到数日没有去宫里,也一直没有过来聆音苑。我曾数次见他在深夜一人独自坐在相府的花园里,抚着姚氏生前最喜爱的一条帔子发呆。

    有时心里隐隐泛起一丝怜惜,然而抵消不了那巨大的恨。——

    我是真的恨他了。

    若是姚氏不告诉我那些就好了。

    糊涂一点比较容易过活。

    然而这枚刺插在我心里拔不走。

    大概过了一个月,宇文泰来了。

    彼时正是炎夏永昼。聆音苑整日大开着门窗散热气。觉儿热得生了痱子,昼夜啼哭不止。我和眉生正拿了大夫开的药方煎出的药汁给他擦着身子。那小小的柔软的身子上遍布着红色的痱子,想是很痒,又不会说话,甚至手还不会抓挠,只得一直啼哭。

    我心疼极了。

    连宇文泰何时进来的都不知道。

    只见眉生突然恭敬立屏息立在一旁,又小声提醒我:“夫人”

    我回头一看,他站在身后。

    许是天热,他头戴着纶巾,穿着白色的大袖衫,站在身后神色复杂的看着我。

    我无心和他说什么,转过头去继续拿巾子蘸了药汁给觉儿擦身子。

    他问:“觉儿生痱子了?”

    见我没说话,眉生连忙接口说:“都好几天了,小公子一直吃不好也睡不好,整夜地哭闹。昨儿才找了大夫来开了药祛火。夫人不放心小公子和乳母睡,晚上就抱了过来。”

    他说:“眉生你先出去吧。”

    眉生低眉小心地行了个礼,将手中的巾子放在药盏边上,轻着脚步出去了。

    宇文泰拿过那巾子,蘸了药汁,和我一起给觉儿轻轻擦着,一边问:“还在生我的气?”

    “我没什么可生气的。”我说。

    心已被挖空了。原来我的婚姻,竟是一场精心设计好的圈套。他们一步步诱我入局,骗取了我仅有的东西。

    凶手已死了。我尚在她的局中还需活许多年。剩下漫长的岁月,这伤痛和不甘要向谁讨还?

    只有一个孩子尚可慰藉。

    大约药汁起了作用,觉儿停止了哭闹,安静地睡去了。宇文泰唤来乳母将他抱走,然后对我说:“你准备和我僵持到什么时候?难道从此一生都这样不理不睬形同陌路么?”

    我看着他。那窄瘦的脸黑了一些,下巴上长出了唏嘘的胡渣,添了几分沧桑。

    一生?一生太久了。谁有耐心去谈论那么长远的事情?

    我突然觉得心底腾起一股燥热的厌倦。我厌倦了这一切。我厌倦了他事事讨好处处周全,我也厌倦了对他小心翼翼尽力迎合。谎言拆穿,我们留给对方的筹码都已用尽,此刻要怎样厚颜无耻地往下继续?

    所有的人事,都脱了轨道。

    红尘万丈,我想逃离。

    我深吸一口气,问他:“宇文泰,你从前答应我的事,还算不算数?”

    “什么?”他的眼中闪过警觉的光。

    “你答应我不必困囿于此。你答应我,若我愿意,可以纵情山水。”

    他的眼神瞬间黯淡:“你想离开长安?”

    我点点头。

    “去哪里?”他问。

    “我不知道。”

    我能去哪里?建康回不去了,亦已同如愿诀别。我能往哪里去?天地茫茫,我该去哪里?

    他的眼中划过细细密密的凉。也许这一刻,他的心头亦涌起一阵悔意?终因贪慕那片刻温存的辰光,玷染了一生追亡逐北吞吐山河的男儿志气。渐渐像一只甘心的春蚕,细细吐丝,密密织罗,到最后,结一个茧子,不知不觉将自己困住。

    他抓着我的肩膀,一壁问:“明音,你要离开我?你要离开我吗?”

    我看着他,我忽然觉察到,我痛恨这骗局,是因为这个男子,我对他心动过。

    我恨他,是因为我对他有了感情!

    也许是在聆音苑那一树西府海棠之下时。也许是在东雍州和他共饮葡萄酒时。也许是觉儿在我肚子里第一次胎动时。

    然而如今这些都不再有价值。

    谁说男人心狠?在情爱里,女人比男人更心狠。只要令她失望心死,她便绝不留情,乃至不惜玉石俱焚。

    男人?男人哪舍得为情而受烈火焚身之苦?他们要的太多了。

    “你让我离开一段时间。”我推开他的手轻轻说。

    他一瞬间冰冷下来,转过身去,挺直了腰背,仿佛是要努力收拢起那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狼狈。——

    他是当今权臣,万人之上。怎可为一女子狼狈不堪?

    他双手负在身后,侧过头来冷冷问:“你会去找他?”

    我的嘴角扯起苦笑。找他?我凭什么?早已轻负前言,缘尽花残了。

    “我是你儿子的母亲。”

    他浑身微微一颤,这才缓缓转过身来,伸手轻抚着我的脸颊,看着我,嘴唇轻颤着。半晌,放下了手,只说:“早些回来。”

    秋天的时候,我到了秦州。

    秦州是陇右门户,跨着长江和黄河,是丝绸之路上的商贸中心和战略要冲,自汉以来便是西部富庶繁华之所在。

    刚到城下,侍从尉迟术便说:“如今的秦州刺史是武都王元戊。夫人可要进城?”

    武都王元戊是废皇后乙弗氏的儿子。听说乙弗氏如今就在秦州城里出家修行。

    几个月里我已从长安一路北上,最远到了凉州。茫茫戈壁沙漠令人心生荒芜之感,只有一座繁华的凉州矗立其间,车马相交错,歌吹日纵横。这里同西域的贸易繁盛,葡萄酒的贸易尤其兴旺。

    我在凉州城呆了半个月,日日品着西域各国的葡萄酒,偶尔也会想到,钟爱葡萄酒的那个人,如今是在长安,还是已经还屯东雍州了。

    侍从每隔三五日便会将我的消息飞鸽传书给他,只是从没见他捎来只言片语。

    如今又南下到了秦州,我觉得一路有些累了,对侍从说:“我们在这里住下吧。你们去打听一下,乙弗氏在哪里修行。”

    隔了两日,侍从打听回来,说元戊在秦州城外几里处的慧音山上为其母建了一座妙胜院,乙弗氏如今就在那里修行。

    妙胜院是座精致小巧的小佛院。背山临水,东侧山势险峻,古柏苍翠,钟灵毓秀。

    那山门洞开着。往里一看,几座阁楼殿宇翘脊飞檐,并不宏大,却静穆庄严。

    我让跟着的几名侍从停在门外,自己抬脚进去。

    刚一进门,一侧便有一个婢女拦了上来:“这位郎君莫不是走错路了?这里是私家禅院,不接香客。”

    我向她行了个礼,说:“我是特意来拜见乙弗皇后的。”

    那婢女脸上表情微微一变,随即说:“这里没有乙弗皇后,我家主人是妙胜师父。不知客人是哪位?”

    “我是长安来的。我姓邹。”

    那婢女表情疑惑,但还是转身去禀报了。

    过了一会儿,那婢女又回来,恭敬地行了个礼,说:“妙胜师父请郎君进去说话。”

    我跟着她往里走。那禅院正中是个佛堂,东西各有一排配房。十几间屋子掩映在苍松翠柏之中,屋子之间来来回回不时地走过几个侍婢。看样子,元戊派来照顾他母亲的人不少。

    那个婢女一直将我领到佛堂外。里面正中一尊不大的木身立佛像。身前贡案上香火供果一应俱全。

    一个身形中等的妇人跪拜在下,默然不动。

    也似一尊像。

    半晌,她起身回过来。她这一年应该有三十岁,面貌秀美,神情安穆,仪态端庄。她曾也是母仪天下的女人吧。如今却只有这一尊佛像相伴。

    此时虽是灰色布衫,那一头刚长出不久的头发倒是颇引人注目。似是在故意蓄发。

    她看着我,问:“你是宇文泰的夫人邹氏?”

    “师父知道我?”我有些诧异。自从嫁给宇文泰之后的每个新年,我都是跟着他在长安以外的地方,因此从不曾入宫向皇后妃嫔拜年。何况此时我是男装。

    她一笑:“当年冯翊公主病死,宇文泰向梁主求娶你,又为你兴建聆音苑,长安满城风雨。”

    我低头一笑,无言以对。

    她也一笑,淡淡地说:“宇文泰心狠手辣,野心勃勃。没想到亦有心思取悦女子。”

    我沉默无言。

    她见我不说话,问:“你来找我有事么?何以不留在长安?”

    我问:“师父可愿收留我一段时间?”

    她露出诧异的表情,沉默片刻,却没有问缘由,说:“那你住到东边的配房去吧。但你的那些侍从不可以住进来。”

    我也不知我为何会要求住进这间佛院里。从长安一路走出来,见到经历战火之后破碎的山河,有些州郡已经开始复兴。宇文泰,他对待政敌固然心狠手辣,可也并不是那么罪恶和糟糕。

    朝堂之上对他的评价是野心勃勃。可是民间里对他还是颇有好感的。

    我想找一个干净清净的地方,好好想一想。

    我也想念觉儿。生下他三个月不到,我这个阿母就狠心抛下了他。心里不是不痛。但是我和他父亲之间,若一直那样下去,终会伤害到他。

    出来几个月,我已深深地明白,我同宇文泰之间,已有了一条血肉相通的脉。他的血会流到我的身体里,我的痛,也会传到他的身上。他不光是我的夫君——不,这根本不重要。可他是我孩子的父亲。这种骨血相连的亲密已是改变不了。

    乙弗氏从不让我的侍从们进门,因此他们只能隔三五天在门外求见,见我安好,才能给宇文泰报信。只是不知我在里面做什么,大概那书信上反复写的也都是“夫人仍安身在妙胜院”这几个字。

    这一年冬天,我在东配房外面的院子里,将从凉州带来的葡萄枝插了下去。

第六十一章 大统六年(公元540年)—春() 
到了来年春天,栽下的葡萄枝开始疯长。我立起架子,那些嫩绿的藤蔓便顺着架子蜿蜒往上,缠绕不休。

    那一年,我对他说,妾本丝萝,愿托乔木。

    那一年,他对我说,衣不如新,人不如旧。

    我呆呆看着那些新长出的藤蔓和叶子出了神。那些嫩绿的叶子在阳光下清晰地招摇着细细的脉络,一丝一丝向出延展。长得正好呢。

    “明音。”乙弗氏在身后唤我。

    我被打乱了思绪,回过头去。她的头发已经蓄了起来,到了肩膀,平日都拢起,收在灰色的僧帽里。我一直疑惑,难道皇帝还要接她回宫?

    “师父找我?”

    她一笑:“我来看看你种的葡萄。”

    我也笑着回头看了看那支架,说:“也不知能不能结出葡萄来。”

    乙弗氏仰头看那已经爬到架子顶上的藤蔓,轻轻说:“我记得至尊很爱喝葡萄酒。”

    她的心中还在挂念着皇帝。

    她十六岁嫁给皇帝,大统元年被册为皇后,夫妻感情非常好。她生活节俭,从不吃山珍海味,只穿旧衣服,不戴首饰。听说在后宫里仁慈宽厚,深得嫔妃宫人的尊重和皇帝本人的信任。然而她亦是个命苦的女人,和皇帝生了十二个孩子,却大多早夭,只有太子和元戊活了下来。

    她并无任何过错,甚至是个难得的好皇后,却成为了政治的牺牲品。而我的夫君是始作俑者。

    我看着她忽然觉得惭愧。

    她突然问:“你和宇文泰有孩子么?”

    “去岁春天生了个男孩。”

    “啊。”她若有所思,“那你为何要离开长安?为何不呆在孩子身边?”

    我不禁眼底发胀鼻中酸涩。这几个月乙弗氏从未问过我为何单独离开长安。我低低说:“这事说来话长”

    她目光清澈地注视着我。

    我说:“有些事情,我一直想不明白。便想离开他,自己好好想想。”

    她说:“你这是在画地为牢,自我囚困。”

    我看着她。我不明白。

    她一笑,说:“人会生出种种困惑,无非因为贪。没有的时候想要,有了就想要更多。可这样是不对的,只会让你生出很多烦恼和不甘。你要相信,此刻在你身边的人,就是最好、最合适的那个人。”

    “可若本来该在身边的是另一个人、是被生生搅乱的呢?”我不禁追问。

    “独孤信?”她微微一笑。

    我心一怔。她何以洞察这天机?

    “师父怎么知道?”我咬唇,心事被人点破,心有不甘。

    “至尊还是南阳王时,和独孤信多有往来。两人关系很密切。”

    啊,是了。那晚,他就是去南阳王府邸赴宴之后

    乙弗氏见我沉默,说:“没有什么是被生生搅乱的。一切都是注定的,按部就班,走得一步不差。你生就是宇文泰的人,这是前世就注定的。”

    我的泪渐渐涌出来,低着头,咬着牙问:“师父为何帮他说话?师父不是因为他才落到这里的吗?”

    我需要一个人,和我同仇敌忾,和我一同骂他,仇视他。

    可乙弗氏又一笑:“我没有帮他。难道帮他的人不是你吗?”

    我抬起头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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